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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洗了个澡,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真脏,衣物到处都是灰之外,脸上也一堆污痕,洗过头顺便吹干头发,她这才换上上衣跟牛仔裤,走了出去。
屋子里充满了食物的香味,夏仰森端了两碗面,示意她到旁边桌子前坐下,这屋子原本可能有好几个隔间,但是通通被他打掉了,现在的一楼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除了看得出厨房在另一端的门外,整
个屋子就是一组沙发跟他的床。
那张床大得让人很难忽略它的存在,深蓝色的缎面床单看起来很有质感,她脑中忍不住浮现他裸身躺在上面的画面,脸竟然偷偷地红了。
「饿了吧?」他把一碗面端给她,「我只会煮这个,没得挑。」
「闻起来很香。」她感激地接过海碗,开始吃了起来,这一吃把她饿了半天的饥饿感都给勾引出来了,「天哪,我不知道自己这么饿。」
看她大口大口的吃着面,他忍不住皱着眉问:「没吃晚餐?」
「刚刚在你研究室正在拆面包吃,才咬一口,就被你压在地上了,我说你那无声无息靠近人的功夫哪学的,我已经好几次被你袭击了耶!」她这才想到,这家伙好像身怀绝技。
他擒住人的方式像是训练过的行家,知道该掐哪里可以制住对方,她又想到他那手开锁的技巧,不禁怀疑他一个画家,哪来的机会学到这些技巧?
「那是你鬼鬼祟祟的,怪谁?」他大口吃着面,对于她的问题视而不见,「你穿那样睡觉不累吗?」他指了指她身上的牛仔裤。
「很抱歉,我逃命时没时间挑好睡衣。」她没好气地说。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矮柜,抽出一件宽大的褪色棉T恤扔给她,「我去洗澡,吃完顺便把碗洗了。」
她拉开手上的T恤,知道是他的旧衣服,光想到要穿上它,顿时浑身一阵酥麻,她捏了自己一把,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以免他又要指控她倒追他了!
把窗帘都拉好,她换上那件临时睡衣,然后她将碗筷拿到厨房洗干净晾起来后,无聊地在屋内逛了逛,发现这屋子显然还没完全整理好,但却已经到处充满他个人的强烈风格了。
屋子的另一角摆着画架,画架用深色的布盖住了,随兴的散落在角落的杂物,有点乱却带着率性,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古老的建筑弥漫着新的生命,就像他的作品给人的感觉一样,在颓废中隐约可见
即将富出的生命活力。
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种直觉,若是平时,夏仰森是不会随便让人进他屋子的,想到这个,她因为意外而有机会踏迸这儿,一窥他的世界,她忽然觉得有些幸运。
不过研究了屋子半天,夏仰森都还没洗好,她浑身的疲惫却在此时涌了上来,只好摸到床边借旧尚一下。
「借躺一下,等一下我就去睡沙发……」她的身子陷进柔软的床垫里,神智迅速涣散了。
过没多久,头发半干的夏仰森穿着一件浴袍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一一咏心窝在他大床的一角,将自己蜷曲起来,像个孩子似地睡着了。
「喂,沙发才是你的床。」他站在她上方,傲慢地宣告。
但是人都睡着了,哪还有人回应他,他弯身将她抱起,原本是想放到沙发上的,但她像只小动物似地在他怀中蹭了蹭,然后露出一个傻笑,他的心又软了。
转个身,他将她放到床的另外一侧,拉起棉被盖住她,「今天你也受够了,我开放一次让你睡床,不准偷袭我。」
咏心哪里还听得到,偎进温暖的棉被间,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了。
看着她那无邪的睡脸,他忽然觉得热了起来,跑到厨房喝了杯冰水,整个人涪醒了许多,想到前不久认识她时,还以为她是个倒追男人的小女生,当初他可是不耐烦透了,而今,同样一个女人躺在他
的床上,他却得压抑自己的热情,以免自己真的失控,会被这样一个外表打扮乱七八糟的女人吸引,他真的很意外。
