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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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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姑娘——”盛君鹏非常担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怕什么?天塌下来由我来扛。”萨晓雾豪气万千的说。

    阿九乱叫一通:主人会罚你们,主人会罚二爷。

    “你这只鸟还是想做人,哼!我看你连一点人性光辉也没有,甭提做人了,连狗都不如。”她讽刺道。

    狗?你说我不如狗,你好坏、你好恶毒,我是人不是狗。

    盛君鹏挥了挥衣袖,“好了,阿九,别闹了,萨姑娘没有恶意。”

    她教坏了你,我要告诉主人去。阿九不死心地道。

    “二爷,让它说去,它再这么多嘴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死,敌人太多对它一点好处也没有。”萨晓雾吓唬它。

    阿九拍动翅膀改停在榕树枝干上。你们想杀我,好坏的心肠。

    “阿九,你说到哪里去了?谁要杀你了?”盛君鹏忙解释。

    “别理它,这只鸟没救了,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她横了阿九一眼。

    谁说的?你们乱说!阿九大叫着。

    “懒得理你。”萨晓雾拉着盛君鹏往清心苑走去。

    阿九未跟着,因为它忙着赶去书斋打小报告。

    第三章

    才来大盛山庄住两天,萨晓雾已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和强烈的挫折感。

    “这里不只人怪,还住了只整天幻想自己是人的九宫鸟。”陈蚊荷发着牢骚。

    “你和阿九打过照面了?”萨晓雾问。

    “是啊,昨天傍晚,我正在练剑,阿九飞来清心苑,还停在我的头顶;我怕它在我头上拉屎!拚命挥手尖叫,它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这和它的主人有关,就是少了高尚人家的教养。”萨晓雾没好气的讽道。

    “它真的好调皮,怎么赶都赶不走。”

    “后来呢?”

    陈蚊荷叹了一口气,“我用剑尖刺它。没办法啊,我也不想伤害它,可是它准备在我头顶拉屎。”

    萨晓雾噗哧一笑。“用剑尖刺它?刺着了吗?”

    “千钧一发,然后它边骂咱们恶毒边往清心苑后方飞去,嘴里还直嚷着:我是人不是鸟。”

    “鸟比人还麻烦。”萨晓雾由衷道。

    阿九是她的最大绊脚石,非想办法处理不可,否则别说找出囚室位置了,她连说句话的自由也没有。

    ☆☆☆

    下午,萨晓雾决定直接找盛君漠谈其弟的婚姻大事。她不主动出击,迟早阿九也会拆穿,那只多嘴鸟。

    不凑巧的,书斋里不只他一个人。

    “盛大爷!我有话跟你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她客气的问。

    那客人打量了她一会儿,兴味十足地问:“姑娘是君漠或君鹏的朋友?”

    “她是我请来的客人。”盛君漠代为回答。

    “好美的姑娘。”他的话里有着深深的诚意。“美得不可方物。”

    萨晓雾微愣,“过奖了,我哪有公子说的这么美。”

    “别唤我公子,怪别扭的,我叫江作远,是君漠的好朋友,很荣幸认识你。”

    “我也很荣幸能认识江爷。”场面话她也会说。

    既然是盛君漠的朋友,成为负心汉的机会应该不小,物以类聚嘛!男欢女爱的游戏通常是一群狐群狗党结伴进行,以便互相炫耀、互相掩饰。

    太好了,她尚差三十六名负心汉就能让发镜功德圆满。

    若是收拾掉眼前这两位,那么她离完成任务,不啻又接近了些。想到这里,她作梦也会笑。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徐福走了进来。

    “江公子,萨姑娘。”他打了招呼后走近盛君漠。

    “大爷,朝廷来了人在大厅等着。”徐福以两人听得到声音说。

    盛君漠于是起身,“你们聊聊,我有事离开一下。”

    盛君漠和徐福走后,江作远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不记得曾在绍兴的任何场合见过你。”

    “因为我既非达官也非贵人,江爷自然不可能见过我。”

    她迎上他注视的黑眸,一个看上去脾气很好的男人,长相斯文无害。

    “君漠对朋友一向挑剔,尤其是女人;他邀请你住进大盛山庄,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江作远别具深意的说。

    “江爷误会了,他要我住进山庄绝对不是什么天大的殊荣,这是惩罚;大爷认为我擅闯大盛山庄,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萨晓雾急忙撇清关系。

    “这里环境幽静,是一般人求之不可得的仙境,你应该很愉快才是,哪里是惩罚。”他笑了笑。

    “如果你认识阿九,就会同意我的话。”她不想多作解释,一只鸟几乎坏了她的计划,她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阿九?它惹你了?”江作远觉得有趣。

