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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凯并肩与他靠着城墙而坐,道:“大哥,你说我们能不能守到明天。”
李江南自己也没有把握,但见到旁边还有一些柳家堡的人在望着他,便振作起精神,大声道:“当然能,你没有看见曾家堡的人在发疯一样的向我们进攻吗,他们越是这样,就证明底气也不怎么足了,再也拖不起,只能和我们硬拼,所以要是我们给曾家堡的人再来几次重创,他们就会乖乖的夹着尾巴逃走,哈哈,曾家堡就算保住了。”
听着李江南坚定激昂的声音,周围的人果然都露出了振奋之色,何凯也道:“好,我们就再让曾家堡的人尝尝厉害,总有一天,我会砍下曾敦儒的项上人头,替我们何家的人报仇。”
正说着话,就开始有人送饭来了,却是热乎乎的大馒头,每人两个。分到馒头的人便就着水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李江南也在等待着有人将馒头送到自己这边来,他实在饿极了,别说两个大馒头,估计四五个也能够快速的吞下肚去,不过知道城中的粮食已经是非常有限了,那是不能多要的。
大雾之中,就听到有人在喊。
“江南,江南,你在那里?”
“南哥,你听见没有,听见了答应一声啊,急死我了。”
声音清脆细嫩,又带着几分焦急,却是两个女人在呼唤他。
李江南听得明白,这声音是柳柔瑶与武青蕾发出的,没想到她们两个竟然会到城楼上来了。
于是他连忙站了起来,高声道:“在这里,我在这里,柔瑶,蕾妹,我在这里。”
随着他的回应,大雾之中,就见到了三个婀娜的身影,李江南一眼就认出了,除了柳柔瑶与武青蕾,连江蓉也来了,而她们的手中都提着装着馒头的竹篮,看来已经加入后勤队。
这时三女也看到了李江南,连忙小跑了过来,柳柔瑶第一个到了他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见他虽然血满衣裳,但看来没有什么大碍,紧张的眼神才为之一缓。
而武青蕾却在旁边连连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南哥,你没有什么事,担心死我们啦。”
而江蓉则很冷静,见到李江南大是憔悴疲倦的模样,便道:“别说了,江南一定饿了,还是快将东西拿出来给他吃。”
听着江蓉提醒,柳柔瑶与武青蕾赶紧从自己提的竹蓝里取出了食物来,柳柔瑶给的是几个油炸肉卷,而武青蕾则给的是四个大包子。
而江蓉此时却将竹篮里的两个馒头拿给了旁边的何凯。
何凯一边狠狠的啃着馒头,一边看着李江南的手中拿都拿不了的肉卷与包子,吞了吞口水,然后一口就将剩下的小半截馒头吞下了肚。
李江南并没有去接那肉卷与包子,而是望了望周围都在吃馒头的柳家堡人,道:“现在城中食物吃紧,这似乎有些不好吧?”
柳柔瑶还没有回答,武青蕾却道:“有什么不好,南哥,我们去过爸爸那里,你昨晚在北城楼帮六叔杀退敌人,今天又带着敢死队到城楼下面去烧曾家堡起重机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勇敢,是真正的大英雄,这些肉都是我、瑶姐姐与小妈省下来没吃的,然后让卢嫂教我们做的,南哥,你快尝尝,是瑶姐姐的肉卷好吃,还是我的包子好吃。”
这时柳柔瑶也凝视着他道:“是啊,江南,我们几个食量浅,这些肉都是替你留的,你就安心吃吧,没什么的,刚才我从爸爸那里来,他对你真是赞不绝口,还特意吩咐了我的,说你非常辛苦,让我好好慰劳慰劳。”
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李江南就不再客气,先吃了一个肉卷,又吃了一个包子,论起味道,自然是柳柔瑶的比武青蕾做的好。
不过他知道这只怕是武青蕾生平第一次进厨房做食物,瞧着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期盼,便点了点头道:“嗯,都不错,蕾妹,这是你第一次做东西吧,有这样的水平,实在属于天才儿童那一种了。”
听着李江南夸奖自己做的包子,武青蕾好生的高兴,忍不住打了他一下道:“呸,什么天才儿童,你才是儿童哩。”
李江南又吃了一个肉卷与包子,见到何凯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很有些嘴馋的模样,就取了肉卷与包子给他,道:“何凯,两个馒头不够吧,尝尝这个。”
谁知何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望了武青蕾一眼。
武青蕾知道自己是武家的小姐,他心中有顾忌,便点了点头道:“嗯,何凯,你就吃好了,听说你也跟着南哥下了城楼的,没替我们武家堡的人丢脸,应该奖励。”
何凯听了武青蕾的话,说了一声:“多谢四小姐。”这才吃了起来,却是先吃的包子。
