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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面容白皙的男孩轻声说道:“公子,我想学医可以吗?”
墨便没有回答而是对他身旁的那个面色有些沉稳的男孩子问道:“你想学商?”
014 谁的信仰
只见那男孩子不避墨凌厉的视线,一字一顿,大声的回答道:“墨商想学。[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呵呵,好一个墨商想学。”墨目光一一从他们六个身上扫过,像是要穿过他们的身体,看入骨骼纹路般的犀利透彻。“自己的名字和编号至死都给我牢记,因为从此以后那便是你们的生命的代号,我从来都没有习惯养废物,你们除了主要学习自己负责的东西外,每个人还必须要学习的武学和其他的许多东西,所以怕吃苦的趁早给我离开。记住后背永远靠着兄弟,武器永远对着敌人,那些胆敢背叛战友,背叛墨阁,背叛我的人,相信公子我会有很多手段可以去教会你们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是,公子。”六个孩子最大不过十三,最小才八岁,仰着一张张小脸,怀着复杂的希望和期待望着月下那个如神般的男子,那个他们宣誓认定一生的主人,信仰如破土的嫩芽,开始在心底茁壮的成长,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从此不管他们是在怎么的黑暗和血雨腥风中前行,那信仰便是他们永恒的太阳,给了他们一生的光明和方向。
“慧儿,我把这个世界夺来给你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墨略带忧郁和深邃的眼睛似是看穿了这个世界,喑哑但却有一种神圣的坚定,掠过风和时间,眸中散满了柔波的星光。
到底谁是谁的信仰?到底谁是谁的渴望?那些过往,那些伤痛,到底是谁给了谁温暖?到底是谁拯救了谁的绝望?那个如昼的月下,是谁在心底呐喊?震颤了天帷,血色的凤凰在墨色中重生,众神开始彰显着一个奇迹在时光中苏醒。
在这个黑暗动乱时代里各国纷争,战祸不断,江湖也无能幸免的被卷入漩涡。
在不久前一个令人谈虎色变的邪教忽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创立的,有多人,有哪些人,只知道他们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手下从来没有留下过一个活口,并且随行而至,但每次他们一出现在哪里,哪里便是血色的地狱,在人们心目中他们就是死亡和血腥的象征,所以江湖上把他们称做为血杀教。
凌晨,有雾,浓雾。
仓青云推开房间的窗户,乳白色的浓雾就像柳絮般飘了进来,拂在他脸上,一片清凉。院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平地跃起,凌空一个翻身,右手手腕微转,一剑轻飘飘地刺出,轻得就像是流水那么轻。
仓青云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独子,那轻飘飘的一剑使得很轻描淡写,就仿佛随手挥出的,仓青云却知道,里面却是包罗万象,如若现在自己出手对那一剑也要小心应对,于是神色大喜,忍不住捊须赞道:“哈哈哈,天儿的剑法又更进一层了。”
院中人闻声收剑,脚步沉稳的走到仓青云面前,恭声叫到:“爹。”这人便是那日在芙蓉坊内与张继昭一同喝酒的仓傲云,也是仓青云,当今武林盟主的独子。
仓青云点点头说:“天儿,你现在的身手在武林同辈众人中也算的上是佼佼者了,但爹希望你能二十年如一日的继续努力,你要知道一个人不进步就只能选择退步,努力却原地踏步是可悲,但不努力的往后退步则是可耻。”
仓傲天神色坚定的回答:“爹放心,天儿明白。”一直以来仓傲天从来都不敢放松自己,父亲就像是他仰视的一座大山,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超越父亲,自己亲自登上山顶去傲世苍穹。
“今天晚上天儿我和一起去参加英雄宴吧。”
“是,爹。”
浓雾散去,金色铺散满了大地,又是一个艳阳天。
最近青城的外来人口急剧增加,酒楼茶肆里被吵的沸沸扬扬的都是此次即将在青城举办的武林大会。
在繁华的大街上一间豪华的酒楼里,有一灰布衣老头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摆满了被喝空的酒瓶,意犹未尽的喝完碗中最后一滴酒后,不住的咂咂嘴,品道:“好酒。”
看着自己对面坐在的那个年轻男子微变的脸色,老头嘿嘿的说道:“香孩儿,你知道你师娘是不许我喝酒的,在家憋了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来一躺,当然要好好喝个痛快。”
对坐的年轻男子剑眉入鬓,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脸部的轮廓像是刀刻般的雕塑,不但精致还有一种独特的精气神。只见他嘴角略有些抽搐的说:“师父,我说过以后不要再叫我香孩儿了。”
灰布衣老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打拍一下脑门说:“瞧你师父这急性,香孩儿,哦,不不不,重儿啊,要不你也陪师父再喝几杯?”
