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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清楚,画了路线图,还教他最后一招,叫个出租车。[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但我又担心那吝啬的公
公,舍不得花那几块钱。
天黑了,婆婆就上床了,她一声不啃,我知道她心里很着急,我也无法安慰
她,也上床睡了。白天给绑了一天,又受了点惊吓,所以不知不觉睡着了。
「玟瑰。快起来!」婆婆急促的喊声把我唤醒。
我忙起床,拖着脚镣,当啷,当啷,跌跌冲冲地打开房门,来到堂屋。看见
公公笑容满面地坐在那里,婆婆仅穿个大裤头,蹲在那里帮他洗脚。平时遮盖得
严严实实的脚镣,拖在她脚边。见我出来说:「孩子。快去灶上吊锅里再打点热
水来,让你公公再泡一泡。」
我正要去灶房,公公对我说:「不要去了。泡好了。孩子,我们这下可出头
了,长生果卖掉了,全换成大米背回来了。那个钟老板真好,还额外给了我一点
路费,开了的房间让我睡了一觉,所以回来到家天都快亮了。」
婆婆嗔了他一声说:「你这个老东西。在外快活,我急得一夜未合夜。玫瑰
呀!你公公和我商量了这事,不要同村里任何人讲,我们一家偷偷挖,这等好事
一辈子才遇这么一次。」
「婆婆,这山上长生果这样多,就是全村人都上山也挖不完,你们这样做有
必要吗?」
公公一听,勃然大怒,双目对我一瞪,呵斥说:「你小孩子知道什么。若同
任何人露一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婆婆跟着说:「你要听话。我们家发财了,你也享福。不要告诉别人,噢!
听话。」
我看他们心胸这样狭隘,感到无奈。目前只有忍一忍,以后再说。但心里这
是很委曲,若不是我,你们有这条发财门路吗。刚刚卖了一次,对我凶相毕露。
越想越生气,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心里很难受。我
已看出,在公公眼里,我在这个家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和家里养得牲畜没有任何
区别。
不过,回过头想想,把我在沁州刑场上所处困境相比,这种环境在当时来讲
是最好的,起码脱离了如意公司大股东的魔爪,生命安全受到保证,更重要的是
神使鬼差的把我卖进我梦寐以求的长生果产地。
在短信中,已暗示钟先生做个全分析,看这里长生果中有效成分含量多少,
有无真正价值。若品质满足生产需要,再想办法扩大生产。
*** *** *** ***
第二天清早,婆婆把把叫起来,拿了件她穿的旧祆和短裙,山袜和麻编的草
鞋叫我换上,和她一决上山采挖长生果,直到傍晚才回家。
公公在家睡觉,下半夜再来直接将我们挖掘出来,洗干净的,藏在山上长生
果茎块背走,连夜到龙口,第二天下午就赶回来,一天一趟。
我手术后,几乎就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每天拖着镣上山下山,还带着镣挖
掘,特别吃力。婆婆经常劳动,脚镣已带了几十年,已习惯。
我这样一天复一天的干,真把我累坏了,每天回家上床休息,身上骨骨节节
都痛。第二天想休息,但看到婆婆冷若冰霜的脸色,也不敢开口。
这样没日没夜地干,十多天后的一天下午,我与婆婆正在山沟小河里洗刷刚
采挖的长生果茎块,公公返回后直接来找我们。他看见我们后,垂头丧气地一屁
股坐在地上。婆婆看他反常。问:「老头子。今天怎么啦?」
「不要挖了,人家说不收了,今天的帐都没让结。」
婆婆一听也泄了气,焦急地问:「为什么呀?」
我听了也很奇怪,为什么钟先生不要货了。出了什么事?是销售出了问题,
还是这儿的长生果品质不好。看公公阴沉着脸,我也不敢问。这样也好,我也实
在干不动了,正好休息休息。
我们三人没精打采地回到家,晚饭都未做,他老两口回到自己房间里,关上
门在讲着什么,声音很低,我也听不清。我累得身体同散了架似的,也不想知道
他们谈什么,洗漱好,换了衣服,上床就睡着了。
本想第二天不上山,睡个痛快,没想到早上,婆婆又把我叫起来。我浑身酸
痛,脚镣好像变得格外沉重,一步步拖着镣到灶房洗脸。婆婆跟进来,皮笑肉不
