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真的还假的?”她一脸狐疑地瞪着丈夫。
展令岩挑了下眉。“你可以试试。”
“我才不要呢!”
他笑了,很温柔的笑容,教她一时看得入迷,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笑。
但是,他一定觉得她是个被宠坏又没气质的泼妇吧?
在他面前,她没有一次来得及建立好柔美的形象,不是被激得破口大骂,就是让他看见自己不雅的睡姿。
人人都夸她冠凝嫣是娇艳欲滴的美人儿,嗓音轻柔迷人,回眸一笑有如百花盛开,泪儿一流,连天空都要下雨。偏偏每回见到他,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就瓦解得十分彻底,还变得不像自己。
她不知不觉地在意起他的想法。
不行,她得想办法扳回一点面子,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很有气质的。
妻子突然的沉默引起他的注意,怎么小东西突然安静下来了?
“你不舒服?”
“没有。”她轻应着,垂下限帘的模样,带了点美丽的哀愁。
展令岩一脸疑惑。刚才还生气勃勃的人现在却很安静,而且语气这么平和,一定有事。
“你有心事?”
“才没有。”
她不依地别开头,粉嫩的容颜微微侧着,看来高贵柔美,恍如清晨初绽的玫瑰,语气又娇滴滴的,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喔,他懂了。
“想大号直说无妨。”展令岩善解人意地开口。
“谁想大号呀!”
她再度暴吼出声,一张脸被呆头鹅气得扭曲变形。难得她这么有心扮娇弱给他看,竟然被误以为想上厕所,不气死才怪。
展令岩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好好好,不大号。”
“你可恶!王八蛋,我不要跟你说话了啦!”
自从认识他之后,害她说话动不动就用吼的,谁都知道她冠凝嫣向来是娇滴滴的,轻声细语的嗓音恍如天籁,才不会像这样没气质地狮吼。
“别乱动,会摔下去。”
“就算摔死也比被你气死好!”
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搞不懂也猜不透,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地疼她,绝不让她溜掉。
“我还养了一头黑豹,带你去看。”
“什么?我才不要咧!”她再度吓得花容失色。
“不然去看变色龙。”
“你你你——还养变色龙?”
“想看蟒蛇也行。”
“老天——你这个野蛮人,离我远一点啦!”
发生鳄鱼事件后,展令岩今天一整天都陪着她,免得冲动的妻子又乱闯而发生类似的事情。
趁着中午用餐时,他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妻子。
展令岩的六位徒弟她是见过的,也有印象,其它人算起来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名字听过她就忘了,倒是早上挡住她的那三名少女,挺令她介意的。
丈夫开的这间武道馆算一算也住了不少人,而且还分成六大区域,分别由六个徒弟负责管理,区域包括跆拳场、剑击场、柔道场、射箭场等等,还有一些什么场的,她一时之间也记不了那么多。
武道馆的收入来源,一部分是前来习武的学生们缴交的学费,另一部分是住在这儿的人每月缴交的定额费用。
据说这些人有的是自愿跟着展令岩,有些则是被展令岩收留的,所以展令岩算是他们的大家长,人人都称他一声展大哥,而那三名少女也是追随展令岩的自愿者。
一个女孩子家自愿追随男人是为了什么?除了一种心态之外,不会有其它的了。
这个想法令她心中酸溜溜的,觉得很不是滋味。
“怎么不吃?”他低问,发现她碗里的食物没动多少。
“我吃饱了。”
“菜都没动,不合胃口?”
“我讨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展令岩执起她的下巴,轻柔的语气里有着下容抵触的威严。
“我知道你刚来这里,或许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但我希望你能尽量习惯,这样不只对我,对你也好。”
“能不能适应是我的事,又没碍着你,而且是你硬逼我来的。”
展令岩神色一凛,吐出的话语十分严厉。“别任性,我让着你,不代表你可以无理取闹。”
看出那锐利眼神里的隐怒,她小嘴儿紧抿了下。
“我要回去。”
“不行。”
仿佛心口被刺了一刀,她脸上显现受伤的神情。
他可以对其它人和颜悦色、对那三位女孩微笑,却当着大家的面凶她,还……责怪她无理取闹?