那年轻男子便是此次陪同师父一同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赵匡胤,看着自己那不着调的师父,他真想直接晕倒算了,低吟了一声说:“师娘出门前再三嘱咐……”
“小二,这桌再上一瓶酒。”还没等赵匡胤说完,灰布衣老头就急急打断叫道。
赵匡胤无奈的摇了摇头,师父果然只有师娘才制的住,向窗外望去,时不时的就可以看见有武林人士打扮的人经过,略有所思的说:“师父,此次武林大会应该主要是商量如何对付血杀教,但仓盟主选择将武林大会青城在召开,我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的这番决定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虽然后蜀青城是现在乱世中唯一一个比较安定的地方,但是血杀的总坛就离这不远,盟主就不怕打草惊蛇反被蛇咬吗?可是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我给忽略了呢?”
灰布衣老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捊了捊一指长的的灰白胡须,似是感叹的说:“重儿,你还年轻,等你到了师父这把年纪,就知道江湖也不仅仅只是江湖,那错综复杂的何止是整个武林。”
赵匡胤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沉吟道:“师父,重儿几日前有听闻说后蜀宰相张业那老匹夫和仓盟主曾经是旧相识。”
灰布衣老头,目含微笑,赞赏的看着自己徒弟,小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摇头晃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赵匡胤和师父所在酒楼前的大街上,有一个青衣小帽,长得很清秀的孩子一脸别扭的跟在一个青衣男子身后,嘟嘟喃喃的说道:“小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打扮成这样子啊,丑死了。”
“啊……小姐你敲我头干嘛?”
“啊……小姐……痛……”
“还叫小姐,我不把你这榆木脑袋敲开来我就不姓莫了……”
“呜呜,小姐,你本来就姓费,不姓莫。”
那青衣男子白眼直翻,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牙齿咬的碎碎响,左脸上那块骇人的红色巴掌大的胎记越发的明显,手上的折扇又狠狠的敲上那小脑袋,“再不给我听话,你就一个人先回去,本公子我自己逛。”
这两人便是从易容后的费慧和宝丫头,只见宝丫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费慧说:“小姐,不,公子,小宝会乖乖听话的。”
他们在阳光昭射的道路上走,远远的有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来,经过身边的时候,在街中央大摇大摆行走的费慧拉着宝丫头一个侧身避过。
风轻扬,马车窗的帘子被吹掀起一个角,费慧的眼睛正好落入车厢中,但匆匆就别开了视线,仔细的去打量这古时的马车,寻常人看过去都会以为这是一辆极为极为普通的马车,可那精细的做工和木艺在后蜀那个朝代是极为难得的,那么车中的人应该不简单吧,正待费慧想看清楚车帘后的那人时,短短几秒的时间已足够帘子落下,只余下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交杂的回响。
费慧自嘲的笑笑了,什么人和现在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擦肩而过的缘分何必去追究的太过。
可是那真的是擦肩而过吗?命运从来不安排无谓的相遇,它就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小孩,总是喜欢不断的给人意外,但它总是给了开始却忘了给一个结局……
015 后会无期?
费慧快步走到眼前这一个看起来豪华却感觉舒适的酒楼面前,一把宝丫头拽进去说:“小宝,我饿了,我们去吃午饭去吧”
宝丫头挣扎着说:“公子,公子,这里很贵的诶……”
“小二,有雅间没?”费慧瞪了宝丫头一眼,无奈到了极点,“出门给你的银票呢?”
“在我兜里呢。”
“那你还担心什么。”
一个青布衣的小二脸上堆满了笑,快步走来招呼,看到费慧脸上夸张的胎记,脸色明显的顿了顿,立马又继续笑道说:“有嘞!客官跟我来,这边请。”
被费慧强拉进来的宝丫头,突然叫道:“呀哟!”
