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戴上。[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件事由监管的人负责。对于监管,可以各户自动报名,村里给报酬。」
又有一人插话说:「这报酬从那儿来,村里没钱。」
「她刚才不是介绍了长生果救灾方法了,若可行,我们可以从中抽点费用。
若骗人,那连枷带人沉潭,就没有费用了。村长你在这里监视,把枷作好,我困
了,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老族长和他们走了,村长交待了吴木匠几句也走了。
吴木匠走到我身边说:「姑娘别哭了,人遇弯腰树,不得不弯腰。我是不信
胡老二那个吝啬鬼的胡说八道,你是什么女妖。你若早把长生果的事给大伙透出
来,他无法一个人发财,还不会把你往死里整。你放心,我把枷上锁你颈子和双
手的三个孔,尽可能打磨光滑一点,你戴着不难受。」
吴木匠立刻动起手,我看着他为我制枷。中午时分,祠堂外面传来一阵阵,
有节奏,当啷,当啷熟悉的带镣走路和两个女人谈笑的声音。
我一听有一个是芙蓉,我朝大门望去,不一会两个挎着竹篮的妇女谈笑风生
地走进。来其中一个说:「小五子。我给你送饭来了。」
这是个三十多岁女人,生得小巧玲珑。她把饭篮交给吴木匠,就同芙蓉一块
儿来到我身边,用小手摸着我缠满绳索的上身。对芙蓉说:「你看他们多狠,把
人绑成这样,颈子上的筋都勒得鼓起来了。当初人贩子把我也这样绑,不知多难
受。」
芙蓉说从饭篮中将饭菜拿出来,对我说:「玫瑰。我家是第一个报名来看管
你的。我这给你送饭,家里都已快断粮了,只能做点长生果茎块和米熬的粥给你
吃。」
我听了很惊奇。对她说:「你知道长生果能充饥度荒?」
「知道。祖上传下来的,但全吃不行,要有粮食或肉食搭配才行;吃多了,
人很难受,四肢无力,全靠它度饥荒还是不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洞小道
听了芙蓉的话,认为她讲得很有道理。长生果是保健品不是食品,就同人参
不能当饭吃一样。吴木匠老婆坐在吴木匠身边,手摆弄着脚镣铁链,眼直勾勾的
看着我。悄悄对她男人说:「你看胡家媳妇,那身衣服真漂亮,人也长得好看。
就是给麻绳绑着也迷人。我看她没有一点妖气,不像害人的女妖。」
吴木匠瞪了她一眼说:「不要乱讲,给祠堂里人听见,拿你也去沉潭,我可
救不了你。」
这个小女人吓得不敢吱声,看着芙蓉给我喂饭。待我和吴木匠吃好饭,芙蓉
叫吴木匠小女人先走,她在这里陪我,并要送我到山口专为我做的房子里去。
直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桃木枷才做好。村长下午早来了,看枷做好,就急
不可待地先用桃木枷将我的脖子扣上,再解开我身上的绑绳。把我刚刚从绳索绑
缚中解脱的,手腕上密布紫红色绳痕的双手拿到前面来,锁在枷的前面。
吴木匠的手很巧,他制造桃木枷更像一件木雕工艺品。他首先用半浮雕的工
艺,把板面挖成昴首弓腰龙的形状,张着的龙嘴挖成半园,两块板是两条龙,两
条龙口对口合起来,正好咬住我的脖子,龙尾挖一个洞,一只后腿是话动的,可
活动的后腿龙爪合上,正好卡住这个洞;我的手从洞里伸进去后,龙爪卡过来,
用插销固定,把我手腕锁住;从外表看,好像是龙爪把我的手紧紧扣住。
两块枷板是由一根横穿的插销板,穿过暗销连接起来。插销板一寸宽,半寸
厚,尺寸做得正好。插的时后,要用木锤敲击,才能穿进两块枷板的插销眼槽,
两块枷板的板缝是公母榫,两块枷板就合起来天衣无缝。在板缝的两端龙头和龙
尾处,装有铰链可以上锁。
将枷把我戴好后,村长拿出两条画有符的黄表纸封条交叉贴在枷缝上,将木
匠新做的两柄桃木剑交给芙蓉,又对她千叮嘱万交待一番,和木匠一起走了。最
后祠堂只剩下我俩,她将我扶站起来,我两个膝盖,由于跪的时间长的原因,痛
得伸不直,站不稳。芙蓉扶着我,我咬着牙慢慢挪动着带镣的双脚,一步一步走
出祠堂。
吴木匠的许诺果真,对现扣住颈部和手腕的三个孔,果真打磨得非常光滑,
