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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养鸟观日
序章
想要吃绵羊,先把狼皮披好!
第一章 【粤夜,纸醉金迷】
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整个空气中泥漫着一股腐湿的气味。
在某个城市角落的房间里,飘满了一种烟草特有的辛辣味儿。
我手上夹着一根“芙蓉王”,静静的坐在窗前,闭上眼睛很享受般的聆听着外面雨滴撞击地面发出的沉重声,时不时吸上两口手中的香烟,让香烟的辛辣和尼古丁在肺部狠狠打个转,然后满脸舒服的吐了出来!
突然,一道蓝白色的闪电划破夜空。雷光闪烁在我脸上,我的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泪,顺着脸暇的轨迹向下滑……
“我想成为你的眼泪,出生在你的眼里,活在你的脸上,死在你的嘴里……”这是我前女朋友经常对我说过的煽情俏语,此刻竟无故冒了出来。
今天是我们分开整整满3年的特别日子,连老天似忽都明白我内心的悔恨与对她深深的思念。
“新闻报时,现在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整!”收音机里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幽幽的飘出来。
我吸完身上最后一支芙蓉王,苦笑一声,从裤袋里摸索出一部中国电子生产的手机。解开键盘锁,2。4英寸的大屏幕射出蓝色的荧光,打在我脸上,甚是怪异。如果此刻有个别人看见的话,不给此情景吓死起码也得吓疯。
我指尖如飞的播出一串号码,连接通后,电话那头马上传来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浑厚浓重的呼吸声。
我感觉到我的额头右侧迅速的凝结出一滴汗水滑落而下……
“靠,才几点,你就乱搞,赶快给我滚出来,荷李活东见。”不等电话那头出声我就把手机挂了,随后拿起挂在门边墙上的蓝色缩骨雨伞破门而出。
迎着寂寞而孤单地风,
顶着冰冷而孤独的雨,
走在无人而空洞的街,
守在孤零而凄楚的站,
爬上落寞而沉寂的车。
夜,雨夜,路人零星,车辆孤单,路灯泛黄……
荷李活东是一间“的士高”,位于东峻广场,里面范围内分布着内容独特的娱乐区域。每当夜幕完全降临在城市的上空时,荷李活东的娱乐场所便活跃起来。
灯光辉煌的大门处上方,有狮身人面像、奥斯卡雕像、各种电影剧照,她们把荷李活东的内在气息完全传递出来,在夜色中散发神秘的色彩。
我穿着华丽鲜艳的范思哲西装,这套品牌西装是去年和一位女性朋友逛街购选的,价值大概在一万左右。我清楚记得当时买下的时候,心疼了很久。不过后来穿着去夜场,把妹那叫一个顺利,后来也就不怎么往心里去了。
大家都是出来玩乐鬼混,最低限度也希望自己的性伴侣是一个人模人样。
站在荷李活东大门口,两边是两个盘卷而上的环型楼梯。
我从右边而上,一位鼠眼猪头的保安拦住了我,问我要30块门票。我说我是上xx包间,电话号码是“xxxxx”。保安放行,我从探测金属的门框穿过,走上楼梯。
在荷李活东,男性要门票30,女性免费而进,如果你三五成群也不用门票。如果你单独进去,可说你是某包间,然后随便说个电话号码,也省门票。
二楼是奥斯卡酒廊,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演绎着一部家喻户晓脍炙人口的电影,经典的有《埃及妖后》中的微型金字塔,有《星球大战》中的太空船等。墙上,则以中外影星的剧照及卡通片题材的大型壁画做装饰,而且有的时候所有的服务员都穿戴剧情内的打扮,令人有更加真实的感觉。酒廊里最吸引人之处在于菲律宾乐队的歌声,一首首英文经典歌曲挥洒的淋漓酣畅,配上四壁的设计,真令人有身处异国的情怀。奥斯卡的设计,延伸了整个荷李活东的风格,我们怎么能够忘了荷李活就是更多人眼里的“好莱坞”。
二楼没什么娱乐节目,我的目标是三楼。
三楼的场景被布置得像原始森林。到处“种”满了盘虬的“参天老树”,四面的墙像山洞石壁,分散地挂在墙上的怪兽面具灯发出橙黄色的光。地上铺着兽皮花纹的地毯,灯光很暗,几座水幕灯明灭着,仿佛听到汩汩的流水声,整个设计营造着一种诡异野性的气氛。
在正中,是一个椭圆形的表演台,与吧台一样的高度,中间有一根钢柱,供舞蹈艺员表演用。每晚的热舞表演很受人们的欢迎。
为了让坐在酒吧的客人清净一点,这里专门用玻璃墙把酒吧和舞池分隔开来。在酒吧里看过去,就像一间很大的玻璃屋。中间的过道里,几根又长又粗的“恐龙骨”从天花板、地面穿出来,搞得像真的一样。
