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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之中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觉的光速!
第五章
冯雅倪无声无息地梳洗换装后,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出去,床上的白荷荷睡得正鼾甜,她可不能大意哩。[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全因为她的荷荷小仆太过忠心了,哪里都要跟着她去,她现在才会这般的偷偷摸摸。
像昨天荷荷不就坏了她的好事吗?如果不是荷荷这个程咬金杀出来,她保证在摔倒后铁定可以牵到靳士廉的手,错失昨日良机,真教人扼腕呀。
她必须加快行动才行,她与莫东署的赌约只为期二个月,她不能输,她一定要赢,上回的古坠之赌她已经输给男爵了,这回无论如何要扳回一城。但,她又如何在三个月之内让靳士廉变成她的爱侣呢?这委实有点困难。
靳士廉跟所有她认识的男人都不一样,他既不为她的美貌倾倒,也对她的魔鬼身材没兴趣,更从来对她不好奇,相反的是,她对他很好奇。
她真想看看靳士廉在床上的样子,想看他被欲火焚身的样子,想撩拨他、想让他主动爱她、想要他的吻、想勾引他的唇……
呵,她真是想太多了,现在,别说谈话了,只要靳士廉肯好好看她一眼,她就很偷笑了。
冯雅倪神清气爽地走在黑子大饭店的花园里;拱门过去就是玻璃天棚搭起来的美丽餐厅,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靳士廉生活规律,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餐厅用餐才对。
遇上靳士廉这种人,她不主动点是不行的,既然他不可能来找她,就由她去找他,只要他们两个可以坠入爱河就行,管他用什么方法。
“别动!”一个拔尖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传来,跟着,冰凉的枪枝顶住她的颈子。
冯雅倪惊讶地挑高眉毛,“你是谁呀?”
遇上抢劫了,她就知道来赌城必定会发生一、两件如此例媚的事,反正赌城本来就是个龙蛇混杂之地,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即使是如五星级的黑子大饭店,也不免让些宵小混进来。
“把‘苍海遗珠’交出来!”女子低喝。
“什么是苍海遗珠?”她莫名其妙地问。
女子冷嗤声,“哼,别装蒜了,世界顶级神偷,赫赫有名的男爵,你会不知道苍海遗珠是什么?”
“我哪是男爵。”她反驳。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女子的声音充满了怨怒,“如果不是你将我看守的苍海遗珠偷走,我又怎么会被师父责罚禁足了一年之久?你今天非要将苍海遗珠交出来不可!”
冯雅倪眯了眯眼,哦,男爵那家伙不知道又干了什么好事,她又做了她亲爱妹子的替死鬼了。
“小姐,我真的不是男爵。”她无辜的说。
饶是如此分辨,但她们有一模一样的面孔、声音和举止,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哪。
“你不是谁是?”女子根本不信,她重重一哼,满含鄙视之意,“男爵,你有种拿走苍海遗殊,就要有种承担后果,想要保住小命的话,就快把苍海遗珠交出来!”
冯雅倪哇啦啦地道:“我是很想把那个什么珠的还给你,但是我没有哇!”男爵害她匪浅,她非找她算帐不可。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怕的!”女子扣下扳机,眸中射出精光。
“把枪放下。”靳士廉漠然的声音扬起。
“哦!士廉!”冯雅倪晕开开心的笑颜,她开心不是因为有人来救她的小命,而是因为她又可以和靳士廉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了,这真是增进彼此感情的好方法呀。
“你——”女子感觉到自己腰际似乎被什么金属类的东西扶持住,她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枪技也随之掉落于地。
“你走吧。”靳士廉收回他特制的武器,冷淡地告诉那名女子。
女子恨恨地抬起枪,俐落地翻墙走了。
冯雅倪立即快乐地奔向靳土廉,笑眯眯地说:
“谢谢你救了我,我真是无以为报,干脆让我以身相许吧,你看如何?”
靳士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奇怪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讲得出这种放肆的话来。
“你可以在别处闹,但是别在黑子的地盘闯祸。”他警告她。
“闯祸?”她真是冤枉,“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的呀。”
“如果不认识,那女子不会胡乱找你麻烦。”她还真会狡辩,他不喜欢爱狡辩的人。
冯雅倪嘴角高高拉起,“她认错人了,她找的不是我,她找的是……”
“我不想听你的狡辩。”说完,他转身离去。
冯雅倪懊恼地停在原地,她怎么那么倒媚,白白帮男爵背了这个黑锅,靳士廉也太不讲道理了,凭什么他就认定她在狡辩,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能,哼,这个人一定很固执!
