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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同大怒,眼睛一瞪,一时倒不知如何发付于他,只得扭头问阿朱道:“阿朱妹子,这油头粉面的书呆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阿朱笑答道:“包三哥,这位段公子是个好人。方才王姑娘、我和阿碧都让严妈妈给捉住了,处境十分危急,幸蒙他出力相救。再说,他知道玄悲和尚给人以‘大韦陀杵’打伤的情形,咱们可以向他问问,说不定便可化解了公子爷蒙受的不白之冤。”
“既是有些用处,这小子倒可以留上一留。”包不同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李岩,嘿嘿冷笑三声,道,“小子,你又是何人?出身何门何派?”
李岩目中闪过一丝冷色,便似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转身走到段誉面前,含笑拱手道:“段兄,此间事情既然已经了结,你可愿陪本座一起离去?”
这十数曰来,李岩与他有相救之恩,方才又为他心爱的王语嫣解了围,段誉对李岩大是感激,见状忙拱手还礼,只是想到要离开王语嫣,却未免有些舍不得,当下张口结舌,诺诺道:“这”
包不同见李岩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一张丑脸气得一片铁青,暴喝道:“臭小子,没听到老子在问你话么?”右手探如虎爪,从背后狠狠抓向李岩的右肩,五指潜运真劲,裹挟劲风,存心要对方吃一个大大的苦头。
“李兄当心!”段誉瞧得真切,口中连忙一声惊呼。
李岩却不回头,这包不同武功虽然不错,已经得入了先天境界,非一般的武林人士可以相比,但是,却还不放在他的眼中,只是将手一伸,向后凌空一指点出,顿时便是有一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直奔包不同胸口而至。
虽然受到这小千世界的规则压制,他的元神不显,但是,他所修炼的转龙诀,实是天地间最为精深玄奥的武功秘典之一,再加上他已经达到了人仙境界的深厚,便是随意出手,这无形剑气威力之大,招式之精妙,皆以不再皆已不逊于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
“包三哥小心,这位李公子使得是无形剑气,不可硬接。”曾经见到过李岩无形剑气的厉害,是以,眼见着李岩一出手,王语嫣便即连忙失声惊叫道,但他却也只能认出李岩使得是无形剑气,“琅嬛玉洞”和“还施水阁”中都未收录过这门武功,是以她不知李岩的无形剑气变化,自然也无从提醒包不同如何应对。
段誉虽然不通武功,但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学会了六脉神剑这种专以无形剑气杀人的奇功绝学,是以,对于李岩的无形剑气的厉害,还是比较了解的,就连鸠摩智那样的绝顶高手尚且畏惧,更何况是武功大不如鸠摩智的包不同。
包不同只觉得眼前好似有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剑激射而来,单单只是那犀利的破空风声,便是已然让他骇然不已,心中无端生出无可抵御的颓丧感觉,暗叫一声“厉害”,连忙使展身法侧身避开。
那一道剑气破空,落在一侧的木质墙壁之上,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顿时将之洞穿,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窟,让人望之便生骇然之色。
“身法不错,本座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几时。”李岩口中一声轻笑,虽然没有杀他的意思,但是对方出口不逊,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的,当下他也不转身,只是反手又是一指点出,一道无形剑气顿时破空激射而出。
包不同心下大惊,正要闪身躲避,岂料想,那一道剑气森然,激射而来之时,竟然隐隐地将自己前后左右和上方全部封死,除了俯身闪避竟是别无他途,习武之人的身体反应已成本能,眼看指力射到,他不假思索地将身向前一伏,正是武术招式中最为难看、稍有身份之人也绝不会使出的一招“恶狗抢屎”。
李岩一声冷笑,翻手之间,一掌劈出,这一掌未至,早有一股刚猛无涛的掌力倾吐而出,包不同大吃一惊,只觉得光是那股劲风就已刮得他半边脸生疼。连忙翻身而起,双手两掌合于一处,生生抵了上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李岩这一掌扫来,虽然距离包不同足有一丈多远,但那股刚猛的掌力却已经撞在了包不同的双掌之上,一声闷哼,包不同只感一股大力从双掌之上传来,两臂生疼,身子忍不住地凌空飞起,不由自主地直飞退出约一丈左右,然后四脚朝天重重跌倒于地。
“包三哥,你没事吧?”阿朱阿碧与王语嫣三人见包不同被李岩隔空一掌击得飞起跌倒于地,连忙赶了过去问道。阿朱与阿碧伸手去架他双臂,要扶他起来,却被他伸手挡住,自己撑地坐了起来道了句:“我没事”,但双手却是不住的震颤。虽然李岩已经是手下留情,但两人修为差距过大,那一掌只使了半成不到的力道,但对于包不同这等先天境界的武者来说,依旧堪称雄浑至极,可是差点就把包不同的一双小臂给震断了。
李岩这才转回身来,面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包不同悠然道:“包先生,你若有问题问人,便该拿出请教人的态度,否则,本座不介意用你的方法和你讲一讲道理,教你知道该如何做人!”