由于是玻璃墙,两面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呆在舞池里,也可以看到酒吧舞台上演员的表演;在酒吧里看到别人跳得热火朝天时,也能不错过凑热闹的机会。
荷李活东一个崭新的经营概念,饮食娱乐的多元化在广州确实领导潮流。
我在一个靠舞台的位置坐了下来,叫来一个穿着水手服的服务员点了一打易拉罐珠江纯生啤酒。
还没到表演时间,舞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根孤伶伶的钢柱。我点上一支烟静静地打量身边的环境。
浑浊的空气里飘满了酒精和烟草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中掺杂着几盏荧红的筒灯在天花上来回乱射,四周杂吵的喧哗声和猜拳声,还有缠绕在四周震耳欲聋地重金属音乐,震得人心里砰砰乱跳,双耳鼓胀。周围的座位上,围着舞台坐满了人,吸着烟,喝着酒,在位上跟着节奏晃晃身体,很是沉醉,就象一边水管里的鱼儿一样,自由自在,自娱自乐。
完全没有外面冷冷清清凄惨的感觉,在这里,你会感受到温暖,来自于堕落的温暖。
这里的人都被酒水洗刷掉烦恼,被香烟吸取掉惆怅,被音乐充斥着你苦恼的思念。在这里,我们回归动物的野性,回归堕落。
这时,服务员用一个类似超市购物的篮子,把我要的啤酒送了上来。
我从篮子中拿出一罐啤酒打开,猛灌了一口,清凉的啤酒透彻心扉。我一口气喝掉了一罐,却不小心呛的我拼命咳嗽,把眼泪和苦胆水都咳了出来,一直咳到我内心乏出一丝酸楚。
“先生,纸巾。”我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服务员微笑着把纸巾向我递着,我说了声谢谢却不接过纸巾。与其擦掉眼泪,倒不如让眼泪冲洗掉我储积已久的悲伤和孤独。
荷李活东的服务员很会察言观色,瞧见哪个客人不方便,马上会过去给予帮助,这是很多夜店都不存在的一个服务因素。
我口中干苦,对服务员说,“坐下喝杯酒?”服务员文质彬彬对我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规定上班时间不能喝酒,先生如果要找酒伴,可以去吧台!”
我作了个遗憾的表情说,“好了,我没事,你忙你的,别打扰我喝酒。”
送走了服务员,继续喝酒。在我灌下第七罐啤酒的时候,酒精的作用在我体内充分的发挥——双眼发胀,脸上像火烧般的灼热,就连耳根都红的彻底,口中还不停打着酒嗝。
我看了看时间,23:37分。妈的,阿扁那小子还没来。
我无聊的举着啤酒罐边喝边四周扫望,忽然看见一个穿着艳丽,衣杉暴露,神情妩媚的女人跟着音乐的节奏蹦蹦跳跳地滑上舞台。
表演似忽要开始了……
那位舞女上身穿着窄小的黑色低胸露脐背心,将她的一双暴乳紧紧的包住,短短的小背心下,饱满的酥胸呼之欲出,而可以看见开得低低的上襟口里,露出了深深的沟壑,还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我感觉到四周的观众堆里散发出一阵淫荡之气。
她围着舞台上那根冰冷得彻肤的钢柱,随着音符的高低起伏,卖命般的做着很多令人看了会干流鼻血的羞人动作。她那水蛇一样灵巧的蜂腰充满了爆发力和弹性,扭出各种华丽的舞姿,做出各种大家都想象不到的高难度动作,令在座无数的男人生出下流的念头——这样的腰力,如果拉到床上去作乐,那真是什么样的姿势都可以做的出来呢。
她每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都会引发观众撕声的呐喊和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还夹杂着尖锐的口哨声和啤酒空罐的敲台声。
最后临结束前,她更是攀爬上了钢柱的最高点,随着地心引力在顶点行云流水般的扭动而下。更是赢得全场观众发出暴雷的掌声。
钢管舞表演结束,舞女说了声谢谢便退了下去。
第一场结束后,第二轮表演随之而来……
我惬意的品尝着啤酒特有的苦味,回味着刚才精彩的表演。这时,全场昏暗的灯光徒然全暗了下去,四周漆黑一片,只能隐约感觉到右边的“的士高”里传来的七彩灯的光芒。
待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舞台上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穿着蓝白色的孔雀服,眼神冷漠,表情牵强地带着笑意,就这么站立在那儿。
我慢慢的观察着她,当我细看她脸膀轮廓和身型的时候,心里猛的一跳,不禁酒醒了三分……
第二章 【人他妈生的还是妖他妈生的】
人妖!一定是人妖!
