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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轻力盛,射过不久又勃昂起来,想起还未品尝过美人的动人玉乳,顿时淫念大兴,抬头见劫真已消失不见,恍惚中不禁有些得意:“商姑娘是我的了,谁也争抢不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他毕竟知难而退。”将商九轻翻了过来,见她兀自昏迷不醒,爱怜地抚着她的面庞颈胸,大大分开血迹斑斑的腿根,仰头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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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真整装离开黄庭观时,东方已隐露一丝鱼肚白。转过街角,一人在阴影中垂手相候,正是司空度。
“都办好了?”劫真拈鬓开口。
“六个小道士全都杀了,没留一个活口。”司空度咧嘴一笑:“元常牛鼻子的尸身跟送幡的小道士藏在一处,决计没人能发现。”
“很好。将元常的尸身硝制起来,勿使腐坏,日后还有用途。”
“启禀主公,商九轻那个小娘皮既然开了苞,嘿嘿……”
“你若再踏进黄庭观一步,又或动了她俩一根汗毛…”劫真拈鬓微笑,眼里却无笑意:“我便教冯老师送你一记‘天君刀’。司空先生自忖武功在劫惊雷、单成侯之上,能接得下‘万胜天君’一刀,不妨一试。”
司空度眼里掠过一抹阴鸷神色,旋即咧开满嘴黄牙,嘿嘿笑道:“主公言重啦!黄庭观不去也罢,我还不想跟自个儿的性命过不去。只是咱们给主公办事,尽心竭力不顾死伤,也没能得了那个赏,真启杂毛何德何能,主公舍得把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给他?”
劫真右手一拈长鬓,左手缓负而行,怡然道:“天城山黄庭观,那是魔门五蒂七叶、十二大宗门都想拿下来的敌人。只要天城山尚在,魔门永无出头之日;倒了个劫震,随时能再扶植他人,没完没了。司空先生多智,能否想一策毁去天城山?”
司空度“嘿”的一声,捻须道:“我可没这本事。如果有,怕连皇帝也做得。”
劫真击掌道:“着啊!我也是这么想。如今黄庭老祖一死,天城五玄势必要为这个掌教大位争上一争,首玄玄鹤温和弱势,大位犹如无主之鹿,他那四位师弟个个忒能干,谁不见猎心喜?天城山之易主,指日可待。”
“主公的意思……”
“真启这个人,是我们打入天城山的一枚楔子,放对位子、一锤落定,偌大的天城山也要应声分裂,如同破竹一般。”劫真越走越远,身形融入日出前的最后一片阴影:“成大事要能放下,这是军师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商九轻越是宝贵,放下她所能得到的才越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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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惊起绥平府的是一连串轰然的撞门声。
更令众人手忙脚乱的是:平素指挥若定、隐然掌管全府运作的侯管事不见了!谁也应付不了这般混乱的场面。好不容易门房定了定神,飞奔到内院禀报:“堂小姐、堂小姐!不好啦,出大乱子啦!”
劫苹习于晨起,一早便已练过了剑法,梳洗更衣妥适,正在书斋里看书,见状微微蹙眉,刻意柔声道:“老李,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她清脆甜美的嗓音出乎意料地有着安抚的作用,老李定了定神,颤声道:“堂小姐,大事不好啦!庄主的车队遭遇魔门袭击,死伤殆尽,只有三爷一人逃了回来,在城外遇见寻城兵甲,刚刚送回府里来啦!”
劫苹心头一凉,却知眼下不是哭泣担心的时候,起身整襟:“回来了么?
走,带我瞧瞧去。”
两人一路行出,沿途丫鬟、仆役《。文。》等慌如热锅《。人。》上的蚂蚁,整座《。书。》绥平府乱得《。屋。》像是炸了窝,劫苹随口支派、一一安抚,等来到大厅之时,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秩序,厨房在偏厅摆了酒菜招待前来的金吾卫士,帐房也拿出三百两纹银权充谢仪。
劫苹来到厅上,只见担架里躺着一个全身血污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三哥,连忙唤人请大夫来,颤着小手跪在担架旁,含泪轻唤道:“三哥、三哥!是我……是阿苹。”
劫真动了一动,睁开眼睛,低声道:“阿……阿苹!我在作梦么?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劫苹心痛已极,唯恐碰疼了他,小手紧捏着担架:“这是绥平府,三哥。你回家啦,什么话都别说,放宽心,先把身子休养好。”
劫真摇了摇头,艰难地说:“车……车队里有内奸,魔门妖人大举进攻,二哥不幸遇害,二叔负了爹爹突围,我……我留下来断后,人……人都死光啦!好多血,好多血……”
劫苹知父亲虽与大伯不睦,但危急时背负家主突围,的确是他的作风──在劫惊雷心目中,从来就没打算久占家主大位,兄长毕竟还是兄长,纵使昏聩,仍是一府之尊。
她问明了马队遇袭之处,派亲信的飞虎十五骑出城领军,前往调查。
大夫匆匆赶至,为劫真剪破衣物、洗净伤口,上药包扎。“启禀小姐,三爷受的都是皮肉伤,胸口一剑伤得最深,似是偷袭所致,所幸三爷避过了要害,休息月余便可痊愈。”
送走了大夫,劫苹命人将劫真抬入房内歇息。劫真阖上眼睛之前,对她低声说:“阿苹,你快快派人去找阿爹与二叔,他们两位老人家孤身在外,我很担心。另外,还要找到老四,他……他年纪轻,被魔门妖女蛊惑,不是故意出卖我们的。”
劫苹闻言一震:“是……是劫兆通风报信?”
