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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还活着吗?
林宛瑜鼓了好几次勇气,都没敢张口询问。她从罗邺的沉默中感受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关于刺杀军阀的情节,罗邺讲述的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吹嘘夸耀的成分,就好像是做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一样。但林宛瑜知道,当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面对杀伐无道的军阀时,他必然是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林宛瑜很难不去想象当时的场面——无头的侍女尸体倒在满是鲜血的浴池中,残暴的军阀被钉在墙壁上,屋外则是上千名荷枪实弹、但被吓破了胆的士兵。
——但罗邺仍然活着,刹呢?
林宛瑜又吸了一口冷气,如果她没记错,这已经是自己第十次吸气了。本来静谧如清澈池水般环绕两人,现在却正在逐渐演变成另一种阴郁的沉默。这种熬人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林宛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么……”
“刹死了。”罗邺轻声的说道。
林宛瑜猛然愣在原地,她完全没料到打击会来的如此之快,就好像虽然已经预知到墙会倒塌,却没料到会说倒就倒。林宛瑜觉得罗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自责,可刹真是那样死掉的话,罗邺根本无需自责,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等等,”她一把拽住罗邺的衣袖,“我不相信你会让刹就这样死去。”
“哈,”罗邺笑出声来,“你以为你了解我吗?”
林宛瑜听出了那笑声中的悲凉情绪,她坚定的说道:“我是不了解你,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就自己的朋友。难道救援队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搜索臭水沟吗?”
罗邺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我的确是想尽了任何办法,可我又能真正做什么呢?我当时仅仅是个孩子,我被扶进救护直升机里,不让医生给我治疗,我威胁机组成员,但根本没有用处。我的父母冷酷无情,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活下来的孩子已经是成果丰硕了,他们根本不去在乎臭水沟里的人。”
林宛瑜的眼眶中全是泪水。“他们真是该死!”
“没错,”罗邺点了点头,“他们确实该死。他们伪装成夫妇的模样,用极低的价格将我从孤儿院买走,但他们从来没有给予过我温暖。所谓的父亲,就是教我如何格斗杀人的师父,所谓的母亲就是教我如何变的聪明狡猾的老师。我得承认,他们教的不错。我杀人如麻,心似钢铁,听人哀求和惨叫时从来不留泪,我能看清一切陷阱和阴谋,更会设置一切陷阱和阴谋,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可能是今天的我。如果说我憎恨他们,那其实就是在自己憎恨自己,因为我就是他们的结合体,他们所有的精华都毫不保留的在我身上体现。如果没有他们,还会有别的伪装成夫妇的人来领养我,训练我。所以我现在并不恨他们,他们只是庞大公司里的小小棋子而已。而且,他们亏欠我的,早已经还清了。”
“你……杀了他们?”林宛瑜屏住了呼吸。
罗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脸平静的说:“从贫民窟出来两年后,我终于可以正式执行任务了。但我必须通过公司的最终考核,我将独自面对父母同时的夹击,我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打败他们,让他们承认我可以胜任任务。可让所有人能没料到的是,我在击败他们的同时痛下杀手,母亲当场死亡,父亲被我割断了喉管,最后经过了紧急抢救,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只能靠喉部发声器来说话了。我犯下了大忌,按理说应该被处死,但我的价值对于培训我的公司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一万个像我这样的孩子才存活下我一个,他们根本就不舍得处罚我。
我被关在十平米不足的黑暗禁闭室里整整一个月,看不见阳光,没有人交谈,每天只有按时的三顿营养大餐。我当时以为我完了,脑子里想的都是和刹诀别的场景,可一个月之后,他们打开了禁闭室的门,放我出去。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听说他已经退休了,而我得到了一个令自己都为之振奋的新代号:夜罗刹。”
“夜罗…刹。”林宛瑜喃喃的重复道。
“没错,神话中的死刑执行者。”罗邺自我嘲笑般的哼了一声,“从我一个人杀掉军阀之后,我的胆略和行为就给公司的高层组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宛瑜痛苦的眨了眨眼睛。“这么说,刹真的已经死了?”
