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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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动静,顿了顿又继续大声叫到:“小姐,小姐……”

    “宝丫头,你要敢再在我门口大叫的话就自己给我蹲到厕所面壁思过去。[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费慧冷冷却明显透着有些不耐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宝丫头弱弱的再叫了一声:“小姐……”屋内却再没有了声音传来,像似无人般的寂静。

    “怎么小姐还没起床?”看着满脸委屈端着水进屋的宝丫头,阿婆有些意外的问道。

    宝丫头低着头,闷闷的回答道:“嗯,阿婆,你说小姐是不是不喜欢宝丫头了?”

    “咳咳……你这孩子尽胡思乱想,小姐要不喜欢你宝丫头了,还会费心思替你把卖身契要回来?小姐想多睡一会儿,我们就别去打扰她了。”阿婆说完看了看费慧房间的方向,满是担忧。

    宝丫头始终还是个小孩子,听到阿婆这么一说,就立刻多云转晴,笑着说:“阿婆,今天你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那我先服侍你起来吧。”

    太阳已快落山了,费慧的那扇房门仍然紧闭着。

    无聊坐在院中绣花的宝丫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费慧那屋,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说:“阿婆,你说都快一天了,小姐怎么还不起来,不会又病了吧。”

    “呸呸呸……乌鸦嘴,”阿婆连忙说道,“不过到现在小姐睡时间是有些长了,你再去敲门问问看。”

    宝丫头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正欲上前时又停下脚步,支吾道:“可是阿婆,小姐她说了……”

    “小丫头,你家小姐呢?”一个媚人酥骨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将宝丫头未完的话打断,随即便是一阵好闻的荼蘼花香飘门入院,宝丫头和阿婆闻声齐齐向门口看去,一朵红到了极致的花在她们瞳中各自盛放的妖娆。

    宝丫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有些为难的说:“我正想去叫家小姐起床呢!”

    “哦?还没起床?那徐娘帮你去叫你家小姐起来好了。”说完便拖着长长的裙摆向费慧门前走去,宝丫头见状赶忙跟着向前。

    徐娘手还没来得及碰到房门,门就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夕阳刚想倾洒到费慧的脸上,转身便只看见那纤长的身影又走向了屋内,无处追随。

    费慧斜倚在正中的那张铺着金丝毡的湘妃竹榻上,懒懒的问道:“怎么?徐娘你就这么想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徐娘将那刚停在半空的手随意的拢了拢斜插碧玉瓒凤钗的低垂鬓发,娇笑着在费慧身旁款款坐下,“是啊,慧儿可是让徐娘想的紧呢。”

    费慧有些冰凉的手慢慢地伸过去握着了徐娘的手,低低的笑了笑,缓缓说道:“什么时辰开始?”说罢便将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更舒适的躺法,内心不住哀嚎自己昨晚怎么就发神经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害的自己现在腰酸背痛的。

    徐娘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任刺眼的金光洒满的双瞳,轻轻的说道:“戌时开始,慧儿需要徐娘准备什么吗?”

    “琴,面纱。”

    “慧儿登台时用的艺名呢?”

    “莫离。”说完便搭下了如蒲扇般长长的睫毛,莫离,墨离,自己想说的是墨已离?还是莫要离呢?你已走远,却涟漪还在……

    “宝丫头,去挑件白色的衣服给我。”

    “是,小姐。”

    看着捧来的衣服,不禁有些怜悯的望向宝丫头,因为费慧突然记起古代是没有洗衣粉、肥皂和洗衣机的,纯白真是造孽了那些洗衣服的手。

    费慧掀开五彩珠帘走进卧房,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复杂的衣服穿好,用银丝带束好马尾,来到梳妆镜台前看着铜镜中的那个人,费慧犹豫的抚上那张没有着妆干净的脸,真实的触感告诉费慧镜中那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却更加美丽惑人的脸不是幻觉。

    费慧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旁响起:“我是该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更加年轻美貌的外壳,还是该怨你连我最后的属于都给剥夺。”

    费慧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扫过镜中发现自己的嘴皮不受控制的在一张一合,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声调既无高低,语气也绝无变化的,像是从一个绝对没有丝毫情感存在的冰凉的仪器机械的发出的声音是自己说的话。

    “呵呵,慧儿,你不会是看着镜中的自己看呆了吧。”徐娘摇曳的走进了卧房,笑意盈盈的脸在看到镜旁的那副画时有着不自然的僵硬,但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费慧自然的牵着裙角在镜前转了个身,一边回想画中的内容一边轻轻的理了理身上的白衫,对着徐娘清清嗓子说:“如此美人看呆了,又何足怪也?”

