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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师傅是被冤枉的,而吴副省长根本不想计较人家是不是冤枉,只想出口恶气,想明白了这一点,秘书的话更谨慎了,“熊厅长在陪同时老呢,你有什么建议,方便不方便跟我说一下?我一定建议厅长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不用考虑了,这都是我的错,”楚云飞尚未发言,那个一级警督抢先说话了,他手插裤子口袋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嚣张样,一时气愤不过,我愿意承担责任。”
看来,替人顶缸这种事,并不是只有内海电力局长的司机会做,这位眼看着自己脱不了干系了,索性大包大揽了下来,自然想的是舍车保帅,以图寻觅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闭住你的鸟嘴!”楚云飞怒喝一声,既然面前这两位态度分明,他自然不介意表现一下自己的粗鲁,“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实话,再熬二十年你也不配!”
在我面前冲好汉?老子绝对不会给你机会,你丫不服气,可以啊,单挑还是群殴?
这么想着,楚云飞就站了起来,凑到一级警督面前,“你不是厉害么?再来打我的耳光啊,求求你,你倒是打呀!”
“你不打,我可是要打了!”,当着助理和秘书的面,楚云飞右手疾扬。
那警督急忙躲闪,耳中却传来对方的轻笑,“呵呵,看你那点胆子,放心,我不会这么便宜放过你的。”
说完他还回头解释一下,“不好意思,兄弟我是当过兵的人,一向有啥说啥,言语不太讲究的地方,还请两位包涵,不过,我从来不先骂人,也从来不先动手打人的。”
“是真豪杰自率性,”助理微微一笑,根本不看那脸涨成猪肝色的警督,“不过,这事早晚要处理,该怎么办,小楚你说句话吧,时老一直在会议室等你呢。”
秘书也会卖乖,“是啊,这事的性质,太恶劣了点,楚师傅,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这事该怎么处理,不关我的事吧?”楚云飞对眼前这个秘书,并不是很放心,似笑非笑地来了这么一句。
“云飞,”门口响起一声,楚云飞抬头一看,却是梁东民来了,身边那位,可不就正是张局长么?
正文第三百七十八章除恶不尽
楚云飞根本无视那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局长,点点头,“哦,东民你也来了,我前后两次受到枪击的事,你也知道,这位是熊厅长的秘书,你把当时的情况跟他解释一下吧。”
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楚云飞的录音带都是梁东民帮忙复制的,里面的关节,他实在太清楚了,两句话就说完了,“我知道你受了两次枪击,市局里现在一共关着四名嫌疑犯呢。不过,主使人是谁还真说不准。”
他是受了张局长的委托,前来说情的。就算战友情再深,却也不好当下翻脸,说出自己根本就知道那杀手是谁派来的,他还要在公安系统里做人呢,人在江湖,总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看着两人相偕而来,楚云飞早想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梁东民这样的回答,正在他的猜测之中,“是啊,抓得住的人,审查不出主使人;像我这么清白的普通人,反倒有人能肯定我是嫌疑犯,咱先阳警察的办案,还真的是很有个性呢。”
就在这时,欧阳生不放心,和杨土豆也走了进来,这小小的屋子里,实在是太热闹了,“小楚啊,你没事吧?”
接下来,大家索性去大会议室,熊厅长亲自出面,主持了这次事件经过的调查。时老没出面,同罗书记和闻讯赶来的李省长在小会议室聊天。
话题,是从叶丽一家的拆迁谈起的;然后说到叶美无辜被打,家被砸;再说到楚云飞无辜地受到两次枪击;再然后,是“银苑爆炸案”;最后,是今天早晨的那场误会!
至于楚云飞几次威胁葛家兄弟的话,就没有说的必要了,那三个人都死了呢。
在场的众人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样的一场恩怨,单纯从这一系列的迫害上来说,楚云飞确实是有“爆炸案”重要涉案人的嫌疑的,当然,这种嫌疑只是存在于理论上而已!
在场的人并不全部都是警察,罗书记的助理,时老的助理都在旁听呢。
“其实我一直在忍让,”看到大家看自己的眼光有点不对劲,楚云飞终于拿出了准备好的录音带,录像带效果不好,不说也罢,“这盘录音带可以做证的,麻烦拿个录音机来。”
录音带放完,看看大家的神情,他做出了自辩。
“你们听听,我其实早就确定了主使人是谁了,先阳市警方的办案能力,我暂且不提,只说我真要跟中达公司叫板的话,有这份录音带应该就足够了吧?”