费慧闻声回头一看,估计宝丫头是被自己拉急了,所以没顾得上看路,撞上了旁边刚从雅间里出来的客人,不由得暗叫糟糕。[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话说宝丫头撞上的那人却是正在强行拉着嗜酒如命的师父离开的赵匡胤,被宝丫头一撞,师父手中酒瓶中的酒就撒了一大半在他身上,看着眼前那满脸通红的小男孩,向那一边幸灾乐祸,一边还在不停抱怨酒被浪费掉了的师父递了一个警告的眼色,随即略带歉意的对宝丫头问道:“这位小兄弟,没事吧?”
宝丫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充满了雄性气息的男子,脸红的似要滴血了,费慧好笑的拉过宝丫头,声音略沉,道:“小弟性格内向,让这位公子见笑了。今日这事是我们不对在先,不知附近有没有成衣店,我再买件衣服给公子换下这湿衣可行?”
好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当眼睛扫过费慧脸上醒目的胎记时,赵匡胤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惋惜,神色却依旧如常,低声笑道:“不用了,江湖儿女当不拘小节,而且怪也只怪我这衣服太馋,贪着我师父那杯中之物,今日算是让它饱喝一顿了。今日我还有急事要办,就辞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等费慧回答,便匆匆拱手抱拳,来着老酒鬼离开了。
费慧看着眼前那个充满豪迈之气的男人,暗自赞赏,古代人倒真和小说中人物有几份相似,眉头轻扬,低声道,后会无期。继续拽着宝丫头跟小二进了雅间,点上一桌美食,一边慢慢的享用,一边想接下来该去哪逛。
正当费慧对这一脸心疼的宝丫头吃的正欢的时候,在青城最大的酒楼里,英雄宴也浩浩荡荡的开始了。
仓青云毋庸置疑的坐在主桌的正座上,当座无虚席的时候,他便起身,众人都停止了交谈看着他们的武林盟主,等候发话。
“想必诸位都会奇怪,为何此次仓某会邀各位前来青城召开此次武林大会。”仓青云的语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的人不论远近,都入耳却极清晰,一字一声,骼然著鸣,单是这一手便足已显示他的功力有多深厚。
一脸络腮胡的汉子,豪爽的大声问道:“那不知盟主所为何意?”此人名为赵铁虎,凭着一身蛮力和一把巨斧硬生生的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地位。
仓青云沉声说道:“对血杀教想必诸位都不会陌生,最近他们搅的江湖上是血雨腥风,人心惶惶。我想铲除这等邪教应是我们正道人士己任。”
有人小声嘀咕道:“难道这次在青城召开大会和血杀教有关?”
仓青云耳力极好,闻言便微微一笑道:“正是,不久前我有可靠消息得知,血杀教的总坛就在青城。”
仓青云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
一个身材俊伟,面貌清秀的中年男子站起来,众人见状纷纷止住了话头,想听听这个武林新秀封惊寒有什么话要说。
“那仓盟主应该是想借这次武林大会召开群雄汇集的机会去铲除血杀教这个邪教,如此我们众人应当以仓盟主为首组织成一支队伍为武林和百姓们除害。”
“对,事不宜迟。”
“我们愿意追随盟主一同去铲除血杀教。”
封惊寒的话像是惊醒了众人,一时之间呼声高涨。
“诸位,诸位仓某十分感激大家的信任,为了天下苍生和黎明百姓,仓某也不再多做推辞,明日的武林大会召开之际便是我们铲杀血杀教之时。”仓青云举杯,“各路英雄豪杰们,今日的英雄宴待到血杀教被铲除之后,我们再一同重聚。”
“喝。”
“干。”
很多人喝下去的酒滚烫的不止是热血还有心,只是那心是为何而跳动,在这复杂的江湖谁又能真正的看透几人。
“嘿嘿,有这么多美酒的地方怎能少得了我老酒鬼呢?”众人刚稀稀落落的坐下,便有一声音不明方向的响起,语声沉凝,听来只觉说话的人像在耳侧。
这种高深的内功,使得众人心头大为一惊,但“老酒鬼”这三个字一传入大厅,众人的脸色却是如春天的花一样,色彩纷呈。
仓青云起身,抱拳一揖,恭声道::“不知道老酒鬼前辈在此,青云失敬了。”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人望着仓青云身后突然惊叫到。
原来一灰布衣老头不知何时坐在了仓青云身后,手中握着一酒杯原本摆在仓青云的桌前,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一脸陶醉的喝了一口酒之后,才咧嘴笑道:“嘿嘿,不打紧,不打紧,盟主你们随意,老酒鬼我有酒招待我就好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大厅不被一人发现,并且还在仓青云的眼皮底下偷拿走了他的酒杯,那是要怎样的出神入化的武功才能做到,如此一来老酒鬼的形象在众人眼中变得越发的神秘莫测了,各自心里都在暗自猜测这位亦正亦邪的老前辈前来的来意。
“呀,大家怎么都不喝了,别客气,别客气,都随意喝啊。”老酒鬼见大家都愣愣的看着自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后,开始反客为主的招呼大家,“对了,乖徒儿还不快进来吃东西,你不饿吗?