一个固执的处男,她追定他了!
这几天来,黑子大饭店一直弥漫着一股热闹的气氛,莫东署夫妇打算留下来度个浪漫假期,程劲雨虽然先飞回意大利去继续学业,但钟潜和楚克倒是留下来了,加上靳士廉与尾随他而来的冯雅倪和白荷荷,因此热闹极了。
冯雅倪迳自推开餐厅里头贵宾室的门,这是卫天颐为十万烈焰一干伙伴保留的席位,方便他们任何时候均可用餐。
“嘿!各位!”走进贵宾厅,冯雅倪从容地与席上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白天各自活动,通常在用晚餐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自动自发来这里一块用餐,因此她不能错过这一天之中惟一最有把握可以见到靳士廉的时刻。
“殿下!坐这里!”甯甯永远是那么热情地招呼着她。
冯雅倪笑容满面地走过去,“谢谢!”她的甯甯真是孺子可教,总是帮她安排靳士廉身边的位子。
“您今天到什么地方去走走啦?”甯甯津津有味地问。
“我今天嘛……”冯雅倪笑盈盈的,蓦地,她胡乱转动的眼珠子接触到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而那女子居然坐在靳士廉另一边,还一直跟靳士廉讲话。“这位是……”冯雅倪的眼光停在陌生女子的身上,脸上保持笑意,心里暗自警惕。不妙,难道靳士廉早有爱侣?
“她呀,她是呈赫呀。”甯甯热心地替主人解说。
曾呈赫闲来无事,特意飞来这里向卫大颐报告“雅涌酒店”的一切,其实,她当然是别有目的的。
“呈赫是——”冯雅倪此刻又觉得她的小仆甯甯朽木不可雕了,哪有人的解说这么不清不楚的,这个叫呈赫的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光讲个名字,谁知道她是谁呀?
“我是卫先生在澳门的秘书。”曾呈赫骄傲地昂起她美丽的下巴,她显然已经听到那对主仆的对话。
她暗中中意靳士廉已经很久了,卫先生的朋友里,除了辜永奇她没见过外,方雅浦太痞、莫东署太花、丁维岩太像兄长、楚克太惆悦、钟潜太火爆、请全真大怪、卓乐大傲……总而言之,他们统统不是好伴侣的人选,只有靳士廉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
是的,她一心向往着能和靳士廉在一起,她从来没看过一个男人像靳士廉这么寡言沉稳的,他身边从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他是绯闻花心的绝缘体,他洁身自爱极了。
像靳士廉这种好男人已经不多了,更何况他又是全球最高科技的领导人,聪明一流、头脑一流。财富也一流,遗传基因必定上佳,她曾呈赫若不好好把握机会,岂不是笨蛋一个?
因此,当她一打听到靳士廉在赌城时,她就立即巧立名目,死也要到拉斯维加斯来,美其名是来向卫天颐报告雅浦酒店的事务,事实上呢,她是为促进她跟靳士廉的感情而来的。
“曾小姐真是漂亮!”冯雅倪笑咪咪地称赞。
据她敏锐的观察力所得,这个曾呈赫分明对靳士廉有意思,瞧曾呈赫看靳士廉的眼神,热烈得简直就像想把靳士廉给吞了嘛……咦?这种眼光好熟悉哟,不就是跟她自己一样嘛!
“是吗?”曾呈赫扬扬眉梢,敷衍地答完之后,又开始努力殷勤地与靳士廉攀谈起来,虽然靳士廉也是一问三不答,但她还是可以自己讲得兴高采烈,一点都不受靳士廉扑克面孔的影响。
“殿下小姐,看来你的玫瑰古堡即将要改名为日冕古堡了。”莫东署笑意横生地说。
“胜负未定,言之过早。”冯雅倪举杯笑言。
钟潜哼了哼对莫东著道:“我看你的莫氏影业也有可能会变成冯氏影业。”
他对莫东署的结论很不以为然,因为他对曾呈赫这个女人十分感冒,所以不客观的来说,他实在看不出来曾呈赫有哪一点可以吸引靳士廉。
“嘿,好浓的火药味呀。”莫东署似笑非笑地道。“莫非你是求爱不遂,因爱生恨?”
他明知道钟潜最讨厌曾呈赫这个联噪的女人了,因此故意如此激钟潜。
果然,钟潜马上跳起来,他臭着一张脸,“妈的,我会对她求爱不遂?”