罗邺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发出声音。他望着林宛瑜,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这样说能让你感到轻松一些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孤独的死在臭水沟里,没有死于伤口溃烂或者营养不良。两年后,当我以夜罗刹之名正式执行任务时,我差点失败丧生,关键时候,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帮助了我,让我成功击杀了目标。”
“刹?是刹吗?也就是说他还活着……至少在当时?”林宛瑜激动的几乎要惊叫起来。她跟刹并不真的认识,但却无比牵挂他的命运。
罗邺眼中浮现出回忆的淡淡伤痛,“他就站在黑暗中,个子比两年前要高了不少,当然我也一样。我们都长大了一些,我楞在原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靠近他,他却退进阴影中,我越靠近,他就越后退。我很生气,不顾一切的抓住了他,当我拿掉他脸上的黑色面罩时,我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
“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宛瑜急切的问道。
“刹的脸可以用恐怖来形容,脸皮似乎在很早之前就被撕扯了下来,没有人能认得出他来。除了我,我仍能看到他那熟悉的微笑。我哭出声来,不敢去想象两年里刹都经历了什么,但我立刻就明白了夜罗刹这个代号的真正含义——刹是我的影子,一个随时可以支援我,配合我,甚至为我牺牲掉的影子。”
罗邺轻声的说道:“影子,是不需要面容的。”
林宛瑜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悲愤,安慰的说道:“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活着,不是吗?”
“不,刹死了。在四年前,我中了圈套,他为了救我……”罗邺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四年前发生的惨剧仿佛就在他的眼前,他努力不让愤怒和悲哀之色流露出来。“贫民窟的遭遇虽然悲惨,但仍给我留下了不少美好回忆。而四年前的那件事才是我最不愿回忆的,这笔账,终有一天,我会向培训我的公司讨回来的。”
“你……”林宛瑜觉得手脚冰冷,“你不是保镖,你是杀手,你所谓的公司也不是保镖公司,而是杀手公司,对吗?”
罗邺继续往前走,“你现在解雇我还来得及。”
林宛瑜咬了咬嘴唇,紧紧的跟在罗邺身后。“我才不傻呢。现在风雪交加,你又把我领到一个陌生之地,我现在解雇你,那不等于把自己活活冻死在这里吗?再说,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现在是什么样人。”
“哦?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人?”罗邺若有所思的反问道。
“我还不真正了解你,”林宛瑜正色的说道:“但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就不必担心害怕。”走路让她的身体稍微暖和起来,但受伤的脚踝仍然像木头般麻木不堪。
罗邺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一块被积雪覆盖的木牌前。木牌被积雪淹没,只有牌子的上半部分露在外面。
“干嘛停下来?”林宛瑜不解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到了。”罗邺将木牌上的积雪抹去,显露出“野兽凶猛,生人勿近”的警告标示。
林宛瑜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紧跟上罗邺的步伐,呼号的风中夹杂了几声狼嚎的声音,她的神经忍不住紧绷起来,“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给你弄顿像样的晚餐。”罗邺拽了拽拴在绳子上的尸体碎块,“在这样的天气下,食草动物不出来觅食,食肉动物就得饿肚子,肉块对它们来说可是最好的诱饵了。”
“可我不饿!”林宛瑜强调的说道,刚说完,她的肚子就抗议的咕噜了一声。从进入山林开始,她就有些饿了,后来专注于逃命,才将饥饿感抛诸脑后,现在刚听完罗邺的故事,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罗邺响亮而短促的笑了一声。“吃掉狼,还是让狼吃掉你,你自己选择吧。”
“你不是有肉、肉块吗?”林宛瑜哆嗦了一下,“把你的肉丢给狼,然后我们离开,谁也不吃谁不行吗?”
罗邺淡淡的一笑,“你知道狼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林宛瑜疑惑的问道。
罗邺一边用猎刀切割肉块,一边回答说:“狗吃饱了会绕着你摇尾巴,狼吃饱了也会围着你,但不是冲你摇尾巴,而是等能继续吃的时候再咬断你的喉咙。
——狗靠讨好人而生存,狼靠自己。”
第一百零八章抢劫
与此同时,当罗邺和林宛瑜在为狼群设置陷阱的时候,在篝火营地,劫匪的领导者大东正双目阴沉的望着被驱赶到大帐篷里的、惊慌失措的宾客们。
他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微皱眉头的脑袋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身边的两名劫匪,一个淡眉毛的,一个面若瓷娃娃的,则是颐指气使的端着ak47,指挥着其他劫匪将每个宾客的手反绑起来。
恐惧、寒冷笼罩在整个大帐篷中,宾客们哆哆嗦嗦的席地而坐,身下就是冰湖湖面冻结的冰块。
每个人都如履薄冰,生怕稍稍一动就会导致冰面破裂。在这样的情况下,掉进冰窟窿里是不会有人救的。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宾客还试图反抗几下,但刚有所行动,就被凶恶的劫匪用枪托猛击头部。鲜血四溅,人群惊叫起来,局面一度混乱不堪。
大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这次抢劫,有太多地方令他不满意了,首先一点就是持续不断的降雪,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跟宾客一起被困在山上无法脱身,但最让他感到恼火的就是,派出去追捕李逸风等人的队伍至今仍没有回来,这样的兆头可不怎么好。
他抬起一只手,示意慌乱的人群安静。
宾客们立刻闭紧了嘴巴,不敢出声。
大东的声音很低沉,语调也不紧不慢:“谁是这里官职最大的人?”
