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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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剩牛排那饱满性感的嘴唇,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拿了一床毯子,从卧室里退了出来,打算在沙发上窝一宿。[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时候,门铃响了。熟饭醉意熏熏地出现在我面前:“米,看到你真好。我忘了带钥匙,在你这借住一晚。”说完,根本就不等我同意不同意,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当他看到沙发上的毯子时,笑呵呵地说:“原来你早就替我准备好了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谢谢了。”

    接着他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压得我中喘不过气来:“米,我今晚没有打电话给你,你想我了没?”语气中有淡淡的忧伤,像个渴望糖果的孩子。

    “想你才怪,我巴不得你别来骚扰我。”我一把推开他,“沙发是我睡的。”

    “那我睡哪?”

    “你睡房里去!”反正那里已经有个喝醉酒的男人了,不在乎多一个。

    “米,你对我真好,居然把床让给我睡,自己睡沙发。米,你是这世上对我第二好的女人。”这家伙醉得不清,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他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德性,眼神发散,走起路来一步三摇。

    我思量着该如何解释剩牛排也在我家,哪知道熟饭根本就没有发现那张床上还睡着另一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很快就响起了阵阵呼噜声,睡容让人不敢恭维。

    唉,同样是男人,同样是醉酒,为什么会相差那么远。我摇摇头,回客厅睡下。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两个男人的惊叫声吵醒的,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剩牛排和熟饭两个人各自抱着被子的一角,两两相望,惊恐地质问对方:“你怎么会在这里?”转头看到了一旁的我,又同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昨天晚上都喝醉了,回不了家,只好住我这,而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所以只好让你们一起挤一晚。”我解释道。

    熟饭捶着胸脯苦笑:“我好像从来没有和男人睡过同一张床。”

    剩牛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是。睡一觉醒来发现一个男人睡在自己身边——实在太恐怖了。”

    熟饭附和着说:“没错,比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见了更恐怖。”

    我有些八卦地问:“那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谁不小心把对方当成女人了,然后……”我的脑子里开始春色无边。

    两个男人同时对我暴喝:“怎么可能?”

    “那你们有什么好恐怖的?古人还常常和好友抵足而眠呢。”

    “我们不是古人。”

    我转过身去,让自己尽量不去想像他们脸上那副滑稽的表情:“既然都醒来了,就赶紧起床吧。我来做早点。”

    “不必麻烦了。”剩牛排说,“我回十八楼,收拾一下自己,今天上午还要去加工厂那边看看。”

    熟饭也拒绝了我的好意:“我要上我姐家去拿一下钥匙。去晚了,怕她已经上班去了。”

    两个人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逃命似地冲出了我家。

    我难得有兴致做回早点呢,这两个家伙却不领我的情,我做的食物难道就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第十二章

    在假日里拒绝了我的邀请的小马,约我一起吃晚饭,我跟她谈起了那晚的“艳遇”。

    “什么,两个大帅哥在你床上睡了一夜,你竟然无动于衷?生米,你可以算得上女版柳下惠了。”小马的唾沫直接喷了我一脸,大有愈演愈烈之势:“那么多偶像剧,你简直白看了,枉费你在看到电视里的那些帅哥犯花痴的时候,小尖牙闪亮闪亮的,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活脱脱的一个女色狼整装待发的模样。”

    我比较善于纸上谈兵,缺乏实际操作经验。再者,这两个男人,都各自有过太多女人,虽然我不指望自己的第一次能失身给一个和我同样奇货可居的处男,但是从心底里还是盼望我嘴下的男人身上不要沾有太多其他女人的口水。