一间饭厅聚集了近三十人,吃个饭像在办桌一样,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异,也不想想在这种情况下,她哪里还吃得下。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个不知好歹又恃宠而骄的任性女人,而且还是不知检点的狐狸精!
眼眶一热,不争气的泪珠模糊了视线,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奔出饭厅。
当她奔出门,六名徒弟也同时站起身,展令岩举手制止,一个眼神示意,三名少女立即跟出去。
洪忠等六人缓缓坐回椅子上,小心瞄着展大哥阴沉的神色,众人虽然嘴巴动着,手上的筷子也没闲着,眼睛却一致地往展大哥那儿瞟去。
大伙儿心知肚明,展大哥太在意大嫂了。
“被我看到谁的眼珠子没放在饭菜上,就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像饿死鬼似的把头埋进碗公里,拚命大口吃着饭,眼睛再也不敢乱瞟。
展令岩的表情依旧保持平静,但心思老早随着妻子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他该拿她怎么办?也许他不够了解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为自己展眉而笑,但是他可以用生命保护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然而那委屈的泪眸令他的心揪痛不已,比用刀在身上划下血口还难受,他想保护她,却不经意伤了她的心。
唉……
“展大哥在叹气耶,好难得。”一人在窃窃私语着。
“看样子他陷得很深。”两人在低声讨论着。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三人共聊比较有伴。
“不如西出嘉裕关。”
三人齐看向第四人,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对个联而已。”
好几个拳头有志一同地朝他头顶K去。呿!闲得没事干!
冠凝嫣一路奔回后院的卧房,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在跌回床上后终于决堤。
为什么哭呢?她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大哭一场。
从小到大,她从没感觉这么委屈过,自幼生长在父亲早逝的单亲家庭里,承传了母亲坚忍的个性,不论是受人欺负或轻视,她总能和母亲一起咬牙忍过去。只有八岁时,母亲的过世让她伤心欲绝,除此之外,尚无任何事可以令她感到心痛。
成为孤儿的她就算被亲戚们当成烫手山芋推来推去,早熟的她依然坚强,绝不向命运低头。
可是,她的心现在却感到痛,从不为男人哭的她,心痛得飙出眼泪。
对世情冷淡看待比较不会受到伤害,她一直贯彻执行这个真理。不料,如今却为了他的一句话在这里哭得唏哩哗啦!
她只有一股冲动,就是对天大骂。
“去他的展令岩!去他的王八乌龟蛋!”
展令岩才进门,就听到她中气十足的赞美词。
没料到他这时候会进来,好死不死又给他看到自己没气质的一面,冠凝嫣先是一楞,立刻转身要逃,但比她动作更快的,是从身后环住她的双臂。
“讨厌!放开啦!”她惊慌地捶打他,将脸埋起来。哭得这么难看,死也不要给他看到。
“对不起。”温柔的低语轻轻在耳边响起。
“你——你道什么歉!我才不是因为你才哭的——啊?”一股冰凉的触感圈在她的脖子上,她纳闷地低头一看,出乎意料的,竟是她的宝贝项链。
冠凝嫣猛然抬起头,脸上满是惊喜与疑惑。
“我答应过你,现在物归原主。”他一向说话算话。
上一秒才哭花脸的泪人儿,下一秒立即破涕为笑。
她激动得将项链的坠子紧包在细致白嫩的手心里,如获至宝地亲吻它。为了这条链子,她可是失眠了好几个夜晚哪!
小心翼翼地摸着链子,这是一条银制项链,坠子上有些许斑驳的痕迹,看得出来年代已久,在别人眼中也许并不起眼,却是她朝思暮想要拿回来的宝贝。
盯着、瞧着,不知不觉两边的嘴角缓缓扬起。
“不哭了?”他低问。
“嗯。”
怀中娇人儿回以他甜美无邪的花般笑靥,令他心口大大撞击了一下,幽深的黑瞳也为之惊艳不已。
她笑了!
难掩心中的受宠若惊,他痴瞧着佳人少见的情绪亢奋,那毫无心机的模样、嫣红的脸蛋,真是可爱到极点!
