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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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板合上的刹那,他那张脸可凛冽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是谁透露的风声?”

    秘书心有悸怕的:“我没有,黎先生。”

    谅她也不敢。转过头问另一人:“你呢?”

    “黎先生,您的交代,我一字也不敢忘。这事的轻重,我们都了解,怎会泄露半句风声出去呢?”

    虽然他说得信誓旦旦,但黎翰洋却有草木皆兵之感。

    “算了,你们先出去,这事我会查个清楚。”见他们鱼贯出去,他不得不低下头问他的保镳:“你说,会是谁?”

    涂媚冷冷地一笑。“每个人都有嫌疑。”

    “每个人?”

    “对,在你周遭,凡事能与你接触的人,统统可以无声无息地做了你。”

    他仰躺皮椅内“W——H——O?三个英文字母一直在他脑海徘徊打转。

    根据正确的消息来源,海洋馆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进入,也就是说,那封信根本是放空包弹。但她还是不敢大意,因为敌人对他们来说,仍是未知的炸弹。

    调兵遣将至今七日,借调之人也陆续回自己的岗位,只留下六名拆弹高手在大厦附近留守。这事她也没对他提及,因为那是她的另一个“地下任务”,与他这个case是不相干的,就让他去多忙几天吧!

    夜晚,舒纯柔又打越洋电话来了,而他的神情可没上一回酷酷的只称没事。

    涂媚大大方方地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侧,饶趣地听他婉转解释,十万火急的现况经由他口到底成了怎么个平稳和顺。

    “纯柔,我这真的没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伤害我。”

    舒纯柔远在加州,如果没有偷偷打电话给他,根本完全不知他的现况。可怜她还是他的未婚妻子,要与他通电话还得费尽心思地引开仆众才得以“偷偷”地打给他。有时她也会怀疑,父亲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将她形同软禁地“关”在这里?

    “翰洋,涂小姐的保护,你还满意吗?”

    他看了涂媚一眼,平心静气地答道:“她的能力很强。”

    “那就好,你自己要小心点。”

    “会的,你放心。”

    舒纯柔的关心很真,但他现在却没半点心情感动,结束了对话,转身便上楼去。

    涂媚挑了挑她好看的柳眉,满不在乎他们适才的对话。静坐大厅中,等候他的指示。反正天也亮了,再休息也不过一、两个小时,坐著闭目养神等他,就算休息了事。

    ※※※

    厨房传了声响,她知道该工作了。不一会,她的上司下楼来,依旧是潇洒帅气的他,昨夜的紧绷已不复见。

    用完餐,涂媚便上楼更衣,以应付今天的工作量。第二书包网 shubao2。com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第二书包网

    一身的淡金色旗袍,长发梳成了辫子,并盘上脑心,一支珠簪斜斜四十五度角插入盘发中,准确的收录。

    出门之后,伴在他的右侧,随时保护著他的安危。

    上班途中,有一辆黑色宾士尾随著,司机乃特种部队出身,才跟上没一百公尺,便警觉地告知:“老板,我们被跟踪了。”

    黎翰洋皱下眉头,可是他却见她笑了。怎么一回事?危机上门,她怎么可以嘻皮笑脸以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最怪的是,她今天还带了个包包,她一向是单枪匹马,不带任何东西的。

    不会……她也是共谋吧?

    涂媚饶趣地开口问他:“你见过爆胎又横冲直撞的大宾士吗?”

    她在说什么?宾士车的配备全是一流的,更何况,车胎也不是一般的“两光”

    车可以比拟的,她这么问,是想做什么?不容他有过多时间猜测,她立即下令——“把车子开到产业道上。”

    开到产业道,那岂不是自走死巷、自寻死路?

    “黎先生,我们——”这可是条险途,涂小姐她打算冒什么险?

    “照她的话做。”他信任她的见解,是以附和她的作法。

    “是。”既然老板都认同她的建议,他也不敢多作表示。绕了一个弯,直接开入人烟稀少的田间农业用路。

    果然对方也跟了上来。他们还纳闷,黎翰洋是吃饱撑著,明明已发现他们的跟踪,还开往人迹稀少的小路,难道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可能吗?

    在他们犹自议论纷纷之际,涂媚已撒下含爆的特殊钉子。如果是行人踏著了,顶多在鞋底戳上一个洞,但像宾士这种充气的车胎,一经触及,便要爆胎了。

    跟踪的宾士车在看到一团的不名物时,却连踩煞车也来不及,只闻爆破声,车子已失控地撞上一旁的电线杆,接著又冲进了农田,还在田中打滚了数十圈替地主免费耕田。

    不光黎翰洋,连司机及护卫也鼓掌叫好。

    黎翰洋啧啧称奇。“你丢的是什么,这么厉害?”

