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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提醒你一句,下颌如果被拆卸过多……那么你的下巴以后就会习惯性脱臼,不论是在吃饭、说话、还是亲吻,然后满嘴流淌口水,现在我问问题,你答,懂了的话,点点头,我会给你装回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白夜轻声细语,笑容温柔,对方眼瞳里的怨恨与恐惧让她再一次感叹,难怪风墨天乐此不疲,原来看着对手无可奈何的绝望,确实会有种奇异的征服感。
就这么拆了卸、卸了拆,男人终于在浑身虚寒后,艰难地点头。
“这字是你写的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一个中国女人的?为什么要设下陷阱袭击我们?”白夜双手温柔地搁在他的下颌上。
男人瞪着她,嘶哑着嗓音:“你早知道这是陷阱为什么还来?”
“回答错误。”白夜叹了声,在对方畏惧地紧缩瞳孔时却松了手,淡淡道:“我不是专业刑讯手,更不喜欢折磨人,我只想找到一个答案而已,所以请你帮助我,好么?”
平和得几近请求的语气让男人和她身后的佣兵们都蓦地一呆。
男人深深看了她片刻,目光落在冰蓝身上,露出个怪异的笑:“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赢了么?”
冰蓝眉头一拧,蓦地站起来对着耳麦大吼:“撤离这栋房子,立即!”亦只是瞬间,接踵而来的巨大爆炸灰尘淹没了一切怒骂、骚乱、躁动,一切都变得空白。
白夜只觉得喉间一甜,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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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无间狱 1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墨墨以后长大了要娶姐姐。”六岁小娃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身边青雅女孩的校服裙,纯净的像水晶一样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映衬着院子碧绿草地上剔透的水珠。
“妈,我拜托你管管这臭小鬼,人家的裙子就要掉啦。”小小的少女不耐地捏着小娃娃肉嘟嘟的脸儿:“臭墨墨,鼻涕虫,放手,小心我把你掐成猪头哦。”
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墨墨不是鼻涕虫,墨墨很干净,两岁就不尿床了,姐姐六岁还尿床。”温柔女子怀里的漂亮小娃娃很认真地仰脸道。
“妈~~~你干嘛跟这死小孩说这些有的没的啊。”少女哀怨地惨叫,拜托,这死小鬼现在和她同校念高年级课程,就够她丢脸的拉,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拿来被比较,平凡不是她的错吧。
温柔女子亲了亲怀里的小男娃,又轻笑着看着自己女儿:“墨墨还小,童言无忌,姐姐要让着弟弟啊。”
“小悠,要迟到了哦。”院子外骑着自行车的俊秀少年轻喊。
“马上就来,学长。”女孩拍掉小娃娃的手,朝那不高兴扁着小嘴欲哭的漂亮娃娃做了个鬼脸:“谁要嫁给你啊,小胖猪猪。”再高智商,这小屁孩还是小屁孩的思维。
看着少女翩然离去,与站在树下若青葱般的少年说话时,青涩而纤细的身影,小娃娃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转过脸看向自己温柔的母亲:“妈妈,墨墨长大了也会成像那个哥哥一样,是不是就能娶姐姐了,墨墨会保护姐姐哦。”
看着怀里宝宝认真的大眼睛,女子笑得怜爱而温情,轻抚着他的小脸蛋:“嗯,我的墨墨和小悠长大了都会是美丽的孩子,都会很幸福、很幸福……”
那个夏天的午后,雨后的树叶泛着碧玉的色泽,小城里的芒果树开满了细碎的小黄花,带着湿润的风一吹,清凉的果香飘荡了一夏的香气……
与暗恋着的学长在芒果树下说话的少女,妈妈怀里的捧着《阿基米德定律》看得津津有味的乖宝宝,晒衣服的女子与院子里来往的人们,大家都很……幸福。
……………………
意识从遥远迷乱的黑暗中抽离,是因为耳边嘈杂的人声,白夜紧紧皱眉,本想忍耐着,喉间却似有自己的意识般开始发出难听的暗哑的声音。
“妈……好吵……”
似乎有人在身边停了下来,混乱的声音蓦地安静下来,不一会再次喧嚣起来,有冰冷的水流慢慢地沁入唇间,她难耐地紧紧地喝了好几口,所有的意识瞬间全部回复。
白夜梭地睁开眼,焦距慢慢对准面前的人,一张呲着黄板牙的厚厚嘴唇正对着她,瞧见她醒了叽里咕噜地叫了一阵,便见到小小土坯房的门帘被掀开,出现一张熟面孔。
男人脑袋上包着白纱布,鼻梁上架着副老旧的黑框眼镜,瞅着她,目光有些奇特,哼了声:“哼,醒了?你倒是第一个装的那么像的。”
