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落在了地上。
白鸟平助八岁练刀,但没有练习过拳脚功夫,失去了刀,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鲨鱼一样,变得慌乱起来,挣扎着想要去拣刀,但张浩天一双手疾动挥舞,一时间用不上任何的武功招式,但拳头与双肘不停的落在白鸟平助的身上,他练过真传洪拳,拳与肘是非常灵便的,白鸟平助与他相抗,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和高中生厮打一样,不一会儿,便中了五拳三肘,而张浩天全向他腰眼儿,咽部这些身体薄弱部位招呼,他顿时痛苦的翻滚起来。
这时张浩天一下子扑在了他的身上,双掌如钳,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白鸟平助顿时呼吸困难,伸出双手去板张浩天的手,他虽然表面看起来瘦,但由于练的刀法需要手臂之力,手上的力量是很大的,张浩天的力气已经快要用尽,眼看他就要将自己的手板开,情急之下,忽然用头向白鸟平助的额头狠狠撞去,一下,两三,三下,到第四下之时,白鸟平助已经是头破血流,现出了昏晕之状,板他手的力量也渐渐的小了,张浩天自己也是头晕疼痛,但丝毫不敢放松,仍然一下又一下的向他撞去,而手还下意识的卡着他的脖子。
昏昏迷迷之中,也不知又撞了白鸟平助多少下,感觉他不再动弹了,张浩天才松开了手,感觉双眼一片湿润模糊,红光一片,完全睁不开眼,知道是自己流出的血,就伸手抹开,张开了眼睛,却见白鸟平助额头肿烂,脸上全部是鲜血,一动不动的躺着,嘴巴大大张开,眼球凸出,竟然已经死掉了。
张浩天看着死去的白鸟平助,慢慢的站了起来,也向他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白鸟平助也是一个真正的武士,如果只是比刀,那么他是输了的,可是一场生死搏斗,能够活着的,才是真正的赢家,而幸运的是,他是这个最后活着的人。
鞠完躬之后,他忍不住向白鸟吉作那边望了一眼,却见那边盘膝坐着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往自己这边张望,他甚至可以看见白鸟吉作脸上的悲痛,但是,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此人竟没有派人来救自己的儿子,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手中,这就是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在公平决斗的时候,如果派人救自己的亲人,那么决斗者会视为懦夫,而整个家族都会失去荣誉,对于传统的日本家族来说,荣誉是高于生命的,这样的荣誉感,便是日本人勇悍亡命的动力,是可怕的,也是可敬的。
此刻,他的眼睛又向着场中望去,霎时间,心中却是一颤,原来,龙盟敢死队与白鸟家族武士的决斗已经完全结束了,整个场上,没有站着的人,不过却有四五十名穿着红色功夫衫的人坐在地上向自己这边看,显然已经是筋疲力尽,没有力站起了。
见到这样的情况,张浩天已经明白,这场中日双方江湖人物的交战,以中方的胜利告终,但是,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三百人,只有四五十人还能坐着,地上躺着的虽然还有些能够动弹,但也多是重伤残废,在日华人的武力精锐,在这一战中已经损失十之七八。
心里沉重,拖着受伤疲惫的身子走了过去,而那些坐在地上的敢死队员瞧着他走来,都缓缓的站起了身,张浩天扫了一眼,却见人人沐血,个个挂彩,带来的十余名主将,杜赞、万家五兄弟、六名武馆馆主,现在还站着的,一半都没有了,杜赞还在,万家五兄弟只剩下了万行龙与万行虎,而六名武馆馆主也剩下了两人。
见到大家一脸的悲痛,张浩天当然能够体会他们心中此时的感觉,沉声道:“无论怎样,至少我们已经羸了,没有给中国人丢脸,是不是?”
