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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些推土机离着城楼还有十数米远的时候,只见几乎在同一时间,驾驶台的门就打开了,跟着所有的推土机司机都往地下跃大的铁牛一般朝着城楼撞击而来。
推土机冲进了火海,霎时之间,城楼上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震动,跟着就有一些墙垛垮塌了下去,而且许多地方还出现了裂口,看来这柳家堡的祖先仗着有清鳞湖阻隔,对于城墙的建筑,实在不怎么坚固。
就在这时,那二十几辆起重机也缓缓的开动过来了,在离着城楼十数米远的地方却又停住,就见到那机械手臂悬着的大铁球在飞快的向城楼之上移动。
李江南此时忍不住已经吼了起来,道:“这大铁球厉害,大家小心些。”
随着他的声音,那些大铁球已经重重的落在了城楼之上,撞着那些墙垛,当真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将堆砌的石砖打得粉碎,一些站在后面的柳家堡人甚至被飞溅的石块击伤。
这城楼先被推土机撞击,再有这些大铁球不停的敲打,一时间墙碎壁垮,完全不成样子,整个西城楼足有数百米长,而曾家堡人进攻的是中间一段,看来是将此处定为突破点了。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七十八章 孤兵
重机离着城壁有十余米远,是无法倒燃油下去的,而有准备燃烧瓶,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空中那些悬着的大铁球肆无忌惮的击打着中间一段城楼。
这每一次铁球撞击下来,周围的人都会感到一震,然后有无数的砖块在往下面掉,而城楼的结构就越来越松裂,如果再任由其发展下去,这里就会完全倒塌,变成一个极大的缺口。
柳雪峰此时已经急出了一身大汗,大声道:“放箭,快放箭。”
然而,城楼之上飞羽如雨,射在了起重机的驾驶窗上,立刻弹得斜飞而去,那是毫无作用。
柳雪峰又道:“用石头,快用石头向下扔。”
但是,城楼上准备的滚石皆是沉重,向下扔可以,但要想扔远就不可能了。
还好有人找到了几枚拳头的石头,由几名臂力大的壮汉对着驾驶窗扔去,并且很准确的击在了那驾驶窗的玻璃上,可是那玻璃并没有碎,而能够清楚的见到里面的驾驶员在哈哈的大笑,有几个还在对着城楼很嚣张的挥手。
李江南与柳雪峰站在城楼上见到这样的情况,心中都明白,那起重机的驾驶窗,多半已经换成了防弹玻璃了。
而就在这时,又有十余辆消防车开到了起重机的后面,想来曾敦儒已经防着城楼上会用燃烧瓶向下投掷,只要火一起,立刻可以用消防车熄灭。
那二十几辆起重机排在一起,还在不停的用大铁球敲击中间的城楼,城楼之上的人完全无法靠近。
柳雪峰站在不远处看着,急得用手在身前地墙垛上狠狠一击道:“曾敦儒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想出这样的花样儿。”
虽然在武家堡的城楼上见过这堆土机与起重机排在一起的阵势,但李江南并未瞧到它们配合在一起真正地威力,现在才知道,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过,他虽然骂人的语言比柳雪峰丰富得多。但并没有跟着他一道狠骂曾敦儒,此时,他忽然转头对柳雪峰道:“二哥,派一百名身手好的人给我组成敢死队,我带他们下去把那些起重机烧了。”
柳雪峰闻言一愣,道:“到城楼下去?”