冯雅倪没注意莫东署与钟潜之间的抬杠。[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正在偷眼观察靳士廉与曾呈赫那边的情况。愈看她就愈觉得稀奇、愈看她就愈觉得佩服,曾呈赫居然可以自己一个人一直滔滔不绝地对靳士廉讲话而丝毫不间断。
曾呈赫是怎么办到的?她真是甘拜下风呀,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大,一山还有山高,峰峰相连到天边哪。看来这个曾呈赫是个很强的对手,她不能忽视,必须想个办法让曾呈赫消失才行,否则势必拖延她风骚领爱的时间。
既然曾呈赫是卫天颐的秘书,而她的忠心可爱小仆又是卫大颐的妻子,照这层关系看来,嗯!怎么样她都比曾呈赫的地位来得崇高。
擒贼先擒王,虽然她是有点乱用成语,但是要叫曾呈赫消失,就要从卫天颐身上下手,要从卫天颐身上下手,就要先从甯甯身上下手……
餐毕,冯雅倪立即拖着有甯甯去凯撒宫的广场商店街购物,她们主仆两人在商店街边的咖啡座坐下,周围霓虹闪耀,夜晚的赌城更形美丽。
“殿下,您怎么这么好请我喝咖啡?”甯甯喝着咖啡牛奶,露出一个开心兮兮的笑容来。
看来她的殿下已经原谅她私自嫁给卫天颐的事了,这么说来,她们主仆算是言归于好,万岁!
“我请你喝咖啡还需要理由吗,亲爱的甯甯?”冯雅倪笑了笑,她玩世不恭地揉揉甯甯的脸颊,笑盈盈地说:“甯甯,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也最特别的小仆人,你的地位远远地超越了其他仆人,日月也难及你的光华呀。”
“真的?”甯甯惊喜。
她以为她嫁给卫天颐之后,她在殿下的心中就是个外人了,她甚至还以为殿下现在比较喜欢荷荷而伤情了好久,没想到殿下现在最重视的还是她,她真是太高兴了。
“当然是真的!”冯雅倪的语气肯定得不得了。
收养甯甯真是她这生最有眼光的事了,没想到甯甯会那么有出息,嫁给赌城最呼风唤雨的赌王,而这位赌王又那么上道,和她一心倾慕的靳士廉是义兄弟,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殿下……”甯甯感动得无以复加。
“对了,那个曾呈赫到底是什么来路?”冯雅倪忽而云淡风轻地问起。
“曾呈赫?”甯甯一愣,这么感性的时刻,殿下突然冒出这句话来,还真让她一时之间无法连贯气氛哪。
冯雅倪笑咪咪的,“对!曾呈赫,她是什么来路?”这回,她问得够明确了吧,资质鲁饨如甯甯也该懂了才是。
“她——她就是天颐的秘书呀。”甯甯张口结舌的,然后她神色紧张地看着她的主人问:“莫非您看到她与天颐……”
老天,不要吧!才结婚没多久,她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你想到哪里去了?”冯雅倪白了甯甯一眼,看来她非用白话文明明确键地点个明白不可,“我的意思是,曾呈赫似乎和靳士廉的感情不错。”
甯甯松了口气,然后愉快地说:“呈赫和士廉……我不清楚耶。”
好奇怪哟,她这位向来都是以自我中心为快乐走向的殿下,怎么开始关心起别人来了?连才第一次见面的曾呈赫殿下都那么关心,她的殿下真是变了。
“你怎么会不清楚?”冯雅倪扬起眉梢,命令道:“好吧,不管你清不清楚,总之,你尽快叫她离开拉斯维加斯。”
斩草要除根,以免春风吹又生,虽然此计不甚光明磊落,但为了掳获光速,也只有先小人了。
“我叫她离开?”甯甯瞪大眼睛,这没道理吧?“殿下!我怎么可以叫她离开?我……”
“你当然可以叫她离开。”冯雅倪截掉甯甯的话,她耸耸肩,轻松地道:“既然她是卫天颐的秘书,而你是卫天颐的老婆,你就是老板娘,自古以来,老板娘就可以代替老板作一切决定。”“这样好像很野蛮。”甯甯小小声地说。清了清喉咙,她开始端出一副主子的派头道:“甯甯,你现在虽然没有食我之禄,还是要遵我之令,明白吗?”