听到张浩天的话,站立着的人纷纷咬着牙点起头来,张浩天见到地上还有一些敢死队员在呻吟动弹,便凝聚精神,高声道:“白鸟吉作,你好好听着,这次决斗,中国人已经胜了,现在大家各自安置死伤者,不服的话,来日再战。”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吩咐剩下的人开始往大巴车上抬伤员,原则是先抬那些还能够动弹,看起来有抢救希望的,直接送到“华友医院”去,医院那里昨天已经联系好,对外停业一天,专门用于抢救决斗中受伤的敢死队员。
十辆大巴车的司机全是华人,见到这样惨烈的决斗,早就个个吓傻了眼儿,呆在车里不敢下来,不过瞧着决斗结束,中方获胜,那种民族自豪感也涌向了心头,纷纷跑下了车,七手八脚的帮忙抬起伤员来。
而白鸟家族一方,白鸟吉作已经带着各头目及其他帮派观战的人从另一条路退出,另外冲出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来,也开始抬自己的伤员去治疗,不过估计能够活着的实在是不多。
张浩天撕下了衣服扎住伤口,他和杜赞万行龙等人坐的是最后一辆车,到了池袋第二大医院“华友医院”时,整幢九层楼都在忙碌着,外科、内科、眼科、儿科、妇产科等等各科医生都参与救人,医院的院长已经把敢死队与白鸟家族决斗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这些医生全部都是华人,对于这些为在日华人争取尊严的英雄当然是竭尽全力的抢救,那怕还有一丝生机都不会放弃。
张浩天的伤很快被重新包裹起来,他与一些轻伤员被安排在一个大病房里,人太多,没有躺的地方,大家全都坐着,但谁也没有说话,都沉浸在失去朋友亲人的深深悲痛之中,特别是万行龙与万行虎兄弟,一直坐在椅子上紧紧的咬着牙关闭着眼眸,虽然脸上无泪,但谁都能够看出,他们的内心此刻正在滴血哭泣。
第四百五十九章 忍者的出现
在医院呆了两天,伤亡的情况就统计出来了,三百敢死队员死亡的有一百七十三人,重伤八十二人,其中五十九人残废,包括张浩天在内,轻伤的四十五人,没有人能够丝毫无事。
日华人各界人士闻讯之后,都纷纷派人前来探望,只是担心惊动日本警方,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由于这鼓舞人心的胜利,在短短的两天之内,龙盟的基金就暴涨了十二亿日元,甚至有人将这场誉为超过“平型关战役”与“台儿庄战役”的中日之战大捷,原因是这些战役中日双方交战,常常是中方军队以五倍甚至十倍的兵力围攻才取得的胜利,而这一次交战,大家的人数都一样,是完全的公平决斗,而且白鸟家族的武士数百年来在日本都是非常有名的,三百人被敢死队员拼得全军覆灭,死多伤少,这件事实在是华人之光,民族之光。
但是,张浩天并没有被这些赞誉弄得昏了头脑,他回避着所有的应酬,接受捐款的事仍然交给柳世兴处理,自己则悄悄的和杜赞回到了“耀光武馆”养伤,大脑里却一直思索着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白鸟家族遭受到了这么大的失败,甚至连白鸟吉作的儿子都战死了,绝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们一定会展开报复行动,这不得不防。第二件事则是他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够从白鸟桓进那里打听到田野三郞的下落。
不过在这两件事里当然是第一件更重要更迫切一些,张浩天已经让刘忠庭通知了各个武馆与商业协会,务必要加强防备,小心提防,最好是都安排明哨与暗哨值夜,有什么动静好及时通知。
这天晚上,他的伤口没那么痛了,就在庭院拿着大刀缓缓的练习,与白鸟平助的生死之斗,无疑又让他的对敌经验大增,但是,也让他意识到了一点儿,那就是比刀与生死厮杀是不一样的,要在厮杀中更厉害,“王家刀法”完全可以融合真传洪拳,刀与拳相结合,无疑会加强厮杀的威力,他习练武功的目的,并不是挑战,证明自己刀法无敌,而是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更久,那就必须更全面的思考什么样的武功才更实用了。
正在慢慢的比划着,就见到杜赞的徒弟小伟匆匆走到过来,很恭敬的向他一躬身道:“盟主,门外有一个叫罗莎儿的小姐说是你的朋友,想要见你,放不放她进来。”
张浩天这段时间太忙,并没有跟罗莎儿联系,听她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赶紧道:“当然,小伟,你快请罗小姐进来。”
小伟答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蓝色风衣,白色高跟靴鞋,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肩后的漂亮女人进来了,正是罗莎儿。
张浩天见到她,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吩咐小伟去端一杯咖啡来,就往自己居住的厢房里引。
进入了厢房之中,张浩天与罗莎儿一起坐在了屋中的红漆木制沙发上,然后微笑着道:“莎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罗莎儿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色,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叹道:“哥,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多有名吗,你带着人和白鸟家族武士决斗羸了的事在日本的华人中已经传开了,现在你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和偶像,要找你并不怎么难。”
说到这里,她又望着张浩天关切的道:“听说那天你们和日本人打得很惨烈,哥,你有没有受伤?”