    另外,我不知道自己在那些男人的眼里到底算是哪种女人?火鸡是不可能了,那会是乳鸽还是小白菜呢?我那点可怜的自尊也不允许对这两个挑剔的男人有任何非份之想。

    小马说我应该属于鸡蛋,介于荤素之间,不在她那熟饭表哥所说的四种女人之列。

    另一层深意是说我属于女人中的异类。

    小马的情场造诣已经达到了让我望尘莫及的地步,我曾经想破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说法来还击熟饭的女人是菜的理论,而她却张口就来:“这男人啊,也可以分为四种:第一种男人,就像包装精美、年份特别、产地尊贵、口感醇厚的红酒,这种酒是所有酒客的梦想,但可遇而不可求,就算遇到,自己也不一定有那个能力可以将它们拿下,就像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长得好、家世好、背景好,即便你看得到也不一定能得到;第二种男人,是名牌白酒,既能在台面上宴客,也能私下里小酌,然而这种酒的缺点是烧心,度数高得甚至可以呛出你的眼泪,这样的男人在长相、家世、背景这三方面占有其中的一项或者两项,已经算得上优秀了,不过这样的男人总让女人放心不下;第三种男人,是大众化的啤酒,四处可见,经济实惠,就像那些平凡的男人。据我初步分析,你那十八楼的邻居剩牛排,应该是属于第一种男人。”

    “那你表哥熟饭呢?”

    小马笑着不做评价:“这个要你自己去判断了。”

    “第四种男人是什么酒?”

    “第四种男人,是不法商贩勾兑出来的假酒,人人喊打。”

    “如果男人是酒,那女人是什么?”

    小马叹了口气:“女人是酒客,无论她遇上哪种男人,也无论她喝哪种酒,最后都会喝醉——这唯一的结局。只不过有些女人喝醉了,依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有些女人喝醉了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有些女人喝醉了会耍酒疯,更可怕的是有些女人明明已经酒醒了,却依然认为自己还醉着,不肯清醒过来。”

    听完小马的这番高谈阔论,我简直为她倾倒,并且很期待她哪天能与熟饭辩论一场,看看这对伶牙俐齿的表兄妹究竟会鹿死谁手。

    *

    日子继续,熟饭还是会在我要上班的每个清晨,八点十五分准时叫我起床,晚上十点的时候问我清点我有没有在家。剩牛排却不再带不同的女人回家,(我估计只是我没有看见而已,而实际上他的艳遇依旧,)那个涂着浅紫色指甲油的女人也没有再看到过她。

    剩牛排来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勤,办公室众美女们打扮起自己来也越来越不惜血本,我的工作也越来越轻松,因为现在的我和剩牛排同一个办公室,不少MM为了接近他,都抢着来帮我的忙。

    曾经有这么一个MM穿着一件低胸的礼服,硬是夺过我手中的文件拿去给剩牛排签。

    初冬了呢,穿这么露也不怕感冒,我想起小马所说的男人是酒的理论,为这些争得头破血流的女人们报以同情的目光。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也问过剩牛排:“为什么你可以接受酒吧里的那些女人,却对这些女职员拒之千里?”

    剩牛排对我的问题报以微笑,并不回答。

    熟饭后来知道这件事后,说我这个问题问得太笨,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想要干坏事,自然是找那些离自己越远的人越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啃人于无形。“尔岂不想啃乎?尔不得已也。”

    和熟饭讨论男女之事,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所希望的答案。

    这天,我下班回家,在楼下遇到了那个涂着浅紫色指甲的女人,似乎在等人。

    “你好。”她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应声道,“来找韩忆啊?”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事吗?”

    女人的笑容有些卑微而谄媚:“我想请你吃饭。”

    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我的厨艺不好,所以接二连三地有人请我吃饭。“哦,你是想和韩忆一起吃饭吧?那你们去好了,不必拉上我。”

    “不,我只请你一个人,韩忆不知道。”

    “为什么?”我很惊讶。

    “我们边吃边聊。”女人的热情让人不忍拒绝,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她走了,进了一家泰国菜馆。

    席间,我没喝一滴酒,这女人却把自己灌了个半醉。

    “小姐,慢点喝。”我可不想她把自己灌醉了,最后要我买单。

    “我叫罗兰。”

    罗兰,又喜欢紫色,加起来就是紫罗兰了。

    “我叫申谜。”

    “我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

    罗兰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又说:“我还知道你就在韩忆所在的公司上班,是他的助理,和他同一个办公室。”

    “哦。”我似乎有点明白她今天找我的目的了,“不知道你这么破费地请我,有何贵干?”