等到他将肉卷也吞下肚,武青蕾又关切的道:“怎么样,何凯,我知道你是一个老实人,不像李江南那样爱拍马屁,你来说说,到底是我的包子好吃,还是瑶姐姐的肉卷。”
何凯沉默了半天,才道:“是四小姐的包子好吃些。”
说了这话,他悄悄的瞥了柳柔瑶一眼,眼神中颇是不好意思。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八十一章 血战柔情
江南倒是理解他说出的违心之言,呵呵一笑,拍了拍
柳柔瑶并不计较这些,反而道:“是啊,蕾妹第一次下厨就能够做得这么好,真是很聪明,我要像她学习才是。”
在无数善意的谎言之下,武青蕾顿时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很有些兴致勃勃的道:“好啊,南哥,有时间我再学些新的花样儿给你做别的好吃的。”
江蓉虽然没有说话,但一直在凝视着浑身是血,看起来成熟坚毅,与平时仿佛换了一个人的李江南,眼神中也充满了很复杂的感情,但见到柳柔瑶望着李江南的温柔,脸色又是一黯,说道:“蕾儿,让你瑶姐姐和南哥单独呆一会儿,我们还是去将馒头分发完。”
武青蕾看来还有好多话想给李江南说,但听着江蓉这话,也不反驳,只是道:“好啊,南哥,你们先聊聊,等我把馒头发光了,再来和你说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将柳柔瑶手中的竹篮接了过来,与江蓉一起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雾之中。
李江南也有满腹的言语给柳柔瑶讲,一眼瞥到何凯还在自己身边憨头憨脑的站着,忍不住道:“何凯,你不觉得自己很亮吗?”
何凯一时没有明白,摸了摸头,道:“很亮,没有啊,我又不是电灯,怎么会很亮?”
李江南见他还没有懂起,只得又道:“你不发亮。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何凯瞧了瞧有些羞涩,在一边微微含笑的柳柔瑶,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自己的头道:“哎呀。我真笨。”
说着这话,就匆匆的走开了。
柳柔瑶临风而立,见到何凯离开,刚才还在微笑的脸却渐渐地幽静黯伤起来,凝视着李江南,低声道:“江南,你还记得对我的承诺吗?”
李江南知道她心里也明白柳家堡快守不住了,在提醒自己遵守同赴黄泉的诺言,便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可是柔瑶,这场战争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残酷。说不定……说不定……”
他本来想说“说不定我会忽然被人杀死,无法回到你的身边。”但柳柔瑶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伸出了纤细滑嫩的手掌,轻轻的捂在了他的嘴上。一双清澈透明的秀眸已经布满了盈盈地水波,跟着就有两行珠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下,缓缓地摇着头道:“江南,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的。”
说到这里,她慢慢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系着红绳的香囊。默默的挂在了李江南地脖子上。然后才痴痴的注视着他道:“江南。这香囊里,装着我的头发还有指甲。也装着我的魂,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会跟着你,永远,永远,阎王老爷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李江南此时也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更想将柳柔瑶紧紧的搂在怀里狠狠地吻她,但是,附近还有无数双地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他知道不能让这种卿卿我我地柔情影响到众人的士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强烈地冲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重重的点了点头。
柳柔瑶见到他点头,樱唇紧紧的咬了咬,又道:“江南,你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李江南摇头道:“不知道,是什么?”