    “它不只惹我,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全拜它之赐。”想到这里,她还余怒未消。

    江作远哈哈大笑,“阿九是那样的,你要是和它多聊两句,它的话就会变得特别多。”

    “它哪来这么多话?它是鸟,不是人,没想到打开话匣子还挺能抬杠的。”

    江作远点头,“我也吃过阿九的亏,有一次我带了个姑娘来山庄参加迎春宴,阿九说了一些很不得体的话,害我的朋友非常尴尬。”

    “听说她只怕大爷?”她也想好好治它。

    “是啊,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君漠。”他也颇无奈。

    “它的窝就在外头,咱们说话还是小心些,免得隔墙有耳。”萨晓雾嘘了声。

    “不怕,有君漠在,它不敢造次。”萨晓雾微微一笑,发现江作远这人还挺和气的,至少说起话来不似盛君漠刻薄冷情。“你也认为君鹏二爷不该娶晶菁为妻吗?”她干脆问。

    江作远僵了下。“你认识晶菁?”

    “不是太熟,不过我答应她非管她这档事不可。”

    “这事不好管,连我也插不上手。”江作还招出实情。

    “你也管过?”萨晓露有点吃惊。

    “呃,只是君鹏不知情就是了,反正也没多大效果,所以我决定不同君鹏提。”

    “盛君漠为什么这么顽固?他又不是老头子,怎么这么食古不化?”她泄了一半的气。

    他耸耸肩,“我劝不动他,他有他的立场和理由。”

    “晶菁告诉我盛君漠替她付了赎身钱,既是如此,他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祝福君鹏和晶菁?”虽有些异想天开,可也是行得通的啊!

    “晶菁还是君漠先认识的。”

    萨晓雾睁大了眼,一副吃惊状,“什么?”

    “一次君漠坐画舫游湖,点了当时还是歌妓的晶菁在舫上唱歌,晶菁歌喉好、琴艺佳,君漠大大称赞了她一番。”江作远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明知故问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当时我也在常”江作远喝了一口盏杯茶润润喉。

    她继续往下探问:“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她欲言又止。

    “呃?”他也很好奇。

    “盛君漠爱上了张晶菁,不舍得割爱,所以一直不同意亲弟弟娶心上人。”萨晓雾发挥想像力。

    江作远失笑。“不可能。”沉吟片刻后,他再往下说:“你如果曾经爱过,就会知道爱情的疯狂,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是君漠对晶菁那样的态度。”

    “什么态度?”她不曾爱过,自然无从比较。

    “平淡得不得了。”他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

    萨晓雾一知半解。“不懂。”

    “没有太激烈的情绪,就是单纯的反对。”他早已进行数次的劝说,凭两人的交情,还是没有太大的效果。

    “就是因为晶菁出身于花街?”

    “你不了解男人,男人可以大摇大摆逛窑子,可是要男人娶烟花女为妻,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大户人家里头更是项禁忌,明白吗?”他真的也很无可奈何。

    “我怎么不了解男人,我看过不知多少男人呢,你们都有双重标准,自己寻花问柳自称风雅,却把从事送往迎来的妓女们视为毒蝎。”她不屑极了。

    “君漠认为君鹏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江作远冷静的说。

    “他们相爱,盛君漠凭什么以自己的主观不让相爱的人结为夫妻?”

    江作远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你的说法很特别,但是我说服不了君漠。”

    “二爷自己也要负责,他太软弱了。”她忍不住的说。

    “这是自小养成的习惯,君漠和君鹏幼年丧父,母亲也过世得早,君鹏等于是君漠带大的,自然对兄长有一种对父亲的尊敬。”江作远分析道。

    “连婚姻大事也乖乖照办?”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君鹏怕下错决定,所以希望君漠能认同。”

    萨晓雾摆了摆手,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看盛君漠这辈子都很难同意二爷娶晶菁,他根本想以拖待变。”

    江作远微微一笑,“没错,我和君漠谈过,他计划让君鹏多些机会认识其他的名媛淑女,慢慢看淡和晶菁的这一段情。”

    “好无情!”她拧着眉心道。

    ☆☆☆

    怎么搞的,好像每一条路都是死路,康庄大道到底在哪里?大家都各有坚持,连那只想做人想疯了的九宫鸟也有它的坚持。

    她这个专治负心汉的侠女,如今也快没辙了。

    发镜只对负心汉有诅咒效果,奈何这群人之间发生的事暂时与真正的负心无关,她想对付盛君漠还派不上用场,苦恼啊!