    画中是一位穿着一件简单没有任何装饰的素白纱裙的女子,在暮光中裙裾飘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一双如烟的水眸中满含的深情却略带娇羞看着前方,那是容貌和身形是徐娘没错,只是那画中的徐娘多了几分清纯,少了几分妩媚。执笔之人绘画功底极好,同时费慧也能确定那人必定对徐娘也极为熟悉,不然不可能将徐娘刻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画的右下角的落款是仁赞。仁赞?不知是怎样的一位男子会忍心伤了徐娘。

    徐娘将手中白面纱递给费慧,啧啧说:“终于明白慧儿为什么要我准备面纱了,是男儿谁能不为你疯狂。”

    费慧轻笑一声,说“别人我不知道,但金管家是一定不会。”

    在徐娘愣住的片刻,费慧已带好了面纱,“美人,我们走吧。”

    费慧回头再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用无形的口吻化成“妖孽”两个字,便带上宝丫头告别阿婆,嫣然的与徐娘一同向芙蓉院外走去。

    010 光芒微显

    时至入夜,芙蓉坊早早的就被占座满堂,只因今晚这是倾颜苑对芙蓉坊这青城第一大歌坊排名发出的第二次挑战。但让人更为激动的是这次倾颜苑都似下了狠心,竟然派出了平素罕见登场的凝烟姑娘前来比赛,如此的话芙蓉坊必定是要派出他们唯一一位能和凝烟姑娘对决的若萱姑娘前来应战。

    要知那两位姑娘不仅人生的貌美,琴技都堪比当年艳绝四方的红梦姑娘,所以甚至是别地的王公贵族听闻这个消息都抢先以重金订购了座位想一堵两位绝色琴娘的风采。

    楼上的包厢里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悠悠的喝着花茶,看着如猫一样躺在摇椅的那个红衣女子,似是感叹道:“徐娘,今晚可吸了不少血啊。”

    那红衣女子抿嘴低笑道:“慧儿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徐娘这也不是在为了混一口饭吃。”

    这两人便是从芙蓉院出来的费慧和徐娘,宝丫头安静的坐在费慧旁边,似懂非懂的听着自家小姐和徐娘的对话。

    此时在她们对面的另一个豪华包厢中,有一位身穿青衣的公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玩笑脸的对着旁边的侍童说:“辛竹,你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我的烟烟宝贝赢还是萱萱宝贝会赢?”

    “少爷,这辛竹哪能知道。”心中再鄙夷的暗加一句,面都还没见过就我的宝贝宝贝的叫上了。

    “哎,那你说少爷等下把票投给谁好呢,为什么有两个美人却只有一张票啊。”那青衣公子眉头轻蹙,为难的说道。

    还好包厢里面只有自己和少爷两个人,要不然让别人看着自己跟着这么一个活宝少爷,估计辛竹当时撞墙的冲动都会有了,嘴角抽了抽说:“少爷,要是有两票,那今天的比赛还叫做比赛么?”

    那青衣公子用折扇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前额,似是恍然大悟道:“对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次带上我们家聪明的辛竹出来果然没错。”

    可怜的辛竹嘴角再次抽了抽,懒得再搭话。

    “当……”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响之后,嘈杂的主楼瞬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的中央。

    大红色的帷幔缓缓被拉向两边,舞台中央已有一女子立于一架瑶琴旁,一袭白色拖地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像是从天上而降的一片烟云,低低的在这艳红的舞台上她徘徊,亦幻亦真。

    众人呆看几秒后,便有人呼出:“凝烟姑娘。”

    凝烟大概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嘴角带着轻轻的笑意,缓缓的移步座前,微微福身,婉婉落座。“凝烟艳羡若萱姐姐琴技久已,今日能和若萱姐姐同台比试实乃三生之幸,凝烟特意准备了一曲《阳关三叠》,还望若萱姐姐能不吝赐教。”

