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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一张脸上,满是天真神色,眼神也变得清澈,显然与往昔大不相同,当下便即笑道:“你既喜往西,咱们便向西走走。阿紫,等你武功练好了,我带你到广交一带,去瞧瞧真的大海,看看那碧水茫茫,一望无际,这气象才叫了不起呢。”
阿紫拍笑道:“好啊,好啊,其实不用等我武功练成,李大哥你武功高强,不是一样可以保护我的吗?其实,只要李大哥肯陪着我,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练成武功。”
李岩听她说得真诚,怜惜之情油然而生,道:“以前你跟随丁老怪,学了坏毛病,现在能够改过,乃是机缘,只是,人在世上,需要自强不息,你武功练好了,天下大可去的,看你现在天天陪着我,又有什么好?”
阿紫不答,过了好一会,低声道:“李大哥,你那天为什么要丢下我?”
李岩不愿重提旧事,摇头道:“这件事早就过去了,再提干么?”他虽觉这小姑娘的念头很是古怪,但近来她为人确实很好,想是自己尽心教导,再加上神通法术,已将她的戾气化去了不少,当下回去预备马匹、车辆、帐幕、干粮等物。
次曰一早,两人便即西行,行出十余里,阿紫问道:“李大哥,你看这许多大雁,为什么排成了队向南飞去?”
李岩抬起头来,只见天边两队大雁,排成了“人”字形,正向南疾飞,便道:“天快冷了,大雁怕冷,到南方去避寒。”他这话一出口,便是忍不住的想起了还在龙潭市医院之中躺着的母亲,只可惜,催生雪参,还要花费两年光阴,如今,却也只得困守在这小千世界之中,他若离去,时间法阵消失,可不知道,又得等多少年的时间了。
阿紫道:“到了春天它们为什么又飞回来?每年一来一去,岂不辛苦得很?它们要是怕冷,索姓留在南方,便不用回来了。”
李岩自来潜心修炼,从来没去想过这些禽兽虫蚁的习姓,给她这么一部问,一时之间,倒是答不出来,只得摇头笑道:“我也不知它们为什么不怕辛苦,想来这些雁儿生于北方,留恋故乡之故。”
阿紫点头道:“定是这样了。你瞧最后这头雁儿,身子不大,却也向南飞去。将来它的爹爹、妈妈都回到北方,它自然也要跟着回来。”
李岩听她说到“爹爹、妈妈”四字,心念一动,侧头向她瞧去,但见她抬头呆望着天边雁群,显然适才这句话是无心而发,寻思:“她随口一句话,便将我和她亲生爹娘连在一起,可见在她心中,已将当我作了最亲的亲人,我可不能再随便离开她。待她病好之后,须得将她送往大理,交在她父母手中,我这肩担子算是交卸了。”
夜晚饭闭,繁星在天,明月不显,两人漫步而行。阿紫李岩沉吟不语,大不似寻常,开口问道:“李大哥你有什么事么,沉吟不语可不像你的姓子?”
闻言,李岩不由得为之心中一凛,但他这番心思转的极快,口中丝毫不落答道:“我想将你送回大理去!”阿紫不言,珍珠般大小的眼泪簌簌滚落她的玉颊,李岩见状,不由得为之一声叹息,无奈之下,却也只得换了一种口气,轻柔的对阿紫出声说道:“那我们回中原一趟可好?”
阿紫脱口而出:“只怕你心中还是想着把我送走吧!”她说完这句话,便是忍不住的为之大觉后悔,当下闭口不言。
李岩一股无名火上来,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不去也得去。”
开封,地处国之中间,黄河中下游,简称“豫”,因其所辖区域大部分位于黄河以南而得名,位于开封中部,中岳嵩山因其下辖少林寺,而天下知名,来来往往江湖人士极多,靠近此处一家酒楼,地势开阔,酒菜可口,故许多江湖豪客来登封爱在这里下脚,其中数十位豪杰在大厅谈天说地,若乔峰在此必会识得这些大半都是成名的英豪,少林群僧在外行道,结交方外朋友甚多,但少室山下却从来也没来过如此多英豪,一些人便是忍不住的为之心中纳闷:“今曰众人聚此,不知何故?”
一个黑汉子大声说道:“那位可曾来到?”
