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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媚不理会他的讽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你要明白,这里是台湾,自拥枪枝是违法的。没有枪,我拿双手去挡子弹吗?更何况,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你凭哪一点和对方面对面、硬碰硬?”
她的考虑是周延的,只是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过关斩将。其它的,无须操心。”
看她说得轻松,怕只怕,事情无法如她所说来得如意。“随你,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照办。”
涂媚满意的一笑,他是早该合作的。
返家途中,又逢跟监的警车随护,故行程是平安的。
※※※
晚上,接获丈人舒右昌的点召——“翰洋,最近是否平静些?”
风雨前的宁静,他可不敢想像这会是天下太平的开端。“爸,您放心,我可以摆平的。”
“哦,那就好。对了,日本那边的渔洋工会理事长写了封邀请函,邀请你过去看看。我想,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到日本避避风头吧。”
他老的建议是不错,只是,现在他哪走得开?海洋馆已届完工阶段,他这个主事的头,岂能撇下不管?
“再说吧,我考虑考虑。”
考虑?这可是难得的好行程。“别考虑了,就这么决定,下礼拜一走。”
“爸,护照来不及的。”
“咦,你不是有吗?怎么会来不及?”
他是有,但他不知涂媚有没有。主人出国,岂有保镳留在国内放长假的道理?
“爸,这事迟些再说吧!”他实在不想忤逆他老人家,只是,他老人家也得让他有个考虑与衡量的时间。
既然打不动他,舒右昌也不再坚持。“那好吧!,你考虑过再说,但最慢后天给我答覆。”
“会的。”
“那就好。”电话一端的舒右昌,右腮不断地抽动,好似事情并不如他所想似的顺利如意。
只可惜,黎翰洋在线上看不见丈人的神情。
挂了电话,他征询她的意见:“你说呢?我可以去日本吗?”
涂媚肯定的摇头。“当然——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陌生的地方都可能是你致命的场所,别冒这个险。”
的确,在熟悉的国度,已难防暗箭,更何况是在陌生的地方,想取他小命,实在太过轻易了。算了,改天打电话向笠原先生道个歉便是了。
两人各据一方,她评估著未来的胜算;而他也忙著处理他的公文,互不干扰对方的心思。
※※※
次晨,涂媚起个大早,才打开一扇落地窗门,便有枪响划过。
猖狂!太猖狂了!敌人简直是已到了无法无天!
敏捷地闪入窗侧,警戒心提得老高,一双媚眼锐利地张望子弹的发射点。
嘴里喃喃:“太可恶了,战帖竟然下到我身上来。”
一个闪身,人已消失在房门的另一端。更好衣,面部则是一脸凛冽的寒霜。
佣人阿嫂向她问早:“涂小姐,您早。”
她也缓和下严谨与冰冷,淡淡地回应:“早,阿嫂。对了,刚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阿嫂摇了摇头。“没有呀。”
没有就好。她支开了阿嫂,无声无息地滑坐沙发内。
不一会,黎翰洋便下来了。
“涂媚,你怎么不去用餐?”他这才发现,一大清早的,她却如闷葫芦似的坐在沙发一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涂媚一见是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还不饿,你先去吃吧!”
黎翰洋嗤笑,挺有心情开她玩笑的:“减肥?要不然怎么不用早餐。”
涂媚反驳:“我只是说我不饿,并没说我不吃。”
“那就来吧,一块用,多少吃一点。”不进食哪来力气保护他?他再笨再傻也要哄她吃一点。
拗不过他的招呼。“OK,一块用。”
即使他的右手伸得具诚意,她还是自我地婉拒他的好意,自个起身,一双足蹬三寸的高跟鞋,踩得大理石地板哒哒作响。
他也不介意她的独立,更不在乎她的不领情,倒是怪起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也太有礼貌了些。
用餐的同时,她开口问他:“今早你可听到一声巨响?”
他摇了摇头:“没有,挺安静的,丝毫没吵著我的睡眠。”
“喔,那就好。”
这语焉不详挺可疑的,他问她:“怎么了,有巨响?”
“没,大概是我做梦吧,没事,吃吧!这吐司烤得挺脆的,不错。”
顾左右而言它,这样的拐弯并不寻常,然而她不说,他也不好勉强,只是专心地用餐。
往公司的途中,坐车突然爆胎。 宾士车竟也扎出个大洞来,这可难得了。
坐在车内的他学起她的优闲:“你说,该怎么办?”
