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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好,我答应你。[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她点头,在父亲的墓前允诺了自己的一生。
***HOTEL******
环视着偌大的空间,明亮的窗台搭配上透明的彩绘玻璃,当阳光映照下来的时候,彩绘图案便会印在光滑的地板上,金澄澄的瑰丽图案让人感到轻松之外仍带有艺术气息。
黑蓝穿插的格子沙发、流线形的设计,让整个客厅看起来简单、利落,管昕蕙不禁想到章翌平静无波的性格。
“怎么样,还喜欢吗?”由吧台端了两杯酒过来,他注意到她在发傻。
“嗯。”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她恣意地欣赏他的天地。
“你看看还欠什么,我让查德去采买。”对于她,他可以很大方。
只因他的财产若可以因此迅速累积,她功不可没。
“我?”
“是啊!结婚后就住在这里,你当然可以随意更改装演。”
想到婚事,她蓦然脸红,她会不会决定得太快了些。然,他压根儿没给她后悔的机会,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章翌,我想……嗯,我们还是先解决管氏的问题。”眼下,她哪有心思结婚呢!
父亲最不放心的,恐怕也是公司的事吧!
“公司的事就交给我,你别想这么多。”他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轻点她的鼻尖,“你知不知道自己变得有多憔悴,我看在眼里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有他的心底最清楚。
管昕蕙被他的甜言蜜语给烘暖了心,贴在他胸前的她,没去注意到他眼中的偏执和狂肆。
她仍是固执的认为章翌是对她好的人。
“你是一只自由的鸟,是适合在天上飞的,但商场把你困住了,你并不快乐,不是吗?”
“章翌。”他懂她、了解她。世上最大的感动莫过于一个你爱的人,知你、懂你。
两人四目交接,他抚着她温润的下巴,轻轻地说道:“嘘!不要说。我什么都知道。”
空气中飘散着她的发香,眩惑了两人,迷醉的催促着。他对她的好,让她逐渐放松,身子几乎贴在他的身上,手中的酒杯就这么摔下,污了整个地板。
“把公司交给我,你只要学着做我的妻子就好。”诱着她,薄唇缓缓地吐出他所要的。
“嗯。”下意识的,除了点头,她什么都不会了。
“明天就去办过户。”
“嗯。”再次地,她被蛊惑了,此刻,她只懂得品尝两人同甘共苦的滋味。
“还有接下来可能会有的记者会,你要有心理准备。”
表面上,他细心地关心她所有的事物,注意到所有的环结。实际上,却是处处为自己打算。
“我知道了,谢谢你,章翌。”
“谢什么呢?我们都要结婚了。”他淡淡地笑了,笑中却有着浓浓的得意。
第五章
“查德,上回要你查的那个人查得怎么样了?”章翌问道。
“那个人只是混进餐会的一个小混混,我认为您不必太在意他。”查德恭敬地回答。
“不,话不是这么说。他懂得利用媒体来散播谣言,就表示这个人不傻,密切注意他的行动;还有,做任何事都不要留下把柄。”虽然说这个人也助了他一臂之力,不过该防的还是要防。
“我知道了。”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忙你的吧!”章翌挥挥手,视线回到桌上的公文。
“还有,半个小时前您的未婚妻来访。”
“什么?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以为讨论正事要紧,女人的事可以暂时先摆一边。”
闻言,他发出真心的赞赏:“你愈来愈了解我了。嗯,让她进来。”
“是。”查德开了门,请秘书到来宾等候室去唤人过来。
半晌,一位举止优雅,身材娉婷的女郎戴着红框墨镜走了进来。
“好了,你先下去吧!”
他向查德点头,查德会意,离开时顺道把门给关上。
“翌!”冯诗意摘下墨镜,将手提皮包丢在地上,忙不迭地奔向他,“我好想你,怎么回台湾后都不来找我了?”
章翌推开她,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冷冷地问:“你没事来做什么?”