说句题外话,如果事情没搞到这么大,这录音带的份量,可真的未必有多重,就算“上有政策”,下面还有“对策”呢。
现在的张局长,已经面如死灰了,有了这份录音带,怕是……他这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连熊厅长的脸色都大变,人家居然能轻易地问出警察半月都审讯不出来的口供,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了。
而且,人家根本不向警方说明这录音带的存在,这是什么样的性质?
说对警察办案能力寒心,那都是轻的,眼下这情况,说明人家早对先阳的警察有偏见了,没准,人家心里现在正用“蛇鼠一窝”来形容呢。
我熊某人的麾下,怎么能出来这么一群笨蛋呢?现在好了,火都快烧到我这里了!
大多数人的眼睛,现在就扫到了书记助理的身上,助理左右看看大家,没说什么,只是用眼光瞟瞟那个一级警督,打了楚云飞耳光的那位。
这意思,大家都明白了,“除恶务尽”——你那记耳光打得爽了,非常爽了,是吧?现在,交出主使你这么做的人来吧。
这次,警督连充硬汉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嗫嚅地承认:我只是看不管他那么嚣张,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熊厅长冷哼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这行为,绝对抹黑了人民警察的形象,请问,人家哪里嚣张了?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你嚣张了?
当然,只靠熊厅长的话就做出什么处理,是不符合民主集中制原则的,但是厅长已经发话了,指望别人来为其说好话,那也太不现实了。
“银苑爆炸案”,自然还是要列为省厅督办的案子,不过,那案子的调查,跟楚云飞显然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人家昨天在接待时老呢。
至于在一系列事件中,涉及渎职或者说办事不力的警员,熊厅长大手一挥,换人,该追究责任的追究责任,7。13和7。29这两起性质严重的枪击案,限期破案,还先阳市民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
事情暂时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中达公司几乎在一夜间就分崩离析了,可以想像,一个房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闹鬼,这样的楼,有人敢住么?有人敢炒么?
这样的风雨飘摇中,三个核心人物同时被杀,而警察又开始调查死去的董事长买凶杀人一事,受此刺激,各大银行纷纷向法院申请冻结令,冻结飞库网中达的现有资产,以求保证贷款的安全,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至于张局长和吴副省长,却是由于那警督一力硬扛,暂时没有被扯出来,不过,罗书记向楚云飞说了:目前欠缺的,不过是证据而已,如果能收集到相关的证据,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省委绝对不会姑息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俩人暂时没办法动,不过,只要楚云飞掌握了两人的不法行为,哪怕是与中达无关的事,只要有证据,就办了他们!
这样说来,两人的政治生命,算是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这年头的事情就是这样,没人查你,犯再大错也有挽回的机会,要是有人查,别说没事都可以整点事出来,说实话,谁的屁股会那么干净?
吴副省长到底还是听到了些风声,安全局的人再次登上了楚云飞的家门,很遗憾,楚云飞不在家,在宾馆陪时老呢。
面对着叶美这个普通医护人员,两个人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要知道,目前这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大事,和无尽的、延绵不断的后续,都起源于这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等到楚云飞把这事向时老说说,顺便把吴副省长亡去父亲的名字一提,时老轻轻地哼了一声,“小善我见过几次,一辈子倒也算是中规中矩,怎么生个儿子这么不争气?算,给他吴家留条后路吧,小楚,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不过,吴天良这人太贪了,”楚云飞点点头,冷哼一声,“时老你要这么说,那就早点把他撸下来吧,否则,到时候再捅出什么事,吃枪子儿也正常。”
“是啊,”时老点点头,扭头面向坐在一旁的罗书记,这两天,书记留给他的印象还可以,所以现在私下聊天时,也没什么忌讳,“要真像小楚说的这样的话,小罗你还是给他挪个地方吧,到时候他要再弄什么名堂,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罗书记这下可就有点坐蜡了,要说真的找出老吴一点什么毛病,他处理起来倒是方便得很,实在不行,找中律委来调查也行,那都是借了大义的旗号,直接把人就整倒了。
可要没缘没故,直接把人挪了窝,他这一省之主还没那么大的威风呢,好歹吴天良也是副省长了,在中国传统的官场上,人要不犯什么错误,那是只能升不能降的,更别说,这吴天良死去的父亲,也曾经是一个省级干部呢,残留下的人缘不多,但多少还是有点的。
这不,就算时老只见过吴永善几次,都多少有点香火情呢,毕竟,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这不是要罗书记为难么?