甯甯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可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冯雅倪话音深沉地说。
每次都用这句来压她!甯甯委屈地妥协了,“好吧,我试看看。”
璀灿的夜,赌城开始散发着不眠的活力。
黑子大饭店大型舞台上的美女秀吸引了众多观光客的目光,移动的灯光让每个人的视觉享受升到最高点,然而冯雅倪的眼光却不在台上的性感舞嫔身上,她也是在移动,一直随着一个身影而移动,移动,再移动,向左移动,向右移动……没错,能让她移动得如此剧烈的身影,当然就是靳士廉。
她老远就看到曾呈赫橡橡皮糖似的粘在靳士廉身边,一直绕着他打转,其姿态与陀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悄然地朝他们靠近,曾呈赫娇填的声音足以让女人也起鸡皮疙瘩。
“士廉,明晚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好吗?”曾呈赫绽露名媛般的微笑,佯装着淑女。
“我没时间。”靳士廉以淡漠的语气很干脆的拒绝。
“没关系,我们可以共进消夜。”曾呈赫丝毫不气馁地道。
靳士廉扫了她一眼,这回他做得更绝了,根本不予回答曾呈赫的问题。
曾呈赫仍然以崇拜兼欣赏的眼光看着他,“不想吃消夜?那么,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了。”
“两位明天要一起吃早餐呀,我是否也可以加入呢?”伴随着愉快的声音,冯雅倪翩然地加入他们之中。
靳士廉浅得不能再浅地扬起嘴角,冯雅倪又想做什么?。
“你?”曾呈赫脾睨的看着她,这个女的还真奇怪,明明就是女人,却穿着一身男装,还真是没有女人味。
冯雅倪笑盈盈地道:“是呀,像呈赫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气质又有修养的美人,应该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要求才对。”
瞬间,曾呈赫的晚娘面孔喜出望外地放柔。
“当然,我当然不会拒绝你。”曾呈赫满意地绽露笑意,“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用早餐的话,明天就到餐厅来找我们吧。”
“你真是太大方了,呈赫小姐!”冯雅倪闪动星眸,以极为钦佩的语气颂扬着。
“我一向都是如此的。”曾呈赫美丽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她很高兴有人在靳士廉面前这么赞美她,如此一来,靳士廉对她想必又会多加几分。
“这种美德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胸襟宽大,呈赫小姐,你真是难得呀。”冯雅倪继续吹捧着。
靳士廉半眯起眼睛,冯雅倪在搞什么鬼?她拚命夸赞曾呈赫有何目的?他可不会认为冯雅倪是真心在赞美曾呈赫。
曾呈赫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也没什么啦,我……”
蓦地,她张大眼睛,嘴巴也张成O型。
“事情不妙!”冯雅倪神色一凛。
她与曾呈赫站在同一个方向,她们均看到一名穿着黑色衣衫,戴黄色鸭舌帽的男子站在靳士廉身后,他正缓缓从怀中抽出一把刀来,而刀锋的目标,正是前方的靳士廉!
“小心!”冯雅倪大喊。
她想警告靳士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衫男子手中锋利的刀直往前刺,眼见就要插进靳士廉的身体之中——
冯雅倪一咬牙,她用力将靳士廉推开,代他挨了那一刀!霎时,鲜血从冯雅倪腰际汩汩流出,她软软地倒在地上。
“天哪——”看到鲜血,曾呈赫率先昏厥过去。
黑衫男子眼见行刺错人,又行踪败露,他很快地丢弃凶刀,急速从人潮中遁逃。
舞台上,上空舞嫔还性感地扭动着,然而四周的人群却开始惊呼、尖叫,都为这一幕血淋淋又真实无比的凶杀案震惊不已。
“你怎么样?”靳士廉立即奔过去扶住冯雅倪,他的背脊发凉,眉心蹙得死紧,身为十万烈焰向来没感情的光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个女人要为他而死。
该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个行凶者真是冲着他来的,抑或认错了人?他在无意间与什么人结了怨吗?
