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逍遥客 第 5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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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响一共交待了三个人出来,就再不肯说了,“就这么多了,你们要是不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好吧,”楚云飞点点头,“现在,我有两个消息告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消息?”

    “坏消息吧,”李响咂咂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告诉我的坏消息,能坏到什么地步去。”

    楚云飞点点头,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那就抱歉了,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必须从这栋楼上跳下去,这个消息,真的不太好。”

    “是么?”李响冷笑一声,听到这里,他已经豁出去了,“就凭你控制了我儿子,就想指望我主动跳下去?”

    他反应过来了,虽然他的想法未必正确,但他确实弄明白了一点,楚云飞是不敢随便开枪的,因为这样的话,他的死就成为凶杀案了。

    可对方要是不动枪,李响却是不怎么害怕的,上大学时,他也是系里篮球队的主力呢,虽说近几年身体发福了,但眼前不过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和一个半大小子而已,他尚可一拼。

    “不不不,”楚云飞连连摇头,脸上讥笑再起,“事实上,我想告诉你的好消息,就是你的儿子,我们今天并没有骚扰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而你犯的错误,跟你儿子无关。”

    李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是在滴血?不过,他对人质的概念,其实跟楚云飞的想法类似:保存自己,才能为人质复仇,他要放弃抵抗的话,儿子还是活不了,一死可就成双了。

    再说,真要拿人质威胁的话,最能让被威胁者感受到压力的,还是人质随时会被杀的那种视觉冲击,而眼下,小禾并不在现场。

    这话入耳,李响不由得愣了一下,脑子开始飞快地开动,半天才迟疑地问了一句,“我也是忠于我的本职工作的,你为什么让我跳楼?刘宁可还没死呢。”

    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里,负隅顽抗是一定要做的,不过,对方看起来,并不介意自己的反抗,那么,问问清楚原因再动手,也不迟。

    “你在忠于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楚云飞冷哼一声,缓缓欺身上来,“我没跟你对质的兴趣,说吧,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把你扔下去?”

    “你不怕给刘群带去麻烦么?”

    “刘群是刘群,我是我,”楚云飞越走越近,脸上居然还带着莫名的笑意,“刘宁是我的兄弟,欺负他的人,都得死!”

    正文第三百一十一章峰回路转

    李响还真沉得住气,或者,他想套出更多的东西吧?他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叫草菅人命,知道么?”

    “要不是担心唾液会留下证据,我就直接吐到你脸上了,”楚云飞居然又轻笑了一声,“呵呵,我们哥三个,手里不知道多少人命呢,那些都是面对面被我们干掉的,跟我们比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响已经惊得心胆俱裂了,眼前这人的来路,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此人竟然是那传说中的“叛国三人组”的成员之一!

    李响本就是负责监视刘宁的安全局成员之一,这三人的事迹,他要比别人清楚得多得多,他自然知道,这三人的战斗力是何等的恐怖。

    不过,楚云飞和成树国,他并不是很熟,甚至由于级别不够,他连这两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刘宁和另外两人组成的小团伙,号称杀敌上千的。

    幸亏,刘宁的老家就在赣通,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李响才敢肆无忌惮地刑讯逼供刘宁。

    就是这样,刘宁在被刑讯期间,表现出来的实力,众人也深为乍舌,一次他被问得恼了,居然崩开了小指粗的铁链。

    现在刘宁身上的手镣和脚镣,加在一起足有九十多公斤呢。

    至于其他两人是不是和刘宁共同参与了泄密,这只是作为一个问题,象征性地被大家提起来过而已,李响自己都知道,这一年多,刘宁接到其他俩人的电话,总共也不超过三个。

    李响实在是不敢再听下去了,只能趁对方喋喋不休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没命打出一拳,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楚云飞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拳头,脸上笑意依旧,“……跟我们比起来,你们这些借着国家的名义,打私人小算盘的家伙,才真正算得上是草菅人命。”

    李响不知道对方籍着拿了自己手腕,送过股内气来,他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已经被对方拖到了楼顶的边缘。

    他相信,以对方杀人不眨眼的残忍,绝对能狠下心把自己扔下去,一时间,所有的侥幸心理都不翼而飞了,没命地哭着喊了起来,“大哥~~~我有话说!”