我全身的汗毛倒竖了起来,觉得一阵恶心,加上喝了不少啤酒,差点张口就吐了出来。
真的印证了那句话——半人半妖男孩。
这时,《茉莉花》的旋律响起,台上那位本是男人却动手术变成了人妖的表演者,在舞台上跟着旋律边跳边唱。原本这么优美腻声的歌曲,由他鸭公一样的声音发出,竟然也另有一翻韵味。
一曲过后,他香汗淋漓的喘息着,可能刚才跳的过猛,需要点时间去恢复体力。但他一刻也不闲的说一些黄色笑话带动着场内的气氛。
“这位朋友,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那人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舞台边上,对着坐在舞台靠边的我说话。
“关日!”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报出我的名字。而我的皮肤早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他妩媚的一笑:“噢,观日,真是人如其名,只能观看,不能日哦!”他一说完,场内爆发出惊天的嘲笑声。
我沉默……竟敢拿我的名字做文章。
我纵横夜店多年,哪被舞台上的人如此调戏过。我决定,玩玩他。
我微微笑着,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麦克风给我,我有话要说。
我拿着麦,对他眨了眨眼说:“你唱的茉莉花非常好听,跳的舞姿很好看。再跳一个吧,我们都意犹未尽呢,大家说对不对!!”最后两句话我更是大声的喊出来。
在场的观众在我跟人妖对话的时候早已经把注意力投向我们这里了,此刻听到我这样说,他们更是大声的起哄,坚决要人妖再来一次。
而人妖他就犯难了,刚刚一出场,太过于激动,把体力毫无保留的消耗掉了,体力还未恢复,现在就要跳舞,等下在舞台上不够体力接下去,恐怕观众都不愿意吧?
而我就是看准了他这点,故意叫他继续跳舞。
他脸上毫无表情的从我手中抢过麦,故意装作没听到我的话说:“谢谢您的夸奖,关日先生,其实茉莉花也是我喜欢的一种花,可以告诉观众们你喜欢什么花吗?”
高明,这话说的太高明了。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上当的。现场观众的注意力,从关注他是否继续表演转为关注了我喜欢的是什么花。
带动观众的走向和气氛,是演员必备的技能之一。
我刚想说出我喜欢的花名,却不经意的看到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奸诈的笑意。
徒然灵台明亮了几分,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后我大声呐喊:“我喜欢的是,有钱花,拼命花。”
原本人妖一定以为我会随便说出一种花名,他就可以说我傻啊之类的损人话语,之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最好的应当是,有钱花,拼命花。
岂不料被我洞悉了先机,竟然猜对了人妖心中的话。其实这也不难猜,夜店玩的多的人,这方面的经验自然就多,猜中其实也并不奇怪。
我把他台词说了,他语塞了两秒,随后厚着脸皮高声呼喊:“在场的观众给关日先生鼓掌,他说的太好了,他说的话,也都是我们心中的话,大家说对不对!”