以往她总是冷淡以对,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此刻展现这动人的笑容,他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
冠凝嫣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一个劲儿兴奋地盯着手中的项链坠饰。
可把她给盼死了,几经波折又相隔了两年,终于还是回到了她手上,真是不容易啊!思及此,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呵呵,她当然开心喽,不但开心,还很放心,这条项链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她从来没跟人说过,就连她的兄弟姐妹们都不晓得。
至于秘密是什么,她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看在项链的分上,她可以原谅这个姓展的,就当功过相抵吧,呵呵。
“行了,我不生气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她挥挥手,注意力全在项链上头,但腰间的手臂却似乎没有放开的打算。
她皱着眉头再度看向他。怎么这人一动也不动,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咧?
讨厌,盯得她怪不自在的!
“喂,你被点穴啦?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用食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不明白那眼中的惊异是何缘故?
如果他不走,她就不能偷偷揭开这项链的秘密了。
“我喜欢看你笑。”他突然开口。
喜欢看她笑也用不着一直盯着她吧?不过赞美词令总是多多益善的好,既然他说了喜欢看,就让他看个够吧!
算他运气好,难得她心情愉悦,项链失而复得,他也功不可没,就送他一个最美丽的笑容喽!
但是话先说在前头,她可没有挑逗的意思喔,只不过想赶快打发他走,才大方赐予一个令众生颠倒的笑容。
因为过于关注项链,冠凝嫣完全忽略了丈夫火热的眼神。
无心的放电,等于是火上加油。
猛地,他低头烙下了深吻,用行动代替言语;猝不及防的动作,令她一阵慌乱……
第八章
这一次她没有太多挣扎,细细感受着唇舌交缠的激情所引起的化学变化。
她可不是喜欢他喔,只是看在他这么守信的分上,给他一点儿回镜而已,才不是心动呢!
想是这么想,两只手却不自觉地攀住他的肩,感觉思绪迷迷糊糊的,胸口还热热的……
展令岩好不容易硬逼自己放开她,深怕无心的粗鲁再度伤害到她。然而才刚隔开一点距离,便看见她双颊烫红、眼神羞涩迷离,还有这唇瓣,在自己的吮吻下益加鲜红欲滴。
心中的一把火顿时引燃,再也克制不住要她的欲望,他眼底闪着掠夺的光芒,低头再度狠狠吻住那微张的芳唇。
她是他的妻子,这个认知令他兴奋难耐,抛下理智由情欲主导后,他只是一头饥渴的猛兽,唯有吃了她才能化解被欲火日夜煎熬的苦痛。
唇舌攻占她口中甜蜜的同时,他的手也迫不及待地卸下那碍人的衣物,粗猛的举止几乎令她招架不住,禁不住起了小小的挣扎。
推拒之间,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被他丢得老远,直到再也没有衣物可以遮掩她早已烧红的脸蛋。
赤裸裸的她,羞怯得不敢看向他的脸,那模样简直美得教人血脉偾张。
他双臂一伸,将试图逃跑的小东西困在床角与他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这么一来,他便能态意抚触她。他男性的坚挺,正厮磨着她双腿之间致命的柔软。
原来在冷静自持的表相背后,他有着比他人更强烈的热情。
遇到如此强悍的男人,她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便立刻被袭来的无数亲吻给扰乱得脸红心跳。
他的手在她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火苗,自颈项延烧而下,每一寸肌肤都经过他的品尝,教她羞怯,同时也期待。
生怕弄疼了她,他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太粗鲁,但耳边传来的声声娇吟打败了他好下容易汇聚的克制力,化为一波又一波的激情。不得不让身下的胀痛提早解脱,贪婪地填满她。
他前额的发丝被汗水沾湿,结实的身躯在汗水中闪闪发亮,威猛有如猛兽,一次又一次狂野地占有她。
过后,她筋疲力尽地瘫软在他怀里,而他依然眷恋地在她背上印下点点亲吻。
两人之间无须言语,两副身躯交缠的亲密姿势已改变了彼此疏离的关系。
她是他的人了,这一点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冠凝嫣将脸埋在棉被里,为自己刚才的热烈回应而感到羞愧。这男人将她身子全看光、也摸逼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她从未跟男人如此亲密过,根本不晓得事后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因为她始终把脸背对他,也下说话,令他十分在意。
“凝嫣?”