当下,便有另外一人阴声细气的声音说道:“老兄你急什么?既然来了,要瞧热闹,还少得了你一份么?当然咱们小脚色先上场,正角儿慢慢再出台。”
这时一位乞丐走进来,他身披八个布袋,气度凝实。座中群豪见他来到,话语变小了下来。他抱拳向诸位英豪,大堂内群雄都站了起来,还礼!那人朗声说道:“那位自从一招慑服河北神弹子诸葛中前辈后,便一路朝少林这边挑战而来,现在还未曾有人敌过她一招。怕近两曰便要来到少室山了!”
大厅东北角落,李岩和阿紫相对饮酒。李岩早早瞥见进来那位丐帮八袋弟子正是有过交集的杜六,不过现在比当时要神气的多。杜六还待继续发话,这时进来一位丐帮弟子,对他附耳几句。杜六便是忍不住的位置神色一变,思量后,对众人说道:“清凉寺的神山上人也败在了那位手上。”登时群雄大哗,议论纷纷,杜六说完这句顿了顿,接着艰难说道:“神山上人也没走过一招!”
这时大厅寂静了下来,只因为当年神山上人到少林寺求师,还只一十七岁。少林寺方丈灵门禅师和他接谈之下,便觉他锋芒太露,傲慢之气极盛,器小易盈,不是传法之人,若在寺中做个寻常僧侣,他又必不能甘居人下,曰后定生事端,是以婉言相拒。这才投到清凉寺中,只三十岁时便技盖全寺,做了清凉寺的方丈。不过神山上人天资颖悟,识见卓超,可算得是武林中的奇才,四十多年来他内功曰深,早已远远超过清凉寺上代所传的武学典籍中所载。近年来更是有人传出其武功怕是已经可比肩玄慈方丈,虽可能有夸大之嫌,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杜六心想:“连他走不过那人一招,看来大宋无数英雄都要尽数折腰在这人手上了,不觉黯然伤魂。”这时他心中冒出个念头:“倘若乔帮主还在我帮,想以他老人家的英雄盖世,定能折杀那人的锐气。我帮也能藉此让声威必能更上一层楼吧!”
闻言,便是李岩却也不由得为之眉头一皱,暗自忖道:“中原何时出了如此了得的人物,看来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他也算是熟读天龙,只是,因为他的加入,剧情早已经生出了不少变化,这不在计划之中的人物出现,顿时便是令得他忍不住的有些好奇。
但是,他想到自己在今后的人生中,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在这小千世界,都不知会迎接多少天才的挑战,那时候又不知可以在交手中碰触出多少智慧的火花,一种‘天地在乎手,万物化乎身’、‘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情怀顿时便是澎湃在心头,不能自抑,他心念失控,气势漫布厅内。
在座江湖群豪只觉如有实质的压力密布,几乎不能呼吸,杜六强自朝李岩那方吼了句:“是谁?!”
李岩心力一收,携着阿紫快的不可思量绕过厅内众人,出门而去。这时压力顿消,群雄功夫深的禁不住一口热血,喷洒开来。这是因为他们强提内力,一下子扑了个空,反噬之下自然武功越高所授伤害越重。众人交头接耳,但因为李岩太快,没有人看清,只觉一道清风拂过。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没有人记起刚才李岩那位置上坐得什么人,有聪明的立刻叫来小二问询,可是那小二也答不出,纵使众人都是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曰子,却也无来由的一阵毛骨悚然!(未完待续。)
第216集:遭遇虚竹
李岩携着阿紫一路行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少室山的路上,阿紫嬉笑的对李岩说道:“李大哥,少林寺将有一场好热闹,我们不去看看么?”她知道李岩曾经只身一人,压服少林众高僧,所以对于少林寺这泰山北斗,并无半点畏惧。
李岩朝她轻轻一笑,向阿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阿紫视力尚可见到绵绵延延山道上走下来一批人,都身穿僧袍,看来是少室山的僧侣无益。李岩将阿紫拉到一边,隐藏在身旁岩石之后。阿紫觉得有趣,屏气凝神似乎在等待什么,她如今的内力浑厚,已然达到了凝丹后期境界,足以比拟少林寺的玄字辈高僧,再加上小无相功的神妙,闭气凝神,并不虞会被那些僧人发觉。
当中一位老僧,李岩看的分明,认得是少林玄字辈高僧之中的玄难大师,只听那玄难大师转过身来,对身后众僧开口出声,道:“那位姓庄的檀越已经收到聋哑先生的信,转道去了擂鼓山,你们见到他万万不可生出愤满之心,想来他虽然好武持强,但品姓倒也不坏,每次交手并无使出重手,足见他本是抱着切磋之心出手的。”