不过,正应了那句话了,有条件要办,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办,更何况,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严格说起来,仅靠一些未经证实的传言,吴天良身上背的那些事情,枪毙十次也够了,目前只是要不要计较的问题而已。
“好吧,我尽快给他换换地方,”罗书记点点头,“到时候他要说什么闲话,还请时老方便的时候,帮忙美言几句了。”
“哼,不是看他死去的老子的面上……”时老轻哼一声,语中竟是十分不屑,转头面向楚云飞,“小楚,这里事了,跟我去首京玩几天吧?”
“去首京?”楚云飞刮刮鼻子,“嗯,这样,我还得照顾一阵我妈,内海那里,我也得回去看看了,时老……”
这只是他的借口,当然,并不是说他存了过河拆桥的心思,实在是……他是有点害怕,要是到了首京,一堆老干部找来,要做按摩的话,他可真的是招呼不过来了。
每次按摩之后,为了补充流失的生命能量,他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毕竟,这种东西天地间虽说到处都是,可并不像人身上那么密集。
除了那些他认为该受惩罚的人之外,他又不可能随便去吸取什么人的生命能量,所以他每次尽心竭力地搜刮空间中那游离的生命能量时,往往禁不住有点赞同杨土龙的话了,这天地灵气,果然是少了点。
再说,时老只须把这个头一开,那后面接踵而来的人流,绝对是可想而知的,到得最后,相互攀比之下,没准那些区区的省长书记什么的,也是推不掉了。
呃,他现在,又把省长也算作区区了。
正文第三百七十九章现在我牛逼
但这一切,楚云飞还不合适当着罗书记的面来说,毕竟,上到吴天良,下到葛家兄弟,这种喝人血的公司,能在先阳搞得风生水起,要说这罗书记一点也不知道,那怎么可能?
这怨怼的心思一起,他当然就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本事,也省得对方想也享受类似的服务,自己还真不太好推辞。
其实,这个猜测,只猜对了时老的部分心思,时老还需要三天的调理,可他一天都不想在先阳呆了,来来往往,想上门求见的人太多了,哪里有他在首京的小院里呆着舒服?
罗书记倒是希望时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大家也好增进感情,于是笑嘻嘻地把话岔开,“那时老就多住几天好了,对了小楚,那个冷杉,你是不是还要跟他计较?”
冷杉,就是那个扇了楚云飞一记耳光的一级警督。
楚云飞自然要计较,他本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做事也算不得嚣张,只是这次这个亏,吃得实在太大了点,冲着这个耳光,他就绝对相信,以冷警督的狠手,如果没有时老来保他的话,估计被人家阴成植物人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既然你丫强势时那么嚣张,我***会比你更嚣张,抱着这个念头,楚云飞第二天下午就蹲在市局门口堵冷杉。
内部消息,今天冷杉会被勒令停职反省,至于说期限,没人知道,反正,大家都知道,张满福不倒的话,他迟早还是会被启用的,那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冷杉正闷闷不乐地走出大门,冷不丁从门边闪出一人,抬眼一看,居然是楚云飞!
他二话不说,掉头就向局里办公大楼跑去,这位是干什么来了,那还用问么?
往常都是百姓跑,警察追,今天好了,正好来个颠倒,冷杉身上还穿了一身警服呢。
楚云飞哪里肯就这么放他跑了?人如刮风一般卷了过去,拎了冷杉的脖领子就悠了一个大圈,等他把人放下的时候,冷杉头晕眼花,站都快站不住了。
楚云飞自然不肯乘人之危,抱着膀子在那里看着冷警督在那里晃悠,事实上,他存了慢慢玩的心思,才不舍得一下把人整惨呢。
看着冷杉的身子慢慢站直,楚云飞右手疾伸,脆生生地给了他一记耳光,“先跟你收点利息。”
耳光虽响,其实并不怎么疼,冷杉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这记耳光,把丫打得清醒了一点,掉头接着跑。
“跑你妈的逼,你跑,”楚云飞一个纵身,拦了他的去路,扬手又是一记耳光,“这个,还是利息!”
