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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睡沙发……很不舒服吧?」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今天开始你回去你的床睡,我可以睡沙发。」
「没关系,沙发其实可以拉开变成沙发床,我昨天只是懒得拉开而已。」他继续吃着早餐。
「这样不好,我会觉得有负担,你如果怕我攻击你,我可以以人格跟你保证……」她急切地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抬起头盯着她瞧的目光打断。
他无声地盯着她脸看了好久,久到她快要不安地在椅子上蠕动了,他才开口说:「你不会真以为我昨晚不跟你睡一张床,是因为怕你攻击我吧?」
「不……不然呢?」她眼睛一瞪,「我们认识第一天,你就指控我要搭汕你,还嫌弃我技巧不好,记得吧?」
「昨天早上跟我接吻的人是你对吧?」他凉凉地问,引起她脸红的反应,然后他继续说:「那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血肉之躯,所以不想失身的话,就不要再考验我的自制力了,男人都是禽兽,这一点别
忘了。」
他的话让她愣了一防,这才噗哧笑出来,「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原来他不是因为不想跟她有牵扯才不睡一起的,他怕自己失控吗?那表示她对他来说是有魅力的吧?她的脸蛋泛着粉红色,心头像是有泡泡不断地冒出,整个人都轻活了起来。
「是你对男人太没防备心了,对别人可不准这样,懂吗?」他还顺便训话,他发现自己有成为唠叨男人的潜力,光这两天他就老是在叮咛这个、吩咐那个,都怪她傻里傻气的,害他操了不少心。
「嗯!」她抬起粉嫩的脸蛋,朝他点了个头。
她那清灵的五官配上粉粉的肌肤,煞是好看,事实上她开始把一头乱发绑好后,整张脸便突显了出来,那份清秀的美让人看了很舒服,她的五官也越看越好看,脱去乱七八糟的穿衣风格之后,她纤细
的身材加上简单的打扮,看起来极有个人味道,让他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像现在穿着T恤的她露出了细致的锁骨,让她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性感,而他的目光移到她唇瓣时,再也受不住诱惑地起身,探过桌子低头亲吻了她。
「晤?」她诧异地睁大眼睛。
他的大手盖上她的眼,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然后唇舌深深地探入她嘴里,他忍耐了一晚,起码该得到一个奖赏吧!
咏心忍不住响应着他的吻,手指指腹轻触着他刚刮过胡子的下巴,在他移开嘴之前,恋恋不舍地碰了几下他的脸。
他放开她,低头凝视着她,「等这事情结束后,你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宣布完就放开她,转身离开去换外出服。
咏心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傻愣愣地回不了神。
他说那句话的意思是……他对她有那个意思?想跟她在一起?
顿时间她的脸又开始发烫,心窝也跟着发热,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太兴奋。
天哪,这真是戏剧化的早晨!
☆ ☆ ☆
咏心搭夏仰森的车来到市区,他早上约了艺廊的经理谈经纪约,因为他的作品目前在台湾没有负责销售的经纪画廊,所以不断有人来接触他,基于咏心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当跟屁虫。
跨下车子,她的眼睛不禁盯着他跨出车子的腿瞧,他虽然是个高大的男人,但是动作从来不笨拙,相反的总是带着优雅与自信,这样的男人就算披头散发,人家也会说他是走颓废风,她真的很喜欢看
着他,每每总是看得出了神。
他关上车门,走到她身边,将她头顶的帽子往下拉,这顶棒球帽是他的,今天她的装扮也是被他变装过的,看起来跟平常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再这样看我,我就要跟你收费了。」他凑在她耳边低声地说。
「我没钱喔,你忘了我现在没工作?」她心一慌,答得可妙了。
她的答案逗笑了他。
「费用可以用其它东西替代,没有钱……就拿别的抵。」他说着眼睛还瞄了她丰润的嘴唇一眼,极缓慢的一眼。
她噘起嘴瞪他,「快点进去吧,不是跟人家约好了。」
「可能会谈上一段时间,你会不会无聊?要不要先去隔壁书局买本书看?」他体贴地说。
「我自己看着办,你别担心我了。」她推了推他。