“我想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凄楚的问话让她像个深闺寂寞的女人。“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她咬着红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保护欲,将她纳入羽翼下小心呵护。
可章翌不同,他不是一般男人。他什么都不需要,尤其不需要感情和怜惜: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一样能与名、利、权势相比。
有句话说的好:有钱不一定什么都买得到;但没钱一定什么都不能买。
他要钱当作护身符,有钱就有安全感。这是他待在孤儿院十几年得到的结论。
亲情对他来说是空泛的东西,爱情更是获得财富所使用的手段。
当初会与冯诗意订婚也是如此,她有钱可以让他成立一间小公司,有了基础之后,他才能更上一层楼。
不断地为自己打好基础后,章翌愈登愈高;现在全球数一数二的晶片厂属于他,东南亚被动元件的代理权属于他,还有种种数不尽的特权握在他的手上,很快地,就连与环亚并称空中双杰的安翔航空公司也会属于他。
这些都是他努力挣来的,也是使尽各种手段换来的。
他从来不会产生愧疚,因为他无情无义。
“别装模作样了,说吧!这次要多少?”他无心看冯诗意的表演,她没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她一向懂得如何获取他人的同情。
“你怎么这么说?我纯粹是来看你的。”
“顺道拿点钱是吧?随你怎么美化自己。这次要多少?”他也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当初拿冯诗意一点钱成立了第一家公司,她的确是功不可没;毕竟,若没当初的一百万,他现在不会有数不尽的一百万。
“别这样嘛!”她依旧不死心,虽然说自己常常来向他拿钱,可好歹她对他的身体也想念得紧呀!
她知道自己比不上管氏企业那只小绵羊,可至少她比她懂得如何迎合男人。
“我看报纸了,你要结婚了,你要怎么对我交代?”冯诗意看着章翌英俊的脸庞,想着之前是对他放下过感情,只是他心里根本没有她。
“交代?”他冷哼了声,“你认为我该给你什么交代,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以为我还会为你费心吗?”他无情地打击着她。
他指责她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浪女吗?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将她踹到一边去,就像丢掉一只不再喜欢的小狗?
“你想解除婚约?”冯诗意惊问,他的未婚妻是如此荣耀的头衔啊!
章翌两手一摊,“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是再清楚也不过。可以是金钱关系,也可以是肉体关系,但是很抱歉,就是没有爱和名分。而且你该清楚,我拿给你花用的钱,早超过了你当初给我的一百万。”
“你要跟我撇清关系?”她不可思议的惊呼,他难道不怕她将他的所做所为宣扬出去?
“你说呢?”如果要和管昕蕙结婚才能得到她所有的财产和管氏的话,那么婚礼可以马上举行。
为了得到庞大的产业,他做的牺牲可真多啊!他在心底苦笑,眸光依旧冰冷。
“你不是说真的吧?我不相信!我要告诉她你的真面目。”冯诗意受不了被人如此侮辱,一向只有她甩人家,哪有男人敢当着她的面甩掉她还能全身而退的?
失控的情绪让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依章翌的作风,他岂会放过她!他抓住她的手,用着她不曾听过的冰寒语调恶狠狠地说:“你最好不要给我玩花样,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你是知道我的。”
“不要对我这么无情,你知道我是爱着你的。我是没有办法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冯诗意手腕被他抬得瘀青,疼得直流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只盼他能松开对她的钳制。
“哼!”章翌猛地甩开她,冯诗意退到一旁揉着发痛的手腕。
“要多少钱?”
“什么?”她一时还不懂他的意思。
“我给你五百万,你给我出国去,永远不要回来。”
“五百万……太少了吧?”要她出国过一辈子,五百万哪里够啊!
“你有的是办法,不是吗?”他没有给她抬价的空间,回到桌前迅速开了一张支票,丢到地上,“上星期你不是钓了‘星宝电子’的小开?”
闻言,她讶异他怎么会知道,她交友一向都很保密的。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他用支票丢她的脸,无言地羞辱她。他将她当成乞丐了?