就这一阵功夫,他俩的纠缠已经被警察们注意到了,看到有同事在市局院内被打,就有人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
等跑出来的这位看清楚打人的是谁的时候,楚云飞已经打了冷杉四个耳光了。
呃,是这位爷?经过那天的折腾,整个市局里不认识楚云飞的都不多了,这警察深明两人的恩怨,一时也不敢上前劝解。
反正,他跟冷杉的关系也很一般,没必要强出这个头。
可不上前劝解,在旁边观看也不是个事啊,这位三级警司脑子开动,从二人身边呼啸着跑了过去,好像着急出去办什么事似的,拦个出租扬长而去。
楼里其他警察有的已经认出了谁在找事,自然不肯露头,有那没看清楚的说是想跟着出来看看,可又为其他同事无动于衷的样子而疑惑。
等到那个警司跑出院门,谁也知道里面有点不妥当了,仔细辨认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位爷在找事,就算有个把警察没见过楚云飞,可这样的情景,是个人也要相互打听一下吧?
于是,很离谱的事就这么发生了,市局大院门口,一个一级警督被人一左一右地扇着耳光,可整个市局里,没一个人,哦,是没一个警察肯站出来说话。
事实上,有个把两个警察还着急出去公干呢,可眼下门口正上演着这么一出,一时都不方便出门了。
装无视,脸皮是需要有点厚度的,被同事们指责“过(见)死不救”,那就更容易被人笑话了。
院里没人,院子外面,倒是逐渐围起了一堆人,指着场中狼狈不堪的冷杉,大声地说笑着。
别说,建国路还真的是很繁华,八月的先阳,下午五点,本是燥热异常,可市局里这动静,还是吸引了四五十号闲人,冒着大太阳在门口围观。
“行了,小楚,”一个认识他的警司终于看不下眼,从大楼里走了出来,“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这要欺负人到什么时候?”
“呵呵,是你啊,老贝,”楚云飞笑着打个招呼,右手拿住冷杉的膀子,不让他跑,“这家伙欺负我惨了,怎么能不好好收拾他一下?”
看到他停了手,楼里三四个警察鱼跃而出,凑了过来。
“冷杉他只打了你一个耳光,”老贝皱皱眉头,语带不满,“你看看你自己,大庭广众,打了人家不止二十个耳光了,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楚云飞的声音大了起来,“他能无故地打我耳光,我就不能无故地打他?我今天给他准备了100个耳光,老贝你也别多事了。”
“小楚,这怎么说也是在市局,”另一个警督说话了,这位,楚云飞也认识,前一阵,他天天到这个警督这里报到的,“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弄出个三长两短也不好,你这算袭警呢。”
“操,要不是我有点办法,我早让他弄出三长两短了,”楚云飞的声音越发地大了起来,“他觉得有省长给他撑腰,他牛逼啊,我现在有人给飞库网我撑腰了,你凭什么不让我牛逼?天下的理,都你们占去了?”
“念你人不错,我也懒得跟你计较,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他牛逼的时候随便欺负我,也没见你们拦着,现在我牛逼了,不把他弄出个三长两短来,这事还就没完了,谁不服,冲我来吧。”
说着他掉头过去,面向冷杉,龇牙一笑,“休息好了?”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了上去,“呵呵,没事,你别怕,我才舍不得一下整死你呢,我喜欢慢慢玩儿。”
说实话,自从离了军校,多少年了,楚云飞还没被人扇过耳光呢,这种奇耻大辱,他是咽不下去的。
没错,当时他完全躲得开,所以,这事情算是他执意搞起来的,只是,当时警察们不少手里端了枪的,母亲又在身边,他自然不好没命地折腾。
再说,他也明白,自己做人并不是特别操蛋,没准事情一过,心肠一软,又要轻轻地把人放走了,为了增加自己的怨念,索性咬牙挨了那记耳光,也算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听到他把事都引到省长身上了,周围的警察哪里还再敢多事,眼前这厮都不怕承担“诽谤省长”的罪名,旁人哪里还有勇气再陪他玩下去?