如果她没有躲回他的研究室,如果他没有遇到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动了心,有时候缘分不到,即使两人相识,还是没机会发展出感情的,他这样算是跟她有缘吗?唇边浮起一抹浅浅的笑,他走
过房间拿起电话,拨给萧英骅。
「喂?」萧英骅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不管几点打给他,这家伙的声音听起来都相当清醒,有时候夏仰森也会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怪胎,还跟这怪胎成了朋友,从此一直牵扯不清,以至于被拐去C大授课,然后又遇到了另一个怪胎,就是正
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丫头。
「是我。」夏仰森直接说,「孙咏心今天躲到我研究室去了,看来不插手不行,她去报警,警察不大相信她的说词,她回到家发现屋子被翻过,收了点东西连忙逃出来了。」
「真的?她没回家?」萧英骅声音严肃了起来,当初夏仰森发现粉蜡笔不大对劲时,就把东西交给他拿去检验,同时也把来源告诉了他。
萧英骅家里开了间性质很不一般的公司,公司里就有实验室可以检验毒品,这一点夏仰森自然是知道,才会把东西交给好友去化验。
「她说不想连累家人,也怕家人担心,我把她带回家了,你明天帮忙解决这问题。」夏仰森说。
「你把人带回家了?」萧英骅的声音忍不住高了两度,「你不是很不爱让人去你家?」
「有什么办法?她像只小老鼠似的躲在我研究室,难道要把她扔在那里?」夏仰森对他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不料萧英骅听了,竟然低声呵呵笑了两声,那笑声旁人听了可能不以为意,但是夏仰森认识他太久,知道这家伙不知又在转什么心思了。
「你可以把她送到我这儿,你知道我会收容她。」萧英骅状似好心地说。
「你们家族的公司会收容她,然后要她帮你们工作回报恩情,是吧?」夏仰森咬牙说,他太了解好友了,自己就是这样被咬住,替他们接了不少案子,简言之,他是个很好用的人,好用到萧英骅都舍不
得放开他。
当初就是不想卷入,给萧英骅机会再这样「使用他」,他才插手不想管孙咏心的事情,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得让萧英骅知道这件事,甚至还要仰仗他帮忙解决。
「哈哈,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这位孙小姐的,现在怎么就担心她的福祉?」萧英骅笑得可开心了。
「闭嘴,回归正题,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记得你认识一些警界的人……」夏仰森赶紧打断他的岔题。
「明天把她带到我办公室吧。」萧英骅认真地说。
「知道了,就这样,先挂了。」夏仰森挂掉电话,还朝着电话皱了皱眉。
回到床边,他低头凝望那个睡得正香甜的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喜欢上这样一个傻女人,能不多辛劳一点吗?再说现在要放手也已经太迟了……
第五章
鸟儿嗽嗽叫着,感觉声音很近。
咏心在温暖的被窝中蠕动着,像只刚起床的毛毛虫,甚至还不愿意张开眼睛,她将脸埋进温暖的靠枕,双手还忍不住抱住那靠枕蹭了蹭,结果这动作却引来一阵诅咒加呻吟,她倏地睁开眼一一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杏眼圆睁,一脸指控地问。
夏仰森光裸着上身,在晨光中那古铜色的肌肤闪耀着温和的光芒,她的目光忍不住滑过他线条分明的上半身,直接往下滑,但还来不及看到什么重要的地方,她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一双手圈抱住他
的腰,她瞪着看了好几秒,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手。
「啊!」她赶紧松手,但抽出手时太用力,打到自己鼻子,「呜……」她哀叫一声,捣着鼻子睁不开眼。
