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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畏惧胆寒,所以常常在他的军队没有到之前就打开了城门迎接。”
周雪曼点了点头道:“无论政治还是军事,都是需要恩威并施的,过去听索玛阿妈说到你的暴行,我很失望,觉得你变了,可是现在,我已经彻底理解你,你说得不错,草原上的事,只能依照草原上的法则来做,不过也需要仔细思考如何对待属民,阿尔敦愣心肠狠硬,想用消耗战来战胜你,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他这样做,也把城外的孛延部各族推上了绝路,若是他平时广施恩德,或者各族人还会为他拼死,但是这数十年他自以为再无敌手,变得高高在上,寡义薄恩,漠视了属民们的感受,那么结局就大不一样了,浩天,这个教训,你千万要记住,永远不要犯他同样的错误。”
张浩天仔细的听着,“嗯”了一声,却拉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一吻,他知道,只要有这个睿智成熟的女人在自己的身边,他绝不会变得像阿尔敦愣一样。
第六百零五章 偏袒
列巴图族人的归降大大鼓舞了塔塔罗部人的士气,张浩天自然也不可能下令撤退了,他留下了列巴图族与孛延部各族有姻亲关系的三十几人,连着兰亚族的十几个组成了一个喊降队,由被他封为马录的古柯负责。
一天后的下午,由伊德勒与哈日瑙海各率两千人到了另一个孛延部的小族加斯族的聚居营地前,而这一次,当古柯带人喊了话之后,在限定的两小时时间内,只过了半个小时,加斯族的族长特力鲁就率领全族六百余人投降了。而张浩天遵照前例,封了物力鲁为马录,赏赐了五百头马与五百匹牛给他。
就这样,在四天内,列巴图族、加斯族、其尔格族、马亚族这四个人数不超过一千的小族纷纷归降。而在第五天,进攻西北方向一千余人的铁木里族时,在两小时之后,却没有得到回应,张浩天毫不犹豫的就命令进攻,现在塔塔罗部战士对于敌人的防御已经非常了解,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战斗,将一千余铁木里族人全部灭族,只是还是付出了近千名战士死伤的代价。
不过,这一仗也没有白打,第二天,当伊德勒与哈日瑙海率领四千战士去另一个上千人的大族迪森族时,古柯带着人刚喊了话没多久,一些迪森族的平民就枪杀了想要负隅顽抗的族长腾格尔出来投降了。
在迪森族投降的当天晚上,张浩天开了一个庆功宴,过去在巴达托塔城的十个孛延部族,兰亚族早就归降,列巴图族、加斯族、其尔格族、马亚族、迪森族也降了,那罕干族与铁木里族被全部消灭,还只剩下了两个孤零零的族群,分别是温都鄂族与楚布族,十族只剩其二,对他们的心理威胁可想而知,照张浩天的估计,至多只会遭遇到一个族的抵抗,但用不了多久便会消灭,虽然在强攻之时,塔塔罗部战士伤亡还甚是惨重,初来的一万一千余人现在只剩下了八千多,但如果拿下巴达托塔城外剩下的两个族,孛延部的实力将消弱一半,算下来,他还是略占上风。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对拉克申训练出来的博特格其部战士已经完全放了心,这些战士皆身强力壮,他将之分散于老塔塔罗部战士与莫尔根部战士之中,有老战士指点带领,再加上轮番的实战,战斗力绝不逊于孛延部的青壮年战士。
这时,张浩天对于阿尔敦愣也越来越了解了,此人狡诈阴险,但做事有些犹豫,缺乏雄才大略,当年对付自己的父亲与塔塔罗部人是用的阴谋,偷袭玛木山谷也是用的阴谋,如果在最初列巴图族人投降之时,他就率全部孛延部人与自己决战,他手下的青壮年战士虽然略比自己少,但训练过的青壮年女子至少还有五六千人,再加上老人与少年,实在很难说鹿死谁手。现在几天过去,城外之族十去其八,他要再想决战。已经占了下风了。
宰杀了牛羊,有从玛木山谷运来的新鲜蔬菜,另外还备了所有的战士都想喝的马奶酒,只是由作了控制,绝不允许喝醉。
张浩天与众将领在山顶上燃起了篝火,但这一次将领敬酒最多的对象并不是张浩天,而是周雪曼,谁都知道若不是她及时赶到献了良策,塔塔罗部战士早就在经历惨重伤亡后撤回玛木山谷了,这些天的战果,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对这个美丽娴德,温柔大方的三王妃莫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雪曼当然喝不了太多的酒,但将领们的盛情难却,只好拿着酒杯略抿而过,喝了一会儿,便起身向张浩天告辞,说是想去看看古柯带领的劝降队,瞧他们这顿晚餐是否开心。
处处关心他人,善于交流谈心,这是周雪曼的过人之处,撇开她是自己的妻子不说,自己部落里的确是急需这样的人才,阿茹娜怀着孕,这大王妃之责已经交给了周雪曼,母仪部落,她绝对比阿茹娜做得更好。