徒儿?从没听过行事一向只随自己的性子的老酒鬼还有收过徒儿,于是一下子大家的眼球都由老酒鬼的身上转到盯着门口,只见一青衣英俊少年站在门口,剑眉轻蹙,满脸无奈的看着那个坐在仓青云身后抱着酒坛大喝的老酒鬼。见众人的眼光移向了自己便抱拳一揖,沉声道:“在下赵匡胤,见过各位前辈们了。”
仓青云目光一转,大笑道:“哈哈,有了老酒鬼和这位小兄弟的加入,对此次去铲除血杀教的行动更是如虎添翼啊。”
老酒鬼从酒坛中抬起头,捊了捊沾着酒滴的胡须说道:“铲除血杀教?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赵匡胤看着自己那玩的不亦乐乎的师父,暗叹仓青云不愧是个老江湖,在众人面前拉自己和师父参加铲除血杀教的行动,自己那位为人毫无章法但却极爱面子的师父断是不会拒绝的。内心不住的哀嚎,又有麻烦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淡淡笑道:“盟主客气了。”
仓青云朗声道:“小兄弟,过来坐,天儿在你旁边再加一个位子。”
当仓傲天与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赵匡胤视线相对的时候,各自心中都不由得一惊,两位同辈中的佼佼者都不由得对对方涌起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继而似是理解到彼此的想法一般,隔空相视一笑。
见赵匡胤坐下后,被老酒鬼给打断的英雄宴又开始继续热闹起来。
酒楼中的费慧直到吃到肚皮再也撑不下了才放下筷子,悠悠的品着茶,一脸好笑的表情看着此刻狼吞虎咽宝丫头,有细碎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费慧深呼一口气,轻抚着脸上被自己绘上难看的红色胎记的位置,心由空想的高度降落,感受着这难得的好心情。
宝丫头擦了擦嘴角叫道:“小姐……”
016 白发老头
“啪!”
“啊,公子痛……”宝丫头轻揉着被折扇敲过的地方。
费慧拍了拍手中的折扇,长身而起,笑道:“痛啊,看痛了才会长记性呐,吃饱了?吃饱了就给本公子付账去。”
“哦。”宝丫头点点头,便乖巧的去付账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心疼,但看着优哉游哉向外面走去了费慧,动了动嘴皮子还是一句话一没有说。
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费慧见身后半饷没有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对上的便是宝丫头那张纠结的小脸,不由得心花怒放,大赞自己教导有方。
还没走几步,只见一大群人聚集在前方的一个气派的酒楼前不知在讨论些什么。费慧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宝丫头,微微笑道:“想去凑热闹?”
宝丫头脸一红低喃道:“公子,我……”
“那还不快走。”
宝丫头先是一愣,继而喜叫道:“公子……”
费慧推了推宝丫头向前说:“走啊。”
人太多,费慧和宝丫头看不到说话的人,只能站在外面听着声音透过人群传出来。
“话说昨天晚上在芙蓉院那莫离姑娘,手就那么轻轻一扬,那仙乐般的琴声就开始响起,再配上莫离姑娘那副嗓子,那才真叫个是绝啊……”
“公子,他这是在讲……”宝丫头被费慧一瞪,便硬生生的将话头止住。
费慧长叹道:“无聊,我们走。”
宝丫头冲着费慧吐了吐舌头道:“是,公子。那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我们去……”话未完,一位江湖术士打扮的白发白须老头径直走到费慧面前,费慧怔了一怔,皱眉道:“我不算命。”
那老头不动,笑问道:“这位小姐为何不算?”
