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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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会后悔?”他不解地挑眉。[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因为,也许他不如你想的有才华,也或许,他的才能只是短暂的,终将江郎才尽……”

    其实这也是她的困扰,谁能保证才华会是一辈子的事?早慧之人不表示长大还会是聪明无匹之辈,否则也下会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成语出现了。

    “即使江郎才尽又如何?只要曾经留下令众人激赏的作品,让他的画作流芳百世,也就不枉此生。”他摇头笑道,不甚在意她的忧虑。

    “可……总是会被人评头论足,流言不断,很让人难堪。”她无奈地叹道,她喜欢画画,但自小画的好,众人对她的批评、期待榈对更多,后来家里遭逢变故,这才有了不为他人眼光而昼的机会,只纯粹的想画就画。

    就算是画伪画,也能临摹名家画作,甚至在画上的某一小部分,会有“她”的存在,虽少,却已足够。

    肩负著司徒悦文的欣赏而画,对她来说是压力,但只要是能让他高兴、让他觉得喜悦的事,纵然很渺小,她还是愿意尽全力去做。

    只为了他的快乐!

    “放心,对于秋子风的画,没有人会妄言批评,相信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才能”会成为她最大的支柱,但,他将会是那个唯一陪著她、支撑她走下去的人。

    他的信心安抚了她的不安。

    秋子若轻叹暗忖著:是啊,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够这么狂傲的说这种话;谁教他是—司徒悦文呢。

    “听说你将一对父女接进司徒府,还安排那位姑娘住进芙居?”

    司徒悦文抬头,睨了一眼刚进书房,就迫不及待开口的柳飞宇。

    他嘴角噙著笑意,不置可否地耸肩。

    “不回答是表示默认了?”柳飞宇自动自发地在椅子上坐下,朝著好友问。

    “先说说你的‘听说’吧!”司徒悦文将身子靠向红木椅背,拿起扇子轻摇。

    “好吧!我听说昨日傍晚,一位淡雅的姑娘和一位残了腿的中年男人,直接进驻司徒三公子的居所——古雅轩。这位姑娘的身分是个谜,三公子绝口不提她的事,只将他”好友‘飞柳公子的芙居给让了出去,对这姑娘嘘寒问暖的,极为看重,感觉绝非一般人。“

    柳飞宇将他听来的消息,照本宣科地说完,接著瞠著眼又问:“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差不多。”司徒悦文笑了起来,没想到他的行动被人瞧得一清二楚,真不知是他太招摇,还是闲人大多?

    、

    “那个姑娘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又为什么带她回来?”柳飞宇见他坦承不讳,又连丢三个问题。

    “你若将爱凑热闹的耐心,用在绘画上,现在的作品必定汗牛充栋。”司徒悦文讽笑道。

    “唉!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柳飞宇哇哇地低叫,不满他转移话题。

    司徒悦文抿嘴一笑,简单回了三个答案。“秋子若,伪画,为她的才能。”

    以及她的人。

    他在心底暗加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对她的感觉是私事,也因为尚不足以清楚到可与他人说的地步。

    “秋子若?伪画……啊!”柳飞宇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说,那个仿我画技画舞姬图的,是个女人?”

    “没错!一个才能不下于你的女人。”司徒悦文淡瞥他道。

    “女人?真是女人?”

    “怎么?你不相信女人会画,也能画?”他挑眉笑看柳飞宇大受震撼的表情。

    柳飞宇嗤笑道:“我是那种尊男卑女的人吗?你带她回来,难不成是想在画坛兴风作浪?”

    司徒悦文挥开扇子,大笑道:“真是知我者,非你莫属。”

    “不过,我想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的理由就耐人寻味了。”柳飞宇跷起二郎腿,笑咪咪地说。

    以他对好友的了解,才不信他把人接回家住,只为了这么个单纯的日的!

    司徒悦文眨著眼,故作无辜状的笑,“你想太多了,还有什么另外理由?”