「很痛吗?」一个听起来太过开心的声音问。
「废话!」她终于睁开眼睛看他,却发现他不知道何时,脸已经靠得她很近,她的脸唰地红了。
他的长指伸出,捏开她的手,细细地审视她的曼梁,甚至还伸出手指去捏了一捏,「看起来没断,还很完整。」
她傻愣愣地看着他说话,却没听进去他说些什么,他的脸贴得很近,近得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他的眼睛细长,睫毛看起来很柔软,眉眼间的轮廓还真是好看,还有他的鼻子看起来很有型,嘴唇
虽薄,看起来好软,尤其他在说话时,缓缓张合的模样,看起来就很诱人。
「你再这样看下去,我就要你付我夜渡资了。」他警告地说,早先就发现她在神游太虚,仔细一看,她竟然盯着他的嘴看得出神,害他一早被撩动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什么……什么夜渡资?」她的目光还是舍不得挪开,虽然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手脚纠缠地在他身上醒来,本来就不是一件多有礼貌的事情,现在也容不得她计较太多。
她的话才问出口,他就张嘴咬住她的唇。
「呜……」她瞪大眼,感觉自己略显丰润的下唇被他咬住。
她忍不住含住他的唇,缓缓地吸吮了起来。
这动作引来一声低吼,接着那吻完全失控,他将她压进枕头间,开始毫不客气地亲吻着她。
她闭上眼,双手却攀上他光裸的肩膀,在他结实的肌肤上来回轻抚,这动作出于本能,但却将他原本就蠢动的欲望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
他的腿缠住她的,一只手探进她已经卷到腰间的T恤内,捧住她的臀,将她按往自身发烫的躯体。
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留下舒服的碰触,她好奇于唇齿间的吸引力,努力在学习他的亲吻方式,然后响应在他身上。
他的舌探进她的嘴里,彻底地探索着她。
她很快地学到要点,也跟着探出舌头与他的交锋,纠缠的情潮在彼此之间反复,他浑身发烫,她也体温升高。
但是当他的欲望抵着她光裸的腿间,她还是醒了过来。
「你……」她红着脸退开,忽然发现自己刚刚做了很大胆的响应。
看到她回过神来,他懊恼地退开身子,手臂遮盖着额头,双眼紧闭,呼息略微急促。
她怯怯地看着他,因为清楚他如何被唤起的,脸蛋不禁整个胀红,她刚刚居然被这一吻就完全忘了天忘了地,该说是他太有魅力,还是她自己太没自制力?
「我……先去刷牙。」她说着赶紧跳下床,逃进浴室里面去。
浴室门才关上,她就靠在门上喘息。
摸了摸身上的旧T恤,想到他的肌肤也曾贴着这布料,她身上的血液又跟着奔流了。
「天哪,我怎么会跟他睡在一起?」捂住脸,她呻吟着。
她昨天明明只想借躺一下,等他洗完澡出来,她就要去睡沙发的,结果怎么就一觉到天亮?再说,按他以前对待她的态度,就算一脚把她踢醒,也不算太奇怪,而他怎么没把她叫醒?莫非是她太重,他
想抱也抱不动?
慌乱地扭开水龙头,先掬了把冷水泼脸,这才想到自己没有牙刷,不过好在浴室的柜子里面有没拆封的牙刷,她只好先取出来用。
磨磨蹭蹭了好久,她终于梳洗完,也把一头乱发勉强弄了个能见人的样子,这才偷偷地打开浴室的门,探出头去。
没想到屋子里面根本没人,夏仰森的人不知去向。
「夏仰森?」她赤脚跺在地板上,试探地喊。
但这屋子一眼就可以望尽,屋内确实没他的身影,虽然刚刚觉得很尴尬,拚命想躲起来,但现在看不到人,她心底倒是慌得紧。
就在她找不到人,开始着急起来时,她看到他了。
他就站在后院的洗手台旁,正掬水洗脸,他身上只穿了一条低腰的牛仔裤,上半身依然光裸着,在这气温并不温暖的冬日,他竟然一点也不怕冷。
透过窗子看他,他站在老旧的建筑后,竟没有任何的不协调,他住在这儿很惬意,很舒适,虽然以他的财力应该买得起其它更好的屋子,但她却觉得他在这老屋里看起来像是回到丛林的豹,自在地睥
睨一切,优雅地穿梭来去,这或许就是他的特色,只选取他喜欢的、合适的,而不是世人眼中的优雅或优越。
她无声地凝望着这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发现他极具个人特色的魅力已经将她包围。