白夜有些莫名其妙,微微一动,便感觉腿疼得像要断掉……断掉?她一惊,面无血色地迅速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看着包得像木乃伊的左腿,仔细检查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
“哼,放心,你命大得狠!有个白痴压在你身上,否则你的腿也就不会只是这样的了。”男人冷嗤。
“你说什么?是谁?是谁!!”白夜目光一冷,就要扑过去,才支起身子却又迅速地软下去,手在不自觉地颤抖,却怎样都爬不起来……面前扫过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
男人被她森寒入骨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道:“那个外国佬,黑头发高高的……可恶,我干嘛告诉你。”他恼怒地瞪了眼白夜又要转身钻出去。
高高的?……白夜松了口气,冲着他真诚的轻道:“谢谢你。”
男人停了一下,她又微笑着问:“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男人瞪了她一眼,面色有些不自在地钻出门,门外传来似很不屑的声音:“黑子。”
看着安静许久的门洞,白夜玩味的低喃:“黑子……”这样一群看似乌合之众竟然能放倒血的解放军的指挥官?
只是……冰蓝为什么要这么舍命保护她?爱屋及乌到这样的地步么,也未免太耐人寻味了!圣杯大人,倒是让她真真最看不透的一个人。
说她冷血也好,但她无比庆幸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她的亚莲……她的?白夜一怔,无奈低笑,她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孩子有那么深的羁绊了。
只是既然她没死,又进了这个地方,也许事情会有一个意料不到的发展。
许多年之后,她曾问自己无数次,如果知道后来的一切,是不是还会那么坚持一个答案?
只是,这个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
出乎白夜的意料,来到这里已经有将近五天的时间,可除了第一天那个大黄板牙的中东老头儿给她送吃的,连那个叫黑子的男人都没出现过几次,不论她怎样要求,都没人理会她。
这里的药物似乎很有限,五天来只换过一次药,受伤的小腿开始水肿,又被禁锢在这座小房间,这让白夜心情开始和这里的天气一样渐渐郁躁。
终于在某天夜晚,她忍无可忍地敲晕了那送饭的老头,外带门口的两名蹩脚的警卫,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向门外大喇喇的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的一切警卫之松散,让她快走到大门口才有人惊觉,叽里呱拉地操着AK47朝她冲过来,白夜乖乖地高举双手,目光扫了一眼大门外的情景,彻底错愕,那种破败拥挤混乱,人群密集和各色武装分子走来走去的样子,分明是在……加沙地带。
大门附近蹲满了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分发午餐,每人手里捧着一小块面包,像捧着珍宝一样慢慢地小口啃食着,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她,而每一个孩子身体都是残缺的,可是大点的孩子怀里都抱着枪,衬托着他们脸上天真的神情,白夜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
“你怎么敢跑出来,想死么,冒牌货!”黑子熟悉的大嗓门夹杂着怒气响起来。
白夜轻吐了口气,冷冷地睨着他:“告诉我为什么你总叫我冒牌货。”
黑子表情一僵,也不答话,拖夹着她就往房间走,却在下一刻,不敢再往前一步,只因脖子上不知何时咬上一片锋利得让他喉间沁出细细血丝的刀片。
“怎么可能……?”黑子错愕地翕动着唇,他明明搜过她的身。
将所有的一切都尽可能地改造成致命的武器,不过是她在BLACK监狱里学到的技巧之一。
“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或者回答我的问题。”白夜冷酷的嗓音让所有人都不敢动,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俘虏,竟拿自己的命来威胁绑匪。
黑子看着她的目光混杂着复杂、失望与怒恨,最终冷哼一声,别开脸,惹得白夜眼里杀机刚一动,一道清冷柔和的嗓音忽然响起:“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白夜梭地一僵,手不自觉地微颤。
有些方法可以掩饰外貌,比如整容,有些方法可以改变人的声音,比如声带手术。[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是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比如感觉……比如眼神。
