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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铠甲在慢慢被鲜血所晕染着,不再金光耀眼,那剑依然泛起如似阳光般的光芒,却贯穿了他的身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那冰冷的触觉在撕裂着他的心脏,令每一次的砰然跳动都成了折磨。
剑眉微微蹙起了,一直在努力压制着的腥甜依然在喉头翻涌,终不可再控制,一拥而上,喷洒在空中,成了点点的血雾。
朦胧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眼前的人儿,让他蓦然现了惊慌,他不要再看不见她来,进而慌乱的欲伸手去触摸它。
然,人儿离他一剑之遥,他如何都触摸不到,只能沿着那锋利慢慢的覆上她握在剑柄的手,她的手是这样的冰凉,且在颤抖,知她在害怕,本想安慰她,让她别害怕,他不会有事的,可再度涌上咽喉的腥甜让他无法言语。
猩红不住的渗出他紧抿的双唇,顷刻间她似看到了他的生命在流逝,蓦然松开那握剑的手,慌忙中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拭那猩红。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他却笑了,灿烂依然却也多了几分虚弱,“我……知道的……,这并非你……之本意。”
那握着她手的左手吃力的抬起,轻轻的抚上她缠绕着绷带的脸庞,那一剑穿心的痛并未染上他的眼眸,但此时触及她脸上的伤时,却让痛蔓延而上了。
最终他的手落在了她眉间的青玉花钿处,“正是此……物封印了你的记忆。”
在一旁的东方孟章顿时僵硬了身躯,无措的扭头向一旁,不敢再望向人儿。
云听音本想说,我已知道了,可话未能说出,南宫陵光便蓦然驱动真火,强行突破它的封印。
而他此举激发了封印中的闪电,顿时一阵电光与火焰交织,云听音莫名被卷上了半空。
“你要最做什么?”云听音大叫道,因她看到了他的胸口的鲜红愈发的不止了,脸色苍白如纸,人野摇摇欲坠。
“别……别动,我帮……你……重开……封……。”最后一印字,他未能道出,便又再喷猩红一阵。
“强行冲破苍之封印,你会死的。”东方孟章欲阻止道。
在电光火花飞溅中,南宫凌光淡淡道,“如若……死能……让她……一生都……记得我,那……又有……何不可。”
“不,放下我。”
云听音大叫着,就在一身黑色的战甲现在眼前之时,“音儿。”
“月。”她也不过一唤瞬间,便看见那黑色的战影被闪电与火焰击飞了,可知此时任谁都靠不近了。
她欲再唤,却被头中那欲裂的痛所制止了,“啊……好痛。”
就似突然被一道惊雷所击中一般,她头蓦然炸开了,一声玉石碎裂的声音回荡在脑中许久。
钢筋水泥的丛林,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慈祥的爷爷,粗神经的结界,荒谬的穿越,听轩哥哥,如风的西门监兵,妖狐般的月……
所有,所有的一切顷刻间涌入脑中,想起了,都想起了。
她自己是谁,他们又是谁。
当她缓缓从半空落下之时,她就是一个失魂的娃娃,眼神茫然而空洞。
本以为将所的感情都处理好了,只要她不加之理会那些旁人的情意,一心一意只和月相守,直到不得不离去的那天便可。
可如今看来,不论是东方孟章、听轩哥哥,还是南宫陵光,她都不在不经意伤了他们的心,也忽略了他们爱她的决心和执念,才造成了今日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的,她真的是祸水,这天下因她一人而让无数无辜的百姓成为池鱼,她给这世间带来了灾难。
咚的一声坠落的重响,将处在自责中的云听音心神唤回,只见南宫陵光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不再似太阳神般的光彩四溢,放诺现下已沉入西山的夕阳,用自己最后的余光挥洒了让人惊心的红,震撼的红,也是挥别着世间最后的红。
她不在顾及任何,冲向血泊中的他,用着从来不曾给予过他的温柔,将他抱入怀中。
他似乎很想回抱她,双臂却无力的瘫痪在一旁,让他焦急。
云听音颤颤的去触摸他的手臂,却被一阵刺鼻焦味飘来震住了,“你……你的手?”