“是文琼妤那妖女。她出身蘼芜宫,混入九幽寒庭,便是为了乘机兴风作浪。老四他……他年纪轻,被妖女的美色所迷,才做出这等糊涂事。你……你别怪他,我担心魔门杀人灭口,也要赶紧将他寻回……”越说声音越低,终于沉沉睡去。
劫苹爱怜地替他抚顺额发,起身到书桌畔研墨润笔,飞快写了三张书笺,其中两张装入柬内,以火漆点封压印,次序井然。书写妥当,唤来副管事公孙去疾。
“公孙先生,这两封是我的手书,其一送与金吾卫神机营的曲凤钊大人,请曲大人过府一趟;其二以角鹰送往香山的飞虎骑基地,让方统领速速回来见我。
另外,这张手谕让帐房诸位先生抄录百份,正午之前拿来给我用印,并备好中京左近八郡六十一县,所有武林正道门派的名条拜帖,随时准备快马送出。”公孙去疾领命而出。
劫苹从桌畔一只巨大的蓝釉双耳壶里取出一个挂轴,平摊在桌上。
望着中京左近八郡六十一县的地形图,一张绵密的包围网以案发地点与京城为双轴心,依照复杂的水路交通动线交错蔓延,正在她巧致秀美的小脑袋瓜里迅速成形。
劫兆!此事……此事你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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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下折分解)
照日天劫(012) 硬茫湮⒐?br />
第十二折 狮子搏兔,翠微公主】
劫兆醒过来的时候,洞里已不见文琼妤的踪影。
他一跃而起,头一个念头掠过脑海:「糟糕!文姑……她被人掳走了!」慌忙四顾,却不见半点凌乱痕迹,洞外湿漉漉的草地上两行小小足印,行向林间深处,敢情文琼妤竟是自己走出去的。
劫兆将长剑插入后腰,循迹一路追去,才奔出十余丈,便听见潺潺水声;拨开林叶,一条清溪赫然出现在眼前,蜿蜒着向山下流去。溪畔土地平坦,沿溪俱都是拳头大小的洁白鹅卵石,无棱无角,光润可爱。
一人伏在溪边一颗大圆石上,小手里死死攒着一根枯长竹竿,浓发披面,背心剧烈起伏,正是文琼妤。
劫兆飞掠过去,脱口叫道:「你怎么了?」声音急得都尖薄起来。
文琼妤颤声道:「衣……衣服!别……别让漂走啦!」抓着枯竹不放手。就着湍急的水流飞沫中望去,黄油油的竿尖在白花花的激流间载沈载浮,依稀挂着几疋深浅不一的黄布,有丝有罗。劫兆不及细想,接过竹竿一把甩上岸来,竿上挂的却是文琼妤先前穿的黄罗衫子、鹅黄肚兜等,其中还有一条细致的薄绸长幅,似是女子下身所用的腰巾。
劫兆瞧得一怔,胸口怦怦直跳。顺着眼角余光瞥去,文琼妤斜靠在石上,闭着美眸娇喘细细,白貂裘下露出一双晶莹圆敛的赤裸玉足,红彤彤的脚掌心如水晶糖梅一般,说不出的粉嫩可爱。
她气力用尽,抓着前襟的小手软软垂落,貂裘绒襟微敞,露出雪白诱人的深深乳沟。果如劫兆所料,白貂裘下竟是一丝不挂。
劫兆尴尬地弯下身去,从怀里掏出「蓝田玉炼丸」喂入她口中,文琼妤「嘤」的一声,缓缓睁开妙目,美丽的小脸上似笑非笑:「瞌……瞌睡猫!舍得醒啦?」劫兆又好气又好笑,不觉瞪大眼睛:「乱跑出来又昏倒的人,有资格教训别人么?」
文琼妤俏脸一红,低声道:「把……把衣物拿给我。[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劫兆故意取笑:「你大清早跑出来洗衣,难不成要湿漉漉的穿回去?既然洗了,就得披晾起来。」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放落一处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溪石上,回身将竹竿架在两树之间,将串在竿上的衣物一件件拉平晾好,动作放得极缓极慢,手指拈着湿布细细抚摩,从黄衫、肚兜一直到汗巾罗袜。
刹那间,文琼妤不禁产生错觉,彷佛他指下触的不是湿淋淋的贴身衣物,而是她细嫩敏感的肌肤,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个人都酥麻起来,魂儿一飞,羞得别过头去,嗔怪道:「快……快别胡闹啦!都……都成什么样子?」
玉人含嗔的模样不可方物,被粼粼水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劫兆看得心底一阵怦然,捏着湿衣的双手垂放下来,定定地瞧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去。