章翌看着她由红翻白的脸色,心中突生不解,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挑上她?
“好了,拿了钱快滚。”他厌恶地看着冯诗意,他的财产因为她而减少五百万,自然对她好不起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冯诗意看着地上的支票,骨气要她别弯下腰去捡,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低头。
可今天受的屈辱,她会讨回公道的。默默地,她在心中许下了这个誓言。
“记住,别让我再见到你。”她合上门前,他冷冷地飘来了这么一句。
***HOTEL******
自从答应了章翌的求婚之后,管昕蕙便搬进了他的公寓。
就像每个新嫁娘一样,闲在家里的她忙着筹备婚礼,章翌则是因为公司的事而忙得焦头烂额,她当然就不能勉强他整天陪着她。
其实婚礼的事多半都不需要她来准备,他们两家都是商业名门,办起婚事自然有人打点,甚至许多婚纱公司都言明免费替他们拍照,当作宣传,只是挑戒指和试礼服就不能由别人代劳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眼光和需求。
天气晴朗的午后,她约了礼服公司和金饰店的人过来!有这些事情好忙,让她暂时忘了父亲过世的难过。
门铃响了,她以为是礼服公司的人,没有多问的,她随手把门打开,眼前站的却是一名女子。
“我是章翌的未婚妻。”冯诗意报上了来历。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眼睛却已看清楚对手的模样,是清清秀秀的没错,可比她差多了,她在心里暗忖着。
“咦?”管昕蕙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少一副小白痴的模样,还不给我让开。”她推开管昕蕙的身子,进入公寓。
管昕蕙连忙把门关好,“你究竟是谁?”
“怎么?翌没有告诉你,我是他的未婚妻吗?”
她摇头,她如果听他说过,就不会有婚礼了。
“看来,你还被他瞒着。告诉你吧,他之所以会跟你在一起,都是因为钱的缘故,你还以为他是其的喜欢你!”冯诗意吃味地看着眼前的布置。蕾丝边的窗帘,阳台外晒着属于两个人共同生活的衣物,四周夹带着女性的气息。
嫉妒使她忘了章翌的警告,她只想破坏所有,既然她得不到,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逞。
再说眼前这个女人,不,小女孩,要美貌没有美貌,身高又高得吓死人,一点也不小鸟依人,她凭什么跟她比!
“你胡说,他已经那么有钱了。”这个女人来这里随便说章翌的坏话,她才不会相信呢,他们都要结婚了。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小白痴。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啊!”她立刻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她,表面上是为了她好,事实上她只想破坏、拆散他们。
“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啊!你问他冯诗意是谁?你问他是怎么玩弄我的?你也可以问他,拿到我的钱之后,他是怎么对我的?”冯诗意激动地大叫,这个女人真是无知的可以。“你看,这是他开给我的五百万支票,他要我到国外去永远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你以为他会随便给人钱吗?”她拿出那张抬头“冯诗意”的支票给她看,这张支票可是铁证。
霍地,管昕蕙的脑袋轰然作响,像是被炸弹炸开般,半晌没有思考能力。
见煽动的目的达到,冯诗意扬起淡笑,这下子至少没有婚礼了,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怨气。
她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管昕蕙,好意地拍拍她的肩,“妹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可要看开一点,千万别去跳楼啊!”
恢复以往的风姿绰约,她像只花蝴蝶般翩翩地离开了公寓。
***HOTEL******
午夜的钟声响起,爱情的魔咒随之解开。它说走就走、不留半丝痕迹,让相爱过的两个人只能回味那其中滋味,以为好梦难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就连空气中也飘来了寂寥的气味,它的主人就像失了灵魂般,迷茫、空洞的看着前方,让人猜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
或许,她什么都没想。
“在想什么?”
