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总裁少奶奶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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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当上总裁少奶奶

    作者:冬凌

    男主角:白睦

    女主角:阮绵绵

    内容简介:

    阮绵绵正苦于如何改变一成不变的生活时,父亲派给她一项任务——担任白睦的贴身保镳,

    原本她还在考虑是否接下这任务的时候,却见识到白睦偏差的人格,让她正义心燃起,决定要好好改造他……

    正文

    序

    真的好久不见啦! 冬凌

    接到编编说要写序文的告知,小凌子一时间有些许混乱。

    为什么会混乱呢?因为小凌子有好久好久一段时间没有乖乖交稿了……所以……“序文”这个名词感觉好陌生喔……

    不过没关系,当大家看到这篇序时,就应该知道──小凌子回来啦!回来继续为大家制造欢乐制造爱,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捧场!

    至于这两年小凌子跑去哪儿了?其实也没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啦,不过就是换了个跑道,转了个行业好好努力打拚,正因为忙碌不已,所以才没时间写稿、交稿,就连编编换人也在状况外……

    在写这篇序文时,小凌子也有了个新身分,身分证上也即将多了个人名,或许忙于适应新环境又会拖稿好一阵,不过……小凌子已经卸下忙碌不已的工作,答应编编当个乖小孩,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也请用力支持小凌子的作品,看看久违的小凌子有没有带给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觉^。《

    序文写到此,有没有又简洁又短呢?希望以后小凌子的序文都是这么简短有力,咱们下一本序再见喽!^______^

    楔子

    圣心孤儿院──

    “阮先生,这就是应邦小朋友。”身穿修女服的院长微一偏身,拉出躲在身后不肯见人的男孩,“应邦,这位就是先前跟你提过的阮伯伯,快跟阮伯伯问好。”

    面无表情的小男孩,被拉至阮浩正的身前,稚嫩的声调随着院长的催促而轻轻吐出:

    “阮伯伯好。”

    “你也好。”见他一双眼瞳就像平静的湖面,无一丝起伏,不像一般孩子把所有情绪写在脸上,阮浩正感到疑惑的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想将他双瞳间的情感起伏看个仔细。

    “应邦,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可以告诉阮伯伯是谁取的吗?”

    应邦黑漆的眼瞳对上他的,一脸无所谓的摇头,“不知道。”

    “阮先生,应邦他一出生就被抱来孤儿院,身上除了刻着名字的玉佩之外,再无其他。”院长赶紧说明,藉此转移话题,“你放心,应邦这孩子不但乖巧又认真,如果你愿意好好栽培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完院长的解说,阮浩正的视线再绕回应邦的脸庞。一个十岁的孩子应该尚不知这社会的险恶,然而在应邦眼中,他却看见了这样岁数的孩子不该有的透彻与体悟。

    “应邦。”他伸手轻抚孩子的头,低声询问:“你愿意跟我回家,接受我的照顾吗?”

    “我……”

    “邦哥哥!”

    “硬邦邦!”

    两道稚嫩唤声冒出打断应邦的犹豫,两个小小身影也随之窜出,一人一边,分别抱住了应邦的左右臂。

    “不要啦!姿姿不要邦哥哥走掉掉!”

    “不要啦!绵绵不要硬邦邦不见啦!”

    两个小女孩哭得满脸的眼泪、鼻涕。

    应邦一脸的无奈,像个大人般的叹了口气,“阮伯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知道若是被你收养,你一定会好好对待我,可是……”

    “邦哥哥你不要走!”年纪较小的女孩儿抽抽噎噎,怀中抱着一个粉红小熊,另一只胖胖小手紧抓住应邦左手不放。

    “硬邦邦不要走啦!”年纪大点儿的女孩儿张口大喊,边抱住应邦右臂,边鼻涕眼泪直掉。

    “她们是绵绵跟姿姿,跟我一样都是没父母的孤儿。如果我跟阮伯伯走了,他们就会失去哥哥了,我不能这么自私。”

    阮浩正对他吐出的早熟话语感到有趣,“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呢?拒绝我的收养吗?”

    应邦摇摇头,“不是!相反的,我希望阮伯伯可以一起收养我们三个。”

    “应邦,你在胡说什么啊!”院长简直不敢相信小小年纪的他竟敢讨价还价,“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无理要求?”

