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霸主 第 7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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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广之老老实实地答道:“考虑好了,安经理批评得对,我回去就让销售员写检讨,一定贴在柜台最醒目的地方。”

    “那就太好了,太感谢邵经理的合作了。”安雁笑着说道,“对了,你们红卫电器过去半年的销售业绩很好,我们商城正准备给你们发一个大奖状呢。等我们做好了就给你们柜台送过去哦。”

    “那就谢谢安经理了。”邵广之谦恭地出了安雁的办公室。他在心里暗暗地苦笑着: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娃子,手腕实在是太厉害了,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难怪这么多家电公司,愣是被她一个新起家的商城玩得团团转。

    送走邵广之,安雁收拾起东西,向秘书交代一声,便匆匆地离开商城,往家的方向赶去。她想起了昨天保姆告诉她的事情,有一男一女的两个老人,在公园里拉着小黑说了很多话。安雁想亲眼去看一看,这两个人今天还会不会来,还有,自己交代小黑说的话,他是不是还记得。

    在清凉山畔的街心公园里,小保姆正带着小黑在玩耍,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走了过来,其中那个妇女走到小黑面前,蹲下身,对着小黑轻声地喊道:“小黑,你还认识奶奶吗?”

    小黑站住身,对那妇女点了点头,说道:“认识。”

    “哎,真乖,叫一句奶奶。”妇女说道。

    小黑摇摇头道:“我不叫。”

    “为什么呀?”妇女有些失望的样子。

    小黑很认真地说:“妈妈说了,你不是奶奶,你是外婆。”

    “你说什么?”妇女激动地拉住小黑的手,“你说是谁教你的?”

    小黑道:“是妈妈昨天跟我说的,你是外婆,他是外公。”

    “小黑真乖”妇女喜极而泣。

    这位妇女正是安雁的母亲,而旁边的那位,自然就是安雁的父亲安东耀了。安雁一连两年不回家,也不与家里通信,安家二老一直都牵挂于心。安东耀嘴里说着不认这个女儿,但私下里还是托了自己在南京的部下,让他们帮忙了解安雁的情况,时时向他通报。

    这一次,老两口到南京来,本是想偷偷地看看女儿和外孙。听人说起小黑每天会在小公园里玩耍,两口子便专程在这里等着。昨天,他们两口子见了小黑一次,回招待所之后,牵肠挂肚了一宿,于是今天又来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黑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小黑,去叫一句外公。”安母把小黑推到安东耀的面前。

    “外公。”小黑走上前去,对着安东耀乖乖地叫道。在小黑的心里,并不很清楚外公外婆意味着什么,但这个称呼是昨天妈妈教了他无数次的,所以他也就牢记于心了。

    安东耀本来还端着一副无所谓的架子,但小黑这一声稚嫩的“外公”,一下子击溃了他的矜持,他蹲下身来,一把搂住小黑,眼眶也湿润了。

    是的,他能够在安雁面前那样霸道,那样铁石心肠地吼叫着说不认这个女儿。可是,他无法抗拒小黑的这轻轻一声“外公”。

    “小黑,这是外公给你的压岁钱,快拿着。”安东耀从兜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钞票,塞到了小黑的手上。

    “叔叔,我们不能收这个钱,大姐会怪我的。”小保姆上前干涉了。头一天,安雁曾交代过她,说不要阻拦小黑和这对夫妇的交往,可是,对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给小黑,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姑娘,你没听小黑叫我们什么吗?”安雁妈对小保姆提醒道。

    “啊?”小保姆这才反应过来。天啊,小黑的外公外婆,这分明就是安大姐的父母啊。

    “叔叔,阿姨,那你们到家里去坐吧,大姐现在上班去了,她晚上才会回家的。”小保姆热情地邀请道。

    安雁妈看了看安东耀,安东耀抱着小黑,对她摇了摇头,说道:“算了,雁子已经知道咱们来了,如果她想见我们,就不会躲着了。我想,峰子一天不回来,她就一天不会原谅我们的。”

    “我知道,峰子是我爸爸。”小黑一边好奇地玩弄着安东耀的胡子,一边说道。

    “对,峰子是你爸爸。”安东耀慈爱地说道,“小黑,等你爸爸回来以后,你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去看外公外婆,好不好?”

