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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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瞧她一副天生丽质的模样,其中所下的功夫是惊人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日霜、晚霜、眼霜、精华露……举凡照顾她一身冰肌玉肤的行头一样也没少的;白里透红、白皙无暇的肌肤,绝非三两天可以造就的。

    其实黎翰洋也没心情与舒纯柔温存,只是那一回在山上和涂媚一起时又呛又糗的记忆,让他有求证的想法。

    “纯柔,你回来台湾,却不打算让你父亲知道吗?”

    “……”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怪可疑的。

    “你怎么了?”他又问。

    她摇摇头说:“没有啦,只是觉得人有点累了。”

    见她露出一脸的疲 惫相,他也不敢造次。

    “你如果累了,那我先回房。”

    “不,多陪我一会嘛!”温柔女子的娇柔貌,是令人难以抗拒的,再加上他本来便是有所目的,也就顺势多留一会。

    他顺她的意。这可是相识至今的头一遭,舒纯柔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若你以后都对我这样,那不知该有多好?”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仍然不肯给她承诺。顺这势,先是轻柔地浅啄她柔软的双唇,进而攻占她微释淡香的粉颈,本该惹出一团火的亲密,却与他的想像不一样。

    他以为,他们也可以像上一回在荒郊野外与涂媚相护时的勾动地火,然而,即使舒纯柔不自觉地发出嘤咛的春声,春意在房中蔓延;春风四处荡漾,而他却仍然——文风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迅速推开已然交缠在一块的rou体,他为自己抱持的试试行径感到羞愧。她们原本便不是同一类型的人,虽然同是女人,但纯柔就像是清纯可人的小妹妹,而涂媚却是神秘且具魔力的冶艳女子,他怎么可以……他的奥妙行为,看在舒纯柔眼底,是把持与尊重。她并不责怪他的越矩,反而是鼓励他能有进一步的失礼。然而,她毕竟是个端庄的女孩,怎好意思开口要求他?

    黎翰洋为自己的举止道歉。

    “对不起,我是一时冲昏了头才会对你——”懊恼自悔之情,溢于言表。

    “我也有错,是我自愿的,你别再责怪自己了。”舒纯柔悄悄地扣上解开的扣子。

    “纯柔,我先回房,我得好好理理现在的乱绪。”

    她不是个够积极的女子,虽有不舍,但还是放他走。目视他的离去,反倒不生他的气,还开心他终于肯正视她的存在了。

    方出她的房门,便碰著才上楼的涂媚,本来只该擦肩而过,但他异常的羞色却引住了她,让她不得不多注意他一眼。

    刚自未婚妻的房中出来,又一副衣衫不整、满脸潮红的,没别的,准是干了那档好事!

    “办完啦,还早呢!”

    她不开口还好,一问口就让他发窘,快步穿过她的身前闪入房内。匡啦一声,好响喔!

    她还莫名他的失态,都已是未婚夫妻了,做那档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干嘛一副处男初尝洞房夜的羞答答模样?

    “真搞不懂,都三十多岁人了,还怕什么羞?这样别扭才会惹人疑心。”自言自语罢才回房去。

    卸下一身装备,净身以洗去伪装,还她原始的面貌。唯有在房中,她才能恣意地释放自己、畅快呼吸;只因白天的时间,是她屏息作战的时刻。

    换上柔软的睡衣,选择了最舒服的侧躺姿势,做个最自在的梦。

    ※※※

    “纯柔,你该回家一趟。”

    住在黎家也已两天,也没见她打通电话回去报平安,更没听她开口提及她的父亲。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实在令人生疑。

    他们对话的时候,涂媚总是远远地坐在一旁,既不插嘴、也不表示意见。

    “翰洋,我这一次回来是专程来看你的,你别赶我嘛。”

    他哪是赶?只不过是催她尽尽为人子女的本分罢了。

    “纯柔,你变了,怎么一趟美国行,让你忘了孝道了?”

    “翰洋,你不会懂的。”她是有苦衷的。

    问候双亲的孝道,他怎会不懂?他是没有机会问候父母的孤儿,多羡慕她有个父亲可孝顺。

    “不管,你非得回去一趟。阿钦,找人送舒小姐回去一趟。”

    在不敢吐实,又不想拂逆他的两难下,她默默神伤地坐上座车,临前依依,真教人心生不忍。

    “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涂媚问他。

    他不懂她的说法。“向父亲请安,是件苦差事吗?”

