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花丛 第 3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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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荷说:“没关系,萧梦音尽管说,我对这些话已经有免疫力了。我也早就有了这方面的觉悟。”

    萧梦音挣脱夏羽的手掌,问道:“奇怪了,你会有什么觉悟?”

    白荷挺直腰板,说:“这可是我姐姐教我的。她说,男人的一生就是走在一条充满陷阱的路上。他们落入一个陷阱,挣扎着爬出来,然后跌进另一个,直至筋疲力尽,最后在一个陷阱中长眠。所以,不要在乎他以前经历过多少个陷阱,落入过多少坑。只要他最后跌在你的那个大坑里就一切OK。”

    萧梦音眨眨眼,愣了半天才说:“呵呵,真是经验之谈。我算服了你姐姐了。像她那样的女人……呵呵,不作评价。”

    这是女人的话题,夏羽不好介入。他后退两步,又把那串琥珀项链抓在手上。

    萧梦音说:“别看了,这东西看多了也不会有新发现。”

    萧梦音是个行动派,也很霸道,夏羽还没有答应,她就一把抓走了项链,扔在盒子里。

    夏羽只好说:“你也太霸道了吧。比野蛮女友还野蛮。”

    白荷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萧梦音说:“你们两个倒是统一战线。我告诉你们,我是要夏羽把精力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有意义的事情?”夏羽想想,“我在写一个剧本和一本小说,预计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完成,之后我想试试……”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现在的当务之急。”

    夏羽看看白荷,白荷也搞不明白,她摇摇头。夏羽只好说:“我现在的当务之急……”

    这次轮到萧梦音敲了敲夏羽的额头了,用力过大,差点把夏羽打翻。

    夏羽摸着额头,上面似乎起了一个大包,鼓鼓囊囊,火辣辣的。

    白荷给夏羽揉了揉,说:“疼吗?“

    夏羽摇头,说:“还好了。”

    他又问萧梦音:“你什么毛病?使这么大劲干什么?”

    “让你清醒!你的忘性这么大。刚刚被人勒索了一百万,怎么还会不记在心上。这口气你咽得下去吗?你咽得下去,我还咽不下去呢!”萧梦音气势汹汹地说。

    这么一说,夏羽心中也有一份豪气升腾起来。没错,平白无故地被勒索了一百万,自己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夏羽站起来,挺直了腰板,说:“要怎么办?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把面子挣回来。”

    白荷跟着意气风发:“说吧,梦音,怎么办,我们去打谁?”

    萧梦音反倒冷静下来,她说:“喂喂,你们两个,我说的是去解决这件事,既不是要去送死,也不是要去打架。好了,别摆架势了。”

    “那又怎么办?”白荷问。

    “去调查,先从外围入手。”萧梦音成竹在胸地说,“不管事情怎么变化,知己知彼是必须的。钱德望也住在这个城市。正好,我们去他家或者他的单位溜达一下。只要稍加努力就可以调查出钱德望最近的情况。”

    “这个有用吗?”夏羽有些怀疑的问。

    萧梦音摇了摇手,说:“亏你还是写书的。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个盐打哪咸,醋打哪酸,总是有原因的。”

    夏羽嘟囔一句:“你就不会把这些话说得简练一点,啰啰嗦嗦的一大堆,听着都头晕。”

    不过,夏羽还是对萧梦音的提议很赞同。在危机处理方面,萧梦音要比夏羽强得多,估计是因为她经常遇到危机。总是能想出一些鬼主意化解,虽然大多数的计谋有些不怎么拿得上台面。

    夏羽站起来说:“那好,我们出发,他原来任教的那所重点高中和他家我都认识。我们出发。”

    没想到,萧梦音和白荷异口同声地说:“等等。”

    “干什么?”

    又是异口同声:“换衣服。”

    又是这个麻烦的问题。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梳洗化妆,出门前头一件事是换衣服。呵呵,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她们。

    夏羽只好在门外等,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个女人还没有出来。夏羽猛然想起来,萧梦音的脸上伤好得差不多了,又恢复了她的美貌。也许是看多了,夏羽也看不出萧梦音的漂亮,不过,说实在的,萧梦音长得还就是不一般。

    夏羽又看看那两扇门,还是没开。男人啊,这一辈子到底要浪费多少时间等女人换衣服。估计是半辈子。那另外的半辈子呢?当然是等女人脱衣服了。

    两扇门开了。两个女人穿戴一新的出现在夏羽面前,让夏羽眼前两亮。(因为是两个女人。)