尺寸做得恰到好处,不松也不紧,这样人好受得多。上次水仙戴枷就是这三个孔
卡得紧,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这桃木坚硬结实,比一般木料重,这枷少说也有十
来斤,扛着这是有点沉。
上了村里大路,已是黄昏。晚霞将西边的天空染成红彤彤的颜色,将山头也
抹成桔黄,河水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彻的河水在晚霞映衬下,闪烁着金光。
神仙寨还是往昔一样,美丽、宁静。晚炊的轻烟,从村民家冉冉升起,往上
汇成轻纱般的薄雾,漂往山腰,这里还是那样幽静,神秘。仅是在泥石流毁坏的
田旁,站着那三三二二手持锄头的农民,发出无可奈何叹息声,才感到这宁静中
的沉闷和神秘中死神的阴影。
村中大道上,洪水带来的污泥已被后来的雨水冲刷干净;大小石块已被村民
清除。当我披枷戴锁地出现在村中时,有的同避瘟神一样逃避我。但更多饥肠辘
辘的村民,拦下我反复追问,长生果换粮食的可信程度。粮食对于灾后的神仙寨
几百口人太重要了。
在公开场合,我戴着枷,仍耻于见人。这种龙形枷,据芙蓉介绍,是专锁妖
魔鬼怪的。从心底我感到一种自己被侮辱感觉。在这里,这龙形枷是一种耻辱的
标志,所以现在怕见人,特别是神仙寨里,大部分对我来说陌生的人。故我坚持
芙蓉走在前面,我低着头跟在后面,尽快赶到山口新建的小屋。
「进来吧!」芙蓉推开吱吱作响的院门,对我说:「宝儿。你在那里,妈妈
回来了。」
「妈妈,妈妈。」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扯拉着一个五十多岁婆婆,从屋里蹦
蹦跳跳跑出来。直嚷囔说:「妈妈。给我带来吃的吗?我饿了。」
原来芙蓉把我带回她家。我这模样同死牢囚犯一样,真不好意思进她家门。
老婆婆看见我,走出院门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拉着小孙子,亲热地说:「进
院吧!姑娘。这么漂亮的媳妇,胡老三为什么非要往死里整。我才不信你是什么
女妖呢。」
小孩瞪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说:「奶奶。这姑姑颈子上架
一块板干什么?她不累吗?」
我看到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孩,走进院子,在他面前蹲下来。对小孩说:「姑
姑到你家来,高兴不高兴?」
「高兴。姑姑好穿得好漂亮,真好看。」
听到小孩天真的回答,看到他营养不良菜色的小脸,我很难过。芙蓉的日子
很难过,从小孩气色看,她家可能快断粮了。
芙蓉把我拉起来,扶进屋叫我坐下来,小心地揭起枷上封条,用村长给的钥
匙打开枷两头的锁,用菜刀捌开插销,将我的枷取下来。我十分不安地搓搓手,
活动了一下疆硬的手臂。对她说:「到你家来,己对你不利了。再解开枷,村里
人会惩罚你的。」
「不管他们,你赶快洗过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起来,好
往山上赶路。」
芙蓉是个行动果断有主见的女人,她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吃了一点
长生果粥,洗完澡,芙蓉就安排我休息。从昨天下午被绑到祠堂到现在,未能休
憩一下,所以能无束缚地睡在床上,舒服极了,很快进入梦乡。
「玫瑰。你醒醒!你醒醒!」
睡梦中有人摇动着我的身子在喊我。我睁眼一看,是芙蓉。她一身上山干活
的装束。我赶快起来,她带我到灶房洗漱好,就领我到了堂屋。我走进一看,堂
屋黑压压坐满了人,有一个在昨天上午审判我时,坐在戏台上的长者也在。我吓
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长者站起来说:「胡老三新媳妇,不要害怕。昨天上午你说得话我相信。
在这大灾之后,胡老三那种有恃无恐,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们就知道他肯定不缺
