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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梦中的女子,是小小吗。她是那么哀伤凄美。我甚至不如梦中的自己果断,连最后小小最后给我的机会都没有抓住。
我总是喜欢冷不防咬住小小的鼻子,她的鼻子很挺,像个混血儿。
这时候她会扁着嘴看我。
我总是很突然地抱住小小说我爱你。
这时候她会满脸幸福地靠在我怀里。
小小很傻,很容易哄,很容易满足。其实我很适合她,可以让她很开心,却偏偏没有选择她。
即使在她知道我和贝儿的事之后,还依然在我身边叫我不要离开她,她最后的坚持,其实是怕失去我。我突然觉得小小真的很爱我,我亏欠她实在太多了。
原来一直爱着你 25 原来一直爱着你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19日 本章字数: 6518)
小小拒绝我后和临交往的时候,是贝儿陪我在海滩上散心安慰我的。而如今我与小小分开,竟和贝儿有莫大的关系。贝儿,像缠在我心上解不开的结,从与她相识那天起,就注定影响我的一生。
从此我与贝儿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倒不如说失去小小的伤心还没有离开我。贝儿打了很大的赌把小小从我身边撬开,即使赌注是我对她的好。不过她有多少把握我不知道。至少我不会因此而离开她。小小说贝儿是个有心机的女孩,却不知她的心机顶多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关怀而已。
周一升旗仪式,我和临没有参加。原本该是对着五星红旗虔诚行注目礼的时候,却要在那同时听校领导一大堆废话。我们已经过了唯命是从的年纪;从我写了一半的小说被物理老师撕碎的那一刻起。我和临在6楼看着楼下升旗仪式抽烟,看着整齐的队伍站在早晨的太阳下听着校长用蹩脚的普通话念演讲稿,我突然想起新闻上偷拍的传销头目对被迷惑的成员滔滔不绝的说服。感情校长的口才还没传销分子好,难怪那么多人搞传销不搞学问。
烟刚抽了一半,身后竟然传来副校长的声音:“你们哪个班的!怎么没去升旗!”
我和临相视了半秒,心有灵犀分头向两个方向飞奔。
“给老子站住!你们跑不了的!”
这副校长一紧张,真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我用百米三秒的速度往楼梯的方向飞奔,中国人能有这样速度可以把多少奥运金牌尽入囊中啊!副校长的话很像水浒传里的山寨主,好象烧杀抢掠无所不干。于是激发了体内无限的潜能。
结果是临首先被擒获,因为为了和我跑不同的方向,他的方向却是厕所,死路一条。而我则是第二节课就被传唤到教导处。
我进去之后看到临正虔诚地低着头对着教导处主任副校长和经常来这里喝茶的体育老师。临一见我进来就做了个微笑的表情,好象孤独的犯人终于见到新同伴一样高兴。我用很困的表情对着他的微笑。彼此无言。
“你们两个,有没有把学校纪律放在眼里?”
我直视老副的眼睛,那颗很大的黑痔随着他的话一跳一跳,很是滑稽。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的问题很没水平。这么多学生,谁都是逼不得去遵守这些条条框框,我和临,只不过活地比别人直白罢了。
“抽烟打架连升旗仪式也不参加,什么错误你们没犯过?”
我想了一下,我和临不过打架对社会有点不良影响,至于其它所谓的错误,不过是没遵守学校纪律而已。老副见我们不说话,以为我们理亏,得意地开始向在座的所有人秀他的蹩脚普通话大讲做人的道理。感情校长见到老副的普通话一定有种老乡见老乡的归属感,要不然那么多学者拍马屁往高处挤怎么只有老副能坐上这个位置。
“记过?”
我和临点头如捣蒜,这是家常便饭,就像是吃惯了的米饭一样习惯。
“叫家长?”