    “你离开韩忆吧!”罗兰请求。

    我不禁哑然失笑:“罗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韩经理是我的上司,是我的邻居,可我和他之间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其它的关系存在。[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知道你们现在并不是恋人。”罗兰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他。”

    第十三章

    如果我也可以算得上是这个女人的情敌的话,那她的情敌足够组成一个红粉军队了。我对罗兰的请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不起,我很冒昧地问一句:你了解韩经理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知不知道韩忆的私生活状况。”罗兰从她的包里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点燃,白烟袅袅:“我跟他已经认识两年了,自认为至目前为止,没有哪个女人比我更了解韩忆。我知道他的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他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

    “那你有私下里去见那些女人请她们离开韩忆吗?”这女人如果要应聘邦女郎的话,估计都不用面试了。

    “没有。”淡紫色的指甲轻轻地将烟灰弹入桌上的烟灰缸里,动作优雅而迷人:“她们都不重要。”

    “啊?”我听迷糊了。

    “那些女人和韩忆之间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天亮之前就会结束。但你不同,看得出来,你在他心里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他最近变了很多,听人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沾惹那些女人了。我查过他最近的动向,和他走得最密切的女人只有你。”

    我苦笑:“罗兰小姐,你会不会太抬举我了,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也许他韩经理最近的改变是因为别的原因呢,比如身体不好,工作太累,或者在哪遇上了某个高人对他指点了一番,让他浪子回头……”

    “我也不能肯定,但毕竟有可能。”罗兰把烟头掐熄,“我不能冒这个险。如果你愿意离开韩忆,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职责和你现在的差事差不多,薪水是你现在的两倍。”

    两倍?我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把,不过依然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可我还住这里呢,你总不能让我搬家吧?”

    “这倒不必。”女人有些紧张地问我,“你看怎么样?”

    她的想法没有错,第一,我住的这个地方是暂时的,等安琪回国了,就要搬走。第二,我和韩忆见面最多的地方是在办公室,而不是住宅区,平日里在电梯内遇上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已。第三,如果一个男人真想见一个女人,无论她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都不是一件难事。

    “罗兰小姐,你很爱韩经理吗?”我问。

    女人的脸上有了一丝落寞:“是。否则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卑微地去请求另一个女人?”

    尤其是来请求像我这么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

    我对她不免同情起来:“好吧,我答应你考虑一下。”

    回到家,我将此事告诉了熟饭,他问我:“你不会真想辞职吧?”

    “想。但是不会。”我和那个女人又不熟,干嘛要听她的话。两倍的薪水,听上去是很诱人,然而如果新工作是她安排的话,那也意味着她随时可以把我给撤了,我凭什么为了一个没有保障的承诺而放弃我现在的东西。

    新工作肯定没有人向我贿赂巧克力和牛肉干。我很在意。

    熟饭舒了口气:“你看上去很同情她的样子。”

    “没错,我是很同情她,不过我更同情我自己。好好的上个班,又没去招谁惹谁,竟然会被人视为情敌。”

    “你不是答应她考虑一下吗?”

    “考虑不代表答应啊。刚才你没看见,那个紫罗兰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我担心如果就那样一口拒绝她的话,她有可能会情绪失控,我可没有把握能打得过她。”

    熟饭笑嘻嘻地说:“原来你还不是很笨。喂,两倍薪水呢,就这么放弃,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更心疼刚刚买单的钱。”因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那个女人的要求,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让她请客,偷偷地抢先买了单。四百块又没了。

    为什么一连几次都是别人请吃饭,最后破费的却是我?

    “喂,熟饭,如果哪天有个你的女人要请我吃饭,最后是我买单的话,我会找你报帐的。”

    熟饭得意洋洋地说:“放心吧,不可能有那么一天的。我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知道我住这里。”

    “为什么?”