    长吁短叹一阵后,萨晓雾走出清心苑,来到一片景致风光雅静的黄槐树林。

    林中央有座小院子,耳中只听得风吹树叶和鸟声啁啾,树梢上挂了十几个金铃儿,铃声阵阵。

    好奇的她走进小院子,而后进入院子里的一间绿竹屋,竹屋里珠帘牙榻,舒适得令人沉醉。[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只是,她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盛君漠正手握狼毫笔在宣纸上作画题诗。

    “既然来了就走过来呀,看见我反而想打退堂鼓?”他头没抬,还是继续他的作画,但语气里有丝取笑的况味。

    萨晓雾不服输的好强个性哪禁得起激,走上前,瞅着案上的画。

    他画的是一丛翠竹,竹下一潭清水,水里一地浮萍。

    “如何?”他问。

    她不想回答,所以未答腔,因为她不想赞美太多,怕他更加的傲慢。

    见她不语,盛君漠放下狼毫笔,抬眼瞧她,他挑了挑眉,情绪平和地道:“放心,我禁得起批评指教的。”

    “批评和指教我想你已经听太多了,不差我这个门外汉的说法。”萨晓雾不急着太快激怒他。

    “我想听你的说法。”

    “都说是门外汉了,能有什么说法?”

    盛君漠不放弃,逼问她:“门外汉也会有个说法,你不想说,我偏要你说。”本来不是很重要的,因为她的态度,令他不悦地想一探究竟。

    她就是不说,面对他时,她脾气里强硬的部分全掀了出来。

    她是这样的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该死的同情弱者,打击强者。

    “我不予置评。”她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盛君漠淡淡一笑。“好吧,不予置评也是个说法,你常常不给我一个干脆的答案,我想我得慢慢习惯。”

    萨晓雾心下一惊,害怕他的了解,她不愿意他太了解她,了解愈多她愈没戏可唱。“明白就好。”

    “喜欢这里吗?”他不是随便问。

    她却随便回答:“不属于我的东西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他同意的点点头,“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萨晓雾故意说,“会吗?”

    “你对我有很深的敌意。”盛君漠将案上宣纸卷成一个轴,丢进房内的一盆炭火里,烧成灰烬。

    萨晓雾一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音难觅,留它何用?”他用一种平淡、波澜不兴的声音说。

    她觉得他是一个矛盾的人,外貌是十分霸气而冷酷,内心深处却是个拥有渴望和梦的人。

    “你这么难沟通,自然知音难觅。”

    事情又回到原点,她企图说服他同意晶菁嫁入盛家为新妇,这一点他并非不明白。“阿九告诉我你怂恿君鹏反抗我,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本不愿追究,既然她有意提起,他决定弄个水落石出,包括她来大盛山庄真正的意图。

    萨晓雾不否认。“晶菁会是个好妻子。”

    “她出身花街,盛家祖宗不会接纳这样的人做媳妇。”他斩钉截铁的驳斥。

    她能理解他的思想,更明白男性社会里的道德标准由谁量身订作,所以她换了另一种说法:“大爷疼爱弟弟的心情我能了解,我也有个像亲妹妹的师妹,我也希望她能有好归宿;可是人生短短数十载,能和情投意合的伴侣共度今生是多么可贵的事。好的对象定义在哪里?出身好。地位崇高就一定是好对像吗?”

    盛君漠冷冷地回腔:“我不允许君鹏娶个让别的男人玩弄过的女人做妻子。”

    “你自己呢?”

    “现下并非讨论我的婚姻大事。”他回避道。

    萨晓雾还是问出她想问的话:“假使你爱上的女人是个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你会因此而看轻她吗?”

    盛君漠想都不想,干脆地道:“我不会爱上那样的女人。”

    “你说得太武断。”她知道今天的沟通不会有结论。

    “这才是你住进大盛山庄的真正原因?”

    萨晓雾笑笑。“你在对我下逐客令?”

    “听起来像是逐客令吗?”

    “我笨拙得很,无法分辨。”她心跳飞快,和他谈话总要这样高来高去。

    盛君漠摇摇头,“相反的,我希望君鹏能和你成为好朋友,也许你能让他把晶菁给赶出脑海。”

    “恐怕要使你失望了,我没有晶菁那么大的魅力,何况我萨晓雾不做横刀夺爱的事。”他把她看得太随便、太虚荣了,而且盛君鹏懦弱的性格,只怕她不出三天就厌了、腻了。

    “你有个师妹不是吗?如果君鹏喜欢,我不会反对他娶令师妹为妻。”

    “我和师妹行走江湖、四海为家,既非出身贵族,亦非将门之后,哪里符合你的高标准。”萨晓雾冷讽。

    “你又误会我了,其实我并没有门户之见,我只要求君鹏娶个清清白白的女子为妻;令师妹在你的调教下,我相信她一定能洁身自爱、坚贞不罚”

    “谢谢抬举。”她觉得他的赞美话里有暗喻,似是讥讽她古板又乏味。

    “不是抬举,我是真心夸你和令师妹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他记得他吻她时她的反应生涩、稚嫩,浑身上下散发着处子的馨香。

    “够了!我对贞节牌坊敬谢不敏,你的赞美并不值钱。”他的眼神让她不自在,真想躲开。

    “也许君鹏与令师妹真会日久生情,到时候我看反对他俩在一块儿的人换成是你。”世事从来没有绝对。

    “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盛君鹏要是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蚊荷,她将被迫以发镜诅咒负心汉,自然不能鼓励此事发生。

    盛君漠看着她,良久才道:“世人皆看轻风尘女子,为何你如此与众不同?”