这老副又使出他的杀手锏,每次他一有这提议我和临无论如何都会妥协。
临的头摇地如吃了某种毒品:“老大你要怎么惩罚我们都可以,但是叫家长的处罚实在残忍。”临没有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大讲家长年岁与承受能力的正比方程式,因为老副混上这个位置一定听多无数边缘才子的口舌,到底姜都是老的呛口,无论对他吐多少口水都不可能泡软。
“那你们说说要怎么办。”老副又使出威逼利诱法,让我们自己道出多少限期内不给学校惹事。这对于他和我们都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一个星期。”临说。“我们保证不给您添任何麻烦,作业按时交,课完整上,不抽烟,不打架。”临用先入为主的方式和他讨价还价。
“一个星期?一个学期有几个星期?这个学期之内,你给我保证学校里任何事情都和你没关系,否则我让你老爸打断你的腿。”老副不买他的帐。
“这个学期我也没惹过什么事端吧!”临说。
“这学期没有,上学期呢?高一那学年呢。你有多少事不用出入教导处的?”高一那年临因为打篮球与高二师兄发生口角,叫了5个人请师兄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月,腿上的石膏打得比海滨的堤石还厚。以后那师兄见到临就似鬼见到钟馗,魂飞魄散,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成为学校的传说,连高年级欺善怕恶的学生见了临也要把眼睛当眼睛,而用鼻孔当眼的坏毛病也改过来。临确实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学校的生态环境。
“旧事何必再提……”临突然从待中掏出包烟,为在座的老副主任和体育老师皆送上一根。主任接过烟后脸瞥了一下门,临顺手把门关上。
“这事就放过你,以后别见到我就跑,咱们也算老相识。”老副说。
“是是是。我这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老大你的话最发挥作用。”
几根烟工夫居然连记过也不用,出了教导处我甚至不敢相信。后来临告诉我,他有个亲戚在教育局当官,校评估为重点时那亲戚帮了不少忙,要不是因为这个,临早就被辍学回家。这一王牌,临一用就是三年。
离开教导处,临跨越了三个世纪对老副,主任的后代女性进行一番惨绝人寰的意淫,具体又生动,涉及生理的方方面面。连体育老师的内人也不放过。
晚上和临和夫子带了箱雪花去海滨长廊喝。夫子说胃不舒服不喝多。我和临对饮甚欢,我为失去小小而喝,临原本是为在学校虚度年华而喝,喝着喝着也为我失去小小而悲伤,好象失去小小的是他一样。我转念一想临不也曾失去小小吗。风水轮流,如今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谈失去同一个女人的辛酸。
夫子劝我们不要空腹喝那么多酒,但我反而越喝越多,海风掠过我的身体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我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涨,好象有人用打气筒的球针插进我的太阳穴往里打气似的。然后干脆倒在地上胡言乱语。模糊中看见夫子和临俯视着看我。
“喂,失恋就可以装死是不是?你才喝了两瓶就躺下,不会这么不争气吧?”夫子说。
“给老子醒醒,难道要我背你回家不成?”这是临的声音。
“让他躺一下。”夫子说。然后夫子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发现周边不正是平时喜欢带小小来的地方吗。
我总爱带她来海滨长廊相拥,接吻。咬小小的鼻子。和小小在一起每一件事都让我怀念,此时的她是否会看见我的悲伤,她又在做什么呢。想想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又怨不了谁。贝儿又在哪里,她把我从小小身边拽开,然后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偷笑吗?
又是那个梦,风掠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哀怨的声音,林下的女子凄美动人,只是手上的刀子在黑夜中闪着骇人的凶光。
“你到底是谁?”我心里想喊出这句话,话到喉咙却发不出声,只能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
“忘记我吧,阿文……”那女子对我说。
我眼睁睁看着她手上的刀子向右手血脉分明的腕上割去,我想去阻止,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脚。
。。。。。。。。。。。。。。。。。。。。。。。。。。。。。。。。。。。
“啊!”我嚎出一个音节,从床上坐起,汗湿透我的衣服,我手捂住脸,头痛欲裂。
“阿文,你怎样了?”贝儿的声音。我抬眼看见她,一种莫名的好象见到亲人一样的喜悦。
“贝儿……”我这才放心地仰躺在床上,回忆那个纠缠我的梦。
“做噩梦了?”贝儿担心地抚摩我的额。
我轻闭着眼睛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贝儿告诉我,昨天晚上喝酒晚归,临和夫子怕满身酒气的你回家还胡言乱语,就把你送我这里了。临已经打电话告诉你爸你在他家里睡一晚了。
“现在几点了?”