    夏羽也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萧梦音最近似乎越来越注重穿着。前文说过,她妈妈是个美女,在夏羽小时候见到的众多美女中相貌极为突出。(夏羽小时候见过到的女人长得都不错,当然,除了她养母。原因嘛,是因为夏羽的养父母是为有钱人照顾情妇的。这些情妇基本上没有丑女。)

    好了,闲话不说。我们回归故事。

    两位美女一左一右包夹着夏羽走出大门,一路上极为惹眼,回头率接近百分之百。(路上遇到一个盲人,所以没达到百分百)

    白荷搂住夏羽的胳膊,甜腻腻地说:“夏羽,我……”

    夏羽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萧梦音也搂住了夏羽的胳膊,而且搂得紧紧的,夏羽甚至可以感觉到萧梦音的丰胸。虽然不大,但弹力十足。

    白荷看到萧梦音施展了攻势,也开始发力,于是夏羽就可以凭借感觉把她们两个的丰胸做个比较。比较结果,就尺寸来说,白荷的胜。就手感来说,这个……萧梦音的强一点。

    “我、你们两个……”虽然这种感觉很好,但夏羽还是使劲对自己说,夏羽,给我正经点!不要乱想!

    他用力一甩,说:“你们两个,告诉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白荷娇滴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说:“夏羽,我让你困惑了吗?”

    一看白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夏羽就没办法责怪她。他转头看萧梦音,谁料想萧梦音竟然学着白荷的样子,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娇滴滴带着哭音说:“夏羽,我让你困惑了吗?”

    夏羽抬起手敲了一下萧梦音的脑袋。萧梦音“啊”了一声,捂着脑袋。

    萧梦音揉了揉脑袋,说;“不公平啊!怎么白荷这样做你就什么都原谅,我也是这么做的,你就敲我的头。”

    夏羽说:“那当然,白荷这样做可爱,你这样做——可恨!”

    萧梦音做了一个鬼脸,说:“好了,我知道,我就是我。”

    三个人打了辆出租车,车子一直开到了开到了一个学校附近。夏羽下了车,抬眼看看学校的牌子,感慨颇多。

    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了。估计这里不会有什么人还记着他。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扔在人堆里基本上不会惹人注意。

    第五章 逼问校长

    信步走入这所高中时,夏羽可以说是思绪万千,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可是现在怎么样?又回来了吧。而且也没有经历太多的思想斗争。

    萧梦音拍着夏羽的肩膀,说:“看到这个地方是不是想起很多往事?”

    “是啊。”夏羽懒散地点头。

    “有没有关于我的?”萧梦音眨着眼睛问。

    夏羽指了指远端的一棵白杨树,说:“有啊,我记得那个地方,我被一群你的追求者围住,问我是不是抛弃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天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还有你那个偏平得像平底锅的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我就跟他们实话实说,不知道。结果我被暴打一顿,折了三个肋骨。我可是冤啊,我跟你上过床吗?你的肚子里除了阴谋诡计,还能有孩子?!”

    “喂喂,当初是有人追求我,我就随口编个谎话,没想到那些人真的当真了。那次我是刚看完《我的野蛮女友》,里面的女主角也这么说,那个男的就什么事都没有,连教授都给他们约会特批了假期。再说了,你当时为什么要被他们打?你就不会反击啊。”萧梦音依旧是“习惯性理直气壮”。

    夏羽摆着手指头算:“里面有两个足球队的主力后卫,一个篮球中锋,还有一个是练空手道的。哦,对了,听说还有两个爸爸是武警,从小学武术。你说我打得过哪个?”

    萧梦音说:“算了,算了,还是想想别的吧。别的美好回忆。”

    夏羽指着远处的操场,说:“我记得,那次有人约我决斗,理由还是你。那个家伙不是好东西,见到我时掏出了一把西瓜刀,明晃晃,雪亮亮的,对着我就砍。”

    萧梦音说:“那个是这里流氓头子,经常到高中里勾引漂亮女生。夏羽,你不想我的一辈子毁在他手里吧。我就对他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哎呀,当一阵子挡箭牌,没什么,没什么。”

    “对,你是没什么!出事情的都是我!挡箭牌?!名副其实,幸亏跑得快,否则就让人砍成肉馅做饼了。”

    虽然事隔多年,夏羽依旧愤愤不平。

    萧梦音摆摆手,说:“你就没点甜蜜回忆,那么多年了,怎么你记住的都是这种血淋淋的场景。好了,你也不用想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

    夏羽转过脸,对着那边的大树吐了一个字:“呸!”