费慧微恼,冷声道:“是公子不是小姐,我不信又何必算命。”
那白发老头似是没有看到费慧渐变的脸色般,继续笑道:“哈哈,不论小姐还是公子最终都是一人,那称谓又有何区别。你不信命,可并不代表命不在你,这位小姐你命格极其高贵,可注定命中多舛,但只要小姐你坚定自己所想,必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费慧嘴角轻勾,略带讥诮的说道:“命格高贵难道是龙凤之命?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不知这位大师可否告诉我如何才能回家?”
白发老头高深莫测的看了费慧一眼,话语中带着某种禅意般说道:“一切皆是缘,一切皆由缘,缘起隔世自相见,缘灭奈河是离分,缘何起?缘何灭?只要小姐你愿意龙凤之命又有何不可?”
费慧冷声道:“龙凤之命于我何用?我只想回我的世界。”
白发老头摇摇头,微微笑道:“你本不属于这里,乱星降世不知是福还是祸,但现在所有的命盘都开始因你而转动,只有当你找回了你丢失的东西,所有自会重归原地,那时何去何从乃在你一念之间。”
费慧身体猛的一阵,脸色刷的开始苍白,无力问道:“你是谁?我丢失的东西又是什么?”
“哈哈,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丢失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
我自己才知道?我丢了什么?我到底丢了什么?费慧不停的问着自己,脑中就像在抗战中被日军扫荡过的村庄,记忆里全是残破的废墟,心空洞的没有一丝痕迹,待到她晃过神来时,那白发老头早已不见了踪影。
宝丫头看着脸色苍白,沉默不语的费慧,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你和那怪老头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费慧木然的摇了摇头,看了看无云的天空,声音有些嘶哑的说:“没事,我们回去。”
那边的人群依稀还有声音传来:“你们知道这次仓盟主召开武林大会主要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啊?”
“听说是为了铲除那血杀教。”
“还有人说血杀教的总坛实在我们青城呢。”
“啊,真的假的?”
……
宝丫头懂事的没有再开口说话,默默的跟在费慧的身后,于是一路无语的回到了芙蓉院,一脸苍白的费慧看着迎上来的阿婆,还没等阿婆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转身回房,关门,随即便再也支撑不住的随门无力的垂坐,脑中还是在那不停的问自己,我丢了什么?我到底丢了什么?
“是墨吗?”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声音,费慧心被吓得愣了半拍,继而是悲伤席卷而来,目光抑郁地黯下来,四周的荆棘在一秒中成长,刺入肌肤幽阴而漫长,远古的时光被血香致命的击回了黑暗。
呵呵,怎么会是墨,他在那个世界,我在这如何能寻得到他,那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费慧抱紧自己的双膝,将头深深的埋下,襟怀忐忑和夕阳一起,蜷缩在门角,寂寞是岁月指尖上的黑色,晕开了一团又一团的墨色。
另一个房中的阿婆拉着宝丫头问道:“宝丫头怎么回事?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脸色就变得这么差?”
宝丫头挠了挠小脑袋,闷闷的回答道:宝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我和小姐逛的好好的,突然碰上一个看上去像是算命的白发老头,然后说小姐是什么龙凤之命,可小姐却说……”
阿婆厉声问道:“说什么?”
宝丫头被阿婆突变的脸色,吓得赶紧低下头说:“小姐却说龙凤之命于我何用?我只想回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阿婆低声重复几遍,继续问道:“小姐和那老头还说了什么?”