粮。他田少,去年收的稻谷不多。每年他是村里最先缺粮的,他肯定有其它的来
源,所以我认为你说的长生果换粮食这件事是可信的。
但今天来的都是吴姓,是村里最缺粮的人家。昨天安排胡姓副村长找那三个
胡姓采药人,要他们公开后山小路,被他们拒绝。他们借口胡姓祖上遗训,不得
公开小路秘密。但他们答应换粮之事,可由他们四人包下来。
但从胡老三的为人,不是我在他背后说长道短,我们实在信不过他。可能等
不上他们的粮食,我们都饿死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姑娘。胡老三即污蔑你是女妖,他决不可能放
过你,也不会让你的长生果救灾顺利实行。但这个计划关系到今晚到这儿来的几
十个家庭一百多人的生死,所以我们要另想办法,确保救灾办法实施。
姑娘。虽然我们相信你,但这救灾救人天大的事,要你当着这几十个家庭人
的面,给我们再一次保证,这长生果有人收购是真的,而不是你为了救自己,胡
编出来骗人的。」
听了吴姓长者一席话,我的极大震撼,并不是每个山民都是那样善良,发天
灾不义之财的人大有人在。这个长生果救灾行动也关系到我的生死,要尽最大可
能保证成功。
我走到大家面前,非常诚恳地说:「各位父老。这场大水威胁了这么多乡亲
性命,就是牺牲了我自己,能救大家,我都心甘情愿。有一件事,就是对我公公
也没实说。我现在告诉乡亲们,龙口县收购长生果的是我家的世交,只要是我的
货,他不可能不收。他要得量很大,就凭在座的每个人每天都送,都满足不了他
的需求,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乡亲们知道后,都兴高采烈。原来昨天他们听了我的话后,都急不可待地上
山挖掘了不少长生果。剩下的事,是怎样送出去。
按照他们商定按计划,除胡老三外,村里先安排另外三个胡姓采药人要去龙
口卖长生果,他们打算背着长生果,偷偷地跟踪那三个胡姓采药人,找到后山小
道,也去龙口。但是否可行,大家争议很大。
有一个自称与胡姓采药人常来常往,关系很好的六十多岁老人介绍说:「这
事有好多年了。有一次,和无意中听他们谈话中透露这条小道,是经过后山一个
很隐蔽的山洞。
由于他们自己平时都很少走,洞口给荒草和杂树长得看不见了。他们几个轮
流去砍了几天堵洞杂树,洞才能进去。为砍树清洞口,他们都不想去,认为这条
道已没有价值,互相推委时,我正巧去找他们,听见只言片语,看我来了,就只
字不提了。」
吴姓长者说:「仅知道小道从山洞穿过,但不知道洞口在那个山沟。后山有
那么多山沟,是无法找的。而且他们只要发现我们跟踪,是会想法抛掉,决不会
让我们跟着。
听胡姓副村长说,他去找他们的时候,胡老三也在,他们四个在鬼鬼祟祟的
商量什么,连副村长也不让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指望他们肯定要坏事。还是从
顺河下山出水洞口,到大弯村大路想办法吧,别指望那条近道了。」
其他人也认为,虽然路远时间长点,但是最可靠的办法了。但又有人说,顺
河下山路冲毁了,一个人走都困难,不可能背多少长生果出山。而且路上还要花
费用,卖的钱还不够路上花的,怎么可能救大家。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都很难办。有人说,干脆大家都下山出洞要饭去。但
这些老人、小孩和上脚镣的妇女出不去,又怎么办。屋里几十号人都唉声叹气,
一筹莫展,堂屋里死一般沉静。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马沟
看到这情况,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胡老三他们身上,是水中捞月。当我苦思苦
想,想其它办法时,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一件事。公公出售长生果十天左右,
钟先生未收到我的信息,拒付公公货款,并扬言,再应不收货时,那天公公发急