    “你刚才说知你者,非我莫属,怎么这会儿又在跟我打起太极了?”这下,倒是柳飞宇用话反堵他。

    “连我自己都没个准的事,你要我说什么?”司徒悦文轻耸肩,嘴上仍是不放松。

    柳飞宇知司徒悦文的个性,若他不愿说,就算拿刀抵著他的脖子,他还是一个字都不会说。

    “好吧!那我就等你心里有底时再问你,不过,可以先说说她是什么样的女子吗?我对她著实好奇!”柳飞宇换另一种方式来问,只要听司徒悦文怎么形容那个伙子若,他至少可以将他的心思猜出七八成。

    “温柔却坚强、聪慧而忍辱。”提起秋子若,司徒悦文的眸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看得柳飞宇傻眼。

    有顷,他才暗叹了口气,看样子,好友还真是对那女人动了心,瞧他用这简单的十个字来形容女人,却是少有、高度的赞美。

    温柔而坚强的女子或许有之,伹要聪慧却能忍辱的女子却少,毕竟一个聪明的女人,哪个能忍受让自己受一丁点的委屈呢?

    听著,他对那个秋子若,倒也心生好奇。

    “听你说得这么好,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她?再说,我也很想瞧瞧这个才华洋溢的女子,是怎生的模样。”他兴致勃勃地说道。

    只见司徒悦文眉一扬,勾起一抹莫测而防备的淡笑,给了他一句。“免谈!”

    柳飞宇诧异的睁大眼,瞪著他问:“免谈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能见她。”司徒悦文轻松自若地摇著扇子道。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服!”柳飞宇坐直身子,直盯著他问。

    司徒悦文收起扇子,笑得极为斯文温和,但却笑得铆飞宇头皮发麻。

    “理由就是,我、不、准!”

    第八章

    秋子若子夜而起,趁菩四下无人时,燃起烛火,小心翼翼地推开画室的门,悄悄进入。自从入住芙居以来,白日总有禾儿跟著,她只好等夜深人静时,才能尽情地绘画。

    经过三个夜晚的无眠赶画,总算在天色将白,鸡鸣而起时,将最后一笔绘下,一幅冬雪山旅行旅图终告完成。

    她放下笔,望著墨痕未乾的画作,轻浅地勾起一抹笑意。这画虽是急赶而出,但白雪覆山的凄冷感彷佛笼罩天地,其问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疾行赶路,隐约透出生命的气息。

    人虽渺小,却有无畏天地的勇气,使得这幅画透著禅意。

    秋子若揉了揉酸涩的眼,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

    画作未乾透,她也无法收起,但又怕搁著不管会被禾儿发现,导致司徒悦文起疑,她只好守在这里等画乾。

    然而几日未曾好眠,也著实累了,秋子若只觉眼皮益形沉重,手支著小脸打起瞌睡。

    轻悄地,门缓缓被推开。

    司徒悦文走进画室,望著酣睡的伙子若,唇畔掀起一抹似怜又爱的笑容,伸手轻抚她的发,小心温柔地似风拂过。

    “小傻瓜,以为半夜偷画我就不知道?”他笑语低喃。

    早在她第一天半夜溜进画室挑灯绘画,他就知晓,只是不想打扰她而未点破,但几日下来,眼见她眼下的阴影渐深,他心里只觉不舍。

    若再瞒著她自己已知她的身分,怕她将永远舍弃睡眠,避人耳目的偷画画。

    念头一转,他决定直接点破她的秘密,反正有她老父在,她逃不开自己,也相信她对自己已然动心,否则不会为了他而画。

    司徒悦文有了决定俊,眼才瞥向摊放在桌上风乾的画,深沉炯亮的黑眸转为锐利,用挑剔的眼光审视她的画,丰晌才轻叹,他果然没有看错她的才能。

    望著她长睫轻合,细致柔腻的肌肤,他的手指似有自主性的轻抚上她,滑腻的感觉敦他的指尖泛起一阵麻,突地有种渴望想将她用力拥在怀中,轻吻她红艳的唇办。

    欲望来得如此急速,突然得让他心惊,他很少在看著一个女人的睡容时,会产生这种感觉。

    欲望与爱怜在他心中交互出现,此时此刻,他清楚地知道在心中对她的感情,就是他不曾经历过的:爱!

