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逍遥客 第 5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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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他作为个记者,现在还是有权力要求细看看杨永嘉的证件的,只是,他如果执意要这么做的话,只怕会引起对方更大的反感,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不想再挑衅对方了,毕竟人家已经打算给他面子了。

    “那这样吧,我俩跟着你们去做个笔录,”王少青主动地钻进了套子里,“不过,要是手续办完,这录像带你们能不能洗了?回头,我给你俩做个专栏宣传,大家都不容易。”

    杨永嘉努力地噘了噘嘴,才没笑出声,不过,这倒也满符合他正在思索“利弊”的形象,终于,他点了点头,“好吧,铐子不给你俩上了,不过,你们别玩什么花样。”

    楚云飞可是没什么笑的心思,他能强忍了怒火,己经很不容易了。

    说到这里,偷情的男女就要穿衣服了,王少青向楚云飞皱皱眉头,刚想说什么,楚云飞鄙夷地看他一眼,“程序要走,反正到时候带子要洗的,不拍不行。”

    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啊,对偷情居然这么反感,王少青无奈地想着,当着两人的面,露出赤裸的下身,开始穿衣服。

    赤冀可不愿意当着人这么做。尤其,还有杨永嘉这么个男人,她指指“男警察”,求救一般地望向楚云飞,“大姐,他是男人啊。”

    你偷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这么丢人?“大姐”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沉吟半晌,抬头冲杨永嘉扬扬下巴,“老王,你……”

    杨永嘉悻悻地咂一下嘴,转过了身去,赤冀忙不迭地赶紧穿衣服,一时间,竟然无暇顾及楚云飞的拍摄了,连下身正面都被他来了两个特写镜头!

    看着这女人已经开始穿外衣了,楚云飞看到床头有个用过的避孕套,马上戴了手套,抢在王少青动手之前将它拿了起来,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地方装,一着急竟然把这恶心玩意儿放进了宾馆提供的信封中。

    王少青“不动声色”地结了帐,两人随同两个警察走出宾馆,走到一辆黑色的桑塔车前,石头一开车门就窜了出来。

    王少青和赤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人脖子上同时挨了重重一掌,被两个功夫好手直接扶进了车中。

    这两下动作是在电光火石一般的瞬间完成的,四下里,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象,车前二十米不到,就有几个保安站在那里闲聊呢。

    等到两人王少青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片稀疏的玉米地中了,此刻的玉米,长得已经有一人多高了,大家往田里一坐,隐蔽得很。

    遇到麻烦了,王少青晃晃发懵脑袋,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回头看看,阴暗的月光下,隐约能辨识出来,赤冀也在那里躺着呢,还好,衣服尚算完整。

    “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云飞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你***还好意思问我?说说你和这个叫赤冀的女人的奸情吧。”

    “你是刘宁的朋友?”王少青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人下手这么不留情,按道理说,应该是赤冀老公喊来的人。

    “老子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回话的,是杨永嘉,“说吧,这录像带,你肯花多少钱买回去?”

    遇到勒索的高手了,这是王少青下—个反应,对方欲擒故纵的手段很高,高到他这个见多识广的记者都不知不觉地中招了,看来,这群人的胃口应该是不小的。

    想虽这么想,王少青还是禁不住冷哼了一声,养移气、居移体,无冕之王当得久了,心中那股傲气是不容易抹去的,“你们不冒充警察了?”

    楚云飞扇了他一个耳光,早就在后悔了,他的想法很单纯,这两人,那绝对是不用指望活了,交待完该交待的事,铁铁地是要送他们上路的。

    可是,怎么杀人,那也是有讲究的,他可不想为了这两个垃圾,毁了自己的生活,或者说毁了刘宁的生活。

    这么说的话,刚才那一巴掌,就显得重了点,毕竟,尸体身上,会告诉别人不少东西,人要临死前遭受过毒打,是瞒不过那些法医的,所以,他有必要改变一下审讯的策略。

    听到这样挑衅的问话,楚云飞冷笑一声,“放心,你肚子里的药很快就要发作了,到时候,希望你坚持得住。”