「那走吧!」他让她走到内侧,用身体挡住外面的视线。
发现他那无声的保护动作,她抿起嘴,偷偷地笑了。
这家艺廊是这一区相当著名的艺廊,占地百来坪,落地窗更是充满了设计感,正当夏仰森手按在门把上,正打算推开门进去时,身旁的咏心却看到屋内有个熟悉的人影,赶紧背过身子去。
「怎么了?」他精明地睫起眼问。
她偷偷转头,躲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然后惊诧地倒抽口气后,迅速躲到旁边的柱子后。
看着她诡异的动作,他忍不住挑起眉来,「你这动作让我怀疑你是个有夫之妇,在跟情人幽会时,不小心撞见老公了。」
夏仰森转头看着画廊内,只见到他所熟知的画廊经理正在跟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介绍,那男人西装笔挺,看起来一副挺精明能干的模样,看来咏心躲避的恐怕是这个男人。
对于他的评语,咏心忍不住翻了大大两个白眼给他,「不好笑,是我三哥啦,被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就惨了,你会马上被押回我老家,审问祖宗八代。」
「太夸张了吧,我只知道我父母是谁,连爷爷奶奶都没见过,问也没用。」他耸耸肩,原来是她的堂兄之一,他微微松了口气。
「呵呵,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是因为没领教过我三哥,他是个厉害的律师!」她摆了摆手。
「你自己进去,谈完打电话给我,我去隔壁书店杀时间。」
她现在不能被三哥逮到,三哥非常精明,恐怕会看出端倪,万一被知道她惹上贩毒集团,她恐怕会被家族的人用口水给淹死。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他皱起眉头,他真不懂,她干么把自己堂哥当作瘟疫一般,恐惧莫名?
「看,书局里人来人往,就算坏人出现,也不敢明目张胆绑走我吧?这样太高调了,哪个歹徒会这么笨?」她指着人来人往的大型书店说。
「可是……」他总觉得不妥。
而此时,画廊经理显然已经看到他了,正一脸热络地朝他走来,打算替他开门。
咏心赶紧推了推他,「去吧,我保证会小心的!」
他迟疑地看她一眼,她却已经闪身走进书店里,让他想阻挡也来不及了,低声咒骂两句,他只好迎上艺廊经理。
「夏先生,欢迎欢迎!」林经理年约四十,是个端庄的中年女子,是艺术界有名的经纪人。
「你好。」夏仰森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多看了站在旁边的男子一眼。
「喔,这位是咏然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孙咏然律师,我们的重大合约都是委托这位大律师帮忙的,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只要夏先生点头,我们马上签约。」林经理笑着为两人介绍,然后领着两人到
旁边的桌椅前坐下。
「也不必这么急吧!」夏仰森说着还多看了孙咏然一眼,仔细一看,这家伙某些神韵是跟咏心满像的,只是孙咏然眉眼间尽是我锐的神色,跟咏心那带着傻气的神态可大不相同。
「上次谈过后,不是大家都挺合意的吗?」林经理赶紧说,「不瞒您说,近日光是风闻您可能会在此展售作品,就有很多人来询问了,夏先生在国际间是知名艺术家,在台湾的知名度也很高,台湾的收
藏家很希望有机会亲自接触到您的作品……」
孙咏然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看了这个知名的艺术家夏仰森一眼,这是他第一谈见到这个大师级人物,只是让他比较不懂的是,夏仰森盯着他看的目光带着研究意味,反倒对林经理的说话内容不怎么经
心。
「夏先生对敝人有什么意见吗?」孙咏然态度虽然有礼,但问题本身却是唐突的。
夏仰森一晒,「孙律师倒是个直爽的人,我只是听说你跟我认识的一位小姐有亲戚关系,所以忍不住多看两眼,希望你别介意。」
「小姐?」孙咏然听了神色一敛,「我可以问是哪位小姐吗?」
「也姓孙,叫咏心,据她自己说她是你堂妹?」夏仰森大方地问,不同于咏心的忌讳,他不怕在她家人面前露面,这个孙咏然再怎么厉害,总不能在他面前帝走咏心,刚刚要是按他的意思,绝对不会让
咏心离开视线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孙咏然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我在C大兼课,咏心之前为了工作到学校里推销产品,因此认得的。」夏仰森毫不讳言。
「C大?那么你认识萧英骅主任了?」孙咏然瞵起眼。
看到他的表情,夏仰森倒是玩味起来,他想起萧英骅说过他认识咏心的一个家人,对方还托他多照看咏心,莫非那人正是孙咏然?