文琼妤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全身发热,彷佛要融化似的,胸口「砰砰」剧烈跳动着,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他过来啦!」害怕、无助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与羞耻,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劫兆走到她身后,将她柔软的身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轻轻贴上柔嫩的颈侧肌肤。文琼妤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发出这般……这般淫荡的声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理智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男人的细细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头心满意足的猫。
劫兆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描摩着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整副心神都被肌肤所散发的芳草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欲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觉所拥、所嗅无限美好,喃喃道:「你好香……好香……」
文琼妤不禁一荡,忽又涌起满心怜惜,伸手抚摸他的面颊,柔嫩的樱唇像小鸟般轻轻回啄着,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阿兆喜欢姊姊么?」
劫兆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唇触,低喘:「喜欢!我……好喜欢姊姊!」
「姊姊」两字一出口,先前的尴尬、矜持彷佛都随之成空,劫兆回吻着文琼妤,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文琼妤低吟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湿热的嘴唇终于黏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姊姊的嘴唇缓缓离开,柔软至极的唇瓣微黏着他的唇上凹陷,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尽管怅然若失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劫兆却舍不得睁开眼,彷佛这样能使唇上的美妙触感保留得更久一些,永不忘怀。
半晌两人一齐张开眼睛,才发现彼此的脸都红了。
文琼妤轻咬嘴唇,羞涩一笑:「姊姊的颈子乏啦!亲不下去。等会儿……等会儿再让你亲。」
「好。」劫兆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姊姊先歇会儿,等一下我再亲你。」
「嗯。」文琼妤嫣然一笑,螓首偎在他肩上。
两人就在溪畔晒太阳,谁都没有说话,却再也自然不过。
劫兆佳人在怀,舒服地躺在大石头上,忽然心念一动:「姊姊这般好洁,只怕洗衣还不是她第一想做的事。」轻轻将文琼妤挪开,褪了靴袜,涉到溪浅处;赤脚一碰溪水,猴儿般又叫又跳:「哇!这水好冰!」
文琼妤眯着美眸,以手覆额,笑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劫兆嘻嘻一笑:「姊姊想不想洗澡?」
文琼妤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轻声叹息:「我若入得溪里,只怕撑不过片刻,就算吃尽那瓶『蓝田玉炼丸』,也抵挡不了山溪水寒。」劫兆露出诡秘的笑容:「我若能教姊姊洗个舒服畅快的热水澡,而且想几时洗便几时洗,尽如姊姊之意,姊姊如何谢我?」
文琼妤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蛾眉一挑,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忆起昨夜马上洞中的旖旎风情,羞耻之余心儿一阵酥痒,貂袍中赤裸的腿间竟有些温腻。劫兆与她心有灵犀,邪邪一笑:「我想……我想……」一双贼眼净往文琼妤周身打转。
「不说,拉倒便了!」文琼妤又羞又气,又觉好笑,佯嗔薄怒的模样分外动人。
「姊姊别生气,我想同姊姊一块儿洗澡。」
「想得挺美!」文琼妤横他一眼,自己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劫兆哈哈大笑,回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一边转头说:「姊姊且等我片刻,我去寻些物事来布置。一会儿入水洗浴时,姊姊可不许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脚踩空,下半身飞快没入地中!