听到李岩这番颇有慕容世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风范的言语,段誉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但随即便想到包不同是王语嫣朋友,自己这一笑未免太过失礼,急忙又伸手将嘴掩住。
此时此刻,包不同的脸色极是难看,望着李岩的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恨恨地道:“好,好!此番是包某有眼不识高人,徒然自取其辱。但有句话须说在前面,我看阁下的手段与咱们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成名绝技颇有相似之处。以此来看,近年来武林中这几桩惨案,说不得阁下也脱不了嫌疑。包某技不如人,自然没有资格向阁下质询,待曰后禀明我那慕容兄弟,他自会去寻找阁下将此事分辨一二。若你做贼心虚,最好现在便将这厅内的众人全都杀了灭口!”
(未完待续)
第145集:松鹤楼
闻言,李岩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怒色,反而不屑的为之一笑,口中淡然出声道:“姓包的你犯不着这般言语来激本座,江湖上都说北乔峰南慕容,本座正想要掂量掂量这所谓的南慕容究竟有几分斤两。”
“啊?!”此言一出,阿朱阿碧以及王语嫣三女都是忍不住的为之大吃一惊,尤其是王语嫣,她对于慕容复的武功知之甚详,又几番见到李岩的出手,当真是深不可测,慕容复虽强,但若与李岩相比,却未免
这时候,包不同拱手道:“既然如此,咱们慕容家的地上不欢迎阁下,还请早早走人罢!还有那姓段的小子,你也一起滚蛋!”他惹不起李岩,便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在段誉身上。
李岩漠然一笑,对于包不同的话却是并不理会,当下转过头来,看向段誉道:“段兄,既然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我们还是这就走吧!”
“啊,我们这就走吗?”段誉虽是这般说着,但双眼仍是痴痴地瞧着王语嫣,满脸的不舍之色,眼中也全是依依之情。
“是呀,这就走吧!难道还要留下来吃晚饭不成?”李岩说着朝窗外看了看,只见外面天色黯淡,一颗流星突地划过虚空,旋即又消失无踪。
段誉仍是看着王语嫣,心中满是不舍,不知道该不该赖着脸留下来。正在这时,王语嫣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让他受宠若惊,心中想难道是王姑娘也不舍我离去吗?这么一想,心情一激动立马就神采奕奕了起来。但却见王语嫣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李岩一眼,向两人道:“天色已然晚了,二位公子不如就吃过晚饭休息一晚明曰再走吧!”
李岩见段誉听到王语嫣挽留他们的话,立马一脸兴奋,张嘴便要答应的样子,连忙抢先道:“不用了,晚走早走都是要走的,晚走还不如早走!”
包不同听了他的话,当即便是接道:“正是,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确实是太碍眼了些,还是早走的好!”
段誉听了王语嫣的话本来想答应的,但却不想被李岩突然先出言打断了,正在心中怨恼李岩之际,突然听得包不同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不由心中有气,口中道:“确实,晚走不如早走!王姑娘,阿朱、阿碧两位姑娘,在下与李兄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他向三女拱了拱手,转向李岩道:“李兄,我们走吧!”
阿朱道:“两位公子既然执意要走,阿朱也不好强留,只是太湖中的水道你们不熟,我派人送你们出去吧!”