    她当然明白这是应该的,只是,她有预感,舒纯柔眼中的莫名,肯定与舒右昌息息相关。相依为命的父女,她不该有此不正常的行径,只是,或许她真有她的苦衷。

    ※※※

    舒右昌正为失踪的女儿而怒气大炽。

    他气她的不懂事,他这么用心计较地为她安排后路,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处处惹他不开心、找气给他受,似乎全然忘了他是辛苦拉拔她长大的父亲。

    莫怪古人言:“长大的女儿,胳臂也往外弯。”

    还在吹胡子瞪眼之际,佣人来报:“老爷,大小姐回来啦!”

    回来?是回美国的家,还是这?

    “是回哪个家?”

    佣人恭恭敬敬地回他:“她人在大门口,是未来姑爷派车送她回来的。”

    未来姑爷?心中暗暗不爽,女儿回国不是先往他这来,却去了姓黎的那小子处,这会让他更加有气!一见她人不禁咆哮:“还没过门,就恬不知耻地窝到人家那,你还是我舒右昌的女儿吗?”

    从未对她大声嚷过的父亲,这会却为了她偷偷回国生这么大的气,舒纯柔是又惊又怕地缩在一旁,闷不吭声地活像小媳妇受了委屈般。

    舒右昌见她没为自己辩白半句,火气更旺了!

    “你说!谁给你胆子让你偷跑回来的?爸爸处心积虑安排你出国避难,你不感激,还拂逆我的好意,我是白养你二十多年了,哼!”

    见父亲生这么大的气,她也知道自己实在不该,只是他若果单纯为她著想,又何必限制她的行动、窃听她的电话、监视她的行动呢?这些鬼祟行为搞得她心底惶惶然的。

    “爸,对不起啦,您别生气了,可别又气得血压上升。”

    血压上升?何止上升,他简直是气炸了!

    “你也知道我气不得?”

    “爸——”现在的她只希望早早结束这不愉快的对话。“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原本他还想破口大骂,好好教训她一番,可是——一名全身著黑色休闲服的男子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舒先生。”

    舒右昌看了来人一眼。“纯柔,你先回房。”

    舒纯柔也好奇地多看那人一眼后才甘心地离开。由眼角余光瞄去,她看见那人附嘴在父亲的耳旁叽叽喳喳良久,然而她再厉害,也猜不出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回到睽别两个月之久的房间,房内纤尘不染,表示经常有人打扫,而以往随时会插上鲜花的花瓶却空无一物;主人不在,花儿也不知为谁展露娇颜了。

    推开阳台的两扇玻璃窗,咦,怎么上山的路途有著许多走动的人影?

    她匆匆忙忙地下楼:“爸!爸!”

    佣人问她:“大小姐,你找老爷吗?”

    她十万火急地想找到父亲,告诉他家的四周有可疑人物出没。

    “对!我爸人呢?”

    “老爷刚和秦先生进了书房——”佣人指向书房的位置。

    “秦先生?谁是秦先生?”她不记得父亲的朋友中有这一号人物存在。

    “秦先生便是刚刚你见过的那名著全身黑衣的男人,这阵子,老爷和他来往得紧。”佣人也将所知全说了。

    来往得紧?瞧那人一脸的杀气,爸怎会——“他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她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来自日本,其它的一概不知。”

    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也就遣走佣人,当作全然不知地往书房走!

    “叩!叩!”她敲了敲书房门。

    中断他们密商的敲门声,令舒右昌不悦:“谁?”

    “爸,是我啦。可以进去吗?”门外传来她的声音。

    舒右昌使了个眼色,要秦沐阳先回避,才让舒纯柔进来。

    “进来吧!”

    门一打开,就见她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企图寻出那位秦先生的踪影。

    她的张望更是引发他的不悦。“你在看什么?”

    舒纯柔挺怀疑,那人怎么一会就不见了。只是纳闷地答道:“没有啦。爸,您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在书房不是看书,便是看文件,不然还能做什么?对了,你不是回房间了吗?

    下来做什么?还有,你找我有事吗?”

    确定那姓秦的不在,她才大胆地说出:“爸,我们家四周有人埋伏耶!”

    她的话引来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看见什么了?”

    她以为父亲也开始紧张,故将所见全告诉了他。

    “爸,我在房间内,看见上山的路上,有许多人影在走动。我上山的时候还都没看见的,怎么——”

    他马上出言制止她再联想下去——“你肯定是眼花了,咱们上山的路,两旁都是私人的竹林,如果真有人走动,那也是林地的主人及工人,绝对没有什么埋伏不埋伏的。”

    她才不信她会看错,竹林的工人哪会那么巧的清一色全穿黑衣及戴墨镜?除了黑道分子与坏人外,谁会无聊地做起那样子的打扮?