停顿了五六秒,人群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
大东冷笑一声,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我手里有宾客名单,你们要逼我挨个查吗?”
一个官气十足的中年人挺了挺胸,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资源局副局长。你们现在进行的这种行为是违法行为,现在放了我们的话,我会让司法部门对你们从轻发落——”
“副局长先生,”大东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请问你有多少钱?”
“什么?”副局长显然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恼火,在平时,他可不会被人随意打断讲话。
“我问你有多少钱?”大东直截了当的问:“你当官这么多年,一定捞了不少油水了吧?”
副局长顿时发作起来,愤怒的说道:“你在侮辱我!我一贯两袖清风——”
大东点了点头,转头对淡眉毛的劫匪说道:“杀了他。”
淡眉毛劫匪掏出手枪,一边露齿而笑,一边将子弹顶上枪膛。
副局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喂喂,什么!?我可是——”
“砰!”
“啊——”副局长杀猪般的惨叫着,一只腿跪倒在地上,鲜血如涌泉般从他的大腿上冒了出来。
长相如瓷娃娃般的劫匪大笑起来,“你打偏了,看我的。”说着抬起枪口,一枪命中副局长的另一只大腿,让副局长整个人都跪在冰面上。
宾客们全都吓的尖叫起来。淡眉毛的劫匪扬了扬手中的枪,“谁再出声,可别怪子弹不长眼睛!”
话音一落,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淡眉毛的劫匪得意洋洋的走到副局长面前,揪起他的头发,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这回肯定就能打中了。”
副局长哪里还有刚才的官威?他浑身抖如筛糠,声若游丝,朝淡眉毛劫匪哀求道:“别,别杀我,我有钱,我真的有钱,我有很多钱!”
“哦?”淡眉毛劫匪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有多少钱?”
“我、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不会少于三千万!”副局长急忙说道。
“好个两袖清风啊。”大东冷笑了一声。
淡眉毛劫匪掏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账号、密码!”
“我、我不知道……”副局长抖的更厉害了。
淡眉毛劫匪一巴掌甩在副局长的脸上,“狗比草的,逗哥玩呢?”
“不是不是,”副局长捂住脸颊,连忙解释说:“我怕被追查,不敢往银行存啊,我全都放在我家的安全密室里,你们让我打个电话,我派人给你们送过来——”
淡眉毛劫匪将枪口对准副局长的眉心,“给哥下套是吧?”
“真的没有!”副局长急的眼泪都下来了,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说:“我不傻,真的,对于我来说,赚钱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可命只有一条啊。”
淡眉毛劫匪抿了抿嘴,转头朝大东问道:“东哥,怎么办?”
“三千万确实不少,但太麻烦了。”大东低沉的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把事情搞的太麻烦。况且,不敢存银行的钱,连我这个的劫匪都会嫌弃不干净——杀了他。”
“等等——”
“砰!”
淡眉毛劫匪甩手一枪,直接命中副局长的眉心。副局长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肥硕的身体轰然倒在冰面上,眼睛瞪的又圆又大,死不瞑目。
恐惧在宾客中蔓延了足够长的时间后,大东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是来抢钱的,转不出钱来的话,下场就会跟这位副局长一样,乖乖合作,至少你们还有命活着。”
说完,他挥了挥手指,几名劫匪掏出平板电脑,挨个询问宾客的账户信息。
这时,大帐篷的门帘被挑开,李逸风等人被推搡了进来。
大东眼前一亮,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不是雪花派对的主办人吗?”