周雪曼刚下去不久,就见到一直在山顶上用红外线望远镜监视孛延部动静的一名哨兵匆匆跑来,向张浩天一躬身道:“王爷。孛延部那边有情况了,温都鄂族与楚布族好像正在撤往巴达托塔城。”
张浩天正准备和哈日瑙海对饮,一听这话,立刻放下酒杯站起身,向着山顶南缘而去,众将赶紧跟在其后。
到了山的南缘,一名哨兵递来了望远镜,张浩天双手拿着望去,果然见到前方的温都鄂族人与楚布族人正在巴达托塔城里撤离营地,他们没有点燃火把,全部骑着马,马匹上没有托太多的东西,行进匆忙,显然是怕塔塔罗部战士追击。
这时立刻点兵去追的确是来不及了,张浩天很快放下了望远镜,心里明白,阿尔敦愣害怕城外剩下的两个族也投降了自己,才命令他们连夜撤入巴达托塔城里,而他的策略,无疑就是想利用巴达托塔城的高大坚固作最后的屏障。
阿尔敦愣有可能将剩下的两族撤回城内,这也在张浩天的算计之中,因此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下令。所有的战士不要再喝酒,好好休息一晚后,准备离开拉亚尔山丘,兵临巴达托塔城下。
第二天早晨,在满天的彩霞之中,张浩天一声令下,塔塔罗部战士就开始拔营,缓缓的到了离巴达托塔城三公里远的地方开始重新扎营,剩下的八千兵力,在四个方向的城门外各扎两千,他没有把营地离城太近。是因为思虑并计算到,现在城中的还有一万六千余名孛延部人,青壮年战士大约在六千左右,如果加上妇女老人等预备军,忽然选择一个方向冲出来,自己任何一方都难以招架,离着三公里,随时监视着城门的动静,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只需要吹动号角,另外三方就可以有时间聚集在一起防御反击。
中午的时候,全部的营地就扎好了,在张浩天的调度之下,伊德勒守住北门,哈日瑙海守住东门,希都日古守住西门,而由他自己带着拉克申与嘎尔迪守住南门,也就是巴达托塔城的正门。
此刻,张浩天感觉到了要围困巴达托塔城,自己的兵力还有些不足,便让拉克申拿自己的令牌回玛木山谷去,将防守谷内的两千战士再抽出一千五百来作为预备军,现在巴达托塔城已经被自己团团围住,完全不顾忌阿尔敦愣会派兵偷袭了。
一日之后,拉克申就带着一千五百名战士到了巴达托塔城下,至此,塔塔罗部可说是倾巢而出,要与孛延部在城楼的上下展开最后的生死对决。
到了第三天,张浩天正在南门外的主帐内召集众将商量进攻巴达托塔城之事,忽然接到了禀报,说是一直驻扎在东南角五公里处,由格格木率领的一团也拔营开近了,已经离他们的营地不到一公里。
这段时间来,虽然与格格木的驻地离得并不远,但张浩天知道他受到了海力上校的钳制监控,不愿接近去增添麻烦,现在一团拔营而来。他也想知道内中的情况,但带了嘎尔迪,由齐日迈领着一队侍卫跟随,前去询问。
没过多久,便见到了一团的坦克与装甲车停在了前方,而格格木已经跳下了指挥用的装甲车,显然知道他要过来了。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四十来岁,脸部瘦削,看来甚是精明的军官,肩上的军衔正是上校。
张浩天知道,这就是海力上校了,他上次到了玛木山谷外,竟没有来拜访自己这个塔塔罗王,所持的立场,已经可知。
见到张浩天一行人骑马过来,格格木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亲热,而是迎着他上前一步,敬了一个军礼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我们奉巴斯中将之命,前来监察王族使用武器的情况,如果有打扰之处,还请你见谅。”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好啊,那就请检查吧,看我们塔塔罗部有没有违规使用武器。”
他说着这话,眼神却望着那海力上校。
海力上校自然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了,便走了过来,也向他敬了一个军礼道:“哈丹巴特尔王爷,久闻你的大名,我是海力上校,奉命协助格格木中校在禁区公干,军务繁忙,没能来拜访你,请多多包涵。”
一团到圣陵禁区来,只要交战双方不使用违规武器,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军务繁忙之说,无疑是托辞,但张浩天自然不会点破,而是笑了笑道:“海力上校,现在你们拔营到前面来,是不是想指点我什么啊。”
面对着蒙古国身份最尊贵的塔塔罗王,海力上校在张浩天犀利的眼神逼视之下也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声道:“王爷,你过虑了,政府早就命令我们不许插手王族之事,我有什么能指点你的呢,开拔到这里,离双方更近一些,都是上司的命令,我和格格木中校是不得不从,不过有一件事我要通知你一声。”
张浩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哦,是什么事?”