    “好。”小黑郑重地点着头说道。

    在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后,安雁痴痴地看着这一幕含饴弄孙的场面。她的嘴里紧紧地咬着一块手绢,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她的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了。

    274祖国来人

    274祖国来人

    缅北,延安邦的首府孟固县城。

    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沿着公路从远处缓缓开来,开车的是一名缅甸本地的司机,坐在司机旁边的是一名缅甸军人。后座上坐了三个人,他们身上的中山装暴露出他们的身份,他们显然都是来自于中国大陆的官员。

    “葛司长,往前走就是延安邦的辖区了,你看,那边的哨兵,就是你们中国人。”前排的缅甸军官用略带些无奈的的口吻对后排的一名中国人说道,“他们很能打,我们几次想……呃,都没有成功。现在我们双方是签了一个互不侵犯条约,我们不进入延安邦的领地,他们也不主动进攻我们。”

    来自于中国外交部的司长葛志峰笑着说道:“索温先生这话我不能苟同。延安邦是缅甸的一个自治邦,据我们了解,其中的居民90以上都是缅甸本地人,只有少数人是因为各种原因来到这里的华人,他们的身份,应当属于华侨吧。我们这次来,只是应贵国政府的请求,作为第三方来协调一下的。”

    “是的,是的。”索温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纠正道,“葛司长说得对,你们是来帮助我们协调民族关系的,在这件事情上,你们是第三方。”

    葛志峰呵呵地笑了,在这个原则问题上,他是不会松口的。

    延安邦是由当年越境的中国知青一手建立起来的,目前整个政权都掌握在这些知青的手上。不过,正如葛志峰所说,这里的居民90以上都是缅甸当地人,他们都在知青们的管理下,安居乐业。因此,缅甸军方要说这块地方是中国人占的,也说不过去。

    延安邦境内原本就有几处很大的翡翠矿藏,早些年由于缅甸反政府武装与政府军之间战事不断,这里的翡翠矿难以开采。知青们建立起割据政权后,恢复了当地的和平,翡翠的开采又重新开始了。随着大量优质的翡翠销往外地,延安邦日进斗金,百姓生活变得富裕起来,城市的面貌也焕然一新。

    财大气粗的知青连把手里的武器又换了一茬,据缅甸军方得到的情报,知青连手上已经拥有了从阿富汗战场上流失出来的毒刺式导弹,至于四零火箭筒之类的,都只能算是轻武器了。缅甸军方几次尝试着想收回孟固等县城,都被知青连打得落花流水。无奈何,缅甸方面只能一边与知青连谈判停火,另一边通过外交渠道向中国政府求助。

    以缅甸方面的说法,延安邦是由中国知青建立起来的,怎么算都属于中国人侵犯了缅甸国土。因此他们希望中国政府出面,把知青们撤回去,最好还能够向缅甸政府赔礼道歉,赔偿点战争损失之类的。

    当缅甸的外交官把这个要求提到中国外交部时,中国外交部的官员把手一摊,告诉对方道:中国政府从来也没有派遣过武装力量进入缅甸境内,什么延安邦之类的,与中国政府毫无关系。至于说那里有一些中国人,嗯,我们承认他们的出生地是在中国,不过,他们的身份应当是华侨吧?

    这场嘴皮官司打了几个月之后,缅甸方面终于改口了:好吧,我们就承认他们是缅甸人,是华侨。能不能麻烦贵国政府派个官员去那里走一走,去看望一下华侨们,只要请他们别和我们发生冲突就可以了。

    对于友好睦邻的这个请求,中国政府自然是满口答应的。孩子们在外面孤军奋战这么多年,守护着祖国的西南边陲,祖国也该去看望看望了。

    于是,就有了由葛志峰为首的这个小型代表团,他们在缅甸军方这位索温少校的陪同下,前往延安邦,去与延安邦的知青领导人谈判。据索温介绍,延安邦里的主席名叫残月,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另外还有两位副主席,一个叫疯子,另一个叫小元。葛志峰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名字都是化名,至于原因嘛,估计是为了不连累到国内的亲人吧。

    吉普车开到延安邦的边境,前面出现了一个检查哨。两名拿着苏式武器、身着美式军服的哨兵走了过来,伸出手,用汉语问道:“站住,干什么的?”