    涂媚将原理告之他:“那不是一般的钉子,它是由炸弹材料研制,依风速推送至他们行经的地点,利用快速摩擦的静电,送至他们的轮胎之下,想不爆都难。”

    “所以,你为免伤及无辜才要我们开往此地?”

    “聪明,还懂得举一反三。”

    有惊无险的,又避了一劫,黎翰洋对涂媚的本事与信任更是提升不止一倍。

    ※※※

    到了公司,黎翰洋自秘书口中获知,海洋馆大约在十点左右陆续会有建材与设备运送过去,必须由他亲自点收。海洋馆是依他的构想为蓝图,想要零误差,便得他亲力亲为。

    “你可以找个人代你去。”涂媚可不希望他在这非常时候仍能来去自如。

    “找谁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扬起眉来,他问她。

    “随你。”她有些无奈的。明知此去虎山有狼虎,不过既然他坚持,也由不得她不去应战了。

    陪他开完早会,随即又赶往海洋馆。沿途,大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精神紧绷地呈现备战状态,为的是尽职地保护他们主人的安全。

    出乎意料的平静,看著货柜落地,花岗石大片大片地下货,涂媚可没点闲情逸致,注意力完全集中于现常

    所有的货都在他们眼前安全地落地。但就在他们坐上车将车开至回程途中,身后一声巨响,方才卸下的货柜里的其中一个货柜屋竟然轰然一声,传出炸响,远远望去,只见浓烟散雾飘了半天高。

    黎翰洋无法置信地喃喃:“怎么会这样?”

    涂媚的心也开始凝重,对方的杀意已然明显加温了。

    黎翰洋在众人的劝阻下,并没有回到现场,一切全交给警方去处理。不过,对于对方三番两次的挑衅,进而威胁他的生命安全,也点燃了他心中未曾狂烧的怒火。

    ※※※

    这算什么,暗箭杀人?他得罪过谁了?到底是谁会这么做?窝在办公室内,他实在想不出来。

    涂媚翘起二郎腿,一会修指甲、一会翻报纸,一副悠哉自在貌。 过了好一会,才终于肯注意到她的老板愁眉深锁的困惑样。

    “你在担心什么?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的。”

    他们是动不了他,但却动了他的产业、他的心血,这比毁了他,还让他痛心。

    人死了,什么也不用担心,但他还活得好好的,类似如此的一再破坏,他的心可是会疼的。“我无法容忍他们动我的心血。”

    看他咬牙切齿、一副好不甘心的样子,她只是自信满满的。

    “放心吧,你只要肯多花个几千万,我保证,在你的产业周遭,绝对不让此事重演。”

    “几千万便可以保证?”

    “对,如果反炸失败,我可以赔你双倍金额,你愿下注吗?”

    有这种好事?生意人的头脑飞快运转,不到三秒,黎翰洋已决定。

    “好。”说罢,立即由公事包内抽出一本支票簿,签下五千万的支票,随手递给她。

    “不签字据?”涂媚问他。

    “不用,我信任你。”这几日来,她的表现已让他五体投地,再者这个数目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就算是当做她为他出生入死的奖金也不为过。

    很好。涂媚心想,他又做对一件事了,信任她的人,必可得永生。她决定赴汤蹈火,也要为他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依例,支票又塞入她的乳沟中,脑袋也开始转动,策划著该有多少查弹高手与拆弹高手将大批进驻至他的海洋大饭店。

    ※※※

    大清早,涂媚著一身的清凉在他的私宅泳池中优闲地游来游去。一头长发在水面上飘呀飘,宛若黑绸缎飘落水面似的随著水波忽高忽低。

    难得的,他一大早便醒来,平常睡迟的他,是不可能看见她的泳姿,只是,今天心情好,不但早起,还特地要阿嫂将早餐移至后花园的水台上享用。

    待他来至泳池边的水台,涂媚仍在泳池内恣意地游动,仿佛不知他的出现。而她确也不知是他,适才注意到阿嫂在一旁走动,所以直觉地认定走出来的这个人还是阿嫂。 毕竟她那有钱又有闲的好命老板是没有早起的兴致,怎么也无法将他与早起联想在一块。