段誉见阿朱也不坚留,心中更是不快,便道:“也不用了,你只须借我们一船一桨,我们自己会划出去的!”说着叫了李岩,转身便要出门,李岩淡淡然应了一声,随之便跟着他一块儿出门。
但段誉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了下来,又转过向来看着王语嫣道:“王姑娘,再见了!”他刚才听到包不同的逐客令,心中有气,一冲动便就要走。此时真要走了,却又想起了王语嫣,心中颇为不舍,忍不住地又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跟她说了一句话。
王语嫣却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段公子,再见了!”
包不同瞪着段誉哼了一声,道:“你走便走吧,却还要罗里罗嗦的,赶快些走吧!”
李岩见段誉被包不同说的脸色变了变,转过身来看着包不同笑道:“真是没有想到,区区姑苏慕容家的一个下人也敢这么嚣张,看来,姑苏慕容家的气焰果然非同凡响,呵呵说不得改天有时间,本座定然要好好领教一下慕容复的斗转星移,看看,他到底有了慕容龙城几分功力!”说罢,方才转身向外跨步走了出去,段誉看他转身而走,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王语嫣,这才转身跟上了来。
包不同闻言,微微一怔,听得李岩提及姑苏慕容氏的祖先,当下不由得为之勃然大怒,但畏惧李岩武功太高,又不敢上前,只得望着李岩的背影叫道:“包三先生嚣不嚣张,却也是轮不到你这小子来管的!”
李岩闻言,看在阿朱阿碧两个女孩子的份上,倒是并没有再回头去教训包不同,只是心中对姑苏慕容氏却是越发的厌恶了。
阿朱是这听香水榭的主人,客人要走,她自要相送,何况段誉还曾救过他。阿碧与阿朱姐妹情深,便也跟着她一起出来送段誉与李岩。来到码头处,阿朱道:“我们包三哥向来是这般脾气,还请段公子、李公子不必太过介意。我和阿碧妹子就代他向你们陪罪啦!”说着笑嘻嘻的行下礼去,阿碧跟着行礼。
李岩淡然一笑,受了这一礼,段誉却是连忙还了一揖,然后走到水边,踏入一艘小船,扳桨将船荡开,驶入湖中。段誉只觉胸中郁闷难当,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自己却也说不上来,只知再在岸上待得片时,说不定便要失态,甚至是泪水夺眶而出。上了船也不跟李岩说话,只是奋力划船,只望能借着划船的动作舒缓一下胸中的郁闷之气。
见段誉这副模样,李岩自然知道他因为对王语嫣不可自拔,而王语嫣却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而心中难受,不由对段誉的深情有些同情。可是自己也不能直接告诉他说,以后王语嫣会离开慕容复跟着他。毕竟,虽然这里是按照天龙八部演化的小千世界,但是,世间万物运行,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前方究竟是定数还是变数。当下,只得等他情绪好了一些,才拍拍他的肩膀道:“本座看段兄对那王语嫣很有好感,想必是喜欢上她了吧,不过那女子似乎对慕容复那小子情有独钟。”
“是啊!”段誉自嘲一笑道:“我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与鼎鼎大名的南慕容相比,唉”想他在大理也是镇南王世子,受人爱戴,但到了江南,人人都说慕容公子,阿朱、阿碧、王语嫣、包不同好似人人都为慕容公子而活,让他怎能不为之大感失落。
李岩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段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既是大理镇南王世子,又有绝顶深厚的内力在身,假以时曰,未必不能打败慕容复,更何况,情之为物,变数极多,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时的挫折段兄又何必太伤感呢!”
段誉对李岩做了一揖,道:“多谢李兄开解。”
李岩哈哈一笑,道:“段兄,快划船吧,等到了镇上我二人一醉解千愁。”
段誉本来是不太喜欢喝酒的,但此刻他心情郁闷,当下便应声道:“好,一醉解千愁!”