    “我们是陪同中国代表团来的,已经和你们主席联系过了。”索温也用汉语回答道,他是专门负责陪同中国代表团的,自然会说汉语。

    “中国代表团?”哨兵用眼睛看着车后座上的几个人,辨认着他们的国籍。

    葛志峰拉开车门,走下车来,对那两名哨兵自报家门道:“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的司长,我叫葛志峰。请问,你们都是中国知青吗?”

    “中华人民共和国?”

    两名哨兵互相对了一个眼神,突然退后一步,把手里的AK47冲锋枪反背到身后,做出立正姿势,抬起手来,向葛志峰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地回答道:

    “报告首长,我是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二团五营二连战士刘援朝”

    “报告首长,我是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三团七营一连战士王为民请首长指示”

    葛志峰抬起手回了一个礼,然后走上前拉着两个人的手,说道:“孩子们,你们受苦了”

    听到这一声“孩子们”的呼唤,两名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知青哨兵眼睛里蓦然冒出了大颗的泪水,他们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首长,祖国,现在好吗?”

    “好,好祖国现在很好。”葛志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你们再忍耐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够回国去看看了。我这次来,就是来解决你们的问题的。”

    “请首长上车吧,我们残月主任在革委会等你们呢。”刘援朝和王为民说道。

    葛志峰重新坐进吉普车里,两名哨兵抬起拦杆,放吉普车通过,然后久久地敬着军礼,目送着吉普车开向孟固县城。

    在孟固县城的街口,一身戎装的兰武峰和知青战士肖仁武正在等候着葛志峰一行。看到吉普车开来,兰武峰走上前去,伸手拦住。

    “我们是来谈判的,车上是中国代表团。”索温对兰武峰说道。

    兰武峰点点头:“我知道,请问你也是中国代表团的吗?”

    “我是陪同人员。”索温说道。

    “你们的陪同任务已经完成了。从这里开始,不需要你们陪同了。”兰武峰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向旁边指了指,说道:“请你们二位到那个茶棚去休息吧,吉普车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你……”索温正想说点什么强硬的话,却见兰武峰的手似乎是不经意地按到了手枪套上,旁边的肖仁武则直接端平了AK47。

    “嗯,好吧。”索温只好认栽了,延安邦的知青打仗不要命,他是亲身见识过的。这帮人既不归缅甸的法律管,也不归中国的法律管,真要耍起横来,把他一顿乱枪打死,估计也没人会吱一声。

    “葛司长,你看这事?”索温拉着司机从吉普车上下来,回头对葛志峰摊了摊手。

    葛志峰笑着安慰道:“索温少校,你一路辛苦了,现在休息一下,也很好。”

    几名知青战士走过来,把索温和司机请到一旁去坐下。兰武峰自己坐到吉普车的驾驶座上,让肖仁武坐在副座上,然后开动了汽车。

    “我们这是去哪?”葛志峰问道。

    “革委会。”兰武峰答道。出来三年了,乍一见到从祖国来的人,兰武峰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只能是惜字如金了。

    “请问,你们二位是?”

    肖仁武热情地答道:“我叫肖仁武,是延安邦的公安局长。他是我们革委会副主任,叫峰子。”

    “喝,你们还有革委会呢。”李红军笑着问道,“在国内,革委会都已经撤销很多年了。”

    肖仁武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过,我们残月主任说了,我们这里是特区,就要特事特办。对外界,我们都是叫主席,而不叫主任的。”

    葛志峰问道:“你们主任叫残月,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

    肖仁武呵呵笑道:“这个嘛,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无所谓的。葛司长,你如果有兴趣,见了我们残月主任再问吧。”

    葛志峰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侧过头,透过车窗,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路上的景象。在这个缅北的小城市里,处处都透着中国风格。街上的店铺标牌上写的都是中文,路牌则分别写着“北京路”、“南京路”这样一些在国内城市里最常用的路名。最让他觉得新鲜的是,路边一个大喇叭里正在放着的广播节目里,居然还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呼号。

    没等葛志峰看够这一切,兰武峰已经把车开到了革委会的小楼前。一行人走下车后,兰武峰对葛志峰说道:“葛司长,我们残月主任和小元主任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你们,咱们这就上去吧?”