    说完,他自然是又用生命能量这招来蹂躏对手了,至于赤冀,还没清醒就再次被杨永嘉打晕了过去。

    这样的折磨,不是任何人能受得起的,王少青皮娇肉嫩,苦捱半天,终于熬不住那“药效”,说出了实话。

    前文说过,赤冀家在赣通,是个很大的家族,她有个表哥,开了个小家具厂,靠着手里十几号人,做些便宜的家具和地板什么的,批发给供货商。

    一年前的3。15之际,在赣通省消费者协会的牵头下,各大报纸和电视台照例参加了为消费者维权的活动,王少青所在的报社也选了一个突破口:家具和板材市场良莠不齐,甲醛等有害气体超标导致消费者中毒的事时有发生,他们要做个这样的专题。

    顺着批发商这条线,王少青很简单地就摸到了她表弟的工厂上。

    说良心话,要是没有甲醛这种玩意儿,谁家也造不出复合板材来,市场上那些“绿色”啦、“环保”啦什么的东西,不过是甲醛含量低点就是了,没人敢拍着胸脯说——“你测吧,测出甲醛来,我把头割给你。”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样的专题活动,不过是记者们拢钱的一种手段罢了,明显超标厂家的钱,他们是不敢要的,可那些含量符合标准的厂家,你胆子够大的话,就别拿两个红包出来。

    最苦的就是介于超标和不超标之间的那些厂家和商家,没错,家具和板材露天放两天,甲醛含量肯定就合格了,可是要被密封着放几天,合格的也变成不合格了。

    这样的商家,是占市场份额最大的!

    事情总是由人来办的,这里面的活动余地,实在是太大了。

    赤冀的表哥也在此列,他仗着表妹在质量监督局工作,只封了两百的小红包两个,就想打发记者,孰料,记者们的胃口,早被其他商家勾了起来,王少青没把红包摔到对方脸上,不过是因为他只算编外记者,不在报社正式编制里。

    像他这种编外记者,因为混不进那顶级的圈子,做事反倒是最肆无忌惮的,这也难怪,他们待遇不高,名声不响,挣不上天价的枪稿费用,也只能靠着这种方式来敛财。

    王少青记恨上对方了,可他除了一张虎皮唬人外,也没什么能力真的制约对方,他正在纳闷,对方为什么能比自己还提前知道检测结果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原来此人在技术监督局认识如此漂亮的一个美女。

    剩下的桥段,大家就都耳熟能详了,无非就是王少青借了这个借口,一边既诈唬又卖面子,一边穷追猛打,终于在四月底拿下了这个美女,毕竟,他自身的条件也很不错的。

    赤冀在婚后,本想借此机会,了断了这份孽缘,怎奈,刘宁能给她的并不是很多,而且,刘家父子失和,也超出了赤冀的预料。

    再加上刘宁本就事业不得意,又秉承了刘群的性格,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赤冀终于还是没有狠心斩断那往日的情丝。

    说到这里,不但王少青不肯说了,楚云飞也不想问了,最近在刘宁身上发生的事情,就算是此人指使的,丫也绝对不会承认的,事关重大,这人是拎得清轻重的。

    再说,这些也跟偷情一事没太大的关系,楚云飞做为个勒索者,实在不好继续问下去,难道不是么?

    打昏此人,楚云飞又弄醒了赤冀,这次。他没再继续装什么女警察了,笑吟吟地问道,“赤冀你好,我是楚云飞,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

    楚云飞!赤冀听到这个名字,当场就愣在了那里,这个名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老公有过命交情的战友啊!

    想到恐怖处,赤冀禁不住全身哆嗦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好了,别吵,”楚云飞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走上前去,轻佻地摸了一下对方的脸蛋,“呵呵,没想到,刘宁的福气这么好,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你,你,你想做什么?”赤冀压抑着心中的恐怖,颤抖着问道,“我家刘宁,可是你的好朋友。”

    “废话,他是我的兄弟,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管么?”楚云飞不屑地哼了一声,手继续在对方的脸上轻揉着,“呵呵,现在,我抓住了你的把柄,你猜我会做些什么呢?”

