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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一指道:“秦仲练的长枪和顾文满练的刀盾套路难不难?”
马存峰瞧了一眼,便又一摇头道:“不难,阿仲练的是少林六路花枪,而阿满练的是五枚大师所创的刀盾合劈之术,都是极普通的少林武术,有武术底子的人,几天时间就能够大概掌握。”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这就好,马馆主,我要你传的,就是这两套功夫,花架子就留着了,只传实用的。”
马存峰连忙道:“没问题,只要盟主吩咐,我可以全部传出来。”
张浩天“嗯”了一声,斜眼瞥见刘忠庭与万行龙有些诧异,知道他们还不明白自己的意图,便望着万行龙道:“万馆主,你对日本刀法熟不熟?”
万行龙道:“略懂一二,只会一些简单的招式。”
张浩天道:“只会简单的招式就够了,这样吧,万馆主,我让马馆主给你找一根和武士刀差不多的木棍来,你和马师父的两位弟子较量一下。”
万行龙知道他这么做必有用意,当下点头答应,而张浩天立刻高声叫来了秦仲与顾文满,让秦仲把长枪换成长棍,而顾文满的雁翎刀也改成短木棍,要他们模仿在广场时的配合与万行龙较量,而万行龙只能用日本的武士刀法。
不一会儿,“天元武馆”的弟子全部停下来,万行龙与秦顾二人则站在了庭院中心。
对峙了一会儿,万行龙模仿武士刀法,缓缓抱起了手中的木棍,忽然大吼一声,举步疾冲,就向着矮个儿顾文满攻去。
秦仲与顾文满在那一晚广场之战之后私下交流过心得,应付起这种武士刀法来也越来越有信心,见他冲近,顾文满立刻将头一缩,钻进了盾牌之中,跟着举起盾牌挡住了万行龙的木棍,而秦仲站在他的后面,用手中的长棍模仿长枪之势就向着他的咽喉刺去。
万行龙见他的长棍来得又快又疾,连忙侧身避过,跟着又向顾文满横劈,他虽然没有真正的学过武士刀法,但是一个少有的武家大行家,身在日本,自然对于武士刀法有所摸索,刀法凌厉,狠辣快捷,绝对在一般的日本武士之上。
然而,顾文满早有防备,采取的策略是完全只守不攻,一只眼紧盯着万行龙木棍的落向,见他侧攻而来,盾牌一移,又挡住了他的木棍,而他后面的秦仲立刻又是一枪刺出,这一次竟逼得万行龙后退了两步。
只这么两招,万行龙已经明白了张浩天的用意,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但手下却并不停歇,大吼一声,欺身再上,或前刺,或横劈,或上挑,已经将日本刀法的九个基本式子使了出来,而且毫不停息,越来越快。
不过,无论他怎么快,甚至故意露出身上的破绽,顾文满都是一心一意的坚守防御,另一只手的木棍完全没有动用,所有的进攻都交给了身后的秦仲,这样一来,不管万行龙怎么施展,手中的木棍只能击打在他的盾牌之上,攻不进去分毫。
尽管万行龙的身手远远高出秦顾两人,但他连攻了十招,对两人都是无可奈何,顿时停下了攻击,走到了张浩天的面前,显得有些兴奋的道:“盟主,好啊,有这枪盾配合,我看可以克制日本的武士刀法。”
就连马存峰也没有想到自己弟子的枪盾配合起来如此厉害,笑着道:“只要挑选出人,我愿意将‘六路花枪’与‘刀盾合壁’全部传授出来,让日本人尝尝少林功夫的厉害。”
刘忠庭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万行龙与秦顾两人相斗,眼神闪烁,似乎若有所思,这时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枪盾配合,的确是对付日本武士刀法的好法子,不过这一次双方各出三百人,混战之下,枪与盾是很容易被隔离分开的,如果贴身相搏,长枪舒展不开,日本的武士刀就占据优势了。”
张浩天心里早就有设想,便“嗯”了一声道:“不错,混战之中,有可能四面是敌,长枪施展起来反而不会如武士刀灵便,所以,我们需要想出一套阵法出来,让枪盾在混战之中保持队列,不会被冲散,加大枪盾配合的威力。”
万行龙跟着道:“这我赞成,中国人古时候两军交战时最讲究的就是阵法,有计划的战斗绝对比各自混战的强,离决战的日子还有十多天时候,这么多武馆的馆主,我就不信想不出来好阵法来。”
刘忠庭点头道:“阵法的事还需要商榷研究,不过参加交战的人选明天之内我们要定出来交由马馆主训练。”
万行龙道:“白鸟家族的人很有可能会派人来探看我们的动静,所以训练的方法绝对要保密,否则的话便会功亏一篑了,我在南街有一个地下仓库,地方还算大,可以把那里做为秘密的训练基地,挑选出来的人进去后,不到决战之日不得外出,一是不会将训练的内容外泄,二也可以保持士气。你们看怎么样?”