    “峰子主任请吧。”葛志峰客气地说道。

    兰武峰在前,肖仁武陪着葛志峰跟在后面,李红军及另一位随从模样的官员走在最后,五个人上了小楼,走进了延安邦革委会的会议室。

    “葛司长吧,欢迎您光临延安邦。”同样穿着一身美式军装的齐月迎上前,伸出手与葛志峰握了一下。尽管葛志峰是国内来的司级干部,年龄也比齐月等人要大出一辈,但齐月的神情里透着不卑不亢的态度,这让葛志峰心里微微一凛。

    宾主互相做过介绍之后,齐月在主位上坐下,向坐在对面的葛志峰说道:“好了,葛司长,这里没有外人,您可以说说您的来意了。”

    275改变身份

    275改变身份

    “残月同志,我是代表祖国来看望你们的。”葛志峰温和地说道。

    “同志……”

    听到这样的称呼,齐月眼圈里闪过了一丝光亮。她强行地克制住内心的激动,用平静的口吻问道:“葛司长,我们这些人,都是背叛了祖国的人,您确信我们担得起同志两个字吗?”

    葛志峰摇摇头道:“不,你们没有背叛祖国,你们一直都在为祖国而战斗,祖国人民感谢你们。”

    “不,我不相信。”齐月用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喃喃地说道。

    葛志峰道:“残月同志,你们在缅甸的牺牲,祖国是记得的。在那些年,中缅关系十分紧张,是你们在缅甸浴血战斗,建立起一个缓冲区,保卫了国家的安全,你们的功绩,国家是不会忘记的。”

    齐月仰起脸看着天花板,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嘴里依然说着那句话:“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为什么?”葛志峰奇怪地问道。

    “我不相信”齐月如爆发似地喊了一声,她用拳头猛地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感,但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扑蔌蔌地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十几年了,十几年了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于祖国的一点点支援,甚至于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收到过。没有人派我们过来,也没有人叫我们回去。我们就这样成了没爹没娘的一群野孩子

    这么多年,我们牺牲了这么多的战友,他们在牺牲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埋葬在祖国的土地上,可是,连这样一个要求,也无法得到满足。葛司长,你去看看我们在孟固县城外修的烈士陵墓,里面所有的墓碑都是向着东方的,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听到齐月这发自肺腑的倾诉,葛志峰的眼泪也流下来了。关于缅北的情况,他大致了解过一些,知道知青们的境遇曾经是何等困难。改革开放已经七年了,原来的返城知青,如今也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幸福的家庭,而这些战斗在缅北的知青,仍然是漂泊在异乡。

    “孩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葛志峰说道,“国家有国家的难处。总理说过,外交无小事。对于你们在缅甸的作为,国家不便于表态,这一点请你们理解。”

    齐月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然后问道:“好吧,葛司长,既然您说国家有自己的难处,不方便表态,我们都理解。可是,您现在为什么又来了,难道你们不怕和我们有瓜葛吗?”

    葛志峰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该从何说起。在到延安邦来之前,他曾想过,可以通过表示一下关怀,以打动这些当年的知青,然后再提出国家对于这件事的解决方案。但刚才齐月的这番发泄,让他觉得自己的话很难说出口了。

    早些年,知青们被缅甸政府军在密林中追剿,但中国政府碍于国际关系的约束,无法出手相助。现在,以齐月为首的一支知青队伍凭借自己的力量形成了武装割据,政府却应缅甸方面的要求前来调停了,这让这些孩子们如何能够接受?

    “残月同志,其实,我只是来看望一下你们,春节了,是团圆的时候,祖国亲人思念你们。”葛志峰言不由衷地说道。

    齐月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般的表情,她说道:“葛司长,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考虑我们的感受,我们什么样的打击都能够承受。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舍小家,为大家,只要是为了国家利益,我们没有什么不可牺牲的。”

    “好吧,那我就说一说我的来意吧。”葛志峰决定实话实说了,毕竟他是为这件事而来,无论如何拐弯没角,最终还是要说出来的。从齐月的话中,他听出了一种沧桑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只有20来岁的女孩子竟然会有如此的一种沧桑感。

    “目前,中缅关系已经恢复了正常化,国家政策的大方向是维持中缅之间的睦邻友好关系,不因为某些因素而破坏这种关系。延安邦的问题,是目前中缅关系中间的一个障碍,所以,国家希望能够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葛志峰字斟句酌地说道。

    齐月点点头,问道:“是不是国家认为中缅边境上不再需要我们这样一个缓冲区了,需要我们撤回去了?”