海力上校立刻道:“我刚才接到了巴斯中将的无线电,他让我到城里去一趟,看看里面是否有违规的武器,这也是对你们塔塔罗部的公平与安全负责。”
张浩天知道,此人进入巴达托塔城,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他也没有办法反对,便点了点头道:“好啊,那就请上校你进去吧,不过最好早点出来,免得我下令进攻,误伤了你。”
海力上校没有说话,而是又向他敬了一礼,上了一辆装甲车,缓缓的向着巴达托塔城的南门方向而去,在他的后面,则另外还跟着四辆装甲车与两辆坦克,而且有十辆军用卡车,上面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张浩天知道,海力上校是带了一个加强连进入圣陵禁区的,这些跟着他的,无疑就是这个加强连了。
此刻,他跳下马来,走到了格格木身前低声道:“格格木,你知不知道海力进城去做什么?”
格格木摇了摇头,道:“海力这家伙是巴斯中将最宠信的军官,而且是个狂热的**党人,阿尔敦愣过去和他也有过接触,这一次巴斯中将调他来,很有可能是想要帮孛延部,不过他的指挥车上有单独的无线接收器,我没有办法知道外面指示了他一些什么,我的军衔比他低,而且他又是领着督军之职来的,我做什么事,需要向他汇报,而他做事,却不需要给我说。”
张浩天沉吟道:“海力这一趟进去,多半是要和阿尔敦愣商量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不过有政府不干涉王族内部事务的通告,相信他也不会帮得太明显。”
格格木“嗯”了一声,然后望着张浩天道:“王爷,你放心,只要我不被调走,一定会尽可能帮塔塔罗部的,你前几天对付孛延部的策略真是高明之极,最开始我还为你担心,以为你会下令大军撤回玛木山谷哩。”
张浩天点头道:“是差点儿要撤回去了,幸亏三王妃来了,献上了攻心之策,果然收到了奇效。”
格格木眼中流露出了佩服之色,道:“三王妃美丽温柔,为人处事有女人极难得的雍容大度,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王爷,你真是好福气啊。”
张浩天笑了笑,道:“其实赛罕也不错,格格木,你要好好的珍惜。”
听到他提起赛罕,格格木的眼神顿时有了几分柔情,道:“赛罕是个可怜的女人,也是个好女人,我很喜欢她,如果被撤了职,我立刻到塔塔罗部来,与她还有王爷你们生活在一起,说实话,若不是这场王族厮杀,圣陵禁区真是个清澈宁静,适合安居的好地方。”
张浩天再次点头道:“所以我想早一点儿结束这一场血腥杀戮。”
这时,格格木望着他道:“王爷,我也正想给你说这事,阿尔敦愣无论如何都坚守不出,自然想利用巴达托塔城的地利来扭转战局,而塔塔罗部的实力不比孛延部强多少,因此硬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还是应该和前段时间一样,多想想其它的策略。如果尽快结束不了,不如退回玛木山谷,或者到善巴拉城里去也可以,与阿尔敦愣分庭抗衡,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你比阿尔敦愣年青,而且恩威并施,塔塔罗部人人对你敬服,再加上有三王妃相助,凝聚人心,繁衍生命,迟早是会把阿尔敦愣战败的,似乎不一定要尽早结束,这样太冒险了,绝不是上策。”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张浩天岂会不知,但是,他必须在战斗中寻找机会,而如果一直没能发现这个机会,的确只能如格格木所说,不能冒险强攻,要做长久与阿尔敦愣对峙的打算。
商量了一阵,张浩天便离开了格格木,返回南城门前的军营,而格格木也命令士兵开始就地扎营,两支军队相距不过一公里了。