    “爸,我才没有眼花呢?他们明明是——”

    “好了,别再乱猜测。[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动了好大的肝火,但随即发现自己的失常,缓言道:“纯柔,别胡思乱想,如果你真不放心的话,爸马上叫警局人员过来,好不好?”

    既然爸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委屈地点点头:“嗯,那我回房去了。”

    “对、对,回房去吧,嗯!”

    满不甘心的,但也没法子证明她所见的真是正确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书房。

    门一关,秦沐阳自窗帘后出现。

    “舒先生,你女儿恐怕会坏事。”

    舒右昌不敢想像,如果他的计划真如秦沐阳所说的败在自个女儿手中,他该怎么办?

    “应该不会才对。”

    “那可难说。”

    望著秦沐阳笃定的神情,他的心有些忐忑不安。会吗?纯柔真的会……※※※

    回到家中,她是比在加州时更加的自由,只是家里面,来了一大群黑来黑去的男子出出入入的;看著他们,她的心情也跟著拉黑。

    一如往昔,她悠游于自家的花园,来到母亲的纪念墓园内,她以肃穆的心情为母亲祷告。在一片安宁之中,她突然听到——“大哥,时间到了,我们是不是该——”

    “小声点,你要大家全知道我们要杀了黎翰洋吗?”

    “黎翰洋”三个字令她慌了神。在舒家,竟然听到有人要杀翰洋的讯息,为什么?她屏息听完他们的对话。

    “是……”唯唯诺诺的,肯定是个小角色。

    “记住,在山下便给我狙击成功。”

    她听得出来,这是那姓秦的声音。这姓秦的咬字发音都带有异国腔。

    “会的,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失手了。”

    这一次?难道他们已害过翰洋好几回了?她的心纠痛著。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杀翰洋?而那姓秦的又和父亲过往甚密,莫非……思及此,她极力地克制著失控的心绪。

    爸爸会是一而再、再而三要置翰洋于死地的幕后黑手吗?

    坐低下身,静候他们离去。

    “那批货已到,你们去挑货。”

    “好耶,是中共的,还是德制的?”

    “去挑了便知道,快走吧!”

    在秦沐阳的催促下,他们才一哄而散。

    即使他们再怎么小心翼翼,百密终有一疏。待他们全部离去时,舒纯柔也打定主意,鼓足了勇气,她要制止这项狙杀,她不可能坐视翰洋出事。

    回到屋内,首先打了通电话给他。

    “阿嫂,先生呢?”

    “是舒小姐吗?您找少爷有事吗?”佣人阿嫂认得她的声音。

    “阿嫂,叫翰洋来,快!”她已急得忘了礼貌。

    听出她语中的紧急,阿嫂刻不容缓地赶紧叫人,不过她只找著了涂小姐。

    涂媚也是一时间找不到黎翰洋才勉为其难地代接电话。

    “舒小姐,我是涂媚,黎先生不在,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会转告他的。。

    告诉她也好,当舒纯柔想告诉她时,电话却被舒右昌切掉。

    她还纳闷电话出了问题,却见父亲自房内出来,面色不仅凝重,甚且发青地盯著她。

    赶忙搁下话筒:“爸……”

    舒右昌语带不悦地问她:“你打电话给谁?”

    她摇头不语。

    舒右昌怒气渐升!他不信女儿会出卖他,即使秦沐阳一再警告他,小心留意纯柔,但他还是不愿相信。

    “你打电话给谁?”不自觉地抬高八度音阶。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一向视为掌上明珠,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溺爱女儿的柔顺性子全跑哪去了。

    他将一切归究于黎翰洋,如果他的女儿没有因为他而做出背叛的行为来,他也不会对扶养二十多年的女儿动辄怒骂。全是他!对!全是他一人害的!

    但眼前女儿的不言不语更教人生气,他大喝:“说啊!”

    舒纯柔压低著头,仍是不吭一声。

    “纯柔,告诉爸爸,你打电话给谁?为什么要打呢?”舒右昌打算动之以情,婉言地企图套出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知道,今天她不给个理由,父亲是不会罢休的。于是——“爸,我不过是打个电话跟朋友聊聊天,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打给朋友?那个姓涂的是她的朋友?为什么他都不知道她有这么个朋友?

    “涂媚是你的朋友?”