    萧梦音挥了挥拳头,做了个要打他的动作。

    白荷则是立刻迎了上去,她可不愿意放弃这种机会。

    “夏羽,还是我好吧。我可没有让你这么困惑。”

    夏羽苦笑着,白荷的问题是另外的类型,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夏羽只好转移话题:“我们来这里好像不是为了怀旧。还是干正事吧。”

    说归说,夏羽还是没有思路,这个正事该怎么办?最后还是萧梦音有主意,她一拍夏羽的肩膀,说:“我们直接去校长室,我们去问问她?”

    夏羽和萧梦音对视一眼,不敢相信

    “梦音,你和校长也有交道?”

    “当然,而且关系非常不错。”萧梦音走了两步,忽然低头拍了拍裙子边角。

    夏羽还是不太信,可他也知道萧梦音一向有本事,虽然那些本事有些见不得光。

    三个来到的校长办公室,夏羽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几年前,他离开学校的时候需要校长特批的。那次很费事,主要是因为萧梦萌的巡回演出,那一年竟然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请假。本以为自己是铁定不能毕业。谁知道萧梦音一路疏通,自己竟然鬼使神差般地毕业,后来也顺利高考。这么算起来,萧梦音和校长也许还真的有交情。

    萧梦音敲敲门,里面说了句“进来”。

    三个人鱼贯而入,萧梦音走在第一位。那位久违了的校长就坐在里面。

    萧梦音扬了扬手,说了句:“校长,还认识我吗?我又来了。”

    那位校长正端着杯子喝茶,一眼看到萧梦音,立即眼睛发直,手中的杯子滑落下去。喀嚓一声,摔得粉碎。

    夏羽心想,看样子确实是有“交情”,还“交情”不浅。以萧梦音的性格推测,她对这位可怜的校长不仅是“利诱”过,八成还“威逼”过。

    校长颤颤巍巍地说:“萧、萧、萧……”

    “萧梦音啊,校长,你的好学生萧梦音。”萧梦音大模大样地坐在校长对面。

    好学生?亏你还说得出来。

    校长摸摸额头上的汗水,说:“你又来了,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萧梦音格格一笑,说:“还是校长好说话,你也知道我是有事情。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不客套了。我问你,这个学校有个叫钱德望的老师,对不对?”

    萧梦音是一点都不客气,说起话来直愣愣的,丝毫没有尊重对面这位长者的意思。

    校长说:“是啊,有这么个人,不过,他早就离开学校了。”

    “为什么?”萧梦音步步紧逼。

    “这个……”校长迟疑一下。

    “说!”萧梦音厉声追问。

    校长苦着脸,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些事情,急需要钱。而这里又没有多少油水可捞。”

    “你们这里没有油水,这可是重点中学,老师们捞钱的方法还是很多的。光我就扔给你们多少。你算算,不会少吧。”萧梦音的语气越来越轻蔑。

    “是、是啊,可是据说拿的那些钱不够他花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校长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真的不知道了?”萧梦音还想在校长身上榨出点油水。

    校长使劲摇头,忽然又开口:“对了,据说,他现在在一所大学任教。我还听说,这是他一个当记者的朋友给他弄的。”

    他这个当记者的朋友应该就是闻达声。看来这二人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成为了一个同盟。

    萧梦音接着问:“其他的呢?”

    “哦,他老婆和他离婚了。听说跟一个大学的小官跑了,就是紫途市的那个紫途学院。他好象也是在那个学院里。”

    这个钱德望说过。看来这句话也是真的。

    “还有吗?”

    校长使劲摇头:“没了,真的没了。”

    萧梦音满意地说:“好了,就这样了。我们走了。对了,还有一句话要说。”

    听到前半句,校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到了后面听到萧梦音还有话说,校长的眉头又皱起来。

    萧梦音学着港台腔:“见到你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哦。”

    校长扯动嘴角,让脸上尽量显现出疑似笑容。可惜,那模样比哭还难看。

    三个人刚刚走出校长室的房门。萧梦音就停住了脚步,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静静倾听。

    屋子里传来一阵大骂,中间夹杂着“可恶”“混蛋”“卑鄙无耻”这一类词汇。

    萧梦音挺起腰板,回头说:“走吧,不出我之所料,这家伙又在里面骂我。”

    三个人走出来办公楼,到了楼下的一个没人的角落,夏羽忽然问道:“你到底是哪里得罪校长了?”