    “我没有害他,”赤冀终究是个女人,而美貌女人的智商,通常是不会很高的,眼下,她也只能咬定她没有害人了。

    “是么?呵呵,”楚云飞又轻笑一声,“你不招不要紧,王少青把该说的都说了,再说,我有你俩苟合的证据,还有录音带和录像带,你可以回去了,等着法院传唤你,还有刘家的报复吧。”

    赤冀哪里吃得住这么一吓?再说,楚云飞的恐怖,她早从丈夫那里听得耳朵快起了茧子了,登时抓住了楚云飞的裤腿,“楚大哥,楚大哥,你……你听我解释啊。”

    不过,这个女人,终究是有点心眼的,看到楚云飞再次坐下,居然强笑了一下,“如果我能告诉你这些事,你会怎么处置我?”

    楚云飞再次轻笑了起来,手居然袭上了她的胸部,轻轻捻了一下,“呵呵,如果你能跟这姓王的断了,再给我点好处,只要把刘宁能救出来,我也不想多事。”

    “我能相信你么?”赤冀沉吟半晌,又反问一句,“你和刘宁是好兄弟,你这么做,不怕他知道么?”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楚云飞的手又重重地揉了两下,“我帮他这么大个忙,弄点好处,这也说得过去吧?”

    楚云飞“无利不早起”的性格,赤冀确实是听刘宁叨叨过的,而且她都知道,老公是很不欣赏战友这一点的,看看,这家伙眼下又想要好处了不是?

    这种场合,她也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了,沉吟片刻,又试探几次,不得要领后,终于老实地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在刘宁被抓的那段时间里,一开始,赤冀还是坚决地站在老公的这一侧的,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夫妻呢。

    只是这个时候,因为刘宁不在家,王少青又开始不断地纠缠她,而此刻的赤冀,又分外地需要些心理安慰,两人重新又打得火热。

    就在这个时候,安全局一个叫李响的人,通过赤家的长辈找到了她,给她做工作,要赤冀同刘宁划清界限,勇于揭发,省得到时候害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据李响说,已经有人能够断定,事发的那两天,刘宁确实在频繁地联系着黄书英,他只想问问赤冀:这个事,你不应该一点都不知道吧?

    赤冀对老公和台湾老板的来往,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那里面涉及着这两口之家的利益呢,照她的记忆,比较能够确信,李响说的话,是没什么根据的。

    可李响是什么人?那是安全局的人啊,三绕两绕之下,就让赤冀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他是在为赤家考虑,你不看你公公都不肯捞自己的儿子了?你个女人家还凑个什么热闹?

    这事,赤冀实在是没办法找人商量,自己家的人介绍来的,自然不合适再回家问去了,公公婆婆那里,哼,问不问吧。

    再说,李响也警告她了:这事可全是他看着赤家长辈的面子,才冒了泄密的风险来指点她的,千万别让做好事的人为难。

    想来想去,她居然只能找王少青商量了,怎么说,见多识广的记者也是享用了她的肉体了,这样的关系,应该是比较牢靠的吧?

    王少青贪恋她的美色,自然不会出什么好点子,于是,赤冀的老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老婆卖了。

    正文第三百零八章堕落者死

    赤冀实在是太分不清轻重了,她还以为,在楚云飞的眼中,自己出卖刘宁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要她肯翻供,老公能不能被释放,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点也不怪她,自从她做了不利的证言后,因为心中有愧,没再去公公家,也没再去看望刘宁,自然不知道刘宁现在受的是什么罪。

    当然,这同楚云飞一直在孜孜不倦的错误诱导,她有很大的关系,他一直表现出来的,也不过就是想捞刘宁出来,至于对她偷情的态度,只是想顺手“揩点油”而己。

    事实上,赤冀如果没有偷人,只是迫于某种压力而屈服,楚云飞都不会怎么生气,毕竟一个年轻女人是受不得什么惊吓的,重压之下犯点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可眼下听说她居然糊涂到跟别人恋奸情热,顺手还扔两块石头给井下的老公,这还算是人么?

    可是赤冀最担心的,却是楚云飞把她的风流韵事说出去,那样的话,刘宁死在里面还好,要真是出来的话,以老公火爆的脾气,她想活命怕都是很难了。

    不过,她看楚云飞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想来只要能闭了眼睛,任对方在自己身上折腾一番,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吧?

    这种情况下,她居然很离谱地想到一个问题:其实,这个楚云飞,看上去比王少青还要顺眼些呢,只是,希望这人,别跟刘宁一样那么没情趣就好了。

    听完这些话,楚云飞气得都快哆嗦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李响长什么样子?家住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那李响就是楚云飞今天下午跟踪的胖子,而此人家住哪里,赤冀回答得很纯洁,“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家在哪里?”