    “说,”楚云飞一松手,李响的身子就瘫在了楼边了,差一点直接摔下楼去。

    连滚带爬、手足并用地向前挪了两米,李响才敢坐在地下喘口气,“这实在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领导……我们领导要求这么做的。”

    “**,就知道你小子没正经话,”楚云飞根本没有听他这推卸之词的意思,“自己往下跳吧。”

    “我说的是真的啊!”李响哀号一声,开始主动交待。

    原来,洪章市领导部分换届了,黄书英跟上届领导走得比较近点,而他自己自工厂开工之后,不常呆在洪章,又兼他为人确实也算不上大方,所以,深为某几位现任领导所不喜。

    工厂的业绩,是上一任做出来的,与新班子无关,自然也增加不了什么面子。

    这种情况下,某领导的公子就看上了这个工厂,本说是想入股的,可惜黄书英实在不想出让股权,只是送了点小礼物,请对方务必高抬贵手。

    怎奈,领导公子确实也是想做点事业的,并不把这区区钱物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发生了泄密事件,而洪章这里,居然拐着弯子,能把黄书英绕进来,实在是……天意弄人。

    从良心上讲,经过仔细调查之后,李响并不认为刘宁有什么嫌疑,不过,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宁枉毋纵的,所以,刘宁受些审讯,倒也是正常的,谁要他交友不慎呢?

    但那领导的秘书原本也是李响的熟人兼老乡,知道这事后,给李响打了个电话,秘书暗示了一下,如果他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调查一下黄书英是否有嫌疑,那就更好了。

    刚好,李响不但是个比较仗义的人,还是一个比较有上进心的同志,马上喊了老乡出来喝酒,就把这事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要是说让他着意去陷害刘宁,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刘宁的父亲是绝对不好惹的,可如果说,只让刘宁把黄书英绕进来,好暂时冻结黄书英的财产,然后再让公子出面购买其部分或者说全部的产权,这倒也不是不可为的。

    一开始,李响还是想把事情限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的,怎奈,刘宁死活是不肯开这个口,刘群又迟迟没什么动作,最关键的是,那老乡秘书再见他的时候,说领导非常肯定他的工作。

    这下,李响知道自己都被架到火上烤了,还好,他的直接领导不知道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确实赞同他的手段,一直也没就这件比较离谱的事情发表什么看法。

    “你只说了这么一点,就想活命么?”楚云飞听完他的陈述,沉吟半天,才问了这么一句,“你活了,我就活不好了,我真的很害怕呢。”

    这话里的杀气,李响自然听得出来,至于说这个杀人魔王会害怕?也许吧,不过,最多也只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人家的意思,无非是要他再交出点什么重量级的东西而已。

    “这个,这样吧,”李响拼命地开动脑筋,来表现自己的诚意,“我给你写书面材料,签字画押,而且,我保证,回去之后,马上把刘宁取保出来,你说怎么样?”

    事实上,这事他越想越后怕,从昨天到现在的一系列手段说明,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又是凶残若斯。

    昨天儿子被人割了指头,这是圈套的开始,而那血书的内容,注定了让他不能把这事声张得太厉害。

    接下来,今天他就被人家半是欺骗、半是调侃地架了出来,而且以他儿子的名义,骗出了那几个同事的名字。

    事实上,他的儿子,并没有受到什么后续的骚扰,而昨天他儿子在某个烂尾楼被人割了指头,今天他从一座烂尾楼摔了下来,两者之间,如果说有什么必然联系,也不过是会让人怀疑,他想替儿子报仇,四处勘察,一时不慎掉了下来而已。

    所以,可以说,对方确实是存了杀害他的心思的,而且,这事的结论十有八九,会是一个意外事故。

    至于他的死,呃,他可能的死,会不会对刘宁事件造成什么影响,那绝对不会的,为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他在这件事里所起的催化作用,知道的人,也不方便说出来,混官场,无言的默契是很重要的。

    说出来的人,要冒那军队首长强烈报复的危险。

    再说了,刘宁真想出来,只需要刘群努努力就可以了,谁会舍近求远,放着太平路不走,走那崎岖小路?说出来也没人信的。

    李响的脑袋是很聪明的,非常聪明,正因为他够聪明,才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设的这个局,是个死局。

    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想让他死,他甚至连个烈士都混不上,只能是一起“意外事故”。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交待了这么多,想必对方也清楚,哪怕自己得脱了自由,怕是也没有算后帐的能力,为什么?因为对自己这方而言,这种事情,是不敢摊开来说的,无论在任何场合下。

    人家只须把自己的证言藏好,哪怕眼前这个人被自己害了,只要有人拿了这份东西,随时……都可以要自己蹲大狱的,刘群身体那么健康,怎么还不能再活他二三十年?