万行龙的话立刻得到了张浩天与刘忠庭的同意,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明天下午之前,挑选出三百名武馆弟子出来组成决战敢死队,其中以有枪法基础的弟子优先,而每个人在进入敢死队之前,都必须遵循自愿的原则,就算有身手,没有旺盛的斗志及拼死与白鸟家族的人一战的决心,也是不能参加的。
在“天元武馆”没有呆多久,张浩天三人就告辞离开了,临走之前,张浩天还特意吩咐秦仲与顾文满总结一下与日本武士刀法交战的经验,到时候会请他们传授给敢死队的成员。
到了第二天,选拔三百名决战敢死队队员的事情由刘忠庭与万行龙具体的负责,以当日参加了广场之战的精英与有枪法基础的人组成,当很明确有告诉这些人将在十天之后与白鸟家族的人决战,很有可能会献出生命的时候,只有六人选择了退出,绝大多数的人都表示愿意接受,而且将之视为自己的荣誉。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张浩天对于龙盟成员的斗志已经毫不怀疑,重新挑了六人参加,便让三百人进入了万行龙在南街的地下仓库里,由马存峰开始前期的训练,而他则在“耀光武馆”召集了十余家武馆的馆主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商量布置阵法加大枪盾结合威力的事,没想到的是,太极馆的馆主杨甘清居然对此甚有研究,并且提供出了一套太极门中以少胜多,对付强敌的“太极圆阵”出来,在杨甘清的讲解之下,张浩天大概明白了这“太极圆阵”的原理及要领之后,只觉极是实用,真是大喜过望,制定出了一个训练的时间,那就是由马存峰先训练五天基础的枪盾技法,再由杨甘清去训练“太极圆阵”,争取在短短十来天时间内,打造出一个强大的合击团队出来。
此刻,张浩天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慨,谁说中国人只会窝里斗,当他们为了尊严而战的时候,一样的会同仇敌忾,团结一致,真正的孬种绝对是不多的,龙盟只是一个火种,他希望可以尽快的把这个火种点燃到在日华人的各个角落里去,将他们的力量聚集起来,百万人众志成城,真要是那样,无论什么日本帮派都会害怕忌惮的。
这一次的决战事关白鸟家族的荣誉与日本人的民族尊严,对方必然会尽遣高手参加,张浩天当然会亲自参加,除了他之外,万家五兄弟以及唐人街十几武馆中的六位年盛力壮,身手高强的馆主都毅然加入,可说几乎是在日华人中的全部武力精锐,胜了则罢,要是输了,遭到了重大的伤亡,在日华人失去主心骨,那么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自信心,而日本帮派的气焰会更嚣张,在日华人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现在,这次决战是一次极大的冒险,但却是一次值得去冒的险。
龙盟将与日本第二大帮派白鸟家族决战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在日的华人社会,当然也引起了轰动与关注,除了唐人街的商业协会外,日本各地的华人商业协会都纷纷派人前来联系,表示愿意出钱资助龙盟,让龙盟一定要坚持下去为华人撑腰,而张浩天要进入地下仓库进行训练,思前想后,就打电话叫来了柳世兴,把这事并给他处理,这一是柳世兴世代在日经商,“中国阳光城”曾经甚是有名,商业协会的人和他都认识,二是通过这段时间与柳世兴的交往,他感觉到此人的胆子虽然不算太大,但做事还是真诚可靠,将龙盟经济上的事情交给他是可以放心的。
就在柳世兴带着儿子从东京赶来之后,张浩天把事情委托给了他,便进入了地下仓库,和大家一起开始了训练,而他自然就是阵心的指挥者,万家五兄弟、杜赞、马存峰等十六名身手高强者则各自率队分守四方,忘记一切,日夜加紧练习,全力以赴的准备与白鸟家族进行一场公平的血战。
十几日时间飞速过去,这一天,就是与白鸟家族的决战之日了。
决战的时间定在下午的…钟,地点在千叶县的红枫山山顶,在地上仓库用过午餐,张浩天才吩咐已经准备好的十辆大巴车开到南街接敢死队的队员。
三百名敢死队的队员快捷而有序的登上车,然后缓缓的向唐人街外而去,南街多是堆放货物的库房,并不是横滨唐人街的主要街道,平时的人流量是不大的,然而,当大巴车的车辆开到街尾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热闹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却见南门楼出口处的两边已经站满了人,数十头舞狮在随着锣鼓声摆动起舞,而人群中不时还可以看到高高举起的标语。