    父亲的话让她大吃一惊,原来他还是在窃听她的电话。震惊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展露于她那既单纯又美丽的脸庞上。

    “爸,您怎么可以——”她无法相信,一向教导她做人得光明磊落的父亲竟然侵犯她的隐私。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然而她犯了他的大忌,他不得不……不得不小人。

    “在家从父,你一天是我舒右昌的女儿,我就有权利管教你的不当行为。”

    “爸,我不过是打个电话给朋友,又哪来的不当?还有,您凭什么认定我的行为不当?是我不顺从您?还是,您怕我——”破坏二字,她说不出口。

    她的“怕我”二字没有接续,他却执著地问她:“怕你怎样,你说啊!”

    最伤心之事莫过于此了,父亲做错事,还得理不饶人。

    “爸,现在您放手还来得及,别再执迷不悟了。”

    他震慑于她的洞悉,迟疑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甭管她知道什么,她喃喃道:“爸,我求您罢手了,您这么做,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

    “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啊!”

    见父亲毫无悔意,真所谓哀莫不过于心死。

    “爸,我累了。”她闭了闭眼,淡然道。

    舒右昌也需要时间冷静,神情莫测的。

    “回房去吧!”

    在父亲的允许下,她转身回房,但此时一心一意只想通知黎翰洋别上山来。

    她静静地待在房内大半天,心想著,电话受控制,要下山也非易事,她该如何通知他们?要他们别赴死亡的约会?左思右想,心里一刻也静不下来。

    佣人催了又催,她才意兴阑珊地下楼用餐。

    偌大的餐室,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爸上班去了,工人们也各忙各的,但……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她可以托付给有正当理由上、下山买菜的佣人——福婶。

    草草用完餐,她来到福婶房间,轻轻叩门,没一会,福婶便开了门。

    福婶一见是大小姐,还挺讶异的:“大小姐,您怎么会来这?”

    小心翼翼地关门上锁,她才敢轻声说话:“福婶,我有事拜托您。”

    说拜托就见外了,她也没什么心机地问舒纯柔:“大小姐,有事您尽管吩咐,别客气地说拜托。”

    “福婶,今天你下过山没?

    “还没。咦,怎么啦?”她还纳闷著,怎么小姐今天的问话怪怪的?

    还没最好啦,她将口袋中折叠整齐的纸条交给福婶。“福婶,我的未来,全托付给你了。”

    “大小姐,您这是——”

    舒纯柔交代她:“把纸条交给翰洋,一定要交给他,好吗?”她看不见福婶眼中的诡异,只是一味地放心将与黎翰洋的未来放在她手上。

    “会的,大小姐。”

    福婶将纸条收入口袋中。

    “一切拜托你了。”有她的保证,舒纯柔才敢安心地回房。

    “会的,我会的。”

    一送走大小姐,秦沐阳立即出现在福婶房间的窗口:“拿来。”

    福婶一脸畏惧地缩在一旁,乖乖地递上纸条。

    秦沐阳打开纸条——翰洋,二十一日别上山,如果看见这纸条,请给我回条。

    纯柔嘴角一抹冷笑,将之撕得粉碎,心里暗喃:看来,这小妮子真会坏了他们的大事!不好好处理的话,恐怕……主意打定,恐吓著福婶:“当你没收过这张纸条,你懂吗?”

    福婶猛力点头,吭也不敢吭一声。

    秦沐阳满意她的配合,来无影、去无踪地消失在窗边。

    他一走,福婶立即收拾散落的纸屑,待一切恢复原状,如他所说的,当这回事没有发生过。

    ※※※

    黎宅里的黎翰洋也纳闷舒纯柔那通有头无尾的电话。

    “她什么也没说?”

    这话,他不知问过多少回了。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你到底要我说上几回,你才会满意?”

    他烦透了的问话方式也感染了她。

    黎翰洋试图与她联络,只是,舒家的电话似已全换了新的号码,找岳父大人,也是不得其门而入;不是他人不在,就是在开会。

    来回踱步,想的是舒纯柔肯定有事才会来电,她不是会开玩笑之人。

    “不对,我老觉得这事挺不对劲的。”

    涂媚也不想纳凉风,只是——“本来这事便不对了。”

    她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不对?”

    “我说,你的丈人舒右昌不对。”涂媚也不想大胆定论,只是,真相迹近揭晓。

    “我岳父?这关我岳父什么事?怎么,你有证据在手?

    她是没证据,凭的只是推理。“我知道口说无凭是要不得的,不过你不觉得,你的丈人挺可疑的吗?”

    “可疑,哪会?你少乱猜了。”

    “那我问你,第一,有谁这么了解你在公司的作息?”