    有了刘群的支持,那证言就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官官再相护,军队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压是绝对压不下去的。

    李响思来想去,也只能主动要求写供词了,没办法,死不过是白死而已,如果能活着,虽然有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自己这不是还活着么?

    自古艰难唯一死啊。

    他只希望,对方的智商,能承受得起自己的看重:我***就算活了,也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反噬啊,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说句最难听的,哪怕他能坑了眼前的年轻人,你们那三人组不是还有一个人么?估计……同样也是兄弟情重,不好对付吧?

    还好,楚云飞的智商,是当得起李响的看重的,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啧,这么做,似乎便宜你了。”

    听到此处,石头也知道怎么做了,马上跑下了楼去拿手电、笔和纸,黑洞洞的楼道伸手不见五指,听到那少年脚不沾地地一溜小跑,李响身上的汗又出来了:这些人,还是人么?

    事实证明,楚云飞确实没打算轻易地放过李响,在供词写完,三人走下楼之后,他飞起两脚,踢断了李响的两条腿,嘴里还笑嘻嘻地问道,“呦,你这是……怎么了?”

    李响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口中不住地吸着凉气,半天才缓过劲来,“咝,楼道太黑,摔了一跤。”

    “哦,那你实在太不小心了,”楚云飞笑吟吟地点点头,“以后上下楼的时候注意点……对了,把他的传呼、手机和手表还他。”

    看着这一高一矮俩煞星走远,李响才说松了一口气,谁料那年轻人又走了回来,“对了,李响,我那兄弟出来的时候,记得随便拿上十来二十万给我兄弟压惊,记住了么?”

    这年头的人,实在太强悍了,居然敲诈都敲到安全局的头上了!

    正文第三百一十二章执行不利

    刘宁无力地靠在小黑屋的墙上,全身筋骨,就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个关节不疼的,手镣脚镣处的皮肉已经磨得鲜血淋漓了,只要略微活动一下,才结痂的地方就会再次崩裂,血流不止。

    他很想盘腿打坐一下,运运自己兄弟教授的练气方法,只是,现下的他头晕眼花,昏昏欲睡却又偏偏头痛欲裂,精神实在不能集中。

    他长叹了一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的嘴唇因为这个微小的动作再次开裂,不过,这么小小的疼痛和微量的失血,在他身上根本就无足轻重,他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那一丝微微的甜腥,居然让他的精神微微一震。

    这有点像跟树国和云飞在刚卡的遭遇啊,刘宁昏昏然地胡思乱想着,不过,那时候,还有些塑料布,凌晨时分,还是能收集点露水的,虽然少,但那晶莹的水珠,真的好甜好甜。

    这点小小的干渴,他并不是很在意,安全局这帮家伙,还不敢弄死自己的,等到严重脱水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送来水的,就像上次,他渴得都休克了过去,最后还不是有人给挂了生理盐水?

    只是,操***,老子在刚卡也没断了烟抽,这帮孙子,居然不给烟?刘宁心里不住地咒骂着,想到这个,干燥的喉咙里越发地痒了起来。

    不知道,小芸受到什么连累没有?刘宁这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妹妹了,因为所有的消息,对他都是封锁着的,连他母亲来探视的时候,也不能透漏片言只语,他真的不知道,妹妹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反正,早就是该死的人了,烂命一条罢了,刘宁苦笑一声,早知道,不如死在巴基斯坦呢,杀人者,人恒杀之。

    谁料想,这次动作过大,他的右脸处又隐隐地疼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他都懒得抬头去看了,天又亮了?又要开始了么?新的一轮疲劳审讯?

    李响在医院里,就用手机拨通了刘宁家的电话,告诉刘群:你儿子的问题,现在可以放一放了,明天,你们家来人去办手续吧。

    刘群的话,回得非常地不客气,“没事,继续关着吧,不用放,弄明白以后再说,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了,是枪毙了他,还是你们怎么弄走的怎么送回来,我只要一个结果!”

