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总裁少奶奶 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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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消一眼就看穿她古灵精怪的性子又要开始蠢动了,此时若不出声打断她的念头,只怕等会儿认真练习的一班学生肯定遭殃。

    “姿姿!”

    才刚从榻榻米徐缓站起身的女子,一听到沉肃的唤声,心上乍然一惊,悄悄吞了口口水,然后转过身子,笑颜灿烂的奔出道场,一副喜不自胜的欢愉模样。

    “邦哥。”她亲热的揽住他的手臂,大眼眨呀眨,看起来煞是可爱天真,“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工作很辛苦,所以要来代替我教跆拳道,让我好好休息一天?”

    应邦面无表情的瞄她一眼,然后缓缓伸出食指在她光洁的额头弹了下。

    “你想得美!”

    “哎唷喂啊!”田姿姿夸大的哀叫一声,不依的跺脚抗议,“邦哥,你好狠的心,忙得没空跟妹妹我联系感情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又欺侮人家……我要跟爸告状啦!”

    应邦捺着性子包容她的鬼叫及胡闹,“姿姿,你也不想想,都二十来岁的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成何体统?”

    “哎唷,反正我也只会向你跟爸撒娇,有什么关系嘛!”没被他的凶恶口吻给吓退,她反紧抱住他的臂膀不放,“邦哥,你最近忙得没空理我,人家好想你嘛……”

    应邦的眼神及口气充满浓浓怀疑,“你只是没人陪你一起疯一起闹,感到无聊罢了吧!”

    “嘿嘿。”田姿姿舔了下棒棒糖,干笑两声,“邦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等于是你把屎把尿带大的,你一离开我太久,我当然会想念你。”

    “谢谢你的想念,小生无福消受。”见她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放,应邦赶紧推开她,保持一点安全距离,“也拜托你别到处去宣扬我把屎把尿带大你,不知情者还会以为我是年纪大的老头子。”

    “啧啧啧,你也三十岁了,离中年就差那么一步。”田姿姿一副同情的口吻外加怜悯的眼神,“可怜的是至今仍是孤家寡人,我看就要一人孤老到死了……”

    她的话一说完,应邦立刻老实不客气的敲了她的头一记。

    “哎唷喂啊!”田姿姿马上护住头顶,不让他有第二次机会下手,“邦哥,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对我这么天真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妹妹出此重手,你……你……”

    “好了,别人来疯了。”

    应邦实在不解小时候乖巧听话的姿姿,怎么长大后性子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变得爱疯又爱闹。

    所幸他已见怪不怪,习惯到百毒不侵了,否则她这种人来疯的性子还真教人不敢领教。

    田姿姿舔了舔棒棒糖,不平的反驳:“我哪有人来疯!人家也不过是活泼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绵绵呢?”不打算随她发疯,应邦直接道出今日来的重点。

    田姿姿杏眼一瞪,瘪起小嘴,“你心里只有绵绵没有我,难怪你对我一副不耐烦样,我要跟爸告状……”

    应邦感觉到额上青筋正无法控制的爆起,从她人来疯的程度可以得知──她正需要一个可发泄的管道。

    但这管道绝对不会是他!

    “你不妨去找那些爱慕你的学生们下手,不过记住,千万别吓跑他们。”

    原本瞧她一副贼头贼脑样,不忍无辜学生遭她玩弄整治,可是从种种迹象显示,她正逐渐把宣泄情绪的矛头指向他……

    应氏守则第一条──牺牲小众、明哲保身为上。

    田姿姿的双眸立即掠过一道闪光,贼兮兮的扬唇一笑,“邦哥,这可是你说的喔!到时你可别用扣薪来惩罚我。”

    “是我说的。”应邦颔首点头,但不忘慎重交代:“你可别把学生整得不敢再来上课,到时影响到出席率,最后导致……”

    “招生困难,影响到业绩。”田姿姿感到无趣的含着棒棒糖接下说明,“现在邦哥眼中跟脑中就只有刺激业务,增加收入。除了赚钱之外,你就没其他的想法了吗?”

    “有。”他还得想尽办法纠正她的劣根性,“绵绵人呢?”

    “又是绵绵。”田姿姿吃味的用力含了下棒棒糖,“说到绵绵……为什么今天我要替她补课,她就可以一个人出去逍遥自在?”