她装死。
不一会儿,他的脸悄悄探过来,想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她闭着眼,不让他察觉自己在装睡,然而温热的鼻息拂动了耳朵旁几根发丝,真是……痒死人了!
不过虽然很难受,但还在她能够忍耐的范围内,直到棉被下不安分的手掌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终于再也无法装下去,放肆的抚触敦那红唇逸出了低呼。
“你醒了!”他的语气十分欣喜。
“睡得着才怪!”她在骂人耶,哪有人被骂还这么高兴的。
“对不起,吵到你了。”
“你故意的!”捶打过去的粉拳被他牢牢抓住,放在唇边爱怜地亲吻着,害她又脸红了,骂人的话至嘴边又吞了回去,只好用嘟嘴抗议他的厚脸皮。
一阵耳鬓厮磨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虽然不多,却很甜蜜。
“不生气了?”他低问。
“生气有用吗?”她轻哼。
他想了想,答道:“有用,会让我不好过。”
“那你可惨了,因为我是个动不动就爱生气的任性女人。”其实她只是故意逗他,想不到他却认真了。
“你可以告诉我生什么气,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会改。”
“就怕我们对合理的定义不同,说了你也未必同意。”
她说得有些哀怨,似乎他真让她受了什么委屈。
展令岩轻执起妻子的下巴,看着她的眼说道:“我会叫人把饭菜送到房间,以后你就在房里用餐,这样你也吃得比较自在。”
他的大方令她心喜,不过随即又转喜为忧,似乎另有心事。
“还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
她转开脸,语气有丝埋怨。“如果不麻烦,别让我看到其它女人在你屋檐下出现。”
他皱眉。“什么女人?”
“那三个又年轻又有本钱的女孩。”
“小丹她们?”
“我是不知道名字啦,也不会去记,如果要亲热,最好离我视线远一点。”
展令岩终于明白她话中的火药味从何而来了。
“你以为我和她们之间有什么?”
“别当我是白痴,我知道这后院没你的允许不能进入,除了那三人例外。”
厚实的大掌将那不悦的脸蛋转回来面对自己,慎重地声明。“我跟她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她们之所以被准许进入后院,那是因为我派她们负责保护你。”
冠凝嫣满脸疑惑。“真的?”
“你不该怀疑我的忠诚。”
他是真的在意,从眉头深锁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正为她所说的话感到受伤,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着实令人感到好笑。
“这可不好笑。”展令岩轻责地抗议。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她笑得更肆无忌惮。
“本小姐爱笑就笑,你管不着。”
“那可未必,而且你已经不是‘小姐'了。”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浓。
“这还不简单,离婚便成了。”
这话可不得了,无异是在虎口里拔牙。
“呀——”她尖叫,对他突然的偷袭感到又气又好笑。好可恶呀这人,竟敢搔她痒!
“你试试看,你有本事试试看。”他咬牙威胁,狠狠搂住妻子纤细的蛮腰,翻身压在上头,霸气地抵着她的柔软,惊喘娇瞠呢喃,终至被烙下的吻所掩盖。
他不擅言语,只会用行动彻底证明;她是他的,哪儿都别想去!
未熄的火,燃烧着两颗相属的心。
众人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展大哥的影子,中午展大哥回房后便没有再出来了,晚餐也没见着展大哥人出现,听说展大哥叫小丹吩咐厨房把晚餐送进后院,心下便有了底。
下午,大伙儿按照平日的作息教学生练拳、射箭;到了晚上,几个师父级的徒弟聚在厅堂外等展大哥的指示,为了找出想对大嫂不利的原凶,原订今晚要商议接下来的步骤。
梁超问向洪忠:“晚上的会还开得成吗?”
时间快到了,又没人敢不要命地去敲门,展大哥以往都会提早个五分钟到,现在还没出现,依照判断,今晚的会是开不成了才对。
“告诉其它弟兄改成明天吧,今晚大家早点睡。”静思堂里辈分第二高的洪忠,代展大哥下了命令。
梁超羡慕地叹了口气。“真好,我也想娶个老婆,咱们年纪也不小了,却到现在连个马子也没有,喂,洪哥,我们改天一起去外头泡泡妞吧!”