有了这个理由,众警察多少也能面对这样的现实了,渐渐地,该干什么的都干什么去了,院门处也有警察出出入入了,根本再没人关心那里,有人在打人,同事在挨打。
一百个耳光,歇歇打打,楚云飞足足用了大半个小时才打完,他的目的只是要大大地羞辱冷杉,下手并不重,可就算这样,等他打完的时候,冷杉的脸也红肿得类似猪头了,“哈哈,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楚云飞开心地笑笑,双手搓搓,然后再随便抖抖,好像要抖掉手上的什么脏东西,“姓冷的,我很厚道地告诉你,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不是牛逼么?老子就喜欢打牛逼的人。”
说罢,他掣出十来张百元大钞丢在地上,转身扬长而去,身后,市局周围围观的路人在指指点点。
至于冷杉,早就被他打傻了,他走了半天,警督还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愣,良久,终于慢慢地蹲下身子,在那里啜泣了起来。
张局长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实在是个太恶劣的事件了,也实在太损害警察的形象了,可他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他能做的,不过就是马上派人通知冷杉: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意气用事,你这里要再不服气,弄出点事情来,大家可就都要完蛋了!
冷杉的郁闷,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回家后不久,就有邻居来找他:院子里,有不少不三不四的人,在那里转悠,还打听“冷警督”的住址呢。
冷杉顾不得口齿不灵,马上打了电话,向几个混混朋友打招呼:你们帮忙来看看,看看我家楼底下,是混哪里的人?
他的朋友根本不用到现场,直接在电话里就回答他了:飞哥通过中间人发话了,道上的朋友,谁能在他需要的时间,及时提供你和你家人的行踪,每次出五万的感谢费。
坏消息还不止这个,还好,这个混混同冷杉的关系不错,倒也不怕多告诉他一些。
“飞哥还说,永远不建议朋友们自发地找你家人的麻烦,他也不会为这个出钱……”
正文第三百八十章挑挑拣拣
飞哥的讲究,道上都是明白的,后面这个“永远不建议找麻烦”,听在有心人耳朵里,自然会认为,那绝对不是“不建议”的意思。
至于“不会为此出钱”,大家都明白,对混混们来说,有时候,钱还真不是特别值得计较的东西。
以楚云飞“睚眦必报”的性格,这里面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明白,你敢抓我老妈,现在,操心你全家吧。
这下好了,从来都是只有警方通缉混混的份,现在,人家混混接受了指派,冷杉算是被变相地通缉了!
于是,冷杉叮嘱了全家应该注意的事项,只能收拾细软,仓促地跑路了,至于说这事什么时候结束,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临走前,他托了一个跟梁东民处得不错的警察,想请梁东民代为说项一下,事是我做的,我家老人孩子,可都没有参与呢。
梁东民才懒得搭理这种话茬呢:拜托,我战友的老妈在病中就被那厮抓了去了,人在江湖飘,个个都有刀,你做事不留后路,我***怎么帮你说话?
时老终于回了首京,楚云飞则是匆忙地赶回了内海,一个是公司的运行情况,他有必要去看看,另一点就是,他要在那里买套大点的房子,把母亲接过去住,先阳这个城市,离内海实在太远了点。
他既然现在有点小事业了,母亲那份可怜的工资,要不要吧,提前办个内退好了。
公司在刘宁的主持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他没有楚云飞那么多的盘外招,可楚云飞已经把方方面面的基础都建设得差不多了,刘宁只需要多加辛苦,把琐碎的小事办好就可以了。
反正,他只是脾气倔了点,又不是智商不够。
再说,不是还有金瑶么?负责的总经理加上负责的董事长秘书,公司没理由运作不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沈籍归这个骗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赖在公司,呆了快有一个月了,总算,刘宁还记得楚云飞的建议,公司里相当多的事情,并不让其知晓。
不过,刘宁也说了,这人真的是有些歪才的,偶然间提出些点子,往往让他和金瑶有种“惊艳”的感觉,也算是为恒远公司做出了一些小贡献。
楚云飞在内海的郊区买了一幢小别墅,一共两层半,五百来平米,外面还有个一百平米出头的院子,一千八百万。
可等他把电话打回家,母亲坚决不同意来内海住,理由是:楚振中的骨灰在先阳,而且,她所熟识的人,也都在先阳。
由于母亲那里有石头等几个人招呼,楚云飞一时倒也不怕有什么不开眼的毛贼过去闹事,公司里的事也不再让他头疼,索性放了自己的假,趁着罗湘堇在暑假中,两人出去美美地玩了几天。
才子佳人,又是许久不见,相思成灰,这几天,竟是楚云飞回国后少有的、非常放松的几天,实在也算得上“乐不思蜀”了。
等到罗湘堇开学之后不久,楚云飞接到了王通的电话:中达公司的部分房产,要拍卖了!