回到了军营,张浩天问了手下,知道海力上校已经带人进南城门去了,于是,他只有等待着,看阿尔敦愣又要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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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求和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张浩天与周雪曼双双起床,在昨晚,两人已经商量过了,从归降的孛延部人之中再选一些声音大,能说会道的妇女与老人出来向城楼上的孛延部人喊降,有城楼之隔,效果当然没有前些日子好,但这么天天喊,总会瓦解一部分孛延部人斗志的,毕竟被团团围住,对他们的心理上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威慑,至于是否强攻,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齐日迈端来了早餐,用过之后,周雪曼就先出帐去安排喊话的事去了,让孛延部人说些什么,什么样的话更能够打动他们,这段时间她已经有了记录,甚至编了一本类似教材的东西出来让投降的孛延部人反复呼喊,对于张浩天来说。这个女人虽然外表文弱,但产生的力量,却无异于上千精兵。
他还没有出帐,就见到齐日迈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王爷,海力上校出城到我们这里来了,说要见你,而跟在他身边的,就是上次到玛木山谷来,被你教训了的那个德玛宗。”
张浩天明白,海力这一趟进入巴达托塔城的结果出来了,站起了身,吩咐齐日迈把两人带到主帐。
到了主帐坐下,不一会儿,便见到齐日迈带着两个人进来,正是昨日见过一面的海力上校,而另外一人,穿着灰袍,身材微胖,满脸胡须,却是有孛延部第一能说会道人之称,上次在玛木山谷被狠搧了一百个耳光然后轰出去的德玛宗。
一进帐,海力上校便向张浩天敬了一个军礼,而德玛宗也再无上次到玛木山谷时趾高气昂的样子了,一付奴才般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向张浩天鞠躬问好。
张浩天知道海力上校和阿尔敦愣商量好的话必然在这德玛宗嘴里,而德玛宗向他问好张嘴之时露出了满口闪闪的金牙。便微微一笑道:“德玛宗,听说上次你的牙齿几乎被打掉了,是我的手下出手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德玛宗这次真是和上次判若两人,听着张浩天如此说,赶紧又一躬身道:“王爷,上次是小人冒犯了王威,你没有要小人的命,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掉一些牙齿又算得了什么。”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那倒是,换上这满口的金牙,你显得更富贵了,说吧,这一次阿尔敦愣让你来,是不是又要让你下战书,我正打算给他写一封去。”
德玛宗连忙道:“不,阿尔敦愣王爷没有让我带战书来,正相反,他让我给你带来了一封求和书,希望和王爷你化解旧怨,不再沾染血腥。共守圣祖之灵。”
一边说着,他就和上次一样从袍子里拿出了一卷羊皮,齐日迈就站在他的旁边,便接过来递给了张浩天。
张浩天打开那羊皮卷一看,果然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战书里的字,是用鲜血写成的,而这一次,则是用黑墨写的,字里行间写得很谦虚和气,阿尔敦愣的意思就和德玛宗说的一样,希望和他化解过去所有的恩怨,同治圣陵禁区,而且愿意将英曼城与善巴拉城都交由他管辖,自己只要过去孛延部旧有的地盘就行了。
张浩天一边看,心里一边冷冷发笑,阿尔敦愣此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当自己兵临城下,占据上风之际,他倒有脸求和来了,把英曼城与善巴拉城交给自己,倒是说得好听,可是这样无疑会让他分兵,加上玛木山谷,三处地方相距上百公里,孛延部人随时都可能偷袭得手,这个如意算盘,真是打得让他不得不佩服了。
看完之后,他将羊皮卷扔在了桌案上。仍然望着德玛宗微笑道:“你们王爷有没有说,假如我不同意他求和,又会怎么样?”