活了二十四年,没谈过什么正式恋爱的她,觉得自己的心岌岌可危,尤其他刚刚亲吻她的时候,她简直完全失去了理智,想到此,她顿时觉得心跳加速了起来。
就在她发呆间,夏仰森已经洗好脸,直起身子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那双眼也毫不迟疑地透过窗户与她对望。
被抓到偷看的她,强力控制自己的脸不要红,努力地不移开眼睛,以免显得太心虚。
谁想到他看到她强力回视的眸光,眼尾竟然蔓延出一抹笑,手里的毛巾故意缓缓地擦过胸膛,擦拭着男吕些根本不存在的水珠。
他的动作充满勾引,她瞪大了眼,脸又不自禁地红了。
一看到她脸红,他仰头哈哈大笑。
明知道他故意挑惹,她还是被勾引了,她气愤地跺跺脚,赶紧转身,不再看他,避免再落入陷阱。
☆ ☆ ☆
夏仰森跟孙咏心抵达萧英骅的办公室时,萧英骅已经有客人了。
「仰森、咏心,进来。」萧英骅一看到他俩一起出现,马上起身招呼,「这位是骆警官,他会协助这个案子,老骆,这位是夏仰森,旁边这位小姐就是我跟你说的苦主,姓孙,孙咏心小姐。」
夏仰森出于本能就先打量这位警官,看到对方年纪约莫三十出头,冒着平头,但目光我你,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他这才将孙咏心拉到身边,让她露脸。
这个小小的动作咏心没注意到,但萧英骅可是看得很清楚,眼里浮现笑意,但笑不语。
「你好,骆警官。」咏心礼貌地打招呼。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关于这案子要是有其它线索或发展,孙小姐可以直接联系我。」骆警官超出名片。
「谢谢,那我现在要把事情再说一次?」咏心问,好在这个警官脸上没有一丝怀疑,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希望他能真的展开调查,尽快还她平静的生活。
「大致情形英骅都已经告诉过我了,既然小姐已经报案,这案子也会循正常程序进行一一」
骆警官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么那些歹徒也会把毒品全都转移。」夏仰森不客气地打断,恼怒地说:「只要他们抓不到咏心,他们必然会先转移毒品,届时你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的,那么孙小姐就要一直过着被威胁的生涯吗?你
既然是个警官,必然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她。」
夏仰森说着还瞪了萧英骅一眼,显然在责备他没找到有能力的人,萧英骅还来不及辩驳,骆警官就自己开口了。
「夏先生还没给我机会说完。」骆警官赶紧解释,「我已经派手下去盯住那个美术社了,只要有异常的货品流动,我们马上会采取行动,现在我需要问孙小姐一些细节,好掌握他们运货的周期,如果
你不介意的话!」
夏仰森脸上的不满这才稍稍消退,然后往后靠坐在沙发上,不再发言。
「孙小姐,你知不知道店里的正常货品多久会订一次货?」骆警官开始问起一些细节问题。
咏心也努力回想,尽可能提供信息。
倒是萧英骅不知道何时挪到夏仰森身边,还推了推他,「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咏心交给我照顾就可以,她可以住在我们公司提供的寓所,你知道很安全的,不然我也可以联络她哥哥来接……」
「她不想让家人知道,我不管你认识她的哪个家人,在她同意之前,你最好闭上嘴。」他想到她提及不愿被家人知道的原因,显然她很重视自己生活的自由,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情改变生活状况。
他很清楚生活被迫改变的无奈,他也经历过,自然不愿意强迫她。
萧英骅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今天火气很大,欲求不满喔?」
他的问题引来夏仰森一个更狠的瞪视。
「你愿意保护她的话,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其实你真是做这一行的料,真的不考虑回到公司兼差吗?反正搞艺术跟那工作也不冲突,何不一一」