其实,就中达那个烂摊子,罗书记早就问过楚云飞,看他有接手的意思没有,如果有,省里可以为他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开绿灯。
楚云飞当时就表示了拒绝之意,倒不是说他的钱不够,事实上,只靠他包里那两亿多的存折,就足够玩转中达公司了,做房地产,能得到政府扶持的话,资金根本不会是瓶颈问题。
当着时老的面,楚云飞很冠冕堂皇地表示,自己和中达起了冲突,原因只是因为老妈被人打了,现下如果接手中达的摊子,难免会被人怀疑他的初衷,那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时老人虽耿介,做事却不迂腐,甚至伙同罗书记一同劝他,成王败寇,这世界原本就是这么回事,再说,你这不也是帮河东省解决了飞库网一个经济问题么?
楚云飞才不肯上这贼船,请鬼容易送鬼难,中达经营的那几片小区,闹鬼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十年二十年内,想翻身难比登天,他接来做什么?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再说,中达公司留下的烂账也确实多了点,除了最高档的凯旋华苑,其他的楼盘,房产证都没办理,至于没落实住宅的拆迁户,也有五百多户,更重要的是,有仨小区,根本就没得到市规划局的认可,就已经擅自开工了或者完工了!
“我这里倒还好说,时老,我是怕你的声名都难免跟着被坏了呢,再说,我还年轻,想发展,也有的是机会,何必为这点小钱,落了别人口实?”
那为什么,王通又给楚云飞打了电话来呢?
原来,这次即将举行的拍卖,不是拍卖整个中达公司的财产,而只是将其中一部分产权没有争议的,分离出来拍卖,用来偿还到期的银行贷款。
中达老板离奇身死,而旗下的产业,也有不少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所以,可以想像得到,这次拍卖,效果不会很好的。
这种情况下,楚云飞想买点什么看得上的东西,还是不会引人注意的。
最关键的是,中达那里,真的有点东西,值得楚云飞关注呢,在高新区不远处,中达在若干年前,居然购置过一块面积将近五百亩的土地!
这是各银行在清点中达的资产时,无意中发现的,王通敏锐地意识到了里面的商机。
中达购买此地时,是以“工业用地”的名义买下来的,每亩的价格还不到二十万,后来,高新区的发展并不是特别的迅猛,这块地还有不少的升值空间,于是,中达一直没开发这块地。
这块地到现在,还有不少的升值空间,所以,中达一直忙着在其他地方抢地盘,这里反正已经是自家的了,放一放还能升值,何乐而不为?
平心而论,现在这块地,价值当在一亿五千万左右,而中达买这地的时候,不过花了九千万挂零而已。
当然,事情的玄妙,并不在这中间六千万的差价上,而是在用地的性质上,如果能将这片“工业用地”转化为“商业用地”,五百亩卖他五、六个亿,那就跟玩一样。
如果按“商业用地”的模式来计算,再投资三到四个亿来建设,到时候整个片区,所获得的收入将能达到十五亿左右,也就是说,投资不需要超过九亿,三年之内,将得到六个亿左右的利润。
要是能顺利打通“工业用地”向“商业用地”转换的关节,毛利起码在八个亿以上,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
这个关节,想要正式打通,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别的不说,仅仅补交两种用地的差价,就足以让做如此打算的人吐血了,更别说手续涉及了方方面面众多部门,实在是很难办理的。
通常情况下,胆子大的开发商只能硬着头皮先斩后奏,源源不断地把钱花出去,在求得相关人等睁只眼闭只眼的同时,迅速地造成既成事实,再慢慢补办手续,或者,也能减免些费用。
到时候,小区或者商铺已经有了众多业主,通常情况下,只要有人操心去打点,法是断断不能责众的。
可就算如此,由于先期手续没有办下来,业主们一时拿不到相关的证书,整个片区的档次和销售价肯定会因此而大受影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楚云飞绝对是具备操作这个项目的条件的,河东省的书记买他的账,仅靠这一点就足够了!