德玛宗没有说话,却用目光瞥向了一边的海力上校。
此刻,那海力上校上前一步,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我接到了命令,政府方面得知王族现在闹成这样的局面,也感到很焦虑惋惜,因此任命我为特使,负责调停塔塔罗部与孛延部之间的旧怨,而我已经和阿尔敦愣王爷交谈过了,他也不愿意与塔塔罗部闹到非要决出生死的地步,很有诚心想与王爷你和解,对于王族来说,这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还希望王爷能够三思,平息纷争,不至于让众多属民生灵涂炭。”
张浩天顿时明白了,原来蒙古政府与阿尔敦愣打的是要自己撤军的主意,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望着海力上校道:“当初阿尔敦愣勾结三大部落杀死了我父母,屠杀了两万多塔塔罗部人。这三十年来,时时刻刻都想将剩下的塔塔罗部人赶尽杀绝,政府怎么不出面来平息纷争,不至于让众多的属民生灵涂炭?”
海力上校当然了解王族之争整个来龙去脉,脸上现出了尴尬之色,但很快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清楚,也没有资格发言,不过现在我接到了巴斯中将从政府那里传达来的命令,不得不制止这场血腥的战争,王爷。你千万不要让我为难啊。”
张浩天听着他后面的口气流露出了强硬之意,逼视着他道:“你带着加强连进入了巴达托塔城,现在并没有带出来,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你会命令里面的士兵帮助阿尔敦愣守城。”
海力上校面对着他犀利的眼神,眼里闪了一闪,不过立刻道:“有政府和王族的约定,我当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但如果只是劝阻争斗,还是没有问题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必须通知你,巴斯中将已经下了命令,从现在起,格格木中校不再担任一团团长之职,一团的指挥权将移交给我,不过他当初制止王族争斗有攻,媒体已经捧他成了英雄,因此晋升为上校军衔,暂时负责一团的后勤事务,日后巴斯中将对他会另有重任,这道军令,是今天早晨发出的,相信格格木上校已经接到这个喜讯了。”
从这海力上校到一团开始,张浩天与格格木就估计到他终有一天会接管军权,此次对格格木明升暗降,自然也是为了顾忌来自反对党的舆论,淡淡一笑,张浩天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要同时恭喜海力上校与格格木上校了,对于政府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海力上校也估计他没有胆子跟有着现代装备的军队作对,有些得意的“嗯”了一声,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王爷你尽快撤军吧,我们先告辞了。”
说着这话,他和那德玛宗一个敬了军礼,一个躬了身。便向帐外而去。
张浩天跟随着他们走到了帐外,却见海力上校与德玛宗上了一辆装甲车,并没有回一团的军营,而是向巴达托塔城而去,显然是一心想帮助阿尔敦愣守住城池了。
望着那装甲车在巴达托塔城外消失,张浩天沉默良久,忽然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齐日迈道:“齐日迈,去备一份礼物,我要到一团军营去恭祝格格木荣升上校。”
齐日迈刚才在帐里将海力上校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以塔塔罗部的装备是不可能与蒙古军队作对的,想到好不容易打到巴达托塔城下却因为政府的干扰要折返,也是一脸的黯然,听着王爷吩咐,答应了一声,便去备礼物去了。
等齐日迈准备好,张浩天带着一队侍卫骑上马向后面一团的军营而去。
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十分钟就到了,此刻一团的千余人已经扎好了营,一些士兵在开始训练,虽然圣陵禁区没有什么事,但格格木对于手下仍然要求十分严格,每天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
营门站岗的士兵都认得张浩天,远远的见到他来了,赶紧跑进去通知,没过多久,便见到格格木大步从营中出来,然后将他迎到了里面自己居住的蒙古包里。
张浩天让跟在自己身后的齐日迈将礼品递了上去,微笑道:“刚才海力上校到我那里去过了,说是巴斯中将已经将你荣升做了上校,格格木,恭喜你啊。”