柳柔瑶道:“我遗憾嫁给了你,可一次都没有去拜见公公婆婆,他们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媳妇儿,我也没有尽到孝心。”
李江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道:“别傻了,我的父母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你绝对是个好媳妇儿,他们看不看到你,都是一样。”
见到柳柔瑶的神色越来越黯然,李江南有心逗她开心,便道:“柔瑶,你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柳柔瑶也一摇头,有些好奇的道:“不知道,那你给我说说,看我这几天能不能去帮你完成。”
李江南“呵呵”一笑,将嘴巴凑在她的耳畔道:“这几天肯定是完不成了,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你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不过最好长得像你,那一定会帅呆了,小的时候会风靡万千幼女,长大了就风靡万千少女。”
他说出这话,本来是想缓解一下柳柔瑶的心情,谁知柳柔瑶并没有笑,也没有往常一样的羞涩,而是忽然“嘤嘤”低泣了起来,道:“江南,对……对不起,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没给你生一个孩子,其实……其实我也好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想到柳柔瑶会有这样的反应,李江南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给她在脸上拭泪,道:“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而且,这生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搞不好是你的肚子争气,而我的种子不争
对不起对不起的,柔瑶,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一死,笑着死总比哭着死来得潇洒。”
然而柳柔瑶还是没有止住泪,忽然一改往日的典雅羞涩,不去管周围的柳家堡人,一头扑在了李江南的怀里,哭声更大了,道:“江南,江南,都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早就离开,回到中国去了,你是为我死的。”
李江南也顾不得什么影不影响士气了,紧紧的搂住了柳柔瑶,道:“别说傻话,像你这样的大美女,能够嫁给我这样长得抱歉又平庸无用的人,那是我前生敲破了至少一百个木鱼,修了一百座桥才换来的,能够陪着你这样的大美女死,才是我天大的福气,别人不是说过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你这朵牡丹花陪着我一起同赴黄泉,我是风流得爽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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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这话,忽然又往地上吐了两口口水,道:“呸。呸,什么死来死去的,我这人前二十来年运气是不怎么好,但能够遇见你这样地大美女,而且你又真心的待我,一定已经是否极泰来,开始转好运了,所以过去在武家堡没被曾敦儒的人害死,刚才被那么多人在城楼下包围也活着回来了。诸多迹象表明,我这人是可以逢凶化吉的。你也一定会沾我地光,不会有事的。”
柳柔瑶如何不知道丈夫在出言安慰自己,扬起了头,在他的脸侧一吻道:“江南。你错了,你绝对不是一个平庸无用的人,你是最伟大的英雄,真正的男人,能遇到你,才是我的福气。”
这两天李江南虽然听到过不少的夸赞。但感觉并不太强烈。听到柳柔瑶这么说。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顿时无比舒畅,身子似乎要迎着夜风在大雾中飘然而起。
要知道。柳柔瑶虽然与他感情越来越深,但只说过自己对她好,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最伟大地英雄,真正的男人’之类地语言,完全听得出来,这样的话,是发自柳柔瑶肺腑的,绝对没有因感激他留下来生死与共而故意夸赞的意思,而对一个男人来说,征服一个女人地灵魂,远比征服她的肉体更来得珍贵不易,除了柔情之外,男人更在乎展示自己雄性的一面,得到认可已经很难,更别说达到“英雄”这样的高度了。
这时,他更加搂紧了柳柔瑶,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柔瑶,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柳柔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李江南道:“我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像那次我们在船上一样,以地为床,以天作被,好好地和你恩爱,没三次以上,绝对不放你起来。”
要是在过去,李江南这样很不正经地语言,一定会让柳柔瑶羞涩无比,那是万万不会回应地,但是,此时面对着浑身是血,眼神中却充满激情的丈夫,柳柔瑶却将身子更紧密地贴在了他的怀中,轻声道:“我愿意,江南,我也想和你好好的恩爱,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会听你的,我要尽心的侍候你,让你非常非常的开心。”