李江南点了点头,急促的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曾家堡的铁疙瘩肯定都派出来了,烧了不会再有。不能等着它们将城楼打垮,快派人给我。越早越好。对了,大哥那里一定也是这样的情况,打电话给他,让他也派人出去。现在曾家堡的人没有跟上来,还有机会。”
柳雪峰此时也想到这办法可行,立刻点头道:“好,那我下去。”
李江南忽然在他胸前一推道:“这事就别争了,你是西城楼的总指挥,柳家堡地人我没办法指挥。当然应该你在上面。而且我的身手比你好。刚才让着你,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别罗嗦了,赶快派人,要是曾家堡地人跟上来,那就没机会了。”
柳雪峰没有再争,连忙去安排人手去了,三分钟之后,就有一百名柳家堡人过来,看起来个个健壮精神,身手应该是不错的。
李江南让人去将城楼上喝水的牛皮水囊装满燃油,五十名敢死队员背上三袋,每两人将油撒在一辆起重机的底部然后点燃,而另外五十名敢死队则负责对付那些消防车,将里面地人砍杀,省得他们来救火,只需十来分钟,那起重机必然就会被烧得不能用了。
布置好之后,李江南让城楼上准备绳索,自己带领这一百名敢死队员下去,不过为了防着打草惊蛇,必须同时行动。
此时,在李江南的心中深深的知道,放火容易,但曾家堡的大队人马只离着城楼数十米,片刻间能够冲到,把自己这些人团团围住,要重新回这城楼之上,只怕有太高的难度了。
城楼上的绳索倒是足够,没一会儿,一百条绳索就准备好了,估计从垂下绳索到敢死队员们到达城下,不过超过三十秒时间。
此时那些推土机燃烧着地余火还没有尽,大家便分散寻找可以下滑地位置,李江南吩咐以城楼上地汽笛为号,汽笛声一响,全部同时下滑。
李江南想到柳柔瑶曾经有过与自己同死一处的约定,而自己这样下去,就不能够做到了,心中黯然,快步走到了柳雪峰地身边,道:“二哥,我要是回不来,你告诉柔瑶一句话,就算我不能和她死在一起,但到了黄泉之下,我说什么都会去找到她的。”
柳雪峰岂有不知此行之险,凝视着他,眼中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握着他的手道:“好妹夫,你……你保重。”
李江南正要走,却见城楼之上匆匆的跑上来两个人,一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壮年男子,另一个豁然就是何凯,这些日子,李江南一直没有见到他,估计他是找地方练那武家拳去了,也没有去管,不想此时会出现在西城楼之上。
那名壮年男子带着何凯匆匆到了柳雪峰的跟前,向他一拱手道:“二少爷,这人无论如何都要上来守城,还说是姑爷的贴身侍卫,我只能带他上来了。”
何凯此时却望着李江南道:“大哥,你答应过我要让我参战的,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西城楼,你就带着我吧。”
李江南望着他,只简短的道:“何凯,马上跟我下城楼去放火杀敌,不过可能会不来了,你敢不敢。”
何凯回答了一个字:“敢。”
对了何凯,李江南并没有多说什么了,只让他跟着自己,用同一根绳索下去。
到了墙垛之旁,李江南指着那些起重机与消防车三言两语的就交代清楚了任务,放火的人他已经安排好了,自己与何凯等人就负责对付那些消防车。
一分钟之后。汽笛拉响了,城楼上的曾家堡人立刻垂下了绳索,李江南背上插着一柄砍刀,毫不犹豫地就跳上了墙垛,抓紧了绳索。飞快下滑。
只十多秒钟,就到了城楼之下,此时他并不管后面的人跟上没有,拔出了刀,就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消防车冲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辆消防车前面,只见驾驶室里的两排坐着五人,正在很轻松的聊着天,显然认为柳家堡已经是唾手可得了。竟没有留意到城楼上有人冲下来。
此时里面有人瞧见了李江南,顿时惊呼起来。然后就有人拿着刀打开了车门,跳了下来。
李江南见他挥刀向自己地头顶劈至,用力向上一迎,听得“铮”的一声。那人的刀就飞向了空中,然后他横地里一削,一颗人头已经落在了地上。
杀了这人,他已经跃上了右侧的驾驶室,趁着里面的人还在忙乱,几刀挥出。里面剩下的四人除了一人从左侧车门逃走。驾驶室里就多了三具血淋淋的尸体。
当他正要追出去。只闻得“啊”的一声惨
头一望。却见那人已经被何凯扭断了脖子。
此时他看了看后面,却见百名敢死队员都已经到了,按着先前在城楼上的布置地,各自分工,一部分过来狙杀消防车上的人,而另一部分开始在起重机地底部撒起燃油来,准备放火。
这些敢死队员都是柳家堡中的精英,分头行动,用不着李江南再出手,听着惨叫声响个不停,十余辆消防车上的曾家堡人被很快砍杀。