    说完闭上双眼,玉手缓缓抚上上琴面,凝气深思,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忽然玉指轻扬,琴声陡然在大厅里响起,曲调情意绵绵、真切动人。随之一阵婉婉的歌声响起,“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凝烟如雾般的眸子,渐渐的有水珠自双颊滴落。[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过了许久,曲罢声毕,凝烟缓缓站起来,用丝帕轻轻点去脸上的泪水,柔柔的声音略带喑哑的说:“凝烟太过忘情,让诸位见笑了。”

    “拍!拍!拍!”有掌声从楼上包厢传来,“没想到一小小青城竟然会有凝烟姑娘这样的一位绝色佳人,琴技、歌声、再配上这梅花落琴,今日果真是让风墨轩眼界大开,只是不知能被凝烟姑娘艳羡的若萱姑娘又是怎样一位女子?如此可真是让人期待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包厢内一位青衣公子懒懒的斜靠在椅背上,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一双剑眉下微眯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一只玉簪高高挽,两鬓几缕发丝的有散落随着手中轻摇的纸扇一起一伏,透着无限的放荡不羁。

    辛竹看着自家少爷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不过风墨轩的一番话确实是道出了大多数人的心思,不禁对接下来若萱的出场充满的无限的期待。

    在外面别人都静心倾听凝烟的琴音和歌声时候,楼上,徐娘她们的那间包厢里却是不平静。

    “九霄环佩琴怎么会只剩琴身不见琴弦呢?”徐娘勃然大怒道。

    紫衣看着脸色大变的徐娘,吞了吞口水说:“紫衣也不知,紫衣刚去琴房取琴时,看到的九霄环佩琴就这样了。”

    “有人这次是故意想让咱们一定输,若萱中毒,琴被毁,看来芙蓉坊里出了内奸了。”金昊成一脸阴沉的说道。

    “那可是主子最喜爱的琴,我……”徐娘的脸上有着深深的自责。如果说他们知道这只是某人把宝贵的九霄环佩琴的琴弦拿去做武器之用去了,不知他们会有做何他想。

    “凝烟,静候若萱姐姐指教。”凝烟声音软软的落入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包厢内的费慧一脸悠然喝着花茶,眼睛淡淡的扫过那三个神色各异的人,“诺大的一座歌坊难道只有一把琴吗?”

    徐娘一脸黯然的说:“当然不是,但不知倾颜苑怎么会有那著名的梅花落琴,不然我也不会让紫衣去动用那把九霄环佩琴。

    若萱久久的没有出现,客人们都开始有些骚动了,费慧盈盈的起身,推开包厢的门那刻之前,有漠然的声音传来,“徐娘弹琴那么多年怎可不知这世间上最好的琴是在心中而不是手上,宝丫头去把窗下的那把瑶琴抱来,跟在我身后。”

    突然而来的“吱呀”的开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出现在门口的费慧似是一道白光闪亮了所有人的眼睛,如果说凝烟是天上飘落的一朵云,那么费慧就是正中的那颗耀眼的太阳,散发着所有人不能忽视的光芒。

    “今天若萱生病了,所以凝烟姑娘如果是想向她讨教的话,怕是要失望了。”走出包厢后的费慧脸上便自动带上了恰到好处了微笑,带着众人的眼光沿着楼廊,向楼梯口走去。

    原本大家以为出来的会是若萱姑娘,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位女子,素白的衣裙未着任何配饰,一头漆黑的墨发仅简单的被一根银丝带轻束在脑后,似是一个马尾,活泼但不失轻柔。半遮的面纱随着身子移动轻轻的漂浮,朦胧的面容下,让她浑身散发的让人着迷的神秘和魅力。

    凝烟愣了愣,说:“那今日的比试……”

    费慧约摸估计了一下,从自己这里下楼梯再到舞台中央的路程,就算直接从客人中穿过大概有百米的路,听到凝烟的话,轻轻蹙了蹙眉,从宝丫头手中拿过那把随手拿来的瑶琴,在两边楼梯的半交汇口席地而坐,修长的指尖在瑶琴轻勾一声悦音,淡淡的接过凝烟话,说:“今日与凝烟姑娘比试的人是我莫离。”

    众人哗然,莫离?

    从未听闻有过这么一人,今突然出现却要求与盛名已久的凝烟姑娘比试琴技,是芙蓉坊干脆放弃所以随便派一人出来应场,还是这莫离是哪位隐士名家的亲传弟子被芙蓉坊特意请来助阵?