观众异常兴奋的附和着他的话,都说对。
我不禁在想,这人妖的脸皮厚到都可以当防弹衣了。
人妖还在继续说:“我们把关日先生邀请上舞台好不好!”说完他马上就拉着我的手,把我往舞台上面拖。
观众们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发疯一样的起哄。
这种情况之下,我硬着头皮都要上了,要不就太没面子了。
人妖笑吟吟地看着我跟他上了舞台,突然他手上一发力。我刚踏上舞台,重心不稳,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扑进他怀里,双手自然的就抱住了他背后,立马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水味儿。我就要挣扎着站起来,忽然感到一双大手稳稳地按住我的后脑,把我死死的按在他高耸的胸部上来回摩擦。
这时,我听到观众发出附和的叫声,像一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般撕开喉咙拼命鬼吼着。
我在他怀里被憋的透不过气,双手撑住他的肩膀要把头缩回去。无管我怎么用力,我的头始终死死的贴在人妖的胸脯上。
妈的,这死人妖力气还真大。
在周围的狂欢声下,我和他足足对抗了一分钟。最后人妖终于都松开他那两只猪蹄,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离开他的怀抱,我马上就张大着嘴,拼命地呼吸空气中的氧气。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氧气是这么可爱的,真是太他妈可爱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憋气太久了,觉得脑子有点昏昏的,或许是喝了酒的关系,脚软的跟虾一样,索性我就坐在了舞台上。
妈的,这死人妖还真敢玩。
我胸口不停起伏,抬头狠狠盯住人妖,看到他好像一个战胜的公鸡一样骄傲的看着我。我在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对策。
我还没来得及反击,他又发动了一次攻击:“哟,关日先生脸红咯,你可真纯情,20年前我也是这样的……”
我是脸红,可不是因为害羞而红,是憋气和喝酒的关系。可观众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们都认为我是经不起挑逗而脸红的。
我坐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晕了,慢慢的站起来对着人妖说,麦给我,我有话要说。
人妖一扭一扭的向我走过来,把麦递给我,我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他。
如果再给他得逞第二次的话,我看永远都别混夜店了。
早在刚才我就想了一个羞辱他的对策,所以我信心十足用挑逗的口吻对他说:“你那里还蛮柔软的嘛,什么东西做的?这样吧,5000块,等你下班我们开房去,怎么样?”
一听到钱那人妖两眼放光,连麦也不拿,高兴地拉着我说,不用等下班,现在就走。
我像钉子一样稳稳地立在那儿,他拉我不动,回过头来看我。我马上得意的说:“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是你给我5000块。”
人妖知道上了我的当,神情之中透露出一丝旁人不觉察的怒气,随后他从我手中抢过麦,大声说,下一首歌曲是《舞女》,也是我很有感触的一首歌,将由我边跳边唱。他顿了顿,声音增大了几分,也请我们的关日先生和我合跳,同意的给点掌声。
人妖的话一出口,观众中便像扔了一枚炸弹般乱了起来。
我发觉人妖在说“舞女”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悲伤的神态。
随后人妖又恢复了他那牵强下带着笑意的表情,在还没经过我同意时便把我往舞台中央拉了过去。我心里暗叹了一声,他到底是人他妈生的还是妖他妈生的?
我想唐三藏都无法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音乐响起,他先是站在我的前面,拿起我的手往他腰眼上放,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来回晃荡,带领着我边跳边唱。
他唱到高潮的时候更是整个都跳到我身上来,我无奈只能横抱着他转了几圈已对观众表示我的诚意。
在表演将要结束时,他更是领导着我暴发出最后一阵高潮,观众看的都大呼过瘾。可我就不爽了,和一个人妖搂搂抱抱的,而且还是被强迫的。
表演结束,他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不知所措的话来,我听了之后惊慌不己,鸡皮疙瘩更是无声无息的覆盖在全身的皮肤上。
他是这样说的:
“最后同意我和关日先生来个嘴对嘴热吻的请把你的热情用掌声表达出来。”
观众们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挑动着热潮,这次却更是最狂热的。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眼睛盯着我双眼。我心里焚急,脑袋高速度的运转起来。
要是被他吻上恐怕没爱滋都会得非典吧,如果就此死去也就算了。可还要套上一个断背山的罪名!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对策。我马上就抢过他的麦带着遗憾和歉意快速的说:“对不起,可能要让大家遗憾了,我喝了太多啤酒,现在想吐。”
说完我夸张地作了一个欲想呕吐的动作,头也不回的飞奔下舞台,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厕所里很安静,我哼着歌曲撒了泡尿,然后用了快半瓶的洗手液,尽量狠狠的搓洗和人妖接触过的部位。
洗完后我还觉得不干净,再用了半瓶去洗。
再次洗完后我才觉得被搓洗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可能都给搓掉几层皮了吧。我心里很纳闷,今天哪里请来这么个人妖表演,不知道这负责人怎么想的,来这地方大多都是男人,应该多请些漂亮成熟的女人才是好做法嘛。
我边走边甩手,把手上的水甩干的时候,我回到了座位。舞台上面那经典的人妖不在了。下一场表演还没开始,舞台空无一人,又剩下那根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钢柱。
今晚阿扁可能不来了,多半是搞的太久,体力不足。
没有了表演节目,我一边罐着清凉的啤酒,一边打量着周围。看看今晚能不能找到几个漂亮的妹妹。
我眼神扫到了大玻璃屋的酒吧里面去,突然发现对面的2号吧台上坐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背影。而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两三个打扮的花花绿绿的男人。
我冷冷地盯着那个背影,缓缓地走了过去,在路上顺手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三个喝空的绿色玻璃酒瓶……
第三章 【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
“双双!?”