“还我尊严,中国必胜。”
“为华人的荣誉而战。”
其中有一条横幅写得特别醒目,写的却是“杀完倭奴方罢手,踏平三岛始回头,一日消灭东洋鬼,龙盟千秋把名扬。”
张浩天坐的是第一辆车,看着两边给他们送行的人群,除了各大武馆的人及一些华商之外,还有不少年轻的面孔,应该是接到消息后特别赶来声援的留学生,心中一阵阵的激流澎湃,实在有了不羸此战,无颜见江东父老之心,而转头去看别的敢死队成员,大家的脸上无不充满了激昂之情,就仿佛自己是当年抗战时开赴前线的中国军人一样。
第四百五十七章 血战红枫
两个小时之后,载着敢死队队员的十辆大巴就到了千叶县的红枫山,这里离千叶县的县城有二十公里,是一个并不算太大的山丘,一到冬季,便开遍了满山的红叶,远远看去,宛如红霞绕布一般,因此千叶县的人又叫做“红霞山”,是属于白鸟家族名下的产业,不过平常可以对外开放,除了两处禁区,游人是可以自由观赏红枫之景的。
当大巴到了红枫山脚的景区入口处,便见到立着一个牌子,写着一个和汉字差不多的“禁”字,而外面则整齐的站着两排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
此时已经是严冬,而且天色发阴,并无太阳,这种天气下戴墨镜,在中国必定会被人取笑傻冒的,可是在日本不一样,黑西服、墨镜、刺青可说是黑社会的三大标志,由于黑社会合法公开化,帮派的人也不怕显露出与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因此这样的穿戴,在日本不会被视成傻冒,而是会让人敬而远之,
当大巴车停下,车门一开,就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跟着摘下墨镜,用很流利的中文道:“请问谁是浩天君。”
张浩天便站起身来道:“我就是。”
那中年男子打量了他一下,却深深的鞠了一个躬,道:“浩天君,我奉令前来带你们上去,请跟我来吧。”
说了话之后,他又是一躬,便下了车,进入了旁边的一辆黑色丰田轿车里,然后缓缓的向前开动了。
张浩天吩咐司机跟着前行,想着刚才中年男子的举动,心中也是一叹,日本人对于礼节的确是很讲究的,那怕对方是要生死相拼的敌人,也一样的恭恭敬敬,不过这种“礼”,也意味着对敌人的重视,让他们对于每一次战斗不会掉以轻心,这十几天来,龙盟作了大量的准备,白鸟家族又何尝不是,这次的决战,绝对是残酷血腥的,三百好男儿,能够安然无恙回去的,不知会有多少。
顺着山道蜿蜒而上,却见红枫如染,青山晕颊,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顾赏美景之间,二十分钟之后,便到了山顶,却见这里是一片平整的大空地,四周同样植满枫叶,便如一条大红带将山顶环围起来。
这时那中年男子已经停下了车,站在大巴前做着手式,十辆大巴就在山顶左侧停下。
张浩天抬目前视,却见白鸟家族的人显然已经准备好了,在五六十米远的地方,一群穿着黑色武士服的男子正整齐的分成数排盘膝而坐,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柄武士刀,自然是参加这次决战的三百人,而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二三十人盘膝坐着,人人肃穆,不过年纪都有些大了,应该是白鸟家族的一些头目或许别的帮派前来观战的人。
打开车门,十辆大巴上穿着红色功夫衫的三百敢死队员各拿着刀枪盾三种武器迅速的下了车,然后列成六排站好,刀盾在前,长枪在后,大家都不想在日本人面前输了气势,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等待着与对面的三百武士拼死一战。
这时,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躬身邀请张浩天过去,张浩天不知白鸟桓进在里面没有,便随着他大步走了过去。
见到张浩天走来,那群头目全部站起身,中年男子带他走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和服,大约五六十岁,但身体健壮,脸上甚是阴狠的男子面前道:“这位就是我们白鸟家族的二代目白鸟吉作先生,他早就在这里恭候浩天君你的大驾了。”