她忽然间撤了架在黑子脖子上的刀片,头也不回地拖着伤腿不断地往大门外走去,即使子弹扫在她面前的地面上也不能阻止,直到那道声音在她身后再次响起。
有些东西,你觉得一定要找个答案,因为不甘心。
可是,当你真的去面对那个答案,却忽然不敢开口,因为……
没有答案,就是还有期待;而有了答案,就是绝望。
“你真的要走,当初又何必要来呢。”
白夜停住脚步,微微闭了眼,慢慢地转过头,一点点地看向站在黑子身边,一身阿拉伯黑色袍子的娇小却挺拔的身影,那张陌生的脸上毫无表情。
她忽然轻轻地笑起来……渐渐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前一片模糊:“哈哈……对,当初如果我们的母亲何必要生下我们这些肮脏的孽种呢。”她机关算尽,原来只是为了那一句‘何必要来’……
耶路撒冷湿润的雨季,终于在这个春季下完最后一场雨,进入漫长酷热而绝望的爽夏。
………………
看了眼静静坐在窗边,两眼空洞的人,女人叹息了一声,端着碗来到她身边坐好,开口:“小悠,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的伤口感染了,这样会撑不住的。”
良久,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女人手微微颤了颤轻道:“小悠……对不起,是妈对不起你,但是不要任性,先吃饭好不好。”
原来她的坚持只是任性,白夜苍白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丝悲讽的笑,忽然转脸盯着身边的人,阴森森一字一顿地道:“风若悠已经死很久了,你不知道么……她死的时候有多脏,你不想知道么?”
“小悠……你不要说了……妈求你。”
看着女人陌生的脸上却浮现出熟悉的表情,满眼都是痛苦的隐忍与颤抖的祈求,白夜忽然不想再说话,慢慢闭上眼。
门却忽然被人撞开,黑子抱着枪满身大汗地站在门口,低哑地嘶吼:“安吉尔夫人,快走,有人在包围这里,我们快撑不住了。”
一座小小的山岗上,修挑人影居高临下俯视着一片混乱的难民营,一头黑色长发狂乱的在风中飞舞,美丽得近乎妖异的东方男子轻笑着,舔了舔薄唇。
“可爱的姐姐,果然还是只有你才找得到我们亲爱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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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无间狱 2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温柔的母亲竟然会是那样一个出色的领导者,仿佛再急迫混乱的情形到了她这里都会变得井井有条。
看着她冷静地指挥着身边的人从各角落拿起一看就是早打包好的最重要物品、到用串联在各个房间铃铛发出分散撤退的信号,前后不到三分钟。
一盘散沙似的人仿佛变成训练有素的士兵,同时白夜终于明白为何他们隐藏在难民营了,加沙地带的人口之稠密、各方势力之错综复杂,一有风吹草动,便绝无可能隐藏。
“你……”
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变得犹疑,白夜别过脸冷冷道:“我不会走的,带着我这个拖累,你走不了多远,更何况……”她顿了顿,嘲讽地扬起唇角:“你做这种抛夫弃子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应该很得心应手才是。”
“小悠……我……”安吉尔的脸色变得煞白,下唇轻轻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看着她的模样,白夜眼里闪过报复的快意,还要再开口,却被猛冲进来的黑子怒气冲冲地喝断:“喂!你给我闭嘴,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又怎么会暴露!
这些年总有冒牌货冒充安吉尔夫人的女儿引诱我们上钩,安吉尔夫人总是一次又次地失望,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寻找女儿的母亲么,这次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东西,你根本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你这种人还不如死了好!”
“黑子,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女儿!”
从未见过安吉尔这样的疾声厉色,黑子涨红了脸,指着白夜:“可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白夜仿佛陷入迷思,目光变得一片茫然,她垂着头轻笑起来:“是么……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她现在才明白呢?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想要去否定自己这身污秽呢?