    大家都对这神秘女子都摸不着她的来意。凝烟也静静的立在舞台中央面无表情,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站在费慧身后的宝丫头,紧握的手掌都是汗水,弱弱的低叫一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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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一曲惊座

    费慧似是想到什么,不知所明的低笑一声,说:“竟然是比试,那么莫离今日也奏一曲《阳关三叠》好了,这样也好方便让大家比较。”

    此话一出,台上的凝烟身子猛地一震,像是不可置信的抬头向费慧看去,凝烟今日抱着必胜的心来,可此刻不知怎么极为的不安。因为她知道这首《阳关三叠》自唐朝流传下来已有残缺,自己当年从师父手上拿到那破旧的孤本琴谱后,费了尽十年的时间研究补全才有了现在的曲谱,今天要不是和与自己齐名的若萱比试,她是不会演奏这首曲子的,可是那个看上去才不过十四五岁的神秘姑娘怎么也会弹这首曲子,难道她有不忘的本领吗?

    费慧慵懒的抚上琴弦,那神情像是在小心触摸着自己的情人,眨眼纤纤十指幻化成美丽轻盈的蝴蝶在琴弦间飞舞,琴开始共鸣,悠远而绵绵的琴音将众人带进了王维的诗中,走进那送别的阳关。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度关津,惆怅役此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商参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的伤悲,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费慧这具身体与现代的她一样都有一副天籁般的嗓音,一曲歌毕手未停,曲中那饱含着极其深沉的惜别情绪,感染的不仅是别人,还有费慧自己。眸中的悲伤来的那么真实,她感觉自己手指开始触及天上的旋律,可地上的瑶琴怎样弹也是达不到的那时光的距离。好一句西出阳关无故人,好一曲《阳关三叠》,眸中的悲伤慢慢的转化成了心中的愤恨,手下的琴弦越发拨动的用力。

    “小姐,小姐不要弹了,不要再弹了,呜呜,小姐,你的手指流血了啊……”沉醉在琴音和歌声中不能自拔的众人,在宝丫头尖叫的哭声中苏醒。

    费慧似是毫无知觉般,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才失魂落魄的停下,呆呆的看着自己被宝丫头紧握的手指,半饷,才回过神来。

    “不知诸位认为莫离的琴技与凝烟姑娘相比如何?”

    “我认输,”凝烟一脸惨淡的站在舞台中央,身体有些轻颤,“莫离姑娘不仅曲谱不仅更加丰富完整,此意的编写也是原诗的意境更为深远和饱含浓情,凝烟今日虽在琴上占了姑娘的上风,可在琴技上落了个下成,莫离姑娘的琴技就怕是梦红姑娘也要甘败下风,凝烟输得心服口服。”

    费慧看着失魂落魄的凝烟,自知自己这首经过众多大家完善和改编之后的《阳关三叠》对一个真正懂琴的人冲击有多大,起身向楼上走去,在包厢门口顿了顿,“你可知,今日你选择带着梅花落琴来的时候,你便落了下成,还有要想感动别人第一个先要感动的便是自己。”

    听到费慧的话,凝烟的脸上掠过一阵欣喜,感激看着费慧的背影,福了福身子,挺直了脊梁徐步离去。

    众人的眼光随着紧闭的门戛然而止,心中的好奇却如潮涌般冲击,议论和叫喊声充斥快将整个芙蓉楼震翻了。

    莫离,那一夜便成为了青城最为神秘和热议的人物。

    话说费慧进屋后,只见徐娘脸上的表情如七彩般的变幻莫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出去给此次的比试善后。

    费慧也懒得费心思去猜那一眼中有着什么含义,轻抚着被琴弦划破的指腹,望向金昊成,平和的说:“费慧应下的事已经做完了,希望金管家许下的诺不要让我等太久。”

    金昊成似乎早预料到费慧会有此问一样,垂首回答道:“今天多谢费姑娘了,这是一万两银票和宝丫头的卖身契,至于费姑娘要求的院子,不知芙蓉院姑娘住的是否还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金某再为费姑娘安排别处。”

    “宝丫头,拿好银票和卖身契,我们回芙蓉院去。”

    “是,小姐。”宝丫头从金昊成手中接过银票和卖身契后,脑袋此刻像是被金元宝给砸了一样,晕乎乎的,全是金光。

    费慧抽过卖身契轻轻的撕成粉碎后,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回头,一脸懊恼的说:“金管家,这房间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金管家毫不迟疑的说:“没有。”

    费慧沉默了半秒,突然两眼泛光的看着金管家,问道:“那青城晚上的治安怎样?”