    从容地披上浴中,才猛然发现黎翰洋已不知注意她多久了。

    “你起得真早。”他头一回见到不上妆的涂媚,以往的她总是以十分冶艳的彩妆示人,素净的面容比起一脸的浓妆更令人惊艳。

    “我上楼更衣,马上下来。”这种场面让她觉得尴尬。

    望著她缓缓离去的背影,纤合度的曼妙身材,令人有著冲动的幻想。[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黎翰洋笑著摇掉自己心思不正的想法,灌了一大口冰凉的葡萄汁,让冷冽直撞大脑,冷却不该存在的想法。

    不一会,她下来了。一贯的浓妆、短旗袍,这一回穿的是一套鹅黄色的紧身旗袍,没什么异样地照旧与他共餐。先前因被窥探的不满情绪已一扫而空。

    餐桌上放著精致的烤小面包,五、六个小碟沾酱,玻璃壶中有鲜葡萄汁。两份荷包蛋盘,盘中有几条培根肉及马铃薯沙拉,和两片薄火腿片。涂媚的食欲可大可小,但她的原则是绝不暴殄天物,给她多少,她就吃多少;虽然吃得多,但活动量大也消耗得快,所以胖不了。

    宛若秋风扫落叶般的吃完属于她那部分的早餐,食毕还拭拭嘴角的油腻。盯著吃不到三分之一的他,猜测著何以他如乌龟慢步般的细嚼慢咽?

    黎翰洋当然明白她的想法,但现在的他哪有心情大快朵颐?挑了几样、小吃几口,便推开餐盘。

    “你想减肥?”涂媚纳闷问他。

    “你觉得我需要吗?”他不以为然的。

    “是不需要。但你的食量却告诉我,此刻的你正在减肥。”

    噗哧一笑,烦恼也化掉了一半。

    涂媚乐见他的开心,嘴角也浮上一抹微笑。

    车库内,三名护卫早已待命。车子开出车库,铁卷门缓缓放下并自动断电,以防宵小伺机潜入。整栋豪宅在涂媚的设计下,已进入全电脑控制状态。

    许久不闻炸事,多少令黎翰洋安心,只是他并不知道,不知有几千颗的炸弹已被她调来的佣兵给拆除,他还只当一切已平静下来。

    照常上他的健身房,再到工地审核进度,来来去去皆不忌惮。

    两人的形影不离再度上报,某小道新闻传他另结新欢,舒大小姐被下放边疆;

    亦有“独×报×”说她曾是某人的细姨,又曾经和×董过往甚密,说得她好似商界钜子的专属应召女郎似的。

    只可惜,没人见过涂媚的照片上过报,只因她抄人的手段厉害,想偷拍?门都没有。 别说狗仔队捉不到镜头,就连她的名字也难得知,总以涂×带过……传闻一堆,她仍旧老神在在。

    “你看看——”

    老板给了她七份报纸,附带两本杂志,她不用看,光想也知道,会有什么好新闻。

    “这会又是谁这么有本事,查出我的底细了?”

    他摇头,都是一些空穴来风的八卦新闻,甚至还有人说她是某知名大老板失落多年的女儿……反正,天下不乱,记者大哥大姐们就不爽。

    “没有,只是传闻又多出十条。”

    “哪十条?”对于外界加诸的流言,她还挺有兴趣的。

    “第一,说你来自北部某一山区——”他也不吝告诉她。

    嘿,这点倒有根据。

    “那第二呢?”她想听看看,再来的传闻是否更具真实性。

    “第二,说你是大陆方面过来的练家子。”

    大陆?我还大内高手咧!

    “就口音来说,便可知道我是道地的台湾人,瞎猜!那再来呢?他们又是怎么写我的?”

    “写你曾是某股市大户的专属情妇?”

    老套!都这么久了还是写这个?不过她确实曾经和那名股市大户形影不离过,没办法呀,为了生活,不得不出任务赚取生活费。

    “这早已不是新闻了,不是?”她淡笑。

    黎翰洋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这些外界批评而不发作,更何况,至今为止,与她有所牵连并见报的知名大户、富绅至少有七八名,对方全是有妻有女有家室的男人,怎么他们的老婆细姨的全没半个跳出来大吵大闹,甚或至少吭个一、两声?

    这太不正常了。

    “你和他们之间也曾是主雇关系?”

    嗯,聪明!只可惜,她有她的行事规矩,绝不向任何人承认以往所接触过的case,这一回自不例外。

    “你想到哪去了?我的工作量不过是大年初一及端午,何况我出来做事没两年,怎么可能与那么多人有主雇关系?况且工作一接下来,什么时候结束也做不得准,一时之间,哪能和那么多老板有合作关系?”

    “接下来的,你听不听?”