    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楚云飞纵然是铁打的肠胃,也禁不住蠕动了两下,这话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了,楚云飞暗自下决心,“你要不喜欢刘宁,可以离婚的嘛,你这样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也不愁再找一个,为什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呢?”

    赤冀的回答,决定了她的死亡方式,很显然,她并没有猜出楚云飞的真实意图,而是老实交待了她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们赤家和刘家都是体面人家,就算日子过不下去,也要凑含着过,不能被人看了笑话去。”

    “好了,”楚云飞站起来,“永嘉和石头,你俩把王少青带过一边去,一会儿再回来。看着两人扛着人离开,楚云飞掉头冲着赤冀冷冷一笑,“脱衣服吧,我先收点定金。”

    “就在这里?”赤冀真没想到,楚云飞居然如此地急色,“这地上还有泥呢。”

    妈的,要不是再不想碰你这个女人,你以为我有这闲功夫跟你磨牙,楚云飞心中怒骂,脸上却装出副猥亵的表情,“呵呵,一会我在下面好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有情趣么?”

    “可是,你带那个……套子了没有?”

    楚云飞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敢情你还这么讲究啊?冷哼一声,“我没带,也不喜欢带,你脱不脱?”

    说来也怪,他这么一发横,赤冀反而不敢声张了,思索一下,终于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反正连带子都被眼前这人拍了呢,还好,天气本就很热了,她穿得……实在不多。

    然后,她就被这个“急色鬼”打晕了,再然后,王少青被剥光了衣服放在她旁边。

    楚云飞本想要石头来剥这无冕之王的衣服,谁料想,石头居然嫌这个人“脏”,最后这事还是杨永嘉办的。

    最后就很简单了,把那个避孕套放在两人身边,楚元飞全力吸取了两人的生命能量,把现场搞得像是两人“纵欲而亡”的样子。

    他没有吸收那两团堕落的生命能量,任由这两颗放纵的灵魂向北方的天际飞去。

    他想通了,赤冀的口供,并不是很重要,只要能从胖子李响那里打开个缺口,其他的并不重要,赤冀的口供,用来害刘宁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要反过来用来救人的话,那可就实在没什么大用了。

    最为重要的是,楚云飞实在是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对自己兄弟的背叛,甚至他根本都懒得考虑刘宁的态度,再说了,刘宁他会甘心当缩头乌龟么?如果丫的血性退化到连这事都能忍的话,这个兄弟,不要也罢。

    大致打扫了一下现场,三人摔打摔打脚上的泥土,上车走了,既然赤家很爱面子,想来这起人命案自然会有人操心,只要苦主追诉的劲头不足的话,这年头无头案实在也是不少的。

    做完了这件事,接下来,楚云飞自然是要去找那李响的麻烦了。

    李响找赤冀谈话,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她以妻子的身份出面,友善地劝劝刘宁,劝他不要那么死心眼,承认了那几天联系过黄书英,不就行了?反正,就算他联系过台湾人,也不代表泄密的一定是他嘛。

    赤冀早就心中有愧了,哪里还肯去劝说丈夫,公公婆婆那里,早就不知道是怎么看她了,饶是李响再怎么做工作,她也死活不肯答应。

    李响这里,压力也很大的,刘宁已经被他整得快丢了半条命了,可无论他怎么暗示,这个铁打的汉子,死活是不肯松口,承认那段时间曾经和黄书英联系过。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刘群……这个嫌疑人的父亲,权高位重的军区领导,还没有出面呢,要是人家一旦出面了,自己这里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搪塞的理由,而这个嫌疑人又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自然,刘群的顾虑,李响是可以猜得到的,他做为一个刑侦老手,深明人的本性和弱点,眼下人家是担心陷进这事里,暂时不方便出面而己,可关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人的忍耐,总是有个限度的,真的等到刘群爆发的时候,这事可就闹大了。

    别的不说,其他地方的国家安全局,也不是吃醋的呢,一旦这案子在别处告破,刘群又看到儿子的惨样,他李响……这辈子也就毁得差不多了。

    他何尝想向刘宁动粗?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实在是由不得他的,再说,这毕竟是个天大的案子,领导对他的举动,现下也睁只眼闭只眼而己。

    那些负责审讯的,纯粹是一群菜鸟嘛,亏他们好意思说,“五刑之下”石头也能开口说话呢,人家说了吗?人家交代了吗?