「不。」夏仰森毫不客气地打断,「欠你的已经都还了,我不想再接案子,你说不冲突,那是睁眼说瞎话。」
萧英骅耸了耸肩。
这时另外一边的两人已经谈完了,萧警官收起笔记,起身跟咏心握了握手。
「孙小姐,你很勇敢,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可能已经吓死了,如果能因此破获毒品走私案件,就真的太好了。」骆警官严肃地说。
「哪里,还要麻烦警官了,只有抓到坏人,我才能回复正常生活。」咏心客气地说。
「那如果有什么进度,我会再跟你们联络的。」骆警官说着还朝夏仰森点了点头。
夏仰森这下终于回以一个颔首,算是响应。
萧英骅送骆警官离开。
夏仰森趁空赶紧警告咏心:「如果我不在场,你千万别傻傻的签任何的东西,包括萧英骅让你签的任何东西,懂吗?」
看着她端坐在沙发上的模样,乖巧得像个学生,乱七八糟的头发被她扎了起来,露出那张原本就清秀的脸庞,她上半身穿着棉质T恤,衣服的线条裹住她小巧有型的胸,他的眸色悄悄变暗,思及早上那
差点擦枪走火的一段,他决定还是移开目光,不要考验自己。
他原本不想这么快跟她有所发展的,毕竟她脑袋简单,现在光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毒品案件就够受的,何必要在此时增添她生活的复杂度?可是根据今天早晨的情况看来,想按照进度走,显然是很困难的
事情。
「萧主任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把他说得好像是个小人。」咏心困惑地问,目光闪过他的,不敢再看他的嘴。
只要一看到他的唇,她就会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在这里脸红可不是个好主意,她不知道他吻她只是因为男人早晨的欲望比较强烈,还是他是真的对她有好感才做的,她知道自己不排斥与他亲热,甚至
还太过兴奋了,但这只能说他的魅力比她预期的更大,如此亲近的与他相处,她想不沦陷也难。
她对他的喜欢其实一开始就有了点眉目,只是没机会发展的情况下,她刻意不去理会,直接把他当公事办,只是这公事最后走了样,让她反而跟他亲近了起来,她其实很想问他,为何会改变主意收容
她,也很想问他为什么亲吻她,但面对神情自信的他,她的问题全都消失了,什么也间不出口。
「他是我朋友,但他也是个小人。」夏仰森无奈地说,「等一下再跟你说细节,但你千万记得这件事,他说他认识你哥哥,你知道吗?」
「我哥?哪一个?」咏心惊跳起来,神情有点惶恐。
「我已经警告他不准说了。」他安抚地说,「你有很多哥哥?」
「是堂兄弟,好多个,多到快数不清。」她老家的那些兄长们各有各的难缠之处,她一点都不想走漏消息,「提醒我等等打电话回家,以免家里人起疑。」
「你家人那么恐怖?」他挑了挑眉问。
「很恐怖,没有这种家人你不能理解,小事都会变成大事,所以千万别被发现。」她忐忑地说,如果她家人知道她卷进毒品走私案件,大概会请很多保镳把她团团包围,不过在那之前,她肯定会先被
关回老家,不得擅出一步的,光想到那种日子,她就觉得闷,一点都不想要变成那样。
「我是不能理解。」他撇了撇嘴说。
夏仰森可以说没有家人了,所以他很难想象有一堆堂兄弟的感觉,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听她这样说,显然她的堂兄弟都很关切她。
「你家里不是大家族吧?」她问,看他摇了摇头才说:「相信我,你是幸运的,大家族真的非常的麻烦,光是有一堆人老是管这管那,就够人烦的了。」
他的反应是耸了耸肩,「我们走吧!」
「去哪?不等萧主任回来吗?萧主任怎么会认识警官,他家里开的是什么公司?」她好奇地司。
「专接各种奇怪案子的公司,包括国际救援、人身保护、奇怪的案件调查等,所以会认识一些高阶警官,一点都不奇怪。」夏仰森拉住她的手,开始往外走。
「哇,有这种公司喔?看不出来萧主任有这种背景,你们怎么认识的?」咏心又问。
「很不幸的大学跟他是同学。」他撇撇嘴说。
看到他的反应,咏心笑了出来,「可是我觉得你们感情很好耶。」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他反问。