虽然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将永远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紧紧的抱着,柳柔瑶在流泪,而李江南的眼圈也在渐渐湿润之中。
正在这时,却见到武青蕾与江蓉在雾中向这边走近,两人便只得松开了相互紧搂着的手臂。
不一会儿,武青蕾与江蓉就走到了两人的身边,而她们提着的竹篮都已经空了。
江蓉仍然很冷静的道:“柔瑶、蕾儿,我们走吧,李江南今天一定累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又会是一场大战,必须恢复体力,否则敌人一来,就会很危险了。”
柳柔瑶闻言,连忙对李江南道:“武夫人说得很对,你还是好好的休息,我们本不应该来打扰你的。”
武青蕾却道:“小妈,瑶姐,我想留在城楼上帮忙,你们先走吧,放心,我不会耽搁李江南睡觉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江南第一个叫了起来,道:“不行,你能在城楼上帮什么忙,还是回到柔瑶的院子里去,要是真想帮,就还是像今天一样帮着送一送饭。”
谁知武青蕾的表情却着急起来,道:“什么不能帮忙,我可以留在城楼上帮着包扎伤员什么的,对了,还可以搬石头,你们不要以为我的力气小,在学校的时候,班上好多女同学扳腕儿都扳不过我。”
江蓉这时也坚决的道:“是不行,蕾儿,那样重的滚石不是你能够搬动的,而且你根本就不会包扎,就算是会,你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和这么多的男人肌肤相触,那是非常不方便的,别胡闹,快跟我和你柔瑶姐回去。”
武青蕾的声音
了起来,道:“武家堡都已经让曾敦儒占去了,我还小姐,曾敦儒害了我们家这么多条人命,就别以为我们武家的女人好欺负,我一样也可以拿枪拿刀做一个战士的。”
没想到这看起来娇憨纯真地武青蕾居然还有如此的胆量与勇气,李江南倒也欣赏。不过欣赏是欣赏,那还是不能留她在城楼之上的,当下便板起了脸道:“你在这里,只能够给我们添麻烦。这里不能让女人参战,我是西城楼的副指挥,现在命令你立刻回去,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人给你架着走。”
武青蕾顿时气呼呼地道:“哼,我知道你是副指挥,那就很了不起吗,还不许女人参战,这是我们藐视女人。我要抗议,强烈抗议。”
李江南立刻道:“抗议无效。立即执行,再不走,我真叫人来架你了,对了。我刚才听到两个大胡子男人在说有一个月没洗澡了,就叫他们两个来,让你知道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武青蕾道:“呸,呸,臭男人,臭男人。你以为臭就是男人吗。根本是专制。没有人权。”
江蓉见到她与李江南争了起来,就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沉着脸道:“蕾儿,不要再胡闹了,李江南还要休息,现在柳家堡还没有到我们这些女人参战的时候,等到了最后关头,我会带你上来的。”
武青蕾只好不再多说了,撅着嘴,由江蓉拉着向城楼下走去。
而柳柔瑶望着李江南,却没有再言语,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又指了指悬在他脖子上装着自己发丝与指甲的香囊,这才转身离开。
李江南默默的看着她的纤弱地背影消失,却没有再多想了,而是去找柳雪峰,却见他身上已经裹着了纱布,一问才知道,腰侧被敌人刺了一刀,只是没有伤着要害。
两人商量一下,决定将下面的两千预备队调上来监视城楼下地动静,并替换着一部分柳家堡人去帐蓬里好好休息。
布置好一切之后,李江南就找了一处地方,躺了下来,他实在太累了,累得根本无法用“狮吼功”的心法调理元气,躺在了冰凉的青石砖地面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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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之间,他听到了巨大地战鼓擂击之声,下意识的立刻一跃而起,然后再睁开了眼睛,却见一轮红日斜悬于东方,霞光满天,而雾,已经由浓变薄。
城楼外的战鼓响得越来越急促了,而不停的有柳家堡的人往墙垛处奔去。
李江南也匆匆过去,往下一看,却见朦胧的薄雾中,曾家堡又派出了昨天一样地阵形,盾牌手在前,弓弩手在后,往前推进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嗖嗖”地箭响,无数地箭羽向着城楼之上射来,而城楼之上的柳家堡人,有地在闪避,有的也在用箭弩向下还射。
十分钟之后,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喧天而起,却是大量的曾家堡人架着云梯开始登城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李江南的体力基本已经恢复,便拿着一柄砍刀,在城楼之上不停的奔跑,见到那里有危急的情况就冲上去,没有多久,刀上、身上又沾满了鲜血。
而此时,他心里也已经明白,曾敦儒已经不再用什么战术,他现在只有一个策略,那就是硬拼,以血染血,以命换命的硬拼,这个办法虽然笨,但非常有效,只一个上午,城楼之上的柳家堡人又有一千多的伤亡,而曾家堡伤亡的人数只是略多一些,这样拼下去,虽然终还是曾家堡占了便宜,只是元气伤得将无比的惨重,最后能够进入柳家堡的,不会有多少人了。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八十二章 情萌