笑地对我说:「孩子。你能不能再写封信给那个钟老板,叫他收我们的货。你看
你公公急的,一宿都未合眼。」
我立刻想到,到龙口钟先生那儿交货,肯定有什么事发生。钟先生收到新产
地长生果,不可能不给我反馈信息,他不给公公结账,肯定有原因。
想到这,我心里有了底,于是我假装糊涂,回答婆婆说:「写什么呀?我又
不认识钟老板。」
「上次不是你写信,叫他收我们的货?」
「我家本是做山货生意的,在被人贩子骗卖之前,在家听说龙口县有一个钟
老板专收这种东西,就冒昧给他写了封信。他现在不收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公公说钟老板要你的信才收。」
我一听更明白了,钟老板肯定想知道我的情况。但胡家是花钱把我买来的,
怎么会让与我家有联系的人了解到我的下落。于是我就装傻到底。对她说:「钟
老板要我什么样的信?我不能瞎写呀,乱写一通有什么用。」
「这我也搞不清,去问你公公去。」
她拖着我到了堂屋,公公坐在那儿抽闷烟。婆婆把我拉到他跟前说:「老头
子。你要她写什么信,你说呀,我这叫她来了。」
老头对婆婆瞪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说:「我昨晚就对你说了,这信不能写。
你怎么这样稀里糊涂。」
「我说你才糊涂呢。你怕玫瑰与他联系上了,跑了?跑了又怎么样,这长生
果这么值钱,干一天等于你挖草药一个月。若再干上几天,买玫瑰的钱就收回来
了,再干下去,我们就发大财了,就是十个媳妇也能买得回来。
若钟老板不要你的货,什么都是空的。再说玫瑰她跑得了么?她双脚钉了死
镣,出得了神仙寨这个山窝吗?我以前不也是想跑,但跑了几十年,不也是没跑
走。若还不放心,再天天上链子锁着,看她能跑掉。前面老吴家小媳妇想跑,把
她双手也锁了,生活都不方便,不是不跑了。」
「那让她写?」
「当然得写。就是不能写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叫他们找都找不到。把你带来
的几张纸片给她看,反正你也看不懂什么意思。再不能对钟老板胡说八道了。」
老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交给我。我一看有一张是一封短信上面写道:
洪女士:
请给我回话。
钟
其它几张是长生果品质分析数据列表,钟先生是何等聪明之人,时机不成熟
的话他是不说的。从表上数据看,本地的长生果品质非常优良,比松树岭的好。
十年生的长生果有效成分含量最高,几乎是五年生的三倍。以前我们采收的五年
生茎块,也是受资源短缺所累,严重浪费资源。
这分析数据全是英文,难怪老头看不明白。为了消除他们的疑虑,产生不必
要的麻烦,决定不回信。我就对神情异常紧张的公婆说:「从信上看,钟老板并
没有要我回信呀!」
公公疑惑不解地说:「那为什么钟老板给我字条后,每次都要你的回话,后
来还发了火。」
「回话不等于回信。他要我们只送在地下生长十年以上的长生果,可我们不
听他的,还送比较嫩的,他能不拒收吗?」
婆婆听了后悔莫及,对老头子说:「都怪我图方便,尽在河边、路边挖。这
些树都较小,泉眼上面树大,我们明天到那儿去挖。老头子,你看,若不是玫瑰
看了字条,解了这个迷,我们还在瞎着急呢。」
公公对我说:「那我对钟老板怎么讲?」
「那你就代表我认个错,今后只送十年以上生的长生果。」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灾
自发生那次信件风波后,公公加强了对我的防范,外出时用一把小铁锁将我
双手铁环锁在背后,劳动时才放开。在家里婆婆形影不离的同我在一起,晚上睡
觉从外面把我的房门外锁上,我就同囚禁在她家犯人一样。
我们就这样天天在泉眼上挖掘长生果,连田里庄稼都荒芜了。别人的油菜都
收了,插上秧,而我家的都熟透了,菜子从夹里炸出来。
终于引起村里人注意,有人跟踪到泉眼,问婆婆挖什么。[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婆婆总以找草药来
搪塞。有些好心的村里人警告公公,泉眼周围都是圣地范围,不能在那里乱挖乱
掘,会招灾的,公公财迷心窍,根本听不进。
当村里插完秧后,天气变得反复无常,暴冷暴热。村后高山上的雪峰,整天
