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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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它怎么来的?”桑朵鹰羞恼地又问。[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得要问它自己了。”藏颐几乎可以确定师父的企图。没错,师父要再找个徒弟,像屁虫它能自主自行,修炼起来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但是师父为何不对他明讲?狐闵峰起码还有他这名徒弟,师父收徒贵于质不贵于量,有他一个人服侍就够了,为何……

    突然一个惊愕的念头闪人,他惊诧地望着桑朵鹰啄着小嘴的俏模样,为他不经意的情动恍然大悟。师父一开始就料到他有此一着,和师兄同样走上这条不归情路,所以在他弃师父而去前先找个垫底的,也就是屁虫。

    他从喉咙深处嘶吼一声,一个拳头狠狠地击在墙上,那面墙承受不住突来的重力而龟裂。

    桑朵鹰为他疯狂的举动惊得瞠目,立即上前检视他的手有否受伤。这一击太惊人了,起码会手骨断裂。

    “你疯了吗?干吗伤害自己,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她担心地抬起他的手,令人吃惊的是连擦伤都没有,他的手还完好如初。

    “我不会轻易受伤的。”藏颐的眸子冷淡下来。他看清楚师父的用意了,难道他的劫数真的难逃吗?

    “就算如此,也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我会很担心的。”

    藏颐大蹙其眉,深深地凝视她忧心的脸蛋,她一定不晓得这样的神情足以撼动他最深处的爱怜。

    一手伸向她,摩挲着她的晶莹嫩肌,好想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他惊觉自己的占有欲之强烈,一旦尝过她的美好就食髓知味、爱不释手了。

    捧住他温热的手掌,“你在生什么气?是因为屁虫吗?”她粉颊泛满霞光,美不胜收。

    屁虫又听到她叫它的名字,热情地偎到她脚下来回磨蹭着,她又再次弹跳起来躲到藏颐后面。

    藏颐失笑了,责备着它:“别逗她了,她禁不起你每次突兀的出现。”

    “对。藏颐,你既然能和它沟通,就叫它和我保持安全距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它听到了,说要考虑看看。”

    “什么?考虑?本小姐愿意让它住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它还求什么啊?”

    藏颐感同身受地认真起来,“它只求有天你会喜欢它。”

    “喜欢它?开……开玩笑!”她忽然结舌起来,瞪着屁虫。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无法接受它,我和你永远不会有交集。”

    “这是什么理由?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要用这么无理的借口。不过再多的借口也都枉然,我不可能再接受第二个男人。”好不容易才喜欢上异性,这全是因为藏颐,要是出现在她身旁的是别人,她不敢确定是不是有恢复常态的一天。

    “你不了解我的本质,我是很邪恶狡猾的。”他的唇边泛起令人寒毛悚然的邪笑。

    “起码不像池胥儒那家伙那么坏。”以为装个表情就会吓倒她吗?没这么容易。

    “董希曾向你提过吧,爱我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你不怕吗?”

    “不怕。”她胸有成竹地保证。

    “是吗?”

    “我最怕的是得不到你的心。”她担忧地道。

    藏颐回避她的问题,忍住满腔的爱火,轻轻地在她额际印上一个吻,旋身抱走屁虫。

    向华仑不晓得情势已经改观,在到日本的第二天起对桑朵鹰大献殷勤,他信守承诺将往后的时间都花在她身上,带她游遍东京,又采购了新衣新裙。而她大概是基于补偿的心理,对向华仑的态度也软化下来,殊不知这会让向华仑产生错觉。

    第三天,向华仑忽然提议要亲自下厨,让她见识见识新好男人,她不想扫兴便答应了。

    在等待的空档,她拉着藏颐到特设的健身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各类器材都跃跃欲试。

    当她已经香汗淋漓对着健身器材大喊不行时,藏颐却依旧做着仰卧起坐,她不禁地凑到他面前挥着汗,欣赏地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他连一滴汗水也没流,仿佛拥有无限的体力。

    “没想到你除了是爬树高手外,还是个天生运动员,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她眼底盛满笑意。

    “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他站起来,高大却斯文的体魄和她的娇小玲珑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么让我慢慢去挖掘,我最爱这种新奇刺激的事了。”她的美眸熠熠生辉。

    “只怕会吓着你。”他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我等着接把。”她顽皮地舞动两排绵密地睫毛。