一场的血战一直持续到下午,柳雪峰已经又调了一千了,李江南在数百米长的城楼上左突右奔,虽然砍杀无数,但体力透支得是相当的严重,不过他知道只要到了夜晚,大雾一起,曾家堡又会退兵了,只是咬紧牙关苦苦的支撑着。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黄昏,眼看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夜幕降临,一天的血战又将告一段落,但在对面高台上指挥的曾家庸似乎并不死心,战鼓疾擂,大旗招展,已经发起了最后一轮猛烈的攻击,城楼下射来的箭羽忽然密集了不少,逼得城楼上的柳家堡人很难探头。
此刻登城的曾家堡人又趁机疯狂的向上攀爬而来,其中人数最多的则是前日被毁坏得很厉害的中段城楼,一些堆砌的沙袋已经被人弄得垮塌下去,而许多柳家堡的人就冒着中箭之危站在缺口上用滚石、檑木等物往下面砸,至于最有用的燃油,经过了两天激战,几乎已经用尽,只剩下两桶要留到最关键之时了。
李江南也到了中段城楼,只等着有曾家堡的人爬上来,他就要冲过去无情的砍杀。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在人群之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穿着男式棉服但掩饰不住婀娜身材,有着雪白肌肤的漂亮女孩子,居然正是武青蕾,昨晚李江南不准她参战,没想到她会悄悄的溜上来了。
武青蕾应该才上来不久,此时正在竭力的搬动一砣圆形的滚石,那滚石至少有五六十斤重,她虽然能够搬动,但十分吃力,只能咬牙切齿的往外移动着。眼看就要到了一堆沙包之边,看来是准备往下面砸。
便在这一刻,只听“哗啦”的一声,武青蕾身前地沙包忽然被曾家堡的人用勾绳拉了下去,她整个的身躯就在城楼上露了出来。
瞧着这样的情况,李江南脸色大变,心中连“糟糕”都来不及叫,不假思索的朝着武青蕾狂奔而去。到了她身边,还没有伸出手去拉,就见到一枝箭向着她的胸前疾射而击。
李江南此时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纵身飞扑而去,将武青蕾压在了他的身下,而那只箭。已经从他的后背射了进去,然后从左肩地肩胛骨下穿了出来,而这枝箭是带着倒勾的,就算没有伤着要害,让人受创的面积也比普通的箭要大得多,李江南痛得钻心,忍不住呲牙裂嘴起来。
武青蕾也被刚才的情况骇得呆了。被李江南压在身下,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见到从李江南身上穿过的箭头血淋淋地,顿时哭出声来,道:“南哥,南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李江南从剧烈的疼痛中慢慢清醒,本来想骂她。但听着她这么一哭,想到这个女孩子能够在这样的形势下到城楼上来帮忙,实在是难能可贵,顿时心就软了,俯着身子,把她拉到了城楼后侧安全的地方,这才扶着她站起来道:“没事儿。还死不了。”
武青蕾仔细看那箭头。却见箭尖下有一个小勾子。上面还带着李江南的肉块,哭声就更大了。道:“什么没事儿,明明就有事儿,箭还在你身上的。”
李江南“**”了一声,伸手就将那箭头折了下来,然后拔出来箭羽扔在地上道:“现在就没在我身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撕下了身上的衣裳,扯了一个布条,将伤口处裹住,对这事他已经有了经验,没多久就包扎好了,只是还是有鲜血在不停地往外面浸出。
瞧着武青蕾还在哭,李江南正要再安慰她几句,却见曾家堡的人已经爬了上来,话没有出口,就挥刀冲了过去,而武青蕾则在后面哭喊着:“南哥,南哥,你身上还在流血,别乱动啊。”
这时上来的已经有十几名曾家堡人,而且个个身手不错,不停的有柳家堡人被他们砍翻在地,又开始准备结成半圆阵掩护后面的同伴爬上来了。
李江南自然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大吼一声,举着刀就狂劈而去,他心中很是可惜,要是练到了“狮吼功”的最高境界,吼声一出,能够将十几二十丈的人畜都震得七孔流血而死,那么遇到这样的危急情况就轻松多了,让自己人后退吼上一声就完事。
他大脑里虽然在想,但手里却没有闲着,挥刀先刺翻两人,见到一名曾家堡人高举着刀向自己当头劈至,匆忙之中,将刀一横,已经是后发先至,将那人活生生地拦腰砍断,上身飞出了约有半米来远,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人的手臂甚至还有意识的动了一下,但血淋淋的内脏已经滚落了出来。
瞧到这样血腥的场景,武青蕾已经骇得呆住了,连眼泪也忘了流,只是看着李江南展动拼杀的身影发着愣。
等到李江南砍杀了六人,曾家堡地人再也无法结成阵形了,在柳家堡人地分割围攻之下,其余地七八个人很快就被消灭,云梯也被推了出去。
李江南左肩的箭伤在他地剧烈运动之下,血已经浸得透湿,而且在不住的向下流敞。
见到形势变缓,李江南就退了下来,一名城楼上的医生见到他的伤口,赶紧跑至,给他上药并重新包扎伤口。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雾也开始变浓,曾家堡的人又像昨天一样结束了进攻,撤了回去。
李江南松了一口气,到了武青蕾的身边,却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但久久的不说话,不由得道:“喂,阿蕾妹,你傻了啊,我可不是帅哥,被你这么看会很惭愧的。”
虽然两人已经结拜为兄妹,李江南总觉得“蕾妹,蕾妹”的叫起来很别扭,不过“阿蕾妹”来得自然亲切。
武青蕾仍然看了他一阵,这才吐了一口气出来,道:“你……你还是李江南吗?”