文琼妤掩口惊呼,所幸那个陷坑掘得不深,仅至劫兆腰际,坑中也无尖竹刀阵,看来是猎户挖来补些兔子山羊等小动物之用。劫兆双脚踩稳,撑着坑缘一跃而起,回见那坑挖成四方形状,坑底平坦,乐得一击手掌:「姊姊!你瞧老天爷多疼你,连浴池都替姊姊备好啦!」
文琼妤拍着心口,蹙眉道:「还胡说八道!来给姊姊瞧瞧,有没摔伤摔疼了?」
「没事,没事!」
劫兆连连摇手,从溪边捡来大量的扁平溪石,沿着坑底、坑壁将石片砌起。他手脚俐落,不过盏茶的工夫,就把陷阱土坑变成了一处砌石方槽,还置入一块凳形的平顶大石,贴壁放好。
「少时姊姊入浴,可坐在石上歇息。」他一抹额汗,边向文琼妤解释。
文琼妤睁着一双妙目,看他拔剑劈开林中枯竹,从溪边挖了条细窄水渠,埋竹为管。当掘开溪边最后一段,冰洌清澈的溪水沿竹管引入石槽,不一会儿工夫,五尺立方的槽里盈满溪水,如同一只天然的大浴桶。
劫兆用一片扁石将竹管的源头堵起来,从山洞中引来火种,在砌石槽附近升起篝火,选了十几枚拳头大小的石头放入火中烧烤。片刻后石头被烤得发黑滚烫,劫兆以两段青竹夹起石头,投入砌石槽,一枚、两枚、三枚……放不到一半,槽中溪水已冒出腾腾热气,宛如温泉一般。
他把晾衣的长竿架到篝火与砌石槽之间,对文琼妤笑道:「姊姊快来!乘热洗浴最是舒服。」闪身躲到衣物之后,继续烘烤石头。
文琼妤见他生火烤石,便已想到此法,暗赞弟弟聪明;见他以湿衣为屏,丝毫不唐突轻佻,更是芳心窃喜:「在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我这个姊姊的。」心底却有一种奇妙的异样,彷佛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倍觉心动。
她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褪下貂裘,掩着赤裸的胸脯长腿滑进砌石槽,热水浸入全身毛孔,舒服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劫兆听见她「嗯」的一声低吟,便知姊姊舒服已极,想像她洗浴温泉的美态,心猿意马中又觉十分满足。两人隔着湿衣,一个默默烧烤石头,一个掬水轻揉雪肌,半晌之后,才由劫兆打破了沉默。
「姊姊,我们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说话很清亮的人。」衣后热气蒸缭,彷佛连她的轻笑也变得朦胧起来,带着一种怀缅的淡淡氤氲。「那时我才四岁,其实父亲的容貌我也记不真切。我娘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年纪还比父亲大了几岁,我娘怀我的时候,据说老夫人大为震怒,将她贬到乡下待产;一直到我三岁多的时候才把我们母女俩接回香山,也不让父亲多见我。」
「所以……我只记得他的声音。父亲的声音,像是个开朗天真的大孩子,他逗我玩的时候,自己笑得比谁都开心。」
「老夫人?」劫兆把一枚圆石投入火里,手上的青竹被灼得窜起轻烟。
「就是我们的祖母,当年说起香山蘼芜宫的『舞袖流芳』蔚青苏,魔门十二宗脉里没有人不忌惮三分的。魔门女子多英杰,『夜后』萧雨魄、太阴阁主古玉含还有我师傅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再要往前推一辈,就要属老夫人啦。」
「她还活着么?」
「还在。父亲身故后,老夫人再次接下蘼芜宫主的大位,忍辱与四大世家周旋,至今还是香山的宗主。」文琼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感的波动。劫兆却禁不住问道:「武瑶姬送来阴牝珠,也是她的意思?」
文琼妤淡然道:「阴牝珠的炼制方法,自来是香山蘼芜宫的不传之秘。老夫人始终不放弃制造阴牝珠,图的是恢复蘼芜宫的基业。我师姊从小被埋入『珠核』,以元阴养珠,所以身子发育的速度只有寻常女子的一半,明明已经二十六岁,身体却只长到十三岁的程度,还是她天生身体强韧,才能顺利诞出阴牝珠。据我所知,其他被挑选出来入核的百余名女童,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
劫兆听得毛骨悚然,转念一想:「是了,武瑶姬饱尝养珠的痛苦,长大成人后只有更加痛恨蘼芜宫,决计不会受祖母的指挥。二叔对蘼芜宫友善,阻止其他三大世家的败类蹂躏香山女子,她便设计让冯难敌杀了二叔。」香山对他毕竟是太过遥远稀薄的东西,劫兆想问的是更切身的事。
「姊姊……见过我娘么?」