“小悠、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吓妈妈。”安吉尔失去了冷静,含着泪慌张地抱住她,紧张地一遍又一遍地轻喃着。
这个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熟悉,可是为什么她却找不回当初的温暖了呢?白夜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连眼泪都没有。
不知道是怎样被人背着出了门,兵荒马乱,无数张脸晃过,有人慌张地奔跑、尖叫,哭泣与哀求、子弹尖啸声与爆炸裹挟着她的灵魂慢慢地升腾上这片满是沙尘的污秽天空,左冲右突、翻腾挣扎却找不到出口,从此永世不得超生。
眼前的景象忽然间踉跄一下,似乎是背着她的人中了弹,跌跌撞撞几步,然后重重摔倒,不远处大批逃跑的难民间,那个叫做妈妈的人脸上闪过惊恐与焦灼,向她的方向奔了几步,却又止步,被身边的人拖拉着架走,临走时朝她张唇似声嘶力竭地说了什么。
还是再一次被放弃了么?白夜疲惫地闭上眼,朝拼命试图再背起她的人轻道:“你也走吧,黑子。”
黑子倔强的咬牙拼命试图拉起她:“不,你是安吉尔夫人的女儿,我要对的起夫人。”
白夜低笑起来,凉薄而无谓,这种总是要依附于别人,才有价值的人真是让人厌烦啊。
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件浪费体力的事。
“谁允许你有这样的权力,触碰她的?”低柔动听的声音伴随着骨节被踩碎的声音和黑子的惨叫响起,有鲜甜的血气笼罩在空气里。
阴影居高临下地笼罩住她,又或许,那片黑影从未淡去。
“别杀黑子,我跟你走。”白夜淡淡道。
“讨价还价也要有本钱。”愉快的口气听不出任何不悦,白夜却知道,这代表他的愤怒在呈几何等级上升,她接下来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但是……
白夜轻叹了声:“如果你想带一具尸体回去,我也无所谓。”
“姐姐,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呢。”宠溺的口气带着妥协的无奈,却让人发毛,从骨子里的毛骨悚然。
白夜环住他的颈项,顺从地偎依入那熟悉的胸膛,然后任由那让人窒息的蔷薇冷香一点点沁入四肢百骸,唇间有滑腻冰凉的物体侵入,却带着仿佛能吞噬掉灵魂的激烈,舔舐遍口腔里的每一寸。
“姐姐,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我对你还不够好么?”叹息的、忧伤的声音在唇边徘徊,白夜没有睁眼,唇边泛开一抹哀凉的笑。
如果你的温柔也不过如此,我该如何去承受你的残忍?
也许是她在塔罗岛上都难得一见的温顺取悦了他,也许是她第一次主动环住他脖子的动作让他生出猜忌,不论如何,至少到此时,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
从飞抵特拉维夫,以色列的第二大繁华现代的城市以来,那些混乱的、肮脏的、连饮用水都不能自给自足的日子便仿佛是一个梦境,而事实上,那不过是上午的事。
浸泡在巨大的浴缸里,伤腿搁在架高的支架上,白夜安静地任由带着香气的热水滑过肌肤,老实说,对于一个身处燥热肮脏地带又一个星期没有沐浴的人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享受。
但,但前提是她不像一只待宰之羊,沁热水是为了更方便拔毛屠宰。
修长的、漂亮的双手一点点地从她每一根发丝到脚尖,细细地温柔的揉洗,像一个孩子在为自己心爱的娃娃服务,那双手从她柔软的蓓蕾、细腰、下滑到腿间的私密时,白夜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
“姐姐,我只是不想你身上留下不干净的气息而已。”线条优雅却强健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细细腰肢,湿润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连搁在她腿间的手也只是轻轻地放在那里而已,仿佛只要她不愿意,就会移开。
被你碰了,才会不干净吧。
白夜只僵了一会,便松开了膝盖,低柔轻笑声响起,修长的指尖细细地侵入那细稚的花瓣,不放过每一丝软腻,熟练地揉捏,在感到她的颤抖后,满意地一点点地寸寸深入。
“不……我是说可以了。”指尖陷入手心,白夜咬着下唇,微微睁眼,苦笑,还是没办法把这种事当成理所当然,即使明明就不想再反抗。
“可以了?”风墨天低头俯视着她,凤目里闪过哀伤与无奈:“姐姐,为什么你总要拒绝我呢,你不知道,我会很难过么?”他的大手轻缓滑过她的腿,停留在伤口上。
指尖陷入伤口,白夜脸色发白,咽下到口的痛呼,身体还是不可自抑的因熟悉的记忆开始颤抖。
“很痛么,姐姐,你抖得很厉害呢。”他似惊觉自己的动作,微微移开手,怜惜地看着她。
说实话,还是假话?