「很简单啊,你平常也不大说话,但跟他说话就很没节制,虽然出口都是挖苦或者威胁,但看得出来你很放松,你对他没有防备心,像你刚刚见到骆警官时,看起来就很有防备心。」她自然地阐述所
见。
他怪异地看她一眼,心里不知道该叹息还是庆幸,这丫头不知道他的防备是为了谁呢?真想不透,昨天他还想把她扔在警察局了事,今天竟然还担心萧英骅找来的人不知道可不可靠,这改变也太大了。
这小女人这么短暂的时间内,竟然让他起了这许多的改变!是她那哭泣的脸,还是她在挫败中依然坚持挺下来的精神,引发出他八百年不曾出现的同情心?可是如果只是同情就算了,他很清楚自己对她
不是只有同情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他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欲望对成年男子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但是保今天这样差点失去控制的情况,对他来说却是罕见的。
正要离开这栋大楼的两人,遇到去而复返的萧英骅。
「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了?这算什么?」萧英骅马上抗议。
「对不起,我们是应该一一」咏心自觉理亏,赶紧开口道歉。
「我饿了,有事电话联络。」夏仰森打断她的话。
「我也饿了,一起吃……」萧英骅看到好友的脸色,赶紧说:「好吧,刚刚想到中午有约,就这样吧,咏心妹妹,我们保持联络!」
「喔,好,萧……大哥,再见。」咏心不好像夏仰森那样没礼貌,还是回应了萧英骅的热络。
夏仰森不等他们再寒喧下去,拉住她的手,就将人拖走了。
☆ ☆ ☆
孙咏心咬了一口排骨,再扒了一口饭,努力地消化盘子里的食物,但一个抬头,却看到夏仰森拨弄着才吃了一半的排骨,双眉微蹙。
「不喜欢吃排骨?」她轻声问。
「粉那么厚,又一点弹性也没,难吃。」他毫不犹豫地批评。
「看来你也不是太好养,还是外食吃多了,腻了?那晚上买莱回去煮好了,简单的饭莱我还能做,就当作报答你的收笛,我煮饭给你吃。」她蒙爽地说。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昨天是谁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他端详着她的脸,看她神色很镄定,跟昨天判若两人。
「有你在,我安心多了,只要你不要赶我出去,我就不用慌。」她笑着说,「你要不要说说,你那些奇陉的伎俩从哪学来的?」
「什么奇陉的伎俩?」他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
光是这样看他修长的手指,她就忍不住多看几眼,这男人真是好看,就连手指头也这么漂亮。
「开锁啊,还有打架的技巧,我被你制服过很多次,很清楚你那一手肯定是练过的。」她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别再乱盯着他瞧。
「受过训练的。」他将杯里的荼一饮而尽,「大学毕业后,我曾经在萧英骅的家族公司中待过一段时间,就在那里受的训,不过我警告你别轻易答应他去那边工作,他会把你榨干,以你这种单纯的心
思,被吃死的机率太高,你宁可付他费用,也万万不可答应替他做事。」
「哇,那你进去前不知道吗?」知道他一直想保护她,让她有点感动,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有一点喜欢她呢?
「当时翡什么都不在乎,眼里除了复仇,其它都看不见。」他的眼中浮现一抹阴霾,神思有些出神。
「复仇?」她小声地问,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所以声音格外的小。
「当时我在欧洲念艺术课程,我父母住在美国,已经移民一段时间了,就在我毕业前夕,他们在一场超商抢案中丧生,我回到美国处理后事,却发现案情并不单纯。」
她倒抽口气,「你的父母……同时罹难?所以你没其它亲人了吗?」光是想就觉得暗天霹雳,同时间失去父母,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过世,想必相当难以接受吧?