张浩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会完全好的。”
罗莎儿跟着道:“白鸟平助是不是你杀的?”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是,我和他决斗,他是死在我的手中。”
罗莎儿闻言,眼神中流露出了佩服与倾慕,但脸色却是一黯,道:“你知道白鸟平助是什么人吗?他除了是白鸟家族第三代的长子,是家族权力的继承人,还号称日本剑道第一高手,自从三十五岁学成之后,在日本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没想到会死在你的手里,现在日本的武术界已经非常震动,纷纷说要雪耻,为日本武士挽回尊严,你的麻烦会很大的。”
张浩天笑了笑道:“怕麻烦我就不做这样的事了,莎莎,你在日本这么久,难道不觉得我们中国人不应该再对日本人唯唯诺诺,逆来顺受,而是应该发出自己的吼声,展示自己的力量吗?”
罗莎儿连忙点头道:“我知道,可是……可是由你领头来做这件事,我……我心里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张浩天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便伸出了手,抚了抚她的头道:“傻妹妹,人这一辈子活着,总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否则就白活了,我没想过要做英雄,但是见到别人都不做,那只有自己去担起来了,不过现在很好,在日的华人已经开始凝聚了,等他们完全聚在了一起,有了让日本人害怕的力量,不敢再轻易的挑衅欺负中国人,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听着张浩天这样的话,罗莎儿一双眼睛痴痴的望着他,良久之后,才道:“哥,你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像你这样的人,上天会保佑的,一定会平安无事。”
张浩天又是一笑,想到一事,便道:“对了,你和白鸟家族有联系,应该知道他们的情况,那个白鸟平助和我决斗时说他有一个师父,还去过中国,他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罗莎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听说过白鸟平助五岁的时候就被白鸟桓进带走,说是让他拜师习武,从此就没有他的音讯,一直到三十年后,白鸟平助忽然出现,开始挑战日本的剑道名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六年之后,就拥有了日本剑道第一高手的称号,也是白鸟家族的骄傲,没想到会死在你的手里,白鸟桓进和白鸟吉作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千万要小心。”
张浩天当然知道自己杀了白鸟平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嗯”了一声,然后望着她道:“莎莎,白鸟家族的人很容易就查得到我们有关系,你也要小心些。”
罗莎儿点头道:“柯总也知道你的事了,担心我的安全,已经打了电话来,让我明天离开,但我……但我想见见你才走,所以就过来了。”
张浩天立刻道:“这样最好,你回中国,也免得我担心,不过我可能没法到机场送你了。”
罗莎儿望着他,轻声道:“我不希望你送我,但却希望你能够快些回中国去,别忘了,那里还有几个好女人等着你,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对她们的人生,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听着罗莎儿的语气中有些自卑低落,张浩天连忙道:“莎莎,其实你也是好女人,总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罗莎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一开始我就走错了,到了S市,又错了一步,已经没有资格做什么好女人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凝视着张浩天英武的脸庞,道:“哥,无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儿,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所以只要你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要给我说。”
张浩天感觉到罗莎儿这句话里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到自己与她曾经有过一夜*情,正有些尴尬,却见小伟端着咖啡进来了,连忙招呼罗莎儿喝咖啡。
瞧着容貌身材气质俱佳的罗莎儿坐在张浩天身边,小伟当然要误会,趁着端咖啡的机会,凑到张浩天的耳边,低声道:“盟主,这位罗小姐真漂亮,是你的女朋友吧,今晚别让她走,我去通知别的人不来打扰你。”
听着小伟这么说,张浩天在他屁股上击了一掌道:“人小鬼大,谁要你多嘴,快出去。”
小伟吃了这一巴掌,就笑嘻嘻的出去了,并且将门关上。
见到罗莎儿神色有异,张浩天便道:“莎莎,这家伙刚满十八岁,还嫩得很,你别听他乱说。”
谁知罗莎儿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他没有见过静茹与玉梅姐她们,我比起她们来,简直是丑小鸭。”
说实话,从容貌而言,罗莎儿虽然称得上漂亮,但比起他的几个女人是颇有些不如的,但是,经过了柯云路的特别训练,做了这么多年的名模儿,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特气质,绝对是一个能够吸引男人的美女,当下他立刻笑道:“莎莎,你怎么说这种话,我看你走T台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高贵冷艳的公主,那种自信那里去了?”