了,没回家,直接在山上找我们。我发现他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
平时公公不让我知道他从后山那条山沟出来,都避着我,直接回家。如是我
兴奋起来,高兴地脱口而出地说:「唉呀!我有办法了。」
这不亚于平地一声雷,大家都抬起头,迷惘地看着我。
「我公公每次都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说:「白马沟。」
我继续说:「我公公每天都去,几乎有一个多月了,肯定有他走路的痕迹。
以前没有人知道长生果能卖钱,也不可能有人去走那条道,所以他不会毁灭掉他
走过的小路。这条路肯定直通洞口,但天亮后,他们今天去,肯定要消除走过的
痕迹。为了彻底清除痕迹,他们不会在夜里,而在白天。只要赶在他们前面,就
有可能找到路。」
吴姓长者激动的站起来说:「白马沟,沟深草密,人迹罕至。只要有人走,
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吴天朋。你们老兄弟几个,都是打猎出身,肯定能找到路,
顺路就能发现洞口。你们马上回家,把家里那点米全煮了,吃饱,再带点干粮和
水出发。天明前,一定要赶在胡老三前面,到白马沟口,找到路。
若找到路,发现洞口,派一个人回来,再带第二批人去;若找不到,也要派
人回来送信。你再到泉眼山坡上守着,跟踪胡老三。」
人群里齐刷刷站起十几个人,领头的吴天朋,五十多岁,精明强干,他对长
者说:「大爷。不要说人在那儿走了几十趟,就是只野羊只跑过一次,我都能跟
上。走!」
看他们要动身,我赶忙说:「请稍候。我写封信给你们,请钟先生多借点粮
背回来,以救燃眉之急。」
芙蓉对吴天朋他们说:「你们先回家准备吧!我公公也去,他把信带着。」
我笑着对芙蓉说:「也好。你家连肥皂都设有,我在信上加几笔,请钟先生
买点。」
吴天朋他们悄然鱼贯而出,一点声响也设有,以防胡老三他们发现。
等他们走后,我对吴姓长者说:「我们这是救命,要有绝对的把握。顺河出
洞,大弯村大道这条路,我们也要走。」
「姑娘。这如何走。」
「不知大弯村有无粮食卖?」
「大弯村虽不通汽车,但通三轮机动车,应当有粮食卖。」
「我们派二个可靠的人,带少量长生果样品、我的信和一张借据,乘公共汽
车从青龙市到龙口,向钟先生说明我们的灾情,借点钱给我们。在大弯购粮,往
村里送。另多派人将大弯村到神先寨冲毁路段修好,以便运粮。」
吴姓长老疑惑地问:「你能借到钱买粮?」
「没问题。钟老板知道我这儿有长生果,他不怕我们还不起。」
「姑娘。太谢谢你了。你那是女妖,你是我们神仙寨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
放心,有我在,谁也不会害你性命。时候不早了,大伙要走了。我们安排芙蓉照
顾你。」
在启明星出现时,屋里老乡都消失在夜幕笼罩的村子中。屋里只剩下我与芙
蓉,我们相视而笑,我第一次看到芙蓉,发自心腑灿烂的笑容。
我俩草草吃了点东西,芙蓉拿出那幅龙形枷对我说:「女菩萨。别高兴太早
了,你现在还是女妖,来!把这个带上,准备上路吧!」
当她用枷把我锁好后,在我耳边轻轻说:「这副枷与你真伴佩,你带上好体
面,好迷人啊!」
我故作气恼地说:「胡扯。这枷锁在我身上,羞耻死了,那来体面?」
「不信?我给你照照镜子,你自己看。」
其实,我自我感觉也不错。但无法启齿。这也只能在家孤芳自尝,到外面抛
头露面还是不妥的。当然,只有在生命没有受到威胁时,才有这种感受,否则只
有恐惧和悲哀。
东方己显出鱼肚色,山峦、村庄、河流、树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渐渐露出它
们轮廓。村中的大路泛着白光,弯弯曲曲伸到山边。河面上的蒸汽像轻纱,慢慢
漂移到村中、山间,把刚在晨光中显露的万物又笼罩在一片白芒芒的雾气中。由
于心情舒畅,虽披枷带镣,走路也觉得轻松。
芙蓉迈着娇健的步伐走在前面,我带着脚镣铁链相互碰撞叮当、叮当有节奏
的响声跟在她后面,清晨的山村,寂静无声,这叮当的响声格外清脆。出了村,
进了山道,山道旁树高林密,光线又变暗了,路有些不平,还看不清。