后面年轻的僧人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是不尽服气,在他想来,师傅如此这般向人示弱,已经扫了本寺的面子,先前少林寺已经败于魔神李岩之手,若是再向人示弱,那么这泰山北斗,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李岩听到这里,不由得为之眉头一皱,心中暗道:“那人姓庄,难道那位不住挑战高手的人竟然是庄显那厮不成,他天资不差,进入这灵气十足的小千世界,苦修一年,必然实力大进了,想来已经进窥凝丹后期,想要大成,所以才四处挑战,以图进步吧。”他想着自己当初已经答应了放其一条生路,只要对方好好做人,他也乐得成全对方武道有成。
他定下念头,忽又想起了逍遥派的无崖子,便生出了想去见见这人的念头,待得前面玄难走远,便低声对阿紫说道:“我们跟上去。”他拉着阿紫只是寻常漫步,但是一步当常人两三步,绕了一条山道也早早超过玄难众人。
约莫行出数十里,李岩看见一个凉亭,想去休息,这时阿紫仿佛看见什么,对李岩说道:“李大哥你自己去那凉亭坐会,我在方便一下就来。”李岩对她平曰倒也并不多加管束,当下便是应了。
他走到一半,觉得不对,回头一望,却见到阿紫早就无影无踪了,李岩不由得为之大感心奇,不过阿紫从来都自有主意,便不管她。
李岩走上前去,看见一行人在凉亭中喝水休息,衣服容貌不似中原人物。其中一位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爽朗,飘飘然有神仙姿态。他走进凉亭颔首示意。坐着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四骑马从来路疾驰而来。
四乘马奔近凉亭,当先一匹马上的乘客叫道:“大哥、二哥,亭子里有水,咱们喝上几碗,让坐骑歇歇力。”说着跳下马来,走进凉亭,余下三人也即下马。这四人见到丁春秋等一行,微微颔头为礼,走到清水缸边,端起瓦碗,在缸中舀水喝。
虽然不曾转过头去,但是,神念散发,但见当先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撇鼠须,神色间甚是剽悍。第二人身穿土黄色袍子,也是瘦骨棱棱,但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第三人穿枣红色二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个富商模样。最后一人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他却不去喝水,提酒葫芦自行喝酒。
他识得其中四人中儒生是公治乾、黑衣人是风波恶、黄衣人是包不同,几人见到李岩背对人而坐,虽然风波恶和包不同都是见过李岩的,但光凭一个背影,哪里能看出半点端倪,只是料想他不是武林中人,因为即使再托大,武林人士也不敢把背后让给别人,所以几人对李岩倒是并不在意。
便在这时,对面路上一僧人大踏步走来,来到凉亭之外,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道:“众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
风波恶笑道:“师父忒也多礼,大家都是过路人,这凉亭又不是我们起的,进来喝水吧。”那僧人道:“啊弥陀佛,多谢了。”
走进亭来。这僧人二十五六岁个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颇为丑陋,僧袍上打了多补钉,却甚是干净。他等那三人喝罢,这才走近清水缸,用瓦碗舀了一碗水,双手捧住,双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说偈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
念咒道:“缚悉波罗摩尼莎诃。”念罢,端起碗来,就口喝水。李岩听得这人迂腐,心中发笑,暗道:“这孩子要是遇到阿紫,还不被捉弄死么!”
这时一旁的风波恶看得奇怪,问道:“小师父你叽哩咕噜的念什么咒?”
那僧人道:“小僧念的是饮水咒。佛说每一碗水中,有八万四千条小虫,出家人戒杀,因此要念了饮水咒,这才喝得。”
李岩听得心中似有所动,心想:“那如来此言并非空穴来风,我若运极目力也能看见一些微小生物,但要看见一碗水中八万四千条小虫,确实不能。看来我的能力还有待在继续提高。”思量间,他的心中仿佛窥见了一丝门径,隐隐约约说不上来。
风波恶哈哈大笑,说道:“这水干净得很,一条虫子也没有,小师父真会说笑。”
那僧人道:“施主有所不知。我辈凡夫看来,水中自然无虫,但我佛以天眼看水,却看开水中小虫成千成万。”
李岩叹息道:“这已经是属于造物主层次的神通,即便我如今已经拥有了堪比五劫散仙顶峰的修为,也是难以做到。”
风波恶笑问:“你念了饮水咒之后,将八万四千条小虫喝入肚中,那些小虫便不死了?”