罗莎儿低声道:“走T台的时候,我会幻想,幻想自己是一个高傲的公主,可是,我无法永远都生活在那种幻想之中。”
面对罗莎儿孤独忧郁的神态,张浩天心中一叹,便道:“莎莎,这次回中国后,你慢慢和那个副省长断了吧,去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罗莎儿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有必要,他虽然年纪大些,也有自己的老婆与家族,但对我很好,几乎是百依百顺,听说过段时间他很有可能还要升迁,这条路,我是不会断了的,对我自己,对你,都有好处。”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又注视到了张浩天的脸上,道:“真正的好男人到现在为止,我只遇见一个,而且也和他拥有过一夜的记忆,那已经足够了,天哥,我们之间其实心里都是很明白的,我爱你,并不会比玉梅姐她们浅半分,但是,我只能做你的妹妹,这就是缘分,不过能够永远把我们的兄妹之缘保持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浩天岂有不明白罗莎儿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的,只是一直在回避,听着她主动说出来,心里反而坦然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了自己的一只右手。
瞧着张浩天那只粗糙而宽大的手,罗莎儿没有犹豫,而是将自己纤长的手掌交到了他的手中。
张浩天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道:“莎莎,你好好听着,你永远是我的妹妹,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欺负你,你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也没有人能够勉强你,你明白吗?”
罗莎儿被他刚劲有力的手握着,心潮澎湃,眼圈儿一红,脸颊之上已经有泪珠儿滴落下来,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抬头望着张浩天道:“哥,我能亲亲你的脸吗,就像妹妹亲哥哥一样。”
这样的要求,张浩天当然不会拒绝,便微笑着点头道:“好啊。”
罗莎儿听到他答应,伸出了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左脸颊,良久良久没有离开。
张浩天感觉到她那火热而湿润的唇吻,心里无法去猜测,这样的吻,是女人对男人的爱,还是就如她说的,是妹妹对哥哥的情感。
好一阵之后,罗莎儿才缓缓的将自己的唇移开,但眼神中明显的兴奋幸福了许多,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站起身来道:“哥,见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的休息,我先走啦。”
张浩天知道自己已经惹得白鸟家族高度注意,也不想罗莎儿在这里久呆,连忙也站了起来,开门将她送了出去。
到了武馆大门外,一辆红色的宝马跑车正停着。罗莎儿钻了上去,就在开车的一瞬间,望着挥手向自己告别的张浩天,两行清泪,已经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的身子已经肮脏了,配不上这个男人,但她的心,是全部属于他的,每天她都在祈祷着这个在刀尖枪口中闯荡中的男人能够平安无事,现在她真的更担心害怕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做一件大事,一件别人不敢去做的大事,一件值得她骄傲的大事,是不能劝得太多的。
张浩天当然不知罗莎儿在流泪,见她的车发动着缓缓前行,返身就进入了武馆,自从解决了上官玉梅她们几个的问题之后,他就不想去考虑感情的事了,他要走的路还很长,等着他办的事也太多,必须心无旁骛的投入进去,一个人要想成功,绝对是不会那么轻松容易的。