李逸风的右额鲜血横流,血水流进了右眼里,让他几乎不能视物。但他仍顽强的站立着,快速的扫视了惊恐的人群一眼,恍惚中并没有发现胡继瑶的身影,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等他想搜寻苑星美时,身后的劫匪粗暴的踢了他的腿弯一下,迫使他摔倒在冰冷凝固的湖面上。
紧接着,凌鼎亿也被推倒在地,他也是满脸的鲜血,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王新麦也被推了进来,他身旁是昏迷不醒的曹成。
曹成为了阻止劫匪追上林宛瑜,跟劫匪们缠斗了很久,最后所有的劫匪一起上阵,才将他彻底制服。他的勇猛让劫匪们心有余悸,于是在抓住他的同时,狠狠的将他击昏了过去。
瓷娃娃劫匪走到李逸风的面前,丢给他一个平板电脑,“李大公子,给你的宾客带个头,把存款都交出来吧。”
李逸风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瓷娃娃劫匪有些恼火。
“我笑你们傻。”李逸风挣扎着站起身来,“你们居然愚蠢的通过转账来抢劫,难道不知道你们的账户会被查封冻结吗?”
大东耸了耸肩。“当然知道。”
这下轮到李逸风惊讶了。“知道你们还用这么愚蠢的方法抢劫?”
大东掏出自己身上的迷你平板电脑,指着上面不断刷新变化的账户说道:“这个程序每秒生成上万个随即账号,你们的钱会分散成十块大小的面值被平摊转移到这些账号之中,数量之大、金额琐碎,根本无从追查。就算真的能追查到,我们也早飞到国外,将这些钱全部变现了。”
李逸风瞪着眼前的这名劫匪头目,一种隐隐的不安爬上了他的心头。普通的劫匪绝对是想不到这么精妙的抢劫计划的,这种手法很像……难道策划这一切都是他?!
李逸风再次环视惊慌的人群,确定胡继瑶不在其中,心情突然滴落到了极点。如果真是“他”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那现在的场景完全能够说的过去了,李逸风也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不让他也知晓这个计划——因为他跟罗邺和林宛瑜走的太近了,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计划,那么他会被罗邺看穿的。而策划这一切的“他”,也没有将李逸风的关系告诉给大东,不然的话,大东也不会这样对待他。
一切都是为了逼真。
明知道是这样,但李逸风的心里还是稍稍有些失落。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毁掉鼎新公司,为父亲的出局而报仇,可不是伤害林宛瑜或者其他人。现在宛瑜表妹生死未卜,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凌鼎亿也挣扎着站起身来,苦笑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副局长尸体。“看来我也难逃一死了,不过我是真没钱。”
李逸风抱歉的说道:“对不起,鼎亿兄,让你跟着受连累了。”
凌鼎亿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硬要来的,而且这种死法也算轰轰烈烈。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突然闭紧了嘴巴,意识到不能泄露罗邺和林宛瑜的存在。
李逸风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明白凌鼎亿说的遗憾是没答应罗邺做他的小弟。他压低了声音对凌鼎亿说道:“我们还有机会。”
正说着,人群里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大声喊道:“还有个女和她的保镖被你们漏掉了!”
李逸风怒目而视,看到说话的人正是在停车场被罗邺戏耍的那名官二代。他一脸的阴毒之意,这次总算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大东阴沉的脸,转头朝下属问道:“怎么回事?”
那名被质问的小头目小心翼翼的回答说:“东哥,我们损失了几名兄弟……”
“我问你是不是漏掉了一个女孩和保镖?”大东的声调坚硬起来。
“不!”小头目不安的舔了舔嘴唇,“只漏掉了一个女孩。”
大东沉声问道:“这个女孩身高两米、或者三头六臂吗?”
“当然不是。”小头目大气都不敢喘,“我已经派我最得力的两名手下去追捕她了,相信很快就能追到。”
“你派他们去了多长时间?”