管昕蕙一直看着前方,没发觉到有人靠近她。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靠在一双有力的臂弯下。
“在想什么?”那双手的主人又问了她一遍,但不规矩的大手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答案是什么,执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没什么。你吃过了吗?我去弄消夜。”像是要脱逃般的,她亟欲离开章翌,否则,她恐怕会克制不住,开口盘问他。
心中的猜疑是一圈圈的涟漪,愈来愈大。
“不用了,我不饿。”抚着她的颈项,他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
“没有。”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却无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脸上写着有心事。别想骗我,告诉我,嗯?”章翌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他的心虚。
她好恨,恨自己竟看不透他的心、更恨自己轻易被他牵动。
经过下午的事之后,她与他之间有了距离。
“如果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实话吗?”
“当然会,有什么好瞒你的。”如果她要玩的是承诺这个游戏的话,他自认不会输给她。
沉思了片刻,管昕蕙终究还是问了,她是那么地在乎他,“冯诗意,她……是你的未婚妻?”
“她来找过你了?”章翌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平静的接受她的责问,一切就像是她误会了他这么简单。“她是我的未婚妻,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不会以为她会阻碍到我们吧?”
“你抛弃了她,还给她一笔钱。章翌,难保没有这么一天,我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究竟是真心对自己,还是别有所图。
陷入恋爱的漩涡之中,管昕蕙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也让自己加入了懦弱的行列,盲从且无知。
他的一言一行曾是那么温柔啊!
她想相信他,只要章翌肯花心思骗她、哄她,她情愿什么都不要,她知道自己仅存的东西不多,再少了他,她该怎么办呢?
恍然觉悟,自己变了,她已不是原来的她了,那个有思想、有抱负的管昕蕙哪儿去了?只怕已变成一个懦弱无知、只知道依附在他身上的寄居蟹。
“你想太多了,你和她不一样。”他依旧像过去一般欺骗她,他知道她会相信。“你有我的爱,我爱你,宝贝。冯诗意是我父亲强逼我与她订婚的,她根本就不是我爱的人。”他漫天的撒着大谎,天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没有任何人知道身为孤儿的他,是如何靠着自己闯出一片天的。
他清楚地知道,钱才是他真正的亲人,为了亲人,他什么都会做,更遑论只是一个小小的欺骗。
“是吗?”亲耳听到冯诗意所说的,又再听到章翌这般动人的话语,管昕蕙迷惘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放肆的大手罩上管昕蕙的胸脯,他一向都是用这个方法缚住女人,她也不例外。“我不爱你,我会跟你做这等亲密的事?我若不爱你,我会这般温柔的看着你?你想想看吧!”
霍地,他轻轻解开了她上衣的钮扣,但不急着施展他的热力。
“嗯?还是不信我?”
章翌作势要离开她,却被她拉住,“别离开我。”
“知错了?”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黑瞳中晶亮的闪着得意的光芒。
“嗯。”她完全沉溺在他布置的魔障中,心心念念地就只怕他的不理睬她。
“很好。”他先细细地触摸着管昕蕙的雪肤,他太清楚她了,该施压的时候绝不心软。“以后不可以怀疑我。”他在她耳畔低声警告。
“对不起。”是她的错,单凭一张支票,又能证明什么呢?
章翌说得对,只有他的爱才是真的,她感受到了不是吗?
无疑地,柔弱无骨的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你知道吗?你这样怀疑我,让我很心痛。痛自己不能让你相信、痛自己让你产生猜忌,痛……”话还没说完,一双柔荑阻止了他。
“对不起,我该信任你的。翌,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随便听信别人的话。”
章翌他温柔地笑了,将管昕蕙揽进怀里,她没看见他眼中冷冽的寒意。
这才是他要的,一个不会反驳他的傀儡娃娃。
***HOTEL******
章翌来到管氏企业大楼,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有序的摆设、员工的来往穿梭,之前的凌乱已不复见,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难道还有什么人比他更适合当管理者?疑窦在心中生起,他更快地向前迈进。
“你是谁?”董事长室里,坐着一名与他岁数相差不了多少的男子,章翌皱眉问着,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交会。
“你又是谁?”那名坐在椅上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态度,突显了两个人的性格迥异。
“你凭什么坐在我的椅子上?”他问道,方才进来也没见到半个秘书,这么随便就放人进来,看来他真该好好整顿这个公司了。
“你的椅子?”那男人站了起来,如鹰般的气势并不输给任何人,“就我所知,这里是管氏企业,管氏企业的代理人暂时是我。”
“你?管昕蕙什么时候请你过来的?”他直觉认定管昕蕙的过户文件出问题。
“你认识昕蕙?她去哪儿了?”他改变了平静的态度,显然找她找了很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到底是谁?”