张浩天知道,日本帮会以代目称自己的首领,比如白鸟桓进,是他将白鸟家族打造成黑道帮派的,因此被称为一代目,而他虽然还是家族的当家人,但已经把权力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眼前这个白鸟吉作,称为二代目,看来他是没有亲自来了。
虽然有些失望,见到白鸟吉作虽然一脸的阴狠,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向自己伸出了手,他便也伸手去握了。
白鸟吉作打量着他,既没有笑,也没有说话,显然并没有什么善意,只是在按照日本武士道中的礼仪走必要的决战程序罢了。
他不笑,张浩天却是满脸的微笑,很有风度跟着那中年男子继续和别的人握手,这才知道,这些人中除了白鸟家族的其他一些重要头目,还有十几位日本帮派的头目,其中有一个叫井上陵二的人,正是日本第一大黑帮山口组在东京的支系………京都会的会长,相当于中国帮派的堂主。
与他握手时,张浩天虽然握的是他的右手,却特别注意了他的左手,听说山口组的门徒入门之时有一个特殊的规矩,必须切掉自己一只手上的小姆指以示忠心,永不背叛,这井上陵二的垂着的左手果然没有小姆指,不过却戴着一根金指套。
与这井上陵二握手之际,虽然他和别的人一样脸带肃然之色,但目光却没有那么凌厉,微微点头,大有鼓励之意。
张浩天早听过山口组与白鸟家族的情况,心里很明白,对于白鸟家族霸占了东京大部分地区,身为日本第一大帮派的山口组肯定是不满意现状的,只是这是当初山口组的第四代目,有日本黑道“圣雄”之称的田岗一雄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为了寻求政治庇护许下的承诺,现在的山口组人也不好公然违背,不过双方在东京多有摩擦,这京都会的会长井上陵二对于白鸟家族自然心怀不满,自己带人与白鸟家族的人作对,当然符合他们的利益,日本的帮会,一样的也存在尔虞我诈的,不过或许可以用来对付白鸟家族。
当下,张浩天对着井上陵二一笑,握手的时间也比别的人长一些,两个人都各怀机心,不过那白鸟吉作却无法察觉出来。
见过礼之后,张浩天便返回了自己的队列,等待着决战的开始。
过了一会儿,听到一阵鼓声,张浩天觅声望去,却见那鼓声是从白鸟吉作等人的后面传来的,刚才他倒没有注意到。
随着鼓声,那些盘坐着的白鸟家族武士就站了起来,而且抱着的武士刀全部出鞘,用凶狠的目光瞧着龙盟成员这一边,张浩天知道他们马上要进攻了,便沉声吩咐大家留神。
就在此时,鼓声停顿下来,忽然传来了一声拉长声音的尖喝。
听到这声尖喝,白鸟家族的武士发出了狂吼之声,脚步奔动,高举着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如潮水般的向着敢死队员这边冲来,一个个的动作神态就像是饿了好几天,想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气势甚是骇人。
张浩天站在了敢死队员之中,见到白鸟家族的武士已经冲到了前排的敢死队员面前,蓦地也是一声大喝。
在他的喝声之下,敢死队员的队形顷刻就变了,并不立刻与这些武士硬拼,前排的人向着两翼迅速的展开,而后排的人大步后退,片刻之间,就组成了一个大圆圈,红色的功夫衫连在一起,便如一个大红口袋,将穿着黑衣的白鸟家族武士围在了中间。
这自然就是张浩天等人这些天训练的“太极圆阵”了,“太极圆阵”又被称为“太极八卦阵”,相传是由中国的先祖伏羲根据自然界的循环变化创造出来的,其中经周文王传道,最后由诸葛亮集为大成,并运用于军事之中,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周而复始,变化无穷。当初诸葛亮创下此阵之时,就被同为军事家的司马懿叹为“天下奇才”,与东吴交战之时,在鱼腹江边摆下此阵,更是惊得大将陆逊裹足不前,后世之人奉为古之三大神阵之一。不过可惜的是,在唐代已经失传,后世的“太极八卦阵”都是后人在鱼腹江边沙石滩的遗址上推测而出的,自然残缺不全,威力大减,饶是如此,用于两军交战,也是常建奇功。
白鸟家族的武士训练有素,见到被围,在一名首领的指挥之下,片刻之间组成了四队,像箭头一样朝着四个方向的敢死队员冲击而去,想要撕出一条口子来。
那太极门的馆主杨甘清提供的太极圆阵无疑也是残缺的后世之作,短短十来天时间,张浩天等人岂能学到其中的玄奥,不过只是按照其中的原理粗略的训练了一下皮毛,将队员组成八队,分别是乾马,坤牛,震龙,巽鸡,坎豕,离雉,艮狗,兑羊,分别守着八个方向,而每一个方向都有正副两名头领负责现场指挥,见到白鸟家族的武士冲来,对着他们四个方向的头领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喝声。