“半、半个小时了。”小头目往后缩了缩身子,“要不然我再带队去找……”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迹恐怕早就被风雪掩盖了,更何况,这么大的南山山谷,去哪里找?大东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不必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你的两名得力手下了。”
他朝人群转过头,有手指勾了勾,示意官二代过来。“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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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匪徒
看到劫匪头子的手势,官二代的脸色变得比冰块还要惨白。他不敢多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慢腾腾的朝大东走去。
身后的某个劫匪嫌他走的太慢,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他像个女人一样惊呼一声,趔趄的摔在地上,径直滑到大东的脚下。这种滑稽的动作立刻引发了持枪劫匪们的一阵哄笑。
官二代可笑不出来,能源局副局长死不瞑目的尸体就在他身边,他不知道大东究竟要拿他怎么样。
“跑掉的女孩是谁?”大东居高临下的问道。
官二代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林宛瑜,是鼎新公司的新总裁。”
大东微微皱了皱眉头。鼎新公司的变故最近一直占据着头版新闻,他当然知道林宛瑜的身价,如果官二代说的是真的话,那他的饭桶属下就是让一条大鱼漏网了。他回头朝一名属下问道:“查查宾客名单,看看是不是真有林宛瑜这个人。”
属下迅速翻开宾客名单,快速的扫了几眼,然后回答说:“没有。”
大东冷冷的望向官二代。
“不可能!”官二代惊恐的叫嚷起来,“她撞坏了我的车,还让保镖伙同三个京华公子一起来羞辱我,她怎么可能不在宾客名单上呢!”他试图站起来亲自去看看那份名单,却被身后的劫匪一枪托砸倒在地。
李逸风轻轻的笑了起来。这次派对,他主要邀请的是罗邺而不是林宛瑜,林宛瑜只是罗邺的随行同伴,所以在制作宾客名单时,他只写了罗邺的名字而没有写林宛瑜的名字。
“你笑什么?”旁边瓷娃娃般面容的劫匪厉声质问道。
“我笑你们太笨了,让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给玩了。”李逸风意有所指的望了望官二代。“那个跑掉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充其量就是个……派对服务生吧。”他发现苑星美并不在被劫持的宾客当中,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名下属凑到大东的身边,“东哥,服务生确实少了一个。”
大东立刻把目光转移到官二代的脸上,定定的注视着他。
官二代脸色发青,表情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说的是真话,当时停车场里有好多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他回过头去,看到宾客们无不用厌恶的眼神望着他。
“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大东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好像从官二代嘴里说出的每一个词都让他越来越生气。虽然他说话时的声调仍不紧不慢,但里面却带着和表情一样的愤怒,好像出口时都用锉刀磨过一样。
淡眉毛劫匪把枪口指向官二代,“东哥,把这小子交给我吧,我最喜欢毛都没有长全的小男孩了。”说着,伸手就去拽官二代的头发。
“不要啊!”官二代使劲的踢着腿,声嘶力竭的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林宛瑜真的就在南山庄园里,她还有个保镖,你们不赶紧去搜捕的话,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一个都跑不……”
瓷娃娃劫匪一巴掌扇在官二代的脸颊上,打的他血沫横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大东抬手阻止了淡眉毛劫匪的粗蛮举止,“留着他。”
淡眉毛劫匪颇为不满的撅了撅嘴。
大东冷冷的说道:“一个内奸能创造的价值会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多。”
淡眉毛劫匪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官二代惨白的小脸,笑着说道:“便宜你了。”
官二代瘫倒在冰面上,大东的话比直接扇他一巴掌要有效,他所有的自尊都消失不见了,脸色如空白的书页一样毫无表情。
“给他松绑,”大东连正眼都没瞧官二代一眼,冷淡的说:“让他挨个给那些富人估估价,看他们的赎金是不是跟自己身份相匹配。”
一名下属甩出折叠刀,挑开了官二代手腕上的塑绳手铐,然后重重的推搡了他一把。
大东转头朝李逸风说:“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谈谈逃掉的那个女孩吧。”
李逸风咧嘴一笑,“我跟你这样的匪徒可没什么好说的。”
“的确。”大东点了点头,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赞许,“你跟刚才那个废物可完全不同。可我也不是匪徒——”
李逸风轻哼了一声,不在说话,表情却仍然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大东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宾客说,冷冰冰的说道:“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匪徒。”
李逸风很想张口说些什么,身旁的凌鼎亿冲他微微使了个眼色。李逸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鲁莽——在被人挟持的时候,争论只能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绝境。他低下了头,不在去看大东的双眼。
大东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李逸风面前走过,停在凌鼎亿的面前。“这位是?”