    只恨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你没事就不能向黄书英打几个电话了?随便承认了,可也未必是多大的事呢。

    可惜,刘宁绝对不会这么想的,他是“上当三人组”之一,自然要对这些政客的说教保持一定的警惕性,当他听说了别人的劝说之词,脑中只有一个概念:这是陷阱!

    想到妹妹会因此而牵连进来,更别说还可能涉及到父亲,刘宁打定了主意:别跟我玩这种下作手段,妈的,要死也就死我一个好了,想让我出卖家人?门儿都没有!

    他本就是铮铮铁汉,心里又牵挂了家人,对方要他承认的,还是那种子虚乌有的事,这种情况下,估计换了臭名昭著的俄国克格勃来,想要他低头也是绝无可能的。

    一天后,赤冀和王少青两具赤裸的尸体,终于被种植作物的农家发现了,立刻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因是裸尸,而赤冀的长相和身材又相当棒,在警察到来之前,事发的玉米地附近,已经被闻讯赶来的闲人踩踏得乱七八糟了。

    要是没有这帮闲人,可能楚云飞他们离去时的脚印难免还会被人发现那么一两个,可两具尸体四周,是被他们认真清理过了,村民们不敢凑近看,正合了楚云飞的计算:近处没痕迹,远处可能有的痕迹,又被人破坏了。

    闻讯而来的警察拉起了隔离绳,细细勘察了起来。

    他们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唯一的收获,就是现场摆放在那里的避孕套,那个东西,实在是太显眼了。

    死者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一切的一切,正如楚云飞所设计的那样,简直就像是“纵欲而亡”的样子。

    当然,不合理的地方,同样还是有不少的,就算是纵欲而亡,那两人性交时的体液都流到哪里去了?不可能身上没有地上也没有的,不是么?

    避孕套里的那点东西,实在是不够看的,而多余的东西,又都被二人在宾馆时就擦洗干净了,这个案子,很诡异啊。

    不管怎么说,那避孕套里的精液和避孕套外侧的女性分泌物,马上被法医拿了去化验,化验的结果说明,这个套子确实是两人性交时所使用的。

    这么来说的话,这件事里的蹊跷,是要问两具尸体的合法配偶,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的。

    刘宁已经被羁押了将近两个月了,问也是白问,而刘家的其他人,都是军人,平时交往的人和做的事,也是很容易查清楚的,应该跟这个案子无关。

    王少青的老婆,是他为了落户洪章,在某工厂中找的一个朴实无华的女工,而且那女人本人也不是洪章人,只是毕业分配进了工厂,才有了洪章户口。

    她也没有作案的嫌疑,而且据那女工的同事说,夫妻两人平日关系尚可。

    正文第三百零九章李响的烦恼

    王少青之死,带来的后果,我们略过不提,赤冀的死,可是触动了太多的人。

    刘宁的母亲到了医院,她鄙夷地看了看那具赤裸的女尸,冲着赤家来人冷哼了一声,“我白活了大半辈子,居然给宁儿找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说完掉头走了。

    她是走了,但没回家,而是去派出所刁难那帮小警察去了,想落实清楚那二人到底是不是偷情的。

    自然是偷情!警察们对这一点是可以确信的,没听说过强奸犯还用避孕套的,而且,双方身上,并不存在什么抓咬的痕迹,女尸的阴部也没有什么撕裂和擦伤,再说,两人衣服都是完好无损呢。

    好了,有了这些回答,已经够了,刘母登时打道回府,给老头子做工作去了,这事已经说明,赤冀在刘宁一事上,所做的供言,未必是可靠的,没准她还想着害死老公跟她的野男人过日子呢,看你个死老头子还撒手不管?

    因为有警察去安全局落实刘宁的下落,李响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事,当他得知,这个女人在见了自己不久之后,就这样离奇死亡,心下登时惴惴不安起来。

    他本身就是执法人员,自然明白他自己也是有点嫌疑的,说不得只好把那天两人见面的情况描述了一番,这次,他没有因为自己是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就不理会这些小警察。

    当然,两人见面具体说了些什么,这就在李响灵活的把握上了。

    赤冀之死会给他带来什么被动的后果,他也是一清二楚的,刘家不但会加快捞人的动作,而且这样的死法,自然会让人质疑她所说的话。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再说,这样离奇的死法,又意味着什么呢?