    “因为我的亲娘也是个红牌歌女,也就是你最看不起的低下女人。”

    盛君漠出神地看着她,直来直往的巧辩性格,配上一张绝世的容颜,也能这般迷人。尤其每当她兴致勃勃与他强辩时,总意外这样的女子竟能让他心旌神动。

    如果纯粹与她交朋友,不沾染任何暧昧色彩,会是怎样的光景?将她纳为红颜知己又会是什么滋味?他迷惘着。

    主人,主人,我回来了,原来你在这里。

    阿九的声音打断了盛君漠的冥想。

    “你到书斋等我,我与萨姑娘有话要聊。”

    阿九没多废话,拍动翅膀,飞离绿竹屋。

    “它只在你面前才不烦人。”她有感而发。

    盛君漠笑了。“我是阿九的主人,它不听我的话我就不要它,这很正常。”

    “你不要它,它顶多再找个新主人,有什么难的?”她不解地问。

    “为何有兴趣知道它这么听话的真正原因?”他套她话。

    萨晓雾眨了眨眼。“因为它老爱管闲事、凑热闹,如果我了解它的弱点是什么,以后可以管住它,少来破坏气氛。”

    盛君漠若有所思地道:“严格说起来,我并不知道阿九的弱点是什么,它就是怕我。”

    “算了,你不肯说才是真心话。”这家伙太厉害,要他说实话难如上青天。

    “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想想,也许将来阿九更听你的话。”他逗她。

    “怎么可能?你是它的主人,它不找我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说完,她嘟着一张嘴走了。

    盛君漠则是笑着离开绿竹屋,心情愉快至极。

    ☆☆☆

    盛君漠回到书斋,阿九已停驻在书房梁上一隅。

    主人和萨姑娘聊什么?阿九也想知道,主人告诉阿九。阿九是一只好奇心极重的九宫鸟,什么风吹草动它都想知道。

    “少废话,我叫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盛君漠不悦的嗤哼。

    宣大人一整天都持在书房里,他说不见客。阿九说。

    “宫里来的客人也没见?”

    阿九顽皮地飞到案桌上。谁也没见。

    “宫里的大人们没生气吗?”

    宣夫人接持,宣夫人告诉他们宣大人生病了。主人,阿九很棒吧!阿九今晚要加菜。

    “想吃什么?”盛君漠笑道。

    肥虫,大肥虫,阿九想吃大肥虫。

    他笑了笑。“你变懒了,从前懂得自己捕捉大肥虫,现在得靠家丁伺候。”

    阿九好累,阿九老了。

    盛君漠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才多大岁数就喊老?”

    萨姑娘是大美人,大美人。它高兴的嚷着。

    “她是很美,但她属于我,你不许随便打扰她知道吗?”他略带警告意味地道。

    阿九识相地道:主人喜欢萨姑娘,阿九会听话。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到宣大人家探消息。”他命令道。

    宣夫人早上哭了一阵。

    “为什么哭?”他微蹙眉。

    不知道,阿九不知道。

    盛君漠沉吟片刻后说:“明天到宣府弄个明白。”

    阿九拍了拍翅膀,飞回窗外树干老巢休息,静静待着,准备一会儿大块朵颐。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第四章

    萨晓雾试图找出囚室所在,可惜一直无所获,只得出庄求助张晶菁。

    “你确定真有个囚室关着神秘的女人?”

    张晶菁颌首,“君鹏是这么告诉我的,可他也不清楚那女人的来历。”

    “他怎么知道被关的是个女人?”萨晓雾觉得奇怪。

    “君鹏说大爷请过大夫给那女人看病,一次,就一次,大夫讲解病情时君鹏正巧在书房外。”张晶菁缓缓的说。

    “什么病?那女人得的是什么病?”

    张晶菁侧头回想一下,“好像是小产。”

    萨晓雾瞪大了眼,“小产?”太严重了。

    “所以我猜那人一定是个女的,而且年纪很轻。”女人有女人的直觉。

    “君鹏有说囚室的正确位置在哪里吗?”这是重点,光靠她漫无目的的寻找真的很难寻觅,再加上阿九那只多嘴鸟,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说也奇怪,阿九这几天不知在忙什么,很少听见它好奇的询问,向兰儿打听,她说它不在庄内,出庄替主人办事去了。一只鸟能办什么事?