此时,已经有起重机的底部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李江南从驾驶窗里钻出,与何凯站在了一起,却见数以千计穿着黑色衣裳地曾家堡人从那钢板墙的缺口处如潮水般的涌了过来,眼神收缩,手中的刀已经握得更紧。
而这时何凯也从被自己击毙的那名曾家堡人的尸体中拾起了刀,李江南知道在没有学武学拳之前,何凯身上就背着刀,应该学过刀术,倒不担心。
眼看着那些曾家堡人就要冲到消防车地位置,就听到城楼上又是一声汽笛声响起,只听到空中“嗖嗖”作响,无数地箭羽掠过了李江南等人地头顶,向着曾家堡冲来的人群射去。却是柳雪峰在城楼上命令众人放箭掩护他们了。
在密集强劲地箭羽之中,冲在前面的曾家堡人纷纷中箭扑到在地,来势顿时一缓。
李江南明白,曾敦儒刚才只所以不让大量的人跟随着那些重型机械,就是这块空地距离城楼太近,下面的人会完全暴露在箭弩的射程之下,他想尽量减少已方的伤亡,准备等到城楼中段被起重机击垮再全面发动,自己带人从城楼上主动出击,那是打乱了他的布署,却不知道东楼那边情势如何,不过柳华健比柳雪峰成熟沉稳,应该知道怎么办的。
此时最先冲出的曾家堡人停了下来,然后跟着就有无数手持盾牌的人出现了,只见这些人并没有迅速前进,而是三四十人组成一个方队,将盾牌举于头顶,数十张小盾牌就变成了一个大盾牌,在缓缓而前。共有二十来个方队,那就是有七八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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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这样的盾牌方队,城楼上的箭羽就起不了作用了,不过这时所有的起重机已经全部被点燃,在起着熊熊大火,而有好些油箱被点燃了,发出了骇人的爆炸之声,那火势就更大。
城楼上又响起了汽笛声,却是柳雪峰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李江南看着那些在大火中燃烧的起重机,估计已经无法再用,就发出了吼声:“撤退,全部回到城楼上去。”
在他的吼叫之下,所有的敢死队员都向城楼处跑去。
然而,此刻曾家堡那些盾牌手也已经到了他们的近前,见到柳家堡的人要回到城楼上,阵形忽然一变,又化整为零,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呐喊着冲上前来。
柳家堡的敢死队员就算是跑到了城楼之下,后有追兵,也是无法爬上去的,无奈之下,只好转过了身子,与潮水般涌来的曾家堡人混战在了一起。
李江南被七八名曾家堡人包围着,雪光霍霍,齐齐向他砍刺而来。
如今的李江南已经有了混战中被包围厮杀的经验,当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脚下不停的移动闪避,挥刀如风,片刻之间就有三名曾家堡人被他砍杀在地。
他四下环顾,却见在这样的围攻之下,自己带下来的那些敢死队员虽然在拼杀,但已经有不少人丧命,心中不由得一叹,这样的以少击多,就应该像昨晚曾家堡攻北城楼时的那样,聚成一团,组成阵形,或许可以抗衡得久一些,如此被分割包围,就算他们是柳家堡里身手不错的人,也是难以支持多久的。
这时城楼之上的柳家堡弓弩手见到下面一片混乱,害怕伤着了自己人,便停止了射箭。
李江南见情势越来越不对,激战中踢飞一人,跟着挥刀将另一人拦腰砍断,又大吼了起来道:“快放箭,敌人人多,不要怕伤着我们。”
在他吼了几声之后,城楼之上果然又开始箭如雨下,曾家堡的人立刻有许多人中箭倒地,然后另一些人开始举着盾牌挡箭,对于敢死队员们的进攻就自然减缓了。
李江南瞧着,便又吼道:“全部向我这边靠拢,大家聚在一起慢慢向城墙下撤。”
听到他的声音,剩下的敢死队员就向着他这里冲杀了过来,然而,能够成功到达的,也只有十二人了,每个人都是血染衣裳,而何凯就在其中,虽然浑身鲜血,但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李江南学着曾家堡人用过的圆形阵,指挥着众人组成了一个小圆圈。
当这小圆形阵一组成,成效就显了出来,由于不必担心后背受敌,大家只需全力与前面的敌人厮杀,就没有那么容易伤亡了。
而这样做另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众人聚在一起,城楼之上的弓弩手完全可以看到,基本上不会误射,乱箭齐发之下,不时有没用盾牌遮好身体的曾家堡被射中倒地,又大大的减轻了李江南等人的进攻压力。
在李江南的指挥与城楼上弓弩手的掩护之下,大家开始慢慢向着二十几米远的城墙根移动,并很快的接近了。
李江南连声的大吼着,城楼上垂下了六根打着绳结的绳索,准备由七人在城楼下掩护,而另外六人套上绳索由城楼上的人快速的拉上去。