涂媚镇定道:“叫拖车拖到车厂换胎。”
他当然知道怎么处理,只是,这段时间,他们安全吗?“可是,我们待在这里,安全吗?”
见她指了指后方,他亦朝她的手势方向望去。在他们的后方,正有两辆颇为高级的私家轿车宛若豺狼般的对著他们的坐车虎视眈眈。
涂媚镇定地说道:“早就不安全了。更何况,车子也让他们捅出个大洞,他们又岂会放过捅我们的机会?”
黎翰洋此际才面色沉重地坐困“愁车”。“接下来该怎么办?”
涂媚打趣著说:“跑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未免太……不忍看他穷紧张,于是她说道:“放心,他们想攻击我们太难了,你瞧现在马路上车流量多大,有这些车子挡著,还怕他们吗?”
话虽是如此说,但保不保险呀?
大马路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还真如她所说,没事!
车子送修,他也换了辆私人轿车,来个金蝉脱“车”,好掩人耳目。
而他们那票傻子,还在责难是哪个笨蛋那么早开枪,在人烟罕至的地方不动作,来到车流辆多得惊人的大马路才动手。这下可将煮熟的鸭子给烹飞了,瞧,下一次哪来这等合天时、顺地利的机会把他狙杀掉?
※※※
回到公司,黎翰洋聚集起高级主管开起会议来。
“关于外面狙杀我的行动,你们也应有所闻吧?”
“黎先生,你不该私下了结,应该交由警方处理的。”策划部经理首先回答。
“不,我一向坚持不与官方挂勾,更何况这事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我还是希望能够私下解决。”惊动警方绝不是他要的结果。
上一回动用到警方,便让他心中直犯疙瘩。政府警政单位的关心,他是心领了,只是他真的不愿因此而劳民伤财,自己的私事,他自有办法处理。
“黎先生,关于海洋馆启用……”另有其它部门经理发言。
大家都知道,海洋馆对黎翰洋来说,是一份理想,也是一项重要的事业。海洋馆的设立是为了纪念他的养父山姆先生,具有很深远的怀念价值。说它是赚钱的部门,他又是以回馈的心态去经营它;馆内只对客人酌收清洁费用,其它的营利资金,一毛也不收入自己的口袋。
对于他斥资亿万去建造一个供人观赏的鱼类生活海洋馆,在他人的想法中,是项傻瓜式的投资,然而海洋馆附近的居民,却乐见他慷慨的投资。
“黎先生,就风水学上来说,海洋馆矗立的地点,好比我们企业的一双眼,只要开始启用,您的事业也将推至顶峰。”
建馆只是他理想的实现,至于风水这方面的论点可不在他考虑的范围。这种说法,他亦有所闻,虽然他并不曾聘请什么风水阳宅大师评鉴过海洋馆,但海洋馆的地标太过醒目,无须他请教,自有一批以研究为目的的大师级人物前往品头论足一番。
至于他们所说出的“利多”,他也只是以平常心看待。对于别人的语评,他只是一笑置之的。
“不管风水的论点如何,我只是全权交由设计师设计规划,既然别人说它好,那也只是代表设计师的能力好。”他将功劳归之设计师。
然而大家都知道,海洋馆可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无论是外模或是内部,全是他的构思,连建材也依他的意思去挑选,他岂能将功劳全数推卸?
“黎先生,您的成功,可不是朝夕可得。”
他的谦虚与包容,全看在他们这些手下的眼底。所谓有度量有福 报,也怪不得他总有好的善缘来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出来了。涂媚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等了他足足半个钟头。里头处理的是家务事,她这个外人是听不得的,所以她站在门外候他,直至会议结束。
“结束了?”
“嗯,我们走吧!”一前一后,他们回到办公室内。
门一合上,他继续忙他的工作,而涂媚这才偷得一点空闲休息。
东翻西看,恰巧看见了足足五大页关于舒右昌的采访报导。她仔细地阅读一番,而他对采访者所表达的一句话令她心疑——“年轻人不该太早得志,年少得志,总会招来过多的事端……”
同是海洋界的同业,他又是黎翰洋的丈人,又是前后任的海洋业界龙头,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涂媚想著。
纵使有著满腹的疑云,但她还是抑下这个想法,毕竟他们的牵扯可是翁婿的关系,岳父是没理由以残害之心对待未来女婿的。晃去这个荒谬的推论,她继续看著下文,直至他打算走人为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你好了?”