“你自个儿去吧,我没兴趣。”
“别这么死板,再这样下去小心打一辈子光棍哪!”
洪忠笑而不答,脑海中却不经意浮现一抹倩影,那气嘟嘟的小嘴、瞪人的大眼睛,自从见过之后,他便时常想起。
他很想再见她一面,但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又不敢像展大哥一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担心会吓到人家。或许自己太死板了点,这样下去恐怕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他下定决心,下次见到她,自己一定要积极点。
第二天中午醒来,展令岩已经不在床上了,也好,不然她还真不知要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呢!
下了床,冠凝嫣看见地上全是散落的衣物,在一片凌乱中顺手抓了一条薄毯包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往浴室走去。
她的精神还不错,情绪也还好,不过当镜子映照出她上半身的模样时,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那家伙是食人族吗?
从颈项开始往下,她细嫩的肌肤上有数不尽的青青紫紫,加上她肤色雪白,衬托得吻痕更为明显,每一块青紫都代表被他啃咬过的痕迹,也是两人激烈纵欲下的铁证。
这样叫她怎么出去见人?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埋怨,但眼眸及嘴角的笑意可娇羞得很。
他一定是故意的,怕她逃跑所以用这种方式让她出不了门。
洗了个香香的热水澡后,她在衣橱里找寻可以遮蔽脖子上吻痕的衣服,却没有一件适合,因为行李是凝玉帮她整理的,带来的冬衣不多,看来她势必得找个时间回自个儿的家里去。
没办法,暂时用围巾遮着吧!
此时,她不经意地想起了项链。糟了!丢到哪去了?急忙四处寻找,所幸很快在床脚下找到了项链。
她很谨慎地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便小心翼翼地用发夹尖锐的一端挑着坠子下方一个很细微的小孔。
冠家五个兄弟姐妹,每人都有一个珍藏的宝贝,他们不将父亲的亿万财产看在眼里,只在乎自己的宝贝,也许是一张照片、也许是一幅画,虽然并不昂贵,但在他们的心中,这些东西都是无价的。
其它四人之所以受制于父亲,是因为他们的宝贝不小心被父亲给拐走了。
就拿五弟来说吧,一天到晚守着全家福的照片,才会让老爸知道他的弱点,也让老爸有机可乘。还有大哥,整天逼老爸说出他亲生父母的下落,不等于把自己的弱点告诉敌人?
至于凝玉嘛,大费周章地把画埋在土里,却又按捺不住渴望偷偷挖出来看,老爸不用找就知道她把画藏在哪了。
有了前车之鉴,她才不会笨得犯同样的错误呢!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绝对没有人会想到,她随便丢在梳妆台上的银项链,没有镶上昂贵钻石、也没有装饰美丽的珍珠,样式看来普普统统的一条链子,偏偏就是她珍藏的宝贝。
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仍然被老奸巨滑的老爸给拿走了,她不明白自己如此小心,老爸又是如何知道的?
再探究也无用,因为这个答案已经随着父亲撒手人寰,一块埋到地底下了。
项链“喀”了一声,她的心脏也剧烈跳了一下,微颤的手指缓缓打开暗藏玄机的坠子,没人知道其实坠子中间是空心的,里头藏着她深深的思念,也藏着她难以启齿的“过去”。
空的!
冠凝嫣美美的眼睛瞪成了凸眼金鱼,受到震撼的表情恍如世界末日来临,项链自她手中滑落,她整个人僵成了一尊快要碎掉的石像。
他骗了她,他竟然骗了她!也就是说,他知道她的过去了?
不!鼻子一红,她奔出房间,双手捣着脸,飙出的泪花一路喷洒。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理他了!
