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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我做事一向公道,”楚云飞左手一伸,张开手掌向对方晃晃,“你敢打我妈,还砸我的家,我要这个数!”
“五千万?”葛老三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跳,他自然知道,对方肯赔两千万出来,自然就不会索取得比这个数少,“多了点吧?飞哥,你该知道,现在的房地产公司,有几个不是空架子的?”
楚云飞斜眼看看洪卫,中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太小看我了,”他冷笑着摇摇头,“我要的是……五十亿!”
“什么?”葛老三登时就跳了起来,说实话,别说五十亿,就是五亿,中达砸锅卖铁也弄不出这么多来,“你这算是欺负人么?”
“所以我劝你收了那两千万,老子不差那点,”楚云飞懒洋洋地刮刮鼻子,“算是我送你兄弟几个上路的钱,敢动我妈?知道杀我老子的人是怎么死的么?”
“那个……飞哥,”洪卫不得不出头了,他也想到了,飞哥会狮子大张口,不过,也没想到对方会做得这么离谱,“太多了点吧?中达那点家当,我可清楚,能给你凑出四五千个就不瘦了,再多的话,盘子根本就转不动了。”
“是多了点,”楚云飞点点头,接下来脸色一沉,“我根本就没兴趣要他的钱,我要的是人命!”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脸部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手一指葛老三,“老子给你三天时间,拿了这两千万跑路吧,老子在澳洲混得不好,你可以去那儿。”
这话出口,葛老三登时就傻在那里,这鸡巴飞哥,太拽了吧?
洪卫也傻了,敢情这飞哥,根本就没有接受调解的心思,人家憋了劲要杀人呢!他心里这个恨啊,没事趟这趟混水做什么?不过眼下,他于情于理,还必须得劝劝。
“飞哥,人在江湖,难免有个眉高眼低的时候,”他谨慎地措辞着,生怕受了那池鱼之祸,“老三这不是不知道么?要是他明知道是你老妈还敢动手的话,我洪卫也放不过他,你就高高手吧。”
“高高手?行啊,洪卫你是中人嘛,”楚云飞再点点头,不过,还没等对方缓过神来,他就从包里拿出一堆存折,“觉得两千万不够?这里还有点,葛三你说还差多少?一个亿?两个亿?老子给得起,欺负人?今天老子欺负定你了!”
说实话,他就算对二姨叶丽有点小小的不满,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情,可以关起门慢慢说,外面人欺负家人,他怎么可能不管?
不但母亲被打得脑震荡住进了医院,连那合欢木都被弄得滚落了一地,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再说了,中达居然嚣张到追到自家打人,可想而知,葛家这几兄弟平时都是怎么做事的了,你们欺负惯人了?好啊,我比你们强,不欺负你都对不起自己了。
看到这堆打开的存折,葛老三马上就傻得不能再傻了,他原本还想着,熬过这一阵,马上就让大哥去找白道的关系来处理这事,实在不行的话,多塞点钱,喊武警来抓人好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有那两千万足够了。
这堆存折让他意识到了,人家比中达还有钱呢,是的,中达的盘子不小,全折出去也能有八九个亿的模样,不过,把贷款还还,人情补补,哥三个手上能剩下一两个亿就不错了。
而对方随便就拿几个亿的存折出来,只为出口气,双方这差距可就太大了!
现在的世道,玩白道玩的是什么?就一个字——钱,除了极少极少数的功勋后裔,大家比拼白道的关系,就是以钱做后盾的。
人家玩得起黑道,也有钱,葛老三暗暗无奈地咬着牙,我日,谁说这楚云飞是小生意人来的?比中达的摊子还大了若干倍,这叫小生意么?
洪卫傻了,葛老三也傻了,楚云飞见状,把存折放进包里站起身来,也不提收条了,“三天,我只给你兄弟三个三天的时间。”说完竟视那场外的上百号人为无物,两辆车扬长而去!
最后一句话,又是重重地一击,他重申了,这次的通牒,是对这兄弟三个人发出的,而不仅仅是对着葛老三。
他这么做的道理也很简单,他要收拾的是中达公司,是葛家三兄弟,葛老三,不过是出面接待他的人而已。
他一走,葛老三就跳了起来,“洪卫,你看到了吧?这可不是我不给他面子,人家要灭我家的门呢,这下你总不能看着不管了吧?”