他淡然一笑,“这就是……强……行冲破封印……的代价。”
云听音深深的吸了口气,扬起头来,不愿让眼中的泪珠滑落,“听音本过客,你又何苦呢?听音忘了,你也可将听音忘了,从新去找寻爱你的人。”
他微微黯然,“忘了……你?我从没想……过,我从没想……过,我……也不后悔……喜欢上……你,这……一生……能找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值得铭记在心的,可是……我却……傻傻的把你……推给了别人。”
说至此,一滴晶莹、涌上了他的双眸,“原来……错过了,真的是……一生。”
云听音不知再该说些什么,能做的只是俯首在他额间印上一吻,轻轻的久久的,让他真切的感觉到她。
忽然,他扭动起来,似要拿些什么却忘了自己双手已废了。
“你要拿什么?”云听音问道。
“凤……凰链”他的声音愈发的虚弱了。
顺着他的目光在他腰缝处拿出那金色的凤凰链给他。
看着那金色的凤凰链,他的笑缥缈而满是恳求了,“听音,能……能带上马?就……一会。”
云听音不假思索,将凤链戴上了右腕,又轻轻的将凤链戴上他的左腕,右手执起他毫无知觉的左手。
起先他笑了,后来却哽咽了,不甘道,“听音,我真的……真的不甘心,龙吟不是说……凤与凰……在地连理,在天比翼……的吗?”
云听音不忍再隐瞒他了,“其实,听音并非是凰,故而,听音不是你要等候的人,也不是能和你连理比翼之人。”
“唉。”一声轻叹悠悠未落,那道骨仙风的老人蓦然现在人前。
云听音如似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老狐狸,快救救她。”
龙吟摇摇头,“他已非人力所能救了。”
那一刻就如同宣判了南宫陵光的死刑,可他却不悲伤,挣扎着用自己的额抵上她的额,反而安慰她道:“听音……我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很是欣慰,能……在你身边……离去,这样你……便能永……生……将我……记在……心里,我……无憾了。”
再次低头看着她紧握着他的手,“只是……听音能答应我……一请求吗?”
泪珠再难抑制了,顿时湿润了她的双靥,将她脸上的伤深深的刺痛了,“你说,听音都答应你。”
“听音……能永远戴着……这凤链……吗?我……也要……戴着这……凤链……入土,这样凤链……便能随我转世了,到时……不论你是否为……凰,也……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将你找到……也不会……再错过你了,我……想……携手的人……只有你。”他真的不怕那将至的死亡,他反而期待着来世,期待着那个戴着凤链的听音。
云听音点点头,“听音会永远戴着,让你来找听音。”
“好……好……好……那……我一……定……会……找到……你……。”最后一字,他未能说出,那双澄清而斑斓的眼眸,缓缓的闭上了,就似现在以完全被夜幕所吞噬的天际,不见一丝光亮。
那些他曾经的傲慢,他的火爆,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等候,他的不悔……
如影画戏的一幕幕映在她眼前,曾经对他的不以为然,不,直到未伤他之前,她对他都不以为然,如今人走了,心湖方为他泛起涟漪波波,却也依然不能还予他同等的情意。
云听音便如似那雕塑一般的抱着南宫陵光的渐渐凉去的肉体。一动不动,她身边守护着的人也静默不作声。
“音。”嘶哑的声音几分难耐的激动。
云听音缓缓的望向声起之处,在一片幽暗中,红铜的战甲被城楼之上的战火映照着,也落寞的颓废着,在见她脸上的纱带之时,他眼中现了痛,可夜幕的幽暗将那痛隐藏了,无人能看清。
“他是我杀的,与旁人无关,让东方兰馨来找我听音一人算账便可了。”他轻轻道。就似是此时悠悠而起的夜风。
南宫寒澈这方看清了在她怀中将她遍染猩红的男人,入梦一般的安详睡着了,唇边还遗留了一抹安逸的笑,他顿时惊呆了。
“音儿是本王否认王妃,她一切所为本王承担。”北堂残月上前一步护起她道。
“月。”
北堂残月回首,只见她那双曾经闪烁着无尽自信而夺目的眼睛变得黯然无光了,加之她颜面上的不知伤势如何的伤,让他分外的心痛。
“一切都因听音而起,莫要再让真武的百姓为听音遭受战乱的苦难了。”
“不,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的自私……。”东方孟章蓦然愧疚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闻言,云听音终看向了他,看了许久,久到东方孟章以为她会道出恨来,然,她却只是轻轻道,“不,是听音的错,忽视了你们的心,你们的情,你也罢,听轩哥哥也罢,还有陵光……。”
“听音……。”东方孟章的心却更痛了,比她说出恨他更让他心痛。
而唯有一人一直在莫名的紧盯着南宫陵光不放,还不时的发出奇怪的吱吱的声音,“不可能呀,怎么会还不烧起来呢?”