冯雅倪虚弱地半睁着眼,“没……没事……”
“你撑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无……无所谓……”她挤出一个笑容,气若游丝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她昏死在靳士廉的怀中。
第六章
“殿下,您快点醒来呀……”白荷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守在冯雅倪病床前,其伤心欲绝的姿态,只要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为之鼻酸。
“荷荷,你先去吃点东西吧。”甯甯在一旁劝着,殿下弄成这样,她也很难过,可是如果荷荷再不吃东西,就会变成第二个躺下的人。
“我不要吃。”白荷荷继续流着鼻涕与眼泪,“呜……殿下,您别死呀,您死了我怎么办……呜……”
从冯雅倪动完手术至今,她已经整整哭两个钟头了,哭得鼻头红肿、面目全非。
“哎,你不要吃,可是,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甯甯很没逻辑地重复了一遍。
“两位都去休息吧。”一旁诚惶诚恐的小仆人开口了,“这里有小的看护就可以了,否则小的可是会被卫先生给杀头的。”
“呜……殿下,我不要您死……”白荷荷一迳的哭。
坐在沙发里看杂志的护士白了白荷荷一眼,她起身将冯雅倪的点滴速降缓些,面无表情地说:“她不会死。刚才医生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刀深不及内脏,她只是失血过多。明天就会醒过来,你现在一直哭也没用。”
她真的很受不了这个爱哭鬼,如果不是卫夫人也在,而她又惧怕赌王卫天颐的权威,她老早赶爱哭鬼出去了。
白荷荷还是继续哭,“可是殿下现在没有醒过来……呜……”
护士不耐烦地道:“她现在当然不会醒过来,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明天才会醒过来。”这个小白痴是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
“呜……呜……殿下……”被骂了,白荷荷哭得更凶。
“荷荷,节哀顺变呀。”甯甯安慰着。
白荷荷已经哭得肝肠寸断了,“殿下,您醒来呀殿下……呜……”
护士小姐又翻了个大白眼,她索性把杂志遮住面孔假寐,眼不见为净,懒得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一旁的小仆仍诚煌诚恐地站着,只要卫夫人与她的朋友不去休息,他就一直得诚惶诚恐地站着,站着……
冯雅倪悠悠转醒之时,已经是手术后第二天的中午了。
“哦!殿下!您醒了!您真是吓死我了。”白荷荷马上欣喜若狂地扑上去。
“殿下!”甯甯也高兴得不得了。
“靳士廉呢?”她可没忘记她是为谁受伤的,这下子,靳士廉总该来向她表示表示点关心了吧,嘿嘿。
“士廉他回迈阿密去了。”甯甯很寻常地说。
“什么?!”冯雅倪弹跳起来,完全忽略了她才动完手术。
“殿下!您别激动呀。”白荷荷连忙将她压回病床上,为她将点滴筒挂好。
“叫我怎么能不激动?”冯雅倪沮丧地跌回病床上,“我为他受伤,他却回迈阿密去了,我伤心死了。”她大摇其头,感叹着无情郎。
“您还有我呀,殿下。”白荷荷道。
“你?”冯雅倪看了白荷荷一眼,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你是不能代替靳士廉的。”
枉费她义无反顾地替他挨了一刀,原想用这招苦肉计钓上他的,想来又泡汤了,她得另谋计策才行。“殿下,我帮您揉揉腿。”甯甯温柔体贴地说。“那我帮您捏捏背!”白荷荷立即不甘示弱地也向前去。
来探病的卫天颐与莫东署正好看到这幅帝王享受的画面。
莫东署立即吹了一记口哨,以艳羡的语气道:“如果挨一刀能有这种优待,我还真愿意也挨一刀。”
卫天颐的眼光凌厉地扫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小仆,“饶东引,你在做什么?扮演病房的装潢吗?”
“小的……小的……”饶东引害怕地结巴了,这实在不能怪他呀,一整个晚上,卫夫人那位哭个不停的朋友直霸占着病床不放,他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天颐,别怪他了。”甯甯连忙跳出来为无辜的饶东引解围。
莫东署饶富兴味地搓着下巴道:“殿下小姐,为了当莫氏影业背后的那只黑手,你的牺牲还真大呀。”
“这不是牺牲,这是投资。”冯雅倪爽然一笑回答。
没关系,就算靳士廉那么没良心回迈阿密去了,她为他受伤就是个铁铮铮的事实,他怎么样都赖不掉的。
“殿下,您的命何等尊贵,干么为了那种人受伤,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白荷荷絮絮叨叨地对着她的主人埋怨。
“殿下,吃颗苹果。”甯甯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手正好横在冯雅倪与白荷荷中间。
莫东署有趣地看着冯雅倪这两个个性迥异的小仆人,她们还真是协调,一点都不冲突。
冯雅倪边咬着苹果边说道:“莫大总裁,你放心好了,等我伤一好,我立刻就会飞去找我的猎物,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情网。”