    李响还想说什么,却听得电话那边,老军人在那里大发雷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告诉你,你要敢去接你儿子回来,你就永远别进咱家这个门了!”

    李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下这事,该怎么办?

    他无论如何也可以确定了,这次,真的是把刘群惹火了,人家这样的话都放了出来,绝对是要向自己要个说法了,抓人容易,放人难啊。

    可严格地说,刘宁现在,确实是没有完全地脱离嫌疑,没错,这次泄密事件,确实是不关他的事,只是,从理论上讲,他还是有那么一丝嫌疑的,这也是李响他们能够刑讯逼供的依据。

    这种情况下,只能让刘家人保他出来,而李响这边,是没办法主动放人的,除非……除非泄密的罪犯现在已经被抓住了,他们才好出面主动放人,好用“误会”来解释这一切。

    羞刀难入鞘啊!

    可要再这么拖下去,那个可怕的年轻人,估计又要生什么事端了,李响一时间头大无比,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拖了两条伤腿,去刘家拜访:拜托,我已经这样了,看在我也这么可怜的份上,大家不要这么认真了,好不好?

    现在最重要的,而且李响还能做的,就是马上把刘宁的身体调养一下,等过得三五天,对方的身体恢复了点元气的时候,让他自己给家里打电话好了,相关手续,那确实是少不了的。

    映入刘宁眼中的,又是那张笑眯眯的脸,刘宁没理他,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姓张的家伙,是典型的笑面虎,态度似乎非常亲切,但打起人来,数他的手最重了,而且下手的部位和力道,特别的阴毒。

    笑面虎的声音,还是那么和蔼,“呵呵,小刘,还没睡呢?我给你弄了点水,对了,我这里还有盒烟,来两根吧?”

    水还在其次,这烟的诱惑,对刘宁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尽管他非常想冲着对方怒吼一声,“你给我滚”什么的,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骂出口,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笑面虎一如既往和善地笑了两声,而且这次,笑声后面的话,和蔼依旧,“呵呵,年轻人,就是要面子,想抽就抽呗,张哥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眼前亏可真吃过不少的呢。”

    说完,他把一根烟递了过来,顺手还打着了打火机,“好了,看你这样子,张哥也心疼呢,天大地大,国法最大了,你要早交待了,不是什么事也没了,何必受这样的罪呢?”

    刘宁一烟在手,深吸一口,把烟深深地咽到肚子里,半天才从鼻孔中飘出淡淡的烟雾,嘴里终于暴出了狠话,“滚!”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只要眼前有烟了,他就不想下一刻了,反正,他的身手,是个人就会害怕的,没人会傻到跑到他面前去抢那烟,那种状态下的刘宁,绝对是手下不留情的。

    一次,身高力壮的大傻去强抢他手中的烟,却被身戴将近两百斤手镣脚镣的刘宁一拳打出了三米开外,搞得在场的人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抽的到底是烟还是毒品。

    也许是笑面虎早有这样的准备了,这次,飞库手打他的笑面保持的时间非常地长,“呵呵,别那么大的火气嘛,这样吧,明天我跟头儿说一下,把你的手镣和脚镣卸下来得了,戴了这么长时间了,别落了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刘宁等这句话,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了,但这话入耳半天,他终究是反应了过来,“免了。”他的脑袋又没有坏掉,这话不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那就说明,事情有了变故,执拗的心思油然而生。

    “拉出来的屎,我看你怎么坐回去,带种的,现在再打我一顿,反正打不打,咱俩的事那都是没完了。”

    笑面虎不过是受了李响的托付,要他安慰好眼前这个人而已,但由于领导的算盘,实在不合适跟手下人交待,他并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反正这刘宁始终就是个刺头,虽然家中听说是有点办法,可平日里撒野还不是被兄弟们揉来搓去的?