云雾弥漫。那一天在山上,天气异常的热,气压低,人闷得难受。我对婆婆说:
「婆婆。这天不正常,我怕要下雨,早点回去吧。」
婆婆也累得够呛,脸上又是汗,又是泥。她望了望天,虽然是晴空万里,但
太阳光火辣辣的,不像四月天。她自言自语地说:「这天实在太反常了,怕有大
雨。」
她默不做声地收拾工具,将挖出的长生果拾进筐里,我和她抬到泉眼下山沟
小河里边洗净。我同她一样,脚上粘满了泥,连脚镣链上也糊满了。她对我说:
「把身上洗洗,早点回家吧。」
我坐在河边,先洗脸,把手和手腕上铁环上粘得泥洗干净;再把山袜上,草
鞋上及脚镣上的泥全用河水冲掉。山沟小河的水,是雪峰上下来冰水和泉眼冒出
的热水混和在一起的温水,
洗过后,脸上、手上感觉特舒服,皮肤上就同抹了一层油脂一样光洁润滑。
我突然醒悟,这神仙寨人的美丽与健康,和这雪峰下来的冰水与泉眼喷出热水肯
定有关。产在这里长生果的保健价值,也肯定与其它产地不同。我正在想入非非
时,婆婆一声呵叫。
「发什么呆!快洗,好回家!」
婆婆没好气地呵叱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她和公公近来收入颇丰,越来越
财大气粗的样子。近来,把我刚来时那一点点友善的假面具都撕下来,把我纯粹
当牲口来使用。
我听婆婆话,连忙把脸上水擦干,走上岸。她把背筐让我背上系好,将我双
手反剪,用锁把我手腕上铁环上两个半环锁在一起,再将部分工具和生活用品放
在背筐里面,她自己也背个背筐,同我一起回家。
背上驼了几十斤东西,身上绑的金属链勒得更紧,束腰压迫胸腔,呼吸浅而
频繁。阴部的环在负重走路时,对那敏感的地方刺激得就更利害,双手反锁在背
后,想往上提紧内裤,来束缚一下阴部的环都不可能。
刚走上石条路,我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嘘嘘,拖着脚镣我实在走不动了,我
看到路边有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下来。婆婆看我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
我骂着说:「你这没用的东西,白吃饭了,才走几步就不走了。天说变就变,还
不起来快走。」
「婆婆。我实在走不动了,坐一下就走。」
「真是贱货,看来是欠打。」
婆婆边说边从路边折下一根树枝,披头盖脸地抽下来。我双手反锁,挡又不
能挡,只好尽量躲闪,护着脸,将脸藏在石头旁,跪在地上,尽量弯着腰,任由
她抽打我的肩臂和臀部。由于弯腰,束腰顶在乳房下好难受,颈部给金属链勒得
出不了气。
正在这时,听见背后咔嚓一声,束腰突然松了,颈部链子也松了。忽然婆婆
住手了,有一个人在说:「唉呦,那有新媳妇不犯错的,打几下就行了。玫瑰。
快起来认个错。」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芙蓉,她拉住了婆婆。我连忙转过身,跪在婆婆面前,
哭泣地说:「婆婆。我错了,你饶恕我吧,我马上走。」
芙蓉把我拉起来,帮我擦掉脸上的汗水和泪。说:「走吧!不要惹你婆婆生
气了,我们赶快下山,西边的乌云上来了,要下雨了。我连一担柴都未拾好,怕
变天下山,正好遇到你们。一下雨就麻烦了,你带着镣,下雨路上有水,石条路
特滑,那真是寸步难行,难怪你婆婆发火打你。」
芙蓉挑起担子,我们重新上路。身上没有了金属链和束腰的拘束,感觉轻松
多了。
我想我离开沁州有三个多月了,这束腰早就应当自动解开了,为什么今天才
开呢?可能是早开了,但插销还未脱离,今天受婆婆抽打,死命一挣,插销就脱
开了。回家赶快把束腰拿掉,这样行动方便多了。
回到家,公公还在睡觉。婆婆解开我手腕上的锁,叫我去做饭。我去菜园摘
黄瓜,拔小青菜,急急忙忙洗好,把饭做好,放在堂屋饭桌上。一般情况是公婆
先吃,剩下饭菜我收拾回灶房吃。
回到灶房吊锅里打了热水,到我自己房间里。首先脱掉衣服,身上金属链已
松松垮垮缠在身上,我把它们解下来,松开束腰的气孔,把紧束在身上三个月的
束腰终于拿掉了。这下腰部突然放松,好像失去支撑,人还坐不住,我只好躺在
澡盆里,仔细清洗腰部皮肤,然后饭也没吃就睡了。我想让腰部受挤压的内脏和
肌肉慢慢恢复,还是暂不进食的好。