    “洗耳恭听。”人家既有精力去挖掘她的底细,她当然也有耐性去了解他们笔下的她,究竟多富神秘色彩呀!

    再滚也滚不出真实的雪球来,待他说完,她满不在乎的。

    “随他们去吧,反正我有我的格调,他们不会懂的。”最终,她淡淡地回这么一句。

    说真格的,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神秘到让外界不断地试图剖析她;更厉害的是,没有人可以拍摄到她的玉照。小心谨慎如他,再怎么避,也曾让人拍到侧面,而她却可以完全的绝迹,本事可真大。

    “我可以问你的来历吗?”

    她笑眯眯且柔媚地答道:“不可以。”

    “你不会是调查局出身的特殊干员吧?”

    “怎么可能?别乱猜了。今天我的身份是你的保镳,我的来历便就是你的保镳,来日我以平凡女子身份现身,那我的来历便也只是个平凡女子,别再用外界那一套瞎扯加诸在我身上,这些只会让你白费心机。”她这是忠告,而非奉劝。

    黎翰洋哈哈大笑,在这节骨眼,难得的好心情全拜她所赐。

    “我发现,你愈来愈有意思了。”

    她冷笑。“劝你对我的任何奇发异想的想法都在此时赶紧踩煞车,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金钱与安全往来的互惠,其它的,请你尽可能地划清界限。”

    难得见她严肃,这更引发他的兴趣。但惹他遐思的时间何其短暂,一通电话立即打断他的想法——“黎先生,舒先生电话。”

    他接过未来丈人的来电。

    “爸,有事?”

    “翰洋,现在如果有空,来我公司一趟,有事找你商量。”舒父一如往常的和善口吻,宛若亲切的长者。

    他犹豫了一会,见同时拿起耳机窃听的涂媚点头,他才答应下来:“好,我马上过去。”

    一收线,涂媚也整装准备出发。

    ※※※

    一行人来到海龙王大楼——舒氏企业总部,涂媚马上戴起特殊功能的墨镜。

    进入监视重重的舒氏大楼内,为免对方拍摄到她的人,她很巧妙地闪著镜头的死角,所拍摄到的不是她的头发,便是背影。

    在进入舒董的办公室时,他们五、六人全被阻拦在门外。

    然而涂媚不管舒氏玩什么把戏,但要她离开他的身边?难矣!适时出声:“黎先生,别忘了我。”

    黎翰洋当然明白她的好处,但在此地,会有危险吗?毕竟他可是他未来的丈人,伤害他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呢?不过基于安全考量——“爸,我要她随侧。”

    舒老的笑脸一下子就僵了,左太阳穴还不住的抽搐著。

    “翰洋,她是外人。”

    “不,她不算,她是我妹妹。”

    妹妹?黎翰洋何时……“翰洋,你是山姆先生的独子,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你可要小心,一些来路不明的女子借机亲近你,进而谋夺你庞大的家产,甚或是想分一杯羹。”

    他的说辞棱利,可惜涂媚不落圈套,爱娇地靠向黎翰洋。

    “哥,你看我像吗?”既然是他开了头,她自不忘顺水推舟就他的话。

    “爸,您放心,我妹妹的心思我最明白。”他肯定地对丈人表示。

    见未来的女婿如此肯定,他也不好喽嗦,不过,戒心可未松懈。“黎翰洋,咱们翁婿谈的可是私底话,有她在,这恐怕——”

    黎翰洋看了涂媚一眼,而她则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回对。

    “没关系,全是自己人,将来,她会是纯柔的小姑,不用避讳。”他坚持。

    看黎翰洋这么为她,心中不免打了个突,直觉这小妮子太不简单,但却不好表示什么。

    两人说了半天,重点没谈著,倒是敷衍的话语不少。涂媚实在看不出来,舒右昌找他来的目的何在。若说是闲嗑牙,他这人看起来又是一副心机深沉的老奸巨猾,怎可能为此理由找来黎翰洋?

    舒右昌在面对黎翰洋的时候,眼神却不时地望向涂媚,仿佛想乘机看清她的底细似的,而这还是黎翰洋发现他的异样才化被动为主动。

    “爸,您怎么一直盯著小媚瞧?”

    小妹?原来他是这样称呼她的。“有吗?我有对她投射过多关注的眼神吗?”

    舒右昌笑著表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对她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意见?怎么会呢?你这位小妹,人长得美,气质又好,不知有没有对象?”