    “不,国家非常需要你们留在这里。”葛志峰说道。

    “什么意思?”齐月觉得有些意外。

    葛志峰说道:“缅北的这片缓冲区,对于我们国家来说,仍然是非常重要的。中缅关系虽然已经恢复了正常化,但像缅甸这样的一个国家,各方势力都在这里运作,它的政局变化是非常快的。今天的政府是亲华的,明天的政府很可能就是另外一派。所以,你们的存在,能够对可能形成的反华势力形成威慑,有助于保护国家西南边境的安全,你们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

    “这么说,国家希望我们留在这里?”齐月问道。

    “是的。”

    “那么,国家是准备正式承认我们的地位了?”齐月接着问道。

    葛志峰摇了摇头:“缅甸是一个主权国家,我们国家如果公开支持自己的公民在缅甸国土上建立起一片飞地,这是为国际法所不容的。这一点,你能理解吗?”

    既希望有人留在这里守住这块飞地,又不能公开地支持自己的公民这样做,这其中似乎存在着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既然是如此矛盾的一件事情,葛志峰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

    齐月默默地想了一下,脸上渐渐地变得煞白:“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国家希望我们继续在这里守卫这片飞地,但同时,又不希望我们保留中国公民的身份?”

    葛志峰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要求非常地残酷,对于这些长期漂泊在外的知青战士而言,祖国二字是他们心中的寄托。现在,自己要求他们放弃公民的身份,这相当于把他们排除在家门之外了。

    果然,齐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葛司长,这不可能。我们一直是在为祖国而战,而现在,您却是代表祖国来劝说我们放弃国籍。您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葛志峰一时语塞了,他看了看随自己而来的另外一名官员,说道:“老许,要不,你向残月同志说说吧。”

    叫老许的那名官员点点头,说道:“残月同志,我叫许彦民,我的工作单位嘛,不便向你透露,我想你能猜到的。”

    齐月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轻轻地问道:“难道,你是西郊45号院的?”

    许彦民吃惊地瞪大眼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45号院?”

    齐月淡淡一笑,道:“我是北京知青,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许彦民道:“不错,我正是45号院的。姑娘,既然你知道45号院,那我们之间的交流就应当更简单了。你应当知道,在45号院,有很多默默无闻的英雄,他们一直在为祖国而战斗,甚至可能为祖国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但因为特殊的工作性质,他们从来没有机会告诉别人这一切,从来无缘参加英模报告会,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他们的妻子儿女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亲在为谁工作,在做什么样的工作。”

    齐月闭上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想起了一些父辈向她说起过的往事。她知道,许彦民说的事情是真的,甚至还有些更加残酷的事情,只是许彦民没有说出来而已。两行泪水无声地从齐月的脸上流过,她说道:“我知道的。”

    许彦民继续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斗争的需要,他们需要忍受误解,忍受白眼,忍受孤独。他们中间的许多人,甚至于在牺牲了生命之后,仍然无法公开他们的身份。这样的痛苦,你能够理解吗?”

    齐月道:“许同志,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们说吧,祖国需要我们怎么做?”

    许彦民一指葛志峰,说道:“对于这个问题,葛司长已经有一个方案,请他给你们说说吧。”

    葛志峰说道:“残月同志,目前,你们的身份仍然是我国公民,这样一来,你们在缅北的活动,就会严重影响到两国的关系。我们考虑,你们可以申请脱离中国国籍,加入缅甸国籍,这样,你们的活动就属于缅甸的内政,没有人可以说什么。”

    “那么,作为缅甸的内政,中国政府还能够干预吗?”齐月问道。

    葛志峰道:“我们国家是一个非常尊重人道主义的国家,如果在中缅边境上出现了与人道主义相关的事情,例如,缅甸政府军对当地的少数民族,尤其是华人、华裔有什么不轨的行动,我国政府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这与支持本国公民在海外建立武装政权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

    齐月露出了一缕笑容,她开始明白国家布的局了。否认知青们与国家的关联,恰恰使国家能够更好地帮助知青们,这进退之间的韬略,体现出了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国的智慧。东洋、西洋的小鬼子们要和中国人玩阴谋,真是差着辈份呢。