    司徒悦文的眸子沉了下来:心中的激荡却因她仍酣睡不醒而无法倾诉,忍不住俯下头,以唇在她的颊边轻划。

    颊边痒麻的感觉,让秋子若微蹙眉心,伸手想挥去那扰人清梦的东西,但挥出的手却倏地被抓住,吓得她睡意全消,彻底清醒。

    一张开眼,就见司徒悦文含笑的俊颜在眼前放大,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脸上,那双闪动著点点星火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

    被他如此注视,秋子若觉得脸儿似火烫,呼吸不稳地想往后退拉开距离,却受制于他的掌握,只能颤著长睫望著他:心儿怦跳得好似快跳出胸口。

    “你……放开我……”秋子若轻喘著瞪著他,小声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怎么睡在这里?”没理会她的要求,他仍是莫测高深地瞅著她,望入她黑沉而波澜起伏的眼。

    “我……我……”她轻喘著,脑子一片空白,结巴的说不出话。

    他轻瞟过桌上的画,秋于若顺著他的目光望去,在看到画时才倒抽U气。

    “我该叫你子若,还是……秋子风?”他撇嘴轻笑,笑得让秋子若心颤头麻。

    她心虚地垂下眼,好一会儿,又怯怯偷瞥他一眼,然后才问:“你知道……多久了?”

    “和‘秋子风’见面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他笑。

    秋子若愣了一下,她以秋子风的身分和他见面也有好几天了,她还自以为瞒过他,没想到她才是那个被瞒骗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不说?”她虽然欺骗他在先,但他明知道她说谎的事却又不说,总教她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胸口发闷,却没有立场发脾气。

    “因为我想要你……”他知道她在生气,瞧她低垂著头生闷气,少了往常的冷静、温柔,有种小女人的娇气。

    秋子若闻言拾眼看他,脸颊上的红晕不知是羞是气,出口的语调却是强作的镇定。“我知道你觉得我有才能……”

    “对,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意思。”他把玩著她的手指,一只一只的轻抚过,极其亲昵、极端暧昧的动作,让秋子若身子轻颤。

    他……他是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她颤著声细问。

    “意思就是,我要你的人,你的心……”语末竞,他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

    “啊……”秋子若惊骇的低呼声,在瞬间被他吞没。他的舌灵巧地探入她微张的唇间,勾挑著她生涩羞怯的丁香。

    灼热在他的身中焖烧著,想要抚触她的欲念催促著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提起贴住自己。

    秋子若因他的狂热而颤抖,只觉头晕昏沉,浑身发热,不自主地伸手抓紧他的衣服,毫无抵抗地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中翻搅,勾引起剧烈的战栗。

    直到她觉得自己几乎窒息,他才轻轻地离开她的唇,深浓情欲仍在他的眼底跃动,他的气息吐在她的鼻唇间,与她急喘的呼吸相混。

    伙子若嫣红著脸,羞怯地望著他,轻喃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吻你?”他勾唇微笑,眼神专注的凝视她。

    她微微颔首,期待听他的回答,更担心听到的会是失望。

    “我说过,我要你的人、你的心,因为我喜欢你。”他低嗄地在她耳畔轻语。

    如风般的语句传人她的心坎,再也无力制止早巳失陷的芳心向他倾靠。

    她的爱情,仿如潮浪一股脑地向他涌去,再也回不了头。

    自从那一天,司徒悦文宣示自己是他的人后,他的温柔热情,细心体贴总让她有种被捧在手心呵护、疼借的感觉。而享受著他绝络柔情的日子,让她如在梦中,时而甜蜜、时而恐惧。

    两人身分上的云泥之别,触动了她心底最深的自卑。

    那份恐惧像藤蔓攀入她体内,紧揪她的心,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不再隐藏绘画才能,任由他将自己的画作引荐出去,只期望能让他因自己而觉得荣耀,希望能真正的配得上他。

    也许是她的性别,让她在画坛引起一股不算小的波涛,更使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只是她隐身在芙居,外界的风雨影响不到她。另外,司徒悦文也保护著她,不让他人打扰她。

    秋子若走进父亲的房间,看见照顾他的仆人阿端,端著药盅由内室出来。

    “秋姑娘,你来了啊!”阿端一见著她就是热烈的招呼。

    打从她和司徒悦文的事传开后,所有仆人侍女,就当她是未来三少奶奶似的热情待她,让秋子若在腼腆中又有些喜悦。

    “我爹好一点了吗?”她每日都会来,但只在他睡著时,才会进内室探望,其余时间她仅是询问他的近况。

    “好很多了,秋老爷的神智清醒不少,费大夫的医术,秋姑娘大可放心。”阿端笑道。

    “麻烦你了。”

    “秋姑娘不要这么说,三公子特别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秋老爷,我们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阿端黝黑的脸上挂著憨厚的笑容。

    想起司徒悦文,她的心泛起一丝甜意,两颊也不自禁地飞红。

    “我爹他……醒著吗?”

    “醒著,秋姑娘,你要去见见他吗?”