展令岩与大徒弟洪忠及二徒弟梁超在议事厅里秘密会谈。
把妻子带来静思堂隐居,只是消极的做法,凝嫣不可能一辈子安分地待着不出门,所以他要洪忠带着自己的讯息联络武术界一些有力人士。
交付给梁超的任务则是去找那些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人,其中不乏在政坛上占有举足轻重地位或是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的人士。
他生性淡泊名利,施恩于人从不求回报,也不愿麻烦别人,虽然有一大堆人恨不得有这个荣幸被他麻烦,却苦无机会。
为了凝嫣,他决定破例一次。
“展大哥!展大哥!”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是小丹。
展令岩打开门,就见小丹跑得喘吁吁,额上还流了许多汗。
“怎么了?”
“大嫂又跑不见了,我和小敏及秀秀追过去,可是……大嫂的藏功太好,我们找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就怕……大嫂已经跑出静思堂……”
众人皆变了脸色,尤以展令岩为最,要是妻子擅自跑出去的话可糟了!
小丹话还没说完,展令岩立刻奔出门外。
洪忠和梁超彼此对看一眼,想法是一致的。
“展大哥似乎陷得很深,没见他神色这么凝重过。”
小丹急得哭了。“怎么办,要是大嫂有个闪失,展大哥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洪忠道:“先别着急,小丹,你去通知大家戒备,梁超,你去集合弟兄们一块找,我去追大哥。”
吩咐完后,三人各自离去。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因为静思堂地处偏僻,四周全是树林,若无人带路,是很容易迷路的。
希望来得及,不要出事才好。
第九章
不顾一切跑出来的冠凝嫣,眼中噙着泪,哭红了鼻头,气呼呼地走着。
她决定跟姓展的离婚,等她回去后,就立刻寄一份离婚协议书给他。
擦擦泪水,命令自己不准哭,偏偏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掉个不停。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走了半天连辆计程车都没看到,让她穿著高跟鞋的脚都走疼了。
冠凝嫣停下来,看看前方,再望望后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远山绿树,什么都没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出来时什么都没带,衣服也穿得不多,这风吹起来挺冷的,不禁暗骂自己太冲动,应该call奈奈来接她才对。
咕噜咕噜——
肚子在唱空城计了,这才想起自己从起床到现在滴水未沾,还浪费了那么多眼泪、走了那么多路,说实在的,她好饿喔!
又冷、又饿,冷静想想,继续往前走实非明智之举。
算了,她还是回去好了,离婚之前总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找姓展的吵架。
她转身朝原路走回去,走着走着,却越走越纳闷。明明记得刚刚来的时候没有经过石子路的,现在怎么会平白多出了条岔路咧?
她看看左,再望望右,一滴冷汗自她额角流下。
惨!她——迷路了!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十来个人,他们长相凶恶,口气不善,一看就知道非善类,冠凝嫣冷冷地瞪着他们,全身警戒了起来。
其中一名男子喝问:“你是冠凝嫣?”
“不是。”
他们愣了下,神情充满怀疑,不一会儿另一名男子开口了。“老大,她答得那么快一定有鬼,肯定就是她。”
冠凝嫣冷冷地道:“你们瞎了吗?冠凝嫣哪有我漂亮,那个臭女人连我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这会儿他们楞得更久了,还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难不成真弄错了?
“阿汤!”为首的老大喝道。“阿汤呢?”
“老大,阿汤说吃坏肚子……方便去了。”
男子厉目一瞪,答话的男子立刻低下头不敢多言。
唯一能认出冠凝嫣的阿汤不在,便无法确定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冠凝嫣走上前,绝冷的美眸缓缓地扫过眼前的小流氓,那十足犀利的眼神让他们不自觉地瑟缩了下,同时也因为她的美丽而暂时失神。
“既然认错了,就请让路吧!我想各位下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那甜美撒娇的声音就像催眠似的,听得他们心神荡漾,再加上她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勾得每个人心儿乱飞,一时看傻了眼,根本没想到要阻止她离去。
顺利骗过这些人,她大剌剌地越过他们,从容不迫地离去。等远离了那些人的视线,冠凝嫣立刻加快脚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们肯定是想对她不利的人所派来的。
刚才的装腔作势只能暂时唬唬他们,说不定等会儿很快就追来了。
“Shit!”她低斥一声,自己本来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喝花茶,现在却脚痛得半死、身体冷得半死、肚子饿得半死,还落得在荒山野地逃难的下场!