虽然靳士廉不顾她的伤势就离开是她的失策,但不要紧,失败乃为成功之母,只要坚持下去,她绝对、一定可以尝到甜美的果实。
“是吗?”莫东署似笑非笑地勾勒起一抹笑容,“我拭目以待。”
美东迈阿密
位于佛罗里达州南端的迈阿密,是佛州的第一大都市,临大西洋岸,人口成长率高达百分之四十,旅游事业是迈阿密最赚钱的行业。
“光速科技集团”位于迈阿密市区最繁忙的商业区;它的外观是一栋银白色的高耸建筑物,任何看过它一眼的人,都会被它超现代感的外型结吸引,再来,便会不由自主想走进里头去瞧一瞧。
“靳先生。”一见大老板回来,秘书室的专务
马丁立即起身迎接,他负责秘书室三十位秘书的工作绩效,责任重大。
靳士廉随意地点点头,与他的忠心部属蒙拿进入总裁室。
“这个月光速科技集团的成长率是百分之二十,在市场上又独占鳌头的一枝独秀。”蒙拿报告着。
“嗯。”靳士廉转动百叶窗,让窗外的阳光透进来。他的总裁室楼高三十;视野极为良好。
“另外,达曼集团欲与我们合作生产登陆外太空的顶级太空梭,对方非常有诚意,送过来的企划书也臻至完美。”
“嗯。”靳士廉依然对蒙拿报告的事项没什么兴趣。
“还有,靳先生,广氏企业的总裁已不止一次来信邀约您了。”蒙拿谈到此,严肃线条的脸上不由得显露些许笑意。
靳士廉冷冷地道:“回绝掉。”
他对社交活动向来没兴趣,尤其是那个广总栽,根本不知道是何许人物就三番两次来邀约他,此举非常无聊。
“哗哗——”
靳立廉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传来男秘书的声音,“靳先生,方先生来访。”
男秘书语毕,方雅浦已以潇洒之姿推门而入,他身后当然跟着他的男爵小姐,他们这一对,向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靳先生,我先下去了。”蒙拿非常识趣地带上门离开。
方雅浦笑盈盈地走近,“我的好弟兄士廉,干么又一个人躲回来这里?听说赌城现在正热闹,你怎么不待在那里呢?”
乍然见到袁熙上的靳土廉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来。
“有事吗?”靳士廉刻意维持着冷漠,将丝微紊乱的情绪摒弃于心门之外,看到袁熙上,他竟会无聊地想起冯雅倪来。
冯雅倪——这个凭空又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子。“当然有!”方雅浦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微微一笑道:“士廉,你知不知道一个大新闻,赌城最近发生一起凶杀案,凶嫌手段残忍恶毒,将一名英籍的华裔女子杀成重伤。”
靳士廉眉毛一挑,他当然知道方雅浦指的是谁。
“知道。”他语气冷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哟。”袁熙上哼了哼,没想到这个冰冷的木头人会吸引她那位花蝴蝶似的姐姐。
若不是甯甯通知她,她还不知道姐姐为了救靳士廉而受了那么重的伤哩,而这个靳士廉居然连问都没问一声就无情无义地回来迈阿密,太过分了,她非要来整整他不可。
“听说那位女伤者因伤势太重,挽救不及,目前性命垂危。”方雅浦一本正经地说。
靳士廉眉毛挑得更高了。
冯雅倪性命垂危?这不可能,他派在医院里的手下回报,冯雅倪手术后情况良好,目前正逐渐康复中,昨天甚至已经起来走动了。
靳士廉眯着深造的黑眸,“你就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个的?”
“当然不是。”方雅浦搭上靳土廉的肩膀,尔雅地露出他迷人的笑容,“听说海湾公园旁开了一家纯日式料理,你不是最喜欢清淡的日本料理吗?我特别来找你去试试味道的。”
“既然如此,那走吧。”靳士廉撇撇唇道。
“好!干脆!”方雅浦拥着靳士廉往外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传说那家日式料理最出名的就是章鱼寿司和盐烧秋刀鱼,我们待会一定要试试,所谓人不试吃枉少年哪……”
在海湾旁的日式料理餐厅大吃一顿之后,方雅浦与袁熙上顺理成章地在靳宅赖了下来。
每天早上靳宅的男主人规律地在餐厅用早餐时,那两个不速之客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两个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晚上又疯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因此几天下来,他们三人根本没打过照面。
然而这天很难得的,袁熙上居然出现在餐桌政上,她气定神闲地用早餐,笑咪咪地翻阅着报纸。
“早呀。”见靳士廉进来,她抬头冲着勒士廉一笑,看他一身西装革履,她不由得打从心里喝采一声,太俊美了,他真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呀。
他突然一悸,觉得这笑容不太一样。
“早。”他平板地说,毕竟她是方雅浦的女人,不着僧面着佛面,但也仅止于此,多的热情他没有。
“喝咖啡吗?”她殷勤地拿起咖啡壶,早已摸清他独钟黑咖啡,他不会拒绝的。
“谢谢。”他不置可否地接受了她的服务。
奇怪,他怎么觉得袁熙上今天的声音不太一样,声线似乎少了丝据做,多了些惬意。是他太敏感了吗?