我双手锁在枷上,又拖着镣,不易控制人的重心。遇到路面突然变化,我只
能扭动着腰和臀部来保持身体平衡。但这种动作拉动着阴部的那些环,不断刺激
阴部那几个特别敏感的部位,弄得人心浮气燥,想入非非。
看到前面身体强健的芙蓉,突发奇想,她若是个男的多好,那样在这荒野的
山道旁,他看到一个如花如玉的姑娘,被枷锁束缚得毫无任何抵抗能力,肯定会
将我按倒在路旁来强奸我。我是多么想他这样做。
想到这,顿时身体浑身发热,脸颊通红,烧得人好难受。下身痒,手又抓不
到,两只大腿互相挤擦,这样环对阴部刺激更利害,阴道里湿得往下流水,身上
大汗淋漓,全身发软,再也走不动了,瘫倒在地。
芙蓉听到动静,回头看我躺在地上,转身就走到我面前,将我拉起来。关切
地问:「怎么啦?看你脸上这么多汗。」
我心虚的很,红着脸尴尬地说:「路不平,摔了一跤,吓得一身汗。」
芙蓉同情地说:「也难怪你。山道本来不好走,你又不是山里人,脚上带镣
行走本来就不便了,还披枷,怎么不摔跟头。来!我扶着你走,前面就到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口,从这里分出几条路,右拐是到泉眼,左拐到白马沟,直
走是上山路,通往深山老林。给我做的房子,在离路边五十多米一块地形平坦的
大草坪上。这里石多土少,长不了树,只稀疏的长些茅草。
从泉眼下来小河沟,绕这块草坪流过。村里人利用平整地面挖起的石块来垒
墙,用割下的茅草盖了房顶,搭了个简单,但结实的小屋。大门是用胳膊粗的栎
树制成栅栏状,门外面用铁链锁上。里面除堆积搭房顶剩余的茅草,其它什么也
没有。这实际上就是间牢房。
芙蓉打开门,我进去一屁股坐在茅草上,喘一口气。她也歪倒在草堆上,气
喘嘘嘘。这时天己大亮,我侧过身仔细看看她,脸色已大不如前,面黄肌瘦,营
养严重不足。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上要顾老,下要顾小,操劳多吃的少,真难为
她了。
正在这时,山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在这宁静的早晨,脚步声分外清晰。我同
芙蓉不约而同的聚精会神地听。这肯定是胡姓采药人,可真快,脚步就直接走到
门口。
一个与公公年龄相仿的老头走进小屋,他背着一只沉重背篓,里面肯定装的
是长生果。他抓着我枷头上的两条龙尾,凶神恶煞地对我说:「小妖精。今天我
若到龙口换不回大米,下午休怪我不客气,非把你绑块大石头,沉到泉眼下面水
搪里淹死,除掉村里祸害。」
说完,抓住枷狠狠一推,我猝不及防,也无法抵挡,仰面带枷倒在草堆上。
然后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我后颈给梗了一下,半天出不了声。
芙蓉顾不上我,翻身爬起来,追出大门。
不大一会儿,她又急急忙忙赶回来。焦虑地对我说:「玫瑰。好奇怪呀,他
们没去白马沟,朝直往山上走,难道洞口不在白马沟?如果是上山的路,那里面
山沟可多,我得去跟踪他们。你一人待在小屋里,我把门锁上,待会儿我回来。
你在这儿不要害怕,门很结实,无论是坏人,还是野兽,都进不来。时间来不及
了,枷我就不开了,你忍着点。」
芙蓉锁上门就走了,我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她急匆匆走了,我的心一下
沉下来。难道那天公公也玩了一个花招,把我骗了?他从其它山沟出来,故意绕
到白马沟,再到我和婆婆这里来?他当时也没有这个必要呀。他要不让我知道,
完全可以先回家,再来。越想越可疑,如果那胡姓采药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去
向,应当在路过山口时很隐蔽地悄悄过去,没有必要到小屋来大吵大闹。这肯定
是个圈套。
我想到这,立马想把芙蓉追回来。但我披枷带镣,门又锁着,急得我先用枷
撞门,但无济于事。我想用脚踢门,门还没踢开,自己反而给脚镣带倒了。我倒
在地上,又急又悲伤,我变成一个真正死囚,锁在这牢房里,能有什么办法呢?