    喔,原来意思是这样?他可不想两人各说各话地出纰漏,将发言权丢给她:“小媚,你自己说。”

    “凭我这么优秀的条件,会没有吗?”涂媚摘下墨镜,正视著舒右昌。

    没有几个男人在直盯她的双眼时可以逃过她那魅眼魔力。

    舒右昌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双媚眼令他迷眩,连他们的对话也接不下去。

    涂媚敲了敲黎翰洋的手臂:“快走,他不是好东西。”

    “你在说什么,他可是我的丈人。”黎翰洋怎肯相信她的说辞。

    “妻子都可以谋杀亲夫了,更何况不过是个妻父。走不走随你,再五分钟,他便要清醒,你自己看著办吧!”

    她的表情如此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姑且信你一回。”

    推开门,两位把守的侍卫拦住他们:“黎先生,去哪?”

    黎翰洋也发现不对劲,他们竟然拦他?

    而涂媚可利落了:“你们舒董要你们进去。”

    两人还在犹豫之时,涂媚已先发制人,一个勾手便勒昏了其中一人;另一名也在六名护卫的手脚安排下暂时休息。

    “快走,这里眼线众多。”

    在他们抵达停车场前,舒右昌已然下令撤网。他知道遇到强手了,为了暂时让他的好女婿松下戒心,只好放弃这一回的围杀计划。

    涂媚真不敢相信这一路的通行无阻,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

    她的心思,他懂得,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岳丈大人并没有对他采取任何不利之举,他不该误会他才是。不过她的警戒心强,他也没理由怪罪她,毕竟她的前提是为了保护他。

    涂媚已做好受他责难的心理准备,但他却没有。

    “对不起。”

    “你是护主心切,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我们伤了我岳父的手下,就过意不去了。”

    “放心,关于这一点,我会亲自登门道歉的。”涂媚大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志气。

    “不,不用,这事我自会解决,你不用太在意。”

    “谢谢你,黎先生。”歉意陡然而升。

    ※※※

    回到公司,已近晌午,在公司的餐厅内用餐时,许多同仁都不明白,老板身边何时多了个艳丽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著实引起众人猜测。

    涂媚一向大方,但众志成城似的指指点点,倒也教她难以消受。

    “我希望以后可以不用在此出现。”

    黎翰洋四平八稳,丝毫不以为忤的。

    “可以,我答应你。”因为他也感受到手下员工异样的眼光。

    草草用完中餐,黎翰洋毫无懈怠地前去大港湾及海洋馆,这两件工程是他毕生最大的注脚,也是他规划多年的计划。站在大港湾的?望台上,海风徐徐拂过他的脸庞,听涛、望浪,他的心完完整整地包覆著海之颂。

    手倚雕花黑镂栏杆上,神情十分的专注。

    涂媚今天绾著高高的发髻,即使风再大,也只是扯下几许的青丝飘落在她姣好美艳的面庞,高叉的旗袍在风中飘曳,三寸银质细跟鞋在阳光下闪闪照耀。

    他不晓得自己再度成了人家的猎物,仍然恣意地享受著秋月的洗礼。

    长年的训练,练就也对外来物的敏感度,一阵毛骨悚然,涂媚嗅出了异样,迅速将手中一串玛瑙石手链,飞快地掷向他脚踝。黎翰洋随即低下身来拾起,霎时,她就看见一点金色的物体自他头顶扫过,无声无息地以高速飙过他的上空。

    涂媚戴起墨镜,由显示器上得知,来人就在他们的左后方,只有一个人,她必须在敌人再一次扣扳机前先制服他不可。走到黎翰洋的跟前——“你受狙击了,我去摆平他。”

    飞速的移动。她估计,依她的脚程,要摆平对方是轻而易举,只是,如何能够确定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仍然安全,这才是考量的重点。

    如果依狙击手的目标方向看来,她必须一直走在必死的弹道上,但这也是没有法子中的法子,唯今之计,只有以身当靶,才能确定他的安全。

    就在她仿若无物地走向下楼的安全梯位置,而杀手还在费神重新抓瞄准确的弹道时,她已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腿踢掉来人的枪。

    对方敏捷地抓住她的小腿,打算借此扳倒她,只可惜——涂媚一个侧翻身,另一腿已迎著他的面,旋风似的倒勾住敌人的颈脖,不出十秒,对方已痛苦地瘫跌在地。

    “说,是谁指使你的?”

    话未问完,来人已遭击毙,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而她也立即警觉到狙杀手仍存在著,大喊出声:“趴下!”