    “如果阮伯伯不愿意,那就请找其他孩子吧!”不将院长的惊诧看在眼里,应邦一脸淡漠,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道:“院里还有其他更乖巧、更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阮浩正直视着眼前不同一般十岁孩子的应邦,既是讶于他的懂事,又心疼于他的早熟,只有失去父母呵护的孩子才不得不逼自己提早长大。

    十岁的孩子,不该有大人的世故,不该这么聪明,应该要在大人丰厚的羽翼下好生被照料着……

    思及此,阮浩正缓缓起身,瞄了眼哭啼不止的两个小女孩,微笑徐徐浮动于唇角,心中也有了决定。

    “一下子多了个养子跟两个养女……似乎也不赖!”

    第一章

    二十年后──

    “有一桩Case我想让绵绵试试看……”

    话未说完,沉肃刚硬的男声划破沉闷气氛,严厉反对,“我不赞成!”

    坐在办公桌后的一名发色灰白长者,显得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继续陈叙着他内心的盘算。

    “绵绵自小就接受我的训练,我对她有信心,再者,她的心性较姿姿稳定,行事踏实,适合白夫人委托的那桩Case,我看就让她小试身手吧!”

    “我坚决反对!”男声依旧冷硬地反对。

    “绵绵已经是可以自立自主的成年人了。”言下之意便是他的反对也没多大效用。

    “那不代表她有承担责任的能力。”

    “没让她试过,又怎知她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长者看着他紧绷冷肃的面容,不禁失笑摇头,“阿邦,该让绵绵独立,好好见识一下这个社会,而不是一辈子都像温室小花……”

    “像温室小花有什么不好?绵绵跟姿姿是我的妹妹,我保护她们一辈子也没问题。”应邦的脸色依旧冷沉,一副坚不让步的执拗样,“总之,我就是反对!”

    “嗯……”他的偏执让长者忧心的蹙紧眉,“你爱护她们也不能说不好,不过……你这样根本是保护过头吧?”

    “我倒不觉得。”应邦轻哼一声,“打从她们叫我一声哥哥起,保护她们就是我的责任。”

    “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你到了三十岁也不肯成家生个孙子给我抱抱吗?”发色灰白、脸上刻划着岁月痕迹的阮浩正有些怨怼。

    “爸,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应邦嘴角不由得下拉几分,不喜将矛头转到他头上,“在绵绵跟姿姿没找到好人家之前,我怎么可能……”

    “阿邦。”阮浩正近乎哀求的说道:“你可不可以多为自己着想一点,不要事事项项都是以绵绵跟姿姿为主?就算你想保护两个妹妹,也保护过头了一点……要知道,现在公司上下都谣传你有恋妹情结,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应邦无所谓的耸肩,“嘴巴长在人家脸上,我管不了他们想说什么,爱谣传什么就去传吧!我行得直、坐得正。”

    “你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近日来谣传越来越离谱,竟还传出“乱伦”之说,“你们三人虽然无血缘牵绊,但却都是我收养的孩子,名义上还是兄妹啊!”

    “我们当然是兄妹,一辈子都会是兄妹!”应邦斩钉截铁的保证。

    “外面的人可不这么认为。人言可畏的道理你懂吧?就算你们再怎么清白,外面的闲言闲语却不曾少过。”阮浩正顿了下,改换为柔软语气,“如果早几年你愿意接受我的提议结婚生子,也不会让八卦杂志钻破头,想找煽情八卦报导……”

    应邦眉一拧。他怎么老觉得父亲今天的对话,其实是冲着他而来的?

    阮浩正偷觑了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一眼,又说道:“不过现在也不迟,近来我见几位名门淑媛得体大方,有空的话可以帮你们安排见个面……”

    “爸。”应邦不留情的打断他建构中的梦想,“别把话题扯远了,相亲我拒绝!还有,绵绵太年轻,犯不着让她这么早就见识社会的残酷,所以将她从会馆调任到公司的想法,我也反对!”

    “绵绵还太年轻!?”阮浩正惊诧得瞪直眼。

    无视于父亲的惊讶神情,应邦抿着唇角,一脸酷酷的走出办公室。“以上就是我的意见,我先出去做事了。”

    阮浩正不断重复着应邦的反对理由,“太年轻了?不会吧……绵绵都已经二十六岁,不但是成年人,也正值适婚年龄……”

    这个养子究竟是对两个异姓妹妹保护过度,还是对女人年纪有异于常人的认知?

    不过无论是哪一点,都无法阻止他想让两个可爱养女独立的念头,最重要的是──他得让年届三十的养子承认两个妹妹已长大成人的事实,从此好好为自己的幸福打算,并且快些帮他生个孙子!