    萨晓露不服输的性格彻底苏醒,她非解开这个谜团不可,愈难厘清,她愈是不放弃。

    张晶菁不由得蹙眉。“君鹏自己也找了好一阵子,就是遍寻不着。”

    “嘎?连他都找不着,那我去找不是更困难重重?”萨晓雾有点丧气。

    “君鹏试探性地问过大爷一回,大爷非常冷漠的叫他少管闲事。”张晶菁把她所知道的线索全盘托出。

    “那个大爷好神秘,更诡异的是,他还画了一手好画,写了一手好字。”

    张晶菁点头同意,“大爷的字画我曾在画舫上见过一回,不过大爷画完画、题完诗后即一把火烧了那些画,一点也不珍惜那些画。”

    就和她那日在绿竹屋所见相同。

    萨晓露于是说:“他说知音难觅,留它何用。”

    “大爷心里其实很寂寞。”张晶菁一阵叹息。

    萨晓雾微愣,偏头托腮敏感地问:“你确定你爱的是二爷君鹏?”

    “呃?”张晶菁一脸的不解。

    “盛君漠对你这么恶劣,你不但不生他的气、不恨他,每每谈到他,你的语气里总是款款深情,为什么?”萨晓雾狐疑的看着她。

    “款款深情?我有吗?”她被萨晓雾的话吓了一跳。

    “当然有,就算没有深情,也是多情的,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

    爱的是谁?她爱君鹏啊!君鹏待她温柔,不介意她的过去,甚至愿意娶她为妻,她能不感动吗?“君鹏待我很好,他——”她试图辩解。

    萨晓雾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很感激盛君鹏愿意接纳你,不计较你的歌妓身份,可这是爱吗?你爱他吗?”

    “我——”张晶菁为之语塞。

    “会不会在你的内心深处,其实你更爱盛君漠呢?毕竟你与他认识在先。”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然后,张晶菁掩面而泣。“晓雾,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为什么要挖掘这一切?大爷看不起我,我不配爱他。”

    萨晓雾怔仲了下,她竟然在无意间洞悉张晶菁不欲人知的事实。

    “我不想挖掘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真心,不要因为想和一个人朝夕相处而嫁给另一个人。”她明明白白的指出。

    张晶菁吓住,哺语:“为了和一个人朝夕相处而嫁给另一个人……你是如何知道的?晓雾,你有读心术吗?”

    “天啊,我猜对了?”萨晓雾瞠大了眼。

    咬了咬下唇,非常不好意思的张晶菁有被看穿的尴尬,手足无措。

    萨晓雾建议道:“趁一切还来得及之前赶快补救。”

    “如何补救?君鹏为我付出很多,甚至被大爷给禁足半年,我若告诉君鹏实情,他会伤心欲绝的。”张晶菁的泪潸然而下。

    “那好吧,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反正盛君鹏半年内不能和你见面,半年的时间也许可以使他看淡这段情。”

    “我对不住君鹏,你说对了,我拼了命想嫁给他是因为希望能因此天天见着另一个人。”张晶菁长叹一声。

    “为何不干脆向盛君漠表白呢?”萨晓雾又看向她。

    “他应该……有些知道吧!”

    萨晓雾又是一惊。“所以他才这么反对你和盛君鹏的婚事?”

    “不知道。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的出身,大户人家对窑姐儿做正妻一向反感。”

    萨晓雾不得不承认她有些震惊,原来男女之间会有这么微妙而复杂的情感。

    ☆☆☆

    萨晓雾的心里着实有许多疑惑,她甚至不清楚盛君漠以为鸟业,整个大盛山庄上上下下仆佣如云;如果不是在朝为官,做的又是什么买卖,才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

    “萨姑娘。”

    听到有人唤她,萨晓雾转身看向来人。

    可怜的盛君鹏,心爱的姑娘钟意的却是自己的兄长。

    “找我有事?”

    她靦腆的笑了笑。“听菊儿说你一早出庄去了?”

    “是呀,上街买了些姻脂水粉。”她是买了一些送庄里的丫鬟打关系。

    “晶菁好吗?”他急切的问。

    “她很好。”

    盛君鹏垮下脸。“是我没种,不敢反抗大哥。”

    “不要太自责,就按照盛君漠的意思冷静半年也好。”她不想再加油添醋了。

    “晶菁能谅解吗?”

    她看他完全沉浸在懊恼之中非常不忍心。“晶菁已经原谅你了,我向她解释得很清楚。”

    “她会等我半年吗?”他最在意的是半年后她会不会不愿意嫁他了?