    “绵绵去哪儿了?”一向乖巧单纯的绵绵可没她那么难搞定。

    “不是被爸叫去公司了吗?不然她也不会在警察局拨电话给我,请我帮她代课。”话一出,田姿姿也旋即感到不对,“邦哥,爸找绵绵去公司你怎会不知道?现在公司不都是布满你的恶势力吗?真是怪喔……”

    应邦面无表情的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好好修正你的不当用词,我只是在公司任职,不是在公司内部布满恶势力。”

    “哎唷哎唷!”田姿姿感到委屈的揉脸颊,“反正爸也打算把公司交给你,以后还不就是你的吗?这跟布满你的恶势力有什么差别?”

    应邦太阳穴隐隐抽痛着,放弃解释说明。

    “等等,为什么绵绵会在警察局?”他突然想到她适才爆出的震撼话语。

    “我哪知道啊!”又连舔了几口棒棒糖后,田姿姿微抬下巴,摆出高傲姿态,“搞不好,那个性格好、客气有礼貌的绵绵又不小心惹麻烦了。”

    她的推断让应邦心急的转身欲走,不料外套的下襬却遭到田姿姿的蛮力拉阻。

    “不公平不公平!”她用力抗议,“邦哥,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爸要找绵绵去公司?是不是打算让她换个工作环境?我也要我也要……”

    整个礼拜的时间都耗在教导武术的课程上头,除了正气馆这栋大楼之外,就无其他游玩场所,每天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课程及武术动作,一成不变的教学方式让她快烦透了!

    “姿姿,你现在还不行……”这个小妹果然是他头痛的根源,“虽然你自小就跟着爸学习武术,但你的历练毕竟太少,爸不放心把重要任务交给你,一方面也是基于疼爱你的心……”

    “我不管我不管啦!”田姿姿索性耍起赖来。

    她才顾不了那么多,只知道相同的生活再这样过下去,她一定会发疯!一定会!

    应邦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后,一把挥开她的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离她。

    田姿姿看着他不发一语的迅速逃离,收起一副欲哭脸庞,拿着棒棒糖舔了舔,无聊得叹气。

    “最近邦哥的反应越来越不好玩了,难道我连最后一个玩具也要失去了吗?”

    呜──她真是好可怜啊!

    “老师,请问……我们的马步跟挥拳还要练多久?”

    重复相同动作到脸色发白、四肢发颤的学生甲,大胆打断她的伤感冥思。

    田姿姿含着棒棒糖徐缓转身,看见仍呆头呆脑做着重复动作的学生们,嘴角不禁缓缓咧开,露出一个甜美可人的笑。

    “好,你们都很乖……”隐去浮上心头的邪恶心思,田姿姿露出一副极为感动状,“现在我们来试试老师新研发出来的攻击招式……”

    第三章

    浩然保全大楼耸立在台北市区内,崭新的建筑在高楼林立的商业区内显得耀眼万分,整栋的银色反光强化玻璃窗不但成为注目标的,亦成为商业区的一绝。

    浩然保全是近一年才刚窜起的新势力,公司名号虽新,招牌却旧,而公司负责人阮浩正更是武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武痴。

    他一手创立的正气馆是武术界的老招牌,但也受到不景气及社会变迁的冲击,迫使他不得不将正气馆收起。

    经过几个月的沉潜后,他又将正气馆的老招牌擦亮,再举行盛大的重新开幕酒会,吸引媒体前来采访的同时,也将它的新面貌呈现在世人面前。

    酒会上,阮浩正也宣布从武转商,正式进军保全服务业,善用本身既有的武术优势,创立了与正气馆一脉相承的保全公司。

    想当然,保全公司所聘请的保全人员必须是正气馆的学员,亦要获得馆长阮浩正的认同才得以进去公司服务。

    孤注一掷的扩大营业,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幸亏行销宣传得当,再加上阮浩正在武术界建立起的好名声,保全公司成立没多久,即涌进几间大企业的订单,帮其将根基打稳。再加上高科技的引进及有效率的换班制度,使得浩然保全的声望扶摇直上,业绩也稳健上扬中──

    “绵绵!”

    应邦刚从直达高层的电梯走出,一抬眼便瞧见一抹熟悉身影,当下不假思索的叫唤正向办公室外李秘书打招呼的人儿。

    穿着轻松休闲运动服的阮绵绵忽闻唤声,反射性转头看。

    当视线触及到那张刚硬又不失关怀的眸子,脸上不由得绽放出灿阳般的笑容,“硬邦邦。”

    应邦闻言,脚下莫名一滑,差点在李秘书及阮绵绵面前跌个狗吃屎。

    “阮绵绵,我拜托你……”他脸上露出懊恼及一缕阴郁,快步来到她的身旁低语警告:“别再叫我硬邦邦了!”