    最尴尬的,还是赤家了,赤冀的父母,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行为,陷害,这绝对是凶手别有用心的陷害!

    就算一切都是真的,以女儿的洁癖,哪怕偷人,也不至于跑到野地里苟合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悲惨景象,无不令观者侧目,听者唏嘘。

    老赤在第一时间就发话了,这件事赤家势必要追查到底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杀的凶手,你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案子没定性之前,警察们根本就懒得理他,只是在那避孕套的化验结果出来,才有个年长的警司登门找他:那避孕套外侧,确实是你女儿的体液,不知道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赤父早就动用关系,给警察们施加压力了,听到这个结论,禁不住有点傻眼,思索半天才重新硬气起来:就算我女儿不守妇道,不过,她的死总是太离奇了吧?难道你们不认为她是他杀的么?

    那警司登门,就是落实这个事来的:你能确信,你女儿平日里没什么隐性疾病么?

    我确信,赤父点点头,她从小身体就不错,所以,这个案子,你们应该立起来。

    好吧,我们可以暂时假设这个案子为凶杀案,警司点点头,不过那样的话,你女儿一时半会儿就不能火化了,而且,因为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这两人是他杀,所以,追查案情的时候,这个经费……嘿嘿,你明白的啦。

    事实上,在大部分城市,这种情况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且不管警察们个人的囊中是否真的羞涩,反正办案经费和人手永远是不足的,像这种有苦主的案子,又有强烈的要求破案的欲望,不出刀划拉两块,实在就太没有天理了。

    严格说起来,这种案子,警察们并没有立案的兴趣,道理也很简单,根本就是个无从下手的案子,别弄到最后,根本就是一桩普通的自杀案吧。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要看苦主自己的想法了,要是苦主同意,不立案也是可以的,但是棋从断处生,苦主要是不要求立案的话,警察们自然会借着对方不愿意身败名裂的想法,敲些好处出来的。

    苦主要立案,那也简单,立就立吧,苦主你可是就要承担一部分费用了,虽然这费用,将来可能着落在或许存在的杀人犯身上,或者从破案经费上走,但苦主想把“垫出去”的钱拿回来或者报销,那纯粹就是做梦了。

    总之,这种案子,是警察不待见的,但因为左右都是能落些实惠,而且他们的工作性质也注定了不能回避这些问题,那就只能上门询问情况了。

    具体到这个案子上,警察们是非常希望赤家和王家要求销案的,毕竟死者身上没有外伤,而且也不应该是他杀,说殉情倒还可能性大些,总之是棘手异常,与其没的降低了破案率,再背上死者家人无尽的催破案,还不如一谈性压榨点好处出来。

    老赤当场就愣住了,他同警察打交道并不多,根本没想到,家里死了人破案还得自家出钱!

    再想想,这事怎么说,也不是个光彩事,死者己矣,可生者还要做人呢不是?他踌躇半天,方才回答,“要不这样吧,我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商量就商量吧,警司也没做理会,那你们快点商量吧,太平房的冷柜要收钱,我们这里也必须马上对这案子做个汇总,定一下性质呢。”

    李响的头疼还没有结束,就在他回答了警察的询问,落了笔供以后,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躲在老婆的怀里哭。

    他的儿子己经十三岁了,正读初一,学习成绩还将就,大小伙子了,还爬你母亲身上哭什么啊?“小禾怎么了?还不做作业去?”

    小禾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他老婆没吭气,冲着桌子努努嘴,桌上放了一张自纸。

    那是什么东西?李响皱皱眉头,走上前去。

    纸上只有七个字——“可怜天下父母心”,字星红色,己经微微有些发黑了。

    再通情达理的语句,也掩饰不了一个事实:这是用血写的。

    李响眉毛一皱,“这纸……”

    话没说完,他就扭头上下打量着儿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小禾的右手食指,包着纱布。

    虽然明知道,这血字的来路怕是不够端正,但李响真的不能想象,居然有人敢把念头动到自己的头上,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儿子,“小禾,这……纸上的血,是谁的?”