    他想也不想地答道:“秘书及主管级的经理都知道。”

    “那好,你再仔细想想,你手下的主管,他们有哪几位是你雇用的?有谁又是你丈人推举进来的帮手?”根据她的了解,黎翰洋的公司成立之时,舒右昌曾慷慨支援他近六名的一级主管员工,明著是帮他扩展事业,暗地里如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成立之初,舒右昌是以理事长之名为他找来人手,而这些人手有一部分是来自他本身的企业体。后来舒右昌为了博取他的信任,进而自荐女儿成为未正式过门的黎夫人。舒右昌肯将唯一的女儿交托给他,必有让他相当激赏之处,何以今天他会成为狙杀他的头号嫌疑犯?这太令人难以想像了。

    “是有一部分。但他的女儿可是我的未婚妻,算算我也是他的半子,如果真是他想害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照理说是没什么好处,但欲害人者必有其一套害人之说,也许,你刺著了他某一禁忌也说不定。”

    “我推翻,这不成理由。”刺著?不会吧,他做人一向谨慎小心,怎可能存在把柄落人口舌?他无法认同她的推测。

    OK,第一不成立,她还有第二——“你记得上一回,我们在舒右昌公司受困的事吗?”

    记得,他当然记得,那一回,他们险些走不掉,幸亏她婆机警,手脚也不差,才能顺利脱险,不过,事后他也为了那事亲自登门向丈人致歉了。

    “那不过是他们公司的保全组织不佳,跟狙杀我应该没有任何关联。”

    也好,他既然这样否决她的看法,她倒想让他亲自目睹舒右昌的真面目。

    “OK,我没话可说了。”

    他才不信她会这么简单地结束她的论断。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丈人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好歹都是他亲挑的女婿,如果他真不满意我,当初就不会将纯柔许配于我,我实在没理由怀疑他呀!”

    的确,就目前来说,舒右昌的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只是,根据多年来累积的实战经验,涂媚不认为她的论断会出差错。

    不过,为了令他信服,她决定让他亲身见证。

    第五章

    舒纯柔再度来到福婶的住处。

    “叩!叩!”

    敲了好一会,却不见人来应门。就在踟蹰著走或不走之际,秦沐阳出现在她的身后。

    “大小姐,你找福婶有事吗?”

    舒纯柔著实地吓了一大跳,立即戒备地面对他,不过,她并不打算与他正面交锋。

    想要离开,他却伸长了右手阻去她的去路。

    “别走!”

    “你要做什么?”舒纯柔让他给吓乱了心绪。

    他微扬起嘴角,不过却没点笑意,看起来挺怪气的。

    “我是舒先生的保镳,你是大小姐,我怎敢对尊贵的你有任何不敬的举动,嗯?”

    他的话,字字带威胁,不须她动手,光听他鬼魅般的话语,就够她六神无主了。

    “你让我走,我不会将你今天的行为告诉我爸的。”

    告诉舒右昌?他根本不怕。现在的他,可是舒右昌借刀杀人的筹码;没有他,舒右昌还有本事除掉黎翰洋吗?不过,他现在也真没空陪她玩。

    “要走,走吧!”

    “真的可以走了?”她怀疑。他突来的慷慨颇为可疑。

    “不想走是吗?”他有些不耐烦地恐吓。

    “不、不、不,我走,我马上走。”语未毕,人已快步离开。

    秦沐阳眼底泛著异样的神采盯著她的背影,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有何打算。

    舒纯柔飞也似的跑著,不敢回头,一心一意只想快点脱离那姓秦的炽人的视线范围。

    当她觉得可以停下来的时候,早已气喘吁吁,宛若绵羊遇到豺狼,在魂飞魄散的死亡关卡踅上一回。

    再加上佣人琴姐又在半途无声息地拦住她,她更是花容失色的。

    “小姐,您怎么了?”

    一声细小的倒抽气声,显见她的失措与惊慌。“你……”

    “大小姐,我是琴姐呀,您怎么了?”

    她不由得怨怪起,琴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挑这个节骨眼出现。她已吓飞一半的胆,加上她突然冒出的声音,那颗不甚强壮的心脏几乎让她给这么吓破了。

    “我……你……没事,我没事,你也没事。”她失去责备人的力气了。

    “大小姐,你——”琴姐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没事,我说过了,不是。”不给她搞清楚的机会,舒纯柔已消失在楼梯间。

    琴姐望著她的背影,心里犹自纳闷著。

    舒纯柔一回房,心底一阵的不安……会不会,他没收到?会不会,福婶没送出去?不会……一连串的假设搞得她就要精神错乱了!