李江南顿时道:“靠。我不是李江南,难道还是你哥武世光?”
武青蕾又道:“那……那你怎么变得好可怕,那么凶。”
李江南道:“小姐,拜托你看一看地方,我要是不可怕,不凶一点儿,那只有让曾家堡的人来对你们可怕,对你们凶了。”
武青蕾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只是过去你总是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的,真的就像和现在是两个人,刚才你杀人的样子好凶,我地心都快跳出来了。”
李江南一笑道:“那就证明我的动作很潇洒,很让你心动。”
这样的话。当然不是一个“哥哥”能对“妹妹”说的,但李江南对武青蕾根本就没有结拜兄妹的那种感觉,说话也并不太注意。
武青蕾听了,咬了咬小小巧巧的樱唇,大大的眼睛却望着他左肩的伤口,道:“你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会儿凶得很,一会儿又爱胡说八道,是属于很极端地双重性格。”
李江南本来想顺口说一句:“好啊,凶得很的给你当哥哥,爱胡说
就给你当老公,你愿不愿意。”但这话终于还是没“呵呵”笑了一笑道:“或许吧,不过过去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很酷。真是内秀中的极品啊。”
瞧着李江南一付得意洋洋很自恋的样子,武青蕾也不知道很凶的李江南是他本性,还是很搞笑地李江南是他的本性,然而,她却伸出了手,很轻很轻的在李江南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上抚摸着,凝神着她道:“南哥。你还痛吗?都怪我没有听你的话。到城楼上来逞强。连累了你,南哥。你不顾自己的危险救了我的命,你对我真好。”
她地眼神,充溢着后悔,充溢着关切,甚至也充溢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深深的,柔柔的,很不“妹妹”的。
李江南望着她大大的明亮的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忽然有一种被电了地感觉,赶紧侧过了头不去对视,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用哥哥的口吻道:“你这丫头,结拜的时候割一下手指头都不敢,要是被箭射中了,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我可不想看到你流马尿的丑样儿,这段时间我的肌肉练得很不错了,想试试能不能挡箭,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武青蕾当然知道李江南在乱说,看起来他若无其事似的,明亮地大眼睛中竟又迅速地聚起了晶莹地泪珠,跟着就滚落下来,身子也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道:“南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很痛,可是想安慰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发誓,再也不会不听你地话了。”
李江南被她紧紧搂住,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只好拍着她的背道:“傻丫头,怎么这么爱哭,我记得你是最爱笑的,而且我也最喜欢你笑。”
谁知他这话音刚落,武青蕾的漂亮的脸蛋儿就抬了起来,真的一笑道:“只要你喜欢,我就笑给你看。”
李江南见她又哭又笑,很是乖顺可爱,而且那樱唇红红润润向上仰着,角度非常之好,忽然有了想去亲亲她的冲动,但最终也只能克制着。
就在这时,却见到柳雪峰匆匆而来,看到武青蕾倒在李江南的怀里,神色顿时一愣,李江南便将武青蕾到城楼上来帮忙的事说了一遍,却没有说自己的伤是为救她受的,而且也把自己与武青蕾结拜成为了兄妹的事情提了一下。
柳雪峰这才释然,悄悄的瞥了瞥有些不好意思,正在离开李江南怀中的武青蕾,这才瞧着李江南道:“妹夫,爸爸刚才来了电话,要我们马上去到他的卧室去,估计是要开什么紧急会议。”
李江南知道曾家堡不会在今夜进攻了,就点了点头,然后对武青蕾道:“蕾妹,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对了,你到城楼上来,柔瑶与你小妈怎么不劝阻。”
武青蕾道:“她们忙着在院里替柳家堡熬制金创药,我说我心里闷得很,想在堡里散散步,就出来了。”
李江南估计柳柔瑶与江蓉也不会知道武青蕾到城楼上的事,便嗯了一声道:“那你也去院子帮忙,你不知道,柳家堡的金创药是很有效的,你在那里帮忙,比上城楼有用得多。”