「你就是托英骅照看咏心的人吧?跟英骅很熟?」夏仰森问。
孙咏然咬咬牙,「显然不够熟,他连咏心认识你都没告诉我。」照这男人的姿态,咏心跟他不可能只是认识而已,而萧英骅居然没有告诉他,这可真该死!
孙咏然跟其它堂兄弟一样,对于这个唯一的堂妹都很保护,当初她要离家出去自己住,他不知道有多反对,他甚至提供事务所的工作,想说服咏心在他的羽翼下工作,但咏心毫不考虑就拒绝了。
「阁下显然对咏心保护过度,所以咏心才不愿在此跟你碰上面。」夏仰森暗示他不要太超过了。
「咏心刚刚在这儿?」孙咏然诧异地问。
「在隔壁书店,你可别现在闯进去,她胆子很小,禁不得吓的。」夏仰森语气略带警告地说。
对于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孙咏然挑了下眉,他打算一离开这儿就要好好调查清楚这个男人,他不管这男人是不是有名到吓死人的艺术家,绝对要把这男人的底细摸清楚。
「看来你倒是挺禁得起吓的。」孙咏然狠狠地瞪他一眼。
夏仰森浅浅一笑。
「哈哈哈,看来两位真是有缘!」林经理赶紧适时地介入,以免两个男人越聊越有火药味。
「夏先生,关于上次谈的细节,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还是有什么增加的要求,我们都可以拿出来谈。」她今天就想敲定这笔大买卖,只要签得到夏仰森的代理合约,艺廊今年年终肯定可以多发不少奖
金哪!
于是话题一转,又转回到正事了,只是合约才刚谈得差不多,还没能签约,夏仰森的手机就响了,担心是咏心打的,他赶紧接起来一一
「夏先生吗?我是骆警官。」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急,「有件事很重要,我们稍早收了网,逮捕了好几名贩孝的嫌犯,但主嫌李朝虎逃了,不幸的是他正是孙小姐的老板,他也知道是孙小姐报的案,所
以麻烦你特别小心……」
「该死!」夏仰森豁然站起,「你们做事就不能干净利落一点吗?让那人逃了,咏心还有平静日子好过吗?如果你没那本事,就不要轻易接下案子!」
挂掉电话,夏仰森急忙拨打着咏心的手机,但却一直没人撸,他的眉头都皱到快打结了。
「是咏心发生什么事了吗?」孙咏然一听他讲电话,就抓到重点了。
夏仰森点了点头,「想知道跟我来吧,我现在急着去找她,电话都没人播。」
孙咏然赶紧收拾桌上文件,「林经理,这事改天再谈,先告辞。」
而夏仰森则连客喜话都没说,急忙就往外走。
两个男人一进到书店,夏仰森就说:「你负责左边,我找右边。」
孙咏然点了点头,两人马上分头去搜找书店。
夏仰森急了,一边搜寻着人,一边猛拨着电话,最后他听到细微的手机铃声,侧耳顿听之后,循着铃声来到厕所门口,在女厕角落发现正在作响的手机,他捡起手机,确认是咏心的,胸口猛地一僵。
「可恶!」他低咒出声,赶紧走出去朝孙咏然打了个招呼,孙咏然很快地跑过来。
「咏心呢?」孙咏然担忧地问。
「被掳走了。」夏仰森头也不回,蹲在旁边寻找你丝马迹,他循着可能的方向推开后方的防火梯,防火梯通到后面的停车场。
孙咏然倒是机警,「我去跟店家调录像带,看有没有拍到掳走咏心的人。」
夏仰森点了点头,「我到后头看看,有消息互相遵知。」
几分钟之后,孙咏然搭着夏仰森的车上路,夏仰森随即拨了电话给萧英骅一一
「听着,咏心被掳走了,我查到对方的车号,你通知姓骆的,我在咏心的身上装了定位器,你帮我查出她所在的位置,随时通报给我,然后到了定点后,调几个人手给我,我不要再靠警察来抓人了,
我要亲自抓到那个家伙,懂不懂?!」夏仰森火气很大地挂掉电话。
倒是孙咏然逐渐从慌乱中镇定下来,他不知道咏心卷入什么样的麻烦中,但他看到眼前这男人即便满脸阴狠的愤怒,却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帮忙,显然很清楚怎样才能找到咏心。