    她的模样甚是逗人,缓和他的肃穆和沉凝,他忍不住俯首吻住她。她纯洁的味道怎么尝都尝不腻。

    神魂颠倒的时光还没享用完毕,向华仑突兀地出现,然而两个正纠缠不舍的男女根本没察觉他的到来。

    “可以停止了!”他愤怒地吼叫。谴责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藏颐身上,“为什么勾引我的女朋友?”他将朵鹰拉向自己,愤怒地问。

    藏颐本来可以沉着应对的,但是向华仑对她的不尊重和无理的占有,让英眉下的眼瞳染上怒气。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在此时此刻,藏颐将桑学任交代的任务忘得一千二净,而他也不想想起。

    “难道会是你的?”向华仑鄙视冷笑,傲然地开口:“别忘了伯父怎么交代你的,你是朵鹰身旁的小跟班,顶多是为我们拉红线的角色,你没有足够的理由动她,她的对象应该是家世背景显赫的我。”他有如在宣称一件商品的所有权。

    桑朵鹰气愤地挣脱他,立刻袒护爱人:“我不准你污辱藏颐,他对我来说不是小跟班,老爹和你说的一切并不代表我的心意。藏颐一时被老爹提的条件迷惑才会答应撮合我和你,现在他已经看清楚对我的情意,况且我和你从来没有开始过。”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在演独脚戏,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虚与委蛇,让我像傻子般在你们面前做傻事?”

    “你对我太好,我一时不忍……”她歉疚地低垂着头。

    “他究竟哪一点比得上我?”向华仑不客气也不死心地指着藏颐的鼻头。

    “他……”她也不懂啊!

    “无话可说?你根本不爱他!”他阴沉地看着她。

    “我爱他!”她几乎是立即地奔到藏颐身边,“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一辈子看他、顾他、恼他、爱他,我只是单纯地想留住他一辈子,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向华仑为她激动由衷的一番话顿时感到气馁,但是他依然找不到藏颐比他强的地方,他还是鄙视藏颐。

    藏颐静静地聆听他们的一言一语,纵使对向华仑甚为反感,甚至想扁他,但是在听到朵鹰真挚的告白后,他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等清凉窝心的魔力竟来自娇小的她,他忍不住拥住她。

    气氛因他们深情的凝视软化下来。向华仑败得彻底,败得不明不白,但是他并非小人,他仍保有君子成人之美的风范,他悄悄地离开。

    向华仑才转出健身房,一支不明硬物突然抵向他身后,并警告他不准动。

    “乖乖的就可以免于一死。”男人说道。

    “你是谁?”向华仑强作镇定,准备伺机而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两个人拖你下水,只能说你时运不济遇到他们。”

    “你说错了……”向华仑一边说着话引开他的注意,一边迅速地往那人的侧腰踢去。

    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敏捷地退向一旁,朝他冷笑后,便往窗户跳出去。

    藏颐听到骚动,和朵鹰奔出来,看到向华仑正谨慎地望着屋外。

    “怎么了?”桑朵鹰问,发现向华仑诡异的沉默。

    “和你打斗的人是谁,你看得出来吗?”藏颐敏锐地发现他的异样。

    向华仑皱着眉问:“你知道我和人打斗过?”他和那男人不过才过一招,没有伤任何地方,他们的声音也不大,藏颐凭什么来判断?

    “杀气未退,反之更浓。这栋屋子的外围充满杀气。”藏颐心底微起不安,那是种烈焰特异的杀气。

    “会不会是兴潮帮?但是他们应该不晓得我在这里才对。”桑朵鹰直觉这事是冲着她来。

    “朵鹰,你留着,我出去会会他们。”藏颐道,并步步为营地向大门走去。

    “朵鹰,我会保护你的。”向华仑说完也随藏颐而去。

    桑朵鹰惊惶地环视四周,怕坏蛋会随时扑上来,不知不觉她退到了健身房内,她才暗暗吁了口气。

    但是,若真的是兴潮帮找上门来,他们必定有万全的准备。或许挟带超强火力配备,藏颐和向华仑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出去岂不是羊人虎口?