    这种暧昧不清的小绰号听在旁人耳里,会被怎样的想象及曲解?这尴尬他从童年到青春期时就已彻底体验过了。

    她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孩子,俏皮的吐了吐舌,“抱歉,从小喊到大,一时改不过来,别生气啊!”

    应邦无言的摇头叹气,“从小到大,你有见过我生你跟姿姿的气吗?”

    一个捣蛋精加一个麻烦精,他三十年来的生活可谓是精采非凡,高潮不断,若真要生她们的生气,他早就气死归天了。

    “那倒没有。”阮绵绵玻а垡恍Γ拔抑腊罡缱钐畚腋俗肆耍纳岬蒙颐堑钠兀俊?br />

    “知道我疼你们两个丫头就好。”

    从小失去父母呵疼,却换来两个可爱的妹妹,老天爷对他也谓不薄。

    尽管绵绵与姿姿不是亲生妹妹,但在他心目中却与亲生妹妹无异,所以作为哥哥的他有义务要保护及照料她们。

    “邦哥你也有事要找爸吗?”

    就在阮绵绵发问的同时,李秘书找到空档向应邦示意,“总经理你好。”

    应邦分神朝他颔了下首,注意力又飞快转至阮绵绵身上,“绵绵,难不成是爸找你过来公司的?”

    阮绵绵看了身侧的李秘书一眼,一脸疑惑不解,“是爸请李秘书打电话给我,我才匆匆从警察局做完笔录赶来的……”

    “李秘书……”应邦责难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可以跟爸连成一气?”

    “总经理,抱歉!我是董事长的执行秘书。”言下之意是──他是阮浩正的下属,不在他的管辖之内。

    应邦一时哑口无言,诚如李秘书所言,他是直属于董事长,理所当然要忠于上司,而不是越界管事的他。

    对眼前情况感到茫然的阮绵绵,各看了应邦及李秘书一眼,“有什么不对吗?李秘书不该通知我吗?他也只是替爸转达……”

    “先不说这个。”应邦决定快刀斩乱麻,“我有事要跟你说明,你先跟我下楼。”

    “可是……”她瞪大眼,有些不知所措,“我跟爸已经先约好时间了……”

    “我可以代你向爸转告一声。”

    “啊?”阮绵绵睁圆浮现大大问号的眸子,任由应邦强拉起手肘往电梯方向走,“邦哥,为什么你不让我见爸?”

    敢情邦哥又跟爸起争执啦?

    从没见过收养人与被收养人的关系是完全颠倒过来的。养父虽家有横产,但生性天真,教投机者骗去不少金钱,早熟的应邦看不过去,于是一肩担起家中的生计,免于一家人流落街头的惨况。

    “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先跟我下楼再说。”

    “阿邦……”

    一道醇厚温煦的男声,在电梯门开启前出现于他们身后,让应邦的脚步迟疑了一下。

    听见熟悉的和蔼嗓音,阮绵绵立即甩开应邦的手,转身快步走向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阮浩正。

    “爸。”她张开双臂,轻抱了下阮浩正,然后正色端详起他来,“你好像瘦了一点,是不是不习惯跑业务?”

    “呵呵。”阮浩正轻笑两声,摇摇头,“你也知道爸一天不活动身体就会全身不舒服,比起整天坐椅子坐到屁股发麻的董事长,我还宁愿当个苦哈哈到处拜访客户的业务员。”

    “爸,你年纪不小了,别仗着身体好就卯起来硬干。”阮绵绵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沮丧样,“还有,天底下哪有董事长跟业务员抢工作的啊?”

    “保全公司才刚成立没多久,董事长兼打钟也是理所当然。”阮浩正漾着笑,瞄了眼她身后脸色铁青的养子,“应邦,你脸色怎么不好看?身体不舒服吗?啧啧啧,有病得要尽快就医喔!你可是支撑我们一家子以及两家公司的栋梁啊!”

    “爸少找麻烦给我,我就会活蹦乱跳到一百岁。”应邦脸上维持一抹笑,黑色瞳仁却荡着让人止步的肃然,“别为一点小事劳动绵绵来公司较好……”

    不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阮浩正先下手为强的将手搭上阮绵绵的肩头,半强迫的领着她进办公室,边向站在一旁的李秘书交代:

    “李秘书,帮绵绵泡杯热红茶,我们父女俩要好好聊、一、聊。”

    阮浩正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应邦蹙了下眉,“爸,我还是不赞同……”

    “绵绵,进来吧!”