转眼之间,过去了一周,在这一周里,张浩天受的伤已经在渐渐的愈合,他们已经接到了消息,白鸟家族包括白鸟平助在内,在这次决斗中共死亡二百三十二人,重伤六十八人,而在五天前,白鸟家族给死去的武士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听说白鸟吉作在葬礼上发誓要替儿子报仇,唐人街各大武馆与商业协会都加强了戒备,人人都知道,白鸟家族这次的报复除了复仇之外,也关系着家族的荣誉,绝对是一场巨大的血雨风暴。
这天夜晚,张浩天正在入睡,忽然一阵急促的哨声将他惊醒,哨声正是耀光武馆的暗哨在发现敌踪后约定的暗号,这段时间他一直是和衣而睡的,立刻翻身而起,拿起了枕边的大刀,就开门冲了出去。
到了庭院之中,就见到一群黑衣蒙面人已经冲了进来,而二十余名负责夜间巡逻的武馆弟子手持利剑大刀向他们迎了过去。
此刻,张浩天却不由得愣了一愣,因为他发现这些黑衣蒙面人不过七八个,人人身材瘦矮,而且手里竟然没有兵器,这么闯进来,难道就不怕送死吗。
然而这念头刚在他的大脑中一掠而过,就见到那些黑衣蒙面人忽然纷纷扬手掷出了什么东西,跟着听到了惨叫之声,那十余名耀光武馆的弟子竟然先后倒在地上。
这时,张浩天马上反应过来,忍者,这是日本的忍者,他在电视和电影上经常看到,想不到今日竟真的碰到了这种传说中的神秘人物了,这些人,无疑是白鸟家族派出来的。
瞧着耀光武馆的弟子倒地,张浩天目眦俱裂,就要砍刀冲上去,却听得有人高声呼道:“这是日本的忍者,他们的暗器有毒,在夜晚之中防不住,大家谁也不许上,全部退到屋子里去。”
这话声是刘忠庭发出来的,张浩天如同当头捧喝,瞬间就冷静理智下来,那二十余名耀光武馆弟子顷刻倒在地上,已经说明这些忍者的暗器是无法提防的,他学的刀法不会像小说中那样水泼不进,能够将黑夜中的暗器磕飞,勇敢与莽撞只是一念之间,绝不能白白送死。
于是,张浩天立刻就向屋子里跑去,然而,当他跑进屋子里时,月光透窗之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正站在里面。
张浩天立刻意识到,对方一定是摸清了他住的地方,想派人下手暗杀,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来的时候会被耀光武馆隐藏着的暗哨发现,提前发出了信号让自己惊醒离屋,否则在忍者这种悄无声息的潜入中,他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进入屋子里的那名忍者也没有料到张浩天会忽然返回屋,愣了片刻,手臂已经扬起。
张浩天知道他已经放出了暗器,匆忙之间,身子向左边一纵,就听到墙壁上发出“筑”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钉在了上面。
那忍者见到暗器落空,手又伸进了怀里,但张浩天那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大吼一声,身子已经扑出,挥刀向他砍去。
厢房里并不宽阔,张浩天这么急扑之下,那砍刀已经到了那忍者的身前,那忍者来不及再去掏暗器,赶紧后退避过,张浩天不敢给他掏暗器的机会,追着砍杀而去,那忍者在屋子里纵跃腾挪,时而蹬墙,时而跳床,身形灵巧之极。
然而,张浩天也有“攀墙术”,展开脚步,就和那忍者追逐起来,那忍者显然没有想到张浩天这么高大的身子竟会有如此敏捷的步法,在屋子里被他越逼越近,故意放慢脚步,忽然伸手拔出了插在背后的一柄短刀,也不回头,伸臂就无声无息的向着张浩天反手刺去。
身体有些不舒服,更新晚了些,抱歉。
第四百六十章 白鸟家族的报复
在急逐之下,又是在黑暗之中,忍者这一招实在是非常的阴狠,然而,张浩天对他时时的提防,虽然没有见到他拔刀,但寒光一闪,就知道有兵器袭来,当下挥刀一格,两种兵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顿时交击在一起,那忍者的手臂晃了一晃,却是力道比不上他。
这么一交击之间,两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张浩天知道对付这种人绝不能松懈,吼声连连,大刀呼呼的连劈而去,那忍者的短刀只有一般武士刀的一半,面对着他的大刀那里敢硬接,只得侧身避过,但跟着却如影随形般的欺身而上,挥刀向他刺来,脚法敏捷,招式灵巧,与一般的武士刀法也大为不同。