在喝声之中,排在前面的盾牌手已经高高举起了盾牌,而日本武士的刀便砍在了盾牌之上。
这时,喝声再起,前面的盾牌手忽然半蹲下来,而后面的长枪手早就准备好了,听到命令,立刻挺枪而出,这些人多半都是使枪的好手,出手又狠又准,只一刺之下,冲在前面的白鸟家族武士不及提防,或中咽喉,或中胸膛,纷纷倒地,不过由于他们的队形是箭头之势,前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来人倒在地上。
尽管伤亡不多,但见到中国人枪盾结合的威力,众多武士眼中都露出了惊骇之色,而负责指挥的首领更是连连呼叫,所有的武士便纷纷撤回,三百人在中间背贴背组成了一个小圆圈,并不急于进攻了。
张浩天瞧着第一次的对击只伤了敌人二十几人,而且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暗地里叫了一声可惜,便一声令下,让三百敢死队员慢慢前行,渐渐将包围缩小,等逼近了这些武士,看他们又怎么防御。
随着张浩天的命令,敢死队员仍然是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一步步的向着中间走去,就像是一堵墙,要把里面的白鸟家族武士挤碎。
不一会儿,双方的距离就只有几米远了,那些武士已经避无可避,张浩天的嘴角掠过了一丝笑容,只要已方坚持枪盾配合,队形不乱,绝对是可以用最小的代价给敌人带去极大的伤亡。
于是,他再次发出了喝喊之声,却是指挥敢死队的队员发动攻击的口令。
在他的这声命令之后,前面的盾牌手举着盾牌半蹲,既可以挡住敌人的刀,也可以给后面的长枪手留出足够的空间攻击,而敌人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是很容易被刺中的。
然而,对方的人群中也传来了尖厉的喝声,就在此刻,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面对着敢死队员刺去的长枪,在前面的白鸟家族武士不仅没有丝毫的避让,反而发生了怪吼之声,将身子一扑,竟然将自己穿在了枪尖之上。
不料敌人会做出这样不要命的疯狂举动,敢死队员们也不由得骇然一惊,可是那些主动穿枪尖的白鸟家族武士在选择部位的时候都避过了自己的心脏,因此并没有马上死,反而是吼声连连,身子从长枪里生生的穿动前行,手中的武士刀已经挥出,此刻,惨叫声响起一片,竟是一些长枪手握枪的手臂被他们削断了,那样的疼痛自然是难以忍受的。
由于盾牌手的身子是半蹲着的,并没有扎稳马步,那些穿枪的白鸟家族武士的身子就像是铁锤一样重重的撞在了他们的盾牌之上,有些下盘稳的,只退了两步就很快调整过来了,而下盘功夫差的竟然被撞倒在地。
这么一来,敢死队员的整个队形混乱起来,而白鸟家族的武士等待着就是这个结果,不等首领传令,后面的武士已经挥刀冲了出来,插入了敢死队员的队列之中。
此刻,张浩天才见识到了什么是日本人不怕牺牲的武士道精神,拥有这样的精神,真的是可以反败为胜,将劣势扭转的,他虽然震撼,但绝不畏惧,立刻高声发出了变阵的口令。
太极圆阵的精妙之处就在于遇到强敌这时,可以将大阵化为小阵,每个阵分散于八方,分别是天、地、风、云、龙、虎、鸟、蛇这八阵,而在八阵之中,则还有一个“元阵”,这个“元”是天地初元的意思,代表着“一”,将所有的变化延伸,也把它们联系起来,是指挥者所居,也称为“阵眼儿”。
听到张浩天的命令,敢死队负责指挥八阵的头领也纷纷下令手下的队员变阵,但是,白鸟家族的武士在首领的指挥之下,拼命的在“太极圆阵”中穿插着,不让他们重新组合,而敢死队的成员由于训练的时日太浅,面对敌人的贴身穿插,在刀光剑影之中已经慌乱起来,情不自禁的施展武器去攻击,这样一来,就无法聚集在一起,“太极圆阵”也就形同虚设了。
这些敢死队员的身手斗志虽然高,但由于是临时组合起来的,高度纪律性与绝对服从性方面就差了,比不上天狼帮的精锐,更比不上这些连死都不怕的日本武士,张浩天只能一声长叹,提着手中的大刀就向着冲来的武士砍去,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摈弃任何的阵法,与敌人硬拼了。