    黎翰洋早有心理准备,闻声立即扑倒在地,只见连续六枪自他的上头飞过,擦过钛合金制栏杆之际,还不时地爆出火花。

    涂媚望向子弹的射出点,是与海洋馆遥遥相望的英宿酒店,距离此地约三千公尺远,如此距离,对手还有能力估出风速与方向,准确地射杀目的物,不简单。这一点是她所自叹弗如的。

    掩低身子,往他的方向而去。

    “美景不敌子弹,我们走吧!”

    他张望了一会。“你确定没事,可以走了?”

    涂媚笑问他。“在顶楼过夜,肯定不会是好事。”

    “当然不是。”

    “那就对了,走吧!”

    在离开海洋馆之前,两人都是尽量压低著身子。

    危机再度逼近他们,在返回公司的途中,黎翰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何以他会成了弹靶。他究竟是得罪谁了?建大楼,程序一切合法;盖海洋馆,供大部市人民有个另类的新休闲处;成立商圈,也是想带动那附近的经济,算得上造福积功德,且说此一计划并未与任何人有抵触之处,怎么会树立敌人呢?

    “涂媚,你想,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动起杀机,莫过于恨字作祟。“恨你,所以想解决你。”

    “恨我?怎么可能。”他不认为这个理由可以成立。

    “可不可能也只有你最清楚了,也许是你横刀夺人所爱。”

    夺人所爱?他自认一向只和专一的异xin交往,他一向不屑横刀夺爱的戏码,应该不是这个理由。“没有,绝对跟感情无关。”

    涂媚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说他风凉话,但模拟推论却是必要的。

    “工作上呢?”

    “工作上?这点我也考虑过了,不可能。”

    都不可能,总不可能会是对方穷极无聊,纯粹只是逗他开心吧?涂媚继续推理“还是,为了你庞大的资产?”

    会吗?他摇头。“如果真为这个,为什么他们没有勒索我?”

    她若有所悟的。“如果有人可以轻易又不著痕迹地接受你一切,但前提是你必须死呢?”

    轰隆一阵巨响在他脑海翻腾著——“遗嘱?”不会,绝不会,如果真有此事,纯柔就不会雇用涂媚来保护他了!

    既想杀害他,却又花钱请人保护他,这不是矛盾吗?还是……连涂媚也是他们所设下的圈套?难道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赴汤蹈火都是假的?

    看著她的眼神是刺目的,涂媚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在怀疑我?”

    “我不该吗?”他不假思索地反间。

    涂媚最恨雇主不信任她了,一脸的穆然,严厉的声明——“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此终止,你另请高明吧!”她对司机吩咐:“停车,我要下车。”

    一脸错愕的司机自后照镜望向老板,然而黎翰洋既不作挽留,也没有其它的反应。

    车速缓缓放慢至全然停止,中控锁在此时打开。

    涂媚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向人群,并消失在一端。

    保镳们纷纷望向老板:“黎先生,涂小姐是个好人——”

    他制止他们再说下去,现在的他,需要时间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走吧!这里可是禁止停车的。”

    车子缓缓离开,并直接回到公司。

    ※※※

    心乱如麻是他此刻心情的最佳写照。

    有她在身边,他可以放心地去想其它的事,但她才离开短短的几个钟头,他便六神无主了,理不下公文,满脑子尽是危机四伏。

    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不用敌人发动攻击,他便要让自己打败了。

    在护卫的结实护送下,才得一丝的安心。但这分安心却没有维持多久,在回黎宅途中,先是遭冷枪追击,再是飞车包抄,只不过包抄的对象是警方人员。

    黎翰洋不解,究竟是谁报的警?虽然警方出动也就表示纸包不住火的曝光了,但,至少他度过眼前的危机了。如果警方迟个五分钟抵达,他相信这一回,不会再幸运地与死神擦肩而过。

    在护卫的层层保护下,他下车与警方的高阶人员会面——“黎先生?”

    他向警方人员点头示意。“你好,贵姓?”

    “梁。黎先生,你称呼我梁警官便可。”

    两人握手寒暄,他才有机会间梁警官:“冒昧请问,是谁报的警?”

    梁警官也不瞒他。“是一名女子,只是她没有表明身份。”

    黎翰洋对自己识人不清以及鲁莽行事备感沮丧。

    “谢谢你梁警官,今天的事我想……”

    由于他不愿在报上曝光,希望此事能够秘密侦办,在与警方取得共识后,才离开现常

    第三章

    原以为警方的介入,可令对方收敛。然而事实与想像总是有所出入,连在自家,都会有流弹横过电眼保护网。

    这算什么?天理法治究竟何在?