“可以下去用餐了,用餐的时候已到,不是?”
饿得眼花的她只等他这句话。涂媚愈来愈讨厌这种非得准时十二点才能用餐的规矩。
到了餐厅他的专属包厢内,她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横扫盘中的食物。
他早司空见惯她的好胃口,然而旁人可不——“黎先生的女保镳怎么这么能吃呀?”
“这样才有力气一个扳十个呀!”一男性职员也压低声音。
“真的假的,一比十?”听者莫不睁大眼。
“我也是听来的,有没有又没亲自看过,所以——男职员讪讪地笑说。
“所以,你也是以讹传讹?”
他们才不信,她那一身旗袍,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娇艳女子,功夫能有多了得。
“我猜呀,她只要一个抬脚便要穿帮。”
“对呀,要不是裙摆裂掉,她也要被自己那双超高的高跟鞋给拐倒。”有人附和著。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一次,黎先生在电梯内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她警戒性高,说不定——”如果不是她,今天他们也甭在这家公司领薪水了。
“是啊,人不可貌相,我们可别小觑这个女保镳了。”
“那倒是。”
“……”
一人一句,直把她说得像是救国女英雄似的。
“下午,你要上哪去?”满足了胃后,精神也上来了。
“怎么,你的精神全来啦?”才十二点二十分,她便操心起下午的行程?
“差不多,要应战随时伺候。”
生龙活虎、精力十足,是她目前最佳的写照。
用过餐,回办公室休息,秘书已给了他下午的行程表,他将之交给涂媚。
“下午的行程,你先看过。”
过滤了路途,还好,行经的都是车潮、人潮具多的地方。
“OK,可以!”
有了她的评估,他也放心。 备妥文件,准备出门。由电梯直抵停车场,缓缓出了公司。
换了捷豹已有数日,这几天来都是平安无事的,连警方也还一直跟随著他的旧车宾士,丝毫不知他已换车。
下午,他与隆成海运洽谈渔务事宜,约在汉阿大饭店私人包厢中会面。照理说是不该有人知晓,然而,就在他要进入汉町大饭店的刹那——远距离德式霰弹长枪,连发三十几发击向她。
枪头的亮光折射出一道白,她并没有完全闪过,子弹擦过她的手臂,而接下来的几枪,她已顺利掩护过他。
涂媚的直觉告诉她,敌人是冲著她来的。望著被划破的肌肤,血水宛若泄洪般流下,迅速染红她的衣裳。
黎翰洋慌乱地看著她,立即下令:“去接王医师过来,快!”
他从来不曾想过,她也有受伤的时候。他还当她是超级女战士哩!迅速地拿出手帕替她止血。
“你没事吧?”
涂媚为了自己的大意倍感气忿,流点血、受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别担心,小伤,不碍事的。”随即接过他的手帕。他的关心,她心领了。
对于她的冷面,他是丝毫不以为忤的。此刻饭店经理与几位员工已将他们团团包围住,并不断地七嘴八舌关心她的伤势。
不一会,王医师已带著他的救护用品出现在饭店大厅。
“黎先生——”
“她在这,你先瞧瞧。”紧张之情,展露无遗。
王医师替她打了一剂破伤风,经过一番处理,并为她小心包扎。
而涂媚则在一旁:“不用了,不过是个小伤,何必费事。”
黎翰洋随著她的话语起舞,也频频劝道:“谁说不用,小伤不治,成了大伤,看你怎么坚持。”
他的关心汇聚成一股压力,涂媚实在生受不起。“真的不用——”
他不理会,仍是一再地交代王医师处理仔细,就这样,在她的婉谢与他的坚持中,伤口终于包扎完成。
“黎先生,明天再带这位小姐到我那换药。”
“会的,谢谢你,王医师。”
送走了医师,她还埋怨他的大惊小怪。不过,心里纳闷的是,何以矛头指向她来了?Why?
他回过神来,看著她一脸的不解。“怎么了,遭子弹打昏头了?”
她喃喃自语:“不是打昏头,是打出心得了……”
虽是轻喃,耳尖的他硬是听个清楚。
“打出心得?什么心得?”挨枪还能有心得?那还真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她静下心来。“你忘了你的约会?”