    她脸色丕变,慌乱地正想冲出去,一条白色的手帕由她身后掩住她的口鼻,她没有挣扎的机会便失去意识,倒人身后男人的怀里。

    藏颐躲在墙后,正想跨出与外面的恶人面对面时,心底似乎有个声音正呼喊着他,一股不祥的预感使他背脊寒凉,他脱口叫出桑朵鹰的名字,奔进健身房里,却见不到她的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怎么了?”向华仑不明白地问。

    藏颐森冷地开口:“她被抓了。”

    向华仑甚感惊愕,藏颐阴沉地步出大门,正好看见一个魁梧的男子抱着失去意识的桑朵鹰,嚣张地对他咧嘴一笑。

    “如何?”旁边说话的那张脸阴邪又得意。

    “池胥儒。”藏颐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视线又调向池胥儒身旁矮小又略显臃肿的男人,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男人有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只出动三个人而已?但是方才他强烈地感受到的杀气是从何而来?杀气是假造不出来的,除非是迷障。

    “没错,是我。今日是来一雪前耻,出老子一口气。”池胥儒愤怒地加重语气,然后又奸邪地笑起来,淫恶的脸欺近毫无反抗能力的桑朵鹰,食指摩挲地在她柔软的唇间移动,“好叫人怀念!别动!”他命令藏颐别趋前营救美人。

    “若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教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藏颐冷冷地道。

    “像这样吗?”池胥儒掏出一把迷你手枪指在她的太阳穴。

    “住手!”向华仑大喊。

    “放心,我现在不会毙了她,但是……”迷你手枪沿着她粉嫩的面颊、脖子到她起伏有致的胸前,“这么美丽的躯体很迷人,恨不得在这里要了她。”他舔着干燥的唇。

    池胥儒露骨的行动惹火藏颐内心的好战因子,只有三个人,他用拳脚功夫来应付还游刃有余,就算有枪他也要一把抢下。

    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池胥儒得意奸狡的脸上挥出一拳,再补上一腿,池胥儒无招架之力地倒地呻吟,但又立刻跃起重振旗鼓。

    向华仑也被激起战火,老早就想动手了。他忽略那个矮小的男子,冲向抱着桑朵鹰的男子而去,还不到那男子身边,他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发怔。

    什么时候出现三匹贪婪的狼,而且正朝他过来,对付人简单,对付这几只狼他可没把握,他立刻拔腿就跑。

    眼见一匹狼流着口水向他飞扑过来,他正等着它撕裂他的身体,却看到藏颐利落地打落那匹狼,并且顺便解决了另外两匹。正当向华仑吃惊藏颐不畏的神态时,那三匹狼的尸体竟凭空消失,叫他又怔愣在当场吭不出声来。

    藏颐的目光犀利地看向操纵幻术的男人——矮胖的男人。

    “虽然是幻象,可是那挨痛的滋味却逼真得很。”矮胖的男人秦同道。

    藏颐岂会不明白幻术的可怕,因为他也是操纵幻术的高手,只不过在此时使用怕会泄漏他的身份。

    “不服气吗?”秦同轻蔑道,“听胥儒把你描绘得艺高人胆大,还特别去请我出马,现在看来,我对你期望太高了,你不过是个过河小卒。”他虚伪地叹息。

    “别跟他废话,桑朵鹰已经在我们手上了,还怕鹰煞盟不向我们伏首称臣吗?现在我要讨回他带给我的不悦,我要在这里解决掉他们。”池胥儒摸着被打肿的俊脸,愤怒地大叫。

    “当然!”

    就在藏颐和向华仑猜测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寸,两个人的周围立刻燃起一人高的火焰,火焰的厚度有半尺,要冲出去恐怕有点困难。

    况且那炽热的感觉好真实,藏颐生性本就畏火,现在被困于熊熊烈火之中,更是无技可施了。

    “热死人了,天下竟然有这种事情?”向华仑不可思议地看着火焰恣意燃烧,明知是骗人的假象,他却没勇气突破心理障碍。

    “朵鹰。”藏颐恨自己不能克服幻术地紧握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渗出鲜血,从手掌不断地滴流落地。

    “手足无措的滋味如何?我敢担保死前的一刻会教你们印象深刻。”池胥儒嚣张地把枪口对准藏颐的心口,“我是神枪手,从没失手过,死在我手上你们该感到光荣。”

    “他真想置我们于死地?”向华仑和他无怨无仇,没想到今天会意外被他视为靶子练习。

    “你小心点,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藏颐提醒。

    “永别了!”池胥儒闪烁着杀人的眸光,准确地朝藏颐的胸口开枪,“对准红心,砰!”

    藏颐在火势堆砌的空间下身手难展,他结实地挨了一枪子,但是并没有命中要害。

    鲜血从肩胛的伤口奔流而出,他稍稍看了眼伤势。这点小伤就想取他的性命?门都没有。他极度冷冽的眼不瞬地盯住池胥儒略显吃惊的脸,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池胥儒回神后,遗憾地道:“可惜,我竟失手了。”他对秦同使了个眼色。

    秦同会意地再将幻术提升,火焰的炙热程度又更高了,藏颐对温度遽然升高显得相当懊恼,向华仑已经挥汗如雨了。

    “级数更高,玩起来更刺激了。”池胥儒再道,再度举起枪,“再躲也枉然了!”