    “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当然不能让那些女人知道你的窝在哪里,否则她们哪天搞突然袭击,正好撞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办?或者有哪个女人总是对你念念不忘,死缠烂打,没事就上你家门口守着,心血来潮就在你家窗外大喊爱的宣言,这不就成了扰民吗?家是最后的堡垒,是心灵休息的地方,安全很重要。”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熟饭带哪个女人回来过夜。

    “熟饭,你太无情了。”

    熟饭一副语重心肠的样子:“无情即是有情,拖泥带水的行事方式,浪费的还是女人的光阴。”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明明是绝情客,却把自己说得跟个多情郎一样。”

    熟饭冲着我直乐:“我听表妹说,你之前的那个老板朱总似乎对你还一直念念不忘,不如这样好了,我把住址告诉给朱总,让他没事上你这里来走动一下,联络一下同事情谊,你说好不好?”

    “不要!”我惊恐地大叫,“我和他不可能的,没必要走动什么,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熟饭立即将了我一军:“生米同学,明白了吧,无情即是有情。我教会你那么多东西,你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一些报酬?”

    “有啊。你没有看到我正在向你微笑吗?我的微笑就是我的报酬。”

    “好贵重的报酬!你给太多了,我笑还几个给你吧!”

    “熟饭,你那笑容会让我晚上做恶梦的。”

    ……

    正当我得意洋洋,为了自己在终于在口角上占了一回熟饭的上风的时候,这小子突然问:“米,难道你对十八楼的那个家伙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我不是公主。”

    “什么意思?”

    “他是王子,但我不是公主。白日做梦不是我的强项。”

    “那我是什么?”

    “你是童话故事里的巫婆,以整人为乐的坏东西。”

    第十四章

    熟饭不承认自己是巫婆,他说他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老菜农,守候着他的那一洼菜地,希望能有个好收成,然后再卖个好价钱。

    而作为邻居的我,是他筐子里卖不出去的蔫萝卜。

    生活就像熟饭的那张嘴,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句打击你的话是什么。

    “喂,你在怀疑我的魅力吗?”我十分介意他把我看成是“卖不出去的蔫萝卜”。

    “哦,对于那些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说,你在他们眼里的确是很有魅力的。比如朱总。”

    我再一次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赶出了门,女人,最恨别人说她没有魅力,就好像男人最恨别人说他没有钱一样。

    “男才女貌”这个词,我一度怀疑正确的写法是“男财女貌”,只是古人总喜欢把自己对金钱的渴望遮掩起来,所以把“财”字改成了“才”字。否则,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爱“才”,又怎么会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熟饭已经在欺负我没有“貌”了,我实在没有必要再和他客气下去。

    手机响了,是阿彩打来的,她在电话的那头哭哭涕涕,语不成句:“生米……坏……坏蛋,我恨死……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那家伙他要和我分……手。天杀的,他竟然背着我……女人……”

    听了老半天,我终于明白事情的始末,那个坏蛋并不是我,而是她那个五短身材肥得流油游手好闲甚至还缺了一颗门牙却一直拖着不去补的男友,这个缺德鬼升了课长之后,和他的一名女下属勾搭上了,然后开始嫌弃阿彩,要和她分手。

    我个人认为这是好事,可阿彩不这样认为,哭得昏天暗地,差点背过气去。

    “生米,我能不能今晚睡你那里?”阿彩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回家,他和那个女人在我那里。”

    什么?还敢带女人上前女友的房子里鬼混,这男人真是太过分了。这种男人应该就属于小马所说的那种假酒。

    我气愤不已地骂阿彩:“你不会把他们两个人赶出来啊?”

    “我不敢,我怕他打我。”原来那个男人私下里对阿彩动过暴力,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很强势的阿彩在他面前竟然会这么懦弱。

    想起那套房子好歹我也住过一段时间,我和阿彩也算是相识一场,心中不免义愤填膺:“我去把他们赶出来,你等着我。”

    说完,我挂了电话,跑去隔壁敲门,震天响,熟饭围着一条浴巾跑了出来,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看样子刚刚应该正在洗澡。他看到我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顺便打量了一眼他算是比较健硕的胸肌,问:“你会打架吗?