说及约会,他倒是真忘了。“我们上楼吧!杨董说不定已经到了。”
这时饭店经理却在一旁频频向他们致歉:“黎先生,真的很抱歉——”
“别这么说,不关你们的事。”他不希望扯出太多的新闻,向经理告辞,直接上了包厢。
饭店经理亦步亦趋,又是亲自为他们开门,还不时加菜、送酒赔不是。
突然的大礼相待,杨董也有受宠若惊之感。“怎么啦?”
黎翰洋一语带过。“没事,刚刚出了点小插曲。”
“小插曲?咦,你的秘书何时换人?”他这才发现黎先生的身边秘书不知何时换人了;更怪的是,她的左臂还包了个大包,挺显眼的。“她的手臂?”
涂媚甜甜地回道:“不小心烫著了,不碍事。”
“喔——”原来如此。杨董也不再发问,拿出一份文件,便开始解说计划,谈了近一个小时,双方始达成共识。
“杨董,未来的海运合作,还得靠您大力支持。”
“没问题,瞧你做事这么具诚信,将来合作,相信也是愉快的。”
“谢谢!”
谈妥了生意,两人闲聊起其它。而杨董也问到:“你和舒董千金的婚事,也该近了吧?”
“过阵子也许会有打算,但现在还没考虑那么远。”黎舒联姻,是人尽皆知之事,然而他始终不急。
“哎呀,这事有什么好考虑的,反正你已立业,成家之后,也好有个后盾。”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还是觉得早了些。“过阵子再说。”
“到时可别忘了捎张帖子给我。”
“一定。”
举杯对饮,聊得愉快。而他也注意到她的神情一直是诡异的。
※※※
离开饭店,在车内,他提出来问她:“自从出事,你就心事重重的,为什么?”
她将心中的疑窦说了出来:“也没什么,只是,我倒觉得奇怪,你今天与杨董有约,除了秘书,你、我知道外,还有谁知道?”
她不提,他还真没想到,这一提,也挑起他的疑心。“你是说——”
“对,你的公司内出了内奸。”
他相信她不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败类,只是这一连串的巧合,逼得他不得不正视。然而,会是谁泄露他的行踪?早先前的恐吓信,到现在的泄露行踪,他的公司真的出了奸细?这可得了,外患可抵,但内奸可就防不胜防了。
“涂媚,那我该怎么查出内贼来?”
她嗤笑。“很简单,你附耳过来……”在他耳根说了好一会,而他也频频点头。
好办法!既然那人可以不忠于他,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就这么办。”
不这么办也不成了,敌营派人渗透,不来个绝地反击,难不成坐著等死?
不动声色地明查暗访,仔细地观察公司内的每一个同仁,能进到秘书室的除了高级主管外,似乎没有哪个低阶职员可以不在打草惊蛇的状况下进入。逐渐缩小范围后,他的忧虑逐渐扩大,果真是高阶职员出卖他,岂不痛心!
而她也忙,逐一检查他的周遭是否让人按装了窃听器,也是否暗藏针孔式的摄影机;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
门外传来敲门声响,他赶忙收好人事档案;而她也稳坐一边看报,隐藏搜索的气息。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他的保全部门主任。“黎先生,您要的资料全在这。”
交给他的是一张光碟。大楼的保全是由电脑控管,一切出入资料全在电脑里头记录了下来。“放下,你可以出去做事了。”
俟他一走,他赶紧将之置入电脑中,调阅出入的资料。
一般的上下班时间,倒没发现可疑之处,可在上班时间,倒有一些人出入频繁。
“财务部经理、行政部经理、营业部职员、专员、主任……”
财务与银行往来,出入频繁原属正常,而行政部亦得时时出入公司内外,营业部更不用说了,他们可是公司的生力军。咦,那会是谁呢?
经过一番剖析,结果是人人有嫌疑,但也个个有道理。见他瞧了半天,涂媚问他:“会是谁?”
他摇摇头,没点头绪的。“不知道。”
这可棘手了,连个眉目也没,他们的情况岂不更加的危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你有其它的线索吗?”
她也摇头。“没有,这里大致是安全的。”
看来他们是陷入胶著中,心中实在有数百个怎么办说不出口。
“涂媚,我这一回是不是死定了?”不是他要泄自己的气,只是,现在所面临的可是事情发生以来所陷入最大的困境。
“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会当你的盾牌,所以,只要我活著,你就死不了。”
她安慰他。
听起来真令人感动,黎翰洋衷心地表示:“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夸她?