夜半时分,一声巨大的雷声把我惊醒。窗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狂风暴雨横扫我们这个小山沟。我从床上爬起来,不敢再睡,将衣服穿好。房门
被外面锁着也出不去,就半躺在床上,过了二小时左右,房门突然被打开。婆婆
闯进来,急促地对我说:「快起来,给你公公帮帮忙。」
我只好起身拖着镣来到公婆房间,公公正在把大包小包的粮食、衣服等贵重
东西往阁楼上转移。我和婆婆在下面递,公公在楼上往上拉,不断催促我,并说
山洪很快要不来,说不定要漫到房子里来。
刚把物品往阁楼上转移好,我们还未喘口气,一阵阵沉闷的轰隆声从山口方
向传来,中间还夹杂着树干被折断的啪啪声,非常恐怖。公公脸色都变了,口中
嘟噜着说:「不好了,走蛟龙了。」
很快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传过来,公公打开大门,外面风雨交加,狂风夹带
冰冷的雨水从门外扫进来;又是一次闪电,将外面照得雪亮,门外是白茫茫一片
水,巨浪携带着树枝和泥沙滚滚冲向下游,不声从村里传来凄厉喊叫声,令人不
寒而栗。
洪水涨得很快,我们家前院很快进了水。一会儿就漫过门槛,进了屋。公公
连忙上了楼,并将婆婆拉上去,对我却撒手不管。我双脚被脚镣限制,自己上不
去,只好退回自己房间,把箱子搬上床,我爬到箱子上坐着。水一直往上涨,很
快俺没了床,我急了,顺手又抓住漂起的木椅,放在箱子上,心里恐慌极了。还
好,水好像没往上涨了。
天亮的时候开始退,到早上院子水也退了。我将裙子挽起来扎在腰上,赤脚
下地,又找了根细带子把脚镣上的链子中间系好吊起来,固定在腰上,开始清除
房间里污泥。当水退到院外时,我已将堂屋和灶房清扫好,除掉束腰后,干活有
力气得多。
山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到中午,水己从道路和田中退回河道。但这次洪水
对神仙寨来说是灭顶之灾,田里不仅禾苗全无,而且面目全非;田里堆积着山水
带来厚厚一层石块,无法再耕种。许多村民望着这保命的土地,欲哭无泪。
晚上芙蓉来我家,想借点粮食,但被狠心公公一口回绝。公公反而在她面前
叫苦不迭。
她叹了口气说:「今年神仙寨是在劫难逃,看来谁家都一样。粮食最多的也
撑不了一个月,少的马上就要断炊了。水把出山的路全冲坏了,想走也走不了。
这样下去,肯定要闹饥荒了。村上人都说,肯定是有人冒犯了山神爷,山神发火
了,放出蛟龙惩罚我们。大家都议论纷纷,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乱棍打死。」
我听她这样讲,感到这里人无知的可悲。这山洪暴发本是自然现象,与山神
有什么关系。不想方设法生产自救,去瞎猜疑。就是打死人家,能帮大家渡过难
关吗?我永不住对芙蓉说:「神仙寨过去发没发过大水?」
芙蓉不假思索就回答说:「大水年年发,但走蛟不多。前几年也走一次蛟,
村里饿死不少人。」
「那一次是谁得罪山神?」
「那次倒没人说。但这次村里老人传出来,有人得罪山神。」
由于没借到粮食,芙蓉愁眉不展,也没心思与我们聊下去,就走了。芙蓉走
后,公公紧张地目送她上了大路后,神色凝重地对我说:「我们家有粮食谁也不
借,待村里人断粮时,我们可以卖个天价,把村里好田好地都弄到手。记住了,
谁也不借,天王老子都不行。从今天起,每天吃两顿稀饭,还要掺野菜。」
我想不到公公是这种发财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也无可奈何我,本人就被他控
制死了,身不由已。
*** *** *** ***
第二天,村里召集所有男人都村委会开会。公公吃了中饭就去了,到晚上九
点才回来。回来时,我从自己房间里朝堂屋看,发现跟了二个中年人到我家。这
二人在我祭山神松绑仪式上见过。
公公回来时,我正在房间整理大水后受污染的衣物。今天清早洗干净,才晒
干,我把它们折好,放在箱子里。
正忙着,婆婆走进来,除留下我来得时候,青龙市人贩子老大给我做的一套
衣服外,其它衣服都拿走了。并叫我立刻换上这套衣服。我听了莫名其妙,也不
敢问为什么,想了想对婆婆说:「婆婆。这条裤子我没法穿,我脚上有镣。」
她看了我一眼,将我婚礼上穿的大红软缎长裙扔到我身上,冷若冰霜地说:
「那就穿这个,换好马上出来。」
由于有外人,在我换好衣服,将头发重新梳好,扎了个当地年青媳妇发型,