他摇了摇头,「所以我现在正如你所说的,相当自由。」
她听了,脸都缩成一团了。
「对不起。」想到稍早随口乱说的话竟然不意间足来到他痛处,她真的很抱歉。
「有什么好对不起?已经过去了。」他笑了笑,状似不在意。
但她却伸出手,越过桌面去握住他的,「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
他耸了耸肩,却没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我调查后才发现,我父母是意外卷进了一宗毒品走私案中,毒品走私集团利用我父母公司的仓库藏毒,被我父亲撞见,我父亲并没有马上报警,隔天就死于
超商抢案中,这抢案是针对我父母设计的,歹徒没有抓到,但整个超商内只有两人被抢匪打死,那就是我父母。」
「用抢案掩饰真正的目标,这集团恐怕是很有组织的犯罪组合。」她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抢的金额并不多,加上死亡的人很诡异,根据警方的笔录,真正跟抢匪起每执的不是我的父母,但那人却没被杀,我独力查出线索,找到凶手,也找到了这个组织,但是却没有能力毁灭它!」他
说着眼睛瞪了起来,彷佛陷入往日的苦恼之中。
「是萧大哥的公司帮了你?」既然他说那身功夫是在那边学的,想必该公司也接手了这案子。
「他们提供我特务的训练,跟所需的人力与设备,一年后,终于把这个极有规模的贩毒集团给扫了,为了回报,我替这公司工作了一年,播了无数案子,相信我,比起他家其它的吸血鬼,萧英骅|还算
是讲人道的人,所以千万别答应去那公司上班,就算扮一百年找不到工作都别去。」他正经地说。
看到他不断强调,她都快笑出来了。
「为什么?工资很低吗?」她好奇地问。
「工资高不高不是问题,他们专接棘手案件,有钱得要有命花,再说出任务时很辛苦的,什么罪都受过,他可能不会让你出外务,但按照他们家族的习性,不把人尽其用是不会罢休的。」
「看来你做为一个特务还挺优秀的,不然他们怎么还老劝说你回去?」她笑笑地说。
「做那种工作需要清楚的心思、冷酷的情感跟敏锐的神经,种种缺一不可,不得不承认那很刺激,但是那工作跟做艺术创作是相违背,没办法并存,最终我放弃了那边,选择了艺术工作。」他坦|然地
说。
「因为执行任务必须很内敛,所有感情都要清除干净,但是做个艺术创作者,却必须挥洒自己的感受,所以两者的模式是相违背的。」她自己解释了一遍,「不过同时失去所有亲人真可怕,当年我爸
妈起码还隔了两年,再说我还有其它家人……」
「你的父母也不在了?」他惊诧地问。
「嗯,我妈在我小学时就生病走了,我爸在我国中时出了车涡,也走了,我是被我爷爷奶奶跟其它亲戚养大的,不过我们家里人很多,不会寂寞的。」她说着还是笑笑,不愿流露出自怜的神色。
「再怎么热闹,总归就缺了父母。」他回视着她,「我很清楚那感受,所以在我面前无须掩饰,或许在你其它家人面前,你一直装作很坚强,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但你对我大可不必如此。」
「我……」心事竟被一语道破,她激动地望着他。
她确实在家里从不敢放任自己的思念与悲伤,因为她实在不忍心年纪那么大的爷爷奶奶,还替她操心,毕竟他们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受的苦不见得比她少,只是这么轻易就被他看透,她很讶异。
这是因为他原本就观察力八微,还是因为他真的很关心她,认真地注视着她,所以才得以看穿她?
刹那间,她对于这个坐在对面的男人有了另外一层深度的感受,虽然只认识了短短的时间,她却觉得好像已经跟他很熟了。
在他的屋子住过一夜,她彷佛看到了他平日不愿坦露出来的部分,她感觉跟他是亲密的,是贴近的,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她的恐慌才会迅速被安抚。
可是她这样喜欢上他,会不会被他指责要倒追他?
唉,刚开始真的没有那样,可是这一、两天相处下来,她的心思竟然起了急遽的变化,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六章
冬日的清晨气温颇低,但是咏心却在天刚亮就醒了过来。
她拉开被子,赤裸的足无声地落在木质地板上,抓了件外套套上,忍不住伸长脖子看看昨晚睡在沙发的人一眼。
牵挂的心思让她在确认夏仰森还没醒时,缓缓地走到沙发前,他的身高超过一米八,此刻却仰躺在沙发上,长腿还悬了一截在沙发扶手外,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半遮盖着他好看的脸庞,露出来的下巴
上长满刚冒出来的胡渣,让她忍不住蹲在他面前,细细观察着他沈睡的面容。
昨天晚上,到了睡觉时间,他主动拿了枕头去睡沙发,让她有说不出的惆怅,不管前一天早晨他们之间那失去理智的亲热,对他来说是出于冲动还是什么,他肯定已经后悔,而且不想再跟她牵扯,才
会主动要去睡沙发。
幸好她没把问题间出口,问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昨天晚上她躺了好久才睡着,脑子里面反反复覆想的就是这些事情,基本上她该烦恼的是被前老板追杀的事情,但她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时,想的却是他为何不跟她睡,为何不再亲吻她。
「夏仰森……」她近乎无声地唤着他的名,「仰森。」
她很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但她不敢,她感觉自己的喜欢好像逐渐脱缰,但他却已经开始跟她保持距离了,她又怎么可以任由自己的喜欢蔓延呢?