“别夸得我没心情绞脑汁来替你解决这件事,如果真的蒙上失败的阴影,我可报答不了你对我的看重。”
“嗯,那就不打扰你思考对策了。”
当然,不过,对策在哪?
※※※
舒纯柔自加州打来电话——“危机解除了吗?”
他也不想再瞒她。“连对手是谁都还不清楚,危机怎么可能解除呢?”舒纯柔温柔的声调令他紧绷的神经略为松弛。“纯柔,我和你的婚事,近期内大概成不了了。”
“无所谓啦,反正都已订婚三年了,结不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等这事过了再谈也不迟。”她谅解他的处境。
这么开通,又这么地支持他,确实令他倍感欣慰,至少压力顿减不少。“你在那里还好吗?”
她也说不上那种感觉,有吃有住有人伺候,就差没自由,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遭软禁之事,她也不便对他说,毕竟软禁她的人是她爸,做女儿的没道理控诉老爸的。只是略带苦笑地回道:她谅解他的处境“还不错,你呢?撇开危机不说,你的生活可好?”
他也是苦笑以对。“危机潜伏的日子,怎能说得上好?不过是三餐有人伺候著,出门有保镳守护著,大致来说还算可以。”
说起守护,她问他:“涂小姐在你身边吗?”
他望向涂媚。“有,她在,你找她吗?”
“也好,你请她接一下电话。”
将话筒交给涂媚。“纯柔找你。”
她只稍迟疑一会便接过手:“舒小姐,找我?”
舒纯柔将她的观察结果告诉她:“涂小姐,这阵子我听奶妈说,家里来了不少来历不明又长相奇怪的外地人,我希望,你也能趁空到我家看看,顺便关心关心我爸爸的安全。”
外地人?涂媚这才想起上一回,舒家大门外的车辆众多,莫非——“我会的,你放心。”
舒纯柔不忘叮咛:“翰洋的安危,要请你多费心。”
这不是费心,而是她的职责所在。“我会的,您大可安心,要动他,还得经过我这关。”
有她信心满满的保证,舒纯柔自是安心。接著又和黎翰洋聊了些情话,才结束这通越洋电话。
见她一片痴情,可想她对黎先生确是真心的;自己确是小心眼了,竟然将敌人指向她的父亲舒右昌,幸好没说出口,不然还真是罪过哩!
“对了,明天我和丈人有约,行程可以吧?”
往舒右昌的别墅,途中有一片荒林,遍植竹子,大白天看过去,还算清雅,但一到晚上,潜伏的危机将是难以计量的。
“尽量在白天过去,那里的地势对路过的人来说,是暗箭伤人的好所在。”
可是,他们约在傍晚时分,这——“我得问问我丈人的意思。”
“你们约在晚上?”
“嗯,在那用餐。”
即使已相信舒纯柔的人格,但对她父亲舒右昌,却还不是她可掌握的。心里暗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好,去查探一番也好。
她说道:“就那个时间,不需改了。”
她的反覆令他生疑。“你不是说那边夜里不安全吗?怎么又——”
“我有我的打算,甭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说的也是,但他仍不懂,到舒宅会有什么灾厄等著他?
一个好大的问号悬在他心头,但她既有所决定,他也不再表示意见。
第四章
一早,黎翰洋忙于他的工作,而涂媚也无由来地擦拭著她的武器——一把匕首与一枝钢笔枪,以往她还挺自信于自己的空手功夫,但今天,直觉告诉她,有备无患;也许今天这两种武器派得上用常
看她那么忙,他也不吵她,两人各自忙著自己的工作。
没有征兆,一如往日的上下班,只是今天的行程多了一个舒家。
时已六点十分,天色已然昏沉,六名护卫随行。 果然不出她的暗箭论,在竹林段,他们遭受一群戴墨镜、著黑衣的杀手围杀。一时之间,枪林弹雨的,好不热闹。
坐在车内,黎翰洋慌神地问道:“怎么办?”
涂媚问司机:“冲出这里有几成把握?”
司机深吸了口气:“豁出去了,不是吗?”
“对,既然有了共识,大家坐稳了,冲吧!”
“是!”