「抱歉,让你卷进这样的事情中。」夏仰森脚下猛踩着油门,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很坚定。
「等一下麻烦你帮我接电话,英骅会告诉我们往哪开,咏心的事情让我简短地跟你解释一下……」
孙咏然接手帮忙,然后透过他的说明,很快地了解到眼前的状况。
车子飞快地奔驰过市区,追踪系统很快地让他们掌握了孙咏心的位置,最终,当夏仰森将车子停下时,脸上已经有着肃杀的表情。
「你在车上等着,我先溜进去,英骅的手下到了会跟你联络,你再告诉他们状况,我负责保护咏心,他们会负责抓人。」夏仰森坚定地说。
「没问题。」孙咏然难得这么服从于别人的指挥。
仰森眼里浮现一抹懊恼,光想到咏心会有多么恐惧,他的心就沸腾了起来,无法安宁。
第七章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随着男人的咒骂而至,孙咏心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昏眼花,整个人摔跌在墙上再滑到地板上。
「贱人,如果不是你,老子现在不会这么狼狈!」美术社老板李朝虎阴狠地吐了口口水,瞪着那个被打晕的女人,满腹怒气没处发。
原本少了一盒粉蜡笔时,还指望这小妞傻傻的,不会发现那盒粉蜡笔有问题,可是当她那天没回来上班时,他就觉得有鬼了,派人去搜她住处,却什么也没找到,他知道得先找到她,然后除掉她这个
麻烦,但她身边老是跟着那个姓夏的男人,害他想尽办法都无法靠近。
今天警察一举扫掉他存放毒品的仓库,让他之前花费时间转移的毒品全都被查扣了,他才知道自己老早被警察盯住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该怪这个坏事的女人!
「老板……」咏心努力地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如果这样昏过去,只会更危险。
在书店时,她才出厕所就被他用枪押走,她故意把手机丢在门边,试图给夏仰森一点线索,他会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
「你说我现在是该杀了你,还是把你当作人质?我瞧那个姓夏的男人挺保护你的,他应该不介意给我一点跑路费用吧?」李朝虎勾起她的下巴,笑得相当不怀好意。
「你还是快点把我放了,警察已经知道你了,你再犯上一条杀人罪,只是徒然增加自己的刑期而已。」咏心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是她以前的老板,之前她怎么会认为他是艺术界的人呢?现在看来,他那
条马尾还真是不伦不类。
「你这死丫头,嘴巴倒是挺硬的。」他抓起她衣领,本想再给她两巴掌,但考虑到真打死她恐怕无法拿到赎金,还是放开了她。
咏心的头发散乱,脸颊微微肿了起来,她两手被绑在身后,探看置身的这个小房间,唯一逃跑的路线被李朝虎挡住了,她心思一转,呻吟一声,头一歪,倒向墙角。
「昏倒了?」李朝虎抓起她的脸拍了两下,看她没有反应,就把她扔开,「妈的,还没问到姓夏的电话,现在还得去查!」
放开她,他走出房间,将房间给锁好。
一听到他走开的声音,咏心随即张开眼睛爬了起来,她四处摸了摸,窗户太小,外面还有铁条,她恐怕没办法从窗户逃跑,真希望当初有跟夏仰森学到开锁的技巧,这样或许就有机会逃跑了。
「早知道会死在这种地方,我应该昨天就跟他上床才对!」想起夏仰森,她鼻子一酸,顿时觉得自己损失太大了,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男人想跟她在一起,她都还没谈够恋爱,怎么可以这样死掉?