这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吧,a和b的选择题,都是惩罚的代表,只是哪个更变态而已,但面对主人的询问,却是不能不回答的,反抗只会招来更凄惨的下场。
“痛。”白夜想了想,还是狠老实的回答了,横竖都是死。
风墨天凤目深得教人看不见底,忽然微笑低头温柔地含住她丰润的唇:“你知道痛,可为什么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伤心,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会更痛么?”
“唔……”正在愈合的伤口被撕裂的尖锐巨痛伴随着他指尖不断朝伤口里的侵入瞬间狰狞地蔓延全身,白夜浑身颤抖,不停地扭动,冷汗一点点地沁出皮肤,却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双手下意识地扣住对方同样赤裸修长的大腿,让指尖也死死扣入那结实的肌肉,她几乎能听见指甲压入肌肉的细微破裂声。
“化脓的伤口,就要把脓血洗干净,才不会感染。”似乎丝毫没有痛感,风墨天慢条斯理地用指尖在白夜那些凄惨的伤口里来来回回地挤压、戳弄。
一丝丝的不知是谁的血,在水里张牙舞爪,曲扭成诡异的纹路。
他着迷地笑起来:“瞧,姐姐,我们的血融在一起呢,你告诉过我,古时候,就是要靠这样的方法来认亲……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他的唇再次压下来,双手也离开她的伤口,改架起她的双腿。
疼痛让白夜脑子早已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还是没有办法避免这种事么……还是……
颓然一哂,她一转身直接勾住他的颈项,额头抵住他,看着那双妖异的凤眸,喑哑地道:“让我看着你,墨天,让我看着我们是怎样无可救药的悲剧。”
他愣了,看着那双一片凉薄到凄厉的眸子,忽然温柔地笑了,紧紧抱住她的腰,让她骑在自己上方,轻喃:“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呢,如果这是悲剧,我就让这世界永远不要有喜剧。”
吻落在胸口的蔷薇上,那黯淡蔷薇瞬间盛开,染上娇红。
双腿间忽然的吸吮让白夜生生倒抽一口气,他伸舌舔了一下薄薄亮亮的唇瓣,邪美的神色妖异诱人:“姐姐,你好甜。”
白夜闭上眼,忍耐与情欲交织成凄艳的粉色染满全身细腻的肌肤。
身下的人儿呢喃着,侧过脸,温柔的亲吻着敏感身体的每一寸,修长的双手抬高她的身躯,然后重重落下,在结合的那一刻,叹息里有她听不懂的凄然:“姐姐,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总去寻你啊。”
白夜倒抽一口气,弓起纤细的腰被那强悍的顶入弄得差点无法呼吸。
辣辣的热在全身笼罩,腿间的疼痛刺激了情欲,细细密密万万千千的针扎在身上般的感觉很难受,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又似乎在抵御着什么,熟悉的强烈的酥麻与敏感席卷了全身的肌肤。
白夜露出个悲哀的笑,这副身体永远在他的手里如此顺服到卑贱,最不愿意和不该触碰她的人却最能挑逗出所有的情欲,让彼此的血沾染了彼此的身躯。
是谁在折磨谁,这样的抵死缠绵,你和我,在这无间地狱里,总是相似到绝望。
谁了解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
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清醒的苦,
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
一遍又一遍,是亲密还是厮咬争斗……
直到精疲力竭。
天色由明到暗,近乎半昏迷的状态与身体的颤抖,让白夜知道自己的伤口感染与失血正在让自己发烧,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的话,已经代表对方的手下留情。
腿上传来清凉的感觉,药物的味道,让她终于松了口气,这至少代表惩罚已经告一段落。
“圣杯……是你派来的人吧。”记起上飞机时,看到一双隐含歉意的冰蓝色眸子,她就明白,大概从最初的那一刻开始,连她被母亲带走都在风墨天的计划里,堂堂血的解放军指挥官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抵抗组织放倒。
上药的动作停了下,风墨天云淡风清道:“他就是想违抗命令,底下的人也必须听从总指挥官的命令。”
总指挥官……白夜梭地睁开眼,冷睨着他片刻,轻哼:“血的解放军的真正指挥官竟然是‘祭’,塔罗的掮客什么时候开始都改行混佣兵了。”
风墨天看了怀里的她片刻,转了个话题,微笑道:“姐姐不累么,该用餐了,嗯,差点忘了,我们还有客人呢。”
白夜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看着他。