然而,就在此刻,那钢板墙的缺口处,又急速的冲出了一大队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来,这些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设计得很精巧的强弩,很快就到了城楼下不远处,对准城楼之上那些柳家堡的弓弩手就射去,每一个强弩里,竟能连续发出五枝箭来,而且极是强劲,不亚于臂力出众的弓弩手。
柳家堡的城楼之上也有这样的连环弩,但最多只能连射三发,而且力道上看来也略逊一筹,只是由于居于城楼之上,向下发射多了些优势,也并不吃亏。
但是,曾家堡这些弓弩手一出现,敢死队员们就无法随着绳索上城楼了,六名正在上升中的队员成了弓弩手们的目标,顷刻之间就被射成了血刺猬,拉上去的只是六具插满箭羽的尸体了。
城楼上柳家堡的弓弩手见状,便向着曾家堡的弓弩手射击起来,只听着箭羽声“嗖嗖”大作,城楼之上与城楼之下的箭交织如网,双方皆不停的有人伤亡,而一些盾牌手就退到了弓弩手的前面,重新组成了盾阵,保护着已方的弓弩手。
李江南带着的敢死队员此时只剩下了七人,但至少有两百余名曾家堡的人将他们团团围着,而此时在城楼之上的柳家堡弓弩手已经被曾家堡的箭逼住,七人已经陷入了孤兵无援的境地。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七十九章 死里逃生
靠着城墙,七人只有拼死一战,但是,在源源不断涌击之下,除了李江南与何凯,其余的人都倒在了城墙之下,浑身鲜血,至少有着四五处刀枪之伤。
酣战之中,李江南已经抢了对方的一柄长枪,右手挥枪,左手舞刀,奋力与曾家堡的人厮杀。
他的内力强劲,刀枪挥舞之下,那些曾家堡的人多半是只会简单的搏击之术的普通汉子,比起昨晚登上西城楼的曾家堡敢死队颇有不如,手中的兵器与李江南的刀枪碰着磕着,立刻就急速的飞到了空中,而李江南就是一阵猛砍狂刺,曾家堡攻上来的人是血雨纷飞,肢残躯断,至少有二十来人死在了他的身前。
而其余的曾家堡人见到同伴惨死,也杀红了眼,像疯了一般的举着兵器朝李江南扑来,当真便如浪潮一般,一浪平息,一浪又起,激战之中,李江南的刀已经砍得缺了,此时一枪刺出,穿过了一名曾家堡人的前胸,正要将他的尸体挑起横扫周围之敌时,只听得“铛”的一声,那枣木做的长枪竟然从中间一折为二。
瞧着李江南枪断,而他的刀也被缠住,一时无法回护,立刻就有一高一低两名曾家堡的人各挺着一柄长枪分左右向着李江南左胸与小腹直刺而来。
匆忙之间,李江南身子向右一闪,侧过刺向自己左胸的一枪,而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枪杆在刺向自己小腹的那名矮个儿曾家堡人枪杆上奋力一敲。
他运足内劲,这一敲之力是何等之大,只见矮个儿的枪杆立刻被荡得斜横而出,正扫在高个儿地小腹。将那人弹了出去,倒在地上乱滚,已是受了重伤。
没想到枪杆会伤着自己人,那矮个儿正在发愣,但李江南向前跨了一步。握住了他手中的枪杆,跟着一脚飞去,将他踢得撞倒后面两人,而那长枪已经夺在了手里。
长枪一在手,李江南立刻又缩到了城墙壁,双手不停,远击用枪刺,近则用刀砍,再近一些。就有曾家腿法踢出,围攻他的敌人虽然多。但一时之间,还无法伤及李江南。
激斗之中,李江南斜眼向不远处的何凯望去,心中却是一紧。
原来。何凯和他一样,被曾家堡的人团团围住,他地刀法看来很不错,力大势沉,去势迅猛,不时有曾家堡人丧身他的刀下。和自己不同的是。他的左手并没有拿武器。而是用的武家拳法,一但敌人贴近。就拳冲肘击,拒敌于外。但是,他的武功终不如自己,而且内力更是远逊,在曾家堡人疯狂的进攻之下,已经负了好几处伤,肩上、手臂上、腰侧,都有鲜血在往下流,虽然他好生勇猛,仍然奋力劈杀,但身手明显已经有些滞碍了,估计稍不留神,就会有生命之危。
对于憨直勇敢的何凯,李江南一直是很有好感的,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面前丧生,当下大吼一声,刺杀了一名攻向自己的曾家堡人,然后向着右边何凯所在地位置杀了过去。
围着何凯的曾家堡人都看到了李江南的惊人身手,见到他一手提枪,一手握刀,凶神恶煞的大步而来,都不敢来阻挡,纷纷闪在了一边,李江南立刻与何凯并肩站在了一起。
何凯见到他过来,立刻道:“大哥,我还撑得住,你别管我。”
李江南吼道:“这时候了,少说这些屁话,就算我不管你,还不是逃不了,妈地,等我们撑不住了,就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有你这小子和我说说老实话,我也没那么寂寞。”
他一边说话,手下却没有闲着,长刺短劈之下,又有三名曾家堡人命丧当场,已经给何凯减轻了一大半的压力。
曾家堡人望着这两名浑身是血年轻人,特别是身材并不高大威武,但勇猛得出奇的李江南,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惊惧之色,从刚才疯狂的进攻已经变得畏缩起来,冲在前面的人只是将两人团团围住,却暂缓住了进攻。