“昕蕙把所有的财产都让渡给我了,你说我是谁?”他扬扬手中的让渡书。
“不可能,昕蕙怎么可能把所有的财产都让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章翌冷笑着看他,笑他愚蠢,“还不懂吗?我是昕蕙的未婚夫,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未婚夫?不可能的,伯父早就答应了我和昕蕙的婚事。”
他是雷震威的事实很快地在章翌脑中转过一回,原来他就是管建成心目中的女婿人选。哼!他不可能如愿的,昕蕙已经答应要嫁给他。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请你出去,不要妨碍我办公。”他下逐客令。
“等等,就算如此,你也没有资格入主管氏,伯父已经把代理人一职交给我了。”雷震威拦住他。
“我没资格?要不要让昕蕙来告诉你,我有没有资格?”眼前这个男人一再挑衅他,使得他十分不耐。
“与昕蕙无关。你不知道吗?伯父把遗产留给昕蕙的孩子,在这段期间由我来代管管氏。”
什么?!这句话像一长串鞭炮,在他的脑际中炸开,轰的一声,理智碎成片片。
“你该死的在开什么玩笑?”
“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大可去问管氏的律师。”
这时换雷震威冷静下来了。但他仍不免怀疑,这个男人一副亟欲追求名利的模样,他和昕蕙的婚事,会不会是:::
他看着这人忽而红忽而白的脸色,再次地确定了他心中的怀疑。
如果把昕蕙交给他的话,她一定会受伤,因为初见面,他就已经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冷酷了。
“该死!”章翌低咒了声,作势要冲出。
雷震威拦住他,“等等,昕蕙在哪里?”
“我不知道。”
他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让人猜疑,管昕蕙在他心目中可还有位置?
***HOTEL******
时序进入七月,澄亮的阳光照得人心暖暖的;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但是影响不了管昕蕙的好心情。
手里提着的是刚从婚纱公司那儿拿回来的婚纱照,她的心中是喜孜孜的。
她绕到章翌的公司,顺道替他带个便当,准备两人共度优闲的午后。
想到以后就是这么过了,她的心不由得雀跃了起来。
看来他们的同居生活,自己适应得还不错。
“请问你要找哪位?”楼下的守卫一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连忙问道。
“我找你们董事长。”
“他到法院去了喔!”那名守卫好心的告诉她。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在这里等他好了。”
“恐怕没那么快。”
他正说着,大楼前面就停了一辆宾士轿车,他们都认出来人。
“董事长!”
“翌!”她看着章翌走进来。
显然,他没有预期会见到管昕蕙,他的脸色很差;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
笑容收敛在嘴角,急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该死!跟我上来。”他愤怒地双手使劲抓着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进了电梯。
管昕蕙不明就里,而提袋里的照片散了一地,他根本没去理会。
方才他到法院查证过了,那该死的雷震威说的是真的,他拿不到管氏的经营权,该死的管氏依旧挂着管氏的招牌,而不是他的。
“翌,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她在意他的任何感觉。
可章翌却恍若未见,仿佛那是最不足道的东西。
“翌,到底……”
“闭嘴!”进了电梯,他一句话也不说,似在压抑着怒气。
见到他这个样子,管昕蕙不敢叫暂停,把照片捡回来。
第六章
凝窒气氛的电梯打开了,章翌二话不说的将管昕蕙拖了出来。
直至他的办公室后,他才用力地把她往地上一甩。
“翌……”忍着全身的疼痛,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你竟然敢耍我?”章翌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话。
“翌,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可恶!”