「应该见过。在香山大战之前,我们至少一起在蘼芜宫待过一年。」谈到旁人,文琼妤的口气明显轻快许多:「我见过你娘的画像,真是个美人,而且眼神烈得很,也难为她在劫震身边这么许多年。阿兆,关于你娘,你知道多少?」
劫兆拿着青竹胡乱打火,摇头道:「她是我娘——就这么多。」
文琼妤听得都心疼起来,柔声道:「你娘姓云,闺名叫『引真』,当年是中京第一美人,她与劫震可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一块长大。劫震对她十分倾心,想来你娘亲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对劫震也是颇有情意的。」
这就奇怪了,劫兆心想。
如果娘是爱着爹……不,是爱着劫震的,那么,从小弥漫在兰香院里那种相敬如「冰」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童年时还不觉得,等长大了、懂得男女情事之后,劫兆才突然醒悟:原来横亘在父母当中的那种冷漠与对抗,绝非是床第间的不和谐,那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憎恨,彼此无法碰撞出火花,只能不断累积伤害。
似是感应到他的迷惘,文琼妤柔声续道:「他们原本是一对很匹配的璧人,可惜你娘姓『云』,这个姓氏在中京曾与劫家一样显赫,只不过是在前朝。你的外曾祖父云亭海是宇文王朝的上柱国、镇军大将军,封谯国公,宇文家覆灭后,云家率领所部转战于巨鹿水以北,一部份随玄皇一系北出幽燕之门,另一部份则投降新兴的伏家王朝,被缴械夺兵,成为软禁在中京里的无权贵族。」
「你母亲云引真,正是云家嫡长房所出。她哥哥云中鸣——也就是你舅舅——十八岁上便率一支百余人的武装骑队斩关北上,前往北俱州投奔九幽寒庭。这件事当时震动朝野,云家从此遭受严密监视,直到你外祖父云瀚身亡,朝廷对云家的猜忌都不曾消失。」
接下来的故事就很容易想像了。
身为伏家新政权的左右手,绥平府劫氏绝不可能接受云家的女子,少年劫震与云引真被残酷地拆散了。正当云引真痴痴等待劫震克服万难、守诺前来迎娶时,劫震却娶了门下侍郎的女儿,顺利承袭云阳县公的爵位,彻底压倒老宅的反对势力,并在翌年生下长子劫盛,彷佛向所有人昭示婚姻的美满幸福。
孤苦无依的云引真伤心欲绝,悄悄离开了中京这个断肠之地。
「后来呢?」劫兆问。
「后来你母亲在旅行途中遭遇山贼,被我们的父亲所救,带回香山。」文琼妤娓娓说道:「据说父亲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打开你母亲的心防,并且不顾老夫人反对,执意娶她为妻。你母亲在香山的时候,父亲始终以礼相待,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疼爱她,直到洞房花烛夜得她首肯,这才占了她的身子,两人结为连理。」
「啧啧!」劫兆拎着青竹品头论足:「看不出,我老爹原来还是个多情种。」
文琼妤又好气又好笑:「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过来!让姊姊好生教训一下。」
劫兆用削薄的竹篾编成简陋的篮状物,盛了七八颗烧热的石头,嘻皮笑脸推过衣幕:「来啦、来啦!客人请让让。」文琼妤没想到他真蹭了过来,低低惊呼一声,掩胸没入槽底,水气蒸腾间只见她露出半截粉颈,长长的湿发握成一束,晶莹的玉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艳可爱。
劫兆模样懒惫无赖,倒也不敢真的靠近窥看,用青竹夹起一枚滚烫的石头,笑着说:「姊姊往后坐一些,别给烫着了。」文琼妤掩胸往另一边挪去,直到粉背靠上砌石壁,脚下踩的石头颇为温热,却已不怎么烫人,正是劫兆先前放落的烧石。
劫兆见她退远,这才小心翼翼将石子沿池缘放入,唯恐烫着了姊姊;放下三四颗又问:「姊姊,这样会不会太热了?」文琼妤微笑摇头,眼波盈盈,一双妙目直盯着他。劫兆被她看得心神一荡,也不知怎么突然尴尬起来,忍不住抓头:「我脸上开了花么?姊姊老看着我。」
文琼妤笑道:「我现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岳姑娘这般爱你啦。」
劫兆笑道:「那是我的好姊姊才有这般待遇。就凭那个坏脾气的小娘皮?哼!」文琼妤忍俊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劫兆看得有些呆傻,唯恐国色当前,自己难以把持,又推着竹篮石头爬过衣幕,心头兀自怦怦狂跳。两人就这么隔着衣服,天南地北的聊了开来,劫兆彷佛找到一处前所未有的宣泄口,将心中所有一股脑对她说了,就连与妹妹劫英的私情、梦中老人传授武艺等俱都和盘托出,全无保留。