宝丫头想了想说:“那老头还说什么小姐本不属于这里,然后还有乱星,命盘什么的,那些宝丫头听不懂,对了他还说小姐要找回什么丢失的东西。”
龙凤之命?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听他说话的语气像是没有恶意,所以不可能是那个贱妇的人,但阿婆把认识的人都想了个遍也没有想出哪里有这么一号人物,沉默了半饷,看了看西沉的太阳,长叹一声道:“宝丫头先去把小姐饭菜准备好。”
吩咐完宝丫头,阿婆便走到费慧房前,敲了敲门,轻声唤道:“小姐,该吃晚饭了。”
“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许久费慧声音才响起,幽幽的带着一丝空明,像来自远方的一阵轻风。
阿婆张口欲言,似突然想到什么,只是低叹一声离开了。
月牙儿开始取代了太阳的位置给予这世界明亮,星光在费慧那张苍白、憔悴,但却美绝人间的娇靥上来回流动,可那满天星光,都似乎没有她一双眼波明亮。
费慧拖着麻木的身体坐到镜前,就着月光机械的将丑妆卸下,对着那张陌生却有些熟悉的脸,轻轻的笑了笑,瞳中乍现的妖异泛着月色的银光,起身在木床上躺下,片刻便传了来平稳的呼吸声。
待到月爬过树梢,跃上了正空时,一袭白衣的墨又突然出现在费慧的床前,神色极其复杂的看了看费慧睡着的方向,犹豫了片刻后,嘴角竟突然泛起了一丝奇诡、神秘而兴奋的笑容,衣袂微动,窗外的花枝微颤,人已到房外,几个起落朝城门的方向掠去。
独自一人在城门口等候的墨夜,见到那一抹熟悉的白影出现,快步迎上前去恭声唤道:“公子。”
017 随至荒山
墨微微颔首,声音淡漠的命令道:“带路。”
“是,公子。”墨夜随即向城外左侧的密林里走去,穿过几屏树木之,有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再绕过几个曲折的弯道过后,便能看到几间略为简陋却不失整洁的竹木房。
见墨眉梢轻挑,墨夜垂首道:“这间房子本是一个猎户所有,但却因好赌博欠下一大笔债急需用钱,墨夜见此处虽较为简陋但清净优雅不易被打扰,而且价格便宜便做主买下了。”
墨淡淡的说道:“你做的不错,其他人呢?”
墨夜想到昨夜公子教大家的那些内容,睫毛微颤,满脸都是敬仰和崇拜之情,扬声回答道:“都在练习公子昨天教的东西。”
墨目光闪了闪了,对着屋内缓缓道:“都出来。”短短三个字,语声低沉却出奇的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一柄铁锤,都重重的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不到片刻,从最大的墨夜到最小的墨琴都按编号从001到006的次序从左到右,在离墨五步步之远的距离站好,抬头挺胸,小脸高高的扬起,自信在全身自然的涌动,静静的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墨冷冷的说道:“墨夜出列。”
墨夜刷的从队列中走出,站在离墨一步之遥的地方,声音洪亮的答道:“墨夜,编号001。”
“把这些拿下去,按照分类拿给其他人。”
墨夜虽然心中满是不解和疑问,但还是利落的从他们公子手中接过那几张薄薄的写满了字迹的纸,因为公子说过,服从命令是他们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来将写好的第二天应该学习的内容交给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留到晚上来问我,不过我希望最好是没有,用你们的实力证明给我看你们不会永远都是一群废物。”
墨琴拿着手中的那份写着琴谱的入门的纸,软软的小声问道:“公子,墨琴不识字怎么办?”
墨冷峻的面部终于有了细微的裂动,冷声道:“还有谁不识字的,举手。”
“刷刷”除了墨夜和墨政,其余的四人都举起了手。墨眉头轻蹙,沉声道:“墨夜现在开始每天除了监督他们完成学习任务之外还要和墨政一起教他们习字,在他们会独立学习之前就由你们俩辅助他们。”
“是,公子。”墨夜和墨政齐声回答道。
“今夜就这样了,我走了。”还没等墨夜他们反应过来,墨就已转身离开,悠然的走在弯曲的小路上,几个眨眼间身影便隐没在了密林间。
“诶,你说老大这次到底是想玩什么?”一个粗哑的声音从密林外的大道上响起,听脚步声应该有两个人。
随即另外一个人回道:“嘿嘿,谁知道,不过这次老大说我们要在那群狗屁武林英雄们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玩一票,哈哈,不用想,我们血杀教又要大玩一次了。”
密林中白影微闪,那正是刚要从林中出来的墨,只见他闻声后便掩身树后,屏息静听。嘴角轻扬,血杀教吗?有意思。
那个粗哑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说:“六子,我们赶快回去总坛,老大今天晚上会过来,晚了就惨了。”