“抱歉,兰开斯特公爵,姐姐刚回来,我都忘了你在等我们呢,让你在这看了这么久我们亲热,真是很不好意思。”极是歉意地朝一面墙笑笑,风墨天轻轻按下池子边一个扶手,墙壁在瞬间变得透明,显出个笼子样的轮廓。
看着里面的人影,白夜缓缓闭上眼……无奈而疲惫地勾了下唇。
她怎么会忘记,将别人的愤怒与绝望当作佳肴来品尝,本来就是他最大的恶劣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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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无间狱 3
看着那笼中低着头的少年,双手握着铁栏,安静得像一尊雕像,仿佛睡着般,惟独那泛白的指节,透露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几乎要捏断这钢筋。
白夜叹了一声,轻轻握住他的手,对方手颤了一下,似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去。
她眸光微微一颤,垂下眼睫,看不清所想,只是轻柔地道:“你看到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干净的玩意儿,如你所见,他是我如假包换的弟弟,也许神父也没有告诉你的是……”白夜笑了笑,有一种无所谓的堕落感:“在迪拜的时候,我们有过一夜……”
“别说了……住口啊……”笼中的少年死死地扣着手心,声嘶力竭地叫着,却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白夜轻轻闭上眼,淡淡道:“很抱歉,隐瞒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这种事……”她无奈地勾了下唇:“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切都是生活所迫,而生活却从未被抓住过。
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半强迫地把她拉起来,耳边是风墨天低柔好听的声音:“姐姐,不要打扰兰开斯特公爵太久。”
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他拦腰抱起朝房间外走去,他亲昵的贴着她耳边呢喃:“姐姐,你总让我惊奇。”
“是么,惊奇是件好事情,太麻木了和死人没什么分别吧。”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
臂肌肉里紧绷着的是会让她不好过的怒气,白夜无动于衷地道。同一件事,没什么理由,被刺伤的只有那个孩子吧。
感觉那双妖诡得能吸食人心的凤眸垂低扫了她一眼,他温柔地轻笑,极是愉悦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我终于相信的我的猫咪回来了。”紧紧熨贴着她的只隔了层丝绸浴袍的肌肉也放松了。
啊,所谓变态的极致就是这样了吧,永远不要去猜测变态的想法。
白夜挑了挑眉,透过他的肩膀扫了眼那跪地的越来越远的纤瘦少年,心微微痛了一下。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
短短几日,先是差点被当成冒牌货炸成碎片,然后是上演一场狗血认亲大戏,随即又再次被抛下,与风墨天共赴一场血淋淋的性爱盛宴,外带现任小情人现场观摩。
这样的经历,犹如过山车,实在不可谓不刺激、不可谓不传奇。
疲惫与倦意无可自抑地席卷上来,她蜷缩在床上,连眼都不想睁,那人看了片刻,拉过被子帮她盖好,难得好心地转身离开。
“……上来。”白夜的忽然开口,似明显让他惊讶,感觉有视线深浅莫测地落在自己身上,扎得有些不爽,她终于不耐地微微睁开条眼睛缝:“陪我睡觉,难道不是你所谓主人应该给与的陪伴么。”
沉默半晌,她几乎就要睡着时,方才感觉床侧陷了下去,即便不开眼,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疑惑与猜忌,是,谁能想要只要被他一抱,就浑身寒毛直竖到有如过敏反应的人会主动邀他上床。
“如果你还想做,自便,我先睡了。”冷冷淡淡地像交待我先去睡觉,你自己吃饭的感觉,风墨天看到白夜一双修长滑腻的双臂这么直接揽上自己的脖颈,像抱抱枕一样,把伤腿直接跨在他腰上,免得被压到,然后没多久,平稳的呼吸声就响起来了。
有些莫测地看了眼明显是已经熟睡的人,风墨天微微弯起精致的薄唇,姐姐,你又在玩什么游戏呢?不过……这样的温软怀抱送来,又有何理由不去享受。
环住那盈盈细腰,他把脸轻轻埋进她微微起伏的温香软玉间,眯着眼轻叹了
声……从十三岁那年以后,他便再未曾享受过这样的怀抱,更别说后来的日子,她永远是被他一抱就极力隐忍着恶心的模样。
愈是瞧着她眼里的憎恶,心里便越是不平,要将煎熬加倍地让她还回来。
她小时候就说过,他是她最爱的宝贝……而爱人,本就该承担分享所有的快乐和……痛苦,不是么?