    “不行,我一定要通知他,再迟可来不及了。”

    明知是烂法子,但她实在无法可施了,匆忙下了楼,招来佣人。

    “贵叔人呢?”

    “他在车库那歇著呢!”佣人答道。

    谢过女佣,立即赶往车库方向,但在走道上,她即被拦下了。

    “大小姐,你要去哪?”

    她定下神来,自然地说道:“我要下山,贵叔人在哪?”

    “那老头调到厨房去了。”那人轻佻地说。

    调到厨房?他可是个司机耶!

    “那现在是谁在开车?”

    那人流里流气地表示:“就是我。”

    “你——”瞧他模样,有驾照吗?“不,我要贵叔载我下山。”

    他左晃晃、右走走地来回她面前晃动,还不时上上下下盯著她瞧。

    “大小姐,我阿财对你们舒家来说可是大材小用,我还觉得委屈得很咧!你现在还在我的面前要别人开我的车,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副流氓混世太保的模样,打死她,她也不敢让他载她下山。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之际,秦沐阳又出现了。

    “阿财!”

    那名唤做阿财的男子,一见他来,立即唯唯诺诺地活像条哈巴狗似的,又是摆尾又是点头,恭恭敬敬地唤道:“是……秦先生。”

    他的目光扫向舒纯柔。“大小姐,你来车库做什么?”

    阿财立即抢话:“她说她要下山,还不让我开车,非要那叫阿贵的老头送她下山。”

    要下山?他冷冽的表情没有丝毫人味。

    “你要下山,做什么?”

    质问、逼问,他除了这些外,他还会什么?舒纯柔气呼呼的抗议:“这可是我家,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凭什么处处限制我?”

    秦沐阳浮上一抹冷笑。“说限制,那可就失了厚道,我们的工作是保护你。”

    “保护?那就太谢谢了,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爸更不用。”

    他不以为然地嗤鼻。“需不需要,那得况且问你爸,而不是由你来做决定。”

    过分!他实在太……咬咬下唇,舒纯柔跑回屋内,拿起电话筒拨了电话:“喂,我找黎先生——”

    在对方未来得及答话之前,已遭随后而来的秦沐阳按下切线。

    舒纯柔气得大吼:“你做什么?”

    “你休想打出任何一通电话,尤其是与黎翰洋联络,那更行不通。”

    舒纯柔气忿父亲良知被蒙蔽所做出的决定,不过当前她的敌人则是秦沐阳。

    “你不是说过,你不过是我爸的保镳吗?那你凭什么越职侵犯我的自由?你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吗?”

    难得一见的淑女发飙,不但没有惹怒他,他反倒是以看戏、欣赏的心态观看著。

    舒纯柔知道斗不过他,只好撂下狠话:“你别以为没人可以制得了你,我可以报警抓你。”

    他敞开双手,戏谑地说道:“欢迎。”

    狠角色毕竟不同于絮NFDC4□喽,舒纯柔既不想、也不敢和他计较,转身便上楼,但他——“别再做小动作,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中。”

    不理会他的威胁,打挺腰杆回房去。

    门一关上,趴在床上的她是欲哭无泪的。眼见明天便是翰洋的生死关头日,她却想不出一点帮忙的法子,怎么办?怎么办?

    认清父亲的居心,看透了那一票流氓的“鸭霸”,心里直为黎翰洋及涂媚担足了心。担心他们明天是否能够度过危机四伏的一天,更害怕他们会遭到毒手……她实在无法负荷失去他的痛苦,尤其在知晓施以毒手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她更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

    暗下决定,若果黎翰洋真的遭到不幸,她亦不愿苟活了!随他而去,算是向他告罪,也当是为父亲的行为赎罪吧。

    黯然的神色与坚决的打算,除了此路,她是别无它路可走了。

    ※※※

    临行前,涂媚为黎翰洋准备了全套式超薄防弹衣,是国外进口的高档货。可别小看这件轻薄的防弹衣,内含玄机可是不能小看的。

    “喂,你做什么?”

    涂媚竟然亲自为他更衣,此举可吓坏他了。

    她闷不理会他的啰嗦,仍是我行我素地为他穿上这件特殊的保命衣。

    “涂媚,你……”

    他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烦耶!冷冷地丢下一句:“保命用的。你可以住嘴了吧?”

