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尊 第 3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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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恨这柳阳忘恩负义,但也暗暗的替他叫活天地冤枉,此人今日是难逃一死,不过还没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上床,死得也***太黑暗,太六月雪了。

    柳如龙已经明白了一切,眼神中也流露出了痛苦之色,道:“曲阳,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贪图富贵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做,值吗?”

    他不再叫“柳阳”或者“阳儿”,而以曲阳过去的真名相称,自然是要和此人彻底恩断义绝了。

    曲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以你现在的身手,也许将是柳家堡唯一可以冲出重围的人,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而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一件有关柳家堡很重要的事。”

    李江南见他如此看得起自己,便点了点头道:“你说说看。”

    曲阳露出了绝望伤感之色,道:“我要你去花都大酒店见白玫瑰,替我说一句话。”

    李江南道:“什么话?”

    曲阳缓缓的道:“你替我告诉她,就说我能够为她而死,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听到曲阳说出这话,李江南倒也没有讥笑他,相反的,他能够理解这种感觉,因为他自

    尝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原本可以有的生路,无论是一个冤大头,但他至少还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只不过这种有情有义,仅限于那白玫瑰一人,对柳如龙来说,他实在算得上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牲了。

    当下他就点了点头道:“好吧,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去见那个白玟瑰,把你的话告诉她。”

    曲阳凝视着他,忽然抱拳说了一声:“多谢。”

    李江南知道这句话对他非常重要,而且自己也很想瞧瞧那白玫瑰是何方神圣,真要能够出去,做这事实在容易得紧,就道:“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呢,不是说会告诉我一件有关柳家堡很重要的事吗?”

    曲阳道:“好,我就告诉你,柳家堡已经大难临头,就算曾敦儒不发动进攻,也拖不过多久了,因为地下粮库所有的粮食,已经不能再吃。”

    他这话一出,李江南与柳如龙的脸色都是一变,李江南更是失声道:“为什么?”

    柳如龙显然已经想到什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还用问,这个畜牲一定在地下粮库的粮食里下了毒药,那些粮食已经不能吃了。”

    曲阳又透出了狠毒的眼神,点头道:“不错,曾敦儒还给了我一个任务。那就是毁了柳家堡地粮食,地面上的防守太严,我没有机会下手,但那些地下粮库守的人并不多,而且下了毒后不易被人察觉,就在十天之前,九个地下粮库我都已经下了毒,而地面上的粮食已经快用光了,再守柳家堡。只有死路一条,柳如龙。你只有投降,或许才有一条生路,看在过去那些恩情的份儿上,我会替你向曾堡主求情地。”

    —

    此时李江南只想操这曲阳的祖宗十八代了。道:“我问你,曾家堡的人刚才放出烟花,就是让你杀死柳堡主吗?”

    曲阳道:“是,曾敦儒给我说过,这烟花一出,如果柳如龙不死。那么我就会在柳家堡的城楼上看到白玫瑰的尸体。”

    就在这时。柳如龙忽然愤怒的喝了起来的:“李江南。不必再问了,立刻杀了这个畜牲。”

    李江南听到粮食被下毒的消息已经是愤怒难禁。要知道柳如龙打的主意就是要用时间拖退曾家堡地人,现在粮食一完蛋,那么柳家堡就要完蛋,而柳家堡一完蛋,自己也会跟着完蛋,正所谓“鸡飞蛋打”那真是什么机会也没有了,实在是恨不得要抽这曲阳的筋,扒下他地皮来。

    曲阳心里自然清楚柳如龙不会投降,听着他向李江南下达了杀死自己的命令,狂吼了一声,就向着李江南冲来,自然是作最后的一搏了。

    然而,李江南的身子也猛冲了上去,林中忽然间响起了风雷之声,顿时就听到一声惨叫,曲阳地身子已经向后疾快的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又向前反弹出了数米,这才坠落在地。

    李江南用出的这一招,便是武家拳最后的一式“雷霆万均”了,刚才一拳正击在曲阳的胸口上,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地威力,便上前几步察看,却见曲阳地眼、耳、口、鼻诸处都是一片红污,正是传说中地“七孔流血”,而且看他的胸前也深陷了一片,想来整个胸骨被自己那一拳都击得断裂变形了。

    瞧着这样恐怖地情况,李江南自己也骇了一跳,这才知道武功实在是很有用处,不过很快,他就渐渐恢复了,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忽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也太冷血了,无论怎么说,一个人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逝去,一个心地善良仁慈的人,多多少少应该有些难过才对,而他却和打死一只猫或打死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柳如龙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曲阳的尸体面前,忽然咬着牙道:“要是我见到那个白玫瑰,非把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不可。”