    想到此,阮浩正缓缓拿起话筒,按下几个数字按键。

    “喂,李秘书吗?总经理回复威扬集团白夫人的Case没?”

    “报告董事长,总经理说为免牵扯进威扬集团的家产之争,需要几天考虑。”

    “你回复白夫人,就说我有个好人选推荐给她。对了,这件事先不用知会总经理,总经理那边我自会亲自交代。”

    “是。”李秘书恭敬的应和,“那我就遵照董事长的指示,亲自回复白夫人。若是白夫人想进一步会晤的话……”

    “届时就把电话转给我,由我亲自与白夫人商谈。”

    “是的。”李秘书尽职地将上司的交代记下,“董事长还有其他事交代吗?”

    “有。”阮浩正握着话筒,一步步将脑中计画付诸实行,“帮我把今天下午的时间空下来,再帮我打电话给绵绵小姐,就说我有要事与她相商,请她下午到公司来。”

    “好,我会确实转告绵绵小姐。”

    “就这样了。”

    交代完毕后,阮浩正挂断电话,刚硬严厉的面容露出一抹淡笑,喃喃低语:“再怎么说我也老了,这把年纪也该抱孙子喽──年轻人偶尔也该顺顺我这个老人家的意才行啊……”

    吱──突兀的煞车声,在熙来攘往的交通要道上响起。

    只见一辆高级黑色轿车失去控制的蛇行起来,唯恐受到波及的车辆急忙转动方向盘闪躲,而闪避不及的车辆则纷纷传出擦撞声。

    “靠!前面的会不会开车啊?”无辜受累的驾驶人立即降下车窗怒骂。

    “前面的你会不会开车?”害他硬生生撞上对方的后车灯。

    “妈的!你是怎么考上驾照的?”这下好了,换个保险杆又不知要花多少钱了。

    几辆闪避不及擦撞在一起的车主从喉间冒出气愤声,纷纷下车,卷起袖子想与肇事车主理论。怎知,引起祸端的高级轿车,却在此刻失控地往一旁的行道树撞了上去。

    所有想上前理论的车主,被这一幕吓到了,全都傻在当场。

    不久后,高级黑色轿车的后座车门开了,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踉跄走出,一站稳身子后,马上调整略为歪斜的眼镜,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后车座,急声问道:

    “白先生,你有没有事?”

    “没事。”清冷的嗓音从车内逸出,沉稳的指挥若定:“看看司机有没有事。”

    “是!”戴着银边眼镜的王律柏,立即走到车头半毁的前座察看。

    在清晨上班的尖峰时刻,小小一个车祸马上引起大塞车,造成开车族的不便。

    交通警察在接讯后,旋即赶到现场指挥大局,一名交警开始驱赶围观民众,另一名交警则忙着把乱成一团的交通恢复成原先的顺畅。

    刺耳的警车鸣笛声也在这时由远而近响起。

    “有没有人受伤?”来到事发现场的警员,劈头就是例行性问话。

    警员在轿车旁看了看,想要进一步问话却不知该找哪位苦主,连忙改口喊道:“车主是哪位?”

    刚下车的白睦,才站直身子,警员的目标随之落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好端端怎么去撞行道树?是不是喝酒了?知道撞毁国家资产可是要吃罚单的吗?问你话怎么不答?是不是还在醉?”

    警员连珠炮的询问,让白睦感到不悦的抿了下唇,眉头亦皱了下。

    “啊!”看见上司眉头一紧,也察觉到警员过分逼人的态度,身为助理的王律柏马上奔上前,咧唇陪笑,“员警先生,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白先生没空逗留在这儿,他赶时间……”

    “赶时间就可以制造车祸影响交通秩序吗?”警员瞥了白睦一眼,“那位白先生没空,员警就有空吗?每个人都乖乖遵守交通规则不好吗?没看电视也该知道喝了酒不宜驾车……”

    “员警先生。”白睦无视于警员频频打量的目光,态度自若的提醒只顾办事的员警,“司机陷在前座,是不是该以救人为先?”