他愤怒地将桌上的公文全挥至地板上,其中几张纸还飘落在她面前。
“少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会再上当了。”他看也不愿意看管昕蕙一眼,思绪飞快地转动,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情势。
“翌,你到底在说什么?”
“装蒜,看看你眼前的文件,你做了什么还用我说吗?”章翌不耐的大吼。
管昕蕙低下头看着凌乱的文件,讶然发现……“爸爸把遗产留给我的小孩?”
那是份遗嘱,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现在的管氏旗下所有的产业全部都归管昕蕙的小孩所有,并由雷震威代管,直到小孩年满二十岁为止。
之前章翌虽要求管昕蕙办理过户,但因为这份遗嘱的关系,就算真过了户,管氏还是不属于他的。
意即章翌先结婚再离婚的打算根本不可行,是以他会这么生气,气她耍弄他。
“翌,这件事让你这么生气吗?”管昕蕙小声的问,不明白他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无论爸爸把遗产留给谁,他都是她孩子的父亲啊!
闻言,章翌大为光火,一径地认定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还妄想他在没有得到任何利益之前和她结婚!
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吗?哼,他可不做这种事。
“你教我怎么不生气,为了这件事,我跑了几趟法院,浪费了多少时间,你说我该不该生气?”他认定她知道这件事,想到她以管氏为手段得到一个归宿,他不禁有气,却忘了自己才是向她求婚的那个人。
“翌,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这么做,浪费了你的时间我真的很抱歉。”管昕蕙悬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章翌猛地将她手中的文件抽走,愤而撕碎,惟有如此,他才不会失控杀了她,虽然知道杀了她,并无好处。
等等!电光石火间,他像想到了什么,止住了疯狂的破坏举动。
她应该还有利用价值。
章翌盯着她半晌,看得管昕蕙背脊一阵发冷,他邪笑了声,知道她还是怕着他心中无比快意。
忽地,他鹰集般的眸子柔软起来,低声道歉,并将管昕蕙一把揽起,“对不起,我是太生气了。毕竟为了这件事让我少谈了几桩生意。”
她看着他变化多端的模样,为他的喜怒无常感到不解。
“昕蕙,原谅我这么火爆,我吓坏你了,是不?”他哄着她,举止万般轻柔,生怕就这么把她碰坏似的。
看她一点表情都没有,章翌抓住她的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这样不说话。”
“翌,我不懂你,到现在才发觉,我一点都不懂你。”不知道为什么,管昕蕙心里有一股声音,告诉她别再相信他了。
“不,你懂的,你知道我一向讲求效率的,是不?”过后章翌又不放心的问道:“你会原谅我刚才的无礼吧?”
“说真的,我第一次见你这样。”
“不会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你知道我刚才是太生气了,可是平心静气下来,我也向你道歉了,是不?”
不可否认,他的确有君子之风,可她的心中,怎么样也抑制不了对他的怀疑。
“昕蕙,原谅我。”他将管昕蕙拥入怀里,就这么坐在冷硬的地板上,两人虽贴近着,可心却愈来愈远。
“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我们就快要是夫妻了,不是吗?”管昕蕙幽幽地说出一个即将会有的事实。
“嗯,你会是最幸福的新娘。”章翌向她做出承诺,明知道自己根本无意给她,然而这承诺就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
“但愿如此。”
***HOTEL******
一早,管昕蕙在阳台上浇花,心想着一星期后她就要嫁给章翌了。这是真的吗?她到现在还怀疑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以感受到章翌的温柔,说句实在话,他对她很好,让她不为生活烦恼,也不必担心他会感情出轨;但她心里就是不踏实,好像他们之间缺少了什么。
每天,他按时上班、她便守在家里忙着婚礼的琐事;夜晚,他虽有不少的应酬,却会体贴地先打电话告诉她,要她先吃饭或者要她先睡,然后再用吻唤醒她,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告诉她,他们是一对恋人。
曾经她以为未来就这么过了,可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是如此的不了解;表面上,他们是一对安于现状的同居情侣,但她知道其实自己的内心缺了一个口,叫作热情。
是了,章翌对她没有热情。那与他们之间的欢好无关,而是他的眼中少了对她的热切、对她的感情,她知道,本来这些都有的。
但在那件事之后,他热情淡了、温柔少了、对她的好言也少得可怜。
难道管氏由谁继承,真的那么重要?