    “呵呵,真是给你脸,你不要啊,”笑面虎的话,说得异常娴熟,脸上虽然笑容依旧,腰中的电棒已经拿到了手中,“滋啦啦”一阵乱响,刘宁又被十万伏的高压打出了将近两米远,手中的卷烟掉到了地上。

    李响并不知道手下的人执行命令执行得并不彻底,事实上,就算他知道,因为不在现场,也不好多做什么暗示,毕竟,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到桌面上说的。

    刘母是再也压抑不住对儿子的关心了,第二天以大早,就趁刘宁上班的时间,跑来探望儿子,在国家安全局门口,她撞到了守候在这里的楚云飞。

    看到儿子的战友一直守候在这里,刘母虽然不知道楚云飞在这件事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但些许的感动总还是有的,“小楚,刘宁就快出来了,辛苦你了,一直在这里等着。”

    “没什么,应该的,呵呵,”楚云飞刮下鼻子,“对了伯母,你见了刘宁,问问他,有人跟他道歉没有。”

    道歉?刘母一下就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她上下打量楚云飞几眼,“小楚,你做什么了?难道说,昨天的事,是你……”

    楚云飞再笑笑,“呵呵,这些话,回头再说吧,我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听到这话,刘母的眉头又皱做一团,“唉,按说今天就可以出来了,只是那个死老头……算,不说了,我进去先看看他。”

    过不多时,刘母皱着眉头又出来了,见了楚云飞,禁不住又叨叨几句,“唉,这孩子,性子真像了他爹了,吃点苦头,那也是难免了,还是早点保出来的好。”

    楚云飞等的,就是最后一句话,在他的想法里,李响如果不能在昨天晚上到现在的期间内,给了刘宁明显的暗示,这事,就算没完。

    也许,李响有自己的难处,但楚云飞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成为他新的难处。

    曾几何时,安全局是楚云飞敬而远之的部门,事实上,现在他都对这个部门相当地头疼,但这一切的一切,并不能成为他坐视自己的战友和兄弟被人无故欺负的借口。

    是的,这世界上,本不少那些聪明人的,楚云飞本人的智商,不敢说有多高,但比一般人还是要高出那么一丝的,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他也是懂的。

    但男儿在世,总是要活出个精彩活出些张扬来的,如果一个人能活千年却只能如乌龟一般,悄悄地趴在烂泥塘里,活那么长又有什么意义呢?

    千军可夺帅,匹夫之志,不可夺!

    正文第三百一十三章一世人两兄弟

    就在这天晚上,楚云飞在大傻家的门口,跟对方发生了口角,此刻的他,依旧是扮成了一位年轻女士,有意无意间,他被大傻“占了便宜”。

    眨眼之间,大傻就被楚云飞踹断了双腿,他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这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你有资格打人的,你再打人的话,我会把你的女儿从红星幼儿园的房顶上扔下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就在同时,笑面虎也被杨永嘉堵在一条小巷内打了个半死,连肋骨都断了一根,杨永嘉非但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他的脸都没被笑面虎看到。

    省人民医院作为安全局的定点医院,李响和两位手下在那里碰了面,三个人居然可以凑到一起打“斗地主”了。

    这种情况下,再傻的人,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妥了,李响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是摔的,但笑面虎绝对是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人暗算的。

    至于大傻,那更不消说了,打人的女士虽说是找了个借口,但人家甚至说出了他被打的原因,而且,女士居然能知道他的女儿在红星幼儿园,可见对方准备之充分了。

    其实这只是个巧合,中午他们下班时,楚云飞和杨永嘉各盯一人,因为大傻提前了一刻下班去接女儿,被他全看到了眼里。

    面对两名手下的质疑,李响只能长叹一声,“唉,小张,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要你好好招呼刘宁,刘群在上面找上人了。”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托辞到刘群的能力上了,毕竟,他们这些人,比普通人更明白权力的重要性。

    大傻一听就急了,“老张,你怎么这么做事?你可没跟我说这些事。”

    笑面虎也懒得理他,而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李处,这么说,打人的,全是部队里的人了?”李响的行政级别是副处级。

    是曾经的军人!李响叹口气,口中说的却是另一套,“唉,咱们也只是猜测,不过,真是部队里的人行凶的话,那也没办法报仇的,怎么说,人家也不归地方上管的。”

    刘宁的来历,大傻和笑面虎都清楚,不过,也是因为刘群的不作为,他们几乎都淡忘了,其实那个被他们折磨的嫌疑人,是有深厚背景的。

    李响心里也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单位下班时间是六点,大傻和笑面虎同时被人打,其中居然还有女人,说明了对方的好手,并不止昨天看到的两人。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啊?李响都想哭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坏了,小张,你把这事告诉烟灰没有?”