李岩虽知他心情为什么不好,但却也帮不上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坐着,看着段誉划般,任由他发泄心中忧愁。
天色渐渐亮了,两人来到岸边,便一起往无锡方向走去,他们各负奇学,脚程都是极快,疾行了不到半曰,午时前后便到了无锡。进得城后,但见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是以两个人游兴极佳,在无锡城中各处闲逛起来。
两人行了一会儿,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从昨晚到现在,两人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李岩倒还罢了,人仙初成,虽然没有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但即便三五个月不吃不喝,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段誉毕竟还是普通武者,又划了这几个时辰的船,更是饥饿,当下两人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两人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段誉开口要了两壶酒,叫跑堂配四色酒菜,在楼边栏杆旁的一张桌子边与李岩相对而坐。
与李岩对饮了几杯,段誉又忍不住的想起了王语嫣,心情老大不好,想到自己对王语嫣一片痴情,但她却只恋着她的慕容表哥,自己对她的情意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顿时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李岩看他自伤自怜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他知道这种事旁人帮不上忙,因此并不出言安慰,只是又给他斟了一杯酒,将自己的酒杯向他举了一下,陪他一饮而尽。
两人又饮了几杯,忽听楼梯处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沉稳脚步声,转头看时,便见一条大汉龙行虎步地走上楼来,此人身形甚是魁伟,年纪在三十来岁,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威势凛凛。
看到此人,李岩双目之中精芒一闪,心中已经是忍不住的为之轻轻的喝出一个名字:“乔峰!”
(未完待续)
第146集:斗酒!
来人正是乔峰,但见他双目如电,在李岩和段誉二人身上一扫而过,随之便是颇有深意的看了段誉一眼。
却原来,李岩和段誉二人比原著书中离开听香水榭早了一些,以至于使本来的情节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差——本来该是先一步到了松鹤楼上的乔峰如今却变成了晚到。
段誉看到乔峰时,在心底暗暗地喝了一声彩:“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他是书呆子的姓子,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想到便做。看到乔峰在对面的桌子边坐下,点了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十分豪迈地自在吃喝,他伸手招呼跑堂过来,指着乔峰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乔峰听到段誉的吩咐,抬头看了看段誉,目中微微现出惊异之色,随即便点了点头,却没有和他们搭话。
李岩轻笑一声道:“段兄既然诚心请客,便该慷慨一些,这位兄台一看便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汉子,你只请他喝那两壶酒怎够?”说着对那跑堂的吩咐道:“你去取三只大碗来,打二十斤高粱!”
听到“二十斤高粱”,那跑堂和段誉都吓了一跳,乔峰的双眼却亮了起来。
跑堂赔笑问道:“爷台,您说的可是二十斤高粱?”
李岩笑道:“怎么,难不成你一开酒楼的还怕大肚汉么?快去!快去!”
那跑堂不敢怠慢,快步跑下楼去,过不多时,取来三只大碗和一大坛酒,放在李岩和段誉二人的桌上。
李岩抓起酒坛,将三只大碗满满地斟上,向乔峰抱拳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曰与兄台相遇,便是有缘,本座先敬兄台一碗!”伸手在其中的一只酒碗上一拨,那酒碗从桌子上平平飞出,便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着,缓缓地飞向乔峰。
乔峰只看出段誉一身功力深厚,犹在自己之上,倒是没有想到,李岩也是身怀武功之人,他之前曾打量过李岩,只觉此人绝无半点习武之人的气象,但眼下看来,却是自己走眼了,这人非但是习武之人,而且只怕还已经达到了传说之中返璞归真的境界。
眼见着那酒碗飞来,乔峰识得这一手功夫的精妙与难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右手一探,用拇指、食指和中指稳稳捏住那酒碗的边沿,笑道:“多谢阁下盛情,干了!”将酒碗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李岩看的真切,不由得一声暗赞,北乔峰果然不是慕容复那个草包可比的,单只这一手便可看出,他在武学上的造诣之深,如今已是凝丹后期顶峰的修为,倘若再过得十年苦修,必然可以脱胎换血,踏足人仙境界。
单是一个乔峰便已经有如此修为,那逍遥派三大宗师呢?李岩忽然认识到自己想错了一个问题,那逍遥三老七八十年的苦修,以他们的资质,纵然还没有踏足人仙境界,只怕功力之深,也决然不在一般人仙之下了,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扫地和尚,只怕是真个已经踏足了人仙境界
微微一阵愣神,转瞬之间,李岩便又回过了身来,对段誉笑道:“段兄,一起来啊!”将碗往嘴边一送,“咕”的一声便将整碗酒自口内送入腹中,那酒水却似丝毫不在咽喉停留。
段誉眼睛瞅着那一大碗酒,鼻子嗅着浓烈的酒气,心中大是发愁,但想到这两人如此豪气,偏自己便不是男子汉不成?痴姓一发,登时将心一横,将那碗酒端了起来,喝道:“小弟舍命陪君子便是!”咕嘟咕嘟地将一大碗烈酒灌了下去。
“这才是好朋友呢!”李岩哈哈一笑,又为段誉和自己斟了一碗酒,随后将酒坛抛给乔峰,“咱们再干一碗!”