张浩天怎会让他近身,将刀一挥,逼退了他,跟着刀法大开大阖,步步紧逼,那忍者无法攻击,也只能步步后退。
大约挥了七八刀,张浩天还是不能将之毙于刀下,知道此人既然是白鸟家族派来暗杀自己的,身手一定了得,大脑思如电转,忽然一声大喝,再次加强了力道,向着那忍者砍去,而那忍者只能后退。
当退了几步之后,张浩天忽然横里一刀向那忍者削过去,那忍者避无可避,感觉到身后抵着一个一米来高的物事,就赶紧一跃而上,然而,没想到的是,张浩天的刀蓦地抬高,正迎着他的腰,那忍者不及提防,再无法避过,张浩天的大刀横里一抹,顿时将他拦腰砍成两段。
原来,对于这屋子里的摆设,张浩天当然比这忍者熟悉,知道他身后有一张书桌,他横里挥刀,这忍者多半会下意识的往书桌上跳,而他的刀只要先一步等在那里,就会将此人毙于刀下,在厮斗中熟悉周围的地形,绝对也是要占优势的。
杀了这名忍者之后,张浩天立刻从窗子向外看去,却见耀光武馆所有的弟子都退回到屋子里,屋子里狭窄,这些忍者无法连续的使用暗器,而要是被围攻,就只有死路一条,却见几名忍者聚在一起似乎商量了一下,跟着就有人发生尖厉的叫声,纷纷向后奔跑撤退,片刻间就蹬身上墙,消失在墙头,用的动作,几乎与张浩天学的“攀墙术”没什么区别。
见到忍者们都走了,耀光武馆的弟子们就跑了出来,打开庭院里所有的灯,赶紧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伤员,就有人哭了起来道:“阿杰,阿杰,你醒醒,你醒醒啊。”跟着又有人高声叫道:“**,日本人的暗器上真有毒,刘三快不行了,车子,车子在那里?快送到医院去。”
这时,张浩天听到有人在不停叫着小伟的名字,正是杜赞的声音,心中一震,连忙跑了过去,却见他怀里抱着一个人,正是那少年小伟,本来他的年纪最小,没有安排巡夜的,可是他却坚持参加,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此刻的小伟,脸上一片乌黑,浑身发着抖,胸前还钉着一个圆形的,带着尖角的黑色物体,无疑就是忍者发出的暗器。
正在此刻,刘忠庭的声音就传来了,道:“大家听着,用布包着手,把受伤的人中的暗器立刻拔出来,不能让毒继续浸进去。”
按一般的情况,中了暗器直接拔出来会让鲜血喷溅,绝对是大忌,但是中了有毒的暗器当然不一样了,听着刘忠庭的话,张浩天立刻用刀割下自己的一截衣服,缠在手上,然后快速的将那圆形的黑色物事拔了出来,却见小伟胸前流出了血,但黑如墨汁一般。
小伟是唐人街上的一个孤儿,是杜赞发现了将他带到耀光武馆养大的,可说是亲如父子,见到他哼都不哼一声,完全没有了知觉,一把抱起,飞快的跑向了大门外,武馆的弟子已经开着几辆车等在外面了。
张浩天没有跟过去,心中却一片寒凉,因为他不知道唐人街有多少处地方遭到了袭击,这样的忍者,绝不是武馆弟子能够防住的。
就在这时,刘忠庭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脸色悲痛,步履沉重,就像是忽然老了十来岁,望着门人把受伤的人纷纷抱出,忽然长长的一叹道:“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想不到白鸟家族会有忍者,盟主,我们遇到**烦了。”
张浩天望着他道:“庭叔,你对忍者了解多少?”
刘忠庭摇了摇头道:“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会对忍者了解得太多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日本的一个秘密,一直以来,忍者主要是为主人进行秘策、破坏、暗杀、收集敌方前线情报、搅乱敌方后援基地等种种活动。他们在世时必须隐姓埋名,与黑暗为伍,也不能留下只言片语,以免日后东窗事发。因此,关于忍者的历史记录寥寥无几,他们的起源,就连日本人也不知道。”
张浩天听着刘忠庭言语间充满了畏惧,看着手中从小伟胸前拔出来的那个暗器,却见中间是圆形,外缘却是六个尖角,就像是太阳花一般,便道:“这是什么暗器?”