    李江南道:“也不用这样吧,只怪这曲阳傻了些,而且也太忘恩负义了。”

    柳如龙凝视着曲阳已经变得有些扭曲的脸,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曲阳其实也一直在挣扎,要知道,他要杀我,实在有太多的机会,也用不着让曾敦儒发出信号来摧他,此人我从小看着长大,性格岂会有不知道的,他就毁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唉,当初我真不该把他派出去经商,也许就能够避过去了。”

    正说着话,树林里的喧杂之声已经大作,而且不时有照明灯在晃动,自然是柳家堡的人赶了过来,正在寻找。

    李江南背着柳如龙就向灯光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

    里,柳堡主在这里,他受伤了。”

    听着声音,立刻就有些人跑了过来,见到柳如龙赤着上身,而且扎着血淋淋的布带,都惊呼起来。

    柳如龙却冷静的道:“柳阳勾结曾敦儒暗中刺杀我,已经被姑爷击杀,立刻派人去通知大少爷和二少爷,就说我没事,让他们带人加强城楼上的巡查,提防着曾家堡的人趁雾偷袭。”

    李江南听着他重新以“姑爷”相称,心中却是一喜,暗忖:“嘿,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女婿了。”

    心里这么想。他却大步流星的背着柳如龙向着柳家大宅而去,曲阳的那一刀虽然要不了柳如龙的命,但他身子被捅了一个对穿,受地伤是绝不会轻的。

    没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进入了柳如龙的卧室,早有柳家堡的医生匆匆跑了进来,重新给柳如龙止血包扎,然后又开始给他输血。

    李江南站在一边瞧着柳如龙躺在床上任由医生忙碌,过了好一阵,才见到他挥退屋中的人,忍不住道:“柳堡主,你说曾敦儒会不会有进一步地行动?这么大的雾,他会不会发动偷袭?”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曾敦儒让曲阳在地下粮库下毒。然后刺杀我,都是要乱柳家堡的阵脚,可以让他不战而胜,这也是曾敦儒一直以来的策略。所以我料想他是不会发动进攻的,要知道,这雾虽然大,但我们早就派出了人沿着水边放哨,曾敦儒就算用船载人渡湖偷袭,在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而且攻城机械不能过湖。他们的死伤将多一倍之上。以曾敦儒的性格,是绝不会硬拼的。而且我刚才也吩咐人去通知健儿与峰儿了。让他们今晚加倍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柳如龙这一席话,李江南也深觉有理,要是柳家堡里的粮食被成功下了毒,堡里地人只有两条路,要么饿死,要么就是拼死突围,这都是曾敦儒求之不得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派出人来硬拼。

    当下他点头道:“柳堡主,地下粮库被下毒地事情可千万不能让堡里的人知道,否则人心一乱,那什么都完了。”

    柳如龙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无比痛苦之色,沉思了良久,却一摇头道:“不,应该给他们说,粮食一完,柳家堡就彻底没有机会了,堡民们只是靠着柳家吃饭,并不是柳家的奴隶,我不能强行让他们跟着我们柳家地人死,明天一早,我就会把这消息通知大家,然后打开城门,放出城中的船只,是去是留,由他们决定。”

    他决心已定,李江南自然不便发言,但知道曾敦儒有斩草除根的一贯作风,柳家的人与武家的人就算是投降,也免不了一死,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与江蓉,他只有留下来与柳家的人生死与共了,要是明天堡民们走得多了,城中没剩下几个人,估计曾敦儒立刻就会派人打过来,自己很有可能在近几天就要嗝屁了。

    他虽然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要面临,心中还是很有些惶恐地感觉,却不知道柳如龙心里有这种感觉没有。

    就在这时,只听柳如龙道:“李江南,你地曾家腿与武家拳是谁传地?”