“我能管了个屁,”洪卫翻翻眼皮,他的身家不如葛家兄弟大,不过他旗号响,兄弟多,倒也不把葛家这哥几个放在眼里,大家各混各的而已,要不是一直受着中达的供奉,他直接就拍屁股走人了。
眼下他是摆明立场,坚决不参与,“这只能怪你点儿背,打了人家的阿姨和姨夫也就算了,飞哥他妈也是你动得的?**,他死了一个老爹,丫杀了一千多号人,你打了他妈……日了,你别拉我垫背!”
“洪卫哥,你得帮我出个点子啊,”葛老三真急了,洪卫都不敢掺乎的事,想想就知道有多严重了,“钱不是问题,要不,你帮我找几个炮手吧?”
妈了个逼的,你现在知道叫老子哥了?洪卫心里暗骂一声,“钱不是问题?你要比飞哥有钱,那太好办了,问题是,你有那么多钱么?”
“……没有是吧?没有你还跟我唧歪个屁,想找炮手你自己去找吧,飞哥杀的人里,一半以上是炮手,我可不想去惹他,为你做中人,飞哥已经给了我面子了。”
正文第三百五十八章黑暗中的王者
洪卫从来就是翻脸不认人的,葛老三知道这个,所以也不敢计较,这种时候,只能在不伤及颜面的前提下,委婉地解释,“洪卫哥,你也知道,打手我这里不缺,炮手嘛,还真的是没什么可靠的……”
“老三,我不是说你,”洪卫才懒得管丫怎么想的呢,自己不参与才是最主要的,“炮手不炮手的,那都整不住飞哥,你还是老实地跟你家老大老二商量下,才是正理,三天时间可并不长。”
“好像我没商量似的,”葛老三翻下眼皮,不过,还是拿起了手机向大厅一角蹓跶了过去。
五分钟后,他转悠了回来,“等等吧,我家老二马上就过来,老大现在在首京呢,估计……一下子回不来。”
洪卫不想等,但这种情况下,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他从中达这里是弄了不少好处的,再说葛家三兄弟,也算得上是先阳的狠角,终于是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
楚云飞离开这里,自然是又去看母亲了,想着别人都享受过能量的按摩了,自己的母亲还没有受过自己的孝敬,实在是枉为人子。
不过,这种按摩,糊弄别人还可以,真要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他还真的是有点迟疑,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确实还是有的,别过个十年二十年以后,母亲这里出点什么后遗症,可就糟糕了。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内外有别”了吧?
他在这里迟疑,二灵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飞哥,要不要我出去打听一下葛家兄弟的反应?先阳我的兄弟还是不少的。”
“嗯,好吧,”楚云飞点点头,又想起一事,“这样,永嘉,你跟着二灵出去吧,别让他吃了亏,对了,二灵,帮我放个消息……”
他看了自己的二姨一眼,叶丽在那闭着眼养神,沉吟了一下,“你就跟他们说,谁要想接手中达公司,那就要做好赔本的打算。”
既然葛家兄弟可能跑路,楚云飞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就那么携带了资金走人,要是有衙内级别的想强取豪夺中达公司,他倒是不在乎,可要是从葛家兄弟手里购买中达,那无疑是“资敌”行为,他不可能不计较的。
叶丽本来是想借这机会捞点实惠的,不过中达伤她实在太狠了,听了这话,她居然也点点头,“葛家那几个真不是东西,云飞你好好教训他们,二姨支持你!”
楚云飞没吭声,他又想到了别的上面,马上又打电话给王通,想让王通在银行里也放放风,虽然丫人微言轻,可银行对这种事情,也是非常敏感的,有风声总比没风声强。
忙完这一切,他又给母亲做了做能量按摩,不过,这总是自己唯一的不可再生的至亲了,他还是放松了点力道,无非多按摩几次而已,不用那么着急的。
说实话,楚云飞实在也算不上个合格的孝子,看到母亲在那里昏昏欲睡了,马上收手走人了,还是把石头留在了那里,“看好你大娘,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下楼开了那辆桑塔车,楚云飞跑去找田亮前了,就是那位行长的公子,他想侧面打听一下,中达公司的贷款中,哪些银行是占了大头的。
他这一忙,就又忙到了晚上,又去医院看看母亲,看看叶美恢复得很好,索性喊了石头一起回家。
马上要到停车位了,突然,楚云飞全身汗毛陡然立了起来,不好,有杀气!