    没将他阻挡的话听进耳,阮浩正打开办公室门扉,边侧过身子让阮绵绵进门,边朝应邦勾起微微一笑。

    笑者无心,看者有意。

    第一个跃进应邦脑海的念头就是,他得阻止养父的阴谋得逞,遵守保护两个妹妹的诺言。

    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应邦的身体已经做出反射性动作,直接伸脚卡住即要关上的办公室门扉,从容的掀唇一笑。

    “爸,难得我们三人相聚,那就好好……聊、一、聊、吧!”

    气氛不对劲!

    坐在办公室内的舒适沙发中,轻啜着李秘书刚送进来的热红茶,阮绵绵一双晶亮的眼瞳荡着疑惑。

    “爸,喝茶。”面带笑容,应邦恭敬的将热茶递给阮浩正。

    “乖──”阮浩正欣然接受后轻叹一声,“如果你也乖乖的听爸的话,那该有多好?”

    “爸,我尊重您、孝顺您都是应该的,只是在某些事情上头,我必须坚持。”紧盯着养父那双笑咪咪的眼,应邦再次重申立场。

    “阿邦啊……”阮浩正放下茶杯,一脸的为难烦恼,“爸当然知道你的坚持,也能了解你反对的立场……不过……爸答应对方接下案子了,你总不能教爸失信于客户吧?”

    应邦脸色大变,挫败的紧握拳头,“爸,你怎么可以先斩后奏?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绵绵的安危吗?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养女……”

    “阿邦,我当然知道绵绵是我的养女,收养你们三个的这些年来,你们哪一个孩子我不是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疼惜?”

    “但是你怎么可以……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把绵绵推入地狱?”

    “呃……”对话中不断被提到的主角阮绵绵发出声响,“不好意思,我可以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吗?”

    阮浩正与应邦两人同时点头允准。

    阮绵绵甜甜一笑,“那么……你们究竟是为了我在争执什么呢?”

    阮浩正旋即露出关爱眼神,“绵绵,爸问你,你愿意到保全公司来上班吗?”

    “不行,绵绵在正气馆的教学课程不能被中断。”应邦紧接着爆出反对声。

    阮绵绵显然被阮浩正的提议引出兴趣来,未将应邦强烈的反对听进耳,“爸,你要我来保全公司上班是要分发我到保全部门吗?如果是一般文书工作……我可不太能胜任。”

    从小跟着爸学习武术,养成了她喜欢动甚于静的个性,要她乖乖在办公室里坐一天,倒不如让她在太阳底下跑一天业务。

    “爸当然不会大材小用,绵绵要是进公司的话,当然是另有安排。”

    阮绵绵晶亮双眸滑过一道光彩,“我知道公司除了接洽一般企业公司的保安工作之外,还有保障个人安全的业务项目,难道爸是想让我转任专职保镳吗?”

    “宾果!”阮浩正朝她眨了下眼,还竖起大拇指给予赞赏,“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真是聪明绝顶。”

    “不行!”应邦态度冷硬的插嘴,“保镳这个工作对绵绵而言太过沉重,也不适合!”

    “阿邦,你爱护妹妹也太过火了吧!”不意外听见他的反对之词,阮浩正忍不住轻叹一声,“如果你把注意力转移到追求女孩子身上,那该有多好啊?”

    然后早早完成结婚大事,两夫妻好好努力生个孙子给他抱,让他享受含饴弄孙之乐,这样人生就是百分百圆满了。

    “爸……”每每提到终身大事这问题,应邦的脸色只会更加冷沉。

    “爸、邦哥,你们别再吵了。做与不做是由我个人决定的吧?”

    应邦眼底燃起一线希望,“你会听邦哥的话及安排吧?”

    阮浩正摇头反对,“绵绵,爸也是为你好,你会听爸的安排对吧?”

    阮绵绵看着两张有着相同关怀及期待的脸庞,忍不住逸出一抹轻笑,“爸、邦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请别为我吵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说的话我都会听,只不过现在你们持相反意见……”

    “所以你还是听邦哥的吧!”他才舍不得让可爱的妹妹受到一点的欺侮及伤害。

    “绵绵自小就接受我的训练,我对绵绵的自保能力有信心。”阮浩正表露出对她的十足信心。

    “我看不如这样吧……”阮绵绵唇边含笑地再次打断他们的话,“既然爸已经接下案子,也准备由我接任,总不能言而无信,伤害公司的商誉;邦哥又担心我无法担起保镳一职,那……可以先让我见过委托人之后再作决定吗?”