    李江南此刻对他也不再隐瞒了,便将江蓉传了自己一些曾家腿法,方太夫人也将《武家拳谱》给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如龙默默地听着,等他说完,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李江南,柳、武、曾三家的武功各有优劣,也各有互补之处,你能够学到,融会三家之长,实在是极大的幸运。”

    李江南道:“除了武家拳,柳家掌与曾家腿我都没有学全,算不上融会三家之长。”

    柳如龙忽然一叹道:“方太夫人能够将《武家拳谱》给你,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柳武曾三家都有武功传男不传女,对最亲近信任的外人都不得全部传授的家规,方太夫人能有如此眼光胸襟,我真是惭愧啊。”

    李江南自然不会说方太夫人过去为了骗自己卖命,要将武青蕾许配给他,结果食言而肥,害怕他怀恨,便把《武家拳谱》给了自己作为补偿的事,只是“呵呵”一笑。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七十三章 血战的序曲

    时,听着柳如龙又道:“李江南,你是极难得的习武方太夫人愿意成全你,你我之间还有半子之亲,我自然也不能藏私,等我好些,一定将后三路的柳家掌悉数传给你,就看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如果你能够学全柳武两家所长,加上一部分的曾家腿法,更有‘狮吼功’相助,凭着你的悟性,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新的一代武学宗师。”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成不成为武学宗师,我觉得并不重要,柳堡主,到这时候了,我忍不住还想说一句,你和柳家所有的人这样守着祖宗基业战死,到底值不值得,大家死在一起,连报仇的人都没有了,而且祖宗基业还不是一样要被曾敦儒占去,我觉得,实在有些……有些……不妥”

    他本来是想说“犯傻”却还是换了个含蓄的词语。

    柳如龙沉默了好一阵,才道:“李江南,不必再说了,现在我们就是想走也没有办法,那只有拼死一战了。”

    正说着这话,就听到南方忽然传来了尖锐的汽笛之声,正是有敌人来袭的警报。

    柳如龙与李江南闻听着这汽笛声,脸色都是一变,跟着就又听到北方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竟然是南北两方共时有敌来袭。

    曾敦儒的人驻扎着东西两岸,所以东西两方的城楼防御最是重要,而南北两方并无城门,而且并无丝毫空地,面临的是宽阔的清鳞湖,曾敦儒的人不擅长水战。从水中乘船来袭地可能性不大,但柳如龙还是派出了两名得力的人前去主持防务。守着南城楼的叫做柳华成,守着北城楼的叫做柳直高,都是柳姓家族的人,与柳如龙一辈。只是比他稍小些,武功不弱,经验也非常丰富,现在两边都发出了警报,就绝不是小股地敌人在进行骚扰了。

    就在警报声响起之后,就又听到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喧天的呐喊之声,看来敌人已经是大举进攻了。

    此时,柳如龙床头边的电话铃声已经响起。

    柳如龙立刻拿起了电话接听,听了好一阵。才道:“六弟,不要慌。立刻派出水鬼下水,看能不能弄沉他们的船,北城楼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刚一挂上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柳如龙再次拿起来接听,这次却是南城楼的柳华成打来的,想来禀告的是同样的情况,而柳如龙作出的指示也是一样。

    接下来,这电话就不停地响了起来,柳如龙则不停的接听。然后分别下达命令。要各城楼相互联系。随时策应,城楼下地预备队暂时保持原状。不到最紧要的关头,绝不能妄动。

    过了好一阵,电话铃声才停止下来,而柳如龙没有立刻与李江南说话,而是将头靠在了床头,闭目沉思起来。

    李江南当下也不去打扰他,只是看着血浆快输完了,去外面叫了医生,重新换了一瓶消炎的药水。

    等到医生出去,卧室里又安静起来,李江南听着南北方向的呐喊声越发大了,知道战斗进行得极是激烈,忽然有了一种想去帮忙地冲动,他的确不愿意就这么死在柳家堡,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就绝不能做一个缩头的懦夫。

    就在这时,柳如龙的眼睛却睁开了,道:“李江南,曾敦儒今晚派出了十余艘商用货船运着人从南北两方向我们柳家堡发动进攻,你有什么看法?”

    对这个问题,李江南刚才也想了一阵了,道:“曾敦儒发信号让柳阳对你动手,但柳阳还没有回应,他就让人大举进攻了,而且那钢架桥已经修了大半,过不了多久就要直达柳家堡,曾敦儒这么做很是冒进,而且是两败俱伤的策略,实在与他平时地性格不符,只怕这里面有些问题了。”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是有些问题,而且这问题一定不小,我可以肯定,曾敦儒那边地状况有了很大地变化。”

    李江南道:“曾敦儒那边起了很大的变化?不是说以他地实力支撑一年半载绝对没有问题吗?”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不错,发动这场战争虽然消耗极大,而且曾家堡主要的财源已经断绝,但是要维持一年的开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构建钢架桥,走的就是稳扎稳打,避免惨重伤亡的线路,而且事先也一定对资金是否能支撑到桥修通之时做过有把握的预计……”

    李江南立刻道:“所以,必然是曾敦儒遇到了什么忽发事件,不得不提前对我们发动进攻了,对不对?”