    听了,警员收起记录本,往身后吆喝一声,“这边有伤者,快来帮忙救人,另外赶快通知救护车到场援助。”

    见警员暂将矛头转向,王律柏偷了个空赶紧向上司解释:“白先生,我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司机老陈驾车一向平稳,这种情况我相信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请您不要过于苛责他……早上重要的会议耽搁不得,我马上为您找辆计程车……”

    “不用了。”白睦断然拒绝,环视周遭一眼,“现在是尖峰时间,搭计程车不见得快。”

    “那……”王律柏额冒冷汗,不知所措的拚命动脑,“真是糟了,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尤其又关系到遗嘱的公布……”

    此言一出,白睦立即给了他一记厉眼。

    王律柏知晓失言,忙鞠躬致歉:“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我去坐公车,再转搭捷运。”白睦收回眼,整理略为凌乱的服装,“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他迅速的抉择让王律柏呆了呆,接着马上面有难色的低唤:“白先生,您就这样独自行动?这样……不太好吧?”

    白睦挑高眉角,不以为意,“哪里不好?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抵达公司?这里是台湾,可没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直升机当交通工具。”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王律柏压低声量,倾近他的耳边低语:“现在正值威扬集团的混乱时期,万一大夫人及少爷们想对白先生不利的话……”

    “你多虑了。”白睦脸色未变,锐利的眸光不见动摇一分,“就算他们想对我不利,也不会蠢得在光天化日、公共场合下手。”

    王律柏依旧认为不妥。

    “可是白先生……”

    没让他有再次劝阻的机会,白睦直接以离开的行动表示其坚定,“公司见!”

    “啊……好,公司见。”无法劝阻一意孤行的上司,王律柏不禁忧心的喟叹一声:“久待国外的菁英分子都这么不怕死的吗?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行事一板一眼的白睦,总是彻底执行计画,不讲情面也不留余地,就是这种果决刚硬的态度,赢得威扬集团总裁的赞赏,让总裁不惜重金将他自国外延揽回国。

    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如八点档的狗血剧情竟在集团内上演了──

    被延揽进集团工作的白睦,摇身一变成了总裁偷偷养在外边的私生子,于是一场富豪之家的金钱斗争,轰轰烈烈地展开。

    后来,总裁生了一场重病,病重的他不断要求流落在外的儿子白睦认祖归宗,但白睦无法原谅抛弃早逝母亲的父亲,于是绝情的与他划分关系。

    不死心的总裁使出种种温情攻势,最终还是让父子俩相认。

    然而平静一时的时局,却又因总裁的病逝、遗产的争夺而再掀高潮──

    “唉──豪门深似海啊!”真庆幸他只是一介平民,卷不进豪门争斗战中,“还是认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打住脑中过度泛滥的想法,王律柏表现出和顺的态度与警察配合。

    而此时,一个隐于围观群众中的身影,正紧盯着白睦的所有举动。见白睦迈着步子离开车祸现场,走向公车站牌,倏地收回看热闹的视线,忙不迭的跟上白睦。

    早晨的交通拥挤及繁忙,已是台北市见怪不怪的景象,不过这对早早起床却仍被瞌睡虫缠身的公车族来说,则是个可以趁机闭眼小憩的好机会。

    绑着俏皮马尾的阮绵绵也加入闭眼小憩一族,身子随着公车的颠簸而晃动着。

    吱的一声,公车上的乘客随着司机踩下煞车而往前倾,接着是喀啦的吵杂开门声,以及乘客依序上车的脚步声响……

    尽管闭着眼,阮绵绵的感官神经仍清楚地将耳边的一切动静接收完全,这个习惯是经年累月跟着养父学习武术而养成的。

    “全票多少?”

    兀地,一道清冷却具威信的嗓音划破车内杂沓声,清晰地传进正闭眼休憩的阮绵绵耳中。

    在充满吵杂的环境,一道嗓音没什么稀奇,激不起一丝的好奇,然而那冷淡得不含一丝情绪起伏的声调,却轻飘飘地穿透阮绵绵的耳膜,在她平静无波的心湖上吹拂起小小的涟漪……

    “全票十五块。”司机大哥机械化的应答。

    “嗯。”他哼了声,伸进裤袋里翻找硬币,然后翻出一张百元钞,紧接着问道:“接受纸钞吗?”