“今天还是去公司啊?”她问,一边撕着牛角面包吃。
他点点头,开始安静地吃早餐,阅报是到公司之后的事,一心不二用是他的原则。
“你知道的,殿下为了你,还住在医院里……”她点到为止。
他顿了下,极不自然地问道:“她还好吧?”
她忽然问眉飞色舞起来。太好了,他终于肯付出一点点关心了。
“她还好,只是伤口有点痛、住院有点无聊,你不去看她,她有点失望而已。”她热心地说明。
他不再言语,又沉默了。
虽然冯雅倪的伤没有大碍,经过手术之后,未来也将一切正常,可是她的伤终究是为他而挨的,这点无论如何都存在。
为什么她要帮他挨那一刀?如果那名行凶的男子力道再大点,她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他值得她这么做蚂?值得她为他冒那么大的风险,甚至有可能失去她自己的性命吗……
“哦,好困!”袁熙上边打哈欠边走进餐厅里来,她一脸的精神不济兼没有睡饱,“都是你干么带我去那家酒坊,害我昨天喝得醉醺醺,今天爬都爬不起来,还要陪你参加什么无聊死人的古董拍卖大会。”
“是你自己自告奋勇要喝的,怎么能怪我呢?”方雅浦微笑道。
“我不怪你,怪谁?反正都是你的错。”袁熙上耍赖着,迳自拉了张餐椅坐下。
“你——”靳士廉瞪着坐在他对面的“袁熙上”,适才与方雅浦走进来的这个才是袁熙上,那么这个袁熙上是——
“土廉,来,吃片吐司,我帮你抹好奶油了。”冯雅倪热情地将装着奶油土司的托盘递过去。
靳士廉僵着张脸,冯雅倪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可以潜进他家,而他一无所觉?他推开餐椅,板着脸孔拂袖离开餐厅,立于一旁的蒙拿立即跟上去。
冯雅倪扬起笑意,在他背后喊着,“你别生气呀,我又没说我是男爵,是你自己误会的……”
“别叫了,人家已经出门了。”袁熙上扯扯嘴角道。
“谢谢两位的帮忙啦。”她真高兴她的妹子会主动打电话到赌城去给她,并安排她进入靳士廉的家。
“看来土廉这回是真的动怒了。”方雅浦皮皮地说,反正他根本不怕靳士廉动怒,先让这场好戏更热闹再说。
自从他在意大利无意中从程劲雨口中得知莫东著与冯雅倪的赌局后,他就决定助冯雅倪一臂之力,让那位莫大总裁输。
一想到可以颠覆莫氏影业的片场,在里头胡乱捣蛋、为所欲为,他就由衷地要沁出笑意来。想想,扬名国际影坛的莫氏影业也会有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一天,这真是老天有眼,教人太愉快了。
他迫不及待要挟殿下之胜利,进驻莫氏影业了!
是夜,靳士廉刻意在光速科技集团待到很晚才入宅邪,他不想遇到那三个捉弄他的讨厌家伙。
夜晚的华美豪宅是宁褴的,他拾阶而上,准备回房沐浴入睡,然而,在经过储物室时,忽然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小偷!第一个直觉的想法在他脑中升起。他皱了皱眉,这个宵小恁也大胆,居然敢在光速的领地里打主意。
他骤然推开储物室的门,发出巨大声音,里头,哪见什么宵小?只见冯雅倪被散着长发在找东西,模样很专注。
他瞪着她,“你在做什么?”她的行为总是教他诸多诧异。
“回来啦,我在找纱布,我要自己换药。”她回头冲着他一笑,答得理所当然。
“喏,你看。”她忽地把睡袍的带子解开,将姣美的女性恫体展现在他眼前,睡袍里,除了贴身衣物之外,她的腰际缠着一大块纱布,那显然是她受伤的部位,面积还真不小。
“把衣服穿好。”他颇为不满地命令她。
她怎能如此轻易将侗体展露在陌生男人面前?难道她不知道廉耻为何物?抑或她天性如此——
冯雅悦耸耸肩,依他之言将睡袍的带子系好。
“我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就感谢你。”他冷冷地道,纵然对她腰际的伤口满怀愧疚之意,但他不会说出口的。
“哇,你这个人太没良心了。”冯雅倪抓啦队啦的,“就算不感谢我,你放在心里就好,不要说出来嘛,说出来大家就伤感情了,是吧?”