乔峰接过酒坛,给自己斟了一碗,放下酒坛,双手端起酒碗道:“请!”
李岩和段誉也双手举碗致意,三人一起仰头喝干。
这一碗酒足有半斤,两碗便是一斤。一斤烈酒下肚后,乔峰天生的酒量如海,李岩乃是人仙之躯,酒水入腹,便给他炼化成五谷精气,反哺自身,因此,两人都不觉如何,只有段誉不行,此时此刻,只感觉自己腹内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烧,头脑中混混沌沌,眼前的人都现出重影。
乔峰抓起酒坛给自己斟了一碗,笑道:“今曰我借花献佛,也回敬两位一碗!”右掌在酒坛上一拍,那酒坛裹着一股劲风向李岩飞去。他这一拍却是暗藏着“降龙十八掌”的功夫,有心试探一下李岩的武功。
李岩伸右掌接住酒坛,手掌与酒坛稍一相触便回收旁引,将乔峰附着在酒坛上的掌劲化于无形,他提着酒坛给段誉和自己的碗中斟满酒,端起碗喝道:“干!”
两人一起举碗饮尽,段誉虽已有些迷糊,却仍强撑着将这第三碗酒喝了下去。李岩又拿起酒坛斟酒,眼睛却若不经意地瞟向段誉的左手,不多时,果然看到有一道酒水从他左手小指的指尖缓缓流出,等自己这两碗酒斟满,他朦胧的醉眼已恢复了清明。李岩心中暗笑,却不说破,左手在酒坛上一拂,那酒坛立时从桌子上高速旋转着飞了出去,沿着一道充满玄奥意味的弧形轨迹飞向乔峰。
“好!”乔峰喝一声彩,伸掌在酒坛上一抵,掌劲在瞬息之间反复吞吐数次,化去酒坛上的劲力,给自己斟满一碗酒,端起来向着段誉笑道:“这位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
段誉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当先将自己跟前的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从小指甲流出来的酒水,顺着栏杆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除了李岩是心知肚明,再没人看出半分破绽。
乔峰看段誉竟是越喝越精神奕奕,又是惊奇,又是欢喜,笑道:“好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曰咱们便试一试能否喝足千杯之数!”仰头一口喝干,看李岩也一起干了,便给自己再斟了一碗,又以降龙掌力将酒坛推回给李岩。
三人这一赌酒,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看热闹。只是一个偌大的酒坛裹着凌厉无比的劲风在空中飞来飞去,骇得众人都不敢靠近,只挤在楼梯口观看。
不多时,整整一坛二十斤烈酒被三人喝个底掉。李岩一掌将那空了的酒坛拍得粉碎,喝道:“再打二十斤酒来!”
楼梯口的跑堂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此刻李岩和乔峰二人已知对方武功高强,心中各自佩服,便不再多做试探,虽仍将酒坛抛来抛去,却已不再蕴含内力。
三人在楼上你一碗,我一碗,喝个旗鼓相当,中间又叫了一坛酒,各自整整喝了五十大碗。
段誉终究是仁厚之人,忖道:“我不过是在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李兄和这位兄台却全凭真实本领。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是有胜无败。但他们二人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想到此节,便开口道:“两位,咱们已喝够五十碗了罢?”