六子闻言,身形一颤,脸色变了变,凝声说到:“嗯,快走吧。”不知道那老大是个怎样的人,不过看那六子害怕的样子,肯定是个手段极其厉害的主吧。
一路两人便不再说话,专心的赶路,两条长短不一的影子迅速的向郊外的一座荒山移动,刚到荒山,四周一片寂静,冷月窥人,衰草杂丛之间,虫声啾啾,荒山在夜色笼罩之下,几座孤坟在那冷冷的晒着月光,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凄清幽秘之意。
在三条分岔的小路口,两个人身形突然顿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从中间那条几乎快被杂草给掩埋了的小路走去,奋力跃过小路前的荆棘,看了一眼与原先无恙的路口便放心的继续向深山处奔去。两人一路来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直有一条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尾随至此。
墨站在小路分岔口,看着那两人即将消失在荒山深处的身影,嘴角一丝冷峻的笑意浮起,血杀教,不要让我太无聊失望了才好。轻轻一闪,已跃在刚刚那两人落下的那条小路上,身影就好似一抹幽魂一般跟着他们前行。
墨不近不远的跟着,突然六子和他同伴停了下了,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条曲折蜿蜒的羊肠小道的尽头,他们小心的查看一下四周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的拨开前面的柴草,随即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住的向外突发着骇人的阴冷和寒气。只见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向洞内走去,当然入洞后也不忘将柴草再小心的掩盖好洞口的,确定都没问题了才向洞内深处奔去。
不再隐藏行迹的墨似是犹豫的站在重新被掩盖好的洞口,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渐远到不可辨时,面色微变,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微笑,手微一挥,那些柴草竟硬生生的向两边分开,一个闪身也进入了那黑洞。
进去没过多久,便有些人语从洞的前方隐隐传来,并且洞内也逐渐宽敞光亮起来,在离洞口大概十来米的地方,对着空无一人的洞口墨眉头微皱,随即如壁虎般紧贴着洞壁向洞口移去。
自洞口而出竟然是一处宽阔平坦的谷地,空地上零零散散的站了将近三十来奇行怪异的人,今夜的月很亮,所以没有人点亮火光,平坦处一切都清晰可见,只见他们激动的不知道在那里讨论些什么,一片嘈杂。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微高的坡地上有三个像是富贵人家公子打扮的人,在那悠闲的看着他们。
这便是血杀教的秘密巢穴了,眼波微转,洞口有一棵大树横长,墨衣袂微动,无声的飘落,将自己影藏在树上茂密的叶中。
那三个人中突然有一人向墨藏身的地方望来,凝目看了看后,觉得没有任何异常,就转头向是对身边的同伴说了什么,随后对着那群人厉声问道:“人都到齐了没?”
一个书生打扮却面容狰狞的人扬声回答道:“老大,都来了。”
“老大,这次我们又有什么好玩的?”不知人群中谁带头问了一声,像是引线被点燃了一般,随后便是众人的爆发。
“是啊,老大,我们这次是不是要玩一大票的?”
“哈哈,真是期待啊。”
……
“通通都给我闭嘴,听好接下来的安排,明天要是把事情给我弄砸了,老大我亲自陪你们好好玩。”
墨眼微眯,向那被称做为老大的人凝神望去,只见那位锦衣公子身材俊伟却长着一张娃娃脸,但一双墨玉般的眼睛好似狐狸一般,闪动着邪魅的光芒,再配上那冷绝的声音,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的他就像是一个在装着大人的小孩,可是他话一出,全场立刻肃穆下来,一时间寂静无声,除了墨在树上嘴角微翘。
018 纠缠的决斗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那群所谓的正义人士们,就要来铲除我们,如此盛情我们怎能不想办法好好招待他们呢。”老大那张娃娃脸上笑容极为灿烂,可眼底却冰凉的如深潭。
“听着,这次我们就让我们的猎物们主动一次,山上各桩口暗哨都给我准备好,这次我们要给他们布置点礼物,鬼姬别说老大不给你机会,你最擅长的陷阱是时候拿出来用用了。等到我的暗号发出之后,大家就可以尽情的享受和猎物们厮杀的乐趣了,不过还是老规矩,不小心丢了老命,可别怪老大把你们和那群你们最讨厌的正义人士们一起给碎了,混在一起。都听清楚没?”