他向石头低声打个招呼,“往楼里跑,记得,假装是忘了东西。”
石头登时就愣在了当场,这话的意思,他在瞬间就明白了,不过,飞哥这个要他跑的吩咐,让他有点不能接受,在他看来,飞哥的命比自己的烂命要宝贵多了,眼下飞哥要去涉险,他怎么愿意答应?
“不听话就滚,”楚云飞火了,低声骂道,“五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别碍事,这点小场面算个屁。”
楚云飞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白天时候,他之所以那么咄咄逼人,就是要给葛三一种感觉,无论玩黑道白道,你丫都跑不了!
这就是逼着对方动手玩狠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仅从多个方面向中达施加压力,更是不惜以身为饵,孤身一人在市里东跑西蹿,只差在脸上写了那几个字,“快来吧,我孤立无援”。
只要对方肯行此下策,那中达有再深的背景他都不用怕了,证据确凿,这官司直接打到国家安全局甚至中律委都无所谓,他只担心对方不肯下这种黑手呢。
石头并不知道这些,飞哥的训斥让他非常地委屈,而他不能反对,这个现实让他越发地难受,终于低了头,默不作声地往回小跑,一时竟忘记了应该做点什么动作掩饰一下。
这孩子太嫰了,楚云飞暗暗感叹一下,在眼下,这样的错误并不算什么不可以接受的,而且,石头心里的感受,他也能理解,只是,说起跟他配合的那种默契,怕还是要算成树国和刘宁了。
他伪作踌躇一番,终于迈步向那辆桑塔车走去,车钥匙在他右手的食指上潇洒地做着圆周运动。
虽然已经是接近九点了,但先阳的夏夜,还是比较热闹的,医院的院子内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
随着他慢慢向前走动,很明显,那五个人也开始动了,正面没人,左边右边各两个,右后侧一个,彼此间隔着一定的距离,手里都是搭着长长的外套,很明显,管子就藏在那里。
这明显地是典型的先阳式出手方式,先阳是北方城市,人们性子硬又不够开化,没人玩什么狙击之类的,大部分人用的都是土制的家伙。
事实上,在全国大部分地区,炮手杀人,都是这样,直接前后一堵,凑近了乱枪齐发,在瞬间就能把人打成马蜂窝。
像上次刀疤居然能在马路对面的楼顶上安排炮手,那绝对是仰仗了丫手里的精良武器,一般的土制枪,根本不可能有那个精度。
等到五人离他只有十五米左右的时候,迅速地加快了接近的脚步,只是,他也“反应了过来”,四下一看,没命地向前跑去。
“站住!”五人一般追一边喊,同时抛去管子上的衣服,五只黑洞洞的枪口举起,在他身后呈个扇形,乱枪齐发!
只是这五人突然间发现,那家伙忽然如换了个人一般,就在第一枪尚未来得及开的时候,身形骤然加快,而且奇快地向侧面一辆救护车下滚去。
“砰砰”,沉闷的枪声,顿时划破的寂静的夜空,一时间医院内大乱了起来。
五人中,有人很有经验,做个手势,“向车下开枪!”
说话间,就跑到了车底下,有三人不看人,直接就向车底乱射,看来楚云飞的厉害,他们也是知道的。
另两人分头绕过救护车,想在这面堵截。
只是,他们的反应还是太慢了,楚云飞在滚进车下的一瞬间,就从另一面平躺着射了出来,身形如鬼魅一般闪到了另一辆车后。
看到两人自车旁绕过来,楚云飞毫不犹豫地蹿了出去,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的脖子已经被他重重一掌斩断。
对面那人反应很快,几乎在同时就扣动了扳机,只是这时楚云飞已经藏到了断脖子的身后。
“砰”地一声枪响,这五人从一开始就想避免的错误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这枪正正地打在了断脖子的前胸!
还没等这家伙后悔,断脖子就被楚云飞一掌推得直向开枪者飞了过去,同时右手迅捷无比地夺下了断脖子手中的管子。
这一掌用得力极大,楚云飞本来不想取了断脖子的命,弄个高位截瘫其实就可以了,只是丫随即又挨了一枪,那么索性也就不用留手了。
同室操戈者被断脖子这么一撞,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还没等他做出新的反应,黑影自他身边闪过,楚云飞手执枪管,枪托重重击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楚云飞已经明白过来了,敢绕过来找麻烦的这二位,绝对都是心黑手辣、经验丰富的超级亡命,这个活口,不要也罢!