“你说什么?”云听音不知为何,总觉得龙吟的来到绝对是有缘由,他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悠然谷的。
龙吟一捋长须,“凤凰涅磐呀。”
“凤凰涅磐?”云听音一愣,心中蓦然升起希望。
因凤凰涅磐指的是凤凰在火中重生并得到永生,涅磐就是佛语中的死而复生,故而,凤凰又有不死鸟之称。
低头看着怀中安详的男人,却没看见任何浴火的征兆,“老狐狸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见他浴火重生呀。”
龙吟耸耸肩,“所以我也在奇怪呀。”蹲下,掌中现一淡淡的亮光,似在查看些什么,又站起道,“难怪未见他涅磐,原来是他自己不愿重生,一心只想轮回。”
“他……为什么?”
“因凤凰虽能涅磐重生,可终会将一切遗忘,如白纸一张再现人世。”龙吟解释道。
“他不想忘了你。”南宫寒澈许久后幽幽道。
“来世的轮回。”这些对于她来说,是飘渺而遥远不可及的,故而,如若宁愿寄希望于来世,不如今生偿还,“老狐狸,有什么办法让他自焚吗?”
“有,火由木生,”龙吟向东方孟章一挑眉,“只要他召唤天雷劫,便能助南宫陵光点燃焚火。”
然,东方孟章却默然了,而龙吟也明了他默然的用意,因要召唤天雷劫,必定要现龙行,可一旦现了龙形,他便无法再恢复人形了。
可就在龙吟以为东方孟章不会答应之时,他却忽然道,“我来助他生火。”
“可这般一来,你就……”
“国师,”东方孟章紧忙打断龙吟的话,“传我圣旨,尊龙帝位传予睿王东方听轩。”
云听音一听便觉部队,为何召唤天雷劫要留遗嘱,便急问道,“等等。”
可东方孟章的身体已在慢慢泛了青,龙鳞片片在面,可望向她的眼眸依然情深不悔,“其实先帝一直都有意将帝位传给听轩的,我这么做也不过是将帝位归还给他而已。”
“我说的不是这个。”云听音欲放下南宫陵光去挽留他,因她已能感觉到了一份离别,又是一份撕心的离别。
“听音,对不起,可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
他就在那青光之中人形慢慢的蜕变,最后声音不可再听懂,只有那龙鸣般的低低的呜咽,可云听音却听懂了。
他在告诉她,不论他成何种模样,都将永远守护着她……
青光让黑夜退却了些许,在青光中现庞然巨龙,幽暗的天空闪电频频,雷声隆隆滚动在高空。
就似在积蓄能量,闪电愈发的激烈,每一次的闪现,都擦亮了大地,现了瞬间光明。
“听音值得你这般做吗?”她低低道。
可他却听到了,龙鸣再次呜咽,似在述说着什么。
云听音将南宫陵光放下,在北堂残月的挽扶下走远。
那一夜,很多人都看见了,就算看不见也听见了那犹如开天辟地一般的巨雷轰鸣,那一刻,仿佛天空都撕裂了,大地被劈开了。
就在那巨雷的落下间,那火便生在南宫陵光旁。慢慢的将他包覆而起。
火温柔的将南宫陵光沐浴在其中,火也是圣洁的,驱散了所有的污垢,还原他初生般的纯洁,伤口更是奇迹般的愈合了。
然,火却未熄灭,愈发的熊熊了,将他焚烧得焦黑,再难辨其容貌了。
“不。”云听音想冲上前去,却北堂残月阻止了。
就当南宫陵光只剩下一副焦黑的躯体之时,一声回荡在天际的凤鸣,火化作一只凤雀昂首展翅最终火灭了,可他们并未看到南宫陵光的重生,得到的却的更为让人心痛的结果。
云听音挣脱北堂残月跑向南宫陵光,不管那焦味的刺鼻,也不顾那气味的作呕,将他抱起,紧紧的抱在怀中。
众人顿时也沉默了,青龙在他们身边不愿离去,龙吟也不禁摇摇头,自不可挽回了。
绝望肆虐而起,可就在此时,一声龟裂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听音更是不敢动。
当一片焦黑从他的胸口滑落时,她看到了完好的肌肤在内。
光洁的,完好的……
细细聆听,还有着砰然的心跳声在内。
云听音却怕了,怕了那不过是幻觉,颤颤的用手拨去那焦黑硬壳,当焦黑退尽,一个完好的南宫陵光便在人前了。
虽然他依旧双目紧闭,如似长眠,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了。
“老……老狐狸,你快来看看呀。”云听音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龙吟上前,一号他的脉,顿时也松了口气,“他没事了,他醒来也是迟早的事了。”