罗书记的能量,要比吴副省长强太多了,这一亩三分地,他就说了算,只要有他一句话,像什么国土资源局、房地局之类的,谁敢说个不字?
通常情况下,这个关节的转换,如果可以通过政府行政手段干预的话,连那差价都可以减少不少,虽然,到底存在多少的差价,是由人来估算的,可强力干涉的情况下,随便打些什么“安居工程”的旗号,土地价格是可以大幅向下调整的。
王通知道,好友的心里,一直有着浓厚的草根情结,云飞根本就是下意识地不喜欢盘剥老百姓,虽说眼下的房地产这个行业是朝阳行业,有着太大的利润在里面,可由于云飞不忍心用武力去对付那些拆迁户,所以从没打算做这个行业。
这次可不同了,那五百亩地,根本就是荒地,从法律手续上讲,那使用权完完全全地属于中达公司。
这片地上,倒是有三五十户的零散住户,不过也是因这片土地荒芜太久,由那些流动人口临时搭建了违章建筑在里面暂时生活,毕竟,排污渠边都可能有人住,这里没人住也不可能,现代的都市,正是白居易混迹长安时的那句话——“居之不易”。
王通甚至在考虑,可以让云飞事先从银行内部买走这块地,毕竟,这么几年下来,这块地的贷款虽然一直没还,可到现在为止,九千万的贷款连本带利也不过才一亿三千多万,内部找了人,通过代偿贷款私下买这块地的话,岂不是比现在市场价还要便宜很多?
(注:)书中所指的商业用地,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用地”(代表二者有不同就是了),而是类似“综合用地”一项,请书友勿深究。
正文第三百八十一章有所不为
楚云飞对商业是有点厌烦了,而且,搞房地产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行业,可这么大的蛋糕,送到他的面前,也没有不吃道理啊,难道不是?
既然心动了,那自然是要行动了,楚云飞带着沈籍归,又来到了先阳,别的不说,这厮在商业上懂的东西很多,既然丫在内海没有容身之处了,让他来先阳帮忙分析分析局面,倒也是物尽其用。
这个方案不算小,虽然罗书记对楚云飞关照有加,但楚云飞自命讲究人,绝对不会因此而怠慢了自己的父母官,甫回先阳,就跑来看望罗书记。
跟政界中人打交道,果然是腻歪得很,罗书记招呼他去吃顿便饭,居然又把交通厅的厅长喊了来作陪。
交通厅的厅长何楚舞年纪不大,才四十出头,虽说现在强调“干部年轻化”,可这个年纪就坐到了厅长的位置,自然是有很深的背景,看得出来,他跟罗书记的关系很好。
何厅长前来,自然是冲着楚云飞和时老的关系,人年轻,求上进是必然的。
再加上,罗书记和楚云飞也没有打过太多的交道,几人聊来聊去,又聊到了时老的身上,罗书记居然很好心地祈祷了一番:老一辈革命家是难得的财富啊,看时老的精神尚算矍铄,大概活过一百岁也是可能的吧?
这个自然,楚云飞点了点头,听说时老最近,身体很是不错,还计划着明年去美国转转呢,那里,有他奉军的老战友,已经快有半个世纪没过面了。
闲话唠完,罗书记问了问楚云飞这次回来的目的,看着书记大人笑语晏晏,楚云飞也不隐瞒什么,说是不放心母亲,还有就是,想参与中达公司的房地产拍卖。
“哦,你母亲那里,尽管放心好了,”罗书记拍拍他的肩膀,“熊厅长已经安排过了,加强那片的治安管理,呵呵,这次老熊也是下力气了。”
那是,这次出事,楚云飞没有找熊厅长的麻烦,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熊厅长自然要有投桃报李的心思,再说,叶美要真的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至于你说要参加拍卖,我们肯定是欢迎的,”罗书记的话冠冕堂皇,但又不乏私人情谊,“看上哪些房子了,跟我说道说道?”