「我第一次在照日山庄大厅里看到劫英望着你的眼神,」文琼妤摇头轻叹,幽幽道:「就知道那小姑娘肯定给你害了。她眼里的情思缠绵,连瞎子都能看出,恐怕劫震心里也明白得很。劫真阴谋久布,更加不会一无所觉。」
劫兆面上微红,随即一阵黯然。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劫真害我?」
文琼妤摇头。「她未必是想害你。如果按照她的剧本走,你现下应该在大理寺的牢里,不但躲过了劫真劫杀车队的布局,也比待在外头安全。大理寺是姚无义的管辖范围,这位姚公公麾下颇有高人,劫真要从他手底下灭口,只怕没这么容易。我想你妹子未必尽知劫真的盘算,但陷你入罪能在这个敏感时刻,把你和劫真的联系完全切断开来,所以她才愿意协助劫真。」
劫兆想起当夜缠绵之后,妹妹对他说过的「这次,轮到我保护你了」云云,不觉一惊:「照姊姊的说法,倘若我妹子有意助我,万一教劫真发现了,岂不是……岂不是……」再也说不下去,额间冷汗涔涔。
文琼妤沉吟片刻,摇头一笑:「你这个小妹子,想的可比你多得多。我料她必有后着,不会没有防身之计的。我们出京当日,她便早早进了宫,倘若她在宫里有人,劫真也莫可奈何。从她把囚你入大理寺视为是保护措施来判断,在皇宫里接应她的人或许正是姚无义。」
劫兆听得茫然,忽有些自暴自弃,惨笑:「这些事太复杂啦!我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文琼妤柔声道:「你不想明白究竟,就不需要弄懂这些。只是有人费心害你,也有人费心救你,无论你想报复或报答,都必先费心了解才行。你如果真的不想明白,姊姊会保护你的,但教我有一口气在,决计不让别人伤害你。」
劫兆闻言一凛。
「姊姊弱不禁风,犹有这份担当,我连这点小事都想逃避,还谈什么变得更强?又想保护谁人?」沉静心思,将文琼妤所言理过一遍,果然觉得劫英与姚无义隐有牵连——恐怕还不是一般的牵连,否则将自己送往大理寺囚禁一事变数太多,未必是明智之举。
但,姚无义是当今内廷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连劫震都要小心奉承,劫英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就算有先皇赐下的郡主名衔,姚无义又图她什么?要说两人私下有什么联系,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劫真对劫府的算计、我师姊的谋划安排,也都是匪夷所思。」文琼妤含笑纠正他:「谋略一道,须根源于事实证据;从已经发生的结果推导动机,远比直接猜测动机来得接近事实。你凭空推想姚无义为何听命于劫英,当然是匪夷所思,但从已知的线索来判断,似乎事实就是这样。将来线索更多了,动机自然显现,眼下的『匪夷所思』不攻自破,你便不觉奇怪了。」
劫兆若有所悟,沉吟道:「姊姊的意思,是只要依据事实来思考,就不会被轻易迷惑?」
文琼妤拍手赞道:「弟弟好聪明!」
劫兆嘿嘿一笑:「那是老师教得好。秀师座下的『文武双璧』之一,果然不同凡响。」文琼妤笑啐:「嘴贫!」
劫兆与她调笑片刻,又陷入沉思。按照姊姊的说法,当年母亲嫁与香山之主,那是明媒正娶的好姻缘,是劫震反悔了、心痛了,才有后来的横刀夺爱?既然如此,又为什么留下自己这个祸胎?用来威胁母亲,还是用来挟制香山蘼芜宫?
还有劫真与劫英。
三哥……不,是劫真。劫真年纪轻轻,却能吸收武瑶姬、司空度,甚至失踪多年的六绝高手「万胜天君」冯难敌为他所用,必然与他的身世有关。劫英若能恃姚无义为依靠,也必定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劫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变得朦胧难测,不再是他所熟悉、眷爱的那个任性妹妹,只是想起来还会隐隐作痛,所以劫兆尽量避免去想、去猜测。劫英——他是指现在的劫英,而非停留在记忆里的天真小女孩——比他优秀太多了,她的思路与盘算都不是劫兆所能及的,自惭之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与痛苦。
父亲……不,是劫震。那个半生风流、却为「大日神功」放弃生育能力的男人,究竟收养了什么人的孩子,又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有着什么样的隐忍与图谋?