    柳如龙又点了一下头,道:“李江南,你记住,这个世界上的事是充满着变数,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

    李江南顿时

    来,道:“曾敦儒急了,就证明他没有多少时间也围只要我们坚持住,这场大难,就会解脱啦。”

    柳如龙道:“李江南,道理虽然是这样,但你也不要太高兴,曾敦儒费了这么大劲儿,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围住我们柳家堡,岂会轻易放弃,这次进攻,必定会竭尽全力,不攻破柳家堡是绝不会罢休的。”

    李江南知道曾敦儒一心统一这块华裔之地,要是留下了柳家堡,对他来说的确是后患无穷,那是拼着你死我亡也要进攻的,当下就站起身来道:“柳堡主,我想到城楼那边去,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

    —

    柳如龙微微一点头,道:“也好,李江南,以你现在的身手,的确是可以派上大用场,你现在去北城楼找你六叔,他那里没什么高手,是整个柳家堡最薄弱的一环,你就见机行事吧,不过你要记住,这是战争,对敌人千万不可留情。”

    李江南知道他担心自己不适应这种血腥的大场面。答应了一声,就向外面走去,想到柳如龙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在近段时间却无法移动身子亲临前线观察,柳家堡的防御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

    出了柳如龙的卧室。李江南就放开脚步,朝着北城楼地方向奔去,自从下肢力量改变之后,他跑步的速度也有了极大的增长,虽然说不上可以打破世界纪录,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要快得多的,而且由于内息流转充溢,一口气奔跑数公里是没有问题的。

    没过多久,李江南就到了北城楼下。果然见到下面营帐里地那些预备队都拿着兵器出来了,脸色紧张的向着城楼上张望着。只是没有命令,无法上去参战。

    这时候雾已经越来越大,李江南站在城楼下都无法看真切上面的情况,连忙到了台阶处。急速的跑了上去,只恨自己没有传说中的那种轻功,这十几米高的城楼可以一跃而上。

    到了城楼之上,却见到上面还不算太混乱,只是有些墙垛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垮塌了,柳家堡的弓箭手正在向城楼下搭弦引射。而一些堡丁还在不停的倒着烧得滚烫地油。惨叫之声不停的从城楼下传来。

    李江南连忙跑到墙垛边向下望去。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这一看之下。心中还是惊骇。

    只见在城楼之下,停着六艘数十米长地大货船,这些大货船每一艘离着水面都有十米来高,与柳家堡城头的距离不过五六米了。而货船的船头都抵在了城壁,看起来皆有破损,想来刚才是狠狠撞击而至的,怪不得柳家堡地城楼垮塌了不少。

    就在这些货船之上,却密密麻麻的站着了人,有的拿着盾牌,有的拿着弓弩,而更多的人却开始架着云梯在向上爬,虽然这些云梯不时被柳家堡的人用长长地勾枪推出去,但很快就有新地搭了上来,而且下面箭枝如雨,直飞而上,不时有柳家堡地人被射中而亡。

    无论是在影视上还是书籍上,李江南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攻城之法,本来柳家堡城楼有着十几米高,虽然比不上武家堡,但也算是可以倚仗,但这大货船完全缩短了城楼上下地差距,让其变成了五六米高的矮墙,下面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爬上来了。

    此时,却见到城楼上的人开始往下面倒燃油,跟着就丢下了火把,城楼之下顿时一片火光,曾家堡的人匆忙向后退出,但那船是由数寸厚的铁皮包裹而成,大火无法蔓延。

    如果要阻止曾家堡人的进攻,就要不停的倒下燃油,但这样源源不断的浇下去,不出两个小时,城楼上的燃油就会耗光了。

    就在这时,便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喊道:“不要倒了,快停下来,这些燃油要留在最危急的关头用。”

    随着这声音,那些堡丁果然不再往下面倒油了。

    李江南询声望去,就见到了一个中等身材,体型偏瘦,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在指挥着堡丁们防御,他认得清楚,正是柳柔瑶的族叔柳直高,便是柳如龙嘴中的“六弟。”李江南在柳家堡的时候还与他喝过几次酒。

    下面的大火还没有熄,曾家堡的人暂时不会进攻,李江南便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六叔。”

    柳直高暂时缓住了敌人的进攻,此时也微松了一口气,见到李江南,就拍了拍他的肩道:“江南,你来了,刚才堡主已经打来了电话,说你来帮我守城,还说你除了身手好,头脑也非同一般人,让我多听听你的建议。”

    李江南听着这话,心中只觉得惭愧,平时自己虽然是有些小聪明,但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更没有什么

    经验,柳如龙也实在太看得起自己了。

    当下他便道:“六叔,建议我是提不出来的,不过这段时间身手倒是有些进步,也许可以派上用场,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见到柳直高点了一下头,李江南又道:“六叔,水鬼派出去了吗,能不能将这些船弄沉?”