    秋子若犹豫地朝内室看一眼,问道:“他的情绪还稳定吗?”

    “很好啊!秋老爷神智清醒时很和善的。”阿端笑道。

    是啊!他对别人都和善有礼,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翻脸不认人。秋子若苦涩的想著。

    “我进去看看他吧!”即使知道父亲不会好言相对,她还是想听他说说话。

    “好,我陪秋姑娘进去……”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去忙吧。”

    “是。”阿端退了出去,让他们父女独处。

    阿端走后,伙子若深吸口气,走进内室,只见父亲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合著眼似在小憩。

    “爹……”

    秋子若的轻唤,让秋祥张开眼,原本安详的面容在见著她时,一转而冷淡。

    “爹,你觉得身子如何?有没有比较舒服?”她走近父亲,不为父亲的冷淡而退怯,反而轻柔地问。

    “哼!我是不知你怎么攀上这家的公子,但是如果你敢辱了我们秋家的名声,我绝不会原谅你。”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虽然是冷言冷语,秋子若却为父亲不再对她视若无睹而高兴。

    “爹,你知道吗?最近三公子将我的画放在聚雅斋,引起不少的注意呢。”她希望父亲能以她为荣,分享她的喜悦。

    “画?你的画?”秋祥皱起眉瞪视她。

    “是啊!我用爹教我的画法,画了不少作品……”她轻柔地说,眼中进放著光采。

    秋祥一想到她的画,原本尚称平静的心,顿时冒起怒火!

    当初敦她画画时,他就感受到她潜藏的才能,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天赐才华。

    时日一久,在身为画师的自尊下,他由起扨的惊喜,渐渐涌起一股不甘心的嫉妒之情,一种恐惧她才华的妒意,整日焚烧苦他的心。

    身为父亲,他该为她感到骄傲,然而身为画师,他只觉苦涩。

    这两股情感在他的心里纠缠著,若是没有发生以后的那些惨事,也许他会将那股妒意深深藏起,只当她是女儿……

    “你毁了我的一切,却还有脸用我教你的东西,对我炫耀?!”他气怒嫉恨自己追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名声,却教她轻易地取得了。

    秋子若一怔,不解父亲的怒气何来。

    “爹,我画画……惹你不高兴吗?”她咬著下唇,不安地问。

    “我为什么要高兴?你害死你娘和弟弟,有什么资格被大家称赞?”秋徉怒斥道。

    “我只是想让你以我为荣……”父亲的恨意,让她的眼眶浮起一层薄雾,她绞著自己的手,忍著胸口的痛楚轻道。

    “以你为荣?我会对一个将我妻子、儿子害死的人为荣?你以为在画坛上成名我就会原谅你?秋子若,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秋祥冷酷的话语,让秋子若心中一冷,脚下一个踉舱。

    “爹!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我也为娘、弟弟的事自责,然而如今只剩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秋子若再也忍不住流泪恸问。

    “原谅你?除非时间倒流,否则不可能!”

    他妻儿的命、他的脚残、她的才能,一切一切都教他无法见著她不愤怒妒恨,虽知不公平,但他必须找个人来怨、来恨,来支撑他活下去。

    “爹!”

    “秋伯父,你说这话,未免太过冷酷了。”低沉带怒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秋子若一转头,泪眼迷蒙的看见司徒悦文的身影,忍不住扑人他的怀中低泣。

    司徒悦文紧拥著她颤抖纤弱的身子,对秋祥更加不满,和煦的眼转为严厉,冷冷地说:“这几年来,若不是子若照顾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我不稀罕她照顾!”看著司徒悦文保护性的抱著伙子若,秋祥先是皱眉,继之又是冷笑。“看样子,三公子似乎对她有意思?”

    “她是个好姑娘,我喜欢她也不意外。”

    “是吗?我从奴仆的口中得知,三公子是位极具慧眼的监赏家,你会喜欢她,恐怕也是因为她的才能吧?否则,我才不相信你这种身分家世的富家公子,会看上她这个扫把星!”秋样不以为然的说。

    伙子若闻言身于一颤,父亲的话击中她最脆弱的地方,她心底一直怀疑著司徒悦文喜欢自己的原因,只是不让自己去想罢了。

    她自司徒悦文的怀抱中仰起头看他,只见他沉著睑,眼神冷冽地盯著父亲,没有任何辩驳,他的沉默让她的心倏地往下沉。

    半晌,他才开口说:“她除了才能外,还有其他的优点,我不只是因为她的才能才爱她。”