    那一声枪响令人毛骨悚然,由藏颐的第二道伤口来看,的确如他所愿正中红心了。

    池胥儒发狂的奸笑,“打中了!硬汉,想站着死吗?”

    藏颐的唇角汨汨流出鲜血,向华仑连忙扶住他。

    “让子弹在你心脏燃烧吧!”池胥儒将视线同情地调向向华仑,叹息地摇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要不明不白地跟藏颐下黄泉,我只能致上最高的遗憾。”

    “放了他。”藏颐道。

    “不,让他去陪你吧,别客气。”池胥儒话落,枪声也跟着响起。

    藏颐用手臂挡去了那颗本命中向华仑心脏的子弹。“你要杀的是我,放了他。”

    向华仑僵直在当场,这种火爆的场面他此生是头一遭遇到,他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去应付。藏颐突然出手相救令他愕然,但他却开不了口说什么。

    突然秦同在池胥儒耳畔说了几句话,池胥儒不满足地低咒一声。秦同的幻术不能大量使用,使用之间需隔三个小时。

    “今天就放过他。但是藏颐,想要求医的话,距离可不近哦。”池胥儒夹着邪恶的笑离去。

    藏颐愤恨这该死的火焰还不熄灭,碍于他们的火攻才会导致他一筹莫展。

    “藏颐,你没事吧?”向华仑担忧不已,但是藏颐看起来却不像是深受重创似的。

    “没事。”

    “但是,你……”他明明看到藏颐心脏部位正流着血。

    “你担心这里吗?”藏颐指着心口处,不在乎地冷笑,“擦伤而已。”在刚才几乎击中他心脏的当口,幸亏他侧身闪得快,划伤的伤口却令大家都以为子弹已经穿膛而过。

    向华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冷凝的脸庞,深深地佩服他的沉着和身手。

    两人身旁的温度渐渐冷却,火焰也渐渐熄灭了。

    “火熄了。”向华仑开心地大叫。

    藏颐紧盯着前方。桑朵鹰被抓了,是他没能力保护她!如果能够使用妖狐的本能,那么要救回她有就如探囊取物,但是一旦泄漏身份,便意味着将与她分离。

    “何必执着留与不留?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突然顿悟。

    他要让池胥儒及他身边会使用幻术的男人见识到什么叫终极幻术——如果非得逼他使用妖狐的力量时。

    “就算有千军万马,只要那男人施予幻术,所有的英雄好汉都被困了,还能唱什么戏吗?”向华仑还在惊愕中,忍不住打个寒颤,“从现在开始,我讨厌有关火的一切东西。”

    “火?”

    师父,这就是您说的火劫吗?以妖狐的能力,这原本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碍,但基于环境所逼,竟成了他的致命伤。每个劫数的确都轻忽不得。

    “藏颐,快进屋止血吧!我会尽快联络桑伯父,以伯父的能力,应该是没问题,不过……”他沉吟一声,“会使用幻术的男人实在很难有人与他匹敌。但愿朵鹰能撑到伯父派人来……喂,你上哪里去?”

    藏颐朝后门的方面而去,“屁虫。”他呼唤。

    屁虫叼朵小花踱步而来,看见藏颐伤痕累累,便加快步伐。

    藏颐蹲下来取下小花,冷漠的眼闪过几分柔情,“要送朵鹰的吗?”

    屁虫的回答只有藏颐听得懂,向华仑只能以怪异的眼光打量他们。

    “去保护朵鹰,她正需要你。”

    藏颐才说完,屁虫似乎了解他内心的焦虑,再慧黠地看他一眼,它便朝大门跑去。

    “叫它去保护朵鹰?”向华仑搞不清楚藏颐的想法。

    “向先生,你若是想多活几年就离开这里。我想要再待一晚,可以吗?”