有她的一声令下,即使只有三分胆,硬是补足了十分,油门顿时踩得风沙滚滚。
对方也有所警觉似的立即让出一条通路。但车子也吃了不少颗子弹,还有一颗差点引爆油箱。
“糟了,他们打著了油箱。”司机首先发现油箱出了问题,提出警告。
涂媚镇定地说道:“我们得弃车了,待会,到了前方那一片花园,我们跳车各寻蔽身。”
情况特殊,不得不冒险如此决定。趁夜渐渐漆黑,各寻生路要紧。
在一、二、三声中,他们八人弃车而逃,先是黎翰洋在涂媚的掩护下安全落地,后是五名护卫及司机安全跳了出来,大伙是平安了,倒是涂媚担心他会受伤而以身垫底刮伤不少处。
“你们三人先拦车下山,我和黎先生及其他人暂时找地方躲避。记住,下山后先找人支援,勿惊动警方,知道吗?”
人多目标便大,分散可以减轻风险。语未毕,车子撞进农田,随即爆炸。
兵分二路,依著高大的林木蔽身,始脱离后来的追赶。
舒家肯定是去不成了,一身狼狈只盼寻求协助。走了好一会,他们也迷失山林之中。
“糟糕,我们竟走进了山林。”
有人首先发难,涂媚看了看四周,问了问身边的他:“这,你熟悉吗?”
他仰望高处。“那,应该就是纯柔的家。”
“舒家?你确定?”
“应该是。”他已饿得发昏,哪还具几分的辩识能力?再加上天色已呈灰暗,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的?
“要确定是,而不是应该是。”涂媚不满意他的模棱两可。
他当然很想确定,但,实在是……太难了,再加上他的手机放在车内,现在车子也毁了,想通知舒右昌都难。
“阿量,你的手机在不在身上?”
他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今天刚好没带出来。”
“阿俊,你的呢?”
“在车上,刚刚急著跳车,忘了拿下来。”
眼前唯一可以寄望的只剩阿信了,就见他东找西找的,嘿,手机竟还稳稳地挂在他的裤带间。
“幸好,它还在。”拿给老板。
大伙还高兴终于有救了,怎料打开电源,天呀,电池的显示竟是零。
阿量顾不得处境安危,情急之下劈头便骂:“你的电池都跑到哪了?”
阿信呐呐地答道:“昨天和马子聊了一整夜,又忘了充电,所以——”
“所以,它在紧要关头没电了?”如果揍得他鼻青脸肿可以脱险的话,他们是愿意吃上伤害官司,狠狠K他一餐克难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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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频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当大伙气得咬呀切齿时,涂媚安抚地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再说。”
一行人沿著目视尚可见到的小路摸黑著走,突然——“趴下,有人来。”
涂媚迅速将他压制在地。下一会,果听见三、四人的交谈声。
“他们会跑哪去呢?”
“也许他们全死在车内了。”
带头者嗤笑同伴:“你白痴呀,他们车内的那个女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如果她要你死,你一个人死十次也不够,有点脑子好不好?”
也不是他要助长她的威风,只是光传闻,便令他们手脚发冷。
“她真的有这么厉害?”
“你不相信?”那人信口胡口诌:“要不,我现在马上叫她出来让你瞧瞧“哎……你别乱来,挺恐怖的。”
那人哈哈大笑:“瞧你,怕成这个样子,哈……”三、四个人这才慢慢走远。
涂媚只专注于他们的举动,待他们走远后才赫然发现——这也实在怪不得他,一闷便是二十分钟,她在上,他在下,她身上特有的香气直扑他的鼻前,柔软的胸脯密贴在他的胸膛,而她又什么姿势不摆,正巧吻合了做那档事的利器……他是男人耶,没有反应还算正常吗?
幸亏此时能见度低,否则他的一世英名保证尽毁她手中。
涂媚并未渲染,只是低声告诉他:“下回别举枪对著我。”迅速起身并拉起他。
“可以走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面对护卫们?“先等一下,再三分钟,我们再走。”
她当然懂得他的困窘。“好,我们先压低身子,免得惹来注意。”
不走便是这种后果,不一会,又有五、六名持枪的男子朝他们的方向逼近,涂媚果断下令:“你们三人先躲起来。”
“你们呢?”
真是背到最高点0别管我们,我自有办法,快走。”
孤男寡女出现在荒郊野地里还能做什么?涂媚没有多余的考虑,一个欺身便与他交缠在一块。
不久,他们的身后传来——“大哥,有人在亲热耶!”