    “三公子,我相信你是勉强你自己这么说,不过我要劝你一句,留她在身边对你不利,纵使再有才华,她还是个扫把星……”

    “够了!秋伯父,我念在你是子若的爹,又是长者,敬你几分,但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子若,即使是你。”司徒悦文冷著脸,沉声打断他的话。

    “哼!”秋祥被抢白一顿,撇过头不再说话,寄人篱下,他只有忍著点。

    秋子若低垂著头,抹去眼泪道:“爹,你休息,我们不吵你了。”说著,拉苦司徒悦文离开。

    一离开父亲的房间,秋子若若有所思地回头望著司徒悦文,黑沉的眼笼上一层忧郁。

    “怎么这样看我?”司徒悦文轻抚她的芙颊:心疼看著她因哭泣而红肿的眼。

    “如果……我的手残了,不能画画时,你还会爱我吗?”她问,问得司徒悦文先是一愣,继而搂她人怀笑起来。

    “傻丫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丝一毫。”他轻抚著她的发,温柔地亲吻她的发顶。

    秋子若在他怀中,泪水悄悄地滑落,他的回答,让她明白父亲的话是正确的,他爱的是会画画的伙子若,一旦她失去了唯一的才能,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伸手拥紧他的背,这个温暖的怀抱,能够永远属于她吗?

    她不知,也不敢去猜臆,只能一日日这样过下去……

    秋子若的不安,在见到眼前的女子梭,升到最高点。

    这个各唤文容月的美丽女子,是司徒悦文的青侮竹马,才艺双全、家世显赫,与司徒悦文不论外貌、家世俱相当,站在一起时,只能用天造地设、一对璧人来形容,她的出现,让秋子若益形自卑。

    更让她难过的是,她见到司徒悦文和文容月相谈甚欢的情景,心中如同打翻醋坛般,酸味四溢,却因自卑不安,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只能呆坐在一旁。

    司徒悦文察觉她的沉默,笑问:“子若,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想打扰你们相聚。”她迅速地瞥他一眼,又垂下头强笑道。

    他早将她的表情看入眼里,对她吃醋的模样,只觉得有趣,而且可爱得让他想逗她。

    “容月常来,和亲人没两样,她的个性大方,你们应该会成为好友。”他没有说任何安抚她的话,反而大力称赞文容月,只为享受她为他吃醋的模样。

    秋子若闻言,更加安静不言。

    文容月瞧著司徒悦文扬眉轻笑的得意样,不由得挑眉。

    这个男人是故意想惹他的小女人生气吗?欺负爱著自己的女人,似乎是男人的劣恨性。既然他这么想让他的小女人吃醋,她索性也掺一脚玩玩,非得让他由笑变哭,教他知道真让心上人吃醋,倒楣的是他自己。

    “是啊!我和三哥就像是亲人,亲到两家的双亲,都想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亲人呢!”文容月起身走到司徒悦文的身边,嗳昧的笑。

    秋子若垂著头,面色不改,但胃部泛酸让她直想皱眉。

    司徒悦文眉一挑,看文容月的举动,知道她蓄意制造假象,淡声警告道:“容月,你不要歪曲事实,爹娘想要的是你当我的大嫂。”

    司徒悦文一句话,让秋子若抬头看他们一眼,胸口翻滚的妒意淡了许多。

    “可我中意的不是大哥,而是三哥你啊!更何况你喜欢有才能的女人,我自认不是个无才女子,也算配得上你啊!”文容月微笑道,眼瞟秋子若。“像秋姑娘是个有才的画师,所以你才会喜欢她,不是吗?”

    秋子若身子一震,又是同样的话,这次由他的青梅竹马口中说出,她已经骗不了自己,他是真爱她的人了。

    “你不要胡说!”司徒悦文皱眉轻斥。

    “我哪一句胡说?是你因她的才能喜欢上她,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她?”文容月轻眨著眼睫,故作不解地问。

    秋子若倏地起身,强自镇定地说:“抱歉,我现在想画画,失陪了。”

    说罢,她几乎像落荒而逃一般奔出大厅。

    司徒悦文冷下脸,瞪著文容月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哪有玩把戏,我只是配合你,让你的心上人吃醋啊!”文容月毫不畏惧他的不悦,仍是笑脸盈盈。