    “我可不是孬种,我不会离开这里。”

    他已经对向华仑提出忠告,他不依,谁也没辙。

    藏颐朝屋里而去,鲜红的血不断地往地上滴落,他朝最近的健身房而去,回头对向华仑道:“两个小时内不准打扰我。”

    他将门关上,开始为自己治疗。

    若不是耗掉的真气需要数个小时的时间补充,他会立刻将池胥儒的窝翻过来。

    向华仑刻不容缓地将事情的始末向桑学任报告,桑学任虽然没在电话里将愤怒和焦急表现出来,但是向华仑总觉得是自己的责任,频频道歉。桑学任也向他透露除了会安排人手营救桑朵鹰外,这笔账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通完国际电话,向华仑忧心地望着健身房。

    “不看医生真的可以吗?”尽管对藏颐非常不以为然,然而就在藏颐泥菩萨过江时,还伸手替他挨了致命的一枪,这份豪气于云的情义,他由衷地感激。

    他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擅闯健身房,一进门他顿时又傻愣住了。

    健身房里的温度好低,寒气逼得他想退出房门,更吃惊的是藏颐全身被水蓝色的光晕包围住,仿佛冰天雪地里的一道孤独身影。

    “出去,我希望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打扰。”藏颐道。

    向华仑立刻掩上门,坐到沙发颤抖地燃起一根烟。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身边的人怎么都怪怪的?难道藏颐也同样是特异功能人士?

    只要等藏颐出来,就能获得解答了。

    第八章

    桑朵鹰幽然转醒,鼻端仍有麻醉药物的刺鼻味,惹得她连声呛咳。她环视四周后,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四面都是封闭的墙,她身后的那面墙在离天花板不到二十公分处开了扇小窗户,类似电视上看到的监牢;而正对面有道比平常的门还小三分之一的铁门,看起来相当厚重。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间叫做囚房,她被人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带来这里。她抡起拳头朝着铁门扑打,但是打到拳头都红了,也不见铁门凹个洞。

    “可恶!谁在外面?放我出去!”桑朵鹰希望听到人的回应。

    过了一会,她听到脚步声,“有没有人?你听我说,兴潮帮不好干的,池胥儒那卑鄙龌龊的下流胚子不会与手下同甘共苦的,你投靠我们鹰煞盟,我叫老爹,也就是鹰煞盟的盟主好好提拔你。我是鹰煞盟盟主的掌上明珠,你若救了我,你应该明白下半辈子就算你坐着吃、躺着吃也不用愁家计了,救我出去吧?”

    外面沉默了一会,“怎么了?”她慌张地问,难道那个人走了?

    “挺动人的条件,偏偏我不需要。”池胥儒发出轻蔑的笑声。

    “你……我老爹会来救我的。”她深信老爹的力量。

    “远水救不了近火。”

    “哼,鹰煞盟可不是只在本地混的,日本也有我们的人。就算没有鹰煞盟,藏颐也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突然外面的男人疯狂地大笑,“你笑什么?”

    “我说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还会让藏颐活着吗?”

    桑朵鹰全身一寒,手心不住地冒着冷汗,声音奇低:“你说什么?”

    “英年早逝。”

    “不会的,他不会败在你手里的。”

    “你尽管不相信好了,但是事实往往不是你能逃避的,你继续做你的白日梦,我倒是给你良心的叮咛,死人是不会复活的。桑朵鹰,安分点,明天你可是主角哦!”然后又是一阵狂笑,笑声渐行渐远。

    “不可能……那家伙一定是想用心理战术要我慌、要我乱,他想要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不能上当,绝对不能上当!”

    她颤抖地贴靠邻近的一面墙,才发现自己虚弱得没力气支撑整个身体,瘫痪似的急遽滑坐在地。

    “藏颐……”她抚着苍白如雪的唇,想起藏颐炽热的吻,双颊的泪水急流涌出。

    嘤嘤的哭泣声一直回荡着,她满脑子是藏颐躺在血泊中的画面,而她却无力去救他,直到他的血流干,成为一具冰冷无朝气的尸体。

    “不……”她倏地奔到铁门,化悲愤为力量地使劲扑打,“池胥儒,你这混账,让我出去,我要向你宣战,开门哪!”

    空间的寂静令人悚然,死寂的静默撩起她内心的不安,一旦静下来,无尽的悲伤又开始啃噬她的心扉,她拒绝,因为她不相信藏颐就这么死了。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她吐纳了几口气,隐忍涌泉般的悲怆,她绝不承认池胥儒那张乌鸦嘴说出来的每句话,“池胥儒,开门!”