管昕蕙的心绪愈飘愈远,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中随风飘着。
铃——电话铃声响起。
她回过神来,才发觉水湿了整个地板,她急忙关好水龙头,再赶去接电话,但电话铃声却停止了。
这电话通常只有章翌会打,她想也没想地,迅速地拨了他的号码。
(喂?章翌。)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翌,是我,有什么事吗?”
(刚才干什么不接电话?)他不耐的语气马上传入她耳中。此刻他一定是在皱眉头。
“我在浇花,来不及接。”
(嗯,你到我的书房,我有一份企划书下午开会要用,你帮我送来。)
“企划书?用公文袋装着吗?还是……”
(在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你拿来就是。)
“哦,那还……”她还没说完,章翌便把电话给挂上。
管昕蕙怅然若失地放下电话,除了公事,他好像没别的话要对她说了。
她有好久、好久没听到他的关心了。
不要紧,他是太忙了,才没有时间跟她说话。管昕蕙勉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己!站了起来,到了书房去找他要的东西。
***HOTEL******
进了书房,管昕蕙拉开章翌所说的第二个抽屉,果然在里头发现了一本企划书,不过,那是一份对管氏的企划书。
几张的调查报告,上面盖有徵信社的字样,表格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父亲、母亲、姐姐和她的资料。
她愈看心愈冷,最后她看到了章翌在她的资料上写着“诱心”这两个字时,她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
他真的是为了钱?
霍地,父亲管建成的警告窜进了管昕蕙的脑海——那个人……危险。
他和她结婚真是为了拿到管氏的经营权?
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说过爱她,明明说过只要她……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那印在纸上、明明白白的“诱心”两个字,却怎么也忘不了。
诱心……他真的是一直在骗她吗?
想到章翌对自己的温柔和感情可能是假,管昕蕙虚弱的笑了,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精湛的演技,怎么有这样多重的面貌?
他怎会是这样的人?任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可以为了钱,做出违背良心、伤害人心的事来。难道钱对他真是这般重要?
她都已经答应将管氏给他了啊!他还不满足吗?
是的,他还不满足,因为管氏的财产还要等到她的孩子成年后才会转交,而他连二十天都等不了,莫说二十年了。
因此,那天在知道了遗嘱的安排之后,他才会这么生气、这么恼怒。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他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才生气……原来那只是他的片面之词。
她真傻,竟就这样被他欺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俨然已经当她是个玩偶戏耍着。
管昕蕙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珍珠般的泪水滴在“诱心”两个字上头漾开,虽然刺眼,却让人难忘。
她该怎么办?
上天让她在婚礼前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是不是要阻止她的不幸继续发生?还是要让她心碎至死?
不幸与心碎,两样都是锥心刺骨啊!
寂静的空间里,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又响起,管昕蕙没有伸手去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相总是伤人哪!
***HOTEL******
“现在才来,是不是要让我赶不上开会?”章翌看到管昕蕙终于来了,情绪有些差。“我该让查德回家去拿的。”他抢过她手中的公文袋,愕然发现那不是他要的那个袋子,脸色倏然一变。“你偷翻我的东西?”