    “你就是这种个性,我大哥才会不要你。”他撇唇一笑,冷冷地讽她一句,起身离开。

    “什么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文容月对著他的背辩驳。

    司徒悦文不理会她,只想找秋子若,安抚她受到的伤害。

    在秋子若转进芙居前,他就看到那纤弱的身影。

    “子若!”他唤著,见她不但不停步,反而开始跑了起来,躲进房间就要关上门,司徒悦文一个箭步冲进门,抓住她的手让她转身面对自己。

    “子若,你不要听容月胡言乱语,她只是……”他的话在看见她的泪水时,戛然而止。

    “怎么哭了?”她的泪让他的心狠狠揪紧,几乎是慌了手脚。

    “你……真的喜欢我吗?”秋子若用含泪的眼瞅著他。

    “你……哎!我若不喜欢你,又怎么会为你做那些事?”他轻轻吻著她的眼,顺著她的颊吻去涌出的泪水,轻叹道。

    “喜欢”两字,激出她更多泪水,秋子若伸手揽住他的颈,主动覆上他的唇。

    司徒悦文无是一愣,随即搂紧她,炽热任烈地回应她的吻。

    火热而需素的吻,瞬时燃烧了两人,直到他们同时觉得几近窒息,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她的眼迷蒙含欲,他的神情紧绷而呼吸灼热。

    “现在时机不适宜……”他急喘著按捺如潮水狂涌向他的情欲,不让自己失去理智侵犯了她。

    要她,必须在明媒正娶下,只因她值得他的忍耐。

    第九章

    她绝对值得自己等待,但前提是,她不要再用那种渴望而蒙胧的眼神望著他。

    “如果……你要我,我愿意……”羞怯的神情与细吟的话语,打碎司徒悦文的理智,他的眼神一暗,胸口急速地上下起伏。

    秋子若涨红著脸说出意愿,却没有得到回答,心想这么大胆的话语,定是让他看轻了自己,她尴尬、困窘的想退开,但还没来得及退开,就被他拉回怀中。

    “我要你。”语落,他将她打横抱起,直走进寝室。

    司徒悦文将她轻放在床上,倾身压上她,手指轻轻流连过她的眉、眼、鼻,最后停放在她红艳的唇上,眼神流动著浓浊的火焰,沙哑低喃问:“你真的愿意?”

    秋子若晕红著脸,轻吻他的指尖,柔柔地笑。“我愿意。”

    司徒悦文低喘一声,低头用力吻住她,火热的舌态意挑动她的小舌,交缠的舌像火焰点燃体内的火种,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覆上她的柔软,秋子若倒抽口气,嫣红的脸上现出—丝窘意,想退开身,却被他坚实的身子紧紧箝制,只能闭上眼轻喘,感受他的大掌揉搓著自己的柔软。

    司徒悦文拉开她的衣襟,露出青绿色的抹胸,白皙的肌肤在绿衣的映衬下更显光润诱人。

    当看见在她肩胛上一道十字星芒的妈红印记,他一愣,脑中想起许久之前,双亲告知他相士除了言明他与文星有宿世姻缘,更提及文星身上必有星芒印记。

    他扬起一抹笑容,在亲眼见到这枚印记前,早已打定主意,不论她是否是他命中之人,他都要她到底,而今,更证明她是他的宿世情人,是他今生的妻。

    他吻上那印记,轻吮她那道十字星芒,再顺著她的滑润栘至她的颈,张齿轻轻嚼咬著她丝绸般柔滑的肌肤,那触感引发秋子若一阵战栗,忍不住轻吟出声。

    他的大掌拉下她的抹胸,气息在看见她柔润白皙的圆丘时更为浓浊,

    “不……”太过亲昵的抚触,教她羞涩地想掩盖自己。

    他抓住她的手,低喘著在她耳边轻笑。

    “接下来,还有更过分的事……”

    说著,他再度吻上她的唇,让她嘤咛出声,迷醉、昏眩地再也无力羞怯,只能随著他的一举一动而飞腾、落至无边的快乐中……

    一夜贪欢之后,秋子若心下的疑虑消除不少,毕竟司徒悦文向来冷静自若,会毫无保留将热情狂野的一面在她面前展现,该是对她真有感情吧?