    司机大哥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然后拍拍投币箱,“你看见箱子里有钞票吗?没零钱也可以刷卡。”

    “接受刷卡?”白睦显得有些讶异。

    没想到台湾的科技进步到连公车票都可以刷卡,不愧是傲视亚洲的科技强国。

    “要刷卡就快,后面还有一堆乘客等着上车。”看见后面一长串的排队人群,司机大哥脸色越发难看,粗声催促。

    白睦未将他的不满催声听进耳里,慢条斯理的从西装内袋中拿出皮夹,抽出一张卡递向司机。

    见状,司机大哥瞪直眼,无法置信的眨眨眼,脸色开始扭曲起来,“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接受刷卡吗?”他可没把话听错。

    “接受刷卡没错……”司机大哥咬牙切齿,发誓有听见车内乘客的闷笑声,“但是接受的是市政府发行的悠游卡,不是信用卡。”

    白睦冷冷扫了司机一眼,“你早该把话说明白。”

    被他淡然的话语一激,司机大哥不自觉吼了出来:“你怎么不认为是自己没常识?哪有人搭公车是刷信用卡的?就算没常识也该看电视!”

    “抱歉,我不看电视。”

    这话让司机大哥听了为之气结,“你不看电视关我屁事!总之要搭车很简单,丢十五块铜板进投币箱,否则就下车!”

    白睦动作徐缓的将信用卡放入皮夹,继续在身上找寻着铜板的踪迹,丝毫未将逐渐冷凝紧绷的气氛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然而迟迟等不到公车开动的乘客,开始冒出细碎的抱怨声。

    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及抱怨声传进阮绵绵耳中,她微睁开眼,视线落向引发混乱的前方。

    从司机大哥中气十足的吼声,她知道有人正为身上没零钱而伤脑筋。

    没零钱是吧?

    她挑了下眉角,伸手探向牛仔裤袋内──

    第二章

    “没有零钱就下车去吧!”见白睦在身上摸来摸去也掏不出个铜板来,司机大哥一副懒得搭理的直挥手,“不要浪费自己跟别人的宝贵时间。”

    白睦再次从裤袋中掏出百元钞票,“没零钱,用钞票付总可以吧?”

    “我可没零钱找喔!”司机大哥坚定立场,不想再浪费时间,“还是下去找便利商店换零钱,搭下一班车吧!”

    面对司机不友善的建议,白睦也不恼气,正打算将百元钞票塞进投币箱时,卡当两声零钱投进投币箱的清脆响声,让他停下了塞钞票举动。

    一抬眼,只见一只白皙小手正缓缓收回,接着在耳畔扬起专属女子的甜腻嗓音。

    “司机大哥,车票钱我替他给,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喔!”阮绵绵笑容可掬的打破紧张的气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司机大哥见俏丽美眉愿意出手相助,大嗓门又起,顺势找了台阶下──

    “看!这社会还是有温暖的,大家多学学这位小姐的热心助人啊!这位先生,已经有人帮你付车票钱了,快去找位置坐下,不要挡住门口,后面还有要上车的乘客。”

    白睦没理会司机,视线紧紧追随着未能见到其面,只见到一小撮马尾在脑袋后面摇晃的纤细背影。

    不假思索,他立刻迈开步伐,边闪躲着车内乘客,边跟上在乘客中东钻西窜的马尾女孩。

    “呼──”真庆幸没人跟她抢椅子。回到原座一屁股坐下,阮绵绵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一大早就做了件善事,让她的心情大好,连闭眼继续打盹,嘴角都有抹淡淡笑意。

    忽然,一道黑影遮去了洒落在身上的暖阳,眼前的阴暗提醒着有人站于身旁的事实,而她也不以为意,调整了个坐姿,继续舒服闭眼。

    白睦看着正在闭眼睡觉的女孩,确认了她脑后的马尾后,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打扰她的好眠。

    不过要他受人恩情却当没这回事,他办不到,这也不是为人之道。

    “小姐。”他出声低唤。

    阮绵绵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圆澄大眼对上白睦深如泓潭的黑眸。

    瞄了瞄左右两方动静,她不确定的反问:“你叫我?”

    眼前的人……是男还是女?阮绵绵眨了好几次眼,都无法辨别出眼前出声询问者是何性别,一切只因那张脸中性得让人分不出男女。

    那张脸……中性中又带了一点阴柔,那双凤眼漂亮得不像是男人所有,一双黑漆瞳仁有种吸引人的魔力,教人对上了不自觉有股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而笔挺的鼻梁下方是微抿的红润薄唇,清冷偏低又富磁性的嗓音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别具特色的五官所拼凑出来、呈现在阮绵绵眼中的,是一张属于“美女”的脸孔,而浑身上下散发的,则是一股令她羡慕的中性气质。

    “那十五块……”

    白睦话未说完,阮绵绵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微一挑眉。

    “你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吧?”