闻言,云听音却蓦然跌坐在地,倒在了北堂残月的怀中。
而此时一点金色的光明在南宫陵光的左腕上闪动,龙吟执起,只见那金色的凤链比先前更显明亮了。
重生后的南宫陵光一丝不挂,金色盔甲连同金剑都被火所焚烧殆尽了,可这凤链却和他一同重生了,这不能不让人感叹。
一切都如龙吟说的那样,南宫陵光在天明之时醒来了,可也忘却了所有,哪怕是人儿在他跟前,他除了用那迷茫,却更比以往更为灿烂的眼眸看着她,如同陌生人,便再无其他的了。
然,云听音却欣慰了,忘了更好,忘了她,他便从新开始了,不用再苦苦的为了爱她而备受煎熬了。
而苍龙在那一夜后,也消失了,龙吟后来给了她一个青龙玉佩,让她不要立身,而尊龙也成了史书上的一名词。东方听轩失踪了未能登基称帝,尊龙最终被雀屏和真武一分为二归入他们各自的版图。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九十九章
真武与雀屏两国在原尊龙国都——龙都的皇宫中,签订了两国新的边界协议。
从此有着冰雪国度的真武终有对于他们来说如春的疆土,故而,他们欢天喜地的欢呼着,虔诚的向他们的神,玄武感谢着。
而如此大胜的一战,让玄冥王北堂残月在真武百姓的心中再添神圣与尊崇,其地位几乎可等同于玄皇北堂执明了。
然,这也是云听音所担心的,功高盖主非幸事呀。
一人一骑在山头,望着雀屏慢慢远去的庞大军队,就在那旗帜招展中,金色的战甲将他的身影武装得分外的威武神俊。
可在那人前的帝王的气宇轩昂之后,却有着茫然的不安,这些她是知的,因她也曾这样记忆全无的醒来,在一片空白中面对着就似是突如其来陌生的世界。
纵然害怕也不可说,纵然想逃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如似飘萍般的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但愿你那不再有听音的生命中,会过得更好。”云听音轻轻祈祷着,为那个如太阳神一般温暖而耀眼的男人虔诚的祈祷着。
柔风徐徐,似是将她的祈祷几许,轻柔送到了那个忘却了前尘的男人耳旁。
他蓦然回首,只见在那翠绿苍穹间,一抹娇柔的白影在其中,与高山峻岭较之,又是那般的渺小。
风过她的衣抉飘飘,可过于渺小的她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以为她会轻盈如似柳絮般的乘风而去,欲伸手去抓住她,可她却飘忽不定了再难靠近与触摸了。
就在他失神之时,他身旁静默而忧伤的男人突然调转马头奔向了那苍翠间的人儿。、
有那么一刻他也想冲去,只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任何立场去面对她。
他曾问过她,你到底是谁?
她目光飘渺而悠远的望着远方,我是陛下敌国的王妃。
在那她说出那句话时,他的心莫名的空了,就似哪里本该是她所在,如今她属于别人了,哪里便空。
王妃,敌国的王妃……
她为何要说是她是他敌人的王妃呢?
虽然她是真武的王妃,可真武与雀屏以目前之势态并非敌对呀,还是说她在暗示着些什么?
除了这些他对她便一无所知了。
他们还会相见吗?他还能再见到他吗?
他希望能再见到她,那怕她真的是会成为他敌人的王妃……
几叶枯黄掠夺她眼前,回旋飞舞在山间,终会落到何处,无人得知。
但当他策马向她而来,终停在身后,她却是知的。
蓦然抬手,见一叶枯黄执在手中,让阳光穿透那枯黄,令那些纤细的叶脉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她没说话静待着他道明来意。
“音……”就在他唤出她的名字时,他方想起他已无那资格了,她已是别人的王妃了,他应唤她玄冥王妃,可他真的叫不出那几字来。
他也变了,没想在这短短的一年中,改变的人不止是她,连记忆种冷傲的他也变了,变得忧伤了,再难觅记忆中那桀骜而锋利的他了。
“煜王爷,听音不论你和元瑶发生了何事,她伤听音之事便算了,但我听轩哥哥失踪一事,定和她有关,如若那日听音擒住了她,王爷可别怪听音不念旧情心狠手辣了。”她的语调很平静,但那字里行间的怒意却不可掩。
“什么?”南宫寒澈蓦然一惊,“是瑶瑶伤你的?”