    “在这乱世青城治安还算不错。”金昊成有些不解的回答。

    费慧看起来有些兴奋的对宝丫头说:“宝丫头,今天小姐带你逛街去……你先拿九千两银票回芙蓉院交给阿婆,留下一千两银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是,小姐。”宝丫头一听,便喜滋滋的说便连蹦带跳的朝门口走去。

    费慧扯掉脸上碍事的面纱,想了想说:“金管家,麻烦你帮我去找一套男装过来。”

    “请小姐稍等片刻。”金昊成拱手退下。

    正当费慧装扮好,悠闲的在房内喝着茶时,突然门口有一尖锐的嗓音透过门缝传进房里:“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狗奴才,出门不带眼睛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听到后面这个弱弱的泣音,费慧原本轻松的脸色开始有些绷紧。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没教养的东西,还不给我快滚。”听到这句费慧绷紧的脸开始变得彻底的阴沉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一开门费慧看到宝丫头摔在地上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便不由得火冒三丈。淡淡的笑着,用不大却足已让在场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轻呵一声说说:“主人都在这,你想让我家丫头滚哪去?”

    小五子狠狠的转过头,一张嘴看到相貌不凡身上透着贵气的费慧,自知那不是好惹的主,便把口中的话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费慧轻轻的瞟了小五子一眼,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和厌恶。移步到宝丫头面前,将她拉起来,说:“公子我活这么大只听说过在这世界上活着的就分区分为两种:一种是人,一种是畜生。东西这一说还是前所未闻。我家丫头我是知根知底,是个地地道道有血有肉,知礼仪懂廉耻的人。那不知这位大呼小叫的大爷是人还是畜生?哦,或者说是那个什么东西?”

    小五子立马接道:“我自然是人。”

    “是人啊?是人就好,我还真怕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呢。”小五子呆呆的看着费慧笑若桃花的渐步向自己走来,手陡然扬起,只听“啪”的一声响起,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小五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扇了一巴掌。

    费慧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无辜的后退几步,长长的睫毛在一双慧黠的眼珠上忽闪几下,着说:“不好意思哈,公子我一时手滑,不过……”

    012 教训刁奴

    小五子有些吓傻了的样子,摸着被打的脸,机械地问道:“不过什么?”

    随即只见费慧笑容忽然凝结成冰,笼上一层淡淡的狠辣,厉声喝道:“不过既然打都打了,那这一巴掌就算是我代替你妈教训你的。你可知人是人他妈生的,畜牲是畜生他妈生的,既然认为自己是人,就给我活得有点人样,难道说做别人的狗奴才做久了,就真把自己当成除了会对着主人摇尾乞怜就只知道到外面乱咬人的狗了?不要让那些不认识你妈的人看到你还以为你妈是一条狗呢。”

    小五子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脸孔涨得通红,冷汗涔涔直下,张口结舌却说不出话来。

    “小五子,你又在外面欺负人了?”一个醇厚带着那种上位者威严的男声从费慧身后响起,“继昭先替我家刁奴向这位兄台陪个不是了,只是小五子还是个孩子,兄台这番话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

    小五子望向说话的人,眼眶渐红,虽觉得受了委屈,可自知自己理亏在先,只是诺诺的叫了一句:“公子……”

    小五子口中所唤的公子便是张继昭,刚他有事出去离开一下,回来便看到费慧教训小五子的那一幕,张继昭自知小五子跟随自己父亲多年早已养成了骄阳跋扈的性子,平时也没少欺负别人,所以就任费慧去给他点教训,但小五子毕竟是相府的人,自己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见时候差不多了,才开始出声。

    费慧转身,看着来人,冷冷的说道:“你要赔不是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家的那个孩子。顺便送你一句话,教育是要从娃娃抓起的。”

    徐娘拽着她的长裙,悠悠的从楼下一上来,仿佛没看到费慧和张继昭之间这一副气氛僵硬的场面,娇声笑道:“哟,这不是张大公子吗?”