    柳直高道:“已经有两百人下水了,不过要弄沉这样大的船需要一段时间。”

    李江南道:“既然曾敦儒敢派船过来进攻,而且船上还有这么多的人,只怕不可能没有防范。”

    柳直高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儿。不过现在无法得到具体地情况,只有先守好城楼,不让曾家堡的人上来。”

    正说到空中有火光闪动,就有物事落在城楼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玻璃脆响。然后城楼的地上就燃起了一片火花,有几名堡丁的腿也被烧着了,大声叫着滚倒在地,立刻有另外地人去用水浇熄。

    李江南见状,立刻反应过来,失声道:“啊,是燃烧瓶,敌人用的是燃烧瓶。”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见到无数的燃烧瓶冒着火光又腾空而起,然后落在了城楼之上。熄起了一片大火,甚至有几个掉到了城楼之上放着的几桶燃油附近,很快就引燃了。

    柳直高果然很有经验,见到这样的情况。脸色大变,高声道:“快闪开,油桶要爆炸了。”

    听着他的话,城楼上的人纷纷后退,不一会儿,听到几声震耳欲聋巨响。火光乱飞。那几桶燃油果然爆炸了。

    随着这爆炸。城楼上一阵震动,又有两处墙垛塌了下来。而且至少有十数名离得近,躲避不及的柳家堡堡丁被炸成了焦炭。

    那些燃烧瓶此时还有不停地扔上来,整个北城楼已经弄成了一片火海,至少有上百人被烧伤。

    李江南想不到曾敦儒居然会来这一手,不过城上城下只有数米的距离,用不着机械,臂力好地人都可以将燃烧瓶扔上来,这应该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了,实在是非常的厉害有效。

    此时,他的头脑并没有晕乱,见到下面地燃烧瓶越扔越远,估计扔瓶的人在开始走近,而城楼靠里面的地方还堆着一排燃油桶,便大吼起来:“别慌,别慌,快去搬油桶,不能让曾家堡的人点着了。”

    他这一吼的音量何其之大,柳家堡的人都不是正式地士兵,见到城楼上一片火海已经是乱成一团,都在各自躲避,谁都没有想到后面数以百计地燃油桶,听着李江南这么奋力一吼,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去将那些油桶向后面搬。

    城楼上下如今都是一片火海,曾家堡地人一时自然也攻不上来,柳直高大声吩咐着堡丁们随时戒备,如果火势一小,敌上一上来,就要立刻将之杀退。

    等待之中,柳直高望着李江南道:“江南,你果然非常聪明,也非常镇静,怪不得堡主让我多听听你的建议。”

    这一句话听得李江南地脸皮却发起热来,他刚才想到那些燃油桶,倒不是因为镇定的原因,相反,瞧着城楼之上一片火海,他心里是害怕而又惶恐的,而这种害怕与惶恐却让他在想着还有没有更大的危险,所以就想到了那些燃油桶,聪明当然有的,不过镇静实在万万说不上了。

    他的脸皮发热是发热,面子那是要撑住的,就“呵呵”一笑,道:“那里,那里,我只是碰巧想到的罢了。”

    柳直高自然不信,却拍了拍他的背道:“临危而不乱,此为真英雄,大丈夫也,江南,柔瑶有你这样的夫婿,真是我们柳家堡的福气啊。”

    这一下,李江南的脸皮从发热变成发红了,还好黑夜之中,大雾弥漫,再加火光照映于脸上,旁人是无法察觉的。

    火,渐渐的熄灭了,柳家堡的人正要重新站回城墙防御,就在这时,却见曾家堡的人已经冲了上来,而这些人全身都裹着一层白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手套与头套,只有眼睛与嘴巴露在外面。

    柳直高见多识广,只看到第一眼,就叫了起来:“石棉,敌人身上穿着隔热的石棉,大家快将他们杀退。”