凌鼎亿清了清喉咙,不卑不亢的说道:“凌鼎亿。不用费心思找了,宾客名单上根本就没有我的名字,我是偷偷混进了的。我官不大,也没有钱,你从我这里恐怕只能得到一条人命了。”
“能不用邀请函就闯进派对、并且还能跟李逸风在一起打猎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大东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跟我谈谈逃走的女孩的身份的话,我或许会对你网开一面。”
“用不着。”凌鼎亿毫不犹豫的说:“李逸风说的对,那就是个普通女孩。”
瓷娃娃劫匪一拳打在凌鼎亿的面颊上,“跟东哥说话要放尊重一些!”
凌鼎亿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望着大东。
瓷娃娃劫匪又重新扬起了拳头,却被大东阻止住了。“算了,”大东微微摇了摇头,“这两人的意志很坚决,别把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了。我们有这么多人质,总会有人开口说实话的。”说完,大东从凌鼎亿的身前走过,停在王新麦和曹成的面前。
曹成仍然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的反抗最为激烈,劫匪们忌惮于他的实力,所以一捉到他,就对他下了重手。
王新麦一脸紧张的挡在曹成的身前,咬牙切齿的对大东说道:“我的回答跟他们一样!”只要不泄露林宛瑜的身份,大东就不会派更多的人去追击,等林宛瑜找到罗邺后,她就彻底安全了。罗邺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淡眉毛劫匪一把抓起王新麦的衣领,“东哥还没有问你话呢!”
大东看了看毫发无损的王新麦,又看了看冰面上重度昏迷的曹成,对淡眉毛劫匪说道:“杀了那个受重伤的。”
“是!”淡眉毛劫匪丢下王新麦,拉开ak47的枪栓,拧身朝曹成走去。
王新麦尖叫起来,“住手!你们这群混蛋!”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的撞向淡眉毛劫匪,将他撞到在地,冰面喀拉一声,却没有碎裂,那把ak47也随之甩到冰面上。
淡眉毛劫匪重重的一拳捣向王新麦的脸颊,将他打翻了过去。然后,没等王新麦爬起来继续攻击,他抬起一脚,重重的踢在王新麦的下巴上。
王新麦闷叫一声,无法再站起身来。
“弱吊一根。”淡眉毛劫匪拍拍身上的冰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弯腰抓起地上的枪,信步走到曹成面前,王新麦大声的叫嚷咒骂着,其他被劫持的宾客则纷纷吓的畏缩在一起,生怕被流弹击中。
淡眉毛劫匪将枪口对准曹成身下的冰面,残忍的扣动扳机。黑洞洞的枪口闪着火光,瞬间就将曹成身下的冰面打穿。
王新麦惊叫着,看着曹成的身体一点点随着残冰沉浸入冰冷的湖水当中。
“曹成!曹成!”王新麦想唤醒昏迷中的曹成,但他的吼声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你们这群混蛋!我保证你们会死的很惨的!”
大东用低沉而冷寂的声音说道:“很快,他的身体就会冰冷、僵硬,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你能找到的也仅仅是他的尸体,到那时候,他会硬的连想帮他放平膝盖都不行。”
“混蛋……”王新麦一边无力的咒骂着,一边痛哭流涕的望着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落入冷水中的曹成,“救救他,拉他上来,我会告诉你真相的!”
大东丝毫不为王新麦的眼泪所动。“你最好现在就说,不然等一会儿,就算我想捞他,也只能捞上一具死透的尸体。”
王新麦大声抽泣的喊道:“没错,逃走的女孩是林宛瑜,求求你,快把曹成拉上来!”
大东朝淡眉毛劫匪使了个眼色,淡眉毛劫匪不情不愿的将浑身湿漉漉的曹成拖了上来。
大东微笑着转头对一脸愤怒的李逸风说道:“看,你们不说,总会有人说的。”
李逸风刚要发话,大帐篷的门帘被挑开,一个浑身是血,捧着断指的秃头抢匪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
大东大吃一惊,急忙质问道:“怎么回事?!跟你一起的人呢?”