    想起自己的大胆主动,秋子若虽羞窘不安,却不曾后悔,这辈子除了司徒悦文外,她再不会爱第二个男人了。

    她以指尖划过身旁酣睡的俊颜,每一个线条、每一抹抚触,他的容颜深烙在她的心底,她相信此生不会忘怀此刻。

    早在初见他的瞬间,就兴起画他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下她的体内呐喊著要画他。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秋子若小心地下床著衣,尚不及离开,腰间即被一只大掌攫住,一个重心不稳又跌回床榻,跌入坚实裸露的胸膛前。

    “你要去哪里?”低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鼓动她的耳膜,震荡她的心房。

    秋子若不自觉红了脸,轻声道:“我想画画……”

    画画?司徒悦文挑眉,一股不满逐渐涨大,从没想到他会开始嫉妒起引走她注意力的绘画。

    真是讽刺,他因她的画而认识她,此时却又恼她过分重视绘画了!

    从不知自己的占有欲如此强,司徒悦文除了暗自吞下妒意外,别无他法。

    “不准在床上想我以外的事情。”他将她推倒,佯怒警告她。

    秋子若笑他似占有的举动,心里的柔情几乎泛滥。“你不想我画你吗?”

    “我?”

    “嗯,我想用笔画下现下的你——”她伸手抚摸他的脸,深情地呢喃。

    望著她认真、发光的脸蛋,司徒悦文血液再度沸腾,吻掉她剩余的话,贴著她的唇勾起邪魅的笑道:“我宁可你用身体记下我……”

    这段日子,是秋子若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爱情让她变得更加动人,原本清秀的容颜,添了夺人心魂的美丽。

    同时拥有绘画与情感,让她有种因过于幸福而产生的不安,只为了太过在乎,所以更害怕失去。

    她的忧虑总被司徒悦文取笑是把人忧天,她知道他不会明白她的感受,她就像不曾吃过糖的小孩,一旦尝过那甜蜜,就恐惧再也无法吃到甜滋滋的糖啊。

    然而,所有的恐惧烦忧,只有在绘画时,她才能完全忘怀,一心投入自己的兴趣中,无暇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

    今日,她趁著司徒悦文外出巡视,到画室凭记忆画出她的心上人,看苦栩栩如生的司徒悦文出现在画纸上,满满的聿福感盈涨在她的胸臆间。

    她将画拿起风乾,嘴边的笑容依然末减。

    “秋姑娘,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禾儿拿著午膳走进画室。

    “禾儿。”秋子苦笑著回看她一眼,将手上的画放回桌上。

    “伙姑娘,这是……三公子?”禾儿瞧见司徒悦文的画像,忍不住叫道。

    “看得出来吗?”秋子若笑问。

    “当然,简直就像三公子活生生在画里似的。”

    禾儿也听过秋子若绘画上的才华,以往都见她画些山水、鸟兽、花卉,没什么真切感受,今日见著她的人物画,这才知道何谓栩栩如生。

    柳飞宇的画,她瞧了也感动,但他画人物,可就少了秋子若的真实。

    “谢谢你。”听见有人赞赏这幅画,令她更加高兴。

    “我知道三公子对姑娘有不同的意义,所以画起来格外不同凡响。”禾儿巧笑道,对秋子若定真当成主子般喜爱。

    “禾儿……”秋子若微腆低叫。

    “人可以画,可以想,肚子还是会饿,都过晌午了,你还没用午膳呢!”禾儿将午膳放在厅里的小圆桌上,催促著她用餐。

    秋子若笑著走到圆桌边坐下,街未拿起碗,就听见书室外传来阿端的声音。

    “秋姑娘?秋姑娘?”

    禾儿走到门边,探出头唤他。“阿端哥,秋姑娘在这里呢!”

    阿端连忙走了进来,对秋子若道:“秋姑娘,秋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伙子若先是一愣,继而惊喜莫各,自从爹神智清醒后,从来只有自己去看他,他未曾找过自己,今天却……

    “我马上过去!”说著,随即起身,跟著阿端就往外走。

    在她身后的禾儿忍不住叫道:“秋姑娘,要见人也先吃过饭啊——”

    而秋子若听若末闻,一心急切地想知道,爹是否已原谅自己,所以才会找她。

    禾儿望著她的背影,只得摇头叹气将午膳收起,心想待会再替她送热饭菜来。

    秋子若急匆匆地跟著阿端来到父亲的房间,见著秋祥时,心情仍有些志忑。

    “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秋祥听见她的声音,拾眼瞥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事不能找你吗?”