她不能放弃!
于是她开始扭动着手腕,试图弄松绑住她的绳子,她用力地挣扎,感觉绳子都划破肌肤了,她还是忍着痛努力地扭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即将弄松绳子时,门把上响起「喀啦」一声,那声音非常轻微,但她已经听到,且浑身一僵。
她松开绳子,抓起桌上的台灯,站到门后去,准备一举将来人敲昏。
于是门才一开,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将台灯砸向来人,那人非常灵敏地一闪,同时还伸手抓住台灯的一端,没让台灯落了地。
「咏心!」来人急促而低沈地轻唤。
当咏心看到进来的人是夏仰森时,一把扑上去,差点飙出眼泪来。
「你来了,你找到我了!」她激动地抱着他。
「嘘。」夏仰森放下台灯,轻巧地将她拉到屋子的另外一角,「咏心乖,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发现她的脸颊看起来有点肿,他怀疑她被打了。
「我没事……都还好。」她摇了摇头,赶紧抹干眼泪,「他……我以前的老板李朝虎绑我来的,他刚去打电话,好像打算跟你勒索跑路费用,你小心点,他等一下就会回来的。」她担忧地说。
虽然她的脸很痛,但现在可不是讨论的好时机。
「放心,这屋子的状况我们都掌握住了,现在,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要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他低声交代。
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握住她的手,推开门,先探头出去观察,确认没人后,他才将她带出小房间,在屋子里像只描似地无声移动,他显然已经把屋子的格局摸得很熟了,没多久就领着她从后门离开。
绕过丛林,他净找不容易被发现的路径走,走了好一段路,他才将她带上马路,路边的隐密处赫然停着他的车。
「在这儿等我,车上的人会保护你,我去解、央这个毒虫!」他按住她的手,慎重地说。
「仰森!」她反握住他的手,「要小心。」
他凝视着她半响,这才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去。
摸了摸额头滞留的温度,她担忧地走到车旁,拉开车子一一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咏心诧异地望着驾驶座的男人,她还以为车里的人会是萧英骅或是他的手下呢!
孙咏然瞪了妹妹一眼,「比起你,那个姓夏的男人可是大方多了,孙咏心,你卷进这么大的事情中,居然敢瞒着家里人?你的脸怎么回事?!」
想到她刚刚跟夏仰森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已经被看到了,咏心真想呻吟出声,她赶紧摸了摸脸,粉饰太平地说:「人家是不想你们担心,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仰森会解决的……」她越解释越心虚,现在
跟三哥讨论脸肿不肿的事可不是好主意。
孙咏然看到她闪躲的表情,也知道她不想被发现受伤的事,细细看她身上没有其它伤痕之后,他努力压抑下脾气,不想在这里就训她一顿,毕竟她能被救出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你最好自己把这男人带回家,然后正式介绍给长辈一一在这事情过去之后。」孙咏然观察过夏仰森,倒不是真的那么反对那男人跟咏心交往。
「三哥,可不可以不要?我们才刚开始,如果让大家都知道了,事情会变得很难办的。」咏心赶紧求情,她这三哥对外人通常很冷酷,在律师界是有名的杀手级律师,但是冷脸的他其实禁不住哀求的,
向来也都很宠溺她。
「那你觉得自己住在外面就乱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大家,还会有人同意你继续住在外面吗?」
「我知道仰森会救我的,他受过训练,身手敏捷,他不会让我出事的,因为我知道事情可以解决,才隐瞒你们的,三哥,你想,如果我告诉家里人,我还可能住在外面吗?这样我永远都不能跟任何人谈
恋爱了,你们想我一辈子不要结婚吗?」她放低姿态,赶紧用苦肉计,「求求你,别告诉家里人好不好?三哥、三哥、三哥……」
孙咏然揉了揉额角,「你就那么喜欢那家伙?」
咏心红了红脸,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到妹妹那灿亮的眼神,还有那娇羞的神态,孙咏然叹了口气,「如果那家伙让你受了委屈,千万要告诉我,我给你一段时间整理,然后你自己把人带回家介绍给长辈,不然我就把你发生的这些危险
事情说出来,以后你就永远都不能踏出孙家大门了。」
「三哥!你对我最好了。」她知道得到缓刑了,赶紧抱住他,撇撇娇。
两个人坐在车里,之后因为咏心又担忧起夏仰森,所以好久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好在过没多久,警车从他们旁边呼啸而过,夏仰森也紧接着现身。
「仰森!」她冲下车,赶紧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你去好久,我都开始担心了。」
「我没事,有事的是那家伙。」他甩了甩手,因为太用力揍人,指关节都磨破了,但是比起刚刚差点要出动救护车的李朝虎,他的状况可以说是好到不能再好了,他把所有担心跟怒气都发泄在那家伙