云听音调转马头,清冷如烟淡淡在她眉眼间,“如若王爷不想你的王妃有事,便看管好她,”。末了,不带一丝留恋与迟疑,策马从他身边而过。
南宫寒澈正在那驻足了许久,直到再不可听闻她的离去的马蹄声时,方凄婉几分道,“她不是我王妃。”
点点纯白的军帐绵延在广阔的天地间,一点妖艳的玫红点缀在其中。
那点玫红在风中,温柔而情意缠绵,等候着她的归来,她已能在风中感觉到了他曼陀罗的花香,一如曾经那些日子里,他诱惑着她与他一同坠落的气息。
蓦然间,她感觉到终找到可停泊的港湾了,不用再似一叶孤舟般的漂泊于汪洋之上了,她终于有家了。
“狐狸,”她突然扬起手中的马鞭,向他高呼着,也向这天地间所以剖的人宣布着,“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那玫红笑了,脉脉的柔情将他的妖魅驱散了几分,多了几分耐人品味的情深悠远。
一阵风起,将他的玫红衣抉翩翩,墨色发丝飞扬而起,当发丝落下,他已在她身后,给予她最可依靠的胸怀,与她同乘一骑。
手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腰,手与她交缠而握,墨色的发丝与她的青丝妖娆缠绵,如似着宣誓着他们的结发为夫妻的誓言。
“音儿,我终可昭告世人,你是我的王妃了。”他朗声高喊着,那浑厚的嗓音回荡在那碧空之中。
情再难自控,当那唇与唇亲密相贴再无隔阂之时,吻便让他们彼此相连如似一体。
温润的交融,丝滑的摩挲,在无声的述说着对彼此的情意。
暧昧燃起,如似那微红的烛火,柔柔的情欲便蔓延如烟……
当衣衫尽落,身躯无间的贴合,彼此在用着提问给予对方最为温暖的柔情……
呼吸急促了,火热了,每次吐息在彼此身上都是滚烫的,帐中的空气在不断的升温着,积蓄着,直到最后爆发出震撼心灵的快意来……
他虔诚的膜拜着她娇躯上的每一寸肌肤,用他的手,他的吻,一点一点渲染上属于他的痕迹与气息……
锦被如玉,指尖轻轻划过,换来了她诱惑的微微战栗。
轻轻的咬住她的肩头,引来了她妖娆的低声嘤咛。
指掌沿着那曼妙抚过,令她不禁紧咬下唇,欲抑制那让他亢奋的低吟。
他俯首再度吻上那让他留恋的唇瓣,撬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不许她将自己咬伤了,更是不想她压抑那低吟,他要她为他情不自禁的绽放出最为动人的呼喊。
当他再度侵入她那丝滑的檀口种时,如他如愿般的她的情不自禁便在他口中回荡着,“月……月……月……。”
每一次呼唤都是这样的妩媚是这样的诱人,令他不禁欲与她缠绵至地老天荒。
那细细的汗珠浮现时,他蓦然将她抱上身,让她俯在他身上。
她的青丝也倏然如流水般的倾泻而下,尽数遮掩去了烛火,将人儿的容颜尽数敛进了幽暗中不可见了。
指尖轻轻挑开青丝的遮掩,露出她那因情欲而泛着魅惑的粉红的小脸,白色的绷带缠绕着她的容颜半边,心痛的轻轻在那抚过那绷带。
意乱情迷的迷离点点更是在她眸中,一滴由细汗凝结成珠的晶莹滑落她肩头,令她如似那沾染了无数晶莹露珠的娇媚花儿,用着淡淡的情欲的芬芳牵引着他,用娇柔的花瓣撩动着他,与她一同绽放……
在这一刻他知道,他无需要忍耐了,轻轻的缓缓的用自己去将她占有,让她感觉着他的存在,他也细细的品尝着她的温暖与包容……
“啊……。”一声娇媚溢出,她再度紧咬下唇。
虽已不是初尝缠绵,但那久违的畅快与他的占有依然让她感到一丝甜美的陌生,溢出令她羞涩的娇媚吟叫来。、
“别,音儿,让我知道你在为我绽放。”
他盅惑着她,让她在他面前呈现出最为放纵的妖冶来。
当那最为原始的律动慢慢而起时,她终不再压抑着,紧紧的与他一同坠落情欲的深渊中,沉浮着呐喊着,最后又与他一同攀上云端……
今夜虽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却更胜洞房花烛夜。
夜漫漫,她在他怀中,静静的聆听着他那让她倍感安心的砰然急促久久不能平静之时,梦悄无声息的将她缭绕。
梦中幽幽……
云烟氤氲,她孤身一人走在那云烟弥漫中,她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似梦似真。
静,真的很安静,仿佛这世界是声音的禁区,但这过于静谧让她害怕了,她无措的喊着,“月,月,你在哪?”