    “为什么?”同样的疑问出现在应邦及阮浩正眼底。

    “如果委托人有让我出手的价值,那我就遵从爸的安排,反之我则听从邦哥的意见,这样可以吧?”

    应邦马上明白她此举之意,“换言之,关系到绵绵转不转任专职保镳的主因,在于委托人的『价值』?”

    她的评断方式让向来和善亲切的阮浩正敛起笑意,“绵绵,爸应该教过你,人命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

    “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阮绵绵急忙解释,“我所谓的『价值』指的并非金钱,而是这个人有没有我保护的『价值』,如果不合我内心的价值衡量,那么我也不会接下这个案子。”

    “换句话说,答不答应转职专业保镳,全看这一位客户有没有保护的『价值』喽?”应邦像预见胜利似的咧开大大的笑,“没问题,绵绵你想怎么衡量都可以!”

    若是以绵绵的“价值”而言,那么前来洽谈的达官贵人们,应该没一个可以通过她的衡量观点。

    因为心地善良的绵绵,总怀抱着世界和平的伟大胸襟,没有悲天悯人、人溺己溺的心肠,是过不了她那一关的。

    不似应邦的开心畅怀,阮浩正的眼眸蒙上淡淡哀愁,“好吧,既然绵绵都这么讲了,我也不能反对。”

    这下,应邦更是笑得眼角都弯起,“爸,请问您应承的案子是哪一桩呢?”

    “白夫人那一桩。”

    “哦?就是请求我们派人保护白老爷的私生子那一桩啊?”应邦得意的挑起眉角,笑意在他刚硬的面容泛滥成灾。

    “那真是太好了!绵绵,你就好好去衡量那位客户的『价值』吧!相信你一定会对人性这东西有进一步的体悟。”

    应邦充满谜雾的言语让阮绵绵感到不解,不懂何以他会突然变得开心,更不懂拜访客户怎会跟人性扯上关系。

    不懂,她真的完全不懂啊!

    一股足以冻结全世界的阴寒气息,不断在偌大会议室蔓延再蔓延──

    站在主位的律师清清喉咙,想将弥漫的阴冷空气给驱赶几分,“以上就是白睿先生生前所立下的遗嘱,在座亲属应该都没意见吧?”

    “谁说没意见!”白家长子白盾用力拍桌,宣泄满腔的不快怨愤,“为什么爸爸会把威扬集团的股份跟经营权都交给白睦!?”

    “我绝对不承认!”紧接着发难的白家次子白了嘴一撇,简短发表意见。

    白睦听了仅是阴笑扯唇,“无妨,遗嘱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承不承认都无法阻止威扬集团落在我手里。”

    此话一出,白家两兄弟脸黑了大半,也无法出言反驳一声。

    第四章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白睦坐在总裁的皮椅座位内,抚摸着座椅扶手,低声喃语:“这一天终于到了……没想到总裁之位得手竟这般轻易……哼哼……”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该到手的东西也到手了,接下来……他就可以一步步实行早已在脑海中想过千遍、万遍的计画了。

    叩叩叩!平稳的敲门声响起。

    白睦凛了下神,端正坐姿,收起眼底扩散的笑意,“进来!”

    “白先生……”话一脱口,王律柏马上警觉不对,赶忙改口:“总裁。”

    “还是叫我白先生吧!”白睦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视线在身下的皮椅上逗留了会儿,声量不自觉压低:“总裁这个位置不知道还能坐多久……”

    “白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楚他的喃语,王律柏急急询问。

    “没有。”白睦挥了下手,将不经意吐露出的真心藏进心底深处,“你急急忙忙进来是有什么事?”

    王律柏猛然想起正事,“那个……白夫人在办公室外等候,她说想见白先生一面。”

    “白夫人?”白睦的脑海浮现一张高贵不可侵犯的容颜,“她想见我,还是想来为自己的孩子出一口气?”