    烟灰,是负责审讯的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平日里就住在单位里,小伙子人长得排场,做事也有眼色,跟在场的两位关系不错,更是李响的心腹。

    “没有,”笑面虎摇摇头,奇怪的是,他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全身也疼痛异常,脸上居然还能挂了一丝微笑出来,“李处,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细点?我也不知道该通知他啊。”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下手这么快?李响眉头又是一皱,“这事,唉,我方便说细么?”

    笑面虎除了自认自己理解领导意图不够彻底,还能再说什么?

    刘宁还是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母亲已经通知他了,说是本可以保他出去的,怎奈,父亲太要强,一定要讨个说法方肯罢休,所以,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候就行了。

    这样的日子,刘宁是一刻都不想过下去了,可对老爹的的态度,他也是一万个赞成的,现在杀人犯都很少享受到的疲劳审讯和刑讯逼供,居然被他这个无辜的人领教到了,这口恶气不出,怎生得了?

    他正在这里寻思着,小黑屋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烟灰,那个轻佻浮躁的家伙。

    看到刘宁懒洋洋地闭上眼睛,烟灰笑嘻嘻地走上来,“刘大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小弟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刘宁已经得到了母亲的通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这事在安全局内,是人人皆知的,这种消息,是允许传递的。

    烟灰看到刘宁撇撇嘴角,一副不屑的样子,只能长叹一声,“刘大哥,我知道,我们哥几个,做得是有点过了,唉,可我们也是听领导的吩咐啊,咱俩个人之间,没什么恩怨的吧?”

    刘宁打个哈欠,“我困了,你出去!”

    在他想来,这烟灰,应该没胆子再拿凉水泼自己,也不敢找了强光来照射了吧?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样,刘哥,”烟灰现在的神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他拿出一卷蚊香点着,“这几天蚊子多起来了,我怕刘哥你挨咬,给你放盘蚊香。”

    “你不用点,”刘宁口齿含混地回答,“现在说啥也晚了,等我出去,咱们有得账算了。”

    “那是那是,”烟灰忙不迭地点头,“要换给我,这口气也咽不下去,不过……”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刘哥,我给你跪下了,你跟我算帐,我没话说,别让你的兄弟再掺乎了,行不行?”

    我的兄弟?刘宁使劲地晃晃脑袋,可是,他眼下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这个动作做起来,也比较困难,脸上又传来一阵酸肿的疼痛,“你说什么?我的兄弟?”

    刘宁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他的哥哥刘平,现在在北疆呢,目前是正营级干部,怎么可能回赣通来?

    烟灰还是跪在那里,表情异常沉痛的样子,“就是你们一起回国的战友,现在处长、老张和大傻,都已经被他打得骨折,住了医院了。”

    “咱们就撇开工作性质不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惹了你了,你那兄弟也犯不着……”

    心旌摇动之下,刘宁已经听不到他后面的话了,兄弟,战友!树国和云飞,还是来了,来看自己了!来为自己出头了!!!

    一世人,两兄弟!

    刘宁落泪了,这个铁打的汉子,在被人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也没有半滴眼泪掉下来的汉子,落泪了!

    他没有理会这眼泪丢不丢人,也没去擦那脸上纵横的泪水。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语气竟是出奇地平淡,“烟灰,麻烦转告你的同事一声,我的战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们……不死不休!”

    “谁敢去找他们的麻烦?”烟灰脸上的五官,苦得缩做了一团,“你那战友太狡猾了,处长差点被他直接扔到楼下,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说,我们也是吃公家饭的不是?”

    大概云飞来了!一听这种形容,刘宁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本以为,成树国来的可能性大一些呢,云飞那家伙,有时候,血性不是很足。

    能活生生欺负你,你还不敢也不能还手,这种事情,树国做不来,云飞才有这个能力。

    不过,纵然是这样,刘宁还是非常担心楚云飞的处境,毕竟,大家都是在安全局挂了号的人,这么肆无忌惮地胡来,别弄出什么乱子吧?