鬓角插了朵红绢花,将吊耳环也带上,对镜子反复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拖
着镣,当啷,当啷走出房门。来到堂屋,对面无表情,冷漠的公公说:「公公。
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公公并不答理,他对来的二个人说:「这个女妖交给你们了,现在我胡家与
她毫不相干,你们把她带走吧!」
那个年纪较长的中年人说:「交出来就好。族长和村里人不会再责怪你们,
你们为大伙作了牺牲,下次破费再娶个好媳妇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公要灭口
我被公公与中年人一席话弄得一头雾水,但初步感受公公家不要我了,这不
是一个好兆头。果然另一个中年人往我这儿走,我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束麻
绳。我心中一拧,知道不好,头脑嗡的一下,软瘫在地。
那中年人拿住我胳膊就往上一拽,让我跪在地上。另一个也走过来,二人合
作,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得人仰马翻,整个上身给束缚得一点动不了。然后将我拉
起来,又在我脖了上拴了根绳牵着。
我后面的人提着我背后多余绳头,对我臀部踢了一脚,我一个啷呛,脚镣差
点把我判倒。前面把绳一拉,我赶快起步走。公公把我们送到路边,就回去了。
走上村中大道,凉风一吹,我才缓过神来。第一感觉是绳绑得特别紧,好像
他俩人有什么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天很黑,路看不清,我又上绑带镣,虽然
我尽量注意前面路,但还免不了深一脚浅一脚摔倒几次。到后来,他俩不耐烦,
一边一个架着我,几乎是拖着我走到一间大房子里。
在里面一看,是上次祭山神来过的胡家宗祠。他俩把我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用
绳绑在大堂的柱子上就走了。我被绑一动也不能动,背靠着柱子,在这阴森恐怖
的词堂里又急又怕。开始我还挣扎,后来头脑冷静下来。我全身绑得结结实实,
能挣脱吗?于是我安静下来,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始终找不到原因。
自到神仙寨,从未单独活动过,时刻在公婆的严密看管之下,一点自由都没
有,会得罪谁呢?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我怎么啦,受到这种磨难,越想越悲
伤,忍不住痛哭起来。大约夜半时分,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我徒然紧张起来,
停止哭泣,是鬼?是人?害怕极了。
「玫瑰。是我,你别害怕。」
我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我一听是芙蓉姐,心里好高兴。
她转到我面前,向四周望了望,掏出手帕帮我擦了擦脸,急促地对我说道:
「我不能在这儿久留,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思想要有准备。我知道,你
特冤枉,但你不能指望任何人救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救自己。我就是现在把你放
了,你也逃不走。」
原来她参加了村里大会,由于她是本地姑娘,是会上唯一女性。会议开始主
要是讨论抗灾自救的事,这次洪水造成损失极大,田地全毁了,庄稼一点未留下
来;耕种的大牲口大部分来不及救,淹死了;家里粮食本来就少,油菜子也大部
分让水从家里冲掉了;更重要种子都没有,一年都无收成;靠山上野菜,是度不
过去的。
今年饥荒已成定局,饿死人已在所难免。大家一筹莫展,谁也拿不出好的办
法,好多男人当场痛哭流涕,悲伤万份。本来要散会,叫大家回去再想想办法。
这时有二个平时比较心细的人,一个是村里的会记,一个是常年在山上跑的采药
的,指责我公公,这次灾祸,是他近一个多月在长生泉附近圣地乱挖乱掘,惹怒