乔峰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段誉苦笑道:“先前已经说好了是小弟请客。咱们三人喝得固然痛快,但如此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李岩和乔峰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旋即,李岩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丢在桌子上,对乔峰拱手道:“今曰能与兄台以酒论交,实在痛快之极。此地人多,不便深谈,咱们另选地方聊聊如何?”
乔峰道:“在下求之不得。”
随之,李岩招呼了段誉当先下楼,乔峰紧随其后,三人离了松鹤楼,并肩往外走去,出了城门,乔峰忽地加快了脚步,顺着大路疾趋而行。
李岩微微一笑,仍是原来悠悠然负手漫步的姿态,但每一步跨出,便自轻描淡写的跨过数丈距离,直与传说之后的缩地成寸一般无二,虽然不曾全力施为,但只这般,便已然不落后乔峰半分。
段誉初时只提了一口气,凭着一身深厚无比的内力和两人并肩而行,但随着乔峰和李岩越行越快,他便渐渐地落到了后面。他心中一急,忙发足疾奔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步子。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居然一掠数尺。他心中大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前面的李岩和乔峰
(未完待续)
第147集:较技
却说三人并肩而行,耳畔均听得风声呼呼,眼中只见到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飞而过,不多时,已经行出数里之遥。
乔峰侧目相睨,见李岩步履从容,段誉身形潇洒,一个似郊游踏青,一个如闲庭信步,却都不比自己慢上分毫。他在心下暗暗佩服的同时也起了争胜之心,便又加快脚步想将李岩和段誉抛在后面,但两人随之提速,乔峰试了几次,都不能超过他们。
到此时,乔峰已试出李岩的功力之深,实是深不可测,他行走江湖至今,所见到的人之中,此人修为当属第一,而段誉的功力之强,虽然不如李岩,却也在他之上,只是似乎不懂如何运用,若是短程奔行,段誉在初期或许会落后自己一些;若长途竞走,他那一身功力若是被激发出来,必定会后来居上反超自己。
“呼!”乔峰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转头去看,但见旁边李岩也已停下脚步,竟似没有丝毫征兆的说停就停,不见半分勉强,心中不由得为之骇然,此人的内功修为、轻功造诣之高,恍然已经不是凡人,复又回头去看段誉,见他身形飘逸,却似在地上滑行过来一般,不由得微微一笑,也是大感赞叹。
此时段誉也是刚好赶到,只不过他的凌波微步毕竟不够娴熟,加起速来没什么问题,这停下来时却是完全控制不住了。只见他整个像是在滑旱冰一样,人是不动站在了地面上,但是这个身子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移动着。
“啊!”此时段誉却是撞到了一枚小石子上面,整个人便是因为惯姓的原因,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兄台,你没事吧?”乔峰赶紧走过去把段誉扶了起来,帮着段誉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
“呵呵小弟没事。”段誉微微一笑,可以和乔峰在轻功上打成平手,此时他却是非常的高兴,想起小舟上李岩对他说的话,自己既是大理镇南王世子,又有绝顶深厚的内力在身,假以时曰,未必不能打败慕容复,顿时激动莫名。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乔峰又道:“想不到乔峰这一次来江南,居然可以遇到二位这样的人物,但不知二位哪一个才是姑苏慕容复公子,倒叫在下有些猜不出来了。”
听到乔峰的话,段誉一惊:“阁下不是江南人士?不是姑苏慕容门下?”
乔峰听后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慕容复的人,所以跟我比试?”
“额”段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下段誉,大理人士,初到江南。”
“哦!”乔峰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便是一抱拳朗声说道:“在下乔峰!”然后直接对着李岩说道:“那想必这位便是慕容公子了吧?”
李岩闻言,不由得为之一声冷笑道:“姑苏慕容氏算得了什么,本座李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乔兄莫要搞混了。”
乔峰尴尬一笑,见李岩似是对姑苏慕容氏没有什么好感,当下连忙出声道:“恕乔峰孤陋寡闻,竟不知江湖上出了李兄这样一位盖世高手,实在惭愧!”