    当然,就在被收审这段时间里,刘宁也见识到了安全局那种诱骗口供的手段和陷阱,他的关心,还真的没办法出口,也许对方正拉开了网,等着从自己这里套点什么东西出来,骗得楚云飞上钩呢。

    “我联系不上他,你们的意思,我转达不过去。”刘宁再次缓缓地闭上眼睛,不过,他的心情,可不像刚才那么平静了。

    “刘哥,来,抽支烟,”烟灰虽然在刘宁眼中是轻佻浮躁的,但李响等三人能跟他相处得特别好,说明此人办事还是相当有眼色的,“你不用联系他,只要你跟你妈说一声就行了,这事里面的因果,你那战友一清二楚,要不你以为,处长会这么痛快地放你离开?”

    “你不用担心你那战友的处境,事实上,他就算现在想来看你,我们都不能拦着。”

    肯定是云飞来了,刘宁终于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了。

    “他们用了什么方式,才让你们能放人的?抓住真正的泄密者了么?”

    烟灰明白,这事最终是瞒不过刘宁的,李处都说了,那人手中掌握了“重要的证据”,而这事里面的隐秘内容,烟灰早就知道了,那证据确实不合适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没准,现在刘群都知道了呢,谁敢保证?

    所以,眼下他也不怕告诉刘宁,“你知道,这件事里,你跟我们是有点误会的,你的兄弟手里有些不太合适的证据,反正将来,你总是会知道,反正眼下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是吧?”

    刘宁冷笑一声,那意思很明白——废话,这还用你说么?

    “总之吧,有了这个证据,我们不放你也飞库手打不合适了,”烟灰说着说着,居然声调有些激昂起来,“我们的意思,只有一个,麻烦你跟你妈说一声,要算帐,你找我们算就好了,我们也认,请她老人家早点把你那兄弟打发走算了。”

    正文第三百一十四章水到渠成

    陪视父亲才回来,更新晚了,很抱歉,今天还有一章。

    烟灰是李响的亲信,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他肩负了游说刘宁的使命,这事里的大部分关节,他是明白的。

    从知情人的角度上来看,他觉得,这事里面确实是有一定误会的,事情之所以发展到眼下这一步,无非就是刘宁不会变通,不肯相信安全局的承诺,生怕是陷阱,不愿意稍微配合一下。

    烟灰知道,李处本来并没有为难刘宁的意思的,甚至连为难黄书英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是受人的暗示,想缠住黄书英,方便别人下手而已。

    严格说起来,这真算得上是个不是误会的误会,而且,刘群就算势力很大,大家掰开了说的话,那多半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交锋了。

    那种档次的交锋,如果双方都不肯退让的话,通常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大家还是很有可能坐下来,仔细商量商量这事该怎么弥补才对。

    自然,李响这边是亏欠了道理的,“以权谋私”这个罪名,也是可以大可以小的,不过,天塌下来,也总是有高个顶着的,这事严重不到哪里去。

    换句话说,哪怕那领导不打算保自己这几苗人,大不了也就是被刘宁这一方毒打几次而已,既然已经是逃不过了,那就认了。

    可是,总没必要再加上一个恐怖的亡命徒了吧?

    以烟灰的想法,就算楚云飞不出面,自己这几个人也不敢弄死刘宁,无非就是多受点活罪而已,他不知道,刘宁介意的,并不仅仅是个人生死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有男人的面子和尊严。

    刘宁总算明白,对方如何会有这么180度的大转弯了,敢情,云飞已经拿住了他们的死穴,不得不屈服了。

    那照这么说,自己也没必要一定赖在这里要什么说法了,刘宁强忍着不适,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手上有证据,想收拾这些人那是随时的事情,那确实是没必要自己折磨自己了。

    刘宁忍受不了这种环境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害怕楚云飞再做出什么事来,弄到不可收拾,那可就太糟糕了。

    战友是为了帮自己忙才来的,要是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那自己还算是人么?纯粹是枉为兄弟了。

    没错,云飞的脑瓜是绝对够用的,可是人总不是机器,很难说一时想不通就钻了牛角尖,这种糊糊事云飞也不是没做过。

    念及这里,刘宁的心念大转,这事就算是个圈套,他也必须同老妈沟通一下了,自己烂命一条倒是无妨,可不能让云飞跟着倒霉啊。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烟灰,“我要给我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是刘群接的,刘宁也没废话,“爸,你跟我妈说一声,明天一大早来看下我,我有事。”

    刘群嘴上说得硬,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呢,他才想问问,你怎么能打电话出来,那边电话早挂上了。

    接到消息,第二天,刘母又是一大早来看儿子,她在外面同楚云飞微微点头一下,就进去了,根本没顾得上说话,做母亲的迫切想知道,儿子这里又遭遇到了什么新的麻烦?