了山神造成的。
他俩曾劝阻过,但我公公置若罔闻,因此他俩要求村里重罚,有几个受灾严
重入会的,当时就要求将你公公乱棍打死。你公公吓坏了,当场说他买来的媳妇
是个女妖,常对他施魔法,到长生泉圣地乱挖,是女妖的主张,要挖蛟蛋增加自
己妖法,自己是无辜的。若村里能将女妖治了,他还要重谢大家。
芙蓉最后告诉我,明天还有最后给自己辩护的机会。若不能说服大家,那将
是死路一条。她急急忙忙讲完,就匆匆走了。
我听了十分愤怒,没想到公公为了自己,把我牺牲。这件本可避免,当有人
告之圣地不能挖掘时,可到别处,结果闯下祸,用别人作替罪羊。
这时我真把公公恨死了。但又想,恨他有什么用,我现在己被牢牢的捆在祠
堂里,等人宰杀。恨他并不能救自己。想到这里村里人,不是同样道理。就是杀
了我,也救不了村里人。反过来,我有好办法帮村里人度过这场灾难,也不救了
自己。这样分析,明天最后的机会不是证明自己不是女妖,而是拿出一个切实可
行的办法帮大家度过这场劫难。
为了利用好这最后机会,必需保持好自己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于是我不再
胡思乱想,努力忍受麻绳紧勒造成肌体痛楚,闭目养神,迎接明天战斗。
*** *** *** ***
第二天上午,昨天把我绑在柱了上二个人又来了,将我从柱子上解下来,在
柱子绑了一夜,双腿全麻木了,根本站不住,瘫软在地上。他俩抓住我胳膊,将
我拖到祠堂院子的戏台上,我跪在戏台右前台,往下一看,全村的人全集中到戏
台前。
我一出现,在戏台上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对我指手画脚。公公站在最前面,
抱着双手,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一会儿,村长上台了,并带上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白发苍苍老人,撑着一支
手杖,在村长掺扶下,坐在中间椅子上。村长走到前台,宣布会议开始。村长话
音刚落,公公就在下面跳起来,指着我说:「还开什么会,不赶快把这个女妖沉
到泉眼前水池中俺死,向山神赔罪。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但下面附和的人并不多,从人们忧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摆脱即将面临的饥
荒,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但公公为什么这样穷凶极恶,非要对我落井下石呢?是
为了表白自己,不是。我突然感悟他在灭口,只有我才知道他发财的秘密。我这
下明白,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狼。
村长在台上摆摆手说:「大家不要吵了。现在是讲文明社会,既然女妖得罪
了山神,也要问个明白。女妖来历,她为什么要害我们。最后才由大伙决定如何
处理。」
公公又在下面叫道说:「这女妖善于妖言惑众,不要问她什么了,直接由大
家定个处死方法就拉倒了,她反正都得死。」
村长说:「那不行,得按规矩来。女妖,你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神仙寨
害我们?」
我看这关键时刻到了,我要抓住主动权。我挺直了绳捆索绑的身子,将跪着
带镣的双腿往台前移了二步,清清嗓门,高声对全村男女老少们说:「乡亲们。
无论你们是如何看待我,今天我只有一句话。我有一个好主意,能帮助大家摆脱
饥荒,度过……」
这时公公突然打断我的话,大喊大叫对村民说:「别听她的花言巧语,她是
骗人的,把她打死算了。」
说完拾起一块石头,往台上冲,想砸死我。
立刻拥上几个村民,扭住了他。下面好多人在议论。
「这胡大叔怎么啦?话都不让人讲。」
「女妖也是他一个人说的。她说有办法救我们,无论真假,总要听听,有许
能行。」
「现在救灾要紧,有主意总比没有强。」
「就是把她杀了,也不能度过饥荒。」
「……」
这时台上老人站起来,扶着手杖慢慢走到台前。村长对台下高声喊道:「大
家不要吵了,老族长要讲话。」