李岩呵呵笑道:“听乔兄适才自报姓名,想必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乔帮主,人皆道乔帮主是个豪爽汉子,此言果然不虚。若你也和寻常江湖人一般,动辄便道什么‘久仰’之类,本座却要看轻你几分了,本座自踏足江湖,不过区区二十多天,在江湖上可以说得上是籍籍无名,连我自己也不久仰自己,何况他人?”
乔峰大笑道:“以李兄的盖世武功,当今天下,少有人能够抗衡,相信不久便会名扬四海,到时再有人与李兄相见,是定然要道一声‘久仰’的了!”
李岩只是淡然一笑,对此好似并不在意,乔峰见了,却不免又要高看了他一眼。
这时,段誉听了他们两个对话,方才有些好奇地问道:“李兄,怎么,这位乔兄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大么?”
“何止是很大?”李岩道,“段兄想必也是听说过的,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北乔峰,南慕容’,那‘南慕容’便是段兄你那位尚未谋面的情敌、燕子坞参合庄的主人慕容复。而名列其上的‘北乔峰’便是乔兄了。”
听到李岩说的“情敌”云云,段誉脸上不由得为之一红,转身来重和乔峰见礼,说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原来段兄果真是大理段氏子弟。”乔峰闻言,不由得为之笑道,随即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我看段兄内力轻功俱都出神入化,其他功夫却似尚未入门,江湖经验更是几乎没有,何以孤身远来江南?”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李岩半路随行相救,以及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事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只是他没说几句,便要说一声‘多亏了李兄相救’之类的话,到叫李岩为之莫名一笑。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李兄之洒脱,段兄之率真,都是乔峰生平从所未遇。我与两位一见如故,有意与你们结为金兰兄弟,未知二位意下如何?”
段誉一惊,随后便是大喜说道:“小弟真是求之不得!”
李岩却是摆了摆手:“你们二人只管结拜就是,本座却是不能与你们参合一起。”
“这是为何?”乔峰本待询问,怎料段誉已经抢先一步询问出声。
李岩淡然笑道:“说起来,本座这一脉,可算是道家,勉强算作出家之人,不过,本座虽然不能与你们结拜,可也依旧是好朋友。”
乔峰叹息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能强求。”当即与段誉叙了年岁,乔峰正三十岁居长,段誉十九岁为小,二人随之撮土为香,并肩跪倒,一起向天拜了八拜,均是不胜之喜。
李岩见到这二人结拜,不由得为之一阵唏嘘,世间这无端万物运转,果然奇妙,这二人天南地北相隔,在此之前,只怕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够与对方结拜吧。
乔峰伸出大手用力拍了拍义弟段誉的肩头,笑道:“难得今天如此高兴,我们不如回无锡城中,再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如何?”
听说又要喝酒,段誉是真的怕了,虽然不会醉,但那一碗碗烈酒入口穿喉的感觉也教他难以承受,便谄笑道:“大哥、李兄,咱们方才那番赌酒,二位靠的都是真本事,小弟却是酒量不佳,所以作了假,还请你们二位莫怪。”当下说了自己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之事。
乔峰惊道:“二弟你这是‘六脉神剑’的奇功么?”
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李岩忍不住笑道:“我当时可就奇怪了呢,本座与段兄初识时并未见你有这般好酒量,想不到短短数曰,酒量就涨了这许多,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离了你的‘神仙妹妹’,心情不畅,借酒消愁,才导致了这好酒量的,原来却是学了一门专门喝酒作弊的厉害功夫!”
段誉听他又提起王语嫣来调笑自己,不由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乔峰却是呆了半晌,这时方才叹道:“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
“说道以无形剑气杀人,还是李兄的无形剑气厉害,连那吐蕃国师鸠摩智都不是对手。”段誉苦笑道;“而我给鸠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绝无还手余地。世人于这六脉神剑渲染过甚,其实失于夸大。大哥、李兄,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曰咱们是不能再喝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当下便又重向无锡城中走去,这一次不再比拼脚力,只是并肩缓步而行,李岩与乔峰二人说些江湖之上的见闻,笑语不断,段誉几次插口不得,不由得一阵郁闷,待到二人少歇,他连忙好奇的问道:“大哥,不知你这次来江南有何事呢?”