    李江南已经明白,曾敦儒毕竟还是曾敦儒,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准备的,从铁船撞城,到手扔火瓶,跟着又是这些穿着隔热衣的敌人,他几乎能推敲每一个作战的细节,而且想出最实用的方法来,柳如龙的智谋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曾敦儒来,似乎还是略逊了一筹。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七十四章 激战北城(1)

    过此时所幸的是,敌人只能通过六个船头架着六个云则的话,登城点再多一些,整个城楼立刻就要失控。

    在柳直高大声的喝令之下,霎时之间,柳家堡的人与曾家堡的人就厮杀在了一起,要将登上城楼的敌人在短时间内尽快击杀。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柳家堡在人数上虽然占了绝对的优劣,但竟然没有立刻将曾家堡这些穿着石棉衣的人杀死,这些上来的曾家堡人凶勇异常,刀劈剑刺之下,靠上前去的柳家堡人纷纷倒地,而他们也很快稳住了阵脚,掩护着后面的曾家堡人源源不断的从城楼下爬上来,形势变得危急无比。

    李江南知道这些最先上来的人必然就是曾家堡的敢死队,也是曾家堡中的精英,如果再任由他们发展城头阵地,这北城楼就算完了。

    这时他的心也焦急起来,无暇细想,立刻冲了上前,只觉脚下还是一片烫热。

    到了最接近的曾家堡人登城点,却见上来的人已经达到了百余之多,而且形成了一个半圆支撑点,在掩护着后面的人爬上来,柳家堡的人虽然多,但一片混乱,虽然在不停的对敌人发动攻击,但曾家堡的人显然之前是经过训练,有人被杀死,立刻就有刚爬上城楼的人补上去,保持着阵形不乱。

    李江南虽然没有学过布阵之法,但看着这样的情况,也知道要击退这些敌人,首先就是将他们这个半圆阵形冲乱,将这些人单独的分割开来。这六个船头只有六个登陆点,上来的也不过六七百人,柳家堡在北城楼地至少有近四千人之多,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曾家堡的人只要陷入混战之中。要不了多久就能够被解决了。

    于是他大声的呼喊着:“将敌人的队形冲散,快将敌人地队形冲散,把他们分散包围起来。”

    这时,见到曾家堡的队伍中有一名戴着石棉头套,只露着眼睛嘴巴,手里拿着一柄砍刀的人,不时在大声发出队形的指令,而且出刀如风,招招狠辣。不时有柳家堡的人被他砍倒在地,不用说。自然是这一队曾家堡敢死队队长之类的人物了。

    李江南大喝了一声,就向着那人扑去。

    那人也见到了李江南,不等他近前,立刻一刀劈来。出手迅速,而且刀身有迎风呼啸之声传出,果然是曾家堡中的武功好手,也不知会不会曾家腿法。

    不过此时的李江南有了与曲阳交手的经验,与敌相搏已经不再心慌了,此人一伸手。他就知道对方地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比起曲阳来还差一大截。更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当下便身子微避。斜挥一掌,去劈他拿刀地手腕,正是柳家掌中的“绿丝斜带”。

    那人倒也识得厉害,赶紧将手一缩,避过了李江南的这一掌。

    李江南一招得势,自然不会给他喘息之机,挥拳就向着他的面门击去,拳头未至,拳风已是先至。

    那人露在外面地眼睛被李江南的拳风激得一眨,顿时露出了惊异之色,将刀竖着一横,就挡在了自己的面门,要是李江南的拳头击到,就先要被他的刀锋所伤。

    李江南见他反应还算敏捷,忽然将拳一缩,跟着抬起一脚就向着他的小腹踹去,这一招其实是柳家腿法中地路数,但他地腿踢不了那么直,动作自然也不大标准,只是力量甚大,算是弥补了一些不足之处。

    那人是曾家堡中很不错地武功好手,虽然没有学过曾家腿法,但平时也是熟识的,不过对于李江南这似是而非地曾家腿法,当然认不出来,只是瞧着这一腿来得迅速,而自己的刀已经来不及变化,当下就又退了一步。

    李江南攻出三招,用了三家不同的武功,立刻将这名看来武功不错的柳家堡人制得只有防御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信心顿时大增,不等他退得太远,身子一欺,已经贴了上去,按着自己的灵感,将三家武功轮流用上。

    十余招之后,酣斗之中,李江南一招柳家掌法的“金蛇缠丝”搭住了那人的右臂,跟着猛力向前一带,那人吃不过李江南的力气,就跌跌撞撞的向他身前而来,李江南也用不着施展什么招式了,直直的一拳就击在他的胸口,那人顿时向后跌飞,砍刀弃手,嘴里一口鲜血溅出,再也不动弹了,却是已经被李江南这一拳打死。