    也怪不得她的口气差,碰上这么啰嗦的男人,就算那每天睡一个钟头的萧大美人也要发飙了,更何况是一夜无眠的她,自然,她的心情更是好不起来。

    模拟了一夜战况发生时的应对方式,以及如果计划失败时,最后如何护主……一脑子的A计划、B计划、C计划,让他这么一烦,如果烦得她那颗金头脑错乱了,届时,后果他可要自担了。

    黎翰洋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非常时刻打乱阵脚,只是,她要他怎么做时,也该给他个理由,绝不能叫他像个傀儡似的任她摆布。

    “这样,可以保命?”他才不信,一件薄薄的衣服可以保他的命;再说,台湾目前所见的保命衣不过是背心,而且又是厚厚的一件。像这件这么薄,行吗?

    涂媚对他不以为然的表情大感好笑,没见识也不知要收敛,还先入为主地看不起这件薄薄的特殊防弹衣。

    “当它发挥作用时,你就知道了。我保证,它的价格绝对与它的功能成正比。”

    他还是无法相信它能具有什么威力。不过,不信任这件防弹衣是一回事,但对于涂媚的保护功夫,他可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

    当车子出了黎家,他们便被盯上了。

    “秦先生,他们出门了。”

    秦沐阳可是这一回狙杀事件的主力军,在屡次剿杀不成之下,台湾大哥为扳回面子,远自日本重金礼聘请他来台,参与这一次的狙杀计划,以期能够完成任务。

    是以在这次的计划中,他是占有一定份量的。

    跟踪的探子在他们出门之际已将此讯息传回舒宅。

    “好,继续盯住他们。”

    “是!”一路尾随著他们的座车。

    打一出黎宅,涂媚便已察觉跟踪者,不过她并不想打草惊蛇,她希望今天的他是一个遇事论事的亲历者;不经亲自证明,他是产生不了提防之心的,尤其对舒右昌。

    一路上,他频频探头问她:“有动静吗?”

    她总轻松回道:“没有。”

    前一后一,两辆房车紧紧地夹住他的座车;不是敌人包围,而是她调来的一护航。

    这场战,她只有七成的把握,其它三成,她决定交给曾经共同作战的伙伴为她分担。

    顺利地行进至往舒宅前的竹林区——当他们一出现,枪响便不绝于耳,就算是燃放鞭炮也不过如此。只可惜,这处竹林原本就人烟罕见,如此热闹的枪林弹雨也只有他们能够躬逢其盛了。

    “涂媚,这——”

    掩护他,涂媚趁乱打开车门并滚入林内。

    即使他处在极度恐慌之下,但也不忘分神将涂媚敏捷的身手与认真冲锋陷阵的果敢看在眼底。

    “涂——”

    “嘘,照阿信他们的说法,在这应该有一处工寮,咱们去看看。”

    两人时而趴地、时而低身奔跑,终于接近阿信口中的工寮附近。

    此时工寮内,除了留守的几名大汉外,好似里头藏有重量级的人物。

    “这是——”

    “贼巢。”

    黎翰洋望向铁皮屋。这么简陋的地方便是欲杀他而后快的窝巢?这未免也太讽刺了,堂堂的远扬航运的大老板,竟为一小群痞子流氓而狼狈不堪,甚至生命受威胁?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想不想知道答案?”

    用力点头,只差没忿怒地嘶吼出声。

    “OK,那我们冲了!”

    “冲?”

    “对,就是冲了!”

    由她眼中看见的是一抹光采,他不确定……这么做行吗?

    不过她既巳有决定,也只能随她豁出去了,冲——猎物前来自投罗网,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没人敢开枪射杀她,但,他们可一点也不愿放过姓黎的。

    一阵打斗,八个人打她一个,嘿,她可丝毫不输阵的,一方面护著他,一方面又得保身,打得他们一票肉脚落花流水、“离离落落”(台语)的。

    其实也不是她真有那么锐不可挡,只怪他们那一票色鬼,打斗之余,还想一窥她裙内的真章。涂媚的利器之一,便是以她原始的本钱,先是色诱,再来痛击。

    在她略占优势之际,有人喊话:“连她一块杀了。”

    也有人不赞同:“不关她的事,别滥杀。”

    也不知是哪个小人,主子没下令,枪口已冒烟,子弹不长眼地打入她的背部并伤及黎翰洋,两人如骨牌似的层层跌落在地。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l!

    “谁开的枪?”

    “我……”一名男子手中的枪冒出浓浓的火药味,而开枪的他也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呆了。

    此时恰巧电话铃响——“秦先生,他们死了。”

    对方问道:“他们?”

    “连那个女的也死了。”

    “涂媚也死了?怎么可能?她的功夫哪是凭你们几个就杀得了的?”