    坐困愁城绝不是办法,每天待在家中遥控公司也不是长久之计。在对方的一回猛烈攻击下,他深深感受到,没有涂媚,他是一刻也安不下心来的。但涂媚人在哪呢?他根本完全不知她的底细。

    啊,对了,纯柔一定知道。当机立断,拨了电话给远在加州享受阳光洗礼的未婚妻舒纯柔。

    电话接通了,可是舒纯柔却是支支吾吾地似有难言之隐。

    “……呃……翰洋,我会打给你,你先挂电话。”

    “国际电话耶,都已接通了,干嘛拐弯抹角的?”

    “我急著找她,你——”

    “翰洋,我明白,但我有苦衷,拜托你先挂了电话再说,好吗?”她心中的迫切绝不下于他,而四处都布有眼线,说不定连电话也遭人窃听了,不过她的困境他是不会懂的。

    既听出她的难言之隐,他也不为难她了。“OK,我等你的电话。”

    “谢谢、谢谢!”舒纯柔如释重负的。

    一连数日,才等著她的来电。

    “对不起,翰洋,实在是——”

    “无妨。现在方便说了?

    “呃,是,是,你只要打E:mailmisc8080□shubao2。com便可与她联络。

    “喔,对了,涂媚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吗?你为什么还要找她?”

    因为……所以……反正现在他只想找她回来,其它的,管老天怎么安排,他全不在乎了!

    “我们没事。她只是说临时有事,必须先离开,但我现在极需要她的保护,所以必须找到她的人。”

    “喔,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辞退她了呢!”

    猜得真准。心底暗喃,全世界的人都相信她,就只有他这个傻瓜,不知是宝还当她是祸水地扫她出门,真是蠢蛋一个!

    “纯柔,我现在得赶快找著她,下回再聊了,就这样,拜拜。”找她的心情迫切,无心再与她浓情蜜意。

    “喔——”失望之情笼上她的心头。

    黎翰洋虽然明白,但现况已够他头疼了,其它闲杂事等,他都不想沾染上身,一句“拜拜”切断了她的期望。

    ※※※

    终于,他终于低头了,在她收到他所发出的讯号同时,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心中暗忖,他终究少不了她的存在。

    随即打电话给他:“喂,黎先生,我收到你的E…mail,你是要雇用我,还是催我复职?”

    现在不管她如何刺激他,他都认了。“都可以,只要你肯回来。”

    喝!他语气中的卑谦与诚挚真令人受宠若惊呀。

    “可以,但价码上,我想提高。”

    “好,你开个价,我接受就是。”

    看在他诚意方殷的份上,也不刁难他。“我大约二十分钟到达。”

    “我等你。”交易谈成了,数日的阴霾有如雨过天青般。等待的二十分钟,犹如等候了半个世纪般长久、难耐。

    此生从未渴望一个人的存在,他不畏任何一次的金融危机,也不担心什么产业风暴,但这一次,他真的没信心了;他需要她,否则他会垮的。

    当门外响起喇叭声,愁眉顿时舒解。

    随侧的护卫还讶然他的转变:“黎先生,你——”

    “她来了。”

    她?“谁,涂小姐吗?”

    不用回答,他们便自他的表情中瞧出答案了。

    下一会,“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起,门口闪出一身艳蓝的短旗袍女子,甭怀疑,就是她了。

    他站起身来迎接她:“欢迎归队。”

    涂媚摇曳生姿地走向前来,自信仍是她的标志。

    “黎先生,希望这一回,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当然。”不管她语中是否带刺,他认了。

    两人之间微妙的依赖关系也只有他们两人懂,而他们的话语含意,也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出门喽!有她在,他再也不用窝囊地窝在家中当个遥控上司。

    一声令下:“我们到公司去。”

    即使护卫有感须眉不如巾帼,但老板的安全才是他们最终的考量,有个高手能与他们分担风险,又何需顾忌高人的性别?

    照往例,她伴随在侧。他就有如服下定心丸般,只要有她在,黎翰洋的心也安定下来,他不得不再度承认,他是不能没有她的。

    车子泊入公司车库,自专属电梯直抵办公室。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已大幅度地改变公司内的保全设备;说他怕死,倒不如说他爱惜生命。

    一坐入皮椅内,他果断地嘱咐:“我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涂媚面无表情地独思,经过连日来的明查暗访,她已有个对策,要查出对手,那实在太简单了,只要……主意打定,她决定独自擒凶。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对涂小姐说。”

    支开了护卫,他才正视她。“他们行动的密集——”

    “我知道。”

    “你知道?”他纳闷地看著她。“你一直在注意我?”