当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静谧中时,她忽然间感觉到了一双眼睛,那一刻她不再害怕了。
因她能感觉到那双眼眸的温柔,虽然那不是月的眼睛,但又是那样的熟悉,一如那些记忆空白之时,曾经也有这么一双眼睛在默默的看着她,守护着她。
“东方。”
她话音悠悠,让那双温柔的眼眸现了晶莹。、
那晶莹并非是因悲伤,而是喜悦的,她知道她猜对了,蓦然回头,却仍是空荡的。
“东方,我知道是你,出来吧。”他柔柔道,就似曾经那些与他在玉宫之时的日子。
然,他仍是未出现,可她已经知道了,他就在她身后,在那视线永不可及的地方,只能感觉着他的存在。
“其实并未离开过吧,你就在我身边。”
突然她想起了龙吟给她的青龙佩,顿时明白了所有,他曾告诉过她,不论他成何种模样都会守护她的,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一声幽幽的轻叹,“东方,留在听音身边吧,守护着听音。”
罢了,从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哽咽,她慢慢的回头……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章
淡淡的青,如似青玉般的颜色凝在他眼眸中,瞳孔不再幽深而圆润,细长但荡漾着粼粼水波,仿若明月高悬之夜的浩瀚海面,将轻慢皎洁的月色柔成粼粼波光,而脉脉情意便在那粼粼之中。
青玉龙形发簪插于那发髻中,令发丝齐整而光鲜。棱角分明的脸庞,如瓷器般光洁,可他那分外用力紧抿的颤动的双唇,却让那棱角分明现了几分怆然的柔美。
八尺昂藏立于那氤氲的水雾之中微微发抖了,双拳紧握,轻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哽咽幽幽。
这样的他让她心生恻隐,挥动衣袖拨开那云雾,也为他和自己劈开一条可走向彼此的路。
他几番犹豫,几番举步,却终又生生的逼迫着自己不可逾越。
她轻提衣裙,那粉色的轻纱令她如似当年他们在荷池边初见之时,几分纯真几分妩媚,款款走向他来。
他依然不敢有动作,就怕稍有不慎她便会消散在梦境中。
看着她踮起脚尖缓缓抬手,指尖依然是微凉的,让他不禁想给予她温暖,但他知道已不可能了,今生都不能再给予她人的温暖了。
那指尖的一点微凉滑过他的眉宇,将那紧蹙抚平,也将他心中的痛抚去了些许。
指尖依然轻柔,若有似无的勾勒着他的眼睛,他的鼻梁,终掌心轻附在那脸颊处。
她的手很是柔软,一点暖意在掌心中,却神奇的温暖了爱得伤痕累累的心。
“你又何苦呢?听音也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如听音这般的女子,这天下是何其多,那西门羿媛虽骄横跋扈,可也是绝不输于听音的女子,且听音能看出她真的很爱你。”虽明知他的心意,但依然不禁道。
又是几番迟疑后,他终是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梵音依然清净,依然悦耳,但此时还是有了些许哽咽,“天下女子何其多,可天定机缘让我在荷池惊鸿一瞥的人,只是你,我爱的人,也只有你。”
云听音沉默了,望着他那对她不渝的情意,她知不该再将他推诿了。
挽着他的手臂,一同漫步在那云烟缭绕之中,“东方,你知道的,听音与你不同,你是神祗可千秋万世,而听音是肉体凡胎,终有一日会老去进而飘离尘世,辗转轮回于六道之中的。”
他垂下眼眸,看着她望向前方的眼睛,道,“听音,我懂的,可不论你将轮回至哪一道,哪一时空,我都会找到你的。”
“可这样你便要一次一次的看着听音飘逝,心岂不是很痛吗?”那看着亲人爱人离去,终无能为力的痛她多少还是能体会的。
他蓦然转身面对她,“任何痛都不及,逼迫着自己遗忘你来的痛。”
云听音深深的与他相望着,“如若可以,听音也不想负你的心,可听音的心只有一颗……”