“知道了老大。”齐声回答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激动和兴奋。
老大左边的那一个手拿折扇,剑眉星目,脸若冠玉的锦衣公子,笑着扬声道:“嘿嘿,那我们就开始为我们的猎物们准备一场盛宴吧。”
“哈哈……”众人仰头大笑,一时间场中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墨正欲从悄然离开。
“喵……”突然笑声中夹杂着一声猫叫,凄凄幽长的叫声在谷中,越过了众人肆虐的狂笑声,久久的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全身乌黑的发亮的黑猫,在洞口迎着冷冷的月光,仰天长叫。
娃娃脸眉眼凌厉,冷冷地向洞口望去,晃眼间便来到洞前,那种惊人的速度,是常人所无法思议的。仔细的查探一番,除了那猫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东西,一丝厌恶从眼中闪过,寒光突现,一柄银色的小匕首向黑猫脖颈处掠去。
刚那位拿着折扇的公子摇头叹道:“寒,还是改不了对猫厌恶的习惯。”他身边的另外一位锦衣公子没有搭话,却是点头轻笑。
黑猫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致命的危险即将到来,长叫过后,便慵懒的侧躺着身子在那里梳理着自己乌黑的毛发。当所有人都以为那黑猫必死无疑的时候,令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那银色小匕首在紧贴着黑猫脖颈的位置突然像被什么挡住了,往回转落。
娃娃脸老大突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是谁?藏头露尾的人给我出来。”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开始脸色大变,朝洞口的方向望去。
白影轻闪,墨似树叶般的从树上飘落在离娃娃脸五部之遥的地方,脸色淡漠的看着众人,眼目中如枯井一般的沉寂,墨色的如瀑长发在似雪的白衣上倾洒,随风轻舞的妖娆。
“喵!”一声猫叫唤回了众人呆凝在墨身上的视线。
娃娃脸沉声问道:“你是谁?”
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继而就把视线投在那只黑猫的身上,似是试探的唤道:“黑色?”只见那猫陡然站立,喵叫一声,一个轻跃便入墨的怀中,闪着绿光的眼睛微眯,撒娇似的用头轻蹭着墨的手臂。
见墨没有回答他的话,娃娃脸脸色有些难看,狠声道:“说不说你今天都要把命给我留下。”
墨目光陡然一寒,娃娃脸那一刻只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顿时向自己射来,好似封天冰雪一般,散发的阴森的寒冷之气,周遭的空气也好似在一瞬间被凝固了一样,凌厉中充满了压迫感。
“滚……”简单的一个字从墨的口中冷冷的发出,那声音仿佛地狱的恶魔一般,一身白衣似雪的他却手抱着一只全身乌黑发亮的黑猫,墨发在月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冷光,那情境妖魅而诡异。继而却缓声道:“黑色,我们走。”声音虽然依旧是冷如寒雪,但不难发现里面有着一丝难得的轻柔。
娃娃脸眼中的阴寒大盛,却依旧笑容可掬的说道:“想走的话,公子我今天就大发善心送你和那恶心的黑猫一程。”他的剑一向比声音快,剑光一闪,携着强大的自信刺向墨的咽喉。
墨鄙夷地一笑,脸上的神色更冷峻了。左手抱着黑猫,右手白色云锦广袖轻拂,来势如电的剑锋,便硬生生的顿在了离他咽喉前一寸的地方无法前进。
站在场中的众人只看见他们老大忽然拔剑刺向那个白衣男子,却不知为何今日一向以一击毙命的老大会突然把自己去势如电的剑停住,有人自作聪明的在那还以为是老大想换个一杀人的方式,玩什么新游戏,在那起大声哄到:“老大,不要弄死他了,留下命赏给我们玩玩。”
熟知娃娃脸的另外两个锦衣公子可不这么认为,互相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透露的信息都是,这次到真正的高手了,小心。
他们两个预料的没有错,此刻众人眼中一脸淡定的娃娃脸内心其实早已掀起了汹涛骇浪,他深知自己出手以来还从没有失手过依仗的便是那超乎常人的速度,面前对手虽然看起来不简单,但却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之强。就那么一直淡淡从容的看着他,岿然不动,直到剑快要刺入了他的肌肤时才出手,随意的挥袖,便截住了自己的剑,像是用类似于丝线的东西缠绕在自己的剑身上,柔韧却带着恰好的力道,让自己的凶猛的攻势像陷入了泥潭般,剑无法动弹。
剑上的丝线在月下隐现的透明和晶莹,娃娃脸眸子里忽然闪出了一线嗜血的光芒,妖艳的胜过流星般的光芒,短促却灿烂。终于遇到一个真正的高手呢,舔了舔嘴角,果断的弃剑,左手里的突然暴射出十余点寒星,犹比流星更快的寒星,而右手又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身子与剑似已化为体,向墨掠去。
剑光如飞虹,在似漫天的寒星中飞出,那速度却比寒星更急。那么短的距离里,寒星与飞虹己将墨所有的去路都封死。
众人眼神大骇,从没有见过老大会这样用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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