何凯被李江南挡在身后,忍不住道:“大哥,你喜欢我说实话,我就再给你说句实话,过去喊你大哥,其实我是很不服气的,不过现在我是心服口服,要是姓何地还能活着,今后我一定跟着你。永远叫你大哥。”
李江南一边望着曾家堡人地动静,一边道:“靠,就知道你小子是口服心不服,怎么样,我这个大哥厉不厉害,告诉你,我从来是不收小弟地,给你小子一个机会,你居然还不识抬举。”
何凯道:“厉害,当然厉害,大哥,你是我见过武功最好,打仗最凶猛的人,你看死在你那边地曾家堡人,比我这里多得多。”
两人说的话,曾家堡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见李江南在这样的关头,还一付吊而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有人掠过了敬佩之色。
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人道:“这两个小子厉害,还是不要去硬拼了,快去叫弓弩手过来,用箭射死他们。”
随着这声音,果然就有人向后跑去,想来是去调弓弩手了。
李江南厮杀了这么久,手臂早就是酸痛难当,而且他的内力还没有到达源源不绝,往复不止的境界,提气已经是越来越困难,深知在这样的围攻之下,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呜呼哀哉,以他的德性,还不知道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
这时见到曾家堡的人去调弓弩手了,李江南还没有自信到可以挡箭的地步,心中黯然,只待一死,此时他大脑里想的,除了父母、柳柔瑶之外,居然又浮现出了张月盈的影子,这个女孩子,他本来以为已经快忘记了,但在生死之间仍然悬于脑中。唉,梦中情人,对于每个男人来说,总还是刻骨铭心的啊。
曾家堡的弓弩手已经越来越多,城楼上地柳家堡人完全被压住。抽出几个来对付李江南两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远远的就见到一小队的弓弩手从人群中穿行了过来。而围在两人前面的曾家堡人纷纷地后退闪避着。
何凯道:“大哥,我们和曾家堡的人拼了,杀一个就赚一个。”
正在此时,却见城楼上又垂下了两根绳索,然后听到柳雪峰的声音道:“妹夫,快抓住绳子,我把你拉上来,冒一下险。总比死在下面强,这盾牌你接着。可以挡住一部分箭。”
随着这话,就有两面用薄钢制的盾牌扔了下来。
李江南抬头一看,却见柳雪峰一手拿着盾牌,正从城楼之上探出头来。那一脸的焦急清晰可见。
丢掉手里已经缺了口的砍刀,抬起了那盾牌,李江南并没有立即上去,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盾牌只能遮住半边身子。假如他用来掩住上半身。那么在对方如此密集的强弩之下。那怕只在空中悬十秒钟,至少也会有数十枝箭钉在他的下半身。就算不会伤着要害,那么多的洞,流血也要流死,生存
不足十分之一,柳雪峰迟迟没有垂绳,显然也明白这是没有想到更好的主意,不过他可以在城楼上观察到下面地一切,知道等那些弓弩手向李江南两人发射箭羽,他连这十分之一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围在两人身边的曾家堡人此时已经完全闪开,那一小队的弓弩手也到离他们二十米地地方了。
就在这时,李江南忽然问了一句:“何凯,你会不会游泳?”
何凯微微一愣,连忙道:“会一点儿。”
李江南道:“那就行了,快跟我走。”
这话一出口,他的身子就向着城楼的右侧飞奔而去。
何凯不及细想,也迈开了大步,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身边的曾家堡人都闪开了,向着右侧而行,一时间竟没有人来阻挡,一直到两人顺着墙根跑出了三四十米,曾家堡地人这才反应过来,呼喊着追击而至,那几名弓弩手就被淹没在追来地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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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曾家堡地整个布署被李江南打乱,城下的布局并没有完成,所有地兵力都还在城楼中间,李江南跑的右侧是北城楼与西城楼的交界之处,此时更是空无一人,而在两百米之外,就是一片宽阔的湖面了。
何凯为人憨直,但头脑并不笨,跟着李江南跑,顿时明白过来,在他后面大声道:“大哥,你是想跑下湖,然后从北城楼上去,是不是?”