    秋子若温和地笑道:“当然能,不论爹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会立刻前来。”

    “阿端,麻烦你去拿壶热茶。”秋祥支开阿端。

    “好的,你们慢慢谈,我马上回来!”阿端拿著空壶,笑著退出房间。

    “爹——”

    “你过来一点!”秋祥朝她招手,眼睛闪著光芒。

    秋子若又惊又喜,连忙走近他。

    秋祥状似平常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暗忖她画出了多少让人惊叹的画作?这只手让她声名大噪,却教他成了她阴影下,不值一哂的画师!

    他的手用力收束,秋子若一疼,眉心微蹙道:“好疼……”

    秋祥忽地一笑,眼中升起一抹狂乱的神采!

    “我就是要你疼!我还要你再也不能画!”话落,他倏地自被中抽出一把利剪划过她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让秋子若叫出声,她用力抽回手,哀痛而不敢置信的看著父亲,手腕上的伤口进出大量的血液,她恍若末觉,只是伤心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恨、我怨、我嫉妒!你……你的才能是我给的!由我收回又有什么不对?”秋祥望著顺著她的手腕流下的鲜血,语调开始有些不稳。

    先前的怨念,在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时,突然消失无踪,不安、后悔在他心中翻搅,他到底是著了什么魔?怎么会这样伤害自己的女儿呢?

    即使他心中有挣扎,口中说出的仍是伤害的利词,而非关切的询问。

    伙子若踉舱地后退,泪水无声地流下,她涩笑道:“我明白了,如果伤了这只手能教爹高兴,那子若无怨。”

    “怎么了?啊!秋姑娘!你的手——”阿端拿著热茶回来,在看到她站的地方血流成洼时,吓得连手上的壶都掉了。

    “来人啊!快叫大夫!”阿端冲出门喊著,直到惊动众人,才又冲回房,随手拿起搁在架上的衣服,将她受伤的手包了起来。

    秋子若恍神地推开他,没走几步就因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

    瘫倒在血渍中的她,就像是血中白莲,诡异得令人沭目心惊!

    接到消息快马赶回府的司徒悦文,俊脸满布阴霾地疾步走向芙居。

    跨进房间,就见睁著眼、脸色苍白的秋子若静静躺在床上,一双眸失神空洞的盯著床顶。

    置放在被外的右手腕,被层层白布包裹起来,仍不时有些血渍渗出,点点红痕看得他心口紧抽。

    他坐到床边,温柔地握著她的手,低哑地唤著茫然的她:“子若?”

    好一会,秋子若才轻轻眨动眼,将视线移向他,一见到他,乾涩的眼眶忽然聚满泪水,一颗颗泪珠顺颊而下,无言地对著他流泪。

    司徒悦文喉头一紧,她的眼泪像刀刀剠著他的心,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著她颤抖的身子,仿佛想将她整个人嵌入自己的身子。

    “我……真的不知道……爹那么……恨我,恨到……非得伤了我,才能弭平他的恨意……”她用左手紧抓住他的衣服,哽声断续地说道。

    “嘘!不要想这些了。”他低声安慰她,轻抚她的发,让她能够平静一点。

    虽然他的心中,盈满对秋祥的怒气,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任何责难秋祥的话,子若现在需要的是安慰。

    胆敢伤害她,不管秋祥是谁,他绝对会要他付出代价!司徒悦文冷凝的眸中闪著森冷光芒。

    “我的手……伤了,大夫说……”除了父亲对她的伤害外,她更怕的是她的手伤会让他们的感情产生变数。

    “你的手怎么了?痛吗?”他稍微拉开距离,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包裹著布巾的手,蹙著眉心疼的问。

    她以泛泪的迷蒙双眼看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的手再也无法提笔作画了!

    看著她欲言又止,伤心欲绝的神情,司徒悦文的心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大夫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我的手废了……”秋子若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不忍看他失望的面孔。

    司徒悦文的眼瞳倏地紧缩,身子一震,焦灼问:“什么?你的手废了?”

    “他说我的伤深及筋骨,未来无法长时间提笔,甚至拿筷都会费力。”她抬头看他,低泣回道。

    司徒悦文神情凝重,半晌才叹道:“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你是不是很难过?我没有办法画画,是不是就没有用了?”她双眼红肿,咬著下唇问出心中的恐惧。

    他眉头一皱,捧起她的脸正色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就算你不能画,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仍然不变。”

    “可是……”

    “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你只要安心休养就奸,知道吗?”他截断她的话,轻吻她的眼,吻去她的泪水。

    她的眼泪扰乱他的思绪,让?(:

    ) ( 倩女画师 http://www.xshubao22.com/1/15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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