偏执到极致、冷鹜与狂乱交织在他眼中深不见底的黑渊。
夜晚的气息,慢慢的弥散开。
*****
“听说,你找回她了。”男人优雅的手指托着郁金香状的长杯,缓缓让金黄色的液体在杯壁游移,混合着花草,蜂蜜,橡木诸般的醇厚气息淡淡在室内回荡,酒香愈发温暖。
也只有这般与男人琥珀金眸相似的昂贵颜色,才衬托起那身看似淡泊却隐含难以形容的兵霸之气。
夜寐未明,天边晨光初现,这般鬼魅般突兀出现的声音也只让从浴室里出来的人顿了顿,径直走到酒吧台前倒了杯茶。
“KING,教父让你来的么?”风墨天微笑着甩了甩潮润的头发。
KING看着他,淡淡道:“把人交给我,兰开斯特公爵交还给黑主教。”
“如果我说不呢。”风墨天微微偏头,101号笑容里带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KING叹了声,立起身子走向他,手温柔地抚上他的颈项:“你知道,这时候惹怒教父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你也明知我的答案,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风墨天抬眼看他,幽冷的光落在精致的线条上,却看不出他的表情。
看似亲昵交叠的两条修挑身影间,暗潮汹涌。
“我不想和你吵架。”KING转身向房间走去,风墨天没有阻止,却在他的手落在门把上的一瞬间,看着天边冷冷地开口。
“KING,你觉得我当年为什么会愿意让你碰她?”
零尘从来都是微笑的,即使心中怒火滔天亦是笑意悠然,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零尘……”他金眸幽深地回望,却没有再继续推门。
“KING,你对我是不同的,可有些东西,我绝不能容忍分享,却……”风墨天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回头。
而KING亦默然。
在这气氛诡谲的一刻,门忽然开了。
白夜睡眼惺松地打了个哈欠,抱着手臂依在门边:“如果你们要做的话,能不能换个房间,我觉得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
“你……”KING的眼神在看到她的一刻闪过莫测的光芒。
“我现在没办法伺候两个人,你们发发慈悲。”她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太困了,偏偏这两人又在门口聊天。
“这就是那个只认主人DNA活性的钥匙么。”KING顿了顿,目光定格在她微微裸露出的纤细脖子间。
顺着他的目光,白夜勾了勾脖子上的东西,懒洋洋地笑笑,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另外那道站在酒吧台边的人:“没错,如果我不小心挂了,就会比较麻烦,这年头,大家都在找钥匙啊。”
听到这话的瞬间,那两人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那种气息的明显改变却是无法完全隐藏的。
“你……还有什么钥匙么。”KING的手看似温柔地搁在她脖子上,修长手指传来的冰冷感觉让白夜挑眉:“我只是觉得很好奇,什么样的教父大人能让两位都这么忌惮。还有你们在找的又是怎样的钥匙。”
KING看着她,忽然淡淡笑起来:“士别三日,现在的白夜真是更有意思了,难怪零尘不舍得呢,你……”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厉色,迅速地一侧身,呯的几声,原本他手位置的木门上出现了好几处弹孔,四周瞬间枪声大作。
一拍地面,他利落地向她抓去,可子弹却如影随形般紧跟而至,逼迫他不得不后退,也只是瞬间,白夜已经轻巧地彻底退到阳台边,一台直升机正迅速地由下方升起,抛下绳梯,另外一道身影忽然以比KING还快的速度地操起一把枪朝直升机边射击,同时拍响了身边的警报,迅速冲过去。
“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要逃,我给过你机会了。手里甩出的软鞭一把缠住她攀爬依附的绳梯,瞬间就若惊鸿般飞跃而上紧紧钳制住她的细腰,风墨天目光在瞬间充满冷鹜与教人心惊的血腥阴霾。
她的温柔与顺从,从来都是下一次反抗的开头,真要打断四肢才会让她乖乖地呆在他身边,那么也是她自找的。
白夜看着他的目光里,却没有一丝惊惶,只是微微勾起唇:“谁说我要逃呢,我只是……”
“零尘,小心,快点放开她!!”比风墨天更快发现不对劲的KING,第一次露出惊色,厉声大喝。
“我只是——来带你走。”从后腰传来尖锐的刺痛与森冷的话音同时爬上他的脑间,所有意识陷入黑暗,只剩下那张熟悉而冷淡的脸,他却轻轻地露出个艳绝的笑。
“小悠……”熟悉的女音带着急切与忧心响起。
白夜直接把手上的人甩到安吉尔身边,冷冷地道:“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现在,告诉我,一切。”
去他妈的必须!