    她说话的腔调带着不流利的洋调,不过低沉的磁性嗓音甚是好听。

    她突然转变话题让白睦愣了下,尔后他点了点头,“我回来一年了……”

    “现在公车全票十五块。若是想知道悠游卡哪边有得买,你可以在捷运各大站跟站员洽购,使用方法很简单,就像国外的地铁月票那样。”

    不解她何以跟他解释这么多,白睦仍是受教的点头,“谢谢。”

    “不客气。”阮绵绵露出亲切笑容回应。

    乍见她弯起盛着笑意的眼及毫无心防的真切笑颜,白睦有一瞬间看呆了。

    他无法置信有人可以笑得这么无心机,笑靥甚至散发出一股热流,直射入他的心,并且一点一滴驱走盘旋于他内心深处的寒气。

    她有一张如瓷娃娃般白皙甜美的容颜,弯月般的细眉则隐含着一股英气,两股迥异的气质却奇异的融合在一起,让人不觉突兀。

    圆澄透彻的眸子、小巧的鼻尖,及厚薄适中的唇瓣所组成的,是张可爱又美丽的脸孔。

    她身上有少女般的纯真气息,教人忍不住想发自内心疼爱她、靠近她……那张介于可爱与美丽间的脸孔,引发人想一再驻足凝看的欲望。

    猛然止住在脑海中翻滚的思潮,白睦敛下了眼皮,再张开时已恢复先前的一派冷静及生疏有礼的态度。

    “十五块,我该还你。”他简短重复目的。

    阮绵绵眼角的笑意逐渐消失,感到有些为难的攒起眉来,嘟哝道:“只是举手之劳,你无须在意。”

    “我在意!”

    为了十五块在意?

    他的坚持让阮绵绵不知该说什么,困惑的摇晃着脑后小马尾,“可是……没什么好在意的,你不用还我了。”

    “对我而言,钱不是顶重要的……”

    “所以喽!”阮绵绵咧唇接话,“所以也不用跟我计较十五块是吧?”

    “钱债易还,人情债难还。”他从裤袋中掏出一张千元钞递给她,“该还的还一还较好。”

    盯视着眼前的千元钞,阮绵绵赫然发觉眼前的中性美女个性古怪,难缠得很。

    “但是……我没有九百八十五块找你。”

    “剩下的就当是谢金吧!”他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回儿轮到阮绵绵不悦的挑起眉来,把千元钞推回去,“对我而言,钱也不是顶重要,怕的是收下这份谢金后,我会心生愧疚。”

    从她出手大方这点看来,钱对她而言的确不重要,但她阮绵绵也有拒绝收下的骨气及权利吧?她做人是有原则的。

    “别为了十五块争论而浪费时间。”白睦不将她的固执看在眼里,执意的将千元钞票往前推。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钱收回吧!”无视于他的严然表情,阮绵绵笑咪咪再将千元钞推回去。

    “谢金是你应得的。”他理所当然,又将千元钞推上前。

    笑意以极缓慢的速度消逝在阮绵绵的唇角,她依样画葫芦将千元钞推回去,“帮你纯粹是出自于我一片热心,若收下你的谢金,不就表示我别有意图吗?抱歉,我担不起这个罪名。”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一点也不让步。

    他坚如盘石的心意让阮绵绵忍不住叹了口气,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难以说服的人,就只是为了区区十五块!?

    “如果你坚持要还钱,我也没办法。”她做了让步,“不过,我只收十五块,谢金就不用了。”

    “我身上没零钱……”

    阮绵绵露笑截断话,“那不是刚好吗?你没零钱给,我没零钱找,刚好打平,就这么决定了!”

    “你……”

    嘎──喀啦!司机大哥在此时踩下煞车,按下开门钮,好让候车乘客陆续上车。

    眼尖的阮绵绵瞄了眼陆续上车的乘客,随即站起身,打断了白睦未完之语。

    正当白睦臆测她突来之举是因为到站之故,欲要迈步追上去把“欠债”一事完结时,却见她小心翼翼扶着一位孕妇走回原位。

    “来,这里有位置,请小心坐好。”

    坐进位子的孕妇向阮绵绵投以感激一笑,“小姐,谢谢你。”

    “不用客气。”她以一贯的和善笑容回应。

    此举落在白睦眼中,他只是不屑的哼了声,却不表任何意见。

    然而他的哼声却准确透进阮绵绵的耳里,“你有意见?”