武青蕾很听话的“哦”了一声,道:“知道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跑啦。”
虽然武青蕾进柳家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柳雪峰一直忙于防务,而武青蕾又没怎么出来,是以两人竟没有碰面,柳雪峰看到武青蕾漂亮乖巧的样子,眼神闪烁,忽然道:“武小姐,你还认不认得我,哈哈,好多年没见,你真是比过去更漂亮啦。”
谁知对于他的夸赞,武青蕾并不买账,而是白了他一眼儿道:“怎么不记得,老祖宗八十大寿的时候你来过我们武家堡的吧,好像来找过我说话,结果被我一顿臭骂,然后就灰溜溜的跑了。”
没想到看起来已经很乖顺的武青蕾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柳雪峰忍不住有些失落的瞥了李江南一眼,然后“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武小姐,原来你还是这么厉害,其实那时候我还小,到你们武家堡又很无聊,正好看到你,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武青蕾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要我陪你聊天,柳家堡的二少爷就了不起么,我不喜欢和你这样的男孩子玩儿。”
柳雪峰见她对自己与对李江南的态度很有些不同,估计是她与李江南有结拜之情的原因,当下也不生气,微笑道:“武小姐,想不到你长大了和小时候还是一样的厉害,真是领教了。”
武青蕾立刻道:“领教了又怎么样,你是柳家堡的主人,大不了不欢迎我在这里。”
柳雪峰连忙道:“不敢,不敢,武小姐能够到我们柳家堡来,让我们柳家堡是蓬筚生辉,我是求之不得的。”
武青蕾道:“哼,什么蓬筚生辉,我看是蓬筚生灾,把曾家堡的人引来了,你心里一定骂过我和老祖宗的,是不是?”
柳雪峰只得又道:“不是,当然不是,武小姐,你可千万别多心。”
听着两人说话,李江南只是暗笑,论起年龄,自己比武青蕾大两岁,而柳雪峰又比自己大两岁,那么柳雪峰与武青蕾只有四岁的差距,说起来也差不多是同一年龄段上的,方太夫人今年正好八十八岁,就是说两人认识的时候武青蕾有十三四岁,而柳雪峰过了十八岁了。
推测当初的情境,估计是十三四岁的武青蕾已经长成一个小美人儿了,柳雪峰虽然不能说很好色,但漂亮的小姑娘人人喜欢,自然要去搭几句话,养一养眼,打发一下时间,只是没想到会碰了一鼻子灰,这武青蕾从小被方太夫人与江蓉宠惯了,乖巧起来的时候乖巧,但要刁蛮起来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见到柳雪峰在武青蕾面前处处吃瘪,还只能一个劲儿的讨好,李江南忽然很有一种优越感,要知道,武青蕾在自己面前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任他“欺负”的,但对付柳雪峰却看来绰绰有余了,这真是叫一物降一物啊,对付女人,太老实了可不行。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了方太夫人对柳如龙的允婚之言,要是柳家堡能够幸存下来,还不知她要将武青蕾许配给柳家老大还是老二哩,这老太婆虽然可怜,但做下的事,想想也是可恶。
说着话,三人已经向着城楼下而去,一路之上,柳雪峰总想找话讨武青蕾的好,而武青蕾对他爱理不理的,却不时来关心李江南的伤势,让柳雪峰对李江南大是羡慕,只是两人是结拜兄妹关系,武青蕾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
没过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李江南让武青蕾先回柳柔瑶的院子去,这才与柳雪峰穿廊过巷,走进了柳如龙的卧室。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八十三章 一丝生机
而,当李江南与柳雪峰到了卧室之中,除了身材修长的柳华健与柳如龙坐在红木沙发上说着话,并没有其他的柳姓家族的长辈与管事在场,而柳如龙此时的神色中已经明显的充满了焦郁。
见到两人进来,柳如龙就指了指沙发的两端靠椅,示意两人坐下。
李江南与柳雪峰坐好后,柳如龙就向前倾起了身子,望了望两人,点了点头道:“峰儿,江南,西城楼的防守我过去本来是不放心的,但没有想到你们会守得这么好,真是难得。”
说了这话,他的目光已经注视在李江南的身上,道:“江南,特别是你,这次的表现真是很让我感到意外,身手不用说,你的头脑,已经超越了你的年纪,西城这两天能够不破,你的功劳不小,那些起重机要是不烧,西城必定已经完了。”