果然,时间不长。我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芙蓉的怒骂和哭泣声。我急忙挣
扎起来,扑在门上,从大门栅栏里看到,二个采药人将芙蓉拖过来,有一个人先
跑过来把门锁打开,另二个人把芙蓉拖进来,抛到草堆上。
其中一个冷笑地说:「芙蓉。我们几个就知道,你抢着报名要求看管这个女
妖,是没按好心。想日夜守着这到后山必经山口,来跟踪我们,找到那条小道,
这下跟踪不成了吧。」
芙蓉毫不示弱对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千刀杀万刀砍的王八旦。你敢欺负姑
奶奶,看你们怎样收场。快把我松开,你们把我勒死了,好痛呀,快解开!」
我一看,芙蓉给他们五花大绑,从上身到双腿绑得同棕子一样,绳索深深陷
入肉中。她在草堆上拼命挣扎,这三个人毫不留情又拿出一些布条,将芙蓉的嘴
塞得满满的,她再也骂不出声,再用黑布条连眼带耳,一道又一道缠绕,将她眼
和耳严严实实堵起来。另一个人也拿出布条,对我如法炮制。我也陷入听不见,
说不出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洞中之路
凭感觉,他们几个走了。我用脚摸索去找芙蓉,一会儿用脚探到她蠕动的身
躯。我先跪下来,弯下腰,用锁在枷上的手去摸索她的身体。
芙蓉也明白我的意思,将头部往我手上靠,这样我很快找到她的头部,摸到
了布条的结,虽然布结打得结很紧,但最后被我慢慢解开,拿掉她蒙眼堵耳的布
条。她将嘴送到我手边,我捏紧浸满口水的布条,用力一拽,布条给拉出来。
过了一会儿,感到她用头在顶我,我明白她的意思,侧身躺下。她翻动着,
滚到我身边,用嘴咬我封口布条,我头往后仰,口中布条松了,我用力把口中剩
余布条用舌顶出去。给布条几乎塞得脱臼的下巴,总算有了感觉,好一会才合上
去。
她又用嘴解布扣,好半天也解不开,滴出的口水淌到我的脖子上。后来她急
了,咬住布结,往头顶拉,总算给她拉松一圈,最后费好大劲,把绑在我头上布
条松掉。
她力气也用完了,身子一软,重重地倒在草堆上,急促地喘着气。被麻绳勒
得高高耸立的双乳,一起一伏,头上布满汗水、草叶和灰土。我重新跪起来,对
她说:「你起来!我来给你解绳子。」
她疲惫地闭着眼,吃力的说:「等一会。我心慌,先休息一下。」
我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知道她水灾后,从来未吃过饱饭。营养缺乏身体很
虚弱,过了一会,她呼吸渐渐平稳,睁开眼,想起来。由于手脚都捆着,翻了几
下才坐起来。
我跪在她背后,先给她解绳扣。这绳打的都是死结,因为我双手分开固定在
枷上,互相接触不到,无法配合。想用牙与一只手配合也不行,扣在脖上的孔,
与扣住手的孔隔得远。只好用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用牙咬也不行。绷紧的麻
绳在背后把芙蓉双手吊得老高,绳勒得她脖子上筋鼓多高,双手血脉不通,变得
紫红。
我折腾半天,也累得够呛。她扭过身,看了看我,又躺下去。对我说:「我
的腰受不了,解不开,算了吧!你也累得满头是汗,我们都休息吧。」
正说着,外面好像有人走路地沉重脚步声。我与芙蓉都警觉起来,聚精会神
注意门外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翻身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望外看,果然
有一男子健步如飞地往我们这里走来。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不知来得是何人。因
为我和芙蓉都是毫无抵抗能力,失去自由的人。
来人走门外小路上,老远在喊叫。
「芙蓉!芙蓉!」
芙蓉听见,喜出望外。高声回答说:「么叔。你来啦!快来帮我,我给绳勒
死了。快些!」
一个五十多岁精瘦汉子,破门而入。看见躺在草堆上,给绑得无法行动的芙
蓉,大吃一惊。忙扶起她,边解绳子边问:「这是谁干的?他吃了豹子胆了。快
说!是谁我找他算账去。」
芙蓉没理会他的提问,焦急地问:「么叔,路找到没有?」
「找到了。胡氏兄弟太狡猾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听芙蓉的么叔讲,果如我们所料。他们在天没亮时,就赶到白马沟山口。天
蒙蒙亮时,吴天朋就发现了胡老三走过的小道,顺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约十四五里
路时,小道突然没有了。吴天朋不愧是猎手出身,很快在一个巨大的岩石后面的
一个很隐蔽的杂木林里找到洞口。
在洞口,很清晰地看出新留下人走过的痕迹。洞里很暗,叉洞口也很多,这
也是胡老三大意,他若将洞内他走过的痕迹抹掉,例如火把灰和留在青苔上爬过