片刻之间,他就冲到了一名白鸟家族武士前面,那武士见到了他,大吼一声,举刀向他脖子斜劈而至,而张浩天也同样发出了吼声,奋力往他的武士刀上一格,只听得“铮”的脆响,那白鸟家族武士手臂一震,长刀高高弹起,胸前破绽已露,张浩天横刀反向他的脖子削去,不想此人反应竟甚是灵敏,脚下后退一步,避过了张浩天的刀锋。
张浩天知道这次白鸟家族派出来参加决战的人必然都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对这武士能够避过自己一招并不意外,不过吼声连连,连着几刀劈去,那人不敢硬接,只得步步后退,但退到第四步之时,张浩天忽然不再用劈式,而是蓦地欺身直直的刺出一刀,那人正在注意头顶,那里想到张浩天用这么沉重的大刀,变化却如此灵巧,一只脚刚刚移出,张浩天的刀尖已经到了他的胸前,向下一划,整个胸腹便剖开,仆倒在地,一些内脏随着血液流出了体外,已经是没命了。
张浩天解决了这人,正要去解决别的,忽然就见到一个人迎而向着自己走来,大约四十来岁,身材瘦长,双眼如鹰,手里拿着一柄雪亮的武士刀,但和别的白鸟家族武士不同的是,那些人穿的全是黑色的武士服,而这个人身上的服装却是白色的,他的刀尖滴着血,白衣上也有鲜血点点,显然有敢死队的队员伤在他的刀下。
瞧到这人,张浩天的眼神也是一缩,因为他知道,此人必然是白鸟家族派出来的主将,也就是刚才在人群之中发号施令的人,他的刀法,自然不是普通的武士所能比的,因此,他凝神聚气,紧盯着此人。
那白衣男子走到了张浩天面前,却不急于动手,而是注视了他好一阵才道:“你的,张浩天?”
听到他说话,张浩天却微微一愣,原来这人用的竟然是中文,只是算不上纯熟,还有些生硬。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不错,阁下是谁?”
就在张浩天说话之间,一名白鸟家族的人冲到了他的身后,举刀就要刺他的背,然而,那白衣男子却发出了一声喝叱,让那人停止向张浩天攻击,挥手让他一边去,跟着道:“我的,白鸟平助,我父亲白鸟吉作,听人说你的支那刀法,厉害的,很好,我的神道无念流刀法,日本,除了师父之外,没有对手,师父去过支那,说你们支那人的刀法比日本刀法好,我不相信,今天,请你务必全部使出来,拜托了。”
听说中年男子居然是白鸟吉作的儿子,而且听他口口声声对中国以“支那”相称,张浩天杀机大盛,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全部使出来的,不过也要你有命见到才行。”
白鸟平助听懂了他的话,脸上露出凶狠之色,但还是一躬身道:“浩天君,请跟我到一边去。”
强烈呼唤订阅。
第四百五十八章 生死之搏
张浩天明白白鸟平助是不想有人来影响两人斗刀,“嗯”了一声,便和他走出了战团,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而此刻,心中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前段时间他看过有关日本武士刀法的书籍与影像,当然听说过“神道无念流”。
就像中国的少林、武当、峨眉一样,在日本,也有三大剑道门派,分别是“北辰一刀流”、“镜心明智流”,以及白鸟平助嘴里的“神道无念流”, 多本的日本剑道书籍都提到过“技之北辰、位之镜心、力之神道”这一句,意思是说,“北辰一刀流”的刀法重于技击,在刀法的变化与速度上力求完美,而“镜心明智流” 主要体现在一个“位”字上,即讲求形态、姿势的优美和潇洒,艺术性甚强,而在这三种流派之中,最实用的就是“神道无念流”了,非常讲究压倒对方的气势与力量,也是破坏性与杀伤力最大的一门日本刀术,这白鸟平助说他学成后除他师父之外全日本没有对手,只怕不是吹牛。
这时候,他与白鸟平助离着大约三米远对峙起来,白鸟平助眼露凶光,嘴唇紧抿,双手抱刀,已经透出了浓浓的,足可以让普通人心寒害怕的杀气,张浩天这才注意到此人手中的刀,却见那刀比一般的日本武士刀要长一截,而且要宽厚一些,从他的神态到这特殊的武士刀,还未出手,就把“神道无念流”“势”与“力”两个特点展现出来。
张浩天的“王家刀法”其精淬也在于力量与气势,见到白鸟平助这样的架势,自然会激起他的一较高低之心,当下将大刀斜横,正是“王家刀法”的起手势。
对视良久,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发出了吼声,脚步快速移动,向前冲出,跟着同时挥出一刀,两刀在空中互撞,顿时迸出了数点火星,张浩天只觉自己的右臂一震,大刀差点脱手,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臂力强大,自己一只手是敌不过白鸟平助两只手的,当下连忙将左手也握在了刀柄之上,稳住了刀势。