    “没有。”白睦撇了下嘴,不愿将时间浪废在争辩上头,“你收下我的钱较好。”

    “不想收不行吗?”她拧紧眉,无法置信他的紧咬不放。

    直视着她轻咬唇瓣的懊悔神情,白睦不为所动的平述:“怕你日后另有所图。”

    “我会另有所图?”阮绵绵瞪直眼,一股气从心底冒出,“我……我我我……要跟你图什么?”

    这年头连当个善心人士都要被质疑?这社会是不是病了?

    “把钱收下,我就相信你纯粹是发自善心所为。”不顾她惊愕目光,他拉起她的手,将千元钞强塞给她。

    “我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感觉一片好心被误解及扭曲,阮绵绵没有生气,只感到深沉的无奈在蔓延,她将掌心间的钞票回塞回去。

    何以人心会变得这么险恶?人间不是本该处处有温暖,热心助人是出自于好意……

    她无意再多做辩解,只要对天对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第一次,白睦为眼前女孩的固执感到恼火,一向以冷静看待世事的他,竟无法控制住在胸臆间翻滚的焦躁。

    他已厌倦推来推去的客套举动,若非今早乘坐的轿车发生事故,他绝不会起意搭公车,更不会无意欠下该死的人情债。

    他不欠人,这辈子他连一毛钱,一份情都不会亏欠他人!

    “你对得起自己,我对不起自己。”不自觉的,话中渗进情绪,他的语调略显激动尖锐。

    他骤变的口气让阮绵绵不由得一怔,“对不起,我好像惹你生气了。”

    她的道歉反让白睦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无法相信一向把情绪管理得宜的他,竟会被执拗得像头牛的女孩给激怒。

    该结束了──他也该平心静气的面对未解决之事。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想再继续争论下去对彼此都无好处,不如请你把地址写给我,我请助理把欠款寄给你。”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光是邮资费就不只十五块吧!

    “我坚持──”他脸色沉肃,口吻坚定。

    正当阮绵绵想开口婉拒他的提议之际,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不断挨近的身影,习武人的警觉神经立刻被挑起。

    见那道身影伸长手臂,大掌朝白睦身后探去,阮绵绵立即探出手,一把箝制住对方的脉门,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用力将手反折──

    “啊──”杀猪般的叫声从白睦身后传出。

    白睦迅速转身察看,不解这名身穿休闲服的男子何以靠他那么近,而那被女孩箝制住的右手似乎在他臀部做了什么……

    “你的手刚刚在做什么?”阮绵绵眼儿一玻Вσ庀В《氖羌采恃?br />

    “没……没有。”男子矢口否认,“我没有要干什么……”

    “你骗人!”阮绵绵正义感十足的戳破他的谎言,“我明明就看到你要摸这位小姐的屁股。”

    猛然惊悟到男子之所以贴近的意图是为了摸他的屁股,白睦无法自抑的从喉间涌上一股作恶感,然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之处──阮绵绵对他的称呼。

    小姐!?

    白睦狐疑的挑眉,极度不解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长得像“小姐”?没见他身材高大、胸前一片平坦,外加西装革履吗?

    而另一方面,车上占大多数的女性乘客,皆被阮绵绵的正义指控而惊讶得瞪直眼,她们眼中都极有默契的出现两个大字──色狼!

    “我不是……”感受到四面八方充满怨愤的敌视,男子不禁汗涔涔,“我不是色狼,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

    阮绵绵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忙踮起脚尖,扯开嗓子:“司机大哥,麻烦请在下一站停靠,我要下车,顺道带这位先生去警察局备案。”

    “好!”司机大哥豪气干云的附和,“我最恨色狼了!这么爱摸女人,不会自摸到爽算了!”

    男子奋力作最后哀号,“我不是色狼,我不是……”

    “有胆做色狼,没种承认,下流!”一名怨愤女子啐骂一声。

    “好好的人不做,甘愿做畜牲!索性立法三读通过阉刑算了!”愤怒女性再添一名。

    “小姐,你做得好!”看不过去的男性同胞给予热情赞扬。

    零落的掌声响起,渐渐凝聚成如雷掌声,还多加了几记响亮口哨声。

    “小姐,做得好啊!”

    瞬间成为乘客们的注目焦点,阮绵绵一时间感到羞涩不已,忙低头向报以掌声的乘客们弯腰致意。

    “谢谢大家……谢谢。”颊边的两朵红云延烧至耳根,连带将粉嫩耳垂也染上粉红色彩。

    嘎的一声,司机大哥豪迈的踩下煞车,按下开门钮。

    阮绵绵将色狼的手臂反转至身后,不意外又听见长长一声哀叫,她边押着他往前门走,边向投以鼓励眼神的乘客微微一笑示意。

    被晾在一旁的白睦惊觉到不对,出声阻挡她的离去:“等一下!”