他的指尖轻点她的双唇,“只要你别再让我离开你,别让我遗忘你,我也只想在你身边,能看着你便够了。”
沉默再度在他们间蔓延,许久后她给予他一个拥抱,轻轻道,“那就守护着听音吧,听音只希望有一世能够还你的一份同等的情深。”
一点暖意的湿润滴落在她额前,她欲抬头,却被他紧拥,她知道此时她该做的便是让他抱着。
人儿的这些话,是他不敢奢望听到的,今日却得了她这样的回应,所有的付出的都值得了。
“那青龙玉佩真的是你吧。”
“嗯。”他点点头,“我想在你身边,可龙形过于庞然不可,故而国师问我是否愿意石化,那样便能在你身边了。”
云听音一怔,“你五行属木,而玉属于辛金,本是相克于你,故而若要化金,定要受那金割削磨之苦呀。”
那龙被金割削磨,就如似人的削骨剥肉啊,是何其之痛啊。
他却笑了,“国师本是貔貅,五行属土,土可生金他之强项,故而我并未受多大的苦楚。”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却知他是不想让她心痛方如此一说。
叹已不能再将她心中所感尽然表现出来了,轻靠在他胸口,他们不再言语,直到云听音感觉到那曼荼罗的花香柔柔将她围绕。
那耳边怦然的心跳,温暖的怀中,携着曼荼罗花香的清冷气息,这些都让她不愿醒来,只想做一次小懒猪赖着,因为她知道此时那个妖狐般的男人就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她可毫不顾忌的放纵自己恣意的享受着他所给予的。
可当若有似无的酥麻搅扰在她颈项间时,她不能再佯装着未醒,清脆的笑声响起,他也随之沉然一笑。
缓缓的睁眼,在那惺忪朦胧中,他双眼中透出着丝丝血丝,淡淡的暗影便在那眼眸下,虽如此,却无丝毫的疲倦在其面上了。
手抚上他的眉眼,“一夜未眠吗?”他轻轻道。
握住她的手,吻印在上面,久久不愿离去,“多少个无眠的夜了,我总一个人独守烛火,直到天际泛白,世人皆道我冲冠一怒为红颜,可又有谁知,我是在不安呀。”
“月。”
听闻他所言,云听音不禁心痛了。
“是的,我在不安,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那个男人的深情,会将你打动了,你会因此而弃我远去。”北堂残月那满是血丝的眼眸也不再掩饰他的不安了。
“对不起,月。”云听音不知该说些何,能做的便是将自己深深埋首在他的怀中,深得似要融入他的体内。
她从不知,原来自己给予他最多的并非是爱意,而是不安。
她也一直以为在他那总是现于人前的浅浅媚笑之下,只有运筹帷幄的自信,但如今看来,那些只是他的伪装,他一直在不安,一直在害怕。
“但昨夜又不同了,当你高呼着你要嫁我之时,我终确定了。”指尖轻点着她的心,“你的心意没变。”
云听音轻拉下他的头,欲献上自己用尽全部的爱意所汇聚的吻,他却用指尖点上,再道,“可昨夜我又无眠了,就怕一入梦,你再度消失了,故而,我看了你一夜。”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一章
云听音望着眼前的男人,那些时常悠然于梨涡中的浅笑不复,长发错落且凌琳于她的青丝中,那当初初见他之时所独具的妖魅和慵懒虽还在,可洒脱与神秘却不再了。
此时的他就如同深陷情感泥沼的妖狐,明知这样下去定再难复以往的他,但他依然一如既往,无惧于那泥沼,哪怕最所等待他的是深陷没顶的下场,他亦无悔,只要她能和他一同沉沦。
执起他一手,十指交缠紧紧相握,轻声与他道:“月,你是知听音今生是有着不得不为之的使命,且听音终有一日是要离去的,可你仍不悔的在听音左右,甚至于立誓要追随听音至任何时空,你的这份情意与对听音的宠爱,听音都明了了。”
轻轻一声叹,让她显了脆弱,“月,也正是如此听音一直在不知该如何去回应给你同等的情意,因使命将听音束缚,听音能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故而,听音也曾不安过,终有一天你会因得不到同的回应,进而厌倦了这样对听音的付出,终离听音而去。”