白鸟平助这时又是一阵狂吼,连。劈出三刀,而张浩天双手握刀,接了这三刀,“铮铮铮”三声脆响之后,手臂顿时一阵酥麻,而那大刀在一阵火星迸现之后,刀刃上已经露出数道缺口,他这刀钢质普通,自然是比不过白鸟平助的,但好在身大背厚,虽然有了缺口,但不至于被对方的利刃削断。
三刀之后,见到张浩天并没有。后退一步,白鸟平助嘴里“约西”了一声,忽然刀势一变,不再和他以力硬拼,而是向他的胸膛直刺而来。
张浩天连忙举刀一格,然后将刀刃顺着他的刀身。直滑下去,到了护手之时,手臂一抬,刀势微微划成一个弧形,也削向了白鸟平助的胸膛,正是“王家刀法”的一招“单鞭救主人前哨”。
白鸟平助见到这样守中带攻的招式,眼中透出了。狂喜之色,身子不避不让,刀身向上一磕,张浩天的刀势便不由得一荡,斜上而出,刀尖在白鸟平助的眼前掠过。
瞧着这一招,张浩天也是一声暗赞,若无过人的。力量与过人的胆识,绝对是用不出此招的,这白鸟平助的刀法无疑是在柴荣之上,他今日要想取胜,无疑将非常困难。
白鸟平助荡开。张浩天的大刀之后,刀势继续向上,到了他的脖子,手腕一变,将向上之势改为了平削之势,斩向了张浩天的头颅,力道的控制,实在是恰到好处,妙在毫巅。
匆匆之间,张浩天将身子一曲,避过了白鸟平助砍来的一刀,而他的刀也不停歇,用出一招“单展翅式往上撩”,反手一挑,大刀竟从白鸟平助的裆部自下而上划出,白鸟平助识得厉害,赶紧将脚步一错,也让张浩天的大刀落了空,而他的刀却向张浩天的腰部疾斩而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已经斗了二十几招,而且每一招都是守中带攻的招式,张浩天的“王家刀法”虽然只有八式,但每一式根据不同的对敌情况都可以有无数变化,对刀法越是练得娴熟,领悟力越高,这变化就越多,甚至可以无穷无尽,绝不重复,张浩天的悟性本高,再加上对这套刀法已经甚是熟练,已经到了不去想用的是那一招那一式的境地,遇到像白鸟平助这样的刀法高手,在数十招内,是丝毫不会吃亏的。
而在这时,张浩天才知道他看的那些书籍与影像实在是肤浅,谁说日本刀法虽然狠辣但没什么变化,眼前这白鸟平助用的刀法,不仅势大狠辣,而且变化之多之巧绝不输于他,如此的刀法,当然是不传之秘,又怎么会在书籍与影像里出现。
在白鸟平助招招紧逼之下,张浩天甚至无法腾出时间去瞥一眼整个战斗的情况,唯有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与他斗刀,对付白鸟平助的刀法,一眨眼的疏忽都是足以致命的。
厮杀之中,两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斗到了百招以上,这时白鸟平助的刀法似乎有些收敛,攻势没有那么猛了,倒是防守的招式要多一些,而且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大刀。
此刻,一股不祥之感却袭向了张浩天的心头,因为他发现,虽然白鸟平助的攻势没有最开始凌厉了,但是,他对自己刀势的走向似乎越来越熟悉,常常是自己攻出一招,他的刀就等在那里,显然已经渐渐的摸索出了自己出刀的变化与规律。
当再斗出五十招之后,张浩天的刀势竟到了无法顺利施展的地步,因为他每攻出一招,白鸟平助不再是等在那里防守,而是挥刀主动攻击,每一刀都攻向他的必救之处,逼得他不得不挥刀自保, 这样一来,“王家刀法”就不能淋漓尽致的用出了。
面对着这样的情景,张浩天的背心已经浸出了冷汗,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一时还没有落败,但已经处于了劣势,对方在刀法上浸yin的功底与对敌的经验明显是高于他的,更奇特的是,他的刀法变化之中处处透着中国刀法的影子,此人刚才说他的师父到过中国,而他一口生硬的中国话自然也是其师教的了,对方了解中国刀法,而他对于日本刀法一知半解,无法知己知彼,就算“王家刀法”是刀法中的极致,但要战胜对方,似乎已经不可能。吕东杰在教他这套刀法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样的武功,最好是从小练习,而且要经常与高手对练磨砺,才容易大成,他学“王家刀法”时已经成人,而且练成之后除了遇到一个柴荣之外,也没有什么刀法高手,磨砺上自然也少了,与白鸟平助这样的顶尖高手性命相搏,只能是九死一生。