我两手拿着三支空酒瓶藏到身后,用略带惊喜地口腔向那个背影问道。
那个“背影”听到了我的声音,全身一震,缓缓地转过头来。
我看到一张精致脱俗的脸庞和一双纯洁的目光,它们和这种糜烂的环境完全不符合,就像空中飞翔的小鸟是不可能出现在深海是同一个道理。可是,这张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孔此刻是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这里。
我宁愿我是认错了人,我情愿面前的这个不是双双。可是当有些事情真的出现在你眼前,即使这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可你还是必须去面对。
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正是我认识的双双。
双双是我唯一一个不是女朋友的女性朋友,可以说除了我的正牌女朋友外就要数她最亲密了。双双一直喜欢着我,从高中到大学到现在一直喜欢着我。只是在这之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不愿意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而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直到3年前我女朋友突然地离开,使我受到了人生中首次沉重的打击。那时我每天只知道喝酒玩乐颓废,没心思上班,最后被公司炒鱿鱼。后来双双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毫无怨言的照顾着我的生活起居和鼓励着我,这才使我慢慢地振作了起来,也开始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而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双双在我身边照顾着我,她除了名义上不是我的女朋友之外,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女朋友对男朋友做的。我们就这样持续了3年,直到半年前双双忽然问我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我对双双说,我还爱着我的女朋友,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双双,或许我真的还爱着我的女朋友,或许我的女朋友已经占据了我整整一颗心,即使她离开了我,而我还是无法忘记她。
最后双双也从我的身边消失了,临走的时候她哭着对我说,我已经等了你3年,我没有多少个3年可以再等。
双双也离开了我,我又恢复了以前女朋友刚离开时的消沉生活。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和双双联系过,直到今晚在这里遇到她,是半年来第一次见到她。
我看见她左手上很纯熟的夹着一根烟嘴是白色的香烟,香烟烧了一半,烟雾袅袅上升融合在浑浊的空气中。我不禁为这个发现而恼怒。
在我眼里,双双一直都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儿。
可现在,双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为什么会抽烟?还有我记得她以前跟我提过她家教是很严的,不管晚上去哪儿都必须在22点之前回到家。可现在都快1点钟了。
想到这我勃然大怒地大声对着双双喝诉:“你为什么在这里,跟我回去!”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味道。说完从身后腾出左手去拉她的手臂,一把把她从高脚凳上拖了下来,就要转身拉着她离开。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关日!!”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清脆的声音,我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脾气也消了几分。我叹了口气,松开抓住他的手。
我盯着她那在昏暗灯光下明亮的眼睛,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一种悲伤和恨意。
她大声对我喊:“你能在这儿为什么我就不能,我不要你管,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我口中苦涩,心想:“是啊,我凭什么管她,我早就和她撇清关系了。”
这时,和双双一桌的那三个男人站了起来,走到双双的身后。
这三个男人各自染着不同颜色的头发,红色,绿色,和黄色。
在中间的那个挑染着黄色头发,耳朵边上挂满了耳环的男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却又问双双:“双双,他是谁。”
双双的眼神中满是伤和恨,仿佛故意气我般大声的回答哪个黄头发:“他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那个人。”
黄头发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仿佛故意的伸出右手去搂住双双的腰身,把双双拉往他的怀抱。
我心中复杂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我就不该来见双双,刚才我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
我想我该走了,双双的世界已经没有我了。可是我的双脚却忽然沉重得让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无法迈动一小步。
我就那么呆呆的,眼神空洞的站在那里,看着那黄头发炫耀般的抱着双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根烟,只知道今晚自己又醉了……
“他妈的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放开我!!双双!!!”