    阮绵绵偏转过身,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小姐,你还有事吗?”

    这中性美女果然是位充满魅力的女性!原本她还对她的性别有一点点的怀疑,但在色狼出现之后,她是什么性别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她穿着一套男性西装,教人难辨雌雄,不过现今中性风正盛,站在流行前线的男女当然会紧抓住这一波中性风。

    白睦咧唇露笑,看似和善的面容下藏着簇簇跃动的怒火。

    “真有你的……”看来他的情绪控制尚未到家,否则怎会产生想一把掐死眼前女孩的杀意,“你把耳朵洗干净给我听清楚了……”

    “好。”阮绵绵一脸正色,想起先前的苦苦纠缠,显得无力不已,“不过……小姐你可别再说还十五块给我,那真的只是举手之劳,绝对没有另有所图……”

    论难缠度,没人比得过爱撒娇又有人来疯症头的小妹田姿姿,但今日与中性美女相遇后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睦听不进她的解释话语,唯一飘荡在脑海的只有一个念头──

    他瞪视着阮绵绵圆澄晶亮的眸子,咬牙切齿、铿锵有力的指正:“我是男、人!”

    阮绵绵看着他泛青的脸孔,将他说的一字一句清楚听进耳里,当听觉神经与脑细胞连接上时,已慢了好几拍。

    她瞪直双瞳,发出不可思议的一声:“啊!?”

    “正气馆”是栋突出显眼的砖红色建筑,从复古典雅的外型设计,到内部高科技的建构,无不紧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这使得正气馆重新开张不到一年,便成为林口郊区的当红炸子鸡。

    正气馆之所以迅速窜起,引起各界注意,正是因为正气馆所提供的新服务,满足每一位顾客的需求。

    未转型前的正气馆如坊间一般的练武馆,有兴趣学武者就可以进入馆内练习,接受师父的安排,进行一个阶级一个阶级的试验,通过者就可以升级。

    然而随着社会的变迁,现代人习惯速成,这种循序渐进的升级方式已经吸引不了学生了。

    于是一年前,创始者快刀斩乱麻,将正气馆闭馆,然后重新制订经营方向,再次开幕后,立即获得热烈回响。

    转型后的正气馆不但保留了开班授课的练武馆,还分设了养生、健身及美容三大主题馆,此番迎合大众的经营方式,立即引来大批喜爱养生及美容的群众,再加上强力的促销方案,转型后的正气馆俨然成了追求健康生活的人们最佳的选择。

    重新开张不到一年,正气馆的服务态度及推陈出新的课程颇受好评,业绩也扶摇直上,不少相关业者也起而效之──

    “喝──哈──喝──”

    整齐划一的吆喝声在干净整洁的道馆中响起,身穿道服的学生们马步蹲得扎实,个个精神抖擞,吆喝声铿锵有力,每一次出拳都充满力量。

    道场外面,一名高大男人伫足观看着道场内的教学情况。

    男子身穿一袭黑色西装,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让人难以接近的肃气,如刀雕出的五官没一丝表情起伏,紧皱的眉头好似散发着阵阵杀气,一双鹰隼般的眼紧盯着道场内的一举一动,似在搜寻什么。

    就在这当口,他听见一个清脆且带着慵懒的女声,漫不经心地喊着话。

    男子顺着声源瞧见了坐在壁角,一副悠哉样的年轻女孩。

    女孩穿着道服,顶着一头流行的俏丽卷发,嘴里含着棒棒糖,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正在蹲马步挥拳练习的学生。

    “好,很好。”她背靠墙面,左脚曲起,右脚率性的置于左膝上,边舔着棒棒糖边摇晃着脚板,“你们真乖,就乖乖照我教你们的这样做……啊哈!”

    打了个呵欠后,摇晃脚板的女孩为眼前一成不变的教学模式感到无趣起来,一张嵌着灵动黑瞳的眸子正骨碌碌的转动着,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只消一眼就看穿她古灵精怪的性子又要开始蠢动了,此时若不出声打断她的念头,只怕等会儿认真练习的?(:

    ) ( 当上总裁少奶奶 http://www.xshubao22.com/1/19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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