格格木苦笑了一声,道:“王爷,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升了我做上校,却让我只管一团的后勤,谁不知道这是明升暗降的事,还有,巴斯中将要求一团维持王族和平,不许再发生争斗的命令我也接到了,唉,王爷,我昨天就给你说过,巴斯中将迟早会对付我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算了,这个上校我也不想当了,如果过去你封我做塔塔罗部额图的承诺还算数,我想辞职到玛木山谷去正式迎娶赛罕,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塔塔罗部人,协助你把塔塔罗部发展壮大,让阿尔敦愣缓了气今后也再吞不下我们。”
张浩天道:“我对你的承诺当然算数,以你的能力,也足够做塔塔罗部的额图,而赛罕嫁给你,是我和二王妃共同的心愿,不过现在你还不能离开军营,因为时机还没有到。”
格格木闻言,愣了一愣道:“王爷,莫非你还不想撤兵与阿尔敦愣合治圣陵禁区?”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强攻巴达托塔城并没有什么把握,我早在考虑是否撤军退回玛木山谷与他打持久战的事了,但是,政府这么做,我反而不愿意撤军,因为一但撤了军,只要圣陵禁区有驻军,就永无消灭阿尔敦愣的机会,所以,我只有另想它策了。”
格格木立刻道:“哦,莫非王爷已经有了什么好主意?”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不管这是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说到这里,他凝视着格格木,缓缓道:“我要刺杀阿尔敦愣。”
格格木闻言,脸上现在了惊色,然后道:“我听说阿尔敦愣身边侍卫很多,而且又在王宫之中,要去刺杀他,只怕并不容易。”
张浩天道:“我知道不容易,但父母之仇,不同戴天,我不能让阿尔敦愣寿终正寝而死,除此之外,已经别无它法,这一趟,我会亲自去,不过却必须由你协助我混进城去。”
格格木赶紧道:“你亲自去,王爷,这不行啊,太危险了。”
张浩天道:“刺杀行动需要高强的身手与敏锐的判断,这两点目前部落里没有人比得上我,亲手杀死阿尔敦愣更是我心中之愿,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格格木,你要做是,就是如何让我进城里去,现在海力上校带了一个加强连在里面,你既然负责后勤的供需,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格格木道:“问题当然没有,海力已经用无线电和我联系过了,让我下午送一些军需品去,你和你的人可以藏在军车里,二十个人以内应该可以。”
张浩天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你的军车进巴达托塔城要路过我的营地,到时候停一停,我会带人上去。”
格格木见他心意已决,只得点头道:“那好吧,我派夏亚台去,他会安排的。”
夏亚台是一团的军需官,也是格格木的心腹亲信,格格木经常带着他出入玛木山谷,张浩天当然认得,闻言便点头道:“好吧,我先回去等着。”
格格木叹了一口气道:“王爷,这真是太冒险了,你回去再考虑考虑,是不是另想它法。”
张浩天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格格木的蒙古包,带着齐日迈等人回营地去了。
回到营地,张浩天立刻召集了五大额图在主帐议事,等他们入帐落座,便将政府与阿尔敦愣勾结,要求停战,而且格格木不再担任一团团长的事情说了。
五大额图深知塔塔罗部无法与政府对抗,闻言都脸带黯然,只等王爷下令撤军。
此时,张浩天便将自己准备跟着军车混进巴达托塔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听说他要亲自去刺杀阿尔敦愣,五大额图自然不会同意,齐声反对。
张浩天早就打定主意要做这件事,不再给他们说,只是开始调遣跟自己前去巴达托塔城的人,除了熟悉地形的嘎尔迪之外,还有齐日迈率领的二十名侍卫,这些侍卫都是从战士中精选出来的,无论是战斗的经验还是厮杀的身手,都非一般的塔塔罗部战士可比。
正安排着,便见到帐外一名侍卫进来禀告,说一团的军需官夏亚台少校在帐外求见。
与格格木约定的时间是下午,现在还没有到正午,想不到夏亚台少校就来了,张浩天知道事情必有了什么变化,赶紧让人请夏亚台少校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名三十来岁,脸部微圆,身材健壮魁梧的男子进来,正是夏亚台少校,不过他并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一件蓝色的蒙古袍子。
夏亚台少校向张浩天行了礼,也不啰嗦,直接道:“王爷,格格木上校让我来告诉你,事情有变。”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是什么样的变化?”