    “都不是。”白夫人林丽香直接打开办公室大门,为自己的来意辩解。

    王律柏脸色发青的看了眼不请自进的林丽香,又瞄了眼脸色阴沉的上司一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为这两方人马调解。

    “白……白夫人,白……白先生,我……不是我……”

    见他慌乱无措的想解释却说的一团乱,白睦不耐烦的挥手制止,“我知道不关你的事,先去忙你的。”

    “好。”王律柏马上松了口气,迅速的退出办公室。

    林丽香梳理着一个简单发髻,穿着一套名牌的素面套装,脚踏质地柔软的低跟鞋,手提着一个驼色皮包,看似朴实无华的装扮,却掩饰不住浑身逼人的贵气。

    她脸上化着精致淡妆,双瞳透出一抹刚强意念,从一丝不苟的门面打理可看出其强势不屈的性格,也让人瞧不出她已近耳顺之年。

    “白夫人,今日特来拜访,有何指教啊?”坐在皮椅内,白睦将身子往后靠躺,张狂的伸展长脚,扯唇冷笑一声,“不会是来替你的儿子们讨公道的吧?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没对遗嘱动过任何手脚,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头子心甘情愿留给我的。”

    “我知道。”林丽香一脸平静,看了眼设置在办公桌旁的双人座沙发椅,有礼询问:“我可以坐下吗?”

    “请!”他大方应声。

    “今天我来的目的……”坐稳后,林丽香马上进入主题,“不是来向你讨公道,更不是质疑遗嘱的真伪,老爷子将威扬集团交给你,我没任何异议。”

    白睦冒出一记嗤笑,“真是有趣,堂堂正室夫人所出之子竟败给在外头的私生子,想必你的孩子们定然气个半死吧!”

    他的冷嘲讽言未激起林丽香一丝怒气,她反倒一脸平静面对。

    “孩子们迟早有一天会明白他们父亲的决定是对的,况且老爷子将遗产平均分配,并没有亏待他们。”

    她表现出的稳重平静让白睦挑高眉角,“白夫人看的开就好,省得我被冠上谋朝窜位的罪名。那今日白夫人前来探访的目的是?”

    林丽香深吸口气,“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请求你,不要将集团改组。”

    “改组?”白睦抚着下巴,眼角溢出一道狡光,“这倒是个好主意,所谓新人新气象,二十年来未变动过的组织制度也该改改了。”

    “千万不可。”林丽香脸色顿变,“你别替自己惹麻烦。”

    “麻烦?”白睦冷哼一声,“既然我坐上总裁之位,就不怕什么麻烦。”

    “二十年来,旧员工及董事们已习惯原有制度,贸然改组只会引起集团内部不安,近日来因为老爷子的辞世,股价已经跌停……”

    “白夫人担心我没能力拉抬股价吗?”真是太低估他了。

    “不,我只是想请求你,安于现状就好。”林丽香语调平板的道。

    “这是请求还是威胁?”

    “请求,而且我是为了公司好,也是为你好。”她抬眼看向白睦,“在你未坐上总裁之位前,曾担任过业务及人事部要职,某些事情处理上太过激进无情……”

    白睦抿了下唇,眼瞳底有股不悦情绪在蔓延,声调不禁冷沉几分,“白夫人今天是特别来讨论我的处事方式吗?如果是,大可请回,该怎么整顿整个集团,我自有一套计画,犯不着劳动白夫人出马赐教。”

    “我是在担心你。”努力维持着情绪的平稳,林丽香对他的冷淡态度沉着应对,“你的一些独断作法已经引起董事们的不满,虽然靠着老爷子的遗嘱坐上总裁之位……”

    “倘若我从总裁之位被拉下,白夫人应是最欢喜的,这样一来,继位者很有可能就是白家大少爷……”

    “你也是白家的一分子。”她蹙眉打断他的话,“难道你想眼睁睁见老爷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吗?就算是你,我也不许你胡来!”

    “所以呢?”白睦的目光落在她直挺的双肩上,“现在你是以董事的身分警告我,还是以白夫人的名义给我训诫?”

    “我是以董事的身分忠告你,以大妈的身分爱护你,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一片心。”

    “大妈?哈!”白睦从鼻中冒出可笑声,“你不是从不承认我吗?怎么遗嘱一公开后,态度也跟着一百八十度转变?”

    林丽香不为所动,维持一贯的平稳,“因为你是老爷子选择的继承人,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危险而不帮你一把。”

    “危险?”白睦扯唇微微一笑,“就因为我的手段激进,让那些老董事不悦了?”

    “先前你为帮集团争取与『TAM』的合作案得罪了不少人,据闻某些人士正因为你坐上集团总裁而心怀不轨,打算不择手段要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

    白睦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如果可以,我真想尝一次失败的滋味,希望他们多多努力喽!”