    萧梦音摇着手指,说:“不是得罪,而是用了某种方法增进了我们之间的师生感情。”

    白荷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抓住了校长的什么短处。”

    “叮咚,还是白荷聪明。”萧梦音嘻嘻笑着,“夏羽,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用多么恶毒的方法制住校长的?”

    “当然是我美女的魅力。”萧梦音指着自己说。

    说是这么说,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没有说清楚。

    萧梦音转了转眼珠,嘴角一挑,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显现出来。

    萧梦音忽然指着自己的裙角说:“夏羽,帮我个忙,裙子脚上有条线,你给我拔掉。”

    夏羽以为只是一般的跳线,也没在意,弯腰去拔,没想到,那条线后面还连着一件东西。他手一用力,那件东西也落了下来。人都是有条件发射的。夏羽的手顺势抓出,把那东西到了手里。

    “夏羽,你可犯罪了。”

    萧梦音拿着手机给夏羽拍照。夏羽低头一看,手中抓住的是条粉红色的内裤。他一甩手,那件“罪证”脱手而出。

    萧梦音哈哈大笑,说:“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把那位校长制得服服贴贴的了吧。”

    夏羽算是领教了,这么卑鄙古怪的招数她都能想得出来。

    白荷则是呆呆地望着萧梦音。萧梦音察觉了,问她:“你看我干什么?”

    “我在想,你现在里面穿得是什么?穿没穿内裤?”

    “笨蛋,当然穿了。你以为我那么开放!”萧梦音急忙说。

    萧梦音把扔在外面的那件团了起来,塞进口袋。她说:“这就是诡计。一点点的招数而已。对付好色而又身居高位的男人十分有用。”

    说完,她有自顾自地笑了。

    夏羽可没那么好心情。他说:“奇怪了。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搞这种事?校长不是已经服了吗?”

    萧梦音自信满满地解释:“不是还有教务主任吗?我担心今天校长不在,那就干脆拿教务主任开刀。”

    夏羽觉得,萧梦音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同时,他也为教务主任感到庆幸,没遇到这个女魔头。

    出了学校,他们决定去钱德望的家。

    乘坐着出租车拐了几个弯,来到钱德望的家。这次夏羽打前站,他伸手按了按门铃,然后退了一步。他猜想着谁会来开门,估计不会是他本人,他本人应该没在这。他老婆?也不太可能,因为离婚了。还会是谁?孩子?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

    最后夏羽不想了。不管是谁,开门就好。

    门开了,里面出来个老太太。

    “请问这是钱德望的家吗?”虽然明知道他不在,但还要从这个人问起,这也算是夏羽的精明之处。

    老太太摇头,说:“不是,他把房子卖了。”

    第六章 重症病房

    夏羽倒是松了口气,毕竟不用和钱德望以及他的亲人面对面打交道。

    萧梦音则很不满,她可不想白跑一趟。她问:“那钱德望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摇头,说:“不清楚,听说南下了,也可能北上。要不然就是去了西部。”

    老太太这是在画地图,萧梦音听着生气,声音也刻薄了许多:“他有没有说去东边跳海啊?你把方位都说齐了。”

    老太太把眼一瞪,说:“你费什么话!我愿意说就说,你愿意听就听,要是觉得听得不顺耳,你给我闭上耳朵。”

    耳朵怎么闭上?谁知道呢。老太太这是气话。

    老太太把门一关,不再看他们。

    白荷说:“梦音,你说钱德望会不会去把家搬到紫途市去了。那样我们回去就可以……”

    萧梦音使劲摇头,说:“不可能。如果我是他我就不会这么做。而且,他的孩子,对啊,只要找到他的孩子就好。”

    白荷警惕地问:“梦音,你该不会想绑架他的孩子吧,那样……”

    萧梦音赶紧打断她的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段我怎么会使?!绑架可是重罪,说不定会被枪毙的。我可不想用我年轻的声明去赌博。再说了,为了夏羽也不值当的。要是刘德华的话……”

    她停顿了一下,夏羽追问:“那又怎么样?刘德华的话就值?就愿意付出?”