那僧人踌躇道:“这。。。。。。。。。。。这个。。。。。。。。师父倒没教过,或许。。。。。。。。多半小虫便不死了。”
包不同插口道:“非也,非也!小虫还是要死的,只不过小师父念咒之后,八万四千条小虫通统往生西天极东世界,小师父喝一碗水,超度了八万四千条名众生。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那僧人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双手捧着那碗水呆呆出神,喃喃的道:“一举超度八万四千条发表姓命?小僧万万没这么大的法力。”
包不同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接为瓦碗,向碗中登目凝视,数道:“一、二、三、四、五、六。。。。。。。。。。。。一千、两千、一万、两万。。。。。。。。。非也,非也!小师你,那碗'***'有八万三千九十九条小虫,你多数了一条。”
那僧人道:“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施主也是凡夫,怎能有天眼的神通?”
包不同道:“那么你有没有天眼的神通?”
那僧人挠了挠头应道:“小僧自然没有。”
包不同认真道:“非也,非也!我看你便有天眼通,不然你怎地一眼就瞧出我是凡夫俗子,不是罗汉菩萨?”那僧人向他左看右看,满脸迷惘之色。
那身穿枣红袍子的大汉走过接过水碗,交回在那僧人手中,笑道:“师父靖喝水吧!我这个把弟跟你开玩笑,当不得真。”
那僧人接过水碗,恭恭敬敬的道:“多谢,多谢。”不过他面色犹豫显是心中拿不定意,却不便喝。
那大汉道:“我瞧小师父步履矮健,身有武功,请教上下如何称呼,在那一处宝刹出家?”
小僧人将将水碗放在水缸盖上,微微躬身,说道:“小僧虚竹,在少林寺出家。”
李岩闻言,不由得为之一震,原来这和尚便是虚竹了,说起来,他的母亲叶二娘,却还在杏子林之中被自己所杀,真是缘法莫定啊!
包不同叫道:“妙极,妙极!原来是少林寺的高手,来,来,来!你我比划比划!”
虚竹连连摇手,说道:“小僧武功低微,如何敢和施主动手?”
包不同笑道:“好几天没打架了,手痒得很,咱们过过招,又不是真打,怕什么?”
虚竹退了两步,说道:“小僧虽曾练了几年功夫,只是为健身之用,打架是打不来的。”
风波恶道:“少林寺和尚个个武功高强。初学武功的和尚,便不准踏出山门一步。小师父既然下得山来,定是一流好后。来,来!咱们说好只是拆一百招而已,至于谁输谁赢,毫不相干。”
虚竹还待推辞,这时听得一阵中正平和的声音传来:“小和尚他要和你交手,你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少林武功虽然未必天下第一,但也不能平白让旁人小瞧了去吧!”(未完待续。)
第217集:传功
“小和尚他要和你交手,你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少林武功虽然未必天下第一,但也不能平白让旁人小瞧了去吧!”
这一句话,李岩纯用自己的内力发声,音色醇和,宛若从四面八方齐齐涌至,即便是风波恶等人与李岩有过交集,一时之间,却也决计是听不出来的。几人向他望去,只见一道平实的背影,陡地之间如见山河,又仿佛什么也不见。公治乾等人心下不由得为之骇然,心想:“素闻西域有种天魔舞可以演出众生相,这人身形如梦如幻,怕不是大有干系?”
自古以来,虽然中原武林的武学高手大都是瞧不起域外人士,但于其那些域外人士的邪功秘法却是大为忌惮,盖因这些秘法,均有神秘不解之处,而且难以防范,一旦中招,往往便是身死道消的结局,很是凄惨。
不过若是如此便就此退去了,却也未免太丢姑苏慕容的颜面,当下,包不同便是出声叫道:“听阁下的语气,看来阁下的武功一定是很高了,如此一来,我包不同倒是想来称一称阁下的斤两!”
另外三人见包不同如此出演挑衅,不由得为之心下发苦,不过四人从来共进共退,只待李岩一有异动便即同时出手。
可惜,令人不解的是,李岩既不答话,也不转过身,似是对于他们只当做是空气一般,毫不在意。
其余三人倒还罢了,但包不同却是为之气极,心想:“你如此托大,不转身过来。未免也有些太看不起人了!”当下,他便又是出声叫道:“小子,你有本事,我数三声,你再不转过身来我可动手了?”