    “啊?”

    “穿上衣服,陪我打架去。”

    “啊?”

    “啊什么啊?赶紧啊!一分钟之内把衣服穿好,跟我走!”我命令道。

    ……

    计程车上,熟饭已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叹了口气:“米,从理论上讲,人家被窝里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不方便插手的。”

    “你要是不想去,那就下车。”我作势就要叫司机停车。

    熟饭赶紧拉住了我:“你别心急啊,我刚讲的是理论上。实际上呢,像这种垃圾男人,的确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面,应该清理门户才对。”

    “这还差不多。”

    “米,那个阿彩不是出卖过你吗?你干嘛还要替她出头?”

    是啊,为什么?我也不明白。

    *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阿彩正坐在那里无力地捶打着大门:“我求求你,出来好不好?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以前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求求你,开开门。”

    那个浑蛋的骂声从里面传来:“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我上前一把拉起阿彩,冲着里面喊:“笑死人了,这房子是阿彩租的,你凭什么要阿彩走?就算是要走,也是你走吧?你给我滚出来!”

    “我就不出来,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防盗门很坚实,根本就撞不开,我和阿彩都没有了主意。

    熟饭把我们两个女人都拉到身后,不急不缓地冲里面说:“我数三声,你就给滚我出来。不然,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让你尝尝蹲班房的滋味。一、二……”

    里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哗啦一声响,门开了,我们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阿彩的男友在熟饭的面前矮了差不多半个头,他有些心虚地质问我们:“你们想干嘛?想动手打人吗?我也可以报警的!”

    有个女人坐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熟饭一把抓住那个浑蛋的前襟,往旁边吐了口唾沫:“我呸,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讲法律是吧,好啊,把警察叫来啊,我倒要看看你之前动手打你女友那么多次够不够判你一个故意伤人罪。”

    浑蛋男人开始露怯意,嘴里却依然很强硬:“我认识许多黑道的兄弟,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熟饭冷笑着说:“好啊,你现在就叫他们来啊,要是你手机卡上没钱,我借你!”说着他掏出手机,递到对方面前:“打啊!叫你认识的黑道兄弟来啊!”

    浑蛋男人一下子软了,开始告饶:“兄弟,有话好好说!”

    “我呸,谁跟你这种烂人是兄弟?你能泡到女人,那是你本事,我们无话可说,可你为了省几个开房的钱,跑到这里来鬼混,那是禽兽才干的事,还动手打女人?我呸,简直就是禽兽还不如了。”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浑蛋开始服软,“阿彩,你原谅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上了这个女人的当。”

    一直不说话的女人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冲了过来,对他拳打脚踢:“你胡说,明明你害我的。你说如果我和你好,就能加薪,不然就炒我鱿鱼,你这个人渣……”

    阿彩了冲了过去,揪住那个女人不放:“你这个狐狸精……”两女一男扭在一起,难分难解。

    我担心阿彩吃亏,上去劝架,结果不小心被她们谁的指甲伤到,脖子上抓出几条红印,火辣辣的。

    熟饭赶紧将我拉了回来,然后冲那三个人一顿暴喝:“都给我住手!”

    那三个人果然停了手,直愣愣地看着处于愤怒中的熟饭。

    熟饭板着脸说:“我来问你们。阿彩,你还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种男人,他不会改过自新的。”    阿彩犹豫了好一会,然后摇摇头:“不了,我要和他分手。”

    熟饭点点头:“行,那现在就让他收拾东西,从这里搬出去。至于他这和女人之间的恩怨,你也别再插手了。”然后他对那两个人说:“你们要打架也好,要在一起也好,都出去吵,别在这里闹。”

    浑蛋男人讶异地看着熟饭,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还不快滚!”