    她很想吐露实情,又觉得太残忍,改口道:“想这么远作啥?我连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都没把握,何况是半年后的承诺,顺其自然就好。”

    盛君鹏狐疑地看着她,“萨姑娘先前不是这么劝我的。”

    她有些狼狈地答腔:“我看劝不动你嘛,所以不想勉强你。阿九已经向你大哥告了状,而我是山庄里的客人,还是少管你们盛家的家务事为妙。”

    “原来是大哥给了你压力。”他恍然大悟。

    “也不是啦,总之你别想太多,一切等半年后再说。”她想结束谈话,讨人厌的阿九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专门同她唱反调。

    “你在找阿九吗?”盛君鹏见她抬头东张西望。

    萨晓雾着向他尴尬一笑。“它不是很喜欢扮演程咬金吗?怎么这几天这么安静?”

    “它不在庄里。”

    “它不在庄里管闲事,难道做贼去了?”她胡乱问。

    “大哥有事派它去做。”他毫无心机的说。

    “做什么?密探吗?”她小声刺探。

    盛君鹏摇头,“不清楚,大哥很少和我聊这方面的事。”

    她蹙了蹙眉。“你们兄弟之间好奇怪哟!你大哥好像有很多事瞒着你。”

    “他自己能处理的事自然不会找我商量,我也落得轻松,不必作决定,就不必负责任。”他老实说。

    萨晓雾见机不可失,顺水推舟地问:“听晶菁说,山庄里囚禁着一个女人?”

    他吓住,冷汗冒了一身,半天说不出话来。“晶菁不该乱说话的。”

    “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嘛?我虽是外人,可也算是大爷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我可以提供协助。”萨晓雾一副很有义气的模样。

    盛君鹏欲言又止。“我也所知有限。”

    “那女人前些日子小产?”

    他为难的点点头,承认或否认都不妥当。“你千万别问大哥这件事,他连我都不讲,如果你去追问,肯定碰一鼻子的灰。”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快被好奇心逼得失眠。

    盛君鹏想了想。“年岁不大,差不多与我一般吧!”

    “你见过?”她兴奋地道。

    “没有。

    萨晓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怎么知道她年岁不大?”

    “大夫说她年纪轻轻,只要身子调养好,以后有机会再怀孩子。”

    “囚室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这是私刑,太残忍了。”可怕的盛君漠,不懂怜香情玉就算了,还如此凶残。

    “囚室的正确位置我真的不知道,大概在后花园某处,大哥警告过我要是接近后花园一步,就打断我的腿。”

    “这么严重?”萨晓雾倒抽了一口气。

    “你对那女人这么好奇?”

    她当然好奇,也许这个女人就是被盛君漠所抛弃的女人;到时候她拿出发镜将盛君漠狠狠地修理一番,不知有多么大快人心。思及此,她连作梦也会笑。

    “你哥不是圣人,也会犯错,我们要趁他尚未铸成大错前阻止他。”

    “怎么阻止?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他有气无力地道。

    她用力的左思右想后,“那女人吃什么、用什么?总有丫环伺候着吧!谁负责伺候她?”

    他呆愣祝“我从来不曾关心过这类事,庄里百来个下人,我没认识几个,我真是糊涂。”

    “现在修正还来得及,你是这里的二爷,很多事情你盘问起来比我方便多了。”她巧妙地想说服他,若能得他助力,她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神秘女子的身份。

    “要怎样做才好?”他配合度好得不像话。

    “很简单,我现在只担心阿九,她对盛大爷忠心不贰,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让它知道了,它不弄得天翻地覆才有鬼。”

    “阿九……确实不好惹,得防着它,好在它这几天都不在庄里。”

    “咱们动作要快些。”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盛君鹏交心地说。

    天助她也,莫名其妙得一盟友,愿意站在她这一方,也就是正义的一方,如虎添翼般。

    ☆☆☆

    不知情的盛君漠,约了江作远在“明月楼”喝酒作诗。

    “要不要点个姑娘唱一曲?”江作远微醺地道。

    盛君漠诗兴正浓。“唱什么曲?咱们兄弟好久没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了。”

    “改天到我家可以再喝几杯,这里有位美岱姑娘唱的小调如黄莺出谷;上回点她唱了一晚,至今仍意犹未荆”江作远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不想听歌女唱歌,不如请她们跳几曲,你不是偏爱欣极娘儿们跳舞吗?”

    江作远笑了笑,“我是爱看美人跳舞,可我记得你不喜舞蹈重视歌艺,怎么?如今转了性?还是今天心情特好?”