    说实话,李江南刚开始面临这样场面,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这一真正参与了血战,更杀死了一人,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深处一种原始的兽性,大吼一声,就向旁边的一名敌人冲去,此时,他大脑里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能够尽快的将这些敌人全部杀光。

    其余的曾家堡人的武功都及不上刚才死在李江南拳下的那人,在他的拳、掌、腿急攻之下,立刻就被击毙了三人。

    见到李江南如此勇猛,而且还击毙了自己的头领,城楼上的曾家堡人都露出了惊恐之色,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一名戴着石棉头套,身材最多一米六多一点儿,但极是壮实的男子在喊道:“这个人厉害,大家不要乱了阵势,向前推进,包围住他,先把这个人杀了。”

    随着他的声音,曾家堡人都向前大步而出,这个半圆形阵形就忽然变大,竟然将李江南卷裹了进去,跟着在那壮实汉子的指挥之下,那阵形又急速的缩小,然后有十余名的曾家堡人撤出阵形,持着刀剑向李江南攻去。

    如今的情形就变成了,曾家堡的圆形阵不再扩张,但李江南却被隔在了里面,从下面船头上爬上来的曾家堡人一上城楼,就在那壮实汉子的指挥下参与在对李江南的厮杀之中。

    柳直高也没有想到李江南地武功会如此之高,见着他没多久就杀死了对方好几人,而且还包括了一名头领。正在高兴,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陷入了重围之中,顿时大叫起来:“冲进去,快冲进去救姑爷。”

    柳家堡的堡丁此时也呐喊着挥动的兵器向曾家堡的这个半圆阵形冲去,然而。这北城楼由于看起来是最不容易受到攻击的地方,柳如龙并没有派出堡中精英防守,这些堡丁都是些不谙武功,只简单地学了一点儿搏杀术的壮汉,而曾家堡此时派出的敢死队皆是亡命善武之人,尽管被柳家堡的人团团围住冲击,但一边拼死抵抗,一边继续向后收缩阵形,使防御更加紧密。一时之间,八五八书房柳家堡的人竟然冲不进去。

    柳直高眼睁睁的看着李江南被围。心中虽然万分焦急,却已经无可奈何了,深深知道,如果再不杀退敌人。曾家堡人爬上城楼的将越来越多,过不了几个时辰,北城楼就要失守了。

    本来柳如龙曾经下过命令,各城楼不到最关键时刻不得呼喊预备队前来支援,但柳直高再也忍不住,对着身边一名负责传令的管事道:“快通知预备队上来。北城楼危险了。

    那管事见到这样的场面也骇住了。答应了一声。就拔通了内线电话,大声地要求城楼下的预备队立刻上城楼来增援。

    —

    李江南此时被围在曾家堡人地半圆阵势之中。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二十余名曾家堡的敢死队员,都在拿着兵器向他疯狂的进攻。

    李江南这一刻也明白了徒手搏斗与使用兵器地优劣之处,如果他与三四人搏斗,徒手相搏拳掌间的变化是要快捷些的,但是,这么多人围着进攻,他的耳力虽然灵敏,但还没有达到听风辩位的地步,手臂更是血肉之躯,被人砍上一刀还是一样要成残废,那是无法硬生生与众多的刀剑相碰地。

    雪光霍霍之中,李江南用着曾家腿法东趋西避,但稍微一慢,背心与腰下就各中了一刀一剑,还好都只是很浅地皮外伤,虽然有一点儿血流出,但对他施展武功并无丝毫地影响。

    纵然是这样,李江南还是感到了疼痛,不觉背心也浸出了冷汗,匆忙间又见到有人一刀向自己的头顶劈至,身子连忙一欺,脚下一滑,已经与那人贴身而立,使出了一招柳家掌法,右掌一勾一带,已经将那人地刀夺在了手中,横着就是一刀,竟然将这人的身子从腰部一分为二,扑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地,随之而出的还有一些血乎乎的内脏与肠子。

    李江南已经开了杀戒,手中也有了几条人命,对于杀人,并没有太特别的害怕,可看到对方这样的死法,还是有了恶心欲呕的感觉,但他根本还不及干呕,因为曾家堡人的又攻了上来,而且比刚才更疯狂了,显然同伴这样的死,也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