“小傻瓜。”他用鼻尖轻轻摩挲着她。
“月,”云听音郑重道,“听音能为你做的,只有将前进的步伐放慢了,只希望我们相伴的日子能长些,听音所留给你的记忆是美好的多一些……。”
吻一如他的慵懒与妖魅,漫漫将她的话语含进口中,温润满是他的柔情将她浸染,当她情不自禁为他开启自己时,他口中的绵软如蛇便携着他的邪气将她丁香缠绕……
看着他终沉然入梦的睡颜,纤细的眼睫的阴影淡淡投映在他显了疲惫而苍白的脸上,而那眉宇间的蹙起依然未平复,就似梦中他也依然未能安然,令她内疚不已。
她知他心中的有着大仇未报,尊龙的覆灭不过是他复仇的第一步,他真正的仇人如今仍在雀屏养尊,而他当初蛰伏于尊龙,无非是想搅乱尊龙之朝局,当他欲挥兵南下之时,尊龙便无法顾及去助雀屏了。
然而如今因她之顾,虽阴差阳错之下覆灭了尊龙,可也将他自己一直所深藏的实力暴露于人前了,往后他欲复仇怕是更难了,因东方兰馨为了南宫陵光已不惜一切防备而起了。
故而,她又是知道,北堂残月与南宫陵光终有会生死的一役的。
可如若月真的与雀屏起了正面的对决,她知是该助月的,可她也曾答应过东方兰馨保南宫陵光之周全,且今生所欠南宫陵光的情意,不论是在承诺面前,还是那份对南宫陵光的歉意,都让她无法看着南宫陵光落东方孟章那样的境地。
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苍帝。”
正愁容难展之时,一声嘶哑的男声伴随着嘈杂从帐外传来。
怀中的月不禁再度将眉宇间的蹙起再紧了几分,见状,吻带着温暖印上,抚平了那蹙起,为他盖好被褥起身简单着几件衣物,便走了出去了。
在一群左右为难的兵士中,一美少年显了几分疯癫的挣扎着欲冲出人群的包围。
少年如玉的颜面早已被泪湿透了,双目空洞茫然,嘶哑的声音再难现往日的磁性,发鬓也不再齐整,松散而凌乱,衣衫也只做了单衣一件,可知他也是方醒来,听闻了东方孟章的消息吧。
云听音轻叹,从衣袖中取出青龙玉佩,低声道:“东方,我知你可听闻的,稍后听音希望你能认真听一人的心意,且不论他的身份性别,你只需听便可了,好吗?”
青龙玉佩中那剔透的温润的青微微涌动似流水,云听音知东方孟章这是在应她。
将玉佩至于掌心之中,走向那混乱,稍是提气,声虽很轻,却力压全局,“好了,你们放开他。”
众人回头,蓦然垂首,其中一似是队长之人上前道,“云姑娘,王爷有命,谁也不得将云公子离开营帐半步。”
“好了,王爷那你们可全然将责任推至听音身上。”说罢,听音强行将云听雨带走了。
一路搀扶着步伐踉跄的她走向那日对决的地方,愈近云听雨便愈现了悲怆了,末挣脱了云听音的搀扶一人连滚带爬的向传言中东方孟章化身为龙的地方而去。
“陛下,陛下,陛下,你在哪里?”声音嘶哑中又添了哽咽,但她力求每一声唤都清晰。
看着姐姐如似失心一般狼狈的滚爬着,云听音皓腕轻抬,对着手中的青龙玉佩道:“曾经有个姑娘,她开朗而无忧,仿佛世上所有的烦忧都不可能存在的她的世界中,终有一日这个姑娘闯下了弥天大祸,被迫穿越时空弥补过失,可阴差阳错之下,她灵魂附着于一具男儿的躯体内了。”
“可就算如此姑娘也并未懊恼,依然拥有着无忧而开朗的心境,可有一天姑娘在一次宫宴上遇见了太子,芳心旁落,就在连她妹妹都难以置信之下,她默默的爱着那太子长达三年,并为那太子考状元入朝堂,只为助那太子登基称帝。”
垂下眼眸,望向手中显了青色的流光涌动玉佩,她知东方孟章听明白了,“这些年来,姑娘一直默默的爱着,不求回报,且也从不敢表露自己的爱意,只怕一经爱意流露,便连呆在那人身边的机会都没了,故而,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一直无悔的在那人身边,看着那人爱上别人,看着那人娶妻,看着那人不能再为人。”
“她的爱就似是你对听音的爱。”云听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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