    浑蛋男人赶紧翻出一个包,将自己的一些衣服和日用品放了进去,赶紧跑了。那个女人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会怎样。

    阿彩倒地痛哭,悲叹她已经逝去的爱情。

    熟饭看了我们两个女人一眼,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感叹地说:“出来混,迟早要失恋的。不如收起你的伤心,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吧。”

    第十五章

    阿彩担心那个浑蛋会回头找她,还是不敢在自己家睡,要求上我那里住几晚,等她找到了新房子再搬出去。我无可奈何地答应。

    回到我家,阿彩对我住的地方连连咋舌:“哇,生米,怪不得你要抛下我跑来这里住,原来条件这么好。她有没有收你房租?”

    拜托,我会搬家并不是因为贪图安琪的房子,而是受不了自己三天两头被人赶到外面吹冷风。我避开这个话题:“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不必吧,这床很大啊,足够睡三个人。”

    我从小到大都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不了,我睡觉不安分,怕打到你。”

    “生米,那位舒先生人真好,他就住你隔壁吗?”阿彩问。

    舒先生?我差点没有听懂她指的是谁,叫熟饭的绰号太久,快要把他的真名给忘掉了。

    “是。”

    “他是干什么的?”阿彩查起了户口。

    “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

    阿彩惬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能住上这样的房子的人,收入应该不错吧。”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问我:“你那男朋友呢?”

    我不能再让剩牛排继续冒充我的男友下去了,这只会越来越麻烦:“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

    “性格不和。”我找了一个最磨棱两可的回答。

    阿彩突然紧张起来:“你不会是因为看中了这位舒先生,觉得他条件比较好,所以把你那个司机男友给踹了吧?

    我看中熟饭?阿彩真会异想天开。如果她知道剩牛排并不是一个司机,而是我的上司,她还会不会认为熟饭要比他优秀。“当然不是,我和他只是邻居而已。”

    “你确定?”

    “确定。”

    阿彩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心里面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那如果我要追他,你应该不会跟我争吧?”

    我吓了一大跳:“你刚失恋呢。”

    “那意味着我有资格开始一段新恋情了啊。”阿彩说。

    我头皮开始发麻:“不过他好像有女朋友。”

    “没关系,只要他没有结婚,那就意味着我还有机会。”这个刚刚被别人抢了男友的女人,现在竟然想做一名抢别人男友的女人,角色替换得真快。

    “随便你吧。”折腾了大半晚,我已经很累了,不愿再和这个思想上一直与我有很大分歧的女人再讨论下去,只想早点休息:“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然而,一整晚,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阿彩要追熟饭,不知道是阿彩的悲哀,还是熟饭的悲哀。

    第二天早上,我,阿彩,熟饭,剩牛排四个人在电梯内撞到,阿彩张大了嘴巴问剩牛排:“你也住这里?”

    “是啊,我住十八楼。”剩牛排回答,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是在问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出现。

    阿彩却完全误会了这个眼神,她大大咧咧地说:“生米告诉我说,你和她分手了。”此话一出,电梯内的其他三个人的脸色各有千秋。我的是尴尬,剩牛排的是戏谑,熟饭的是莫名其妙,不过我们三个人保持着相同的默契,全都不说话。

    阿彩的嘴巴还不是一般地大,继续叨唠个没完:“韩先生,我也知道生米她身上有很多毛病,但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是缘份呢,你多迁就一下她吧。”

    凭什么认为我是一个必须让别人迁就的女人?我干脆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

    剩牛排微笑着说:“是申谜她不要我了,要不你帮我劝她回心转意好不好?”

    “生米,你……”阿彩还想继续喋喋不休下去,幸好电梯到楼层了,我拉着她逃命似的离开了那里。

    阿彩并没有急着去找房子,而是忙着找机会与熟饭套近乎,拟定计划无数。熟饭这段时间似乎很忙,晚上不再来我家串门了,早上的Morning…Call和晚上的点名也没有再坚持下去。

    不得不佩服阿彩,她的精神非常好,在天天想办法怎么追熟饭的同时,还有闲心来管我的私事,甚至还替我和剩牛排安排了一次“复合旅行”,地点安排在离市中心两小时车程的某个休闲度假村。然后她以调解人员的名义随行,又以一个灯泡不太好意思为理由,再邀请熟饭参与了这次旅行。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剩牛排和熟饭居然同意了阿彩的这次旅行计划,齐齐出了门。