    “哇,”小禾听到这话,居然放声哭了出来,他老婆恨恨地瞪他一眼,“你脑子不是够聪明么?连这都想不出来?”

    李响知道,自己的儿子,平日里在学校也是比较顽皮的,跟人打架也很少认输,再加上有个执法行业里上班的父亲,用“嚣张一点”来形容都不为过。今天小禾居然哭成这个样子,可见,孩子的委屈是受大了。

    “妈的,谁干的?”李响气冲上头,也没多想,小禾所在的学校附近,跟其他学校类似,也是有些小混混的,不过,现在不比前些年了,那些混混都是哈着那些有钱的学生,帮人出头打架的。

    谁敢这么不开眼,惹到我李响的头上?

    他老婆冷哼一声,“哼,不用问别人了,你就不觉得,纸上那几个字很奇怪么?”

    原来,小禾下学之后,同往常一样,骑了车子回家,在学校门口,几个同学正在那里说话呢,就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你是李响的儿子吧?”

    也没管他承认不承认,年轻人就说了,“我是安全局的,你爸爸让你早点回家,有事找你。”说完掉头走了。

    有了这样的提示,小禾也顾不得和同学说话了,骑了车子就往家赶,谁想才一拐弯,差点撞住一个比他略微大点的少年。

    然后,他才说要下车理论,却当下就被人打昏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人拉进了哪栋烂尾楼里。

    入目的,是一张遍布疤痕的脸,那少年手执一把尖刀,冷哼一声,“要死,要活?”

    小禾自然不想死,然后少年割破他的手指,要他写下了这七个字,要他把这张纸带回家,“让你爸爸好好看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年比他个子高,身体也结实,更重要的是,那少年冷酷异常,小禾毕竟是娇生惯养大的,怎么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伤口割得深么?”李响走到儿子身边,去拿儿子的手,谁料,却被他老婆一掌拍开。

    “用不着你看,这还不是你惹人了?看看,‘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在为政府办事,怎么会亏个人的心?”李响眉头一皱,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你让开,让我看看小禾,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我都给他包好了,你拆什么拆?”他老婆尖叫了起来,“割得不深,就一个毫米多,不过在指头肚上,起码要长一星期,连作业也不能写了。”

    看到老婆开始撒泼,李响长叹一声,站在那里想了起来: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那年轻人,知道自己在国家安全局上班!

    正文第三百一十章你倒是跳啊

    随缘的父亲出车祸,要去陪护,明天的两更在明天白天,夜里没有了,大家不用等了,记得砸票就行了。

    事情本来就不大,又由于纸上这几个字的内容,李响没办法去报案什么的,大家都知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一来,小题大做容易惹人笑话,二来就是,警察必然要他交待些可疑的人和事,这东西你让他怎么说?

    不过,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李响在公安系统里,很认识几个有点能量的朋友,马上照着儿子描述的嫌疑人的样子,给个老朋友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找几个混混,照看一下自己的儿子。

    要说亏心事,李响扪心自问,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人天怨人怒的事情,犯不着这样的吧?

    难道说,是刘宁那个案子么?李响沉思了起来,可是这事,他也不过受人暗示才如此办理的,他跟刘宁又没什么个人恩怨。

    而且,如果是为了这个案子,他可真的更声张不得了,人家肯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掌握了他在里面起的作用了,而这样的恩怨,他根本不合适同任何人讲。

    但愿不会吧,其实,刘家想要有所作为,直接保人就可以了,犯不着行这么下作的手段的吧?再说,他家的儿媳妇刚死了,也没理由有这样的闲心吧?这样寻思着,李响直琢磨到凌晨,才昏昏然睡去。

    可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李响说什么也不想去催刘宁的案子了,不为别的,只求个心里平安,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样不行!

    这天下班后,他在家门口被一个人拦住了,“你好,李响是吧?我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很高兴认识你,呵呵。”

    拦着他的人,是楚云飞。

    李响的脸刷地就变了,他点点头,咬牙切齿,“小子,你有种啊,居然自己敢送到我跟前来。”

    “没什么有没有种的吧?”楚云飞笑笑,虽然,他非常想把眼前这家伙撕成一片一片的,“呵呵,你可以报警抓我的嘛,不知道割了小孩的手指头,会判我多少年?”