    无论是柳家堡的人还是曾家堡的人,在这场战争之前都没有过厮杀的经验,这样血腥的场面,只能在影视里可以看到,当自己亲身经历,平时勇敢的人,也许会忽然变得懦弱,而平时老实懦弱的人,也有可能变得残暴凶狂,

    李江南并不是一个毫不畏惧的人,在这样的现实残酷的大场面下,面临着无数的刀光,他其实是很害怕的,但这种害怕却在不停的激发着他的潜力。

    雪光环绕之中,想到有可能像那个被自己腰斩的曾家堡人一样死得凄惨恶心,李江南大吼了一声,握着刀就奋力的劈了出去,他虽然没有学过刀术,但有柳家掌与武家拳为基础,再加上“狮吼功”的内力,那还是极具威力的,就在这一刀之下,立刻有一名曾家堡人的长剑被磕得高高飞起,李江南见到他还有些发愣,想都不想,“啊”的吼了一声,刀势向下一沉,就将那人的脑袋削飞了出去。

    那人颅腔里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李江南一脸,而他的嘴还没有闭上,鲜血立刻钻了他满满一大口。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恶心的时间,前面又有两名柳家堡人向他攻来,其中一人的刀尖已经离他的头近在咫尺了。而后面,也有长剑疾刺的破空声响起。

    匆忙之间,李江南的身子忽然向前斜跨了一步,避过了这些刀剑之击,跟着嘴一张,含着的一大口鲜血就喷在了前面一人的脸上,那人的眼睛顿时睁不开了,李江南一刀刺出,顿时将这人的胸捅出了一个血窟窿。

    随着他这一刀,身后向他攻来的人又逼近了,只听着风声响起,却不知有几个人,几柄兵器。

    李江南刚从那人身体里抽出刀,根本已经来不及转身,危急之中,忽然见着他身子一蹲,以左腿为中心,右腿猛的横扫出一圈,只感到腿脚部有遇到物撞击的感觉,却有四个曾家堡人被他这一招“扫蹚腿”扫翻在地,李江南拿着刀连砍,便有两人的头与身子分了家。

    而当他去砍第三人时,又有曾家堡人的刀剑攻到,他只得向前一滚,躲了过去,但身子滚动之中,手中的刀没有停,贴着地照着一地站立的脚乱削,只听到惨叫连连,却是有三名曾家堡人被他削断了足掌,倒在了地上痛得打滚。

    李江南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曾经见到里面说过一种武功叫做“地趟刀法”,专门在战场上的混战中削断人或者马的腿,估计与自己这一招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只是别人是一套,他就只会结合曾家腿法创出这一招。

    这样趟在地上是很难闪避别人的进攻的,李江南正要跃起,但他仍还是缺少经验,在跃起的那一刻,身子已经暴露在了曾家堡人的刀锋之后,立刻就有三柄刀与一柄剑劈刺而至,

    匆忙之中,李江南奋力挥刀一格,听到几声“铮铮”的脆响,就有三柄刀被他震得脱手而出,其中一柄还被撞击成了两截,但是,后面那一柄长剑他已经无法躲过了,身子只来得及向左一侧,就感到胸肋处一处剧痛,却是被那长剑从背后刺了一个对穿,还好刚才那一侧避过了心脏,这一剑没能要他的命。

    李江南忍着剧痛,不等那人的长剑拔出,咬紧牙关,反手就是一刀斜劈,竟将那个由颈至肩下劈为两截。

    此时他从脸到身子,都是浸满了鲜血,变得如同血人一般,甚是骇人。

    见到李江南如此勇猛,下手如此狠辣,围在他身边的曾家堡人个个的眼神中都透出了畏惧之色,围紧了他,却暂缓住了进攻。

    李江南右手横刀,趁着曾家堡的人没有进攻,大脑里也在思索,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学了武功之后,虽然与过去有了天壤之别,但绝不是无敌的小强,刀剑无眼,在混战之中,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而要活得长一点儿,就只有多动脑筋了。

    这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后面的墙垛之上,曾家堡的人还在陆陆续续的爬上来,但由于柳家堡的人此时不停的在冲击着半圆阵形,杀死了不少曾家堡人,再加上死在自己手上的,城楼上这一处登城点的敌人数量和刚才基本差不多,但这样下去,北城楼终将非常危险。

    此刻,刚才那发声指挥的矮壮男子又叫了起来:“快上,快上,那小子受了伤,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再拖,就会被消灭在这城楼上面,谁都回不了堡。”

    随着他的声音,那些曾家堡的人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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