“看上片地,”楚云飞根本无视何厅长的存在,大明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目标,“中达公司在高新区西南,有片不到五百亩的工业用地。”
这种场合,要是商场中人问他,他肯定是含含混混地一语带过,可眼下问他的是官场中人,这话反倒是要讲明白,毕竟,未来的竞争或者竞价对手中,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有官方背景的企业或者公司。
所以,话一定要说清楚,让那些打算同自己打对台的潜在势力明白,这里,他是有必得的心思的,何厅长在?那正好,所有的人都知道才好呢,有了罗书记的支持,在河东省,没人敢出来正面挑衅的。
至于说那些没有强大背景的公司,楚云飞倒也不怕同他们竞争,商场有自己的规则,而他最喜欢按着规则走自己的路了。
“工业用地?”罗书记眉头微抬,“你想要回先阳发展了?打算办个什么工厂?”
说实话,想到小楚会回到先阳来发展,罗书记是既欢喜又头疼。
欢喜的一点,自然是两人离得近了,关系也容易走得近点,这年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毫无疑问,如果跟小楚走得近点,对他事业的发展,绝对会有不小的益处的。
可这个小楚,也不是省油的灯呢,此人在市局门口公然殴打警察,早有人汇报给了罗书记。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血气方刚了点,想到这个,他又有点头大,这么一位爷字号的人,在先阳横冲直撞的话,也太容易惹出是非了。
没错,到目前为止,小楚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那次发飙也是有前因,可以理解的,但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太容易热血上头了。
“没有,我目前还没合适的项目呢,”楚云飞笑眯眯地摇摇头,“不过这片地,很靠近市区,将来变更一下用途,增值空间很大,买来做房地产也是不错的。”
你这家伙还想做房地产?罗书记眉头皱皱,“那边地段不怎么样吧?你要真想做,回头我让市里给你划几块地出来算了,怎么样?”
当然,划几块地,该出的费用,楚云飞还是要出的,只是能稍微便宜些就是了,而且有了名义,后续的手续也容易办理些。
“呵呵,那倒不用了,”楚云飞笑着摇摇头,他明白,如果他这么一答应,肯定就被死死地绑到罗书记的战车上,大家一飞库网手打损俱损、一荣俱荣了,权利毕竟对应着义务。
可眼前的罗书记,并不能让他有帮忙到底的欲望。
相较起来,楚云飞宁肯多帮帮内海海关的弓处长,因为那是他落魄时结交的,为人和心性也了解得多一些,至于罗书记这里,该帮的自然要帮,可太离谱的事,你让他怎么跟时老张嘴?
就算迟早要绑在一起,楚云飞也愿意多了解了解罗书记,再说了,人家给点好处自己就巴巴地接受,那不也是太灭自家威风了?
“呵呵,我先把这块地消化了吧,对了,罗书记,到时候转成商业用地这事,还得麻烦你帮忙打个招呼呢,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这个好说,”罗书记点点头,小楚不肯贸然接受他的好处,多少让他有点不开心,不过一转念,眼前这人做事不是太贪婪,也懂得见好就收,倒是真正值得一交的!
这么想着,他看楚云飞反而更加顺眼了一些,如果说,以前他同楚云飞来往,是存了强烈的势利的心思的话,那现在可以说是加了些许的赏识在里面:时老能看上眼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当然,如果楚云飞跟时老没什么关系的话,罗书记此时对他的评价,大概就是“不识抬举”了。
同一件事,身份不同的人来做,得到的评价多半也是不同的,或者,截然相反也很正常。
楚云飞略微打听一下,就明白了一个事实:直接从银行内部协调来买那块地,似乎不太合适。
他虽然不喜欢按着常理来做事,但这件事,真的是会有点麻烦,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也违反了很多的政策。
违反政策的事,不是不可以做,像他打算做的“工业用地”转“商业用地”,不是市政府统一规划的话,就绝对已经违反了政策。
只是,这么做的商家很多,他只是跟风的话,到时候真有人细查起来,也算不上特别要命的事情,最多交点罚款了事,还是那句话,法不责众。
可从银行内部活动,性质就要严重些了,而让这事变得不可操作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没那么多众可责。
不错,这样的案例是有的,但绝对不多,所以真要有人追究的话,当事人会担很大风险,这么说吧,哪怕是罗书记肯出头,做个特事特办的批示,到时候都难免会有人歪嘴。
于是,楚云飞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投标了,当然,他是做足了准备,好全力得到那块地的。
这次拍卖的金额比较大,入场的人,不但要考核来者的实力,而且每家还要交一百万的保证金,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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