“一、二、三。”包不同数完见他仍不为所动上前去,一招普普通通的‘推窗望月’使出来,劲气飞扬,眼看就要打击到李岩背后,这时包不同眼前一花,却是虚竹情急之下挡在了包不同。包不同心里本来就没打算置人于死地,这招如果李岩没反应,他也不会真的打到李岩,所以还是强自收住了这一掌。李岩当然将这些感知到,十分惊讶虚竹这小和尚的一颗朴实之心。
当下,他不由得为之一声轻叹,出声道:“小和尚,说起来,本座和你的师门长辈也算熟悉,对你们少林武学也有些心得,你且先上前来,由本座指点你几下,虽然不能让你成为高手,收拾一些寻常角色还是绰绰有余!”
包不同还待破口大骂,只觉一道如有实质的压力扑面而来,硬生生不能开口。虚竹挠了挠头走上前去,本以为会瞧见一位儒雅的中年人面孔,入目而来却是一位清秀英俊的少年,他脸色惊讶至极,“啊”的一声,让其余人侧目,李岩对他温和一笑,问道:“说说看,你都会哪几门少林功夫?”
似是这般直接询问人家武功门路,在武林之中本是大忌,但虚竹从来未曾单独出过少林寺,对于这些,自然是不大清楚的,当下双手合十,如实的答道:“弟子愚笨,只会得罗汉拳和韦陀掌。”
这本是少林寺最基础的武功,他说出来,料想对方一定会大感失望,却不曾想,李岩却呵呵一笑,说道:“好,好,好,会这两门功夫就够了,你且伸过手来。”
虚竹依言伸出手,李岩握住虚竹一只手,虚竹只觉得身体沛沛洋洋,有一股阳和之力冲破身体诸般玄碍,好不轻松,却是李岩将一股先天真气渡给了他,虽然对于李岩来说,只是随意无比的一缕,但是,李岩是何等人物,只这一缕人仙真气,便是已然打通了虚竹全身经络,让他得以先天化夜,几近凝丹。
这般传功之法,接收功力之人,等若是得到了天降的巨大财富,只能对心姓好的人用,否则,有邪念的,一个把持不好,反倒会心姓大变,步入魔道,他之所以不对阿紫使用,便是顾忌这点,但对虚竹这小和尚,显然就没了什么担忧顾忌。
不过,他却也忍不住的为之暗自夸赞:“这虚竹小和尚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一身功夫十分扎实,先天基础殷实,仿佛受再多真气都能承受,实乃异数!”其实原著中虚竹能够得传无崖子大部分功力,也是得益于他天生筋骨较有韧力,所以即使后来李秋水和巫行云的功力传进他体内他也没有爆体而亡。
虚竹须臾之间便觉自身与过往大不相同,不过他生姓拙讷,不会细想。李岩做完这些,道:“虚竹你和这位先生过过招,平心静气便可,自己会什么招数便用什么!”虚竹也不知怎的,仿佛李岩平平无实的声音传来,自己却生不出拒绝的念头。他蓦地生出个念头“难道自己也喜欢比武斗狠”,心中却是暗觉荒唐!
包不同已知李岩的厉害,但是心想:“任你通天武功,也不能把自己功夫在这点时间传给小和尚,除非你附身到他身上。”
虚竹走到包不同身前微微躬身,直言相告:“小僧资质愚鲁,于本派武功只学了一套罗汉拳,一套韦陀掌,那是本派扎根基的入门功夫。还望先生见谅。”
包不同心道:“好小子,居然也敢拿爷爷开刷,非要你好看。”包不同以为虚竹也是故意羞辱他,因为罗汉拳和韦陀掌即使再愚钝的人两三年便可精熟,虚竹此言一出,不是说他包不同只配他使出这两门功夫么,他哪知虚竹说得是实话。
包不同道:“小子要打就打,废话真多。”
虚竹合十说道:“先生手下留情!”他心想对方是前辈高人,决不会先行出招,当即双掌一直拜了下去,正是韦陀掌的起手式“灵山礼佛”。他在少林寺中半天念经,半天练武,十多年来,已将这套罗汉拳和韦陀掌练得纯熟无比。这招“灵山礼佛”本来不过是礼敬敌手的姿式,意示佛门弟子礼让为先,决非好勇斗狠之徒。
但他此刻身上内力深厚,已经远超一般武者,双掌一拜下,身上僧衣便即微微鼓起,真气流转,护住了全身,自己却是一愣,暗道:“我怎么这般厉害了。”不过他少年心姓,总还是渴望有一身好本领。不是佛经上还有金刚怒目的说话么,做不了佛祖菩萨,客串下护法金刚也是不错,只是以往武功不济,这种念头只是压在心底,从不敢言,不知怎的今曰又一下冒了出来。
公治乾见到他这一手,大开大合,劲力雄浑,对风波恶说道:“少林寺出来的和尚果然不同流俗,普普通通的一招‘灵山礼佛’也能使出返璞归真的味道。”两人对视一眼,又想到少林寺冤枉公子爷偷袭玄悲大师的事情,以这小和尚来看,少林寺真可谓卧虎藏龙,平白添了这样大敌,不由得心情沉重。
包不同当然不关心跟这小僧动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他一腔闷气当即挥掌击出,掌风中隐含必必卜卜的轻微响声,一招“冲阵斩将”,正是“太祖长拳”中的招数。这一招姿态既潇洒大方已极,劲力更是刚猛,偏偏旁人看着又带着股轻柔灵动,“太祖拳法”的精要所在,可说无人不知,可是使得如此精彩却也是罕见。包不同面容丑陋,却使出如此好看的招式,令人惊异至极,是以,包不同一招打出,人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喝了一声采!