“你有什么东西怕我翻的?”她问,要他说出个答案。
事情的始末她都已经知道了,在来的途中,她绕到管氏去,知道现在掌管管氏的人是雷震威。
她之所以执意要个答案,无非是要看章翌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然而她从未想过的是,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就能不再心痛吗?那是不可能的。
“你都知道了?”章翌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如这件事与管昕蕙不相干,他依旧可以像从前那般对待她。
“翌,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
她气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选择相信他,证据明明都已经在眼前了啊!
但他连一点澄清的意愿都没有,故意要打击她似的,用着冷酷的声音告诉她;“没错,就是管氏。”他弯下身子,贴近她的耳畔,“不然,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价值让我赔上一生?”
她为着他的一句话而感到悲痛至极,也为着自己愚蠢的相信他而感到羞愧,若不是为了钱,她恐怕得不到他一丝目光吧?她想。
凄凉的笑容不自觉地出现在她的唇边,看得他心骇。
“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管昕蕙蓦然想起那日那些散落在地板上的婚纱照,每一张温馨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甜蜜,如今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证据,更是她幸福的假象。
那是一个预兆……
她竟然忽略了这么大的徵兆,一径相信他对自己是真心的。
“我想要怎么样?”章翌重复着她的话,笑她不懂事,“不都告诉你了吗?我要管氏,虽然是晚了点,可我有的是时间。该死的你的父亲,竟然把管氏交给雷震威代管,但那是我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拿回来。”
“不许你诅咒我爸爸。”
“我哪需要诅咒他,他早被你这个‘孝女’气死了。”他刻意强调“孝女”两个字,狠心地增加她的痛苦。
绝望在她的心中抑制不住的蔓延开来,她听到了心在滴血的声音。
“爸爸……”
她真的很后悔,没有听父亲的话。要是当初肯听父亲一句,现在她也不会落得满心伤痕,如此不堪。
无意理会管昕蕙的痛苦,章翌只关心她带来的文件,“该死,你没把我要的企划书带来?”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工作。这个事实打击了她,她竟比不上他的工作,他们就要结婚了啊!
显然的,工作与妻子孰轻孰重,他心中早有一个答案,她闪着一抹凄楚的笑,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还有什么更椎心的,全都一次迎过来吧,她要一次痛个够。
心一次死绝,就不会每伤一次,就痛一次了吧?
该死的!她在装什么可怜!
他要陪她度过往后二十年,受害者是他,她凭什么用指责的目光看着他?
“该死,你是来哭给我看的吗?出去。”
章翌面孔扭曲地走上前去,用力推管昕蕙出去,一面还呼叫着查德:“把她给我送回去,顺便把我的企划书拿来,快点!”
她任由查德带着走,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视线空茫的她因而忽略了背后那抹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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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做了什么?”签完了这份公文,章翌他随手又拿一份过来。
来人径自报告着,知道他一心可以三用。
“没做什么,发呆一个下午。”查德想不透,董事长干嘛要派他去监视一个女人。
他是董事长的机要秘书耶!
董事长向来出国都带着他的,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小事?
“这不像她。”他记得她小时候的老师对她的评语都写着她很好动,当然,那是在小学以前。
“既然她整日都在发呆,就不用监视了吧?”
章翌知道查德并不乐意做这件事,他思索其他可行之道。
“您该不会是怕她想不开吧?”
“自杀?这不是她会做的事。”一个好动的小孩,虽然年纪有所增长,个性多半会保留下来,所以他并不相信管昕蕙会做这种事。
“那又何必……”
“你忘了那个散播谣言的男人,还有冯诗意的事了?”他们可是花了他不少钱,他不想在接收管氏这件事上再生任何枝节了。
“他们一个被控诈欺、诬告,一个被星宝超贷案牵连,不会再作怪了。”
“难保没有下一个。”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毕竟为了一个管氏,他的计划里有好几个漏洞,这证明了他行事还不够周全,他要更谨慎才是。
“可是……”
查德的话被他截断,“好了,找两个保全人员去保护她,你就回公司帮我。”
“是。”既然已经被调回公司,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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