    “更不值了,刘德华都是老家伙了,我才不愿意把自己的锦绣年华葬送给一个老头子。”

    刘德华是听不见,否则会被气得跳起来。

    萧梦音走到门口,“当当”敲门,门开了,里面的老太太又出来了。

    萧梦音努力微笑,语调也变得柔和:“老奶奶,我想问问,钱德望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老太太看了萧梦音一眼,说:“这还差不多。年轻人,你要明白,尊老敬老,这是美德,你也有老的时候,现在你对我大呼小叫,等以后,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的孩子也这样对你,你也受不了(此处省略两百字)。”

    萧梦音耐着性子听完,这才问:“老奶奶,你还是告诉我,钱德望的孩子在哪里?在哪所学校?”

    老太太叹口气,说:“钱德望这个人不怎么样,不过他的孩子倒还不错。很可爱。可惜啊,得了那种病。”

    三个人一听这话紧张起来,都想知道下文。可是,这个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喘着气,不往下说。

    萧梦音强压着怒气,低声说:“请您告诉我。”

    “在医院里,这个孩子得了白血病。”

    说完,老太太转回头,把门关上。

    萧梦音砸了砸嘴巴,说:“真没想到,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变化。钱德望的孩子竟然得了白血病,怪不得他会那么需要钱。”

    夏羽也说:“是啊,虽然那个家伙面目可憎,可是想到他是为了这个原因。算了,给就给了吧。不就是那么一点钱而已。”

    白荷捂着脸,眼泪围着眼圈转,水汪汪的眼睛反射着泪光。

    萧梦音则忽然变了脸:“你们两个乱发什么慈悲,有什么好伤心的?”

    白荷说:“人家都得了白血病了。那是很可怕的。”

    “白血病哪有那么容易得。我还说自己得过艾滋病呢。那不也是假的。”

    “你以为这个世界都是你这种人,别人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白荷气呼呼的说。这种气势把萧梦音吓了一跳。

    萧梦音嘀咕一句:“不只是我,王朔也说过。”

    “萧梦音!你冷血!”白荷大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萧梦音的口气软化下来,她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去实地探查一下,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白血病,如果有,那就不和他们计较,如果没有,我整死他们。”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荷和夏羽对望一眼,也觉得萧梦音虽然说得有些偏激,但也不无道理。

    三个人又上了出租车直奔医院,刚才萧梦音已经打听清楚钱德望的孩子是个男孩,叫钱明明。现在在第三医院。

    车子在医院大门处停下,走入住院部。在前台查询了一下,果然有个叫钱明明的病人。

    夏羽说:“我们有必要去看吗?我觉得去了对这个孩子反而不太好。”

    萧梦音则是一摆手,说:“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这个钱德望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白荷又生气了,她说:“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既然有这么个人,而且人家也确实是得了白血病。你还要确定什么?你是不是非要去折腾人家一次。”

    萧梦音反唇相讥:“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那是真的,那么他们只要说明真实情况就可以了。”

    夏羽给他们调停:“我们进去看一下,看看那个孩子的现在的情况,现在白血病也不是那么难治,只要有钱,再加上合适的骨髓,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夏羽,为什么你总是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萧梦音依旧固执己见。

    三个人的争吵惹来几个护士的干预。夏羽为了防止问题扩大化,只好听从了萧梦音的意见,去加护病房看看那个孩子。像往常一样,这次争吵的最后胜利都是萧梦音的。

    走过悠长而静谧的走廊,前面是重症监护病房。白荷摸了摸鼻子,感到有些不舒服。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医院,进了医院就会条件反射般的不舒服。

    重症监护病房里传来争吵声,争吵声中夹杂着一个护士的大声喝骂。

    “没钱就别住这么高档的病房。你快叫你爸爸来,他要是不来,你今天就给我出去。”

    萧梦音动了动鼻子,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又是个势利眼的家伙。”

    白荷不像萧梦音那么莽撞,她不会平白无故地骂别人。白荷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不要妄下结论。”

    萧梦音依旧固执:“我的判断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错。”

    三个人走到症病房门口,迎面正好碰到一个满脸怒气的护士急匆匆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骂:“这年头,没钱还想住医院!”

    萧梦音伸出脚一绊,那个护士差点摔在地上。护士回过头,骂了句:“谁!找死!”