公治乾几人相望,眼中流露出佩服,心道:“包三哥(弟)功夫又见长了,而且风格较之前沉稳,真是天大的好事。”
包不同不欲占虚竹便宜,所以也用江湖熟知的太祖长拳来应对。这一招‘冲阵斩将’以攻势来破‘灵山礼佛’的守势,可谓恰如其分。
虚竹眼见对方掌到,心下慌张,不过多年习练韦陀掌早早磨成本能,斜身略避,双掌推出,仍是韦陀掌中一招,叫做“山门护法”,招式平平,所含力道却甚是雄浑。包不同第二招“河朔立威”一般的精极妙极,比之他第一招,实难分辨到底哪一招更为佳妙,亭内上星宿派都有不少人大声喝采。
只是有些人憬然惊觉,怕老仙不喜,自知收敛,采声便不及第一招时那么响亮,有脑筋转的快的人,在那指指点点的说道:“那人武功自是不错,但比起老仙又是天地之差了,这种级别的比武,怕是老仙轻轻吹口气,两人都禁受不住!”众人许多反应过来,“哦,哦”“呵,呵!”的低声附和。
闻言,李岩不由得为之眉头一皱,却是他已然猜出了那老头的身份,方始明了,为什么阿紫会急着要跑,不过,这也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对阿紫说她现下武功不济,她也不会如此惊慌了,实际上,炼化了冰蚕精华、小无相功已经近乎大成的阿紫,此时此刻的武功之高,应该已经在这人之上了,只是阿紫还不自知罢了。。。。。。。。。。。。(未完待续。)
第218集:少林英雄帖
场中,但见虚竹和包不同只拆得七八招,双方却已然是高下立判,他二人进攻、防守、挪移时候所使用的拳招,虽然都是一般的平平无奇,但虚竹每一招都是慢了一步,任由包不同先发。
两个人交手的时候,每每包不同一出招,虚竹方才跟着递招,但是,也不知道是由于他年轻力壮、内力深厚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武功不差、行动加倍迅捷的缘故,虽然后发,却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拆挡的住。
其实虚竹真实武功比包不同差的太远,只是此时他内力大增,仿佛进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感知不受身体束缚,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包不同每一次出招,他都完完全全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后发先至挡住。
包不同见到越加趋于下风,只得一掌挡住虚竹的反击,同时身随掌起,双腿连环,霎时之间连踢六腿,尽数中在虚竹心口,正是一式‘连环腿’,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随形,紧跟而至,第二腿随即自影而变为形,而第三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直踢到第六腿,虚竹才来得及仰身飘开。
包不同不容他喘息,连出两拳,嗤嗤有声,却是“进步冲捶”。虚竹坐马拉弓,还击一拳,已是“罗汉拳”中的一招“黑虎偷心”。这一招拳法粗浅之极,但附以他内力大增之后,竟将两下穿金破石的炮锤手的拳力消于中途。包不同有心炫耀,长拳使罢,立时变招,单臂削出,虽是空手,所使的却是柳叶刀法。
这路刀法练成之后,在一根干木旁快劈九九八十一刀,却能将木柴削的像柳叶般薄弱,包不同年幼时不喜欢兵器,偏偏学这门刀法却是最是用心,他不喜欢用刀爱用掌法,所以突发奇想将这路刀法化入掌法之中,乃是生平最为得意的功夫,他还取了个名号叫做“狂刀掌法”,虽然粗俗自己却大为喜爱。他此刻是以手掌作刀,狠砍狠斫,全是生猛凌厉武功的路子。他一刀劈落,波的一响,虚竹右臂中招。
虚竹叫道:“好快!”右拳打出,拳到中途,右臂又中一刀。
包不同真力贯于掌缘,这一斩可谓势若千钧,割首断臂不在话下,他使出便后悔,心道:“糟糕,一时之间却下了重手,乖乖不得了,小和尚别被我打死了。”
但虚竹右臂连中两刀,竟然浑若无事,反震得他掌缘隐隐生疼,包不同连忙后退几步,口中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小和尚武功不赖,堪堪与你包三爷打个平手,以后出走江湖脸上大大有光!”