    林丽香面无表情的瞅看着他,不发一语。

    白睦正面迎视她犀利不带感情的视线。

    “你是集团的继承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威胁!我在老爷子临终前答应过他,要保护你,我说到做到。”收回眼,林丽香缓缓起身说道:“不论你愿不愿意,我已经为你请了顶尖高手保护你的安全。”

    她的大方及宽容未能感动白睦一分,反倒引起他强烈的疑心,“你确定请的是保镳,不是杀手吗?”

    林丽香牵动唇角,露出一抹淡不可察的冷笑,“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我请的是保镳还是杀手。”

    白睦从皮椅中站起身,阴美俊容浮动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冰寒氛围,“我不需要保镳。”

    林丽香整整略微皱起的裙子,语重心长的叹道:“无论你需不需要,保全白家血脉是我该做的事,而请保镳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我不会领情的!”白睦打断她的话,撂下结论。

    “无所谓。”林丽香也不强求,举步走向办公室大门,优雅的打开门扉,头也不回的离开。

    凝看着被轻关上的门板,白睦的内心百转千回,任他臆测猜想也不知林丽香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等着瞧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好对付──”

    “白睦,新任威扬集团总裁,三十二岁,未婚……”

    阮绵绵捧着最新一期出刊的商业杂志,认真专心研读周刊上头的报导文字,目光扫过一排排经历介绍,忍不住瞪直双瞳。

    “哇!白睦先生好厉害,才三十出头就有这么惊人的历练。”她将周刊平放于膝上,打从心里佩服这位雇主,“果然是不同世界的人,哪像我都这么大了,还受到爸爸跟邦哥的保护。”

    “小姐,前面路段塞车,介不介意我走小路?”计程车司机见前头情况不对,转头向后头乘客征询了声。

    阮绵绵猛地将心神从膝上杂志抽回,朝司机浅浅一笑,“我对路况不熟,司机先生你看着办就好。”

    “好。”司机转动方向盘掉头,“小姐你赶时间吗?”

    被这么一问,阮绵绵低头瞄了眼腕表,逸出一声惊呼:“啊!司机先生,我跟人在会议中心约好三点见面,快来不及了……”

    “好,包在我身上。”司机信心满满的咧嘴笑,“我会准时送小姐到会议中心。”

    她玻а垡恍Γ靶恍荒!?br />

    美女的笑靥鼓舞了司机,让他心情愉悦的呵笑一声,熟练的操作着方向盘,将车子驶进小巷道,开始与时间赛跑。

    阮绵绵将注意力放回膝上的杂志,想继续多吸收一点关于白睦这号人物的资讯,无奈连翻几页特别报导,都没见着一张可辨识他模样的照片。

    “奇怪,怎么会没有照片呢?难不成我刚好买到有瑕疵的?”咬着下唇,阮绵绵苦恼的来回翻看杂志,“这下好了,等等见面要是认不出对方就糗了。”

    到时别说评断对方的“价值”,她就已经失职在先了。

    嘟嘟嘟──手机乍响,惊散她满怀的无措。

    她从随身携带的运动背包里开始翻找手机,好赶快按下通话键,以结束那尖锐响亮的手机铃声。

    “喂?”当铃声消失的那一刻,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绵绵,你到会议中心没?”

    “还没。”听见应邦的声音,她些许忐忑的心当下安稳了不少,“邦哥,你不会连我跟雇主见面都要担心吧?”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出击,我能不担心吗?”言语间夹杂着浓浓焦虑,“尤其你这次的对象又非常棘手,我怕你连面都见不到就先失了信心。”

    阮绵绵不禁弯起粉红唇瓣,“邦哥,你究竟是希望我接下工作,还是不希望呢?”

    怎么他做的跟说的不一样?明明不想她踏入危险行业,偏偏又担忧着她与雇主第一次见面就先泄气。

    “当然是不希望!”应邦重申立场,“不过你也说了,端看你自己的决定,我跟爸也只能顺着你了。”

    “我知道你跟爸都对我好。”她的眼底有股暖暖幸福,“对了,邦哥,你手边有没有白睦先生的照片?我没见过他本人,等等见面时认不出他就很失礼了。”

    “绵绵,那个人不照相的。”

    “啊?”这出乎阮绵绵意料,“但是他……他不是商界名人吗?总会有一两张照片的吧?”