身上,就算出狱后也没胆再来惹他了。
「你的手流血了。」咏心紧张地捧住他的手。
「不碍事,我们走吧!其它琐事英骅会处理。」他将她塞进车里。
坐在驾驶座的孙咏然回过头说:「上车吧,我来开车。」
夏仰森朝他点了点头,跟着坐进后座,车子往市区开去,这件麻烦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 ☆ ☆
咏心泡在马赛克磁砖拼花的浴缸内,忍不住闭上眼,轻叹了口气。
她死劝活劝才让三哥离开,三哥显然既不放心她住在仰森的屋子里,又不能够放她回租屋处。
如果想把她带回老家,她这一身狼狈又会无法解释,最终只好妥协了。
夏仰森在市区将她三哥放下,然后再载她回到位于郊区的住处,回到家时,天都已经黑了,累了一天,他坚持她先去梳洗,她只好乖乖地先进来洗澡,幸好天色已暗,她微肿的脸没再被拿出来关切,
刚刚她有先找了些冰块拿进浴室,冰敷过后有比较消肿了,希望明天醒来可以完全恢复,她不想要仰森再替她担心,她给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泡过澡后,她把头发吹干,这才换上宽松的睡衣走出去。
一踏出浴室,她就看到刚沐浴过的夏仰森头发微湿,正赤足站在矮柜前料理手指头的伤口,可能因为受伤的是手,让他动作不那么灵敏,频频咒骂出声。
她抿嘴一笑,走了过去。
「让我帮你。」她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提起医药箱,轻轻将他拉到桌子前坐下。
夏仰森看着她仔细地消毒受伤的指关节,接着搽药,那头蓬松的乱发此刻散在脸庞旁,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慵懒,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手指穿过她的发丝。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这颗鸟窝头实在太丑了,没想到看久了,居然也很习惯。」他淡笑着,手指忍不住继续揉弄着她的发,其实她的发丝乱归乱,却十分柔软。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天生长得好看吗?」她笑笑,用OK绷贴好他的伤口,然后才收好医药箱。
「你觉得我好看?」他挑挑眉。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少来了,一定很多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别人觉得怎样是其次,我现在问的是你。」他认真地说。
她站起身,走到他张开的两腿之间,站定,然后她低头往下看着他,伸出手来捧着他的脸。
「今天老板威胁着要杀掉我时,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到你,你说我喜不喜欢你的长相?」
闻言他眼里的神采一热,侧过头去亲吻她的掌心,「我今天差点被你吓死了。」
她的手摩挲着他已经长出胡渣的脸颊,舍不得放开,「我三哥很赞许你的能力,虽然在慌乱中,但还是能镇定地指挥他人一起行动,他会把我交给你,算是对你很肯定了。」
「你的这个三哥有点难搞,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沟通啦!」他温温地评价着。
接着他的手圈握住她的腰,将她拉向前,然后整个人拥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胸口,轻轻地颤抖着。
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背,然后手指穿梭过他浓密的发,最后落在他后颈轻轻抚摩着。
他从她胸前抬起头,退开身子,「你饿了吧?我煮泡面给你吃?」
「我现在不想吃。」她缓缓说着,目光一直紧紧盯在他脸上,她发现他脸上有着紧绷的神色,有点紧张。
她浅浅一笑,然后拉低身上的宽大T恤,露出一边的肩头。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细致圆润的肩头,艰困地吞了口口水,「那喝点汤吧?好像还有那种快煮的汤,我去煮……」
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后有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爱?你说要跟我在一起的事是假的吗?」
他闭上眼暗自呻吟,「记得吗?我说过男人都是禽兽,你今天被吓坏了,应该先睡一觉……」
「今天我以为自己快没命时,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昨晚没跟你上床……」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急切的吻就贴了上来。
她红着脸回应他,幸好他没让她说更多,不然她会脸红到死的,但她也不愿让彼此的关系又那样缓缓进行,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对温吞吞的进展没有兴趣,既然今天差点丢了小命,她想她有资格做点
平常做不到的冲动事情,那就是扑倒他!