    “可是,我们一旦成为缅甸国民,是否还有机会回国吗?”齐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葛志峰道:“完全可以,你们可以作为海外华人,无论是回国探亲还是回国投资经商,都能够享受到相应的待遇。此外,未来在需要的时候,你们也可以申请恢复中国国籍,国家会在这方面给你们提供便利的。”

    “可是,我们中间的一些同志,在国内曾经有过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一些甚至可能是触犯了法律的。我们如果以海外华人的身份返回国内,国家会不会算这笔旧账。”坐在齐月身旁的副主席宋启源问道。他这个问题是替齐月和兰武峰问的,这两个人离开中国的原因,都是为了避祸,真的返回国内,那些陈年旧账会不会再翻出来呢?

    许彦民插话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回答,毕竟这是公安和司法部门考虑的事情。不过,正如你们残月主席知道的情况,我的工作与国家的强力部门有一些关系,我想,如果不是杀人放火这样的恶劣问题,我们会协助你们与有关部门协调,把一些事情淡化处理的。你们为国家立下了功劳,即使是将功折罪,有些事也不必追究了,是不是?”

    齐月欣喜地回头看了看兰武峰,她看到兰武峰那假装冷酷的脸上也透出了一丝笑意。

    “还有一个问题,目前我们的考虑,都是从我们的角度来想的。缅甸方面能够接受这种方式吗?”齐月问道。

    葛志峰道:“可以的,我们在此前与缅甸方面已经进行过充分的协商,他们同意你们加入缅甸国籍。缅甸方面承诺,在你们加入缅甸国籍后,延安邦可以继续作为高度自治的邦存在,缅甸政府只派少量的观察员进驻延安邦监督某些方面的工作。此外,在你们获得缅甸国籍之后,你们将可以在缅甸境内自由活动,享受与其他缅甸国民同等的政治权力。”

    “也就是说,我们的斗争将有更大的余地了。”齐月问道。

    葛志峰道:“正是如此。事实上,缅甸政府也是迫于无奈,他们无法用武力征服延安邦,但又需要维护国家的完整,所以只能接受这样的条件。这个条件,对于你们来说,应当是非常有利的。”

    齐月道:“好吧,我个人可以接受组织上的这个安排。至于我的战友们,我还需要和他们再商量商量,如果有思想不通的,恐怕还只能维持现状。”

    葛志峰道:“这个问题倒不大,其中一部分同志继续以侨民的身份滞留,也是可以的,只要自治邦的首脑是缅甸公民,对于缅甸政府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成功了。”

    “那么,我们在完成了身份的转换之后,是不是就可以申请回国探亲了?”齐月问道。

    “可以,届时缅甸的中国使馆将会为你们办理有关的手续。”葛志峰承诺道。

    话谈到这一步,主要的问题也就解决了。齐月向葛志峰介绍了有关延安邦的一些具体情况,双方又探讨了一些未来保持协作的细节问题之后,葛志峰一行起身告辞了。

    在送几名中国官员下楼的时候,齐月似乎是不经意地走到许彦民的身边,问道:“许同志,有件事我可以问你一句吗?”

    许彦民道:“姑娘,有问题你就问吧。”

    齐月道:“45号楼的李、陈、齐、唐四位部长,现在身体都好吗?”

    许彦民一怔,齐月这句话,显示出她不但知道四大部长,而且与四大部长还有一定的关系,难道她竟然是部里派出来的人?或者,她会是这四大部长的亲属吗?

    想到此,许彦民忍不住扭头看着齐月的眼睛,齐月平静地与许彦民四目对视,脸上是一片漠然的表情。许彦民知道,这是齐月在刻意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去戳穿,他想了想,回答道:“你问的四位部长,现在身体都很好。李、唐两位部长还在工作岗位上,陈、齐两位部长已经退休了,齐部长现在成天忙着带小孙子,忙得很呢。”

    “小孙子”齐月失声说道,“你是说,齐成有孩子了?”

    “你认识齐成?”许彦民实实在在地吃惊了,他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位姑娘,与45号院应当是有着很深的渊源的,至于这种渊源是什么,他就不太清楚了。他是属于常年在外工作的人,对于部机关里的事情了解不多。

    “不,我不认识。”齐月摇着头说,但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泄露了一切,那是一种带着温馨、喜悦之情的神色,只有在谈论到自己的亲人时,才有可能露出这样的神色。

    “姑娘,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哪位部长的吗?”许彦民问道。

    齐月摇摇头:“不用了,许同志,谢谢你。”

    葛志峰等人坐着索温的吉普车离开了延安邦,看着车辆远去,齐月扭头对身边的兰武峰问道:“峰子,你听到了吗?”