“保镖……”秃头劫匪浑身颤抖的说道:“她的保镖太厉害了!”几名劫匪立刻冲过来帮他治疗。在治疗的过程中,秃头劫匪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他跟高个子劫匪的遭遇。
听到高个子劫匪的所作所为时,大东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他对着秃头劫匪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原本我以为我是侠盗,就像古代的那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汉一样,我以为我们做的事情不光是替自己的亲人报仇,更是在替天行道,可你们的行为让我意识到,我根本不是什么侠盗,而只是匪徒,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匪徒。你活该如此……”
大帐篷里许久没有人敢说话。
最后还是淡眉毛的劫匪清了清嗓子,小声的询问道:“东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找到那个叫罗邺的家伙,杀掉他。”大东的声音冷酷无情,“既然我们是匪徒,那就作恶到底吧。”
第一百一十章诱饵
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从不同的叫声中,林宛瑜可以分辨出至少有五只狼以上。其中,有一只狼的嚎叫格外具有威慑力,与它相比,其他的狼加起来都比不上。
那应该就是头狼。一群狼就是一个团队,头狼就是团队的队长。头狼的凶悍程度,决定着狼群的凶悍程度——看来,这里注定要发生一场残酷的搏斗了。
林宛瑜紧绷着神经,瑟缩的靠在一个半人高的树洞旁躲避风雪。她的思绪还没完全从罗邺的故事中跳跃回现实,她很想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让罗邺和刹陷入了危险之境,刹又是被谁所杀——可罗邺的表情就像冻住的冰湖,林宛瑜知道自己不能再多问了,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不管怎么说,能听到罗邺讲述自己的故事,她已经很满足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而好的开始必须循序渐进才能保持的住,毕竟优秀的男人就像深邃的大海,是不可能一目了然的。
她靠在矮小的树洞口上,努力忽略耳边的狼嚎和肚中的饥饿感。按常理说,人一天不吃东西不算什么,而且女人比男人更耐饿,这一点是经过科学证明的;林宛瑜认为自己不吃东西可以应付的来,但罗邺却仍坚持要给狼群设置陷阱。
罗邺告诉她,空着肚子,是没办法对付荷枪实弹的劫匪的。
没错,如果想要救出李逸风等人,饿着肚子可不行。林宛瑜最终只能同意罗邺的计划——即使她不同意,罗邺也不会在乎她的意见。一想到这点儿,林宛瑜就有些泄气,这个男人根本无法驾驭。
林宛瑜幽幽的叹了口气,狼嚎声又近了不少。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厚重的防雪服,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防雪服是罗邺从高个子劫匪身上扒下来的,背后还有一道整齐的刀口和一大滩冻的僵硬的血渍。那个曾想欺辱她的高个子劫匪就这样被罗邺一刀毙命,连句求饶都没有喊出口。林宛瑜忍不住去想高个子劫匪在最后几秒钟内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恐惧多一些,还是惊讶多一些?又或者,是留恋人世的情绪多一些?
她迅速的摇了摇头,驱赶走脑内的思绪。回忆高个子劫匪让她情不自禁有种呕吐的冲动,他的尸体已经被罗邺剁成一块一块的了。若在听过罗邺故事之前,她是绝对不愿意去碰劫匪的任何东西的,但自从听了罗邺的故事后,她觉得能活着就应该知道感恩,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
一路逃命,林宛瑜的疲惫渐渐反应了上来。她靠在树洞上,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周围的温度很低,即便是裹着防雪服加冲锋衣也依旧无法阻挡寒冷的侵袭。冷风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刀,它几乎无孔不入。
林宛瑜觉得现在的温度至少要零下二十多度,这种情况下,稍微一瞌睡,就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焦虑的朝罗邺的方向望去。
罗邺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设置陷阱。他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对越来越近的狼嚎声充耳不闻。他设置了一个简单的陷阱,用沾血的猎刀将一处沟壑的积雪清理掉,把靠近林宛瑜的那一侧堆高,这样狼群疾奔而至的时候,由于视觉偏差,会注意不到深达一米的沟壑。做完这些后,他又将碎肉块由远及近的放置在陷阱附近,一直放到林宛瑜的身边。
林宛瑜皱了皱眉头,惊愕的问道:“干嘛把那些诱饵放到我身前?你这是打算让狼吃掉我吗?”
“放心吧,”罗邺胸有成竹的说道:“前面那道陷阱在大雪天很不容易被发现,只有最强壮的头狼才能越过沟壑冲到你的面前。其他的狼都跳不过来,只能掉头回去。”
“头狼!?”林宛瑜弓起了峨眉,“头狼难道就不是狼了吗?头狼难道就不会吃掉我了吗?”