    天色似乎渐渐昏暗,在没电灯的空间衍生出一股股的恐惧。但是正伤痛的她,却遗忘四周黑夜笼罩的危机,她失神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欺负老爹座下的鹰犬也好,偷偷暗恋董希的苦涩也行,就是不要想起有关藏颐的点滴。

    “别想了……”她痛恨自己地埋首抱头。

    在无垠的静默里,除了自己对抗悲惨事故的自言声,她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她虚软地抬头一看,倏地双眸睁得比牛眼还大。屁虫正探出个奋斗不懈的头颅,前脚挂勾在窗扉,后脚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屁虫!”她惊奇地唤出声。

    她有如见到亲人似的跑到那面墙下,但是身旁没有工具可以帮得上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独力奋斗。

    “加油。”她只能给予它精神上的支持,而屁虫也相当争气地用力一蹬,瘦小的身体飞人桑朵鹰敞开的怀抱里。

    她动容地摩挲着它柔软的毛发,忍不住叫着它的名字。

    屁虫在温香软玉的怀里高兴地蠕动着。

    “屁虫,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坏蛋的魔窟,很危险的。”

    屁虫用它的语言表达着,她虽然听不懂,却明白它的意思。

    “为了救我?”屁虫以类似笑容的脸回答她,“谢谢。”

    藏颐果然是慧眼识狐雄,屁虫是只有灵性的狐狸!她当初怎会排斥它?

    “屁虫,藏颐呢?他有没有事?你有没有看见他?”她慌乱地盯着它瞧,它却无法以言词来回答她,只能默默地对望。

    她得不到确切的答案,颓丧地望着小窗外的世界。星星竟露脸了,夜幕快低垂,黑暗魔神又要伸出魔手来了,她的力道施得更紧些,抱着屁虫克服她的心理障碍。

    “你是藏颐的亲信,就仿佛他在我身边一样。”太阳西沉得好快,不及防备的一瞬间,整个空间已经漆黑下来。

    她想借由说话来分心,却见到屁虫黑夜中明亮的两只眼睛,她几乎吓得丢开它,但是它本来就和人类不同,她怕什么啊?

    “这是紧急照明灯呵!”她自我解嘲,心也平静下来。

    “多派些人手,把四周看紧一点。桑学任那老家伙极有可能漏夜赶来,他一定先在日本的分部传达命令,追踪我的一举一动。”池胥儒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因为他手上握有王牌。

    “我会储备体内的能量,将幻术的层次提升到更高点,完成你一网打尽的伟大计划。”秦同同样势在必得。

    “还是不能轻敌啊!对方可是海岛的龙头老大,不给予最高的礼遇恐会遭四方批评,说我们待他不敬,在众人面前还得留个面子给鹰煞盟。”

    “是。”

    “午夜了,是吗?”池胥儒随意地望向时钟。

    “该休息了。”

    “我有件事还没办呢!等办完事,筋疲力竭时再歇着也不迟。”

    池胥儒阴沉的眼带几分淫恶,舌头在燥热的唇缘滑了一圈。哼,在日本享受海岛女孩才过瘾呢!他这就去找他的猎物去。

    桑朵鹰好不容易浅浅地人眠,又被噩梦给惊醒,一次接着一次,反复地从心惊胆跳中回到现实。她轻拭冷汗。

    “屁虫,我能不担心吗?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藏颐他……我该怎么办?我……呃?”她的泪随着未干的泪痕又顺流而下,铁门突然发出“喀”一声,令她吓了一跳。

    “谁?”漆黑中她看不到任何东西,直到铁门打开后,外面的光线才渗透进来。

    背着光准备进来的男人身体很高大,她不禁一缩,男人在门外摸索到开关,灯光霎时照亮了空间。

    她眯起眼等着适应突来的光线,然后看清楚男人的面孔。

    “池胥儒?”他来干什么?她立刻大胆地走到他面前,“混账,呸!”

    池胥儒用食指拨去她的口水,然后又充满暗示性地将食指放人口里吸吮,这暧昧又挑逗的举动教她猛抽口气。

    “恶心!烂人,你来做什么?”

    “哪来的野狐狸?”他厌恶地瞥一眼屁虫,屁虫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记白眼。

    她反射性地抱紧屁虫,决定与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你来干什么?”

    “一个男人半夜找女人,你说是为了什么?”他邪邪地勾起左边唇角,一步步地欺近她,“当然是为了那回事了,清纯的黄毛丫头。”

    就算她还不经人事,未尝过禁果,可是她知道他的打算!

    “下流!别再靠近我,小心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种道理对人面兽心的他一定无效,她只能做困兽之斗了。

    “我从不信这一套,这不过是伪君子用来约束身旁的人的大道理,我这个人光明磊落,宁愿承认自己小人也不当伪君子。嘿,别怕,我技巧好得会令所有的女人欲求不满。”

    她开始害怕了,现在能往哪里逃?在这狭小的空间,她完全没希望逃命了。

    池胥儒逗她也逗够了,他的身体已经不耐烦地蠢蠢欲动,欲望搔得他全身血脉贲张,积压的爆发力堆得他想立刻采取行动。——

    “啊!”桑朵鹰吓得闪避,往旁边跑去时手腕被他拉了回来,“放手!”