    “你到底是谁?什么意思?”看到眼前这个家伙如此地肆无忌惮,李响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起来,“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吧?”

    “呵呵,这个不重要,”楚云飞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如果,你想见见自己的儿子的话,单独跟我走吧。”

    李响本就有了这种跟对方说说清楚的心理准备,但他是在家门口,周围是有同事的,也可以招呼两个人来,说穿了,他没那个胆子,单独跟楚云飞离开这里的。

    可是,儿子怎么会又落在对方手里了呢?李响眉头苦恼地叹口气,慢慢蹲下身子,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他是想做个小动作,留个暗记,让看到的人注意到这里的不寻常。

    楚云飞看不懂暗记这种东西,不过,他的智商却是不可小看的,感觉到对方要耍花样,脸色微微一变,倒退着身子向路边慢慢退去,一时间,感觉竞像是有点心虚,“你不去,那我就走了,别玩花样。”

    这个举动,登时让李响心里大定,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对方既然胆怯了,那么就是说,不过一般的毛贼而己。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跟了过来,冷哼一声,“哼,害怕了?惹了我李响,跑也来不及了。”

    楚云飞看到他已经跟到路边,二话不说,抬手就悄悄地露出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我不想跑,只是不想惊动别人,明白了?”

    有枪?李响的头嗡地就大了,回头看一下,自己离得院门又远了几步,就这几步之差,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对方一旦开枪后逃跑,其他住宅里的同事,都未必看得清楚这家伙的相貌呢。

    他正在这里盘盘算算,楚云飞早返身走来,悄悄把枪顶在了他的腰间,挟持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市里转悠了一圈,停下换上了楚云飞自己的车,石头就在车内。

    看到是内海的牌子,李响下意识地反应:是假牌子,看来对方准备得很齐全啊。

    石头无视他仇视的眼光,在后座上把他的身体上下摸了个遍,手机、传呼那是一定要没收的,听了飞哥的形容,他甚至把对方的手表都摘了下来,谁知道这里有什么猫腻没有?

    搜身完毕,李响也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处境跟他的儿子小禾类似,身在烂尾楼内,哦不对,是身在一栋烂尾楼的顶层。

    李响晃晃脑袋,想分辨一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可天已经大黑,华灯初上,一时间,甚至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

    “你还记得有儿子啊?”楚云飞冷笑一声,杨永嘉去找李响儿子的麻烦去了,不过,他的责任,只是保证李响在被骗出来之前,不要让他儿子回家,刚才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李响的儿子,才下学。

    “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说这话时,楚云飞脸部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了几下。

    李响已经安静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对方手里有枪,而身手似乎也不错,“好了,朋友,我现在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了?”

    楚云飞懒洋洋地叹口气,“唉,我也懒得跟你说了,现在,你把打刘宁的那几个人的姓名、家庭住址和相貌特征告诉我。”

    刘宁,果然是为了他!一时间,李响觉得口中干燥无比,拼命地吞咽了口唾沫,摇摇头,“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楚云飞又冷冷笑了一声,这个表情看在李响眼里,竟然是狰狞无比,“呵呵,我想,你要看到你儿子的手或者脚,就该明白了。”

    说完,他冲石头一努嘴。

    虽然天色昏暗,但洪章毕竟是这么大的城市,路边街灯的光芒很亮,而毗邻这栋楼的各色的高大建筑物上,也不乏霓虹和彩灯之类,石头略微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正是要下楼的样子。

    这就是那个疤脸少年!李响早就认出了他,而石头那拽拽的样子,确实是显得冷酷无比,除了楚云飞,基本上没人能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好了,我说,”李响再次吞咽了口唾沫,“他们都是国家安全局正式的工作人员,我建议你多考虑考虑。”

    楚云飞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一丝讥笑。

    “刘宁涉嫌的是出卖国家机密,这个你明白么?你明白你们在做的事,是什么性质么?

    “看来,还是让你儿子的耳朵告诉你,什么叫该说的,什么叫不该说的好了。”楚云飞懒洋洋地刮下鼻子,又是一努嘴。

    “好,好,好,”李响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毒,“话我都说清楚了,你们要自取灭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负责审讯刘宁的是……”

    李响一共交待了三个人出来,就再不肯说了,“就这么多了,你们要是不信我,那我也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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