“当然会。”罗邺狡猾的笑了笑,“但对付一只狼总比对付一群狼要轻松。而且头狼是肌肉最发达的,吃起来肯定很香。”
“你……”林宛瑜气急败坏的质问道:“难道你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当然考虑过,”罗邺耸了耸肩,“作为奖励,我会把狼腰和狼鞭让给你吃。”
“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宛瑜咬了咬嘴唇,心惊胆颤的问道:“万一狼咬住了我怎么办?或者万一你的陷阱拦不住狼群,让它们都冲上来了怎么办?”
“你可以哭,也可以反击。”罗邺简单的回答说。
“怎么反击?”林宛瑜不无懊恼的问:“用牙咬吗?”
罗邺拍了拍脑门,“哈,我倒是忘了这一点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水,将缴获的ak47丢到林宛瑜的面前。“给你这个,如果有狼朝你冲来时我还没能干掉它,那你就用枪打死它。”他的语调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谈论的是一件比点击鼠标还要简单的事情一样。
林宛瑜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将沉重的ak47勾了过来。钢铁又重又冷,木质的枪托也满是湿滑,丝毫感觉不到安心。她摆弄了一下沉重的枪柄,然后重重的喘了口气,“可我、我根本就不会用枪啊。”她当然不会用枪,她学的都是社交礼仪,如何举起香槟酒杯,如何摆弄刀叉,如何礼貌的拒绝男人的殷勤,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穿着满是血渍的衣服,拿着真正的枪去面对野兽。
一抹浅笑拂过罗邺的嘴唇。
被罗邺嘲笑是一件令林宛瑜异常恼火的事情,但她却对那种笑容毫无办法。“你得教我怎么用。”
罗邺笑了笑,刚要张嘴说话,林宛瑜却又打断他,抢先说道:“手把手的教我。”
罗邺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走到林宛瑜的身边,从身后用胳膊环抱着她。“这样可以了吧?”
林宛瑜感觉到耳后罗邺呼出的热气,全身的毛孔都禁不住紧绷在了一起。她咬住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罗邺没有在意林宛瑜的表情变化,一双大手抓过林宛瑜的柔荑,手把手的教她握枪的基本姿势,“就这样。”
“就这样?”林宛瑜惊讶的说:“然后呢?”
“然后就扣动扳机啊。”罗邺松开了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只要记住一点:枪口别冲着自己就行。”
“就这么简单?”林宛瑜难以置信的吸了口气。她原本以为一个“杀手”会传授她一些不为人知的厉害技巧。“难道不需要三点一线、调整呼吸什么的吗?”
“完全不需要。”罗邺松开了手,“只要扣动扳机就行。”
“可……”林宛瑜疑惑的询问道:“万一我打中了你怎么办?”她觉得罗邺是在敷衍她。
“哈哈哈!”罗邺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ak47的后座力很大,每次击发都会使枪口惯性上扬,对于林宛瑜这样的弱质女孩儿来说,必然会把子弹打到天上,给她ak47,无非就是让她壮壮胆而已。
“你笑什么?”林宛瑜无比认真的说道:“万一我打中你怎么办?!”
“如果你能打中我,那么恭喜你,”罗邺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的说道:“我在世界杀手榜上的位置可以换上你的名字了。”
林宛瑜懊恼的瞪了罗邺一眼,伸手抓起一团雪,想要扔到罗邺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上。但她随即意识到这样做不妥,跟罗邺在一起的着短短几天里,她自己快要跟着变成一个喜欢暴力的人了——她是淑女,接受了十多年的西方淑女教育,怎么能轻易的被一个男人改变呢?
她叹了口气,将雪团往嘴里塞。她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肚子也很饿,她以为雪团会缓解燃眉之急——
罗邺一巴掌将她手中的雪团打掉。
“干什么?”林宛瑜瞪圆了眼睛叱问道。
“在饥渴的时候不能吃雪,这是求生常识。”罗邺回答说:“雪没有任何热量,虽然含在嘴里能化成水,但是这个物理过程会消耗你身体的大量水分和热量,是非常不合算的。越吃你会越饿,越渴。”
林宛瑜知道罗邺说的是对的,但还是顽固的昂着头,“我只是润润嘴唇。”
“你的嘴唇已经很漂亮了,不需要润。”
“是吗?”这是第一次罗邺赞赏她的容貌,林宛瑜忍不住有些小激动。“谢谢——”
罗邺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近的狼嚎声。从声音的距离不难推测出,狼群已经近在咫尺,很快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罗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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