夏亚台道:“格格木上校接到了海力上校的无线电通知,让每天只派六辆军车运送物资进去,除了我与六名司机之外,不能再有别的人,还有,所有物资怎么装运,也作了详细的规定,而按他这样的规定,很方便人上车检查,你们的人根本不可能混进去。”
听着这话,张浩天心中顿时一沉,到现在,他不能不佩服阿尔敦愣了,这的确是一个狡滑谨慎的老狐狸,已经想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利用军需车派人混进巴达托塔城,才会让海力上校这样规定,绝了他行刺的念头。
第六百零七章 决心
众额图本来就不希望张浩天去冒险,听着夏亚台这么说,嘎尔迪第一个道:“王爷,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行动就取消吧,我记得中国话里有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是撤回了玛木山谷,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找阿尔敦愣清算旧帐的。”
张浩天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坐着默默沉思,从目前的情况看,海力上校无疑会率领一团长期留在巴达托塔城了,如果不是蒙古政权发生变化,政府军被调出圣陵禁区,他将永无报仇之日,还有,通过几次与阿尔敦愣的交手,他已经深刻的感受到,无论在什么时候,对方都有反击的办法。让他的胜利无法持久,一但撤军之后,很有可能他会有什么新的阴谋对付塔塔罗部,毕竟现在蒙古政府是帮他的,在这一点儿,自己站到了绝对的劣势上,所以,这一次若不除他,实在是后患无穷,他要想替父母报仇,替塔塔罗部雪耻,也将遥遥无期。
良久之后,他望着夏亚台道:“夏亚台少校,你回去告诉格格木上校,让他安排六个信得过的人开车,不过仍然照计划在我这里停一下,我只派一个人混进去。”
夏亚台答应了一声,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出帐了,而帐中的各额图则面面相觑,听王爷的话,要派一个人进入巴达托塔城,可是这个人必须会驾驶,此时目前的塔塔罗部之中,似乎只有一个人有可能会这种技艺。
见到大家的眼睛都向自己望来,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是的,只有我会开车。所以这一趟,也只有我去。”
听到张浩天这话,帐内的五大额图纷纷出言反对,见到张浩天仍然一意孤行,相互望了一眼,忽然离座而起,跪在了帐中,劝阻他不要冒这样大的危险。
张浩天站了起来,一个一个的将五大额图扶起,没有再说自己去或者不去的事,只是让他们先行离帐,然后将齐日迈叫了进来,吩咐他去杀一头羊,剥下皮再撕下最里面的一层肉膜,然后让部落里胡须最长的人将胡须剪下来,最后再去草地上找一些“红麻子草”。
齐日迈刚出去没多久,人影一晃,但见到穿着紫色袍子的周雪曼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张浩天知道,一定是五大额图叫了周雪曼来劝阻自己孤身前往巴达托塔城,便站起身来。
周雪曼到了他身边。第一句话就道:“浩天,我坚决反对你去巴达托塔城。”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吗?”
周雪曼道:“你当然是想早一些杀死阿尔敦愣。”
张浩天却一摇头道:“不,我要去这一趟,是因为我害怕。”
听到张浩天这么说,周雪曼顿时一愣,道:“什么,你害怕,害怕什么?”
张浩天叹了一口气道:“我害怕这一次要是无法干掉阿尔敦愣解决孛延部,让他缓过了气,说不定我和整个塔塔罗部反会受其害。”
周雪曼赶紧道:“以塔塔罗部现在的实力,就算是与阿尔敦愣分治圣陵禁区,似乎也根本不用畏惧他啊。”
张浩天嘴角泛起了苦笑,道:“其实我畏惧的并不是阿尔敦愣,而是他背后的**党,**党目前仍然是蒙古的执政党,而且下一届连任的机会很大,而上次为了给玛木山谷解围,我与蒙古最大的反对党民主党结了盟,并且还发表了代表王族支持民主党的声明,所以已经站在了目前的蒙古政府的对立面,会加深他们通过阿尔敦愣来对付我的决心,所以绝对不会甘心塔塔罗部一天一天的壮大。我担心的是,只要这次撤军之后,他们会联手找借口对付塔塔罗部,到时候不是我们能够防备的。还有,格格木虽然被提升为上校,但实权已经被剥夺,只要海力熟悉圣陵禁区的事务。要不了多久,不仅是格格木,很有可能整个一团都会以换防的名义调走,然后换一支完全听话的军队来。雪曼,狼和羊在河边喝水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周雪曼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个故事是讲狼和羊在一条河上饮水,狼明明是在上游喝水,但想吃羊,又想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于是就说在下游喝水的羊弄脏了他喝的水,扑上去将羊吃了。而他的意思也很明白,政府真要是存心对付他和塔塔罗部,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狠下毒手。
瞧到周雪曼沉默起来,张浩天又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由于马上就要开始四年一届的蒙古执政大选,**党担心出漏子,所以有所顾虑,不敢明目张胆的帮着阿尔敦愣打压我们,所以只要大选一过,如果他们继续执政,塔塔罗部是圆是扁,就要由他们作主了。”