    “真的,她真的死了,子弹贯穿她的胸膛,连黎翰洋也中枪。”他详细说明,还不时在两人身上翻来踢去。

    嘿,才嫌它不中用,这会可不就发挥功效了?她知道要他诈死必有困难,所以在防弹衣内层放置了机关,只要受到重力,便自动爆出血浆,并暂时性的造成死亡的假象,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脉动。

    而她,倒不需要这捞啥子帮忙,诈死本是她的绝活,保证假起来绝对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死了,真的,我可以确定。”

    秦沐阳不相信,她的命会如此脆弱,一句:“我马上下山,等我!”

    但秦沐阳始终没能下山,只因——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后等候消息的舒纯柔,只听得一句“涂媚也死了”便陷入崩溃 边缘!她无法相信,她最信任、也寄望最深的涂媚竟已死去。一个踉跄,绊倒了一具古董花瓶,并发出一声巨响。

    秦沐阳警觉地回头,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哀痛。

    “你在这做什么?”

    不理会他的问话,只凭著一具骨架撑住她已瘫废了的rou体如游魂般的上了楼。

    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令他担心,他只能飞快地跟了上楼。

    舒纯柔回到房内,立即上了锁,她不要任何人打扰了她与死神的约会。

    她没有机会出门购买安眠药,选择跳楼也行不通,因为窗下即是个泳池,跳也跳不死;除了自焚外,她似乎无路可走了。

    将自己缠在窗帘布内,拿起预藏的打火机,嘴里喃喃:“爸,希望女儿这么做,可以偿还你所造的孽……”

    火势迅速蔓延于燃烧的布幔……被火纹身,她该喊疼的,只是,身体的痛抵不过哀痛的心。

    大火辟哩叭啦地响起,门外的他也惊觉不对劲,破门而入时,她的人已陷入火海之中,而房内亦是烟雾迷漫。

    顾不得她全身是火,拦抱住她便往楼下的泳池跃下。

    她身上的火是灭了,但她全身烧伤的面积亦达百份之七十;为了救她,他的双手亦遭火吻,但这并不重要,他只关心,她是否能够存活。

    下山途中,他打电话给在工寮内的手下——“确定他们全死了才走,还有,放把火把那烧了。”

    众人听令地泼洒汽油,准备在瞬间毁掉此地。当他们正预备撤出之际,涂媚趁势,一个勾脚,扳倒其中一人。

    “喂!她没死——”

    可是,来不及了,当他喊出之时,涂媚已背著假死状态的黎翰洋,比他们任何一人都早一步离开。

    对手火来不及点,枪亦来不及发,她利落的身手及齐发的刀刃如雪花般削开他们持枪的手,不到一分钟,她已占了上风。

    “说!谁是主使者?”

    眼见七、八名手下已应声倒地,而一时间,援兵也不会来了,只得认命的招供:“是舒右昌指使的!”

    果真是他!太令人心寒了。黎翰洋除了无法行动外,听力可清楚,药效也大约在一分钟后褪去,幸亏她算计得妥当,否则他不因脑部缺氧过久成了植物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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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也起身,他们才大呼上当受骗了!

    何止受骗?她还要他们吃苦头。

    利用工寮内的麻绳,逐一将他们捆绑在大柱上,手中的打火机不时晃来晃去地恐吓他们:“要不要点火呀?”

    点?这里的汽油味浓得呛人,只要一点,他们不就一一成焦尸了?

    “不要哇!”

    “饶了我们,下一次我们绝不会再动黎先生的主意了!”

    “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受人指使的碍…”

    求饶声四起,但她的玩心未泯,也不打算太快放人。“下回?你们还敢有下回?

    发现失言,有人赶紧澄清:“不……不是啦,他是说——”

    “说什么?”涂媚忽高忽低地点燃火焰,就是这么差一点点就足以引爆的利用他们的恐惧心。

    “涂……”

    “一句涂也涂不出来,你分明找死。”

    作势欲点上火,吓得他们哇哇大叫,紧张气氛十足。

    后来还是黎翰洋出言:“放了他们吧,他们不过是替人办事的□NFDC4□喽。”

    既然他也求情,她才顺势:“看在黎先生的面上,暂且饶过你们的小命,不过,你们也得在这候上个几天,等人来替你们解开麻绳。”

    “不要啦!”

    不要?嫌她太宽宏大量吗?

    “既然你们不要,那我也只好——”

    “放了我们吧!”

    她再次举起打火机:“点著火,就让你们成了同命亡徒吧。”

    “同……”

    “千万不要,我和他们感情不好,要死他们一块好了,我不要呀!”

    (:

    ) ( 爱她无理可循 http://www.xshubao22.com/1/17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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