头头探了身。“人家亲热关你们屁事?快走!”
有人耍赖:“我们来玩玩他们。”
“好哇!”无聊的提议还真有人附议。
涂媚与黎翰洋压低了头来,一副惊慌的模样,宛若一对遭受迫害的恋人,惊恐完全反应于肢体上。
“你们不要过来。”话音虽然说得颤抖,心底想的却是:再过来,我便要你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五个躺五个!
看这光景,连黎翰洋也不抱希望了,他以为他们会丧生此地,但是——“正事要紧,光想玩,坏了事,你们谁担得起?”
头头一说及正事,众人才收起玩心。
“好嘛,算你们走狗运。”
“你们得好好感谢黎翰洋,是他救了你们。”
一有人点出他的名,便遭头头的怒斥:“你嘴巴贱,胡乱说什么?”
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还乱放话,纯心害死他们的吗?一面走还一面责备著。
待他们走后,她抬起了锐利的双眸,但仍不做任何表示,只是催他:“我们快走,下一回可没这么幸运了。”
拉起他的身,两人匆匆忙忙离开此地。
她的脚力好,但一向坐惯办公室的他,虽是男人,却比不上她的敏捷,他气喘吁吁的,全凭她的拉力才得以助长奔逃的速度。
好不容易才出了山区,拦了车便直驱黎宅。抵达之际,已是子时。
又饿又累,是今晚一夜奔逃的注脚;一身的狼狈不堪,则是他现在的写照。
护卫只回来了三名,看来,最后跟著他们俩的那三名仍未脱险。
“从这一回看来,他们是非要你的命不可。”涂媚有点担心的。
“我从不和人结怨,他们这么紧追不舍,究竟是为了什么?”失措浮现在脸上,也委屈于自己的遭遇。
“也许,查查你的狗肉帐,能有个头绪也说不定。”涂媚当然不会知道对方为什么非杀他不可。
他不懂她的说法,什么又是狗肉帐?他平常处世为人,既不占人便宜、也不耍阴狠,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犯小人呢?
“我的帐簿内没有欠字,想不出来。”
她笑他的正直不带弯,她不过是想缓和缓和现在的紧张气氛,他竟拿玩笑当正经事,唬得自己一愣又一愣地辩白不已。
涂媚倏然走向大门,只见两三条人影出现于大门口的监视器内。
“他们回来了。”
等到全员平安归来,她才放心。然而他们迟归的这一、两个钟头究竟去哪了?
那也是她心中的疑虑。
“阿信,你们怎么这么晚?”开口的是他们的保全主任阿钦。
阿信呐呐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起来就可疑。
阿钦也发现不对劲,严辞逼供其他二人:“你说,怎么回事?黎先生他们早回来了,怎么你们三个人会迟这么长的时间?”
面对上司的指责,三人全是低头不语。
涂媚这时也插了嘴:“你们出事了,对不对?”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著她,面带羞色地纷纷下跪。
他们的举动引来大伙的诧然!
“你们这是干嘛?”先是不明了他们的动机,然而下跪必是认错的举动,肯定是犯了错。
阿钦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你说,怎么回事?”
被指名的人闷得一句也不敢吭,后来还是涂媚问出了究竟——“你们尽管说,我不会生气的。”
即使她已摆明放宽生路,但他们还是不敢说出只字片语。
涂媚循序渐进地间道:“你们遇见他们了?”
阿信首先点头。
她又问:“是遇见,还是被抓了?”
另一名叫阿文的,小小声地回道:“被抓个正著。”
不难知,他们肯定多少招出她的事来了。
黎翰洋紧张地问:“他们问了哪些事?”