李江南一边跑一边道:“妈的,被那么多的人围着,我的脑袋也秀逗了,只想着从原路返回,就没有想想其它的路,不过幸亏曾家堡的人让开了,我们才跑得出来,跳下湖后,顺着北城墙游,然后再叫上面垂下绳索拉我们上去,曾家堡那些箭,是别想射我们的屁股了。”
何凯知道这方法可行,完全能够死里逃生,心中大喜,居然也学着李江南的口吻道:“靠,这方法其实很简单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李江南道:“刚才我们太紧张了,又忙着拼杀,再加上曾家堡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没想到也不可耻,不过真的好险,要是曾家堡的人不让开,我没有看到这湖水,真要和那些人拼杀到底,为曾家堡死而后矣了。”
两人虽然说着话,但脚步丝毫没有减缓,很快就到了那湖边,然后“咚”“卟咚”两声,一前一后的跳入了湖中。
李江南的水性不好,只能算是勉强能够游那种,不过如今有内力为基础,速度就快多了,顺着墙根就向北城而去。
追来的曾家堡人自然谁都不敢跃进水中继续追击,而此时西城楼右侧的柳家堡弓弩手却发起威了,霎时之间,箭如雨下,立刻有一些曾家堡人中箭倒地,而另一些人,赶紧聚在一起用盾牌组成方阵掩护着慢慢的后退。
李江南与何凯跳下去的地方已经是两面城楼交界之处,只游了一会儿,便贴在城墙之下,对上面的人喊道:“我是柳家堡的姑爷李江南,快放绳索下来,拉我们上去。”
随着他的声音,就听到西城楼与北城楼交界的那边有人跑来道:“是,是姑爷,他带着人出城烧了敌人的起重机,是我们看着跳下湖的,快拉他们上来。”
这一段城楼之上有一个负责的管事叫做刘彪,是认识李江南的,而且两边城墙距离这么近,西城出动敢死队烧敌人起重机的事情早就知道了,闻听到李江南的呼喊,赶紧探头出来看了一看,迭声答应着,城楼之上立刻垂下了两根绳索。
李江南与何凯分别抓住一根绳索,用不着他们往上面攀爬,上面的人就拉动绳索,将他们拽了上去。
等到了城楼之上,李江南与何凯都顾不得自己的英雄形像,靠在城壁上大口的喘着气,相互对视,皆有恍如重生之感。
刘彪见到两人水漉漉,血淋淋的样子,赶紧叫来了医生,让他给两人包扎伤口。
这次遭遇的敌人虽然多,但对手普遍不堪一击,李江南除了右臂处被枪尖挂破了一点儿皮,身上的血几乎都是敌人的,而何凯则有好几处伤,那医生让他脱下了上衣,给他仔细的包扎着。
刘彪又叫人去取来两套冬衣给两人换上。
便在此刻,却见到柳雪峰远远的跑了过来,到了李江南的身前,凝神打量了他好一阵,只说了一句话:“妈的,你小子命还真大啊。”然后就张臂紧紧的搂住了他。
李江南此时也轻松下来,搂住了柳雪峰,笑着道:“嘿嘿,我这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我的福气罩着你们柳家堡,那就准没事儿。”
拥抱了一阵,两人才松开手,李江南连忙道:“二哥,大哥在东城那边怎么样?”
柳雪峰道:“我已经联系过了,东城那边的起重机也毁了,大哥打开了城门,派了六百名柳家堡精英出城,但没有一人回来,东城门还差点被攻破了,幸亏有预备队顶着,现在暂时无事,不过城楼也被毁得不成样子。”
李江南放心了些,又道:“二哥,你过来,西城那边情势怎么样?”