周雪曼对于政府的手段是深有了解的,而且对于政敌的打压无论什么样的政党都不会手软,如何不明白张浩天说得不错。但还是忍不住道:“你这一趟去,就算是刺杀了阿尔敦愣,可是他还有六个儿子,**党仍然可以利用他们来打压我们啊。”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不错,阿尔敦愣的确有六个儿子,可是在外界比起他的威望与人脉都差得很远。我估计,只要我们一撤兵,阿尔敦愣就会到乌兰巴托去帮**党摇旗助威,助他们能够继续执政。而民主党的格勒巴乐主席也一直想我去乌兰巴托帮他,要是能够杀了阿尔敦愣,不仅我自己报了仇。也会帮民主党削弱**党的参选实力,暗中助格勒巴乐主席一臂之力,而只要民主党翻身执政,塔塔罗部必然兴盛,圣陵禁区的军队也肯定会重新由格格木指挥,那时候,要对付阿尔敦愣的六个儿子,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了。”
听着张浩天思索得这么深远,而且句句在理,周雪曼还是咬了咬唇道:“可是你一个人去巴达托塔城,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会有人认得你的。”
闻听此言,张浩天微微一笑道:“雪曼,你以为你的丈夫还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天狼吗,这一趟去,我要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是不会盲动的,能够娶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福分,你连儿女都没能给我生,我怎么舍得去死。再说,巴达托塔城内认识我的人非常有限,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他们认不出我来。”
张浩天的话,让周雪曼心中一阵甜蜜,但仍不放心,道:“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认不出来?”
张浩天笑了笑,道:“你在帐里等一等,我很快会告诉你答案的。”
说着这话,他就走了出去,而周雪曼只好在帐里等着他。
出了帐,张浩天找到了齐日迈,却见他已经将自己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便进了自己与周雪曼居住的蒙古包里,先用胶水将胡须粘在了羊皮膜上,然后对着一面镜子,再顺着自己的下巴贴住。
霎时之间,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满脸虬髯的男子。与张浩天平时的形象相异了三四分,不过齐日迈找来的胡子实在是太浓太长了,最长的足有三十几厘米,看起来有些夸张,他便用剪刀修了些下去。
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留胡子,那是在中国已经习惯了下巴干净清爽的感觉,而且胡子留得太长,实在是藏污纳垢之处,粗犷倒是粗犷,只是未必舒服。
粘好虬髯,他拿起了红麻子草,这红麻子草是草原上春夏间常见的一种植被,如果熬药服下,可以治腹泄,但如果不一心弄破了外面的皮,一沾到肌肤上,就会出现一团团类似荨麻疹似的红斑,也像是被蚊虫叮咬过一样。初到玛木山谷时,乌恩其曾经很仔细的教过他一些草原上植被的药性,这红麻木草只是其中之一。
将红麻子草搓破,弄出了里面的汁,再将沾着汁的双手向脸上抹去,片刻之间,张浩天只觉脸上有些发痒,对着镜子望去,顿时见到脸上果然极快的起了一块一块的红斑,本来面目,又遮掩了几分。春夏之际,草原上百虫繁衍,毒物极多,时常会出现脸脖皮肤被叮咬之事,因此蒙古人在夏季也要穿长袍,除了是避免太阳曝晒,避免蚊虫叮咬也是原因之一,他这个样子并不会让人奇怪。
过了一会儿,红斑更多,他的脸都微微肿了,当下换了一套衣服,便走了出去。
齐日迈正站在帐外,见到里面忽然走出一名满脸红斑的虬髯男子来,脸色大变,叫了一声:“你是谁。”已经抽出腰下的弯刀来
然而,他的弯刀还没有完全出鞘,就被张浩天快捷的出手一拍,重新回了鞘,然后道:“齐日迈,是我,别动手。”
听到王爷的声音,齐日迈足足看了他十多秒钟,这才认出,再想到他让自己准备的东西,忍不住一拍脑门道:“王爷,你变成这个样子,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张浩天笑了笑,向着三十米外的主帐而去,进了帐,却见周雪曼正坐在里面微低着头沉思,显然还在替自己孤身犯险担忧。
有心试一下周雪曼什么时候能够认出自己,张浩天便憋着嗓门,低沉着声音道:“三王妃,小人有事要禀告王爷,你知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周雪曼抬头望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王爷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事,你过一阵再来吧。”
张浩天又道:“小人真的有要事要见王爷,三王妃,我能不能在这里等着他?”
周雪曼此时的注意力已经集中过来,并且很快发现了什么,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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