刘忠庭从小生长在日本,对忍者当然有些了解,看了一眼道:“这是手里剑,相当于中国的飞镖,这是六角的,还是三角与八角的,这种暗器不会刺入人体太深,所以会通过淬毒来加强杀伤力,据我所知,忍者的武器很多,有撒菱、忍刀、吹矢、忍杖、手甲钩、水蜘蛛、弓箭、苦无、问外等。这些武器之中,有些是用来攻击的,有些是用来逃命的,有的是用来开门的,非常的齐全,而且让人难以防备。”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道:“在日本最可怕的并不是刀法高强的武士,而是这些忍者,做忍者,首先对于身体骨格有极苛刻的要求,但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忍者,除了过人的毅力与体力外,还要懂得易容,药性,水性等各种知识,十个武士之中,未必能够出一个忍者,而一个刀法高强的武士或许比刀能够敌得住十个忍者,但要是不择手段的杀戮,十个武士多半都会死在忍者的暗杀之下,白鸟家族不是忍者世家,训练出来的忍者并不是最高强的,否则的话,绝不会被我们发现,要是由忍术最高的伊贺派忍者或甲贺派忍者出手,我们这些人,只怕会全部死光的。”
虽然早就听过日本忍者之名,但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的目睹,刚才来的,不过只有七八个忍者,已方完全是无可奈何,唯一的选择,似乎只有用手枪解决了,但是,华人要是首先使用了枪械,白鸟家族无疑就不会遵守什么武士精神了,他们要搞到枪械的渠道当然更多,这么做绝对是不理智的。
正在想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连忙拿起来接听,却是万行龙打来的,只听他用急促的声音道:“盟主,你那里有没有事,刚才十几个忍者袭击了我们洪门武馆,伤了我四十几个弟子,现在已经跑了。”
洪门武馆那边的忍者还要多一些,自然是知道万行龙的门人如今比刘忠庭多,而他那边伤亡的人数也要多一倍,当下张浩天连忙道:“来过了,我们这边也伤亡了不少,只怕别的武馆也有差不多。”
万行龙道:“现在大家只有抢救伤员,我去医院了,有什么事情再联系。”
说着这话,他就挂断了,洪门武馆连遭大劫,可说是元气大伤,而耀光武馆除了杜赞之外,已经再无精英,与白鸟家族斗到现在,唐人街最有名的两大武馆都衰弱了,特别是万家,不仅是门人,万家五兄弟只剩其二,真不知再斗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没一会儿,各个武馆的电话纷纷打来了,唐人街上的十三家武馆之中,每一家武馆都有忍者去过,最倒霉的却是“重华武馆”,这是唯一没有加入龙盟的武馆,不过这一次也遭到了白鸟家族的报复,有七名门人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从这些电话中,张浩天知道,白鸟家族的忍者的确不多,除了耀光武馆与洪门武馆外,别的武馆去的只有两三人,有的甚至只有一人,皆是用暗器击杀了一些武馆弟子后就立刻撤退,没有一人被擒。
虽然不知目前送到医院去的人生死如何,但听着各个武馆的汇报,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竟有百余人中了忍者的暗器,而且还让对方全身而退,当真是龙盟的耻辱,白鸟家族这次报复的目确已经达到了。
忽然想起死在自己刀下的那名忍者,这是今晚唯一的胜利了,张浩天向刘忠庭挥了挥手,示意他跟自己来,然后大步向屋子里走去,刘忠庭连忙在后面跟着他。
走到了屋子中,打开了灯,顿时见到一片血腥,那个忍者的两截身子就在床边落着,内脏露了出来,鲜血已经流了半个屋子,极是可怖。
想不到张浩天居然杀死了一个忍者,刘忠庭一愣,但跟着走了过去,将那忍者的头罩掀开,却见是一个四十来岁,脸部瘦削的中年男子。
张浩天则去搜他的身,很快就掏出了一些东西,有十个六角手里剑,另外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怪玩意儿,自然是刚才刘忠庭说的忍者其余的武器了,不过另外还有一个小白瓷瓶,他拿起来正准备打开上面的塞子,却听到刘忠庭猛喝了一声:“小心,里面是毒药。”
说话间,他手一伸,已经从张浩天手里接过了那瓷瓶,拧开塞子,顿时倒出一线液体来,这液体是透明的,和水没有什么分别,但与地面刚接触,就听到“滋”的一声轻响,泛起了一团泡沫,自然是极其厉害的剧毒,要是刘忠庭不提醒,他用鼻子触着瓶口去闻,或者不小心将那液体洒在了皮肤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瞧着地上那还在冒泡的毒液,刘忠庭的脸上也是微微变色,道:“我听说过,在忍者的世界里,有四项基本戒律,其一是不准滥用忍术。其二是舍弃一切自尊。其三是必须守口如瓶。第四则是绝对不能泄露身份,若是被擒,只能选择自杀,否则的话,就算是活下来,也被会忍者组织追杀到天涯海角,并且用最残忍方法将其致死,这样的毒药,每个忍者在行动之前必须带着,就是在负了伤无法逃脱,或者被包围时用于自杀的,一滴足可致命,不会太痛苦。”
面对这样的敌人,没有谁能够轻松得下来,饶是张浩天向来无惧无畏,心头也一阵阵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正在这时,他怀中的手机又响了,拿在耳边接听,却听到一个惊慌而悲愤的声音道:“盟……盟主,我爸……我爸被害了,刚才有一个蒙面人闯进我家里来,我们谁也……谁也没有提防。”
张浩天顿时听出了是柳光祖的声音,立刻明白是柳世兴出事了,心中又是一沉,马上道:“光祖,你别慌,这是白鸟家族的人派忍者干的,我们这里也遇上了,你爸怎么样,送医院没有?”