    一路上,阿彩和熟饭的兴致似乎很高,聊得很来。熟饭再次表现出他的无厘头风格,把大笑逗得哈哈大笑。

    “舒先生,你看上去好像很有学问,是不是念过很多书啊?”阿彩又开始调查熟饭的户口。

    熟饭说:“没有啊。我从小就不是很会念书,考试常常考不好。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爸问我:‘今天考试你打了多少分?’我回答:‘六十分。’结果我爸气坏了,说:‘以后要是再考这么差,就不要再叫我爸爸。’”

    “那后来你是不是就发奋图强了?”

    “等不到后来,第二天我们又考试了。”熟饭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那你打了多少分。”

    “那天我一进家门,就冲我爸叫了声——大哥。”

    听到这里,全车的人都狂笑起来,剩牛排差点握不住方向盘,而我捂着肚子直不起腰:“熟饭,你太能掰了。”

    熟饭却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掰的,是事实,那次我被我爸打得好惨,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屁股还在痛呢。”

    我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阿彩眼中对熟饭的爱意越来越浓了。

    一到度假村,我们先去订房间,阿彩更是跑得比谁都积极,没多久,她跑回来告诉我们只有两间房了。

    “这不挺好嘛,韩忆和舒凡一间,我和你一间,刚刚好。”我说。

    阿彩似乎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她冲着我和剩牛排挤眉弄眼:“你们是情侣,当然是住一间房比较好。”

    我的脑子还有一些没有转过弯来:“那怎么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剩牛排接过阿彩手中的一张房卡,然后拉着我就往住处走:“就这样吧!申谜,我们走!”

    “喂,不行啦。”

    剩牛排把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和你住哪里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这个朋友她想和舒凡同住一间房,明白了吗?”然后,他回过头冲那两个人说:“我们先回房间整理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在游泳池那里会合!”

    熟饭微笑着看着我被剩牛排带走,似乎并不反对这种安排,而阿彩一脸期盼地站在他的身边……

    第十六章

    在远离都市喧闹的夜晚,大家可以暂时不必惦念平日工作上的琐碎,外面是怡人的风景,室内是浪漫柔和的灯光……这一切都是同处一室的男女内心情愫疯长的有利条件。因此在外出旅行的时候,想方设法把自己同心仪的异性安排在同一间房,这往往是男人用来追女人的手段,没想到阿彩也会用这一招。

    让我郁闷的是,她自己想钓凯子也就算了,还非得摆出一副凡事为我着想的模样。被人卖了而没有发觉,乐呵呵地在那里数钞票,是无知。明明知道被人卖了却使不上力,还必须装得乐呵呵地数钞票,是无奈。

    就如现在的我。

    房间很漂亮,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泳池,再远一点是草地和农场,几只花白色的奶牛安静地一边吃草一边晒着太阳,悠然自得。

    我眼睛虽然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却想到了别处。

    “你在想什么?”剩牛排问。

    “我在想今天晚上他们两个究竟会谁吃了谁?”

    剩牛排轻笑出声:“阿彩想吃掉舒凡,但舒凡肯定不会让她吃。”

    “你怎么知道?你刚刚没有看到他们两个那副你情我愿的样子吗?”虽然别的人私生活与我无关,但私下里八卦一下还是无伤大雅的。更何况熟饭天生就是个痞子,别人怎么说他,他根本不在乎,至于阿彩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巴不得和熟饭闹出绯闻来。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剩牛排提议道。

    “赌什么?”

    “如果他们今天晚上成其好事了,那么就算我输,我会把办公室里的那些牛肉干和巧克力全都还给你。”

    “真的?”我开始两眼发光,“那如果他们今天晚上没有成其好事呢?”    “那你就帮我干一个月的家务,做做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

    “不是吧,一个月?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可以不赌。”剩牛排提醒道。

    “赌就赌,谁怕谁。”我被他这么一激,满口答应下来:“万一,我说的只是万一,我要是输了,到时候别嫌我做的东西难吃。”都已经听阿彩说过我的厨艺很糟糕了,却还有胆量让我给他做晚饭,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敢。

    剩牛排的嘴角弯成一道非常好看的弧度:“放心,只要是你做出来的,哪怕是毒药,我都会把它吃下去。”

    *

    晚餐设在泳池边,波光粼粼的池水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它。我坐在池边,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大惊小怪地说:“哇,是温的!”