    张继昭眉头不由得轻皱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难为徐娘还记得我。”

    “张公子一表人材,又身世显赫,想要让人忘记也难,”徐娘自然的凑到费慧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到:“慧儿,你怎么惹上他了,还有干嘛换上男装了啊?”

    费慧顺手搂着徐娘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不顾她的低声惊呼,邪魅的笑了笑说:“徐娘当着我面去夸别人,就不怕公子我吃醋吗?”

    徐娘半捶着费慧用布条紧裹充满弹性的胸部,欲娇还羞的说:“公子真坏。”

    费慧似笑非笑的盯着徐娘不断起落的玉手,轻咬着她的耳朵,略带警告的低声说:“你的手再捶不该捶的地方,我就闹到你今天收不了场再走。”

    说完便轻轻推开徐娘身子,拉起宝丫头,边走边大声的说:“宝丫头,今天还没出门便遇上煞星,此乃大凶之兆,下次待公子翻过黄历选个好日子再带你去玩,现在跟公子回去。”

    张继昭正想开口,徐娘见状移步上前,巧笑言道:“徐娘不知张公子前来,如有怠慢的地方还望公子海涵。”

    张继昭无奈看着费慧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处,那个和徐娘调笑气度非凡的白衣公子,张继昭也摸不准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来历,但不管怎样都不简单。

    别人不清楚,他们张家可是知道徐娘和上面的那位关系匪浅,不然家族现在也不会开始暗中支持倾颜苑来对付芙蓉坊了,好不容易才打发完难缠的徐娘,张继昭轻呼一口气,便踏回到了自己的包厢内。

    等他进去时,那包厢里面早有一位身穿青色锦服的公子手握一白瓷酒杯,独自坐在方桌旁,身旁有一个青衣侍童恭敬的站着。看到张继昭进来,一对深邃的眼眸微眯了眯,举起手中的白瓷酒杯,将杯中的酒缓缓喝下,看着小五子面无表情的说:“继昭,你家的好奴才。”

    张继昭看着包厢里那未关的窗户,便知刚才的那一幕都被仓傲天从头到尾看了够,了解自己好友的张继昭听到仓傲天略带嘲讽的话,也没有丝毫的尴尬,不在意的大笑道:“不知傲云能不能看出那位公子是什么来历?”

    仓傲天轻摇了摇杯中的酒,眸子越发的深邃,低声的笑道:“我也看不透,不过能肯定的是,他一个有趣的人。”

    张继昭瞥过站在角落里的小五子脸上那依旧鲜红的五个指痕印,一口喝下桌前斟满的酒,仰头大笑道:“哈哈,傲天说的不错,是个有趣的人,而且是极有趣的人。”

    正当张继昭和仓傲天在猜测费慧是何许人的时候,另一个包厢内的辛竹也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少爷在那难得的沉思。

    他们风家世代能与四川雷家交好凭的就是他们风家那超凡的琴技,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风雷两家的交情便是如此。作为风家的家主就上任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雷家取回一把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琴,而他这次前来青城正是为了取琴。

    今日看到了珍贵的梅花落琴在凝烟手下奏出那曲失传许久的《阳关三叠》后,对一位坊间女子有此成就也着实欣赏,但费慧一曲落毕,风墨轩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一处破绽,这让自负琴技天下一绝的他怎能不震惊。

    不可能的,她这般年纪怎可能有如此成就,一定有破绽的,风墨轩将情境从头到位的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月上树梢了才自嘲的笑了笑。

    青城有意思,真的叫莫离吗?相信我们不久之后还会再见的,风墨轩深吸一口,重新换上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用纸扇敲了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辛竹说:“辛竹,你再不起来,本少爷就自己走了啊!”

    “啊,少爷……”

    “走啦。”

    “哦!”

    费慧和宝丫头一回到芙蓉院,迎上来的便是阿婆那张担心的脸。看见费慧一身男装眉头一皱,缓缓走上前去,站在费慧身旁,对费慧身后的宝丫头,淡淡的笑道:“宝丫头先回房去,我和小姐有话要说。”

    宝丫头乖巧的点了点头,安静的走向自己的屋子去了。

    费慧看着身体渐好却面色仍有些苍白的阿婆,嘴角微挑,微微一笑说道:“阿婆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吧。”

    进屋后,阿婆见费慧一脸疲惫的躺在湘妃竹塌上,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的问道:“小姐,你到底答应了为芙蓉坊做什么?那些银票……”

    费慧侧身用右手在湘妃竹塌上支着下巴,颇为玩味的看着阿婆,轻笑一声问道:“那些银票阿婆认为我是答应了他们什么才换了的?”