粗制的枪托过处,脑浆四溅!
他根本顾不上考虑这些,一纵身跳上了那辆救护车的车顶,居高临下就是一枪。
中枪那厮离他实在是太近了,枪口离人的后脑只有一米出头,这种距离下,再垃圾的土枪也偏离不了目标!
这边三人听着对面动静古怪,才要直起身来,已经是轰然一声,又一个同伴栽倒在了旁边。
这一系列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几个兔起鹘落之际,五人中已经躺下了三人!
楚云飞本来就是黑暗中的王者,这五位居然敢选择在晚上动手,可见,无知者确实是无畏的。
剩下的两个再傻也知道不妥了,掉头就跑,如此慌乱中,这俩居然知道一左一右分开跑,看在楚云飞眼里,计划到如此详密,实在也算是不简单。
正文第三百五十九章炮手就缚
楚云飞根本没想到,按照五人事先的计划,如果行动失败,他们对雇主的承诺是枪杀受伤同伴,跑不过的时候再吞枪自杀。
承诺总是很容易的,五人事前也没太把这事当回事,毕竟听起来,这是一件不怎么危险的事,黑夜、偷袭、乱枪齐发,什么样的好汉接得下这样的算计?
虽然有人向他们提醒过,这次要算计的人,非常厉害,要他们小心,不过在这五人看起来,这实在是没有必要的担心。
只要被偷袭的对象身边没有足够的保镖,再厉害的人也不放在他们眼里,乱枪齐发,人的身体能扛得住的话,义和团早把八国联军打跑了!
至于说失败后的收场,这五个人估计也没说什么大话,毕竟,双方如果发生激烈枪战,然后把警察等来的话,大家都是有今天没明日的主,自杀也不失为一种比较痛快的选择,当然,要是杀同伴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失败竟然会来得如此猛烈和突然,甚至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仓促之下,也只有下意识的各自逃命了,分道扬镳竟成了一种必然。
不过,在楚云飞面前,这些反应实在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他几乎在同时就追了上去。一脚,就把其中小个子持枪的手踢得脱了臼,枪也飞出了好远,掉头再追那个身形瘦高的家伙。
瘦高的家伙根本连回头看的心思都不敢有,正没命地飞奔呢,只觉后脑如受锤击,打着转就飞了出去。
击晕了这个家伙,楚云飞才看到后脑被枪击的那家伙的核心生命能量腾空而起,这一切发生得多快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的五个人,三死一晕,只有那手臂脱臼加骨折的小个子爬起来还想跑,只是,一切都太太晚了,一只凉冰冰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脑上,“有种你就跑。”
石头也已经蹿了出来,这家伙长进不少,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副一次性的医用手套戴在手上,把四支枪先收拢了起来,然后不等楚云飞吩咐,就捡了车钥匙,去车里倒腾了一番,“哥,勒色。”
这个“勒色”绝不是粤明省人骂人“垃圾”的那种意思,这是石头、杨永嘉和楚云飞在赣通定好的暗号,不过借用个谐音,混淆别人的视线而已。
“勒”是录音机,“色”是掌中宝摄像机,任是谁也知道,当前情况下,把一切记录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勒色二字,就是说这两样都已经打开了。
楚云飞把手上的脑浆在小个子衣服上胡乱地擦擦,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杨永嘉的电话,“你俩分开盯住葛老二和葛老三,防止他们跑路,有情况随时联系。”
看到局面被控制住了,四周的人也逐渐地安静了下来,有人在远处张头张脑地探看:枪战啊,很刺激,非常刺激!
等楚云飞把那唯一清醒的活口拖到自己车旁的时候,居然有三两个看来胆子极大的汉子犹犹豫豫地慢慢凑了过来。
他把人拽到车旁,无非是怕录音效果不好而已,反正录音机的存在是不可能让别人发现的,看到有人如此不知死活地逼近,登时气就来了,抬手向天就是一枪,“妈个逼的,你们想救人是不是?”
“再走一步,老子轰死你们这帮逼养的!”
说话间,他把枪再次上膛,枪管狠戳两下断臂,在那断胳膊痛苦的号叫声中,枪口顶到了这家伙的额头上,“妈个逼的,葛老三给了你们多少钱?”