「天哪!」他喘息着从她唇边抬起头来,双手却探八她空荡荡的T恤底下,探索着她光裸的肌肤。
他拉高她的衣裰,露出仅穿着小裤的白皙肌肤,他的第一个吻落在她肚脐上方,然后逐渐往上探索。
他没把她的上衣脱掉,反而是钻进她衣服内,展开他的探索,他的吻像道最炽热的痕迹,在她周身烧灼出一道又一道令人呼吸困难的情痕。
她的手探进他衣领口,从他后颈往下探,摸索着光滑的男性肌肤,直到他张嘴含住她胸前的花朵,她浑身一僵,掐住他肩膀的手指一紧,差点将他拧伤。
他的吻放肆地蔓延,逗弄着她陌生的情欲。
她仰头,浑身无力地扶着他的肩头,轻吟着。
「仰森……」她声如细丝,娇媚异常。
他的手指勾住她的小褥,在边缘游移着,她的双腿开始打颤,这巨大的刺激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
他放开了她胸前的花朵,伸出头来继续亲吻她的嘴,但是双手却依然在她下身敏感处游移,他的指绕过她大腿内侧,在那儿的细致肌肤上流连忘返。
她抗议着咬了他下唇,然后学他动手拉扯着他的上衣,他倒是很配合,自己三两下脱了上半身的T恤,随意往旁边一扔。
她的两颊泛着红晕,但眼睛里却是炽热的火光,她欣赏的目光滑过他光裸胸膛的每一线条,光是这无声的动作就数他的激情往上直冲,他感觉到热血在身上奔腾,叫嚣着要释放……
「还要继续脱吗?」他朝她眨了眨眼。
她红着脸说:「脱呀!」谁怕谁?不要以为她会被吓得夺门而逃。
「要脱的人自己动手。」他双脚岔开站着,双手环胸。
看到他那挑衅的姿态,她即便脸烫得要命,还是深吸了口气,然后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双手按住他的皮带扣环,开始解着他的皮带。
但是很快地夏仰森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受折磨的人反而是他,她那忙乱的手在他面前摸索,无心的碰触在在都挑惹出最紧绷的欲望。
他低吼着脱掉牛仔裤,然后一把将她扛上肩膀。
「啊,仰森!」她踢动着双腿,惊呼出声。
但他的手握住她光裸的腿,一边走向床铺,一边探进她两腿交接处点火,她的抗议很快变成呻吟。
等到他将她放到床铺上时,她已经浑身虚软,没有力气抗议了。
他的身子覆上她的,将她密密实实压在身下。
她欢迎着这重量,因为这在在提醒她,他们都还活着,他们现在在一起的事实。
「我的咏心……」他温柔地拨开她脸上的发,轻柔地低唤。
「仰森!」她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细细的吻洒落在他赤裸的胸口。
他的指探进彼此之间,继续揉捻着逐渐泛滥的悟情潮,他的指反反复覆拨弄着最敏感的肌肤,让她的身子在底下扭动着、低喃着、抗议着。
他毫不客气的进犯将她的情欲推向高点,她在他的指下达到高峰,浑身都蔓延着浅粉色的瑰丽色泽。
「天哪!」她轻喘着叹息。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低头含住她胸前的顶峰,就在她又再度迷失在滚烫的热情中时,他将自己推进她身体里。
即便有了之前那样的准备动作,他的入侵还是让她清楚感觉到他巨大的存在,她喘息着,感觉自己被他占有。
他悬在她身上,额头覆满了薄汗,整个身躯都在极度的自制下隐隐颤抖。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催促着他。
他低吼着以一个深而长的冲刺完完全全贯穿了她。
激烈而缤纷的色彩在眼前迸开来,她无论张开或是闭上眼,都看得到那些张扬的颜色在眼前飞舞。
他曲起她的腿,将她卷进这狂烈的结合之中。
她握住他的肩膀,只能用腿圈住他的腰,迎向他每一个激情的冲刺。
激情越堆越多,那欲望白热化到足以烧焚人的状态。