我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在我前面两米外,三个禽兽正在撕扯着双双的衣服。
双双哭泣着无力地抵抗,口中不停地低声求饶。
那三个禽兽听到双双的求饶声仿佛更兴奋起来,动作也越粗暴。不到片刻,双双就被那群禽兽扒光了身上的衣服。
双双还试图用双手去掩盖住羞人的部位,却不知这样的做法只会更加引起那群禽兽的欲望。
他们六只手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在双双那诱人的裸体上游走……
我忽然发出了一声惨痛得撕心裂肺的呐喊。就像一只饿狼在苍凉的荒野上那种悲凉的、孤独的嘶叫。
我发疯一样地在椅子上挣扎着,椅子的四条脚随着我的挣扎而抖动,撞击着地面发出阵阵沉闷的敲打声。
“你们这群禽兽放开她!操你妈的!有本事来打我啊!没种!操你大爷的你们都没种!来打我啊!过来打我啊!你们全他妈的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到处都是屁眼的禽兽……”
我不停的对着他们吼脏话,希望能够刺激他们的神经另他们发怒而过来打我,这样,双双就不会遭受这群禽兽的蹂躏。
可他们仿佛完全没听到我的吼骂声般,带着那色鬼般的表情继续随意的玩弄着双双的身体。
随后一个禽兽把双双整个人翻过来,双手一把按住双双的头,把双双死死地按贴在地上。
双双的四肢被他们紧紧的抓住,连头也被他们死死地按在地上。双双凄惨的哭着拼命挣扎。赤裸的身体趴在地上挣扎滚动,却不能挣脱他们的魔掌。
在双双身后的另一个禽兽把双双的屁股抬的老高,跪在双双的两腿之间。
我看到这禽兽下体猛地一挺,双双便发出一种绝望的喊叫。
这禽兽一边挺动着下身,一边用双手去抚摩双双的胸部。双双绝望到只会重复着“不要”这两个字。
我软在椅子上眼直勾勾地看着双双,通过她的眼神,仿佛看到她的心在疯狂的溢着血,血慢慢地从她心脏中渗出来,凝结为一滴一滴,掉落打在我的心上。
“砰”地一声我从床上像弹簧般地弹坐了起来,才发现刚才的那一切只是梦。我坐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口中神经质般的直唤双双的名字。
突然我感觉头上阵阵疼痛袭来,双手放在太阳穴上狠狠地按住揉了一会儿。然后猛地跳下床,连鞋也不穿,疯狂的在房间里找着手机。最后从房间的窗台上找到,然后飞快地拨出一串号码。
在双双离开我这半年里,我的脑里居然还这么清晰的记得这个号码,我为这个发现而心酸而惶恐。
电话那头,一个冰冷得毫无生命般的机械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飞快地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拿着钱包钥匙和手机,急促地向门口跑去。
我粗鲁地拉开门,门撞在墙角上发出厚实的沉闷声。我拿着钥匙去开铁门,钥匙插进去拧了一半我就停了下来。顿了一顿想想,从新从墙角里把门拉出来关上,果然门的背后贴着一张纸。
我一眼就看出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秀丽的字是出自双双手中。
“关日,半年不见了,你又变回3年前那个落魄的样子了。呵呵,你总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的!”