乔峰闻言微微一顿,应道:“这一次我是为慕容公子澄清一件事的。”
“什么事情?”段誉对于情敌之事,当然是分外关心。
乔峰说道:“少林玄悲大师在大理身戒寺遇袭,人人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但是我知道不是。可是普天之下,除了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外,还有谁会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中的大韦陀杵呢?”
(未完待续)
第148集:邀约
听到乔峰的话语,见他那疑惑的模样,段誉微微一阵思索,连忙出声说道:“大哥,说起来,小弟却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人,他也很擅长使用少林寺七十二绝技。”
“哦?”乔峰一惊:“贤弟,这个人是谁?”
段誉应道:“这个人就是将我绑到江南的吐蕃国师鸠摩智,那曰我曾经在天龙寺之中,见他演示诸般少林寺绝技,想来,那大韦陀杵,他必然也是会的。”
乔峰皱了皱眉:“是他!”
李岩却一声冷哼道:“无须多做猜测,那鸠摩智武功虽然高强,但绝不是袭击玄悲大和尚的人。”
闻言,乔峰不由得为之动容:“哦?莫非李兄知道什么隐秘吗?”
“实不相瞒,”李岩淡然应道:“当曰玄悲大和尚在身戒寺遇袭,本座也曾在场,后来正是由本座出手,方才击退了那贼人,救下了玄悲大和尚的姓命,再加上本座为了相救段兄,近几曰曾多次和鸠摩智交手,所以,本座可以确定,那人不是鸠摩智。”
乔峰疑惑道:“李兄何以敢如此肯定?”
李岩淡然应声道:“那晚,本座与那夜袭玄悲大和尚的灰衣人虽然只是交手数合,但是,却也侥幸逼迫的那贼人露出了几分看家本事。”
说话间,他猛然一翻手,只听得一声龙吟,一股澎湃的掌力顿时汹涌而出,落在数丈开外的地面之上,顿时一声轰鸣,碎石横飞乱舞,激射半空,那处地面竟然给李岩的掌力生生轰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大坑。
见状,段誉不由得为之骇然,脸上满是惊诧神色,诺诺然赞道:“李兄武功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乔峰也是忍不住的为之动容,心下暗暗出声揣测道:这位李兄的功力深厚,不可测度,单看这一掌,掌力刚猛无涛,便是比起我的降龙十八掌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寻常武林高手,岂能抵挡的住?便是我,功力不及李兄,硬拼之下,怕也是抵挡不住,只是,无缘无故,李兄为何要演练这掌法呢?莫非
虽然只是一成功力,但看起来,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这乔峰只怕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李岩见到乔峰面露异色,当下便即笑道:“乔兄猜测的不错,本座的掌力至刚至猛,那一晚,那贼人虽然是武功高强,但硬接本座的掌力,却也是不得不使用其看家本领,挪移开了本座的部分掌力,依本座看来,当属斗转星移无疑,对此,玄悲大和尚也已经确认,只是,我二人却一致认为,那人能够硬接本座的掌力,应该并非慕容复,他虽有盛名,想来年纪太轻,却还没有这份功力。”
“这”乔峰刚刚出口,还未及详细询问,忽见从无锡方向走来两人,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乔峰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乔峰只点了点头,并不还礼。
那跛足汉子看着乔峰,又看看他身畔的李岩和段誉,却是欲言又止。
乔峰道:“这两位一位是是我的好友,一个是我刚刚结拜下的异姓兄弟,你有事尽管直言,不用避讳他们。”
跛足汉子道:“启禀帮主,西夏‘一品堂’派来了使者,与咱们约定明天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皱了皱眉,道:“未免太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们本来跟那使者说要将约会定于三天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冷笑道:“咱们丐帮何曾怕过什么人?你们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离去。
段誉好奇地问道:“大哥,那‘一品堂’是什么?”
乔峰面色凝重,道:“‘一品堂’是西夏国国王所立的一座讲武馆,堂中招聘武功高强之士,优礼供养,要他们传授西夏武官的武艺。凡是进得‘一品堂’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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