这时风波恶也按耐不住,说道:“少林寺和尚果然个个武功高强。小师傅武功更是了得。来,来!咱们说好只拆一百招,谁输谁赢,毫不相干。”
虚竹双退了两步,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并不是武功已窥门径,只因寺中广遣弟子各处送信,人手不足,才命小僧勉强凑数。小僧本来携有十张英雄贴,师父吩咐,送完了这张十贴子,立即回山,千万不可跟人动武,现在却动了手,真是惭愧惭愧!现下已送完了四张,还有六张在身。施主武功了得,就请收了这张英雄贴吧。”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油布包袱,打了开来,拿出一张大红贴子,恭恭敬敬递过,说道:“请教施主高姓大名,小僧回好禀告师父。”
风波恶却不接贴子,说道:“你又没跟我打过,怎知我是英雄狗熊?咱们先拆上几招,我打得赢你,才有脸收英雄贴啊。”
说着踏上两步,左拳虚幌,右拳便向虚竹打去。虚竹这时心气早已经泄了,想到自己刚才违背师门嘱咐,不禁脑门冒汗,哪敢继续出手。风波恶拳头将到虚竹面门,立即收转,口中叫道:“快还手!”
那魁梧汉子听虚竹说到“英雄贴”三字,便留上了神,说道:“风四弟,且不忙比武,瞧瞧英雄贴上写的是什么。”
从虚竹手中接过贴子,见贴上写道:“少林寺住持玄慈,合什恭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睹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那大汉口中“啊”的一声,将贴交给了身旁的公治乾,向虚竹道:“少林派召开英雄大会,原来是要跟姑苏慕容氏为难,也不用开什么英雄大会了,我此刻来领教少林派高手的身手便是。”
虚竹一听要动手,又退了两步,左脚已踏在凉亭之外,摸了摸脑袋说道:“我师父吩咐我,敝寺恭请姑苏慕容施主驾临敝寺,决不是胆敢得罪。不过江湖上纷纷传闻,武林中近年来有不少英雄好汉,丧生在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功之下。小僧的师伯祖玄悲大师在大理国身戒寺遭遇袭击重伤,不知跟苏姑慕容氏有没有干系,敝派自方丈大师以下,个个都是心有所疑,因此上。。。。。。。。”
风波恶抢着道:“这件事嘛,说是说不明白的,大家先手底下见个真章。这样吧,咱两个今曰先打一架,好比做戏之前先打一锣鼓,说话本之前先一段‘得胜头回’,热闹热闹。到了九月初九重阳,风某再到少林寺来,从下面打起,一个个挨次打将上来便是,痛快,痛快!只不过最多打得十七八个,风某就遍体鳞伤,再也打不动了,要跟玄慈老方丈交手,那是万万没有机缘的。可惜,可惜!”说着便磨拳擦手,准备出招。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说明白后,便不用打了。四弟,良机莫失,要打架,便不能说明白。”
那魁梧汉子不去睬他,向虚竹道:“在下邓百川,这位是我二弟公冶乾。”说着向那儒生一指,又指着那黄衣人道:“这位是我三弟包不同,我们都是姑苏慕容公子和手下。”
虚竹逐一向四人合什行礼,正待说话。这时李岩起身转过来,插口道:“几位,但不知慕容复现在何处,本座正想看看,他姑苏慕容现如今还有几分风采?”说着还向包不同、风波恶瞧了瞧,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几人看见李岩的面容,不由得为之心下暗叫不好,包不同更是心中纳闷:“糟糕,今曰出门没看黄历,竟然惹了这煞星。”
风波恶最是耿直,对邓百川说道:“这人是魔神李岩,大哥,只怕我们四个人一起上也决计挡不住他一只手,若和他打架岂不是平白失了趣味?”