    涂媚一抹冷笑。“我何必注意?用猜的也知道,我在你身边,他们都有胆猖狂,我都不在了,他们岂会放过你?”

    这样的推论也不无道理,只是,他找她来可不是希望继续等候他们的攻击,该是他们反攻的时刻了。

    “你有对策吗?”

    “有没有,日后便见真章,别急,慢慢来。”她神秘又带点诡异地笑著。

    “我希望早早结束这类危机的场面。”他虽然明白她总有法子化险为夷,但他受够逆来顺受的局面。

    “我也是。但,他们也许并不希望,不如多陪他们玩一会吧!”

    玩?这是玩命耶!,像一块砧上肉一样的任人宰割、玩弄,这绝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我没多余的时间陪他们玩。”

    “我知道。但,要揪出凶手,唯有等候才能引他现身。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搞鬼吗?”

    他当然想,只是,对方已猛烈地剿杀他,再一味“候”下去,只怕没命等著瞧清凶手的长相了。

    “你可以确定我是安全的吗?”

    “当然,你的命在我手上,谁也动不了你一根寒毛。”

    胜券在握的宣言,的确让他的心里踏实多了,“全看你了。”他交托一切,也希望她能不负所托才是。

    ※※※

    “大老板,她又回他的身边了。”

    涂媚一出现,立即有人向他通报。

    A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再吞云吐雾般的缓缓将之推出口外,形成一圈圈的袅袅烟雾。

    “谁在他身边都一样,他必须消失。”

    “我知道,只是有她在,棘手多了。”

    棘手?他们当杀手的,还可以挑case吗?

    “不管你们怎么做,结果都是黎翰洋得死!至于要如何清除障碍,那也是你们的事。我只见成果,其它的一概不管。”

    他已支出大把的金钱,所获得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次再失败,他们这些杀手也别想在道上混了。

    “大老板,可不可以再多些资金,好加强人力和火力?”

    A先生瞪了他们一眼!也记不清这是第几回增资了,屡次的失败,没要他们退钱已是仁慈,还敢要他加筹码?当他什么,银行吗?就算是银行也得写提领单,而他们光说说就要他吐钞,哼!

    “我不可能再加了,你们自己看著办。”撂下狠话,以椅背面对他们,表明这事到此为止。

    失望归失望,但也只有认了,谁教他们当初接下任务之际,没有查清对方的底细这么硬,如今吃了羹,能怪谁呢?看来,不动动脑筋、拼拼硬本事,想杀他,恐怕遥遥无期了。

    退出A先生的办公室,沙盘推演下一战。

    A先生霜白的双鬓,及一双不可挡的鹰眼,目光凝聚处是黎翰洋的海洋馆,心中暗喃:胆敢在老虎面前拔须,简直是存心找死!

    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年少得志、甚至是后来居上的青年,完全不懂得敬老尊贤。

    后浪要推前浪之前,也该仔细考虑前浪的心情。兔崽子!不过得了个海洋事业执行董事的头衔,便自居起龙头来了,笑话,想称大,他还早哩!

    想想自己,也曾风光地被喻为船业大王,曾几何时,却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

    不,他输不起,也不想输,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他都要扳回往日的声誉。

    泛白的拳头不自觉地加重力道。他的决心,无人可阻。

    ※※※

    有涂媚跟在身边,他像是无事一身轻似的毫无忌惮地想去拜访一些同业,全然忘了险境并未解除。

    涂媚虽然敬业,但偶尔也该给她喘口气的机会,这般折腾她,还真有点吃不消。

    “黎先生,你可以休息了吗?”

    休息?黎翰洋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了,你吃不消?”

    “我?怎么可能。我只是要告诉你,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下场只是下一场危机的肇始,难道你已不怕他们杀上门来?”

    怕,他当然怕!只是,坐著等死,倒不如以身为饵,好钓出对手来得实际。他可没有耐性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我有我的想法,你不会懂的。”

    “你不会是想——”他的心思怎躲得过慧黠的她的臆测?

    “我不想再当傻瓜,他追我逃,永无宁日!我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他是活得不耐烦啦?

    “闪躲的本事我还有,但主动攻击却不是我的专长。”

    不会吧?他不怎么相信身手利落、IQ超高如她,不具攻击的能力。

    “你的自信全是假的吗?”

    涂媚不理会他的讽刺。“你要明白,这里是台湾,自拥枪枝是违法的。没有枪,我拿双手去挡子弹吗?更何况,他们在?(:

    ) ( 爱她无理可循 http://www.xshubao22.com/1/17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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