他的侵略越来越带有悍然的味道,那坚定而不再容情的抽敲将彼此推往高空,在不断攀升的同时,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激烈的情欲之后,他们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她的肌肤紧紧圈住他的火热,当她被推过高点,急促的痉挛将他也拉至高峰,然后双双坠跌而下……
他在她的体内释放从没经历过的巨大热情。
她圈抱着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没办法放开他了。
第八章
隔天早上,当咏心醒过来时,迎接她的竟是夏仰森凶狠的眼神。
「仰森?」她怯怯地开口,怀疑自己是在作梦,而且还是跑错场景的一场梦。
她明明记得跟他上床了,两个人激情缠绵大半夜,天刚亮时还因为太饿而开车出去找东西吃。
回来后累极的她沉沉睡去,怎么一醒来却看到他这副表情?
「那个王八蛋打你,对吧?」仰森满脸阴霾地瞪着她脸上浮现的瘀青痕迹。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指印,看得出来被打过,竟然隔日还浮现出痕迹,肯定用了很大的力道,光想到这儿,他就后悔昨天没把李朝虎多打断几根肋骨。
她终于搞懂他为何抓狂了。
「很明显吗?是不是很丑?」她急着要起身照镜子,却被他压回枕上。
「你先躺着。」他不容质疑地说。
然后他下了床,不管自己浑身赤裸着,走进浴室拧了热毛巾出来,然后将毛巾覆在她左脸颊上。
她拉住他的手,「别气了,他都被关起来了。」
「都怪我不好,不该让你独自去书店的。」他懊恼地说。
「谁会想到他那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下手,再说坚持去书店的人是我,你干么自责?」
她不愿意他责备自己。
「是我大意。」他心疼地拂了拂她额际的头发。
看到他眼里的怜惜,她心里不禁一阵激动,这男人是真的在乎她,对吧?即使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感觉好像一起经历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她对他的感情以加速度在奔驰,但看到他眼底也有着情感的痕
迹,她忍不住情绪激动,顿时觉得能活下来真好!
「别说了,我现在觉得可以活着跟你在一起,已经是个幸运儿了。」她伸出手去抱住他,不顾热敷用的毛巾掉了下来。
他伸手接住她毫不犹豫的拥抱,他下巴顶着她头顶,对于这样一个虽然有点胆小,但在重要关头从不退却的女人,他只能说自己佩服之余还被深深折服了,他发现在她凌乱的外表之下,是颗比谁都晶
莹剔透的心,看得越久越觉得光华璀璨,她是一个宝,或许没有光彩夺目如钻石,但是拭净上面的尘,才发现她是颗珍珠,闪你着温润的光华。
他喜爱这颗珍珠甚于任何其它珠宝。
「来吧,我帮你搽点药。」他将她拉起来,拿衣服给她套上。
她乖乖的让他帮亡穿衣服,感觉他的眼神温柔了许多,跟初识他的时候差别颇大,无声的情感在彼此间流淌。
「快中午了耶。」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啊,你今天没事吧?不然睡过头可怎么办?」
「我回来台湾是半休假的,若不是被抓去兼课,只需要在想创作时再创作就可以了,没有其它事情,不用担心。」他将自己的毛衣套上她的身子,「没想到我的毛衣给你穿刚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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