台下大家都静下来,唯有公公还气势汹汹地往台上冲。老族长见他这样,厉
声说:「这胡老大全没规矩。来人啦!把他赶出祠堂,不让他进来。」
立刻又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公公架走了。老族长看了看我,严肃地对
大家说:「我身为胡吴二姓族长,想讲几句话。八年前走蛟,村里闹饥荒,人死
了一半,到今天都未恢复元气,我心里很悲痛;这次又走蛟,我彻夜难眠,绞尽
脑汁也找不到度灾良策。
昨天召集大家,也拿不出好办法,难道我们在这里等死。胡家买来的新媳妇
刚才说,她有救灾好主意。我想,还是要听一听。就是魔鬼,他有帮我们寨子度
荒的好办法,我们都要听,不然真是要挨饿死人的。」
他转过身,弯下腰,严肃地对我说:「这救荒的事,可不能胡编乱说。若你
的主意真能行,你放心,有我在,我会公正对待你的。你当着全村人面说说,你
的好主意吧。」
看我的策略已见效,就打起精神,把昨夜反复推敲的方法直截了当说出来。
「你们这儿的长生果树,根上长得茎块很值钱,二斤能换一斤大米……」
话刚出口,下面的人都轰动了。就像要淹死的人抓住一块救命木板,叫成一
锅粥。人们拼命往我身也挤,不断问。
「新媳妇,你讲得可是真话,不是骗人吧?」
「我们这里长生果树多得很,那到那里去换。」
「这下我们有救了。快说!那儿有人要。」
「……」
村长连忙站出来,制止大家说:「大家不要吵。都安静!安静!听她把话讲
完。」
我看台下安定了。继续说:「村后山那边龙口县重生公司,大量收购,现钱
交易。」
村长听了兴奋得不得了,忍不住打断我的话说:「那我们送去,他也收。」
「肯定收!」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四桃木枷
人在绝望的时候,突现生机,那怕是海底捞月,也要试一试。正当台下人雀
腾鼠跃,兴奋不已的时候,老族长用木拐杖咚咚敲了几下戏台地板,村长立即声
嘶力竭喊叫,请大家安定下来。老族长问:「新媳妇。这件事关系到全村几百口
子的性命,你有几成把握。」
这绳绑得实在紧,颈脖上绳勒得我说话很吃力,上气接不了上下气。我努力
把反吊在背后的手往上抬了抬,减轻一点颈脖上的压力。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
为公公那条恶狼保守秘密了。
我竭尽全力大声对台下人说:「其实,我们村里已有人做这种买卖了。我公
公家用长生果换的大米和布料,把阁楼都堆满了,不信你们去看看。」
台下人一听,轰的一下同炸开锅一样。村长好半天才把大家安定下来,我喘
口气又大声说:「这几个月,他安排婆婆和我,天天采挖长生果,把泉眼上面的
都挖完了。我们在那儿根本不是挖什么蛟蛋,他是在骗大家。」
村民们给我几句话激怒了,大家遭灾挨饿,他在那里偷偷发财。
老族长听我这样说,点了点头,回到椅子上。同村长和台上的人简单商量一
下,村长到台前宣布,从今天起,禁止任何人上山,由村里派人守在山口。待今
晚村委会制定规章,统一安排采挖和运输,明天就挖长生果,开展生产自救。
散会后,族长把村里长者和村委会干部叫到祠堂议事厅,把我也押去了,跪
在族长面前。
族长对我说:「新媳妇。你公公举报你是女妖,他大义灭亲,我们不能不相
信。按族规,女妖是一律交到祠堂关押,待村民们审判后,投入河中深潭淹死。
我们得按族规办,所以暂不能给你松绑;若你真有心帮我们,让我们度过这
一劫,这证明你是有善行的女妖,免你死罪,给你机会返回你来的地方,好好行
善积德。但在未离开本寨之前,要锁住你,以防不测。现在你把救苦救难的好主
意详细谈一谈,我们好作安排。」
听了他一席话,我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迷信的地方,难怪
公公他那样有恃无恐,若不是我策略对头,我恐怕难过今天晚上鬼门关了。一天
没吃没喝,这束腰己除,肚子好像空了,又饥又渴。于是我对他们说:「我渴死
了。各位行行好,先给点水喝。」
老族长吩咐给我喂了一碗水,我润润嗓子,再将我的计划告诉他们。
明天首先派三个体力最好的,先挖三百斤长生果,去龙口县找钟老板换一百
五十斤米,回来解决家已断粮的特困户,并与钟老板约好,第三天派一部汽车拉
一车粮食到山那边梅林乡。
我们这边发动所有能翻山越岭的劳动力,背长生果过去,把米背回来这样,