    阿婆显然是没有想到费慧会把问题再反过来还给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费慧眼梢在她身上轻轻扫过,敛了笑意,淡淡的说道:“阿婆你想的太多了,我和他们的交易只是今晚的那场比试而已。”

    阿婆似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语气略带责备的说:“小姐这次还好没出什么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要阿婆怎么对你娘交代啊。”

    费慧缓缓的坐起身来,双眼定定的看着阿婆,嘴角轻轻一扯,略带嘲讽的笑道:“那阿婆想着如何对我娘交代之前是不是该想想先如何向我交代了我父亲的真正死因?”

    阿婆眼神突然有些慌乱,转而有些欣喜的问道:“小姐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费慧不否认也不承认,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阿婆,只是那眼神越发的冷冽。

    “老爷是的传染病去世的。”阿婆神色有些黯然,声音很轻,就像如烟的往事一般飘荡在房间。

    费慧起身走到阿婆面前,面无表情,目光如炬,冷然的说道:“传染病?什么传染病?为什么阿婆你不怕传染病?难道那病真的可怕到连我醒来再见父亲一面都不行?还有我父亲身下的血迹又该怎样解释?”

    013 墨赐名

    仿佛被闪电击中,阿婆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脸色越发的苍白,猛然抬起头,看着那个被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姐,神情有些恍惚了,那个娇小柔弱躲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在自己没发觉的情况就那么一下子突然长大了,眼底隐约有种受到伤害的不知所措,半天才哆嗦着被抿的发白的嘴唇说:“小姐,不管怎样阿婆都是为了小姐好。”

    费慧有些不忍的别过自己质问的视线,看到阿婆一脸灰败却依旧坚定的神情,费慧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在阿婆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可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让那个苍老的妇人的眼眸的流光复杂至斯。

    算了吧,自己是注定要离开的人,一个过客而已,何必搅乱别人的家事,只要不会影响到自己,那些隐瞒,那些秘密就随他去了吧,但是……我的在这世界上一刻,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我。

    费慧揉揉紧绷的太阳穴,轻柔声音带着一丝冰凉,语气里略有犹豫却依旧缓缓的说:“以后不要再擅自替我决定什么事情,也许你认为有些事是对我最好的,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好与不好是由我自己说了算。”说完费慧也不再看阿婆的表情,重新躺回湘妃竹塌上,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呼吸浅浅,闭眼不语。

    “小姐,我……”喑哑的声音最终还是化为沉重的喘息,渐渐远离。

    直听到阿婆离开自己房间,关好门,费慧那紧闭的双眼才重新打开,如琉璃般乌黑的眼珠,在这无声的夜泛着闪耀的星光。

    “对不起……”声音轻轻的,就像一声叹息。

    “爸爸、妈妈、爷爷、墨、慧儿好想你们……”费慧的心底忽然寂静无声,抬头朝窗外望去,月光皎洁,满天的繁星散落了一地的迷离,如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如脆脆的玻璃杯狠狠的摔落了一地的透明,杯中的盛满的忧伤弥漫了整个房间。有些人身上有一种伤口虽不流血,却在总会在深无一人的夜里隐隐作痛,被触摸的时候,才一下子尖叫起来,刺耳、惊悚、欲绝。

    皓月已跃上了正天,青城的城门口有六个小孩子在那低头徘徊,像是在那等着谁到来。

    “凤老大,你为什么要对公子行我们凤族最高的祭礼,你要知道那只属于传说中凤女的。”一个面容有些阴柔的小孩遥望着漫天的星光,眼睛也被覆上了一层朦胧。

    那个最大的男孩子神圣的从胸口拿出一块血色凤凰形状的玉,放在掌心,眼神迷乱,喃喃的说道:“从小父亲就教导我们说凤族一脉的存在就是为了寻找并且追随凤主,但凤玉自从女皇武则天逝世之后便沉默至今了,可是我们凤族特殊的技能在没有获得凤主的认可之前是不能施展,才会让那些恶人们有了可乘之机找到凤境,迫害我族中人,长老们拼掉了他们的性命才让击退了敌人,所以为了凤族一定要找到凤主。你们知道凤玉只会在遇到凤主的时候才会发生异变,而那天凤玉在靠近公子的时候,我胸口的凤玉竟然开始变得滚烫。”