正在竭力的拼斗之际,白鸟平助忽然将武士刀一收,凝视着他道:“浩天君,你的刀法很好,在日本,没多少人是你的对手,可惜,你太年青,用刀的底子不够深,对敌的经验也生嫩了些,如果再给你十年时间,你或许能够胜我,可惜,非常可惜,你和我,今天是决生死而不是决输赢,抱歉了。”
说着这话,他竟向着张浩天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显然这个年青的用刀高手已经羸得了他的尊重。
张浩天明白自己今日凶多吉少,瞥了场内一眼,却见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血淋淋的尸体,既有穿着红衣的敢死队成员,也有穿着黑衣的白鸟家族武士,就算有动弹的,也多已经缺胳膊少腿成了残疾,而在不远处,红黑交杂移动,双方还没有停止厮杀,只是加在一起也不足两百人了。
三百敢死队员死伤大半,张浩天的眼眸顿时红了起来,瞧着向自己鞠完躬的白鸟平助吼道:“想要我的命,有本事就来拿吧。”
一边吼着,他已经冲了上去,举着大刀向白鸟平助砍至,但白鸟平助对他的刀法变化已经基本了解,长刀一出,疾攻他的胸前,还没有等张浩天闪避,跟着又横着一挥,竟已经封住了他左右两路。
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张浩天只能后退,然而白鸟平助却得势不让,跟着连挥数刀,或斩或削,或刺或劈,完全不给张浩天丝毫的喘息之机,大有将他在十数招内击杀之意。
张浩天在他的急攻之下,只能招架着步步后退,这时白鸟平助的长刀从胸前刺入,他一时避得慢了,胸口正中被刀尖刺中,眼见着白鸟平助的刀势向下,要将他开膛破肚,他大吼一声,用大刀奋力向下一磕,总算荡开了那刀,但从胸口到肚皮的衣服已经被划开,显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潸潸而流,就连那血狼纹身也看不真切了。
见到他负伤,白鸟平助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双手握刀,连连砍劈,张浩天举刀招架着,但他受的伤并不轻,每动一下,那破裂的肌肤就传来难以忍受的巨痛,力道自然减轻了,当招架到第五刀的时候,他的脚步一个踉跄,吃力不住,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手中的大刀也偏向了一边。
瞧着张浩天倒地,白鸟平助抢步上前,吼叫着就向着他的头部砍去,对于武士而言,砍掉强敌的人头是莫大的荣誉,甚至很多人会悬在家中炫耀,白鸟平助已经将张浩天视为劲敌,当然想要他的人头。
要是换别的人,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多半会惊惶失措,眼睁睁的瞧着对方的刀刃落下,可是张浩天偏偏是在任何时候都不放弃的人,见到白鸟平助离自己很近,下意识伸腿向他的脚用力一勾。
白鸟平助身子瘦长,而且日本剑道向来不注重练习下肢力量,被张浩天这么一勾,身体顿时也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地上。
张浩天见到白鸟平助倒地,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发出了一声狂吼,强忍着胸腹的巨痛,滚到了他的身边,见到白鸟平助挥刀向自己砍来,手中的大刀也递了出去,死死的将他的刀压在地上,他明白此时是生死关头,因此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白鸟平助几次想抽刀,都被重新压了下去。
但是,张浩天毕竟受了伤,瞬间爆发的力量是有限的,眼看着白鸟平助的刀就要抽出来,这时他再次发出吼声,竟忽然松开了握刀的手,用力一拳击打在了白鸟平助的小腹上,白鸟平助吃了他这一拳,身子痛得一抖,立刻像虾米一样卷曲起来,张浩天得了这个机会,身子移动,一把抓住了白鸟平助的手腕,向上猛的一拗,白鸟平助发出一声痛呼,那刀已经落在了地上。
白鸟平助八岁练刀,但没有练习过拳脚功夫,失去了刀,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鲨鱼一样,变得慌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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