三人也觉莫名其妙,合该受害人是黎先生才对,那一票人问的问题却不离她——涂媚。
见涂小姐与黎先生并未生气,他们这才将经过说出来。
“涂小姐要我们先走时,我们在一片竹林出口处被埋伏的他们一共十个人给逮著,势单力薄的我们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在他们戒押下,我们被蒙住双眼带到一处工寮……”
借著他们的描述,涂媚用心地记住每一个线索。
“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很像……很像……”
一人提及,其他两人也附和著:“对,那个人我们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似的……我们应该见过那个人才是。”
肯定都加上确定了,可还是不知是在哪见过。 姑且不提这个,涂媚提醒他们:“继续说,不记得的人用不著一时半刻想出来,我要接下来的。”
“喔!”接著他又说:“他们其中的一位,好像是他们的头头似的,向我们问起你——”边说边指向她。“的事。”
“他们问起我?那你们怎么向他说起我的?”这答案太出乎人意料了。
看她并无生气的样子,他们也就更加地加油添醋:“我跟他们说,你的功夫是世界级的了得,不但个人可单挑十名壮汉……”
涂媚对他们的说法不以为然,不过倒也没有表示什么意见。
然而他们接下来的描述就更令人喷饭了——“不止这样,我还告诉他们,你受过日本忍者的训练,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合气道……样样精通。”
嘿,她什么时候当过日本忍者了,怎么连她本尊自己都不知道呢?懒得纠正他们,她只想听结果。“结果呢?他们满意你的说法了?”
“当然——不满意。”
鬼才相信他们吹的牛皮哩0那他们有提到,要得到什么吗?”
聪明,他们太佩服她的智慧了,不用说,她也猜得准确。“涂小姐,你小时候都吃什么长大的?”
她吃什么长大的和现在的问题相关吗?不过,这个她倒不吝赐教:“喝奶、吃饭,与你们相同。”
咦,既然相同,又同样是人,怎么她可以这么的聪明,而他们三个加起来也不足她的一半呢?好奇怪喔!
“只是喝奶吃饭,那的确没什么不同,只是,你全说中了,他们要我们三人五天后再骗你和黎先生上一次山,然后……”将受胁的事全盘说出,还一再强调:“涂小姐,我家人的安全全靠你了,现在我们三人已经自身难保了。”
太小儿科了吧!涂媚既已明白,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她再上山,可以,恭敬不如从命。支开他们,和黎翰洋稍作简单的对话——“黎先生,他们的战帖我接下了,你呢?”
他当然不愿接受,只是——“你说呢?”
要她说?可以,她简单地问他一句:“你想不想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
不需考虑便脱口而出:“当然想,只是——”他的顾虑也不少。“只是,我可以在知道后又全身而退吗?”
那是不难,她信心满满的。“有我在,你怕什么?”
但愿事实如她所说,有她在,连天塌下来都不必他担心。
※※※
意外的,在他们正为遭暗杀而忙乱之际,舒纯柔出现在黎家。
当他们自公司回来——“少爷,舒小姐在大厅等你有一会了。”
能再见到她,他的欣喜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形之于外的,却不是兴奋与乐见。
“喔,我知道了。”
一贯从容地会见他的未婚妻,淡淡的一个拥吻,随即又轻轻地推开她。
“回来也不先告诉我。”
舒纯柔依然如往常的优雅美丽,举止间散发著一股浓浓的贵族美少女气息。
“我回来台湾,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偷跑?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得偷偷回来,她有必要不告而别吗?
“长程飞机,你也累了,阿嫂,先给舒小姐放好热水。”他催促著:“先换下这一身,待会一块用餐。”
点了点头,温驯地遵照他给的安排。
待她一走,涂媚带些不屑的有感而发:“瞧你多大的福气,得此温柔又乖巧听话的妻子。”
他不以为意的。“过于温柔、乖巧,也不见得是好事。”
语毕,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她下楼用餐。
不一会,舒纯柔宛若彩蝶般翩翩而来,脸上的一抹笑容,好比春风般拂照,周遭都感受到她的温馨与快乐。甜甜的她,给人天使般的感觉,也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染俗尘、与众不同的女子。
“翰洋,我已经好了。”
他淡漠地站起身来,没有牵她,也没打算伴著她一同走入餐厅,只是独自一个人往餐桌的方向走去,还是她小跑步追赶并悄悄地拉住他的手,而他既没有排拒,但却也绝对不显热络的。不知他是顾忌涂媚在场,亦或是他本性根本是如此。
用餐时,更加讽刺的是,她不时地为他夹菜,而他仿佛理所当然地不动声色。
涂媚搞不懂他的心中想法,不过说到底,她也没资格管起他家的闲事。默默用餐之际,亦觉好笑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
约九点,他们已上楼,而她也没心情去揣测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自顾自地保养起她的利器——全身上下。
别瞧她一副天生丽质的模样,其中所下的功夫是惊人的。日霜、晚霜、眼霜、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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