的手脚印。我们就是进了洞,也不容易找到出洞口。虽然从进洞到出口不到五里
路,我们也摸索了近二小时,这才找到出口。
出口那片山林,吴天朋过去赶山打猎去过,他很熟悉。但那边也下了暴雨,
发了山洪走过蛟,道路也给水冲毁了。从龙口到梅林乡汽车也不通了。
吴天朋安排了两个人留守在洞口,看守大部分背来的长生果。他和芙蓉的公
公带领其它人,背了少量长生果和信,先轻装往龙口市,先找钟先生想办法,弄
点粮食先运过来,再将长生果运到龙口。而他赶快返回,给家里人一个信。
么叔也费了好大劲,才将芙蓉松绑。由于捆得太紧,松开后,芙蓉「唉哟,
唉哟」叫个不停,仍无法动弹。么叔忙将其扶起来,芙蓉坐起来问么叔说:「么
叔。你们看见胡家兄弟那几个王八蛋吗?」
「看见了。在我回来时,在白马沟看见的。我刚出洞口一会儿,就看到他们
几个空着手往洞口奔来。我藏在一块巨石后边,看他们几个到了洞口,他们把我
们走过的小路踏倒的杂草扶起来,将走进的痕迹消灭掉,用树枝和石块把洞口堵
死。这些人都是常年在山里钻的老手,真是把走过的小路或搞乱,或将路引到别
处,或把走过的痕迹掩蔽掉。我们若不是赶在他们前面,真的很难找到洞口。」
「他们没有去换粮食?」
「没有。」
「坏了。他们肯定回头来,说换不到粮食,加害玫瑰。这样彻底断掉我们生
路。你赶快回村里,一方面告诉大家,路已找到,另一方面叫人来保护玫瑰。」
他站起来要将我的枷打开,芙蓉阻止他对他说:「你抓紧时间回村,这儿的
事由我来处理。你快走!」
么叔很快走了,芙蓉到我身来想为我开枷。但手哆哆嗦嗦,钥匙半天也插不
到锁住枷头锁孔里。她被捆麻木的手还未愎复过来。
正当她手忙脚乱之时,胡氏兄弟三个在公公带领下,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不
由分说,抓住我拖了就走。芙蓉急了拼命扑了上来,他们仨人二个拖着我,另一
今拎起芙蓉甩到小屋的草堆上,将门锁上,扬长而去。芙蓉爬起来,扑到门边,
但己来不及,门已锁上。她拼命搬弄着木门,想打开它。但一切都晚了,结实的
木栅门被胡氏兄弟反锁,把钥匙丢在门外草丛中,眼睁睁看到他们将我架走。
我披枷带镣,被他们架着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徒劳无益地挣扎,由他们连
拉带拖,将我架到泉眼的水塘边。
大水后,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几乎认不出这里,泉眼旁布满了被大水从山
上冲下大大小小的石块,塘边草坪也被污泥所遮盖。只有泉眼还在往外喷热水,
热水喷出地面形成的热气,造成池浓雾将这水塘周围方园几里路罩得严严实实,
几米外都看不见东西,分不清是天睛还是天阴,显得这里即神密又恐怖。
胡氏三兄弟在水塘边将我放下来,我挣扎着坐起来,对这三兄弟说:「我与
你们往日无冤,前世无仇,你们为什么非要将我弄死。难道你们就不怕报应?」
他们兄弟三个对我毫不理睬,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整理随身带来的绳索,将
我两只腿并排靠紧,用绳从大腿以下,一圈圈带脚镣绑紧,再将一块沉重的大石
头,绑在脚上。
正绑着,不远的地方又传来一声口哨,我的公公急急忙忙赶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沉潭
「快!」公公一边跑一边对他们三个人说:「快将她丢进水塘里,村里一大
群人赶到这里来,再不动手都来不及了。」
他们三个两个架着我的胳膊,一个抓着我的脚镣链,将我抬起来,往雾气腾
腾的水塘边上走。我知道这是最后时刻,恐惧又惊慌,拼命挣扎,并大声呼喊:
「救命呀!救命,快来救我。胡老三要把我沉潭。」
我公公慌里慌张地冲上来,把拴在我腿上的石块抱起来,四人抬着我,走到
塘边一块大石头上,四人同时一声吼叫,将我远远抛进浓雾茏罩着的水塘里。
「扑冬,扑冬。」二声,我重重地落进水里。拴在脚上石块先落水,接着我
的身子也落入水中。石块拉着我往水中沉下去,很快整个身体带枷设入水中。我
本能地紧紧闭上嘴和眼,屏住气沉入水中,心里恐慌极了,心想,这下死定了。
水塘里的水是山上雪水和泉眼热水混合的,落入水中,就同落入浴池一样,
立刻感到周身热气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我本能地在水底挣扎着,但双脚给绑上
大石头动不了,固定在水底,只有扭动着上身。可能是身上衣服未湿透,同时脖
子上套的枷虽沉,但是干透的木块,比重比水轻,将上身带动往水面上浮,再加
上沉水时的反作用力,头部又重新露出水面。
我抓紧时刻吸了口气,头又沉入水下,这样头部浮出几次,我有了经验,不
敢乱动。最后头部只有在后昂着的时候,面部才勉强露在水面上,嘴以下仍浸在