柳光祖忽然大声哭了起来,道:“来……来不及了,我爸正准备睡觉,那个人从窗子外爬进去,一刀……一刀就砍掉了他的头,我妈已经吓傻了,我怎么办,该怎么办?”
张浩天咬了咬牙,跟着道:“光祖,你听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报警,然后安慰你妈,做一个男子汉,听清楚没有?”
柳光祖果然没有再哭了,然后道:“张盟主,刚才我在下面看电视,插播的新闻里说‘中国阳光城’忽然起了大火,消防队里正在赶过去,你自己看怎么办,我……我去看我妈。”
说到这里,手机里一片寂静,显然柳光祖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浩天缓缓的放下了手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华人与白鸟家族的较量,是因为柳世兴与“中国阳光城”而起的,白鸟家族自然也要连在一起报复,对方来势汹汹,目前的自己,已经完全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需要冷静,马上想出应对之策,否则更可怕的事情还会发生。
此时,他点上了一支烟,慢慢走了出去,在庭院之中踱步沉思,而刘忠庭担心自己那些门人,也到医院里去了,整个武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良久之后,张浩天忽然弹掉了烟头,拔通了柳光祖的手机。
当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了柳光祖有声音,张浩天立刻道:“光祖,你家在东京有没有地方可以供人藏身,一定要绝对隐密。”
柳光祖沉默了一阵,道:“我家没有,但我有一个同学回国了,他家没人住,让我帮着照看,这件事没别的人知道。”
张浩天跟着道:“那好,光祖,你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开车来接我到那里去,你和我要在那里呆一段时间。”
柳光祖愣了一愣,重复道:“我和你在那里呆一段时间?盟主,你……你应该知道我家现在的情况,我妈离不开我,还有我爸的丧事,我……。”
张浩天沉声道:“我要做一些事情,但对日本不熟悉,语言也不通,必须要你相助,光祖,你听着,做人有小孝,也有大孝,小孝是你呆在家里,给你爸办后事,而大孝就是怎么替你爸报仇,让日本人也尝尝我们中国人的厉害。”
听到“报仇”二字,柳光祖又沉默起来,但不一会儿就用刚硬的声音道:“好,盟主,我大哥正在从北海道赶过来,他会安慰我妈和处理我爸后事的,我给他说说,就过来帮你。”
张浩天“嗯”了一声,让他不要进唐人街,到了西门楼给自己打手机,柳光祖答应着,便结束了与他的通话。
将手机放入怀中之后,张浩天便进屋子里收拾东西,然后提了一个皮箱出来,坐在庭院的石桌边静静的等着,却是在细细的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两个小时之后,柳光祖的电话就打来了,说自己已经到了西门楼,张浩天提着皮箱走了出去,到了西门楼时,却见柳光祖开着一辆保时捷正等着,灯光之下,他的一双眼睛已经通红,显然还在悲痛之中。
张浩天并没有多说话,而是拉开车门钻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坐好,道:“走吧。”
柳光祖应了一声,便发动了车子。
向着东京方向前行,一个多小时之后,便到了银座附近,进入了一幢电梯楼,到了二十三层,柳光祖带着张浩天出了电梯,顺着走廊打开了一道门。
张浩天走了进去,却见是一套两居室的房间,房间并不大,但显得很紧凑,屋子里的各种设施倒也齐全。客厅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一个戴着眼睛,风华正茂的年青人正很亲热的把着一对中年夫妇,自然是这家的主人了。
柳光祖指着照片上的那个年青人道:“这就是我的同学,叫做池飞,他父母是做中餐厅的,也很反感日本人对华人的轻视与敌视,听说现在国内环境好转了,这次全家回老家去探亲,想顺便考察一下国内的市场,看有没有项目投资,估计要三四个月才回来。”
说到这里,他望着张浩天道:“盟主,你想怎么做,就说吧,只要能够给我爸报仇,我死都不怕。”
张浩天抚了抚他的肩,与他一起坐在了地板上,道:“光祖,不要口口声声的说死,一个人死很容易,但要看值不值得,和日本人斗,绝不能冲动,要看怎么样才能最大化的打击到他们,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我离开唐人街,把自己隐藏起来,就是要以牙还牙,以毒攻毒 (:
)
( 叱咤 http://www.xshubao22.com/2/20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