我看了这一段内容,心中乏出一丝酸楚。
昨晚是双双送我回家的?一定是她!我内心一阵莫名的窃喜。随后我又拿起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却依然关机。
我看着门上的纸张,小心翼翼把它撕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烟,猛大吸一口,舒心的吐出烟雾,继续往下看……
“想不到昨晚在那里会见到你,请原谅我对你发了脾气。其实昨晚我们一群人是去那儿聚会的,我们的包厢里还有很多人呢。那三个像流浪一样的是我初中的同学,他们都是学理发的,只不过我觉得包厢里太闷了就和他们到外面看表演,却遇上了你。我知道你误会了我,这没关系,而且我还看到你藏在身后的三个空啤酒瓶。呵呵,你还很紧张我,我很开心。”
原来是聚会,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了,难怪双双那么晚还没有回家。知道双双是去那聚会不是去玩我立刻轻松了很多,看来双双还是以前哪个温柔善良的双双,她没有变到。
“关日,其实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等你的电话,我的手机一刻不关的等着你的电话。足足等了一个月都没见你来电。我就想,会不会是我在更换电池的时候错过了你的电话。于是,从那开始我的手机一直都是插电直冲了,不过还是等不到你的电话。你知道吗,每次电话响起的时候我都会很激动很期待是你打来的,但看到来电显示不是你的号码,我又一次次的失望。”
我看完了这一段,心情沉重得有些令我窒息。
“关日,我要走了,我要离开广州,广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了。本来昨晚看到你那伤心落魄的样子,我想照顾你一段时间再走的。可最后你醉了的时候却还叫着你女朋友的名字,我就知道,无论我为你付出多少,都不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你看你,又伤了我一次哦!不过没关系了,因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关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你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你总要过日子的,而且你才25岁,还很年轻呢。你还没结婚,事业还没打出来,奇…书…网你甘心就这样吗?
关日,时间不多了,你房子乱糟糟的,我刚才打扫了一下,别在弄乱了哦。好了我该走了。我要去日本学画画,是明天中午1点的飞机,在白云机场登机,现在都10点了我该走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摞住。双双要走了?离开广州?去日本?我飞快地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大钟,12点23分。
妈的,从这去白云机场起码要两个小时。
第四章 【日本在我的脚下】
广州五月的天,如烟似雾的雨日日夜夜不停歇的漫空飞舞,使我想起烟花绽放时淡淡的忧伤。
双双走了……
那天我奋力赶到白云机场的时候,双双已经登机了。我满怀优伤的站在候机室,透过候机室一片巨大的玻璃窗,目送双双乘坐的那架客机慢慢飞离我而去,消失在视线中。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像灵魂出窍一样木呆地立在候机室,看着双双离开的方向出神。四周的人群川流不息,没有人注意失落的我……
混混僵僵的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我不吃不喝坐在床前,看着窗外,脑子里想的全是双双。
满怀忧伤却不能放声哭泣,极度疲惫又不能沉沉入睡。今夜,我又失眠,失眠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因为失眠会带来很多往事。沉淀的记忆犹如死鱼一样从时光已经混浊的水面上浮起。散发出腐烂的气息。让我窒息。窗外时有回旋的风声。我听到自己的皮肤发出寂寞的声音。还有蚀骨的寒冷。原来这一切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关日,上班很累吧,你坐下来我给你锤锤……”
“关日,吃饭咯,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香菇蒸鸡和糖醋排骨。”
“关日,洗澡水调教好了,快去洗澡吧,别整天上猫扑上到这么晚。”
“关日,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快穿穿看。”
“关日,今天我加工资咯,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关日,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关日,关日……”
原来双双对我而言已经是那么的重要,原来我是那么的依赖着双双。
就像孩子依赖着肩膀,
像眼泪依赖着脸庞,
像诗人依赖着月亮,
像海豚依赖着海洋,
像蝙蝠依赖着黑夜……
我懵懂的把她当作是我的友情,却不知道她一直是我错过的爱情……
双双!
双双!
这两个字像咒语般扎在我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我不禁为我的迟钝而感到气愤,感到后悔。
“为什么错过了,才知道后悔,才明白珍惜”。
以前我总是嘲笑说这句话的家伙是个蠢人,现在我才知道。
原来我跟这个家伙一样是条可怜虫,就像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样…可怜……
我希望我就此化成青烟,从此湮灭于地球……
我决定去日本找双双。在我奔波了两天,用尽无数的办法,终于从双双的朋友那里拿到了我想要的地址,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双双的电话。估计她换了号码,还没告诉任何人。又或许,她再也不想和以前的人有联系了……
第二天一早拉上不情愿的阿扁,去往这个残忍血腥下流充满野性的国家。
我紧紧捏着手里的机票,心里充满希望,大喊了一声:“双双我来拉,等我……”
不管旁人诧异的眼神,和阿扁飞快地穿过闸门,登上了飞机。
飞机在高空中贴着云层飞行,阿扁坐在我旁边,正用他那生硬的日文和空姐吱吱喳喳的聊着。
阿扁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是富家子弟,托他老子的福,自己开了一间公司,业务还算不错。
阿扁从小就受到日本漫画和游戏的影响,从而喜欢上日本,暑假就在樱花培训班里学日文,他的日文已经通过了二级的考试。二级在日本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东京,出了羽田机场。站在这个烂漫的樱花王国上,仿佛连空气中都是那种淡淡的樱花香味。
说实话,我打从娘胎出来就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但是对他们所管理的土地却很有兴趣。
这道理就像是——我们虽然讨厌银行的工作人员对顾客的恶劣态度,但是我们却并不讨厌他们所印刷出来的钱。
打了一部的士叫司机开往新宿区华盛顿酒店。到了酒店门前,就看到了邻近的大都会展中心办公楼。
阿扁订了一间豪华双人套房,一天大概要1200块人民币左右,相当于1万9千多日币。随后阿扁又在兑换处用了1万3千人民币兑换了20万日元。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阿扁做完这一切,脑子里面邪恶的想,日本的纸币是不是都用草纸做的,这么不值钱!