    萧梦音吹着口哨,眼睛上翻,假装没看见。

    护士也没辙,悻悻地走了。

    三个人进入重症病房,萧梦音一进来就高声喊道:“谁叫钱明明。哪个是钱德望的儿子,钱明明。”

    那边有个瘦弱的小男孩举起手,看样子也就十三四岁。如果上学大致上初一初二。

    萧梦音走过去,摘下他床头的病历卡,上面写的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

    这次萧梦音没词了。她盯着这个脸色苍白的男孩。男孩的样子很是可怜,可怜的让人动容。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田梦,那个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见到田梦的时候,她也是这副面容。

    “你是钱明明?”萧梦音问他。

    那个男孩点头。

    临床的一个陪床的病人家属说:“你别问他了。他已经很久没说话。”

    “为什么?”

    那个病人家属说:“还能为什么!受刺激过度!刚才那个护士那么对他吼,他也无动于衷。”

    “为什么那个护士要对他大吼大叫,就算做了什么事情,那个护士也犯不着这么激动吧。”白荷不明白。

    病人家属说:“可不是这么回事,那个护士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呵呵,怎么想也犯不着和一个孩子发火。”

    白荷听了这话,也跟着生气。

    夏羽则想着另外的问题,他问:“这个孩子的爸爸呢,怎么没人陪他。”

    “他爸爸不要他了。”还是刚才的那个病人家属说的。说完,他也觉得失言,因为明明转头看他。

    病人家属躲避着孩子的眼睛,一个孩子的目光常常是让成年人无法承受的。

    萧梦音还在和钱明明说话。钱明明只是用点头和摇头表示意思,交流起来很困难。

    萧梦音主要是想知道钱德望的事情。不过,她的愿望估计是没办法实现。钱明明根本就没办法用语言回答问题。

    萧梦音插着手立在一旁,不言不语。而刚才话非常多的那个病人家属也闭了嘴,同样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那个护士又转了回来,估计她是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奇怪,那三个人很脸生,不知道是来找哪个的。

    护士一进来就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三个是来找谁的?”

    萧梦音指了指钱明明,那个意思是来找他的。

    护士眼睛一亮,声音有些兴奋:“那好,你们谁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说。”

    护士的目光落在夏羽身上,毕竟是男人,重大责任主动找来。

    夏羽也明白这点。他向前移动了一下脚步,萧梦音也跟着走了一步。那个意思是要和夏羽共进退。白荷没有过来,她留在病房里照顾钱明明。

    护士到了走廊里,立刻横眉毛竖眼睛,那模样和凶神恶煞没两样。好在夏羽和萧梦音的心理素质极佳(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估计心理素质想不好都不行),没有被这副鬼模样吓坏。

    护士说:“你们谁来给他结一下住院费?他可拖欠了不少。”

    萧梦音说:“凭什么我们来,他爸爸不是有很多钱吗?”

    萧梦音说的是钱德望从夏羽那里诈骗走的一百万,那可不是小数目。那笔钱一掏走,夏羽的存款就见底了。

    护士说:“他爸爸?!呵呵,那个家伙倒是有很多钱,不过那不是这孩子的亲生爸爸。”

    “什么意思?”夏羽追问。

    护士说:“那个男人……姓钱,叫什么望,我也记不清了。差不多就是这个名字。他本来是说要给孩子做骨髓移植手术的,而且看他的样子,钱也凑够了。不过,检验骨髓的时候出了差错。”

    “怎么?骨髓不配型,那也不是稀奇事。他……”

    “岂止是不配型,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呵呵,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这顶绿帽子戴得结结实实,那个男的立刻从医院跑了出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而这个孩子也从此不再说话。以前这个孩子很喜欢唱歌,整天听那个叫姓萧的丑女人唱的歌。不说这个了,你们到底谁把欠款结一下。拖久了可不好办!”

    护士说完,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夏羽和白荷则是对望一眼,谁也没想到,事情又有了意外的发展。

    第七章 出院

    听完护士的叙述,夏羽又有了新的想法。这个世界上真的是除了地球是圆的这点不会变之外,什么都会变。

    护士看他们不说话,催促了一句:“你们倒是说啊,谁给付医药费?”