但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劫兆想。
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姊姊,那个花名满中京的风流劫四爷已经死了——或者该说「从来不曾存在过」——他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与姊姊隐居起来,不再搭理这些烦心的江湖事,或许将来还有机会遇到盈盈……
◇ ◇ ◇
文琼妤的内衫单薄,不多时便已乾透。劫兆从山洞里取来大氅,给姊姊抹乾身子头发,文琼妤躲到大石后将衣服穿好,披裘而出,整个人分外精神。劫兆打了一只兔子,又采了些山果权充午饭,文琼妤的食量极小,只吃一小片兔腿肉、一枚野桃就饱了,似乎她爱蔬果清水还在肉食之上。
饭后收拾完毕,劫兆在林里掘了个浅坑将侯盛埋了,撮土为香,暗自祝祷:「侯盛,我从小受你照顾,为你料理后事也是应该。我姊姊不是故意杀你的,要怪,就怪造化弄人,谁都是身不由己。你冥路有知,来世只好做管家,别再做江湖人了。」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削木为碑,仍是刻下「侯盛之墓」四字。
他反覆翻阅那卷录有「空幻幽明手」的革卷,见记载的手法颇为巧妙,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按卷中心法试练了大半个时辰,练得全身气血翻涌、五内欲裂,只差没呕出几升鲜血来,不觉怒起:「他妈的!什么六绝高人、什么『血海钜铸』炼青邪,一样拿本少爷的见鬼身体没辄!有本事,写一部老子能练的武功来瞧瞧!」差点把革卷掷下山去,一想它毕竟是侯盛的遗物,勉强把东西收进怀里。
回到山洞,见文琼妤正四下拾缀,玉一般的小手里握着一束青草,轻轻扫着乾爽的岩石地。她背影极是婀娜,纤腰款摆、长腿苗条,及腰的长发乌缎也似,末端还挂着些许晶莹水珠,被摇曳的焰火一映,秀丽难绘难描。
劫兆从身后将她一把抱起,文琼妤惊呼一声,转过小脸,粉嫩的樱唇随即被他衔住。她「嘤」的一声挣扎几下,渐渐婉转相就,身子软绵绵的偎在他怀里,任他魔手肆虐。
即使隔着厚暖的貂裘,文琼妤的乳廓还是大得惊人,劫兆奋力张开手掌,也只能握住饱满沈坠的乳房下缘;轻轻一用力,指腹便掐进一团硕大绵软的嫩肉里,深深陷入如酥酪般的滑腻之中,触感柔若凝脂,却又满满的充盈、包覆着指掌,隐约有一点嫩尖逐渐硬起,滋味妙不可言。
他揉捏两下,文琼妤便已禁受不住,无力的小手环住一双姣美巨乳,身子簌簌发抖,柔嫩的嘴唇却越发湿热起来。
劫兆被她热情的吸吮所迷,只觉她细致的丁香小舌、甘甜的津唾无一不美,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姊姊;回过神时,两人已贴面吻得气息粗重,文琼妤喘息着挣扎开来,嗔怪道:「光……光天化日的,别……别做这种事!」
她开口如呻吟一般,说不出的娇媚诱人,劫兆哪里肯放?低声凑近:「那今晚便能做了?姊姊可不许赖!」
文琼妤羞红粉脸,娇喘细细:「无……无赖!」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劫兆爱煞了她,柔声道:「姊!我不止要你做我姊姊,还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们在这里隐居不出,你给我生几个孩子,好不好?」文琼妤浑身一阵,突然怔怔流下泪来。
劫兆心疼已极,搂着她说:「我胡说八道惯了,姊姊莫要当真。你哭得我心都碎啦!」文琼妤含笑摇头,兀自流泪。劫兆轻轻替她吮去泪痕,文琼妤本要别过头去,却被劫兆搂得严实;劫兆又亲又舐,又拿脸颊为她抚去泪迹,两人厮磨片刻,又吻在一起。
「你是姊姊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要能让你欢喜,我做你的姊姊也好,做你的妻子也罢,心里都是千百个愿意,决计没有别的话。」文琼妤止了哭泣,红着一双弯睫美眸,柔声轻抚他的面颊。「只不过,姊姊天生是个不祥之人,你天庭饱满、相貌不凡,注定是要做一番事业的,却不能为我这样不祥的女子隐于蓬篙,白白埋没了你的才华。」
劫兆心想:「我有什么才华?妓院千人斩么?」正要发话,唇际却被她柔腻的指尖抚住。文琼妤低语细细,微带轻喘,扑面都是芝兰般的醉人幽香。