随后阿扁分我10万防身,有钱在手就算走失了也不怕。
我不禁讽刺了一声:“他妈的,在日本要用10万块钱来防身,要是在中国10万块钱都可以防原子弹了。”
阿扁笑笑说:“别小看小日本,他们可是很黄很暴力的!”
我看着手中10张薄薄的钞票,抽出一张来研究,毕竟我还没真正摸过1万元大张的纸币——整张纸的表面偏灰色,中间有一个淡黄色的圆,和日本国旗有点呼应的意思,而右边则印着“福泽谕吉”的头像。背面中间也有一个圆,和前面的那个圆重叠,而背面这个圆的两边各都两只鹧鸪,左边那只站立着,而右边那只趴在地上脖子像后扭。
我很郁闷,为什么日本人的纸币要弄两只鹧鸪上去?问阿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后我便和阿扁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门前,温文尔雅的服务员帮我们打开了房门,还顺带帮我们提了行旅进去。我们两个人只用一个行旅箱而已,里面就装些衣服,没其他的东西。至于护照和一些现金则在阿扁挂的包里面。当然我也带钱包,里面也有不少人民币和一张全世界各地都可以使用的VISA信用卡。
我看着眼前这间奢侈的豪华套房,房间的地面铺满了柔软厚实的地毯,柔软的皮沙发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坐下去,以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还有两间超大的一百八十度风景卧室,那天鹅绒般的雪白,柔软的好象云堆一样的大床。
我看见那张大床,就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呈大字形的往床上扑去,然后感觉到整个人深深地陷进床里,当真就像掉进了云堆。
我忽然猛地惊醒,来日本的目的是找双双,而不是来玩的。暗骂了自己一声,竟然模糊了来日本的目的。
我不舍的把头从“云堆”里抬起,对着身后在整理旅行箱的阿扁说:“我们去吃饭吧,吃完了找双双去。”
阿扁埋怨了一句:“刚到就不能休息下么,别瞪我,知道了知道了,等下就和你去找。”顿了顿又继续说:“以前双双在的时候你这小子对人家又那么绝情,现在人家跑了,你自己反而倒追。真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好,我看双双是瞎了眼。”
我听到这话立马就不干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又没有问你意见。好了别整理了,把双双找回来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现在马上跟我出去。”
说完拉起阿扁风一样的走出了酒店……
我看着路边开来了一辆的士,刚想台手拦下,阿扁就赶紧把我的手拉了下来。邪邪的笑着对我说:“我想坐地铁!”
我听到这句话,表情像生吞了一个鸡蛋一样,惊讶的问道:“你不是很讨厌挤公车地铁的么,现在……”
“嘿嘿,在我们国家讨厌而已,在日本我可期盼着呢,因为啊…电车之狼!”
“……”我无语。
在阿扁询问了第三个路人之后,观音菩萨保佑,我们终于来到新宿地铁站。当看到地铁板上那迷宫一样的地铁路线时,我和阿扁不禁汗颜。
我们俩在一部地铁自动售票机前研究了十多分钟,也找不到去目黑区的路线。皇上不急,可是太监急了。后面老长的队伍中,有些日本朋友已经不耐烦的在对我们暴喝了,我没听懂他们鬼叫些什么,自然也没影响到我的心情,可阿扁显然是听懂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可见日本的朋友不太喜欢我们在研究他们的机器。
最后没办法,还是要阿扁出马。多经波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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