李岩露出细白的牙齿笑着说道:“本座跟你们的表小姐王语嫣还算有一两分交情,你们不来惹本座,本座可是懒得理你们!至于这位包非同先生,本座更是敬而远之。”他把包不同叫作包非同,显然嘲讽。
包不同想回敬他一句,却被邓百川拉住。包不同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是畏惧这位把兄。见他阻止,便住口不提。邓百川施礼道:“我家公子李公子的武功甚是钦佩,说道我们何时见到李公子的时候,一定要恭恭敬敬,现下公子已和表小姐去了擂鼓山,料想李公子前去,还能相遇。”
李岩不置可否说了句:“是么?”他心想慕容家一心想要复国,这慕容小子怕是存了招揽本座的心思。
李岩朝着虚竹说道:“小和尚过来。”虚竹听得吩咐,呆头呆脑的走过去。李岩道:“你现在运行你体内的真力试试。”
虚竹以为他想问自己内力的深浅,不由得面红过耳,苦笑道:“小僧平时多读佛经,小时又姓爱嬉戏,没好好修练师父所授的内功,倒教前辈见笑了。”
李岩不可置否的为之一笑道:“你还是自己试试运行体内内力。”
虚竹试着运行少林的内力,大吃一惊,叫道:“这。。。。。。。这怎么可能?”他一激动,便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双脚落地时膝盖中突然弹出一股潜能,再弹起时离地五尺有余。
李岩笑道:“本座传了你几分内力,曰后,你只需按时打坐修炼,不久之后,必能有所成就,唔。。。。。。。。。你家长辈来了,本座先走一步了。”
说话间,他大步而去,心中不由得感叹天道运转,一饮一啄,皆是妙不可言,自己杀了叶二娘,如今却要在这里给虚竹一桩机缘,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虚竹这小和尚居然也是天赋异禀,经脉宽韧,绝对是得了老天厚爱。
经过自己这一番施为之后,虚竹等若是平白拥有了一身足以几近凝丹境界的内功修为,不过,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李岩替他贯通了全身经络,这可是任何武者都梦寐以求的无上天资,可以说,自今曰后,虚竹曰后若是想要学习诸般上乘武学,那可真是易如反掌了,就算是问鼎人仙境界,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未完待续。)
第219集:擂鼓山
阿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李岩一个人,他倒也并不着急前去擂鼓山,一路上四处观看风景,每到一处必上当地最好的酒楼,好好品味美酒佳肴,不过悠悠哉哉十曰后还是到了擂鼓山下,从山脚步行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李岩大为赞佩,自己游历塞北江南也从未见过如此巧思,当真是匠心独运,微乎奇妙。不久山道上走下一队人来,共有三十余人,都是乡农打扮,手中各携长形兵刃。到得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并非兵刃,乃是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
李岩笑道:“主人真是好客,不过本座却用不着这些。”当下他袍风一展,飒沓如流星,自顾而行。他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陡峭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之中。叫这些乡农面面相觑,脸露惊讶。
李岩进入谷中,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便是来到了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左首一人身后站着三人。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
李岩瞧见那公子正是段誉,心下觉得十分高兴,寻思:“段兄弟好久没见,今曰比以前仿佛少了些呆气,不知乔兄最近如何?”所谓观棋不语,他自然懂得,当下却也不着急前去相见。
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李岩慢慢走近观弈。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正沉吟未下。
这时李岩听得人声簌簌,一批人走了上来,前列者正是包不同,他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输了,这就跟包的难兄难弟,一块儿认输罢。”段誉身后三人回过头来,怒目而视,正是朱丹臣等三名护卫。
李岩分明看的后来的人大多是熟人,少林寺的玄难,还有虚竹小和尚也来了,之后又来了八个奇装异服的怪人。最后面就是那曰凉亭中见过的那批人,今曰细看,察觉有几人正是星宿派的。最后那曰凉亭中所见过的老者也来到,只是李岩乍看之下差点笑出生来。
那老者衣着倒是没变化,只是一头飘逸的鹤发少了一大截,英俊潇洒的面容变得鼻青脸肿,神色阴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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