    “我没玩过反抗的,你尽管挣扎好了。”

    “变态!”

    池胥儒不痛不痒随她去骂,那鲜艳欲滴的玫瑰色红唇他已等候多时,霸王硬上弓地托住她的后脑勺推向自己。

    她直觉地将脸一偏,他吻到她的耳朵。

    “原来你喜欢从耳朵开始。”他伸出舌头绕着她的耳壳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全身一悸,使出全力打他个耳刮子,带着屁虫逃得远远的。

    池胥儒吐的口水带着血丝,他阴狠地向她走来。桑朵鹰忍不住打个寒颤,身躯一直在发抖。

    “过来!”池胥儒又伸出魔爪,屁虫这次护主心切地亮出爪子往他一挥,他痛得差点丢掉自尊地叫出来,“死狐狸!你找死!”

    屁虫乘胜追击地跳到他身上手舞足蹈,爪子在他脸上猛划,池胥儒大骂着畜生,两只胳臂挥不走屁虫,屁虫挨了打也只是默默承受着,因为藏颐交代它要保护桑朵鹰。

    桑朵鹰在一旁担心受怕,怕池胥儒发起狂来把屁虫打死。

    “屁虫,快回来!”她呐喊。

    “我受够了!”池胥儒将难缠的屁虫一拳打飞出去,摸着脸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我的脸?!竟然毁了我的脸?”他望向嗯嗯哼哼倒地呻吟的屁虫,朝它大步迈去。

    桑朵鹰立刻冲过去抱起屁虫,以身体护住它,毫不畏惧地瞪着丧心病狂的野兽。

    “你回去照照镜子吧!现在救你的脸也许还来得及,迟了神仙也挽不回你自以为傲的脸了。”她试着以心理战软化他。

    “你会这么好心提醒我?”嘴里虽然这么说,脸庞的疼痛教他低吟,“我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桑朵鹰看着他离去,大大地吐口气,“屁虫,谢谢你。你伤到哪了?”

    她心疼地揉着它可能受伤的部位。她逃过一劫了,但是谁晓得池胥儒又会拿什么来折磨她?想着想着,不争气地又泪如雨下,“我们能逃出去吗?”

    她遥望稀疏星子,怆然问:“藏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千万别死。”

    藏颐看着黎明到来,心底微微一紧,似乎听到桑朵鹰无助的呐喊。屁虫会保护她吧?他现在就启程救她脱险。

    “想单枪匹马去救人?牢笼可不是只有几个三脚猫看守的地方,就算你有特殊能力,光是和那个会使用特异功能的男人对峙,你就吃不消了,更何况你又有伤在身。”向华仑从他背后走来。

    藏颐不以为然地回头,“你想去送死?”

    “我不想死,可是我有应尽的责任。”向华仑多次问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用异于常人的方式疗伤,他都一概以沉默应对,向华仑只好臆测他是个懂神通之术的人。

    “愚昧。有把握的事再去做,否则不明不白地丧命,岂不冤枉?”

    “光会说我,那你呢?你有把握吗?”向华仑好整以暇地看他。如果藏颐真有通天的本事,昨天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朵鹰被抓而无措,更不会弄得伤痕累累,虽然现在看起来不像是带伤在身,一个人还是势单力薄。

    “当然。”藏颐漾起自信的微笑,“你不在会更得心应手。”

    “别瞧不起人,虽然你替我挨了一枪,情义感人,但这是两码子事,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我不会因此当个缩头乌龟,听你摆布。”

    “命是你的,想怎么走谁也管不着。各自小心,我不见得有闲暇照顾你。”

    “多谢你的好意,我也不见得需要你保护。”向华仑突然想起什么,一派的自信显露无遗,“我们不会孤立无援的。”

    藏颐了然于胸,“桑先生什么时候到达?”

    “不会太晚,至少在我们身陷危机之前。”

    藏颐开车启程。

    对于凡人来说,那男人的幻术有那么容易对付吗?幻术专攻心理战术,凡人往往会被眼前的迷障迷惑,而他当天又何尝不是如此?鹰煞盟能应付吗?