    熟饭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喂,现在都已经是初冬了,如果这池水是冰的,那谁还敢下去。”

    “不是有冬泳嘛!”我反驳道。

    “那你冬泳一下给我试试。”

    我懒得理他,回到餐桌前,晚餐吃的是牛排,我看了看盘子里的食物,又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剩牛排”,将两者联想到一起,有点下不了嘴。

    “怎么了?”剩牛排问,“是不是不习惯吃这种东西?还是你不习惯用刀叉?”

    阿彩插嘴道:“她喜欢吃牛肉的。”

    剩牛排把我的盘子端了过去,他仔细地将食物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端回我面前,然后递给我一个叉:“这样你可以吃了吧?”

    阿彩在一旁看得眼红,她侧过头冲着正在大哚快哚的熟饭说:“舒先生,我也不太习惯用刀叉,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熟饭也没有推辞,满口答应:“好啊!”随即他叫来侍者,吩咐道:“请厨房帮个忙,把它切成小块,然后拿双筷子给这位小姐。”

    做完这些,他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这点小事,何必自己动手,让厨房做就好了嘛,我们是消费者,花了钱的,享受他们的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对不对,阿彩?”

    阿彩马上点附和:“对,你说得太对了。我们是上帝嘛!”然而我却从她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失望。

    “舒先生,你酒量好不好?”阿彩又问。

    熟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起来真是惭愧,我酒量很浅,一小杯就会头晕。”

    “那你少喝一点。”说着,阿彩在他面前倒了半杯红酒,“难得我们今天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干一杯吧!”说完,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三个人都不好拒绝,也将杯中的酒喝完。

    阿彩又给大家添酒,同样的只在熟饭的杯子里添了小半杯红酒,再次举起酒杯:“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一杯!”

    如此的情形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下去,阿彩找出种种借口与大家干杯:为了友谊,为了爱情,为了大家的美好未来,为了今夜美好的月光,为了这为了那……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阿彩的笑声离我越来越遥远,熟饭的身子也在那里摇摇晃晃,那个漂亮的玻璃杯明明就在我的面前,我伸过手去,却抓不住它,抓住它时,却将里面宝石般红艳的液体洒了一地。

    有人将我手中的酒杯接了过去,拭去溅在我脸上的液体,剩牛排的叹息声隐隐约约地传来,烟波般缥缈:“你醉了!”

    “不,她没有醉。”熟饭在反驳。

    “你也醉了。”阿彩在说。

    ……

    醉了,醉了,都醉了,既然醉了,那就睡吧。我身子一软,进入了梦乡……

    有人在摇我:“米,醒醒,快醒醒,女人,是不可以随便喝醉的。”

    我没有随便醉啊,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喝就醉了。

    “米,你还记得我吗?记不记得我?”

    你是谁?想让我知道你是谁,你直接说不就好了么,还要我猜来猜去的,太费脑筋了,我懒得去想。

    “十六年前,你给我讲过故事,还给我唱过歌,还记得吗?”

    拜托,你都说了那是十六年前了,十六年前我还是个孩子,天真活泼,又很爱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逮到谁就给谁讲故事唱歌,我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么多人。

    让我睡吧,我真的好悃,有什么事情,等我醒来之后再和我说。

    第十七章

    半夜里,我被渴醒了,挣扎着起来找水喝,却发现窗户的平台上蜷缩着一个人,凑近去一看,是剩牛排。

    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睡的那张大床,又看了看他那极不舒服的睡相,笑了。

    月光如水,倾泄而下,照耀在剩牛排如大理石般华美的脸庞上,精致的五官如刀刻一般,像是雕刻家手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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