李江南虽然有时候爱自吹自擂,不过那多半是玩笑,骨子里倒绝不是一个居功自傲的人,当下便微微一笑,向着柳华健一指道:“这也没什么啊,大哥在东楼那边不是也将起重机烧了吗?”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东城楼有一个城门,出城方便,而且柳家堡的精锐之师几乎都在那边,做起这事比西城楼要容易许多,但饶是这样,也折了六百名精英,而你却只以一百人的代价做成了同样的事,替西城楼的防御保留了实力,这个任务,完成得是相当的漂亮,就算是我亲自出城,也未必能够做到。”
李江南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武功与柳如龙到底谁更高一些,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心中还是颇有些得意。
柳如龙并没有继续的夸赞他了,而是沉凝着脸道:“健儿、峰儿、江南,你们知道我叫你们来做什么吗?”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柳如龙扫视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觉得,柳家堡在曾敦儒这样地强攻之下还能够撑住多久?”
柳华健第一个黯然的道:“随时可破。”
李江南与柳雪峰也只能默默点头,两日激战下来,城楼上的伤亡接近一半,预备队也在开始动用了,城楼上的人皆是疲惫不堪。的确是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危险。
柳如龙道:“那么如果我将南城与北城的人调去助你们防守,你们觉得能够撑住多少天?”
柳华健仔细的思索了一下,道:“不会超过五天,这是极限了。”
柳雪峰则道:“按西城地情况,就算将六叔他们调过来,也未必守得过三天时间。”
柳如龙点头道:“你们的估计和我差不多。而且有一件事我还要告诉你们,我已经找人试过,地下粮库的粮食被曲阳投了剧毒,那是绝对无法用了,而我们在地面上剩下的粮食,如果不省着吃,能够撑到三天。要是让大家节省食物,也最多不过坚持五天。”
这话一出,三个年轻人都沉默了,是啊,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战争,而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跨在了地狱地门槛上。
就在这时,李江南却再也忍不住了。道:“柳堡主,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样的死法是很不聪明的,就算是你们柳家的祖宗在天有灵也未必赞同,大家一起死在城里,连找曾敦儒报仇的人都没有了,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是很不甘心的。”
柳如龙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也许你是对的。这两天,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坚守柳家堡,或许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李江南听他终于松了口,不由得一喜道:“你如果意识到了,现在也许还不晚,南北两城没有敌人,而且又有大雾,大队人马虽然走不了的,不过十几二十人应该能够出去吧。”
柳如龙道:“不错,我们熟悉清鳞湖的情况,而且昨天你擒住的那个叫赵铁柱的人非常有用,我已经想法让他招出了曾家堡在清鳞湖周围的布置,而城中有船,趁着夜晚地大雾,从北城向前直走十五里,到了一个叫背阳沟的地方,顺着水沟再前行,就应该能够突破曾家堡的封锁了。”
李江南闻言,更是大喜,道:“那个赵铁柱是个小头目,多半知道些曾敦儒的布兵情况,不过看起来嘴巴挺紧啊,柳堡主,还是你有办法,能够让他招供,既然知道了路线,不如我们今晚就走吧,柳堡主、大哥、二哥、柔瑶,对了,还得把方太夫人她们带上,毕竟人家来投奔咱们柳家堡,这么丢下了道义上说不过去。”
他说这话,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太夫人的死活他实在没有兴趣,但武青蕾与江蓉就不一样了。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柳如龙却摇了摇头,用很坚定的口气道:“不,我不会走地,柳家地人一个都不能走。”
李江南顿时愣住了,几乎是吼了起来道:“为什么?”
柳如龙咬着牙道:“这么多人为柳家堡而战,而柳家地人却为了保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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