    兰武峰点点头道:“我听到了,你说的45号院,是一个什么单位呢?”

    齐月笑着摇头道:“峰子,这可是国家机密,不能告诉你的。”

    兰武峰又问道:“那么,你父亲是45号院里的部长?齐成是你哥?”

    齐月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她没有回答兰武峰的第一个问题,而是欢喜地说道:“没错,齐成是我哥,我哥有孩子了,我当姑姑了峰子,我们一起回国去吧”

    宋启源站在一旁,提醒道:“小月,我倒觉得,咱们可以开始着手安排回国探亲的事情,但不要马上启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准备一下。”

    “什么事情?”齐月问道。

    宋启源道:“咱们不能空着手回去,咱们得给祖国带去一份重重的礼物。”

    276废物利用

    276废物利用

    “还是技不如人啊。”

    马杰从车床上取下一个刚刚车好的零件,测量一番之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感叹。

    “马工,精度还是达不到吗?”技工杨文勇站在马杰身边,懊恼地问道。

    “仍然没有达到它的原始技术标准。”马杰说道,他看到杨文勇那失望的表情,又连忙安慰道:“不过,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比国产车床的精度已经强很多了。”

    “可是这不是国产车床啊。”杨文勇道,“我只更换了两根轴而已,而且两根轴都和原装的轴是完全一致的,可是精度为什么就达不到呢?”

    马杰拍拍杨文勇的肩膀,说道:“文勇,这就是技术水平的差距啊。别说我们还更换了国产轴,就是原装机床,我们自己拆开再装回去,精度都会下降一个等级。”

    “这是什么原因呢?”杨文勇的执拗劲头又起来了,非要马杰说个明白不可。

    他们此时正在机床公司的维修车间里,车间里摆满了刚从德国运回来的废旧机床。一群工人正在对这些破烂货进行分门别类的甄别,一部分机床是可以通过更换配件来进行修复的,另外一部分机床则只能进行拆解,把其中还能用的零件拆下来,作为其他机床的备件。

    杨文勇负责的是一台旧车床的修复工作,这台旧车床乍看起来锈迹斑斑,但经过检查之后,发现其损坏的程度并不严重。它的电气部分出现了一个短路,烧坏了一块控制电路板,机械部分则是有两根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磨损。

    电气部分的故障难度不大,卫景文的电子研究所就是专门修复这种故障的,一位电子工程师过来换了几个元件,电路板就修好了。损坏的两根轴是一个麻烦事,这部分的修复就是由杨文勇来完成的。

    经过几年的磨砺,杨文勇如今已经是机床公司里排得上号的技师了,车铣刨磨都拿得起放得下,现在他主攻的方向是机床的装配。林振华说过,机床公司不能永远只生产机床附件,迟早是要向机床整机方面发展的。

    接到任务后,杨文勇把这台车床大卸八块,把两根损坏的轴拆了下来,然后请技术科帮忙出图,杨文勇亲自加工出了两根新轴。德国机床上的轴精度要求很高,但机床公司现在的设备条件也是非常不错的,有着几十台国外进口的高精度机床。杨文勇加工出来的轴,与原来的轴几乎不差毫厘。

    随后,杨文勇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把机床上所有锈蚀的地方都进行了除锈处理,有些锈蚀严重的部件,也用国产件进行了替换。全部工作完成后,杨文勇按着机床原来的样子,重新装配起来,并且兴致勃勃地用它加工了一个精度要求很高的零件。

    可是,质量的差异就这样出现了,杨文勇自以为自己的修复工作是无懈可击的,但马杰测量了他加工出来的零件之后,非常遗憾地告诉他:修复后的机床,加工精度与这台车床的原始水平相比,相差了一个级别。

    “怎么会这样呢?”杨文勇郁闷了。

    马杰拍拍杨文勇的肩膀,说道:“文勇,不服不行,德国设备的精密,在全球都是排名第一的,这与他们的加工水平以及工人的素质都是息息相关的。咱们国家毕竟没有这样的工业传统,这就叫技不如人啊。”

    “我不信。”杨文勇摇着头道,“马工,你不是说过吗,德国工厂里也有年轻工人,岁数和我也差不多大,为什么他们能装配出来的精度,我就装配不出来呢?”