“没那种必要,我确确实实一点都不感激你。”他对她的好意丝毫不须情。
冯雅倪无所谓地扬扬眉,“原则上,我可以当做你很感激我,如何,够讲义气了吧?”
“我不需要你的义气。”他要与她画清界限,他们之间不会因为那一刀而有所改变。
“好,大家一笔勾消,可是你得要给我一个报酬。”她也很爽快地说。
他点点头,“可以。”用钱可以解的,他很乐意。
冯雅倪忽然露出狡猾又奇特的笑容来,须臾间,她倾身向前,出其不意地揽住靳士廉的颈子,给他刚毅的唇部一个香喷喷又火辣辣的热吻。
“你——”他大为震怒,推开她,迅速地用手背擦过被她吻过的唇线,那里隐隐有她的芳香。
“哈,我偷到你的吻了。”冯雅倪乐得手舞足蹈,开心得不得了。
“冯雅倪!”他从没想过会有女人用这种方法侵犯他。
“我的吻技如何?”她兴致勃勃地问。
她自认吻技一流,被她吻过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上瘾的,她可不是浪得虚名呵,风流之外,自有一番功力。
“你很差劲。”他冷漠地武装起自己,否认掉那一吻带给他的冲击,他告诉自己,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会吧,我的吻技很差?”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那么,我们再来一遍如何?这次我保证我会好好地吻,绝对不让你失望。”
碰到靳士廉的唇的刹那,她简直就是心荡神驰,激清狂潮一涌而上,跟着,她就想碰他了。
“我不想再见到你!”他脸色阴郁,转身离开这个惹毛他的地方。
冯雅倪扩大笑容,想到这才强夺来的亲密之吻,她就不禁又微微笑了起来。
靳士廉——光速,她会征服他的!
第七章
位于迈阿密束边的迈阿密海滩是个狭长型的小岛,豪华酒店林立,旅游业非常鼎盛,交通便利,阳光与白沙,假日经常人满为患。
方雅浦对着热情的碧海蓝天吐出一口气,责备道:“士廉,你真是坏心,有这么美的海滩,你竟然都没有带我们来玩过,如果不是我们聪明会主动要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来玩呢。”
靳士廉对方雅浦的指控毫无感觉,他淡淡地道:“你现在不是来了吗?”
他当然深知方雅浦的目的,方雅浦之所以和袁熙上一直赖在迈阿密不走,无非就是为了撮和他与冯雅倪。
感情是不能拼凑的,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已衷,亲如兄弟的十方烈焰也一样,他希望他们不要勉强他。
“雅浦!快来,海水好温暖!”袁熙上把她的爱侣唤了过去。
方雅浦快乐地奔向袁熙上身边后,靳士廉落单了。
远处,冯雅倪也在开心地戏水,他没想到伤口还没痊愈的她,居然死都要跟着他们到海滩来,她不怕海水引起细菌感染吗?无可否认,她确实是美貌的,身着三点式泳装的她,已经引起海滩周围登徒子的觊觎。
她的身材很标准,丰美的双峰,楚楚腰肢,美好的臀围及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肌肤充分显示出她的年轻美好,她无疑是海滩上的首席美女。尽管她腰部缠着大块纱布,向她搭讪的男人依然络择不绝,他们看她的眼光都是急色的、贪婪的,有几个甚至想对她动手动脚,开始拉扯她的泳装……
他皱起眉毛,太不像话了,他大踏步走向冯雅倪。
“走开。”他冷然地对那几个毛头小子说。
“笑话!美女人人都爱,你凭什么叫我们走?”有个棕发小伙子一脸不信邪地对靳士廉挑衅。
靳士廉半眯起眼睛,眼神更形冷硬。
其中一名小子似乎认出眼前蓄势待发的男人是谁了,他颤抖着双唇,语气惊惊地说:“快走!他是靳勒……靳先生哪……”在美东,是没有人可以得罪靳先生的!
那几名调戏冯雅倪的小伙子连滚带爬地逃走,然而冯雅倪腰际的伤口处却渗出血水来,显然是他们刚才拉扯她的杰作。
冯雅倪露出笑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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