    夏羽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的。”

    说这话时,夏羽是咬着牙说的。自己拍电影积攒的那几个钱,这一个月以来,都折腾得差不多了。要是在把这边的医药费结了,估计就真的什么都剩不下了。不过,夏羽是个好心人。有时候,他比那些喜欢收留小动物的小女生还容易动感情。也许这就是那些艺术细胞比较丰富的人的通病。怪不得那些艺术家不是早死就是长寿,那说明那些人的神经不是极度脆弱就是极度坚强。

    护士听了这话才放心,她说:“总算有人接受这个烂摊子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

    萧梦音拉了夏羽的衣角,轻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好心别太滥了。小心遭报应。”

    “我没听说过做好事的会遭报应。我只是想帮帮这个小孩子。”夏羽踱步,站在墙角处,回头说,“再说,我的那些钱得来的也容易。没什么不舍得的。”

    “是啊,是啊,只要萧梦萌在大庭广众前一站,那钞票就哗啦哗啦地滚过来。可是,夏羽,我怎么听有人说过,萧梦萌和这个世界永别了。”萧梦音又一次点出了夏羽的弱点。

    夏羽被问得没词。他说:“世界在变化,有时候,你也必须做出一些……一些……”

    “一些卑鄙的事情。所以,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也是对的。”萧梦音再次趁机推销她的价值观。

    夏羽又被问得没词。以前他老实说萧梦音做的这不对那也不对,这是骗人那是撒谎。可是轮到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更大的骗子。萧梦音只是骗一个人两个人,自己呢,骗得可是……反正很多,多得数不过来。

    夏羽回到病房,想从白荷那里得到些许帮助,可是一看白荷,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落空了。白荷在那里暗自垂泪,同时嘴里念念有词,明明好可怜,明明好可怜。

    算了,蛋白质女孩就是蛋白质女孩。头脑简单得离谱。

    夏羽走到明明面前,轻声说:“明明,你爸爸……”

    不管怎么样,让那个混搭拿走一百万,而且也没有给自己的孩子治病,这样的人必须找到。找到……找到了要干什么夏羽还没想好,总之是不能轻饶。

    夏羽只是心里想着,萧梦音可又是口无遮拦地说出来了:“明明,你放心,我回去就把你的那个人渣爸爸打一顿,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白荷马上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这么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怎么了?我看那种男人就没什么可怜的。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

    话还没说完,坐在旁边的一个病人家属也忍不住打断了萧梦音的话:“喂,这位小姐,你还是安静一点吧。人家还是个孩子,你这样的吵闹不太好。”

    萧梦音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今天好像所有的人都和她唱反调。

    白荷摸了摸明明的头,说:“明明,告诉阿姨,你想吃什么?阿姨很会做菜。”

    她到哪里都喜欢把厨艺显现一下。

    明明转了转眼睛,不说话。

    临床的那个病人家属又说:“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这个孩子很久没有说话了。不用费劲了。”

    萧梦音嘟囔一句:“真希望不能说话的是你这个家伙。”

    这句话声音很小,但那个人还是听到了,不过没听清。他问道:“你说什么?”

    萧梦音回答:“说谢谢你。”

    “不用谢。”那人兴高采烈地回答。

    夏羽可不想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时间。他思考的是关键问题。

    他看着明明,明明的眼睛里是一种无助。

    夏羽说:“明明。你愿意和我走吗?”

    这句话问得很突兀,如果孩子的父母在这里,一定会把他当成人口贩子,立刻报警。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说话,明明这几天的遭遇,谁看着都觉得可怜,如果夏羽要带走他,没人会反对。

    萧梦音叹口气,说:“老天爷真的应该让你成为女人,这么好心肠。”

    萧梦音想起几年前夏羽收养田梦时的情景,和今天何其相似。

    明明还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转了转,在思考。

    白荷坐在他的身边说:“明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阿姨会做很多好吃的。”

    又来这一套,白荷对小孩子似乎不会说别的话。

    萧梦音说:“你们也不了解这个孩子,谁知道他愿不愿意,再说,他爸爸不管他,他家的其他人难道也不管他?”

    明明从身边取出个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我愿意。

    写完后,又加了一句: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那个有些多嘴的病人家属有说话了:“你们不知道,除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来过,其他人都不来,我在这一个月了,都没看过这孩子的妈妈。”

    怪不得孩子想走。

    夏羽不说话,转身出去,倒了前台住院部结账。

    那里的人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有人交钱,他们就叫领人。

    各种费用加起来一共是七万多块,夏羽咬咬牙,这钱实在够多。既然大话说出去了,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去。

    夏羽把磁卡掏出来,递过去,让对方划卡。划卡时,夏羽真有些心疼。好在夏羽对金钱看得不重。有时候甚至没有概念。心痛只是一时的,很快就被能够帮助明明的喜悦多代替。

    回到重症病房,明明还在那里。当然,一个病人是无法乱走的。

    夏羽说:“好了,我把事情办完了。明明和我一起走吧。我会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医院。”