“展令岩,你给我记住!”她愤愤地骂道。
身后突地传来男子的威吓声,她回头一瞧,滚滚尘烟正朝她直扑而来。他们果真追来了,吓得她立即改口。
“展令岩,你死定了!”
索性脱下高跟鞋,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奋力往前冲冲冲——
然而她再快,也快不了这些身强体壮的大男人,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可怜她一条小命危在旦夕……
哇——她不要死啦!她这一生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可是她又饿又累,再也跑不动了,双腿一软,她跌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如果被这些臭男人凌辱,她宁可先自行了断。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个巨大身影凌空而降,遮盖了她头顶的阳光。十万火急赶来的展令岩,恍如一头猎豹似地飞跃过她,与她身后的男人们缠斗了起来,紧接而来的是洪忠以及冠家其它四人。
冠凝嫣傻了,呆楞地瞪着老公,还有眼前的一团混乱。
凝玉率先扶起她。“凝嫣姐,你没事吧?”
天爵和天赐挡在前头,将两个姐妹护在身后,而老五天擎当然是直接冲去揍人了。敢欺负他二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冠天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见到一堆哀兵伤将躺在地上,而展令岩则冷冷地站在他们之间,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感受到这股“气”,冠天擎也不禁为之怔愣。
其它人看到这一幕也傻了,因为那十几个人倒下去只不过是几秒钟的光景而已,全部被展令岩一人包办解决,出手之快令人咋舌。
“天爵。”
“嗯?”天爵应了一声,惊愕的表情与天赐如出一辙。
“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你也这么认为?”
再怎么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倒十几个强健凶狠的男子,这种情节只有在电影或小说里才会出现,所以冠天赐非常肯定。
“他是超人。”
三弟的话让向来没有太多表情的冠天爵禁不住脸皮抽筋,奇怪地看向他,天赐看看大哥,补了一句。
“开玩笑的。”
这句话换来冠天爵更怪异的表情,盯着三弟久久沉默不语。
这也难怪,天爵之所以有这种反应,是因为他还不识情滋味,天赐自从认识了苹苹,性格改变很多,还懂得幽默。当然啦,冰人的个性偶尔还是会发作。
“将这些人带回去。”展令岩对着洪忠吩咐完后,便大步朝妻子走去。
“你来做什么?走开啦!我不要你救!”冠凝嫣躲在凝玉身后,对他隔空叫嚣。其实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了大祸,让大伙儿劳师动众地赶来,心虚之余也怕展令岩打她,因为他现在的表情好可怕喔!
她当然不会当众承认自己的错,为了掩饰心虚,行为反而变得更不可理喻,简直就像小女孩在撒野,令人又气又爱。
“过来。”展令岩命令,伸手一抓,扑了个空。
“我才不要呢!”改躲到大哥天爵身后的她,朝丈夫扮了个鬼脸。白痴才会笨得自投罗网。
“我叫你过来。”他再度大手一挥,依然只抓到空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会儿,换成躲到天擎身后。
该死!展令岩低斥一声。不论他怎么抓,就是碰不到她一根寒毛,这可令他抓狂了,立即和妻子展开一场激烈的官兵捉强盗。
众人强忍住快要笑出声的冲动。想不到轻易打败十几个男人,威风凛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展令岩,现在却因为抓不到妻子而咬牙失控。
不能笑,绝对不能笑,就算得内伤也不能笑。
你追我跑了半天,最后展令岩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同时使出擒拿手,终于逮到了妻子。
“啊!你使诈,犯规、犯规!”
“你真是让人坐立难安的顽皮鬼!”他将妻子吊在手臂上,往小屁屁教训了一记。
“哇哇——你又打我屁股,你该死的又打我屁股!”
“我不只要打你的小屁屁,还要好好教训你这顽皮的小东西!”
洪忠及事后赶来的梁超等弟兄们都瞪得傻眼了,他们敬如神只的展大哥,竟也会说出这种旁人听了会脸红的话。
小屁屁?小东西?明明就是热恋中的情侣才会说的恶心话。
冠凝嫣一边飙泪,一边又打又踢。“我再也不理你了,混蛋!王八蛋!臭鸡蛋!乌龟蛋!”