断胳膊还没来得及说话,楚云飞的手已经扣上了扳机,见此情景,他哪里还敢继续矫情?“是白大头带我们来的,葛老二出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啊。”
白大头,先阳某矿的矿工出身,是河东省大名鼎鼎的亡命,如果说洪卫只是先阳混混里的大拿,这白大头绝对算是流窜周边几省的穷凶极恶之徒,手上可能的人命怕不有七八条之多,已经被通缉了四五年了,却一直没有被逮捕归案。
哦,原来是葛老二,楚云飞一点头,枪管再捅捅,毫不犹豫地跟进发问,语速极快,“白大头人呢?在哪?”
“刚才绕过去找你的那个瘦子就是,”断胳膊站在那里不住地哆嗦着,“估计被你……”
楚云飞二话不说就打昏了他,事不宜迟,马上又把那个昏迷的家伙弄醒,再次发问,所得口供说明,事实确实如此。
短短三、四分钟,他就弄明白了一切,不再迟疑,马上打了电话给梁东民,“东民,我在省二院遭到枪击,人已经被我制服了,你快喊几个人来。”
“我日,我正他妈要射呢,你丫……”梁东民气喘吁吁地回答,“操,等着我,我在新东方,离你那里不远。”
新东方,楚云飞知道,那是先阳新开的一个歌城,火爆得很,女性从业人员的“素质”比较高些。
想不到,以前出名实在的梁东民,现在也蜕化若斯了,他挂掉手机,无奈地苦笑,到底是人改变了社会,还是社会改造了人呢?
此刻,院中的人越发地多了起来,虽然刚才他那一枪震慑住了别人,但也明白地表示出了没有伤人的意思,于是,在事发现场十来米远处,一众闲人竟然将各个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七八分钟后,梁东民伙同一个二十出头、满脸疙瘩的家伙来到了现场,先阳市的警察不同于内海,一般情况下,能不穿警服是坚决不穿的,所以四周的人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警察。
楚云飞第一时间把录音带和录像带交给了他,“你走吧,去帮我复制个十来盘,这里我扛着。”
梁东民哪里肯走,低声回答,“910他们比我来得还晚,这事蹊跷,你放心,这是小平,都是二中队的,我的铁哥们,这事交给他办好了,我陪你等着。”
当今“几大铁”里,梁东民和楚云飞“一起扛过枪”,关系那是不用说的,看来这个小平和东民关系也非比寻常,“一起嫖过娼”。
说话间,就又到了三个人,看来都是梁东民喊来的,他选了一个可靠的陪小平去复制带子,剩下两人,在这里开始了简单的调查。
小平离去五分钟,910接警的警察才来,由于举报的是枪击案,来的是旧城区刑警四中队的。
现场的残酷和血腥,让一干刑警们都大为惊讶,更让他们吃惊的,却是楚云飞居然以一人之力,就放翻了五个持枪歹徒,其中,为首的白大头更是脑瓜被砸了个稀烂。
白大头那是什么人?大家都太明白了,河东警方苦苦寻觅三年多,都没有抓获的超级在逃犯,这几年为了围捕他,死了两个警察,重伤一个。
楚云飞的出手如此之重,虽然从表面上和现场收集的信息上来看,一个铁铁的“正当防卫”大概是跑不了的,但这么强大的杀伤力,还是让来的四个刑警不由自主地想给他带上手铐。
幸亏梁东民在场,也认识其中一人,上前大致解释了一下,说是自己的战友,本是特种兵出身的,那人终于卖了他面子,没继续要求拘人。
这里发生的是枪击案,这是非常敏感的东西,虽然旧城区在派出刑警还是派出所员警时颇拖延了一段时间,但四个刑警一到现场,马上就把情况反应了回去。
等到得知白大头被人打死,这下好了,不仅是法医来到现场勘察,连旧城分局的领导都出动了,一时间,竟然来了十几个警察,马上拉起了隔离绳。
叶美早就被折腾醒了,开始还说医院里有黑社会械斗,也不敢出去张望,只能在这里紧张地猜测着,谁知道,没过多久,就有消息灵通的把信息传进了病房:是咱们医院药房里叶美的儿子,被人打了黑枪!