    夏羽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

    三个人带着明明出了门,直接回家。他们把明明安顿在一个房间里。明明显得很累,一进房间就睡着了。

    夏羽躲进房间里打电话,他要联系医院,紫途市有个治疗白血病非常出名的医院,秦涛海和那里很熟。利用这个关系应该能联系得上。当然,是以萧梦萌的身份。秦涛海才不会给夏羽面子呢。

    秦涛海听了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没问题,明天就能搞定。

    还是萧梦萌办事顺利。

    这件事办完,夏羽就开始考虑给明明寻找配型的骨髓。既然钱德望不是他亲生父亲,那么她妈妈一定合适。可是怎么找他妈妈呢。

    刚才问过明明,他的妈妈叫卢月。卢月,叫这个名字的人估计不会少。到底到哪里去找。线索不多,对了,好像是和紫途学院有关系。可是,紫途学院那么大。

    想得头疼,夏羽从抽屉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塞在嘴里。边抽边走到阳台,外面乌云密布,隐隐传来雷声。

    看来要下雨了。

    萧梦音敲敲门,说:“夏羽,想什么呢?”

    “想怎么处理问题。”夏羽回答,“可是,没有想出来。医院好找,可是适合的骨髓不好找。明明的妈妈在哪里,这个关键问题我找不到线索。”

    萧梦音一把抓住夏羽嘴上的香烟,扔在地上。

    “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吸烟有害健康。而且很容易让皮肤产生皱纹,如果你想要让萧梦萌的形象多出现几次,那你就记住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

    夏羽揉揉耳朵,没想到萧梦音也会这种长篇大论了。

    他说:“这个不用你担心,而且我想萧梦萌的形象存在不了多久。等过两年,我毕了业……”

    萧梦音给他泼冷水:“你这模样估计也找不到工作。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萧梦萌。”

    “闭嘴!”

    外面一声闷雷,大雨倾盆。

    萧梦音伸伸懒腰,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要去睡觉了,这么美好的天气睡觉是很舒服的。特别是听着外面的雷声,特别有情调。”

    “小心雷劈死你!”夏羽低声嘀咕一句。

    萧梦音笑着走开。

    夏羽又想了一会儿,依旧没头绪。外面的雷声和雨声持续不断,弄得他很没心情。

    夏羽又摸出香烟,刚想抽,想起萧梦音的话。好了,不抽就不抽。夏羽往床上一躺,把灯一关,倒头就睡。

    外面电闪雷鸣,雨声嘈杂。

    夏羽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房门咔嚓咔嚓响。夏羽没注意,以为只是风把房门吹动。

    房门继续咔嚓咔嚓响。

    夏羽抬起头,他的位置不能看到房门。

    外面传来脚步声,哒哒,很有节奏地响起。夏羽知道外面有人,而且这个脚步声很熟悉。

    夏羽的头开始疼了。他已经想到那个偷偷进来的人是谁,在这所房子里只有一个人会做这种事。

    那个人拐了个弯,出现在夏羽面前。

    “夏羽,是我,我是白荷。”那个人影轻声说。

    早知道是你。除了你谁敢半夜往男人房间里钻。

    夏羽起身,站在她面前。想问问她这次又是来干什么。

    白荷的手指交叉在胸前,十根手指缠绕着,她有些腼腆的说:“夏羽,我想……”

    外面轰隆隆一声雷声,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

    白荷“啊”的大叫一声,扑了上来,将夏羽压在床上。

    “夏羽,我害怕打雷。夏羽,我害怕!”

    一边哭一边大叫,一边大叫,一边用手搂住夏羽的身体,白荷的力气何等惊人,夏羽觉得肋骨在格格作响,差不多到了断裂的极限。

    “白……荷,你要是再……不松手,明天……明天……就是我的……葬礼了。”

    白荷双眼紧闭,双手毫不放松。

    过了一阵,外面的雷声小了,雷声也不那么强烈。白荷总算松开手。夏羽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夏羽,你怎么了?”白荷拍拍夏羽,急切的问。

    夏羽嘟囔一句:“我没事,我没事。你要是抱得时间长一点,就彻底没我的事了。”

    第八章 雷雨之夜

    白荷长长吐了口气出来,看样子她也被吓得不轻。

    “你到底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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