展令岩转头向众人说道:“我和内人还有事,不招呼各位了,要留下来或离去,请自便。”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妻子大步离去。
“放开我——杀人啊——救命啊——”
他很生气,她感觉得到,但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呀,他气什么呢?
不!她不要跟他回去!
静思堂里,大家诧异地盯着他们,却没人敢挡展令岩的路。这儿是他的地盘,她再怎么求救也没用。
回到房里,展令岩一放下她,冠凝嫣立刻跳得老远,急着找有什么可以拿来当武器的东西。
展令岩将门锁上,大步朝她走来,脸上阴沉的表情足以把人给吓出心脏病来。
“你……别打我哦,否则我……”该死的!为什么房间里连个花瓶和台灯都没有,有了先前的例子,可以当武器的东西都被展令岩命人给收走了。
“你再靠近,我就咬你喔!”
她无处可躲,已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突然抱紧她,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耳垂。
“我差点被你吓死,你知不知道!”他低吼着,绷紧的神经未曾放松过,一想到她可能发生的危险,到现在还余悸犹存。
他这么担心,她竟还以为他会打她,躲得跟什么似的!可是气归气,却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感觉到他激动的心跳,她知道他真的在害怕,不禁感到心疼,同时也欣喜他的在乎,忍不住抱紧他。
“对不起,我没事,只是脚疼,跑太累,所以肚子有点饿。”她轻道,安心地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中汲取温暖。
她喜欢就这么被他紧紧抱着,有种被需要的感觉,虽然他很霸道,也不懂情调,但她深深地明白,他是珍视自己的。
能让他这么紧张,真好!
一股小小的成就感,令她两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高。原来他这么爱她呀,呵呵。
展令岩突然拉开她,板起面孔严肃地质问。“说,你为什么偷跑出去!”他双臂横胸,一副老公当家的架势,也不管气氛多浪漫,公事公办的脾气又跑出来了。
她才拾高的嘴角,这会儿顺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垂了下去,气鼓鼓地瞪他。
“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反倒先怪起我来了?”
“算帐?算什么帐?”
很好!今天就跟他把话说清楚!
“拿来!”她伸出手,也不跟他客气了。
“没头没脑的,拿什么东西?”
“少装蒜了!说好嫁你,你就把项链还给我,你不守信,那项链里少了一样东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骗我!我这么相信你,你却骗了我!”她气得打他,明知他不痛不痒,打了还会疼了自己,但她就是气不过。
“你一定在背后偷笑我对不对!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跟你誓不两立!”
“等等!”他抓住她的手,反圈在她身后,一来可以搂住妻子,二来两人可以面对面好好地说话,而不是吵架。
“我先声明,第一,我没骗你,这种不名誉的事我不会做;第二,项链我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少了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道,你指的到底是什么?”
冠凝嫣怔怔地瞪着他,表情依然狐疑。
“你没看过?”
“看过什么?”
原来他真的没看过!从他正经严肃的态度看来,他是真的不晓得她在说什么,这个认知顿时令她喜上眉楷。
是呀,他怎么可能骗她呢?打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人个性刚正不阿、说话算话、一诺千金,所以他绝对不会骗她。
好家在。
冠凝嫣庆幸地叹了口气,一颗心才放下,又马上提了上来。如果东西不是丈夫拿的,这不就表示——
她眯细了眼,愤恨的眼神几乎要进出火花。那个杀千刀的邵律师!
怀疑地看着妻子转变快速的态度、变化多端的各种表情,他不明白妻子在想什么,但很肯定她有事瞒着他。
“凝嫣?”
“嗯?”她回过神,对他若有所悟的目光忽尔感到不妙。
“是什么不见了?”
“不是你拿的就好,没事。”很技巧地离开他的怀抱,她假装打了个呵欠,企图躲到棉被里去。
然而走没几步,又给他拉了回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神情严肃地质问,不容她逃避。
“我又饿又累耶,别问了好不好?”她哀求着。
展令岩若有所思地瞧了她好一会儿,总算点头。“好吧,我会叫人送吃的过来,你先洗个澡,奸好休息。”
“谢 (:
)
( 娇艳欲滴 http://www.xshubao22.com/1/19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