    “藏颐,桑伯父有眼线调查他们的所在位置,但是,你知道路吗?”向华仑忍不住为前途担忧,藏颐怎么确定是这条路?

    藏颐冷哼一声,靠着灵敏的鼻子会查不出来吗?加上桑朵鹰的切切呼喊,就算闭上眼,内心也感觉得到她。

    “你真行。”向华仑忍不住称赞,他们将车辆停在目标前面的山坡地,那儿不但居高临下,又有树林掩饰“这么安静?鹰煞盟的人应该还没到。”

    “那是你观察不精。”藏颐可不认为埋伏数十公尺外的人手是敌军,但也不乏有池胥儒安排的枪手待命。

    “什么意思?”向华仑拿着望远镜由车内仔细观察。

    “你最好保持草木皆兵的高度警觉。”

    “喂,快看看,他们打算干什么?”向华仑直盯着突然发生的状况。

    藏颐也感觉到四方的杀气渐浓,他遥望那独栋矗立的别墅,赫然发现两个男人粗鲁地抓着桑朵鹰爬上屋顶,将原本就准备好的工具套在极力挣扎的娇躯上。他清晰地听到她恐惧又愤怒的声音,心底交织着愤怒与心疼。

    两个男人检查无虞,便利用工具将她整个身体凌空在三楼高度的地方,她龇牙咧嘴地朝他们大骂,并吐了一口痰在男人脸上,男人一怒之下,一掌打得她昏厥,并将她身体移出,就算她清醒了,她也着不了地。

    “太残忍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藏颐……”向华仑正打算把手边的望远镜递给藏颐,却看到藏颐深沉阴寒的目光,他不寒而栗,“你可别鲁莽行事,他们不至于会立刻置她于死地,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桑伯父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采取行动?要是池胥儒一个不爽,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藏颐打开座车的门下车,朝植满树林的陡坡而去。

    向华仑随后跟上,望着不是人走的路,困难地咽下一口气,“你不是要……”

    “这里是最好的藏身所。”他想得到,池胥儒也一定想得到。但是这里的地形仅有此地可以供予藏身,反正迟早要与他们面对面,不差在这一时。

    藏颐矫健地在陡坡上行走,身体轻盈得见不到土石移动。向华仑为他飘逸的身形所迷惑,藏颐就像穿梭在树林里的妖精似的,那么驾轻就熟。

    唉。认命吧!他跟着藏颐的脚步,时时警惕地克服那崎岖的路。

    要是事情有如想象一般简单就好了。向华仑努力地跟上藏颐的步伐,正当只差几步路就可以到达平地时,身后冷不防地抵了两支枪。

    “怎么又来了?”他真是倒霉到家了,连续两次中奖。

    “走!”男人命令。

    向华仑随他走了几步,霍地旋身开了一枪在男人的大腿,枪是消音的,而男人的口中不知何时塞了一颗鸡蛋大的石头。

    “我是有备而来的,没枪傍身不是自寻死路吗?”他得意地耍玩着昨晚准备的枪,转身向藏颐,“配合得天衣无缝,你的射篮真是精准无误。”他拾起一把男人手中的枪丢给藏颐,“你会需要的。”

    “不,只怕你不够用。”藏颐回丢枪枝,谨慎地踏出一步又突然停住。

    “怎么了?”

    “已经有一个人发现我们,你想池胥儒会单单派一个人埋伏吗?”

    向华仑闻言立刻警觉起来,顷刻间,一古脑涌上数位受过精良训练的男人对他们举枪。

    “现在就算双枪不离手也不够。”向华仑懊恼,但他立刻重振旗鼓,“这几个人对你来说是易如反掌……”

    “我不打算逃避,既然池胥儒派手下请我们莅临,我们不好婉拒他的好意,”藏颐高深莫测的神态从容不迫。

    向华仑错愕,原来藏颐打一开始就知道会遇上这些人,更想逞英雄地出现在池胥儒面前,该死,藏颐的从容就义、勇气过人竟教他对他产生几分好感。

    “放下枪械。”那些人道。

    向华仑听话地弃械。就算欣赏藏颐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气度,生命却是开不起玩笑的。

    他们被数把枪挟持到门口,一人进去通报,没多久池胥儒和秦同偕同而出,笑声朗朗,但是当两人看清楚所挟持的人不是鹰煞盟的人,而是“已经魂归西天”的藏颐时,一瞬间失神惊惶。

    藏颐近距离地看着被绑于宅邸侧面高空的虚软人儿,心底一揪一揪地疼起来、冷冽的眸子调至池胥儒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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