    琪琪好奇的看着那块血色凤玉,脆脆的问道:“可是历代的凤主不是女子吗?凤玉会不会出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靠近公子的时候会发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我们凤族在他的手中会重新强盛起来的,就像祖爷爷说的对于凤主那是一种莫名的信仰。”凤老大低着头双手紧握着凤玉,声音逐字的变得坚定和清明。

    “公子来了。”琪琪小小的声音,却让所有的人都抬起了低垂的头,各自眼中泛着各色的光芒看向那个正向城门缓缓走来的白衣男子,脸色无一来由的都是恭敬和崇拜。

    “准时到是个好习惯,但浪费太多的时间在等待上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记住了这就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墨冰冷的声音和着风缓缓的吹向那群孩子,“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

    “是,公子。”最大的那个男孩子恭声回答道。

    从城门往郊外去,没走多久便来到了他们的那栋破旧的茅草屋前,墨见状眉头微蹙,沉声问道:“昨天给你们的银票哪去了?”

    那最大的孩子从怀中拿出银票,低头奉上,说:“公子,银票都在这。”

    墨那深色的眼眸开始像漩涡般吸附着周遭所有的黑色,一字一顿的说:“你留着银票做什么?”

    那孩子抬头,有些恐慌的望向墨深不见底的眼睛,瞪大的瞳中写都是不解的信息。

    看着那孩子的神情,墨不禁微叹一口气说:““难道六万两银票还不够给你们买一栋房子吗?”

    “公子,你是说我们可以用那些前去买新房子吗?”捧着银票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其他的孩子闻言也都满怀期待的看向他们的的公子。

    “一群笨蛋,听不懂人话吗?以后谁再敢质疑本公子的话,墨规处置,下面都从高到低的排队站好。”墨厉声喝到,

    “那个公子,墨规是什么?”有人小声的问道,墨眼光冷冷的扫过,立刻寂静无声。

    孩子们迅速忐忑的站好后,只见公子有些凌厉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动,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六个人不由得都加快心跳,紧张的呼吸都开始有些急促,小小的胸脯在那剧烈的一起一伏。

    目光定格,墨走到最大的那个男孩子面前,沉声说道:“你出列,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就是墨夜,编号001,以后负责墨阁的情报工作。”

    墨夜抚着胸口说:“是,公子。”

    “昨天晚上撬锁的是谁给我出列。”

    “公子,是我。”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队列里面,巴掌的大脸上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乌黑眼珠银白的月下透着无尽的慧黠。

    “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叫墨工,编号002,以后负责墨阁的器械制作。”

    墨工颇为郁闷的说到:“公子,我不懂器械是什么?”

    墨眉梢微挑,斜瞥他一眼,淡淡的声音却透着无限的凉意说:“不懂就问是件好事,但是以后记得看什么场合。”

    墨工没敢再回话,墨走到那个面容有些阴柔的男孩面前,眼微眯,想了想,沉声问道:“昨晚的事情处理好了?”

    那男孩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墨,似是在挣扎般,最后还是恭声回答道:“是,公子。”

    “记住你的名字就叫墨政,编号003,从此以后你要学习的便是为官之道。”

    从公子把墨政与他们一同带出那间院子时,墨夜他们就知道不管他们和墨政之间有过什么纠结那都将是过去了事情了,宣誓的那晚他们便放弃了将墨政踢出这个群体的机会。

    对此墨政那个人精更是乐见其成,于是一场背叛被小心的掩藏在了记忆中,安静的等待着时间的冲蚀。而且他们有着共同守护的信仰,那是他们骨子里被神注入的血液,他们可以背叛天下所有的人,也不能违背那位传说中的主人,因为那背叛的代价是生生世世受到诅咒的轮回。

    “女孩就叫墨琴,编号004,才艺是你首先要学习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墨继续沉声说道,“墨商,编号005,负责墨阁的钱财生意,墨医,编号006,以后学习的是医术,剩下的两个人,我给你们自己选择的机会。”

    墨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面容白皙的男孩轻声说道:“公子,我想学医可以吗?”

    墨便没有回答而是对他身旁的那个面色有些沉稳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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