水里。既然还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努力。
当身子比较稳定时,我用悬在水中的双脚在水中探索,希望能找到一个支撑
点。由于双脚拴着大石头,很快双脚就站在石头上,这样身体就稳定多了,身体
也不随波逐流,在石块上直立起来,心里稍安。但也奇怪,这泉眼旁的水塘,据
当地人讲有二丈多深,这样我双腿绑个大石头,肯定沉入塘底浮不上来,这塘并
不是传说的那样深,否则死定了。
人安定下来,我开始观察周围,要想办法出去。就这样浸泡在水里也是很危
险,由于水温较高,人的热量散发不出去,越来越感到炎热,头上也出汗了。我
睁眼一看,除了雾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听见不远的高处有人在高声说话。
「老实说,你把人弄到那里去了。」这听起来象是芙蓉么叔的声音。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公公蛮横无理地吼叫着说:「你们无权打听
她。」
「你讲不讲理,你以为没有她我们就卖不掉长生果?我们大家都是乡里乡亲
的,她能帮村里度过饥荒,就不能害她。害了她,也就害了大家。」
「这件事你们管不上。她是女妖,给村里带来灾祸,必死无疑。」
「说她是女妖,你有什么凭证?」芙蓉和一帮人七嘴八舌地质问胡氏兄弟,
说:「这场灾害是她造成的,有什么能证明?」
有一个男子高声说:「即便她不是女妖,她是胡老三买回来的媳妇,是死是
活你们无权过问。」
「不要同他们费时间了,找人要紧。」芙蓉焦急的说:「玫瑰,玫瑰!」
「胡家媳妇……」
好多人同时喊起来。
我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地想回答。刚张开口,水就灌进嘴里,呛得我连喝几
口水。我想用枷划动水引起大家注意,但泛起的水花溅到鼻中,人无法呼吸。而
且泉水喷出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我弄出的水声,岸上的人根本听不到。
眼见呼唤地声音从水边慢慢移到远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我这下彻
底失望了。泪水混合着汗水从脸上淌下来。我想不到会把命丧在这穷乡僻壤的深
山,我能恨谁呢?难道是命运!
「看来这女妖肯定淹死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动静。」
岸上突然传来公公的说话声,原来这个凶神还守在水塘边,怕别人来救我,
真是坏透了。
「三哥。肯定死了。这口塘有几人深,她身上绑了个大石头,沉在水底这么
长的时间,还会有气。这下你可放心了,再也没人抢我们的生意了。」胡氏兄弟
中的一个附和着说。
公公又说:「这雾气太浓,我没有眼看到她沉下,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们再
守到天黑,到夜里,在这深山老林,不死也活不了。」
他们慎重的态度,是决心要我的命。越是这样,我越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咬紧牙关坚持,但身体越来越弱,手脚都被束缚动弹不了,
越来越控制不了身体,整个人在水中随水波荡漾,人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突
然岸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雾气仍浓,我仍旧看不见岸上景物。
「老三。不好了。」脚步声已很近了,一个男人急迫的说:「老三。村里吴
姓好多人准备到你家抢粮,弟媳叫你快回家。我已通知了我们胡姓弟兄上你家去
了。」
「翻了天!」公公气急败坏地说:「弟兄们,走!这女人肯定死了,快回家
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渐渐远去,除了泉水喷涌的水声,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
有那浓雾的灰白色,淹没了这世上的一切。
「玫瑰,玫瑰!」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有人又在喊叫。我努力提起精神,心想是不
是死亡前幻觉。但确实是有人在喊,而且有人在说话,但已辨不清是谁的声音。
「玫瑰,玫瑰!」
「人到那里去了呢?胡家兄弟能把她藏在哪里?」
「我们把这周围都搜了,就是没找到人。好奇怪」
「现在就是水塘里没找了。这雾太大,塘里热雾腾 (:
)
( 【命运三部曲】【全】 http://www.xshubao22.com/1/13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