这个消息传进特护病房的时候,传递消息的护士早打听清楚了:叶阿姨的儿子没事,现在医院里,来了一堆警察。
叶美出来的时候,连先阳市电视台的都来了,楚云飞正在被几个警察往车上劝,说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到可能的报复,必须先回避先阳电视台的人。
这事他本是无可无不可的,毕竟,这样级别的新闻,必定是要受到审核的,难免中达公司会不会继续从中作梗,拍不拍倒也无所谓,只是,那几个警察抓他的手实在抓得太紧了,让他略微有点不爽,“别抓我,要跑我早跑了,你有毛病啊?”
叶美想过来说话,问问儿子情况,却被旁边一个女警察一把推开,“走开走开,没看到这里执行公务么?”
“我是他妈,”叶美身子虚弱,被推个踉跄,才在这里解释,那边楚云飞不干了,气劲陡然发作,三个警察顿时被他抖了开去!
这三个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楚云飞迅疾地冲上前去,一把拎住那女警察的脖领子,差点把她拽离地面,口气异常冰冷,“我妈有病,你敢推我妈?你***是不是想死?”
好死不死的是,先阳电视台的一行人正好冲着这边扛起了摄像机,诶,真的是太让人尴尬了!
正文第三百六十章口舌之争
这场事故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天亮,由于是楚云飞出手,最后把河东省国家安全局的人都惊动了,旧城分局里热闹得一塌糊涂。
在别人眼里,楚云飞的态度不是很好,别的不说,就他揪了那女警察脖领一事,就让很多警察对他产生了不满:那是工作需要,你懂不懂啊?
警察揪别人领子,那大致都是工作需要,不打紧的,可你这小百姓居然敢拽警察的领子,那实在是让众警察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至于他一口咬定这事是中达公司的董事长葛来宝指使的,这红口白牙,虚妄无礼的态度,就更让众人不满了。
葛来宝是谁?河东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所经营的中达集团,更是排名在整个河东省民营企业的十强之列。
更何况,葛总本人还是河东省政协的政协委员,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来?
当然,这些都是场面上的事,事实上,在场的都明白中达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性质的公司,连国家安全局的人,都对此有所耳闻,中达公司人称是“拆迁进度最快”的房地产公司,其间的韵味,谁还品不出来?
连等候在门外的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都明白这个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别说他们敢不敢发表这样的言论,先说说他们有没有资格知道案情进展的程度吧。
兹事体大,旧城分局直接就挂了“闲人免进”的牌子,不管你是有冕还是没冕之王,对不起,我们有制度!
断胳膊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录口供也分为两拨人,同期进行中,自然,这样的场景,楚云飞是不会有机会旁观的,他只能无聊地坐在处置室里,同国家安全局来的俩人侃大山。
安全局对的是楚云飞,大概是有了这样难得的沟通机会,两人居然都不去旁听案情审理了。
等到楚云飞再次被喊进去的时候,形势急转直下,坐在问讯桌中间的警司态度非常不好,“那两个人都说是在住院部踩了你的脚,然后你辱骂人家,人家才决定报复的,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引到葛来宝身上?”
楚云飞张张嘴才待解释,孰料那警司又是一段话抛了出来,“我们能理解你所说的事情,剪刀巷的拆迁工作也确实是由中达公司执行的,可你指责别人买凶杀人,有证据没有?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官腔楚云飞一听就火大了,嘴皮顿时阴损起来,“哦,照你这么说,白大头被我了骂了一句就五个人枪击我,你们通缉了人家三年多,怎么才死了两个警察?”
这话听到正在讯问的三个警察耳中,实在是说不出的刺耳,可由于有外单位的人(安全局)在场,还不能计较什么,“是我们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们?你态度老实点!”
“跟我说话,你最好态度老实点!”楚云飞走上前去,一拍桌子,“你是公民,我也是公民,凭什么你对我指手画脚?我守法纳税,你们却把社会治安搞成这个样子,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还要我老实点,亏你有脸说!”
其实与其他同类型的大城市相比,在先阳这个相对闭锁而落后的地方,像“守法纳税”、“公民”什么之类的词,等闲是没什么人理会的,在公检法系统,更是没有什么人重视这些。
不过,以楚云飞成功商人加安全局关注重点这样的双重身份,说出来的话,起码是有了一个可以不买别人账的借口,换句话说就是,大多数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并不是重要的,关键是说话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于是,这种在警察眼里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话,由于他敏感的身份,也变得成为可以让人接受的理由了,这个认识,让主持讯问的警察郁闷无比。
所以警察们只能以极其正规的方式来问话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猜测中达公司的相关人员是幕后指使者,有什么证据没有?你知道不知道,诽谤也是一种犯罪行为?”