她要知道一切,却还要用自己的弟弟来向母亲交换,可若安吉尔知道她是用怎样的方法让风墨天降低戒心,让他无法留意到他们行动的破绽,她是不是还会抱着儿子笑得如此欣慰与爱怜。
白夜忽然不无恶意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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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无间狱 4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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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你没事吧。”熟悉清朗的声音响起,温暖修纤的身体附过来。
白夜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腾的黑暗,反手抱住亚莲,把脸埋进他细致的颈项间,喑哑着嗓音:“我没事……”
你若真的没事,为何全身却那么冰冷……亚莲紧紧地抱住她。
“对不起,宝贝……”她轻喃,安排亚莲被捕,是为了他的枪术能在这环环相扣的行动里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却并没想让他看到那丑陋的一幕。
“夜,你知道我有多高兴能让你抱住的人是我么。”亚莲捧住她的脸,让她看清自己眸子里的坚定、温情与毫无保留的信任。
上帝也许还没有完全的抛弃她。
至少她怀里还有这个努力的试图温暖她的小兽,看着不知何时相缠的十指,白夜轻轻叹了一声,判若无人地微微启唇偏头含住面前微张的唇,亚莲讶异地略略睁大了小鹿般的大眼,扫了眼机舱里周围尴尬别开头的众人,有些羞涩地闭上眼,用自己的舌尖摩挲她柔软丰润的唇,无言地安抚。
抱着亚莲许久,才觉得心中的阴郁与黑暗慢慢淡去,身后响起一道带着些迟疑与歉疚的女音:“小悠……”
白夜一顿,松开怀里的少年,亚莲有些紧张和羞怯地看着面前短发的清矍温善的中年女子,礼貌地轻道:“安吉尔夫人,您好。”是白夜的妈妈呢,她会不会同意白夜和他在一起呢?
安吉尔的目光扫过那虽然紧张却不失风度的少年,淡淡一笑:“兰开斯特先生,小悠承蒙您照顾,多谢了,我想和夜谈谈。”
在加沙地带的日子,她已经大概了解了白夜现在的处境,当然也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这样稚嫩的少年,真能给她的女儿幸福么?
不知中国人客气的习惯,亚莲笑容扩大,暗自欣喜着,安吉尔夫人在称赞他呢,连连道:“好……好。”说着主动移几个位置,把空间留给她们。
“小悠,那孩子……”安吉尔看着她斟酌地开口。
白夜则一眼看穿安吉尔眼里的怀疑,垂着睫羽掩盖掉嘲弄的视线:“人生总是很有趣,看起来不可信任的人,其实偶尔比那些似乎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人,更值得信赖。”
安吉尔脸色白了白,深深叹了口气:“小悠,是妈对不起你和墨墨,可墨墨还小,不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你弟弟啊,妈希望你不要恨他。”
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紧,心中一片无力,为什么呢……总有些人可以那么自以为是的认为血缘可以原谅一切,越是亲近的人给的伤害,伤口越是惨烈,她是不是该告诉这个女人,她的墨墨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白夜默不作声,安吉尔有些担心地伸出手:“小悠……”
“不要碰我,安吉尔夫人,请叫我白夜,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冷淡疏离的嗓音让安吉尔的手僵在半空,颤了颤,呈现出一种忧伤的姿态,缓缓垂落。
“好吧,小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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