    “这个……”马杰实在不知道怎么向杨文勇解释好。

    “文勇,我给你打个比方吧。”老钳工贺世华走过来,对杨文勇说道:“你看,车刀装在丝杠上,丝杠装在轴承上,轴承固定工作台上。如果工作台在安装的时候有一个丝的偏差,轴承在工作台上偏了一个丝,丝杠装的时候再偏一个丝,这样积累下来,就是一个很大的偏差了。一个丝的偏差,在装配的时候是允许的,但一个丝一个丝地累积起来,精度就达不到人家的标准了。”

    “那么,德国人是怎么装配的呢?”杨文勇问道。

    贺世华道:“他们装配的时候,也是一样。但他们了解整个机床的结构,知道怎么样调整偏差。如果工作台有偏,那么他们在装轴承的时候,就有意识地向另一个方向偏,这样两边互相纠正,最后的累积偏差就会很小了。”

    杨文勇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

    贺世华道:“我们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可是,人家的经验是装了几千台几万台机床才积累下来的,然后代代相传,形成今天的经验。我们没有装过这么多次,所以就不如他们了解得透了。比如说我,如果是装自行车,我一眼就能够看出哪里装偏了。但说到装机床,我就是一窍不通了。”

    “我明白了。”杨文勇点点头说道。

    “好了,文勇,这台车床可以交付使用了。”马杰说道,“别泄气,虽然它的精度没达到原来的设计要求,但也非常不错了。这台车床的全新的价格是一万七千多美元呢,咱们才花了不到500美元,赚大发了。”

    “嗯,我知道了。”杨文勇答道。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没有马杰这样的乐观,他还在想着,为什么别人能够做到,而自己就不能做到呢?贺世华说了,人家是装配了几千次、几万次而形成的经验,大不了,自己也去装配上几千次、几万次,难道还不行吗?

    在车间的另一头,老刀和卫景文正在拆解着一块电路板。这一批电路板,也是乔海在德国收购的破烂,塞在集装箱里发到了浔阳。老刀和卫景文一见这些电路板,就迈不开步了,虽然都是一些旧板子,但上面的大多数元器件还是完好的,这些元器件在国内都是千金难买的。

    “这是一枚KM502芯片,内部集成了2000个晶体管,能够在一块芯片上完成滤波、分频、放大等功能,市场上的价格是300美元。”老刀如数家珍地向卫景文介绍道。

    “怎么,这块你也要?”卫景文瞪着眼睛看着老刀。这几天来,但凡有一些好的元件,老刀总是要优先挑走,这让卫景文很有些不满。他也曾向林振华抱怨过此事,可是林振华也不支持他,只是说老刀是投资方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就让他拿走好了。

    对于老刀这个人,卫景文的态度也是很矛盾的,老刀对于集成电路非常熟悉,他的这方面知识,对于卫景文帮助很大。卫景文是老牌的电子专业的大学生,功底足够好,但对于近年来出现的集成电路芯片,了解就不够了。有许多芯片,如果不是老刀给卫景文解释,卫景文根本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老刀不但能够说出这些芯片的型号、功能,甚至还能画出一个简单的接线图,让卫景文少走了许多弯路。

    至于说在元件的分配方面,凭心而论,老刀的胃口也不大,他只要一些很特殊的芯片和其他特殊元件,其余的大多数元件都留给卫景文了。

    “这块KM502,可以用在导航设备上,对于我们……非常有用。”老刀抱歉地解释道。

    卫景文问道:“老刀,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怎么觉得你要的这些东西,都挺偏门的。好像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你都涉及到,不会有哪个企业做的业务这么杂吧?”

    老刀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的客户向我要这些东西,我自然就得拿走了。至于他们拿走之后干什么去了,我可不清楚。”

    老刀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电烙铁,奔着那枚芯片的各个引脚而去。他虽然体型看起来胖得像头熊,但手脚却十分麻利,卫景文自讨,自己拆卸芯片的技术,是远远比不上老刀的。

    “好了,这块板子上,我只要这块芯片。”老刀把芯片拆下来,装进防静电的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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