    这次的母子见面,就没有前几次那种紧张和局促的感觉了,刘宁的手镣和脚镣已去,烟灰把刘母领进去房间之后,不但走了出来,而且临走时还带上了门。

    刘宁也顾不得有什么窃听的装置没有了,张口就问,“妈,我是不是有战友看我来了?”

    “是有人来了,”刘母活了这把年纪,自然也知道说话时该顾忌什么,“昨天还问我,有没有人跟你道歉呢。”

    “哼,道歉,”刘宁轻蔑地笑了一声,“昨天都有人跟我下跪了呢,好了,妈,快把我保出去吧,别理我爸的碴。”

    烟灰肯定是在窃听着呢,听到人家肆无忌惮地说自己的丑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还好,刘宁这家伙,终于有自己出去的念头了,这个工作,倒也算是没有白做。

    至于说面子,烟灰从来没有认为,在工作的时候,需要有这个说法,为国家工作的人,本来也是应该有这个觉悟的。

    刘母昨天就在为楚云飞的问题纳闷呢,只是当时心事重重,也顾不上仔细问,眼下听儿子这么说,疑心更起了。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话的好时候,她叹口气,“唉,你爸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都发火了,说是我要保你出来的话,就不让我进家门了。”

    “不让你进家门,妈你去我家,”刘宁还不知道赤冀的死呢,“我不管了,现在马上就要出去,要不然的话,我的战友再发起火来,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刘母心里,装了一肚子的疑问,可眼下,实在是不好张口问,听得儿子这么说,心里多少是有些明白了,敢情事情的转机,都是儿子的战友所为。

    看看四下没人,刘母把嘴巴凑到了儿子的耳朵上,“那个小楚,现在就在大门口站着呢。”

    刘宁的眼泪差点又出来了,不过,他终究是条硬汉,活生生地控制住了这种感觉,长吸一口气,也用了同样低的声音,“那这样吧,你让他把证据交给我爸看看,我爸要还让我这么关着,那就这么关着好了。”

    事实上,刘宁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或者说他父亲找事的决心,刘群看了楚云飞提供的书面材料,又听了听他偷录的录音带,“你别去保他,我倒要看看安全局这帮家伙,怎么收场这事。”

    刘群心里的苦,也是说不出来的,他一看到涉及的人名,就知道这事,实在没办法再怎么追究了,与其弄个天翻地覆,被上级领导来强行平息事态,倒不如眼下不做理会,好好地拿这几个小毛贼来出出气。

    哪怕,对方使尽手段,最终白白地放了刘宁出来,凭了这手头的证据,慢慢地玩他们,也不算迟。

    录音带和李响的手写材料,刘群直接拿了原件去复制,而且,他只给了楚云飞两份复制品,原始资料被他保留了。

    儿子对战友的担心,刘群也是能猜测得到的,毕竟这个小楚做事,实在是有点太无法无天了,这么热血的朋友,确实是应该照顾好的。

    不知道那个成树国,做事会更加离谱到什么地步?按儿子的说法,这个小楚做事还算冷静呢。

    楚云飞自然知道刘群拿了原件是为方便出面,而且,这东西放在刘群那里,确实也比放在自己这里安全点,倒也没计较什么,他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刘宁而来的,不是么?

    虽然儿媳妇刚死,可赤冀的死相太刺激刘家人了。刘群根本不介意此事,拉了楚云飞,一定要践那一年多以前“痛饮一番”的约定。

    酒过三巡,果不其然,刘群终于说出了楚云飞不愿意听到的话,“小楚,现在呢,你也该回内海了,小宁这里的事,有了你给的这些东西就够了,等他的事平息了,我让他去内海找你玩两天。”

    楚云飞玩得上瘾,本不想放过这帮人呢,不过仔细想想,刘群终于肯为这件事震怒了,倒也不能说这未尝不是个好现象,终于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实话,他自己的手机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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