“是你们要我提供可能的指使者的,”楚云飞听到这里,反倒没了什么火气,他懒洋洋地退坐到椅子上,“我那只是猜测而已,构不成诽谤,你别吓唬我。”
三个警察被他这惫懒态度气得无可奈何,可楚云飞的难听话还没说完呢,“白大头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们比我清楚,如果葛来宝真的涉及了这件事,而你们没有听取我这个当事人的建议……哦,听说渎职也是一种犯罪?”
警察们真真的被眼前这厮激怒了,不过让他们难堪的是,大家都明白,这种层面的争斗,并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够完全玩得转的,只能上报领导,等候领导的定夺。
楚云飞才不肯把手里的牌全部亮出来呢,手中的证据,一定要用到刀刃上,达到一击致命效果才好,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像中达这种性质的公司,能崛起得如此之快,要说葛家兄弟白道上没有强力的保护伞,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些保护伞能起多大的效果,楚云飞想像不出来,通常情况下,保护伞们不过就是对那些恶行睁只眼闭只眼就足够了,相对于他们那样强权的阶层而言,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以上都是弱势群体,反正是无足轻重的。
下午在剪刀巷收集证据的时候,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这年头,虽说不乏想在拆迁中狮子大张口的“钉子户”,可剪刀巷的那些老先阳们,信息也是相当灵通的,得知负责拆迁的是中达公司,大部分人早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奢求。
只是,剪刀巷靠近市中心,这里位置的房子,眼下是将近三千元一平米的,而中达公司规划的拆迁楼,那地段的房子,哪怕再过上一两年,大概也不会超过每平米一千元。
不错,中达公司承诺了,拆一份补二份,拆你一平米,补你两平米,可要能迁回原地的话,哪怕拆一份补一份,那房钱也顶得上拆迁楼三份了,这账是个人就会算。
再说,中达公司还欠着其他地区拆迁户的好几栋拆迁楼呢,剪刀巷原住民的拆迁楼,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盖得起。
其间,还有其他地区的无家可归者来剪刀巷呼吁,千万不可相信中达公司骗人的谎言,那些人心存极大的怨念,既然上告无门,来这里捣捣乱也是在所难免的。
参看英国“羊吃人”的圈地运动,就不难知道,弱势群体,正是有能力者原始积累时血淋淋的盘中餐。
可现在的楚云飞就不同了,多少也算是混出点名堂,远离了这种档次上的弱势群体,当然,再跟更高阶层的人相比的话,比如说首京的张丰亚之流,毫无疑问,他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他知道,在眼下这个圈子里,自己的双重身份加起来,应当是个有相当话语权的主,这种情况,就不知道那些贵人们肯不肯出头为难他了。
要是中达公司对他们提供的不仅是日常孝敬,还有相关的股份和利益在其中的话,有人站出来死磕他也是有可能的,这点实在不能不防。
“渎不渎职,你说了不算,”警察们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对了,案情没定性之前,你不能离开分局,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我只给你们二十四小时,”楚云飞也不是分不清轻重,死了三个人的枪击案,实在已经算得上先阳少有的大案了,这种情况如果他要跳着脚想出门,真的会难免自取其辱呢,“还有,怀疑的人我已经说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三位我可是都记住了。”
“好了,给我安排住的地方吧,我不住小黑屋,要不还是睡小会议室吧,”他站起身来,还不忘记讽刺对方一句,“我真的很奇怪,你们问口供的水平真有那么差劲么?还是说你们真有那么弱智,连踩脚这种借口也会相信?”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有点冤枉这几个警察了,想那活着的两人也明白,左右是跑不脱了,嘴紧一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说楚云飞为什么能问出口供,那也很简单,旁边有血淋淋的尸体在那里衬托呢,大家都混道上的,自然知道,不老实回答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更关键的是,动手的人还会向警方做出合理的解释:凶手抢了枪,还想跑或者反击!
在场的观众虽然不少,但二院院子里的灯光,实在不怎么样,那种情况下,能留下条命已经实属不易了,两个凶手惊吓之下,自然不敢、也没机会动心思去玩花样。
可要警察来问,姑且别说,可能有人受了一些吩咐,既没有突击审讯,问得也不是很卖力,只说警察的问讯方式,就知道了,这年头,苦主没点关系,指望人家刑讯逼供,似乎是有点难度的。
他们最拿手的询问方式,还是疲劳战术和亲情感召,或者再加上一些哄骗的手段,慢慢地磨,可眼下发案时间如此之短,哪里会问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来?