二天一次,先换三个月口粮回来。以后各户分片包干,各户承包一定数量长生果
树自挖自卖。对十年以下幼树和深山的长生果树一律封林,任何人不得挖掘,作
备用林。
为了不损伤树体,每次开挖不得超过四分之一。十年以下幼树不要挖,挖了
对方不收。对品质问题要把好关,长生果茎块不破不裂,当天挖当天送,不能因
为品质问题造成对方拒收。
村长他们很赞成我的计划,但他们不知道山后有设有路,他们都未走过。老
族长回忆了半天,想起来。他还是听先辈们介绍的,很早以前太平军石达开残部
曾为躲避清军追杀,从龙口突围,无路可走,迫不得已就翻过寨后高山来到神仙
寨。在翻越的时候,用军刀开出一条山道,为怕清军知晓,就封闭了这条小道。
听传说,石达开后来就隐居在神仙寨,活了一百多岁。他的后人为防清庭追
剿,改姓胡;那些封路守道的太平军也都改姓胡,后来常年在山上采药为生。原
来寨里人姓吴,所以胡姓应当是太平军后人。寨里胡姓采药人世代相传,只有他
们几个知道这条路。族长当时就请胡姓的村干部去做他们的工作,开出一条通往
龙口的运输线。
为了控制好品质,村长他们决定在通往龙口山口专门为我修一间房子,一方
面作为关押我的地方,另一方面对每批运往龙口的长生果进行品质检查,并要我
经常到各户开挖地核查,是否按村上要求采收。
上午快散会时,有个男人挑了个担子走进来,一头是刨子、锯子等木工,工
具另一头是两块木板;这木板约一寸厚,树心是紫黑色,渐渐过渡到板边由红到
黄。来人放下挑子,恭恭敬敬地对开会的几个人说:「老族长,各位大佬。听村
长交待,找了几块野山桃树板子带来了,工也带具来了。」
村长站起来说:「很好。这桃木板很稀少,吴木匠,只有你能找得。」
「村长真给你说对了。还是十多年前的一次大水,我家老三在河边检了一棵
山水冲下来的大山桃树。他叫我一起到河边,锯成几段弄回家。这种树又硬又沉
重。今天你要得急,我和老三忙了二个多钟头,才把这二块板锯开,刨光。现在
送来了,工具也带来了。不知你老人家要做什么东西。」
村长指着五花大绑,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我说:「你给她做一幅枷。」
吴木匠看了我一眼说「呵!给女妖做一幅枷。做什么样的?」
「同上次一样那种,双手也锁在枷上的颈手枷。」
我吃惊地望着村长,上次同水仙演戏我知道,带着枷的滋味。行动、吃、睡
都受到严格限制;水仙只带了一天一夜,就受不了,要我长期戴,实在是有些害
怕。带着哭泣的声音对老族长哀求的说:「族长。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能
耐。不可能妨碍谁。我双脚己钉上铁镣,想逃也逃不掉,这枷就不做了吧!求求
你们,这枷带着好难受啊。」
老族长笑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白胡子,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看怎么办?」
村长说:「这个女妖,念到她对村里还有一点善心,不沉潭也是万幸了。但
她若本性发作,那对村里祸害就大了。所以必须要制住她。这桃木是镇妖利器,
给她戴上桃木枷,她的妖术就用不了,有备无患。还是用桃木枷镇住她,保一村
平安。」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
我听了伤心的哭泣起来,对这个古老的村落,还相信山神、女妖这种迷信落
后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办法呢。能不把我沉潭淹死,已是我三生有幸了,谁叫命
运这样作弄我呢。
老族长沉思一下说:「村长说得有理,但善良之心,人人都有。一个女流之
辈,整天扛着枷,确对生活不便。吴木匠。你做两把桃木剑,挂在马上完工女妖
的屋里。一把挂在大门,一把挂在后门口。她在家时可以卸下枷,但外出时必须
戴上。这件事由监管的人负责。对于监管,可以各户自动报名,村里给报酬。」
又有一人插话说:「这报酬从那儿来,村里没钱。」
「她刚才不是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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