    “这就是他让人感到棘手的地方。”应邦忍不住帮妹子一把,“白睦虽是商界新宠儿,但也是因为他是威扬集团前任总裁的私生子之故……”

    “这一点我在杂志上有读到。”

    皱眉将商业杂志合上,她对台湾的媒体文化感到无奈,明明是商业介绍的杂志,却连受访者的身家背景也一并挖出来,好似不八卦就没有销售量。

    “因为这一层身分,他才跃为媒体宠儿,不过他对媒体却一点也不客气,受访却不愿拍照,更不允许任何一家媒体刊登照片,否则将会诉诸法律。”

    听完应邦的说法,唯一浮上阮绵绵脑海的是──

    “他见不得人吗?”

    应邦答不出她的疑问。

    “这个……我也没亲眼见过他,据闻他是个难搞的人,至于是不是见不得人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阮绵绵不禁为第一次会面感到不安起来,“那……今天我见得到他吗?”

    “爸既然跟白先生的助理约好会面时间,应该没问题。”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棘手……”她果然是被保护周全的娇娇女,社会经验完全不及老道的邦哥,“我现在不禁开始担心会不会见不到白先生。”

    “别忘了,是你说要亲自衡量他的『价值』。”所以他才一副老神在在、胜券在握的样势。

    “我懂了。”她轻叹口气,“你早知道白睦先生的难搞,所以才料定我对他的评价必定不高是吧?”

    “我可没这样说喔!”

    阮绵绵再叹口气,“邦哥,我收到你的忠告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记住,面对难搞的敌人也不可示弱。”冲着兄妹之爱,应邦不吝再给予警示。

    “我知道。”淡淡笑意在她眼角溢开,“即使敌人再强劲,也有其弱点可寻,所以,平常心以对。”

    “傻丫头,爸要是知道你谨记他的教诲,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邦哥,如果爸知道你有意中人,肯定会更加欢喜。”

    “绵绵……”应邦顿时变得有气无力,不愿再谈下去,“邦哥话就说到这儿,你好好加油。”

    应邦沮丧的声音让她不由得会心一笑,“谢谢邦哥的忠告。”

    “小姐,前面就是会议中心了,你要在正门还是侧门下车?”

    手机才刚收进运动背包里,前头的司机随即转头询问。

    阮绵绵歪头细想,“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会议中心,请问二楼咖啡厅是离正门近还是侧门较近呢?”

    “正门。”废话也不多说,司机马上将车驶上会议中心正门坡道,接着再稳当的煞车,往电子计价表上瞄了眼,“小姐,谢谢,共两百八十块。”

    “好,请稍等一下。”她忙打开运动背包,从凌乱的包包内找出钱包,取出三张百元钞递给司机,“司机先生,不用找零钱给我了。”

    “谢谢小姐。”司机欢喜收下钞票。

    阮绵绵匆忙将钱包塞进背袋里,趁忙看了眼时间,不禁逸出小声惊呼,“糟了,迟到了……”

    这下别想给难搞的白睦先生有好印象了,光是信用就会遭到对方质疑了。

    “平常心,平常心……”她边深呼吸,边打开车门,踏出步伐。

    就在此际,会议中心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漫天袭来的吵杂议论声从里头爆出来。

    阮绵绵一脚在计程车内,一脚跨在计程车外,听到尖锐脱序的叫喊声时,不由得举头往声源处探看了下。

    目光才刚锁定前方,一道如旋风般的身影即朝她袭来,一把将她往计程车内推,然后迅速坐进计程车来。

    “司机,开车!”车门一关,不速之客旋即命令道。

    “可是……”司机瞪大眼,从没遇上抢车坐的鸭霸乘客,“小姐还没下车。”

    不速之客脸色一沉,急拍前座司机的座椅,“开车!”

    “可是……小姐还没下车。”

    回头瞄了眼几乎发生暴动的大门,里头涌出了大批拿着相机及麦克风的媒体工作者,他们纷纷停下脚步,似在寻找采访目标。

    “麻烦!”

    他啐了口,匆促转头瞄了眼搞不清状况的阮绵绵,一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浮上心的同时,手边动作未停的将西装外套脱下,往她肩上一披──

    “这是干什么……”阮绵绵不解的偏头看了眼肩上的西装外套。

    “别说话。”

    “什么?”眨了眨茫然的双瞳,一道阴影无预警的罩住她整个人,下一秒,一种从未感受过的亲昵感紧紧缠绕住她的颈子,唇上传递而来的压力及陌生热气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她正在跟人亲嘴──

    亲……亲嘴!?

    哦──天啊!地啊!佛祖啊!

    意识到?(:

    ) ( 当上总裁少奶奶 http://www.xshubao22.com/1/19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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