正文第三百六十一章葛老大的口才
第二天,葛老二还是受到了旧城分局的传唤,这是市局领导的意思,这么大的案子,既然当事人做出了一定的猜测,那么该走的程序还是一定要走到的。
反正葛来宝只是个政协委员而已,又不是人大代表,说起来也没那么多忌讳的。
当然,这个过场该怎么走,那就要看办案人员的工作态度了,其间微妙之处甚多,暂时就不一一解释了。
总之,这个程序哪怕让先阳电视台的来拍,旧城分局都是不怕的,是个人就能领会的东西,那还能算微妙么?
事实上,这个程序刚刚走完,旧城分局就接到了市局的通知:这个案子,移交市局办理,这是省厅的意思。
这次,甚至河东省公安厅都被这个案子震惊了,毕竟是白大头伏诛,而医院中的枪战,影响也实在太大了。
楚云飞的运气不错,不少人都能给他作证,他确实是先被枪击,然后才做出的激烈反击,至于说被袭击者毫发无损,而袭击者三人毙命,也掩饰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时的楚云飞,确实是处于极度危险中的!
当天晚上,在国家安全局的交涉和保证下,楚云飞离开了市公安局,他得到了确切的通知:案子目前定性为正当防卫,所以暂时还他人身自由,至于说结论,只能等省厅的碰头会之后才能做出决断,没准,还要过法院那关呢。
还是在这天晚上,楚云飞在母亲的病房外,居然撞到了葛家老大:葛来财!
葛来财听闻此事,刚从首京赶了回来,由于老二和老三跟楚云飞弄得极其不愉快,只能由他出面,前来探望叶美和叶丽姐妹俩。
以叶美的脾气,本来是绝对不会理睬此人的,只是,昨晚的枪击案,实在是让她心里矛盾异常。
想到眼前这人跟昨天晚上枪击儿子的人是一伙的,叶美恨不得把桌上、床头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过去,把他K得满头苞才能稍出心头这口恶气:你难道自己没孩子么?人做事不能这么缺德吧?
只是,她年纪已经大了,丈夫也惨遭横死,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损失不起,想到激怒眼前此人的话,儿子难免会又多受些苦难,没准还有生命危险,这扔东西的手,就实在伸不出来了。
没错,自己的儿子,那是很厉害,也从不吃亏的,但做母亲的,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没命地帮儿子树敌吧?
叶丽可没那么多想法,她想的就是,既然外甥那么有名,那么多的人还要看外甥的脸色行事,面对着这负责拆迁的中达的老板,不表示一下愤怒,弄点好处,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再说,她一家三口都被人打了,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面对着正主,她不发发飙,倒是正经的怪事了。
想到这里,她先滔滔不绝地开骂了。
葛老大根本没跟她废话的心思,眉头一皱,随即又展颜一笑,“好了,叶丽是吧?我给你家两百万,你儿子陈小军去我们中达上班,月薪两千,行不行?”
叶丽直接就被这回答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她反应到,其实自己还可以继续狮子大张嘴的时候,葛老大已经开始问候叶美了。
对着叶美,他可不敢是这样的态度了,起码是要慎重很多的,他只能连哄带骗,求叶美跟楚云飞说一声,大家彼此罢手,什么都好说。
说着说着,叶美的后遗症又发作了,原因无他,脑震荡的患者,是需要静养的,被这么一通搅和,她又趴到床边,开始呕吐了。
石头赶紧跑上前去,拽出了痰盂,随即站起身来,手指向门口一指,言语间不带任何表情,“你滚,不滚我现在就弄死你!”
葛老大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两壮汉呢,石头这话一出口,那俩壮汉齐齐一哼,虽然没说什么,但不屑之意表现得非常明显。
石头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听到这两声,脸上的肌肉登时就僵硬了起来,纵横的刀疤顿时显得那么清晰,清亮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开始炽热了起来。
随后,他一步步慢慢向葛老大逼去,手撩起衬衣,向腰间摸去,那把哥哥给他的刀,他一直都带在身上的,纵然是这样炎热的夏天,也不例外。
那俩壮汉刚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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