柳雪峰露出了沉毅之色,道:“敌人正在布阵,看来要大举进攻了,不过还需要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去看看。”
李江南点了点头,就随着柳雪峰匆匆向西城楼走去,而何凯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不一会儿,就到了西城楼,果然见到曾家堡的人正在源源不断的从钢板墙的缺口涌出来,呈一字形排开,前面是盾牌手,后面则跟着弓弩手,最后则是抬着云梯的曾家堡人,显然是要向西城楼的左中右三个方位同时发动进攻。
而在城楼之上,柳家堡的人也在紧张的准备着,不过重点的防守还是在中段,经过刚才的折腾,那里有许多墙垛已经垮塌了,露出了不少的缺口,此时柳家堡的人正在往缺口上面垒砌沙包,用以作为掩体。
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布防,柳雪峰忽然一叹道:“妹夫,昨晚听说你在北城楼表现得非常英勇,我还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亲眼目睹才知道,你真的比我想像中还要勇敢,无论是身手还是机智,我的确比不上你,就算是我哥,也及不上的。”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二哥,别把我捧得太高了,我是怕死,才会和别人拼命,而且从北城楼回来的这个方法,本来是很简单的,可我居然才想到。”
柳雪峰摇了摇头道:“别说是你,我站在城楼上视野开阔,却只能替你着急,曾家堡围住你们的人太多了,谁也想不到你们两个能够摆脱他们。”
李江南又是一笑道:“曾家堡的人想用箭来射我和何凯,谁知却帮了我们的大忙,说起来,还是他们给了我一条生路。”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八十章 全面进攻
雪峰凝视着他道:“妹夫,说实话,我最佩服你的就儿,那些弓弩手过来,对你来说本是非常危险的,但你却可以在这样的时候作出了最佳的判断,要是我,九成是做不到的。”
。他这边说着话,站在两人身后的何凯也道:“是啊,是啊,当时我在下面只想着多杀几个人赚够本,那里想着还可以逃生。”
李江南又笑道:“别说了,这都是我怕死才激发出来的,被那么多的人围着,我心里真是不停的打着鼓。”
他说的本是实话,但柳雪峰那里肯信,见他如此谦虚,就不再多说了,满心佩服,又拍了拍何凯的肩,也夸赞了他几句。
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城楼之下曾家堡人的动静,只见这些人显然是训练过的,行动迅速有序,还没有一个小时,数千人已经布列于下,布置在城楼中段的人手比左右两翼要多一倍以上,而此时,那几艘货船还不停的在湖面上穿梭,向这边运送着进攻的人员。
等待之中,就见到从那钢架墙里忽然搭起了一个比西城楼还高的简易高台,整个高台呈正方形之状,大约有十米宽,修着城墙一般的墙垛。
此时那高台吊了八面战鼓上去,跟着就有八名壮汉登上高台。
这八名壮汉个个身材高大彪悍,虽然是初冬,寒意逼人,但他们人人赤着上身。露着虬肉突结地肌肉,每人拿着两根拳头粗的鼓锤,看来甚是威风,不用说,便是曾家堡的击鼓手了。
八名击鼓手站好位置之后,又有一名赤身壮汉举着一柄绣着“柳”字的大旗上去迎风招展。
最后上去的,却是四个男人。
一名二十七八岁,穿着中式绵袍,面目英俊的年轻人与三名五六十岁的中老年男子。
看着这年轻男子。李江南心中忍不住“靠”了一声,因为他已经认清,此人正是曾敦儒唯一的儿子曾家庸,而在他身边的,要么是柳家地长辈,要么就是柳家有经验有地位的管事。
看来曾家堡进攻西楼的主帅就是曾家庸了,而曾敦儒。此时必然是在指挥着最重要的东城楼进攻。
李江南知道这曾家庸深得曾敦儒的教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曾敦儒的左右臂,其老成智谋,绝对还在柳华健之上,由他来指挥西城楼之战,的确是最佳人选。
柳雪峰当然也认得曾家庸。而且知道他地能耐,眼神中闪出一丝忌惮之色,悄悄的吩咐三名弓弩手,对准曾家庸放箭。
这西城楼前的空地有一百一十几米,而那钢板墙建在七十米的地方,这样的距离,用最强劲的弩箭是能够射到的,三名弓弩手正要瞄准。却见曾家庸带着另外三人已经靠近了高台地墙垛,将身子隐藏了起来,显然是已经防着了对手会放箭偷袭。
当曾家庸登上高台之后,只一会儿,就听到战鼓之声大作,跟着那“柳”字旗不停挥动,却是已经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随着这鼓声。先是盾牌手快步到了柳家堡的西城之下。然后组成了阵形。掩护着后面的弓弩手,而弓弩手们就借着盾牌手的掩护。向着城楼之上射出了箭羽。
城楼上的柳家堡人弓弩手虽然靠着墙垛在不停的向下发射箭羽,但曾家堡弓弩手的数量是他们地一倍,手中的弓弩威力也在他们之上,在这样的相互射击中,柳家堡的弓弩手虽然没有被全部压制住,但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时可见一些探出身子的弓弩手中箭倒地。