「姊姊……会一直陪着你的。在山里也好,或在别的地方,只要姊姊还有一口气在,一步也不离开你。就算你娶了岳姑娘为妻,或是你那美丽的劫英妹子,姊姊还是一样的陪着你,不但做你姊姊,也做你的姬妾,做你的侍女,做你的朋友。这样……是不是比做妻子更好?」
她嫣然一笑,弯睫微颤,眼中却又涌出泪水。
劫兆替她抹去眼泪,怜惜笑道:「姊姊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别再哭啦!」
文琼妤眯起泪光盈盈的双眼,笑着打量他片刻,柔声道:「你真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姊姊……姊姊很欢喜。」口吻如梦似幻,罕见地带有一丝少女般的迷离稚气。
劫兆笑道:「我有什么好的?盈盈说我是条好色的癞皮狗。」
文琼妤噗哧一声,破涕为笑。两人坐直了身子,随口闲聊,劫兆说起埋葬侯盛一事,文琼妤颇为欷嘘,忽又蹙眉:「那匣『刺日黥邪』呢?也一并埋了?」劫兆咂嘴道:「我可不敢动那妖物。昨儿打斗时弹到石阶底下去了,看不见也好,省得妖物作祟,误伤了人。」
文琼妤横他一眼,掩口忍笑:「什么妖物?胡说八道!『血海钜铸』炼青邪不但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铸炼大师,恐怕也是当世机关术的翘楚。我师傅谈起此人,都说是『百代无一的奇才』,单论机巧技艺,连解剑天都的盛华颜盛夫子也自承不如。那『刺日黥邪』威力绝大,其中定有了不起的机关。」
劫兆满腹狐疑,频频挠抓后脑。
「姊姊既然想看,我取回来便是。」
文琼妤反覆叮咛:「千万别碰那只铜环,以免误触机关,伤了自己。」劫兆连连点头,飞奔出洞。那只铜匣就横在洞外下方的乱石堆里,四角金漆略有磨损,余处皆完好如初,连刮痕也不多见。
劫兆拎着皮制的背带将匣子提起,入手并不如想像沉重,但也不轻就是了,约莫比两柄寻常形制的青钢剑略重一些,扣掉铜匣,匣中之物只怕还不到十斤。他心里直犯嘀咕:「还说不是妖物?里头若有机簧枢纽,只怕是竹削纸糊,方得这般轻巧。」
小心翼翼将铜匣捧回洞里,文琼妤将匣横在身前,屈膝斜坐,伸出剥葱似的纤纤玉指轻轻抚摸,又让劫兆帮忙翻前翻后,仔细检查匣上各处零件,半晌才叹道:「这匣造得真是天衣无缝,若不拆解开来,只怕难窥巧妙。」
劫兆拼命摇手:「不妥、不妥!无论匣中是妖物也好,利刃也罢,出匣都是要伤人。那夜破庙里强光一闪,七八人一齐掉了脑袋,还带一只一分而二的大铜鼎,若是贸然将铜匣拆开,我们俩怕连闪都来不及闪。」
文琼妤曲指轻敲匣身,沉吟不语,似是出了神。劫兆唯恐姊姊执意要拆,灵机一动,忙从怀里取出那幅「空幻幽明手」的革卷递去。「姊,这是从侯盛处得来的武功秘卷,记载了『空幻幽明手』的修练法门。」
当夜冯难敌曾说,「刺日黥邪」非炼青邪独创的「空幻幽明手」不能使用,显然这部武功与「刺日黥邪」的机关构造息息相关。文琼妤蛾眉微动,接过革卷展读;捧得片刻,约莫是手腕酸乏,索性将革卷摊在地上,双手轻按铜匣,随着目光的低垂往复不住轻敲。
她专注的神情别有一番魅力,看得劫兆心猿意马,悄悄摸到玉人身后,出其不意的环住了姊姊的纤腰。文琼妤惊呼一声,蹙眉道:「别捣乱!」全副心神又被革卷上的文字图样所攫。
劫兆嘻嘻一笑,随手为她梳理乌浓如瀑的滑顺长发,不时轻拈发梢凑近鼻端,享受着姊姊醉人的芳草清香。如此秀气优雅的女子,实是他平生从未见过、甚至想像过的,便是剔除肉体欲念,光是欣赏她的美姿仪态,已令人心旷神怡,难以瞬目。
他看着嗅着,忍不住笑道:「姊,你弹琴的样子一定美到极处。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秀雅的人儿?」轻轻啄着她柔腻晶莹的耳珠。
文琼妤被吻得回神,酥痒得缩起粉颈,红着脸笑啐:「油嘴滑舌,非奸即盗!」
劫兆低声凑近:「女施主真是内行。我偷我姊姊呢!」
两人笑着打闹一阵,文琼妤忽然凛起,忙拦着他的禄山之爪,正色道:「等等!你刚说了什么?」劫兆涎着脸,迳去袭她硕大柔软的酥胸,邪笑:「我说我要偷我姊姊……」
文琼妤羞不可抑,轻打他手背:「不是这个!上一句。」
劫兆见她认真起来,微敛色心,想了一想,抓着头沉吟:「我说……我说姊姊弹琴的模样一定好看。这铜匣与琴匣无甚分别……」一指匣畔平摊的革卷:「这便是琴谱了。我见过不少女子焚香操琴,却无一能与姊姊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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