叹了口气,她直起身子,决定去厨房熬点稀饭、准备早餐。
只是她不知道她才转身走开,那双紧闭的眼眸就睁了开来。
夏仰森在她蹲到他身边时就醒了,她的气息吹拂着他粗糙的脸庞,他全身的毛孔都敏感地张了开来,他没有睁开眼,因为他知道只要睁开眼,他就没办法不碰她,那么昨夜的美意就会白费了。
他不想现在急着跟她发展关系,不想在她生活一团混乱时,将彼此扯进一段新的关系之中,他希望他们的关系建立在清醒的状况,在极度有自由意识的时候,而不是像现在,她正处于一团混乱之中,
即便接受了他,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她是出于需求还是真心。
隔了那么久才动了心,他不想躁进,尤其若是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欲望底下昏了头,这会让他看不起自己。
「小老鼠,我想要你是真正心甘情愿地走到我怀里,你懂吗?」他轻声地说。
起身伸了伸懒腰,他感觉到浑身的骨头像被大型动物踩过一样,显然想当君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个见鬼的毒贩最好快点被逮捕,否则他恐怕没有太多耐性可以等待了。
走到浴室刷了牙、洗了脸,再走出来时,屋内已经飘散着食物的香味,清粥特有的淡淡香味在屋内环绕,他还闻得到煎蛋的味道,肚子开始觉得饿了。
他的屋子里鲜少有食物的香味,毕竟他并不擅于料理,顶多买一些微波食品,在创作到高峰不用出门觅食,保这样飘着食物的香味,让这屋子有了家的味道,他分不清楚有多久了,已经许久没人替他
煮过饭,这感觉是那么的微妙哪!
「怕我把你赶出去,一早就起来煮早餐吗?」他打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啊! 」咏心被吓到,手里的盘子差点脱手而出。
他反应极快地从身后抓住那个盘子,但这动作让他的身子几乎是包围了她,她感觉得到他身躯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顿时觉得腿有些发软。
「我……被你吓到了。」她的呼吸比正常要急促了些。
「胆子真小,果然是属老鼠的。」他笑着将盘子递给她,人却没有走开,反倒站到她身边,大腿贴着她大腿,害她又是一阵心慌,「都煮些什么?闻起来挺香,不知道吃起来滋味如何。」
「煎了个蛋,还有豆腐乳、酱瓜跟面筋,要不要炒青菜?」她不敢转头看他,光是曼端围绕着他清新的刮胡水味道,她就觉得心跳加快了,她希望他可以不要贴她这么近,否则她又会对他胡思乱想。
「不用吧,这些很够吃了。」他越过她的身子端起流理台上的盘子,身子碰触到她,她差点惊跳起来。
「我……我来吧!」她低头掩饰发烫的脸,伸出手去端走盘子。
看着她仓皇离开厨房的身影,他的唇边漾起一抹笑,看来她不是完全对他没感觉,虽然他很理智的打算不要躁进,但不表示他不能对她施展他的男性魅力,想起她那单纯的反应,他还真想低头亲吻她
,不知道亲一下,她会不会整个人弹到天花板去?
两个人合力将食物端上桌,就这样隔着一张小桌子,吃起了早饭。
夏仰森的食欲很好,连吃了两大碗稀饭,相较之下,咏心的速度就慢多了,还不时从碗缘偷窥他的吃相,观察他的反应。
「你昨天睡沙发……很不舒服吧?」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今天开始你回去你的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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