    “心情是不错,只要宣同冀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会很好。”盛君漠不隐瞒的说着,说穿了也好。

    “同冀?同冀为什么心情不好?”这勾起了江作远的乐趣。

    “他做了亏心事,自然心情不会太好。”

    “同冀才新婚两个多月,有何不悦?”江作远好奇的问。

    盛君漠冷哼了声。“有兴趣你可以去问问他,或许他看在你是他好朋友的份上会告诉你。”

    “你也是他的好朋友啊,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风凉话?”

    盛君漠嗤笑一声,“好朋友?他不配做我的好朋友。”

    “你们真闹翻了?”

    “当然是真的,还有假啊?宣同冀根本不像男子汉大丈夫,也好,早一点认识他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吃更多的亏,你最好也小心他。”

    “我?”江作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我没有喝醉啊,你的酒量也比我好,怎么你说的话却像醉话?”

    三人同庚,本是好友,论交情,宣同冀和盛君漠是相识较早,童年时更是玩在一块儿,共同经历过许多喜怒哀乐;后来加入的江作远,是宣同冀娘亲远方表弟的独生子,几年前才搬来绍兴。

    “不是醉话。”盛君漠一脸不屑的说。

    “同冀成亲是大喜的日子,你到底为了什么天大的原因缺席?”两个多月过去,江作远至今仍相当不解。

    “看不惯!”就这句话。

    “说明白些。”

    “就是看不惯!”盛君漠低吼道。

    “我越听越糊涂,你待朋友一向有情有义,为何今日如此义愤填膺?”江作远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宣同冀太令我失望,我怎样都不能原谅他。”盛君漠愠怒地说道。

    江作远不禁摇头,到底是何大事弄得两位挚友反目成仇?都是成熟人士,这般的撕破脸,不是为钱该就是为情了。

    若为情,他不记得同冀和君漠共同看上过哪位姑娘;且同冀迎娶的新嫁娘乃前朝公主,既是前朝公主,自然不再是什么皇族明珠,君漠亦与同冀妻不熟稔。种种迹象不只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还令人频起疑窦,一团迷乱。

    “君漠,我记得你和同冀的新妇月眉之前并不认识,为何恨同冀恨到如此地步?”江作远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

    盛君漠反问:“我恨同冀、看不起同冀?与他的新妇有啥干系?”

    “你不是因为同冀横刀夺你所爱,你才气成这样?”江作远不解的问。

    盛君漠合言,仰头大笑。“你的说法很有趣。”

    “难道不是?”

    盛君漠正色回答:“你认为我喜欢的女人会舍我而就宣同冀?”

    “正常情况自然不会。”三人之中,君漠一向是最得女人缘的那一个。

    “就是。谁想夺我所爱,我先杀了他。”盛君漠蛮横地道,他非信口开河,而是言出必行。

    一席话令人不寒而栗。“好在你爱上的女人并不多。”正确的说法是目前尚未出现。大部分时候,盛君漠看上的女人多为抒解身体的需求,谈不上爱与不爱。

    “听说你最近常上宣府走动,有机会你可以问问那家伙,我和他的梁子是如何结下的。”

    江作远再干了一杯酒,“同冀的妻子月眉,是个贤慧的女人,同冀娶她还娶对了。”

    “是吗?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盛君漠冰寒的脸,煞是骇人。

    “什么新人旧人?同冀到底做了什么?”江作远似乎有些头绪。

    “你去问他,他若尚有良心,也许会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寻求你的协助。”

    江作远彻底让这件事给扰乱了,决定翌日一早立刻直奔宣府,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

    宣府宣同冀官拜参政,因为蒙古人血统所以受到当朝重视,迎娶前朝公主月眉,亦是大元皇帝许的婚,他不得推辞,亦难以推辞。

    参政府邸虽不若盛君漠的大盛山庄占地广大、豪气万千,可也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林立。

    “大人在书房看书。”府里下人这么告诉他。

    不需下人带路,江作远对宣府并不陌生,很快即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

    “不是说过别来吵我吗?”里头传来不悦的声音。

    “同冀,是我,作远。”江作远逞自开了门、踏入宣同冀满是画册的天地,看了看案头。“你没在看书嘛!下人说你在看书。”

    宣同冀明显的心事重重,基于对好友的关怀,他试着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和君漠怎会像仇人似的?”

    宣同冀长吁短叹,似有难言之隐。“真的很难启齿。”

    “昨晚和君漠喝酒聊起你,君漠说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到底谁是新人?月眉吗?谁又是旧人?你们不可能为了女人而反目啊!”

    “是为了女人。”宣同冀悲哀的说。

    “哪个女人?我认识吗?”江作远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答案,若是其为了女人,他怎会一直在状况外,毫无所悉?

    宣同冀犹豫着该不该说,又能说出多少?伤害已经造成,于事无补了;万一传到月眉耳里,不是再添一个伤心人吗?事情反而更扩大、更复杂。

    “诗韵。”天人交战之后,他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

    “诗韵?傅诗韵是吗?”