十分钟之后,高台之上的战鼓声又响起了,就见到排在最后面那些拿着云梯地曾家堡人发出了巨大地呐喊之声,穿过了前面地自己人,向城楼急速的奔跑而来,跟着就架起了云梯。
柳家堡城楼不过十五六米高,身手敏捷之人,在数十秒之内就可以爬上去了。
在城上城下喧天地声浪之中,李江南再次目睹到了只有在好莱坞用电脑合成的大片中可以看到的震撼一幕。
七八百米长的西城楼,此时至少架起了上百架云梯,然后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像蚂蚁上树一般往上面爬,而城楼之上的柳家堡人用出了所有的守城之法,有的箭射、有的勾推,有的淋燃油,不时的可见那些云梯被直直的推出去,或者连带云梯上的人熊熊燃烧起来,但曾家堡的人在身后战鼓的急催之中,没有一人敢后退,重新搭好云梯,前赴后继的快速爬着,人命,在这里和蚂蚁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在这样紧张危急的情况之下,李江南自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刚经过一番大战,手臂还在发酸,不过见到不远处有一名曾家堡的壮汉爬了上来,并且连着砍翻了两名柳家堡的弓弩手,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挥出一拳,向着那壮汉当胸击出。
那壮汉身手竟相当的不错,在李江南这急速的一拳之下,左脚一错已经避了过去,跟着右腿朝着李江南的小腹飞来,看那姿式,居然用的是曾家腿法。
面对着这壮汉踢来的一腿,李江南不闪不避,左脚支撑,也是一腿斜起,正好与壮汉的腿在空中撞击在了一起。
那壮汉比李江南高出半个头,而且臂大膀圆,估计大腿至少比他粗四分之一,但两腿相交之下,却见那壮汉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而李江南感到自己的右腿骨骼被碰得甚痛,也不愿意再与他硬碰硬,上前两步,挥掌就向他的脖颈处劈去,这一手,却已经是柳家掌法了。
那壮汉认出刚才此人用地是曾家腿法。眼神中露出了诧异之色,刚才他力量不敌,若不是马步练得稳,已经仰翻在地,见到李江南出掌,那里敢小觎,当砍刀横于颈侧,却是防御的招式。
然而,李江南的手掌并没有直直的送到他的刀锋之上。而是忽然改变了方向,斜劈向他的手腕,这正是柳家掌法中的“海流复回”,乃是声东击西的招式。
壮汉没想到对方变招会如此之快,一时来不及作出反应,握刀的手腕已经被李江南地手掌劈中,顿时吃痛。手中的砍刀已经脱手而出。
李江南一招得手,并不停息,忽然贴过身去,然后反转用手肘在那壮汉胸前狠狠一击,这一招,则又是武家拳中的用肘之法。
人的身体之中,肘的力量本就比拳大。更何况李江南这一击是毫不留情,只见那壮汉被撞得横飞而出,滚倒在地,不停的吐着血,那里再无救了。
李江南见到那云梯处又有曾家堡的人爬上来,用脚踏住壮汉脱手扔在地上地刀柄,然后一踩一挑,已经将那砍刀握在了手上。一刀挥出,就将那名正要登城的曾家堡人的手臂砍了下来,然后叫人拿来了勾枪,将这云梯推了出去。
就这样,李江南在西城楼之上不停的游走,那里出现了紧急状况,他就会冲上去。而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有人抵挡得住
这一场激战。从白天持续到了晚上,城楼之下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曾家堡人尸体,而城楼之上也处处躺着血淋淋再无动静的柳家堡人,伤亡至少都在两千之上,虽然曾家堡人伤亡地人数看来要略多一些,但他们的兵力却在柳家堡人的一倍以上,算下来却是占了上风。
此刻,湖上渐渐的又起了雾,然后向四周弥漫,慢慢的将城楼之上与城楼之下的人分隔开来,双方弓弩手射击的目标也开始盲目了。
就在这时,却听得那一直不停的战鼓之声变得低沉缓慢起来,跟着见到曾家堡地人停止了向城楼之上的攀爬,收起了云梯,就向着雾中撤退了。
李江南从中午到晚上,可说是滴水未进,手脚更是酸软无比,见到敌人后退,终于坚持不住,靠着墙垛坐在了地上,有那种一动都不想动的感觉。
此刻,他心里清楚,曾家堡的人只所以撤退,绝不是害怕,而是在这样的大雾之中,弓弩手无法支援冲锋的登城同伴,而城楼上的柳家堡人则能够看清云梯上地人,并发动攻击,形势对于曾家堡是不利地,所以才会暂退,等到明天雾散,又会发动猛烈地进攻,而在这样的进攻之下,很难说柳家堡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随时都有城破地可能。
正想着,就见到身边爬过来一个人,却是何凯,他新换的衣裳又已经沾满了鲜血,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再受伤,只是和自己一样,处于脱力的状态,站着都费力。
何凯并肩与他靠着城墙而坐,道:“大哥,你说我们能不能守到明天。”
李江南自己也没有把握,但见到旁边还有一些柳家堡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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