    这个名字江作远有些熟悉。“记得两年前元宵灯会由大盛山庄主办,君漠提供了许多值钱的奖品赏赐猜对灯谜的幸运儿,傅诗韵连着猜中三个最难的灯谜,却把获得的奖品捐送给方圆百里内清寒的子弟人家。”

    然后傅诗韵受邀住进大盛山庄数日,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

    “诗韵住进大盛山庄的那段日子,我亦常往大盛山庄走动;因为同样喜欢吟诗作对,便自然地与她成了好朋友。诗韵离开山庄后悄悄搬到宣府,我和她——”他说不下去。

    江作远明白了。“你和傅诗韵发生了感情,轰轰烈烈的爱上了?”

    宣同冀点点头,有些狼狈和更多的憔悴。

    “怎么我不知道这段往事?”江作远不解的问。

    “你和君漠到河北谈几桩大买卖,并不在绍兴。”

    江作远记起来了,他和君漠一过完元宵就快马加鞭,一起带了家丁奔向河北各县镇谈下数桩米粮和茶叶的大桩生意。

    “可君漠对这些事好像是一清二楚。”

    “诗韵同他说的。”宣同冀叹息一声,无限哀戚。

    “她又不是死了,你干什么苦着一张脸?难不成……她真的死了?”江作远瞪大眼,他真的一无所悉,怎会这样?同住绍兴,这么大的事,他却后知后觉。

    “诗韵在我这儿住了一个多月,因为家乡来信,说她母亲生了大病,就她一个闺女,非她回去看护不可;直到她娘亲过世,她由亳州回来,已是半年前的事。”

    江作远迳自的说:“半年前她回来绍兴,我正好在江陵买办药材?”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她早已把我忘了,所以在她回绍兴之前,我接受了皇上的指婚,娶月眉为妻。”宣同冀脸上的愁苦加深一层。

    真相大白。“你成了负心汉。”

    “是的,道道地地的负心汉。直到成亲日的前一晚,我才将实情告诉诗韵,她一直以为府里一片喜气是为她而布置,换来的却是一片伤心。”每每想到那天夜里她得知真相后哭泣的面庞,他的心便碎成片片。

    “你不该辜负她的,傅姑娘美丽、聪慧又善良,她值得你宣同冀好好待她。”

    “所以君漠看不起我,因为我是个大混蛋!”

    “傅姑娘现在人呢?”

    宣同冀无奈摇头。“我以为她说会给我她的祝福,即表示她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愿意与月眉和平共处,谁也没料到,她在我成亲当日不辞而别,失踪了。”

    “你没去找她吗?”江作远终于明白盛君漠何以愤怒至极,因为他听完整个故事后也有相同的情绪反应。

    “找了,还派了人去亳州,亳州只剩下她的表兄嫂,诗韵根本没回去。”

    “人不会平空消失,她该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女人为情所困,一般会走上死亡的偏激路子,傅诗韵伤心欲绝,很可能也会走上黄泉路。

    “我也担心她会那样,活要见人,死亦要见尸,可就是没有一丝消息。”他知道他做错事了,他不该娶月眉的,皇命虽难违,可他竟连试着处理都不曾努力过。

    他该死,自诩是痴情种,却成了负心汉。

    “你夫人可知此事?”

    “多少猜到一些吧!她见我自婚后成天闷闷不乐,冷淡待她,我想她不会全然不知情。”宣同冀闷闷的低语。

    江作远不信他待妻子真会多冷淡。“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夫妻俩尚未圆房罗?”

    嘎?“如此露骨的问题,我不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月眉是无辜的,她嫁来宣家就是我宣家的人了——”

    “又如何?你准备给她一个完整的婚姻,那么可怜的傅姑娘呢?她至今生死未卜。”江作远冷冷批判他。

    宣同冀哑口无言,难以反驳。

    第五章

    盛君鹏试过许多方法,就是问不出囚室的正确位置。

    “我想只有阿九知道了。”萨晓雾哺语。

    “阿九不可能告诉我们啊,它只听大哥的话。”

    萨晓雾不信阿九没有罩门,任何人都有弱点,何况是只鸟;如果花点心思和阿九做朋友,也许这事会有转机。

    “我来想办法。”

    “阿九很聪明,很难套它的话。”

    萨晓雾点点头,通人情的九宫鸟自然聪明,人与人之间能建立友谊,她相信人与鸟之间亦能建立友谊。

    拿定主意后,萨晓雾希望能得到老天的帮助,走了一趟观音寺,祈求上苍给她机会帮助那个被关在囚室里的可怜女人,她若真被负心汉?(:

    ) ( 断发咒情 http://www.xshubao22.com/1/1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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