“早上九点。”
“糟糕!”我起身想穿衣服,去学校,旷课迟到,无论犯了哪条纪律我都要请老爸去学校喝茶。脚却突然一阵抽筋,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干吗呀!”贝儿把我按在床上。“抽筋吗?”贝儿看着我手指的方向,抓住我抽筋的腿脖子按摩。
要是平时我哪会被贝儿一按就倒,只是突然贝儿对我如此温柔,又加上头痛脚痛,只好顺从躺下。
“我要去学校。”
“不用了。夫子帮你请假了。”
这两句话让我一时感慨兄弟对我恩重如山,才昏睡一宿醒来之后发现连后事都被料理好了。
“饿吗?”贝儿问。
我闭上眼不再说话,贝儿拿我打赌的帐未清,我不想让贝儿赢得太彻底。
我睡的是在贝儿家住的时候用的床,身边有自己熟悉的味道还有贝儿的香味。朦胧间发现自己难以抑制原始的冲动。
我叹了口气,把鼻子别向另一边。我能感到贝儿还在身边看着我。相持许久我忍不住睁开眼看着她。
“干嘛?”我问。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贝儿问。
“关你什么事?”话一出口,发现自己正躺在贝儿的家,说话未免太不客气。
“阿文。”贝儿抓住我的手。“你还在为小小生我的气吗?”
我不说话,看着贝儿可爱的脸颊,平时的调皮捣蛋没再出现,贝儿脸上多了份患得患失的惆怅。
阿文,既然选择了贝儿,又何必再刁难她。
我起身反手握住贝儿的手。
贝儿睁着大眼睛望着我,像言情小说里痴痴的女主角。只不过贝儿绝对比任何一个女主角都可爱。我看着她疑惑的眼睛终于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贝儿撇着嘴看我。
“笑你可爱。”
“我可爱吗?”她像小孩子得到大人夸奖一样高兴,语气也变得活泼起来。“哪里可爱了?”
“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可爱。”
“那你喜欢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小小多一点?”贝儿又问,在我面前提起小小,贝儿的脑子还是不太灵光。
我原本以为自己一想起小小,心情会突然黯淡。可是面对着贝儿,失去小小的伤感反而少了许多。
“你又开始问奇怪的问题了。”我戳了一下贝儿的鼻子。
贝儿没防备地被我一戳,小皱了眉头。
初三那年的贝儿,年轻单纯,带着凄凉的身世闯进我的生活。三年的相处,在我面前经历了多少欢喜和悲伤,现在的贝儿依然敏感和依赖我。她的过去一直是我心中解不开的结,像带刺的玫瑰,我从来不敢碰。我看着贝儿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贝儿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思:“阿文,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我也知道你不肯接受我的原因。”
我不敢再看她,转过头望着窗外。外面万物复苏,新一年夏又进入我的生活,像街头相遇那年的夏,繁华青涩。
“我总是让你担心,总是让你生气,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孤身一人走过一场场的爱情,都让我心痛心碎,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贝儿边说边落下眼泪,一提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往事,超过她年龄的哀伤就写在她脸上,留在她脸上的泪痕晶莹剔透。我忍不住伸过手帮她擦去。
“我知道你嫌我脏,我配不起你!”她咬着嘴唇,似乎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贝儿这丫头其实一直知道我的心事,我心中暗暗唏嘘,她的聪明让我始料不及。特别是当她那句“你嫌我脏”说出口时,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血似乎马上就涌出。
“我……”
“可是我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纵容,你为我做那么多事,在我堕胎后还在我家里照顾我,你知不知你真的好让我感动。全世界的人都在抛弃我,只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每当我伤心失望的时候,只有想起你时,才会感到幸福。还记得我说过‘如果没有你,也许现在根本没有我’吗?我的世界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对我很重要,你知道吗!”贝儿越说越激动,她的眼泪一向牵动着我的心绪。
我轻轻合上眼睛,深怕不小心打开眼泪的阀门,这样我就不是贝儿眼里的精神支柱了。贝儿的话在耳边轻轻地诉说,每一句话都窝心,每一句话都刻骨铭心,不知在什么时候,贝儿与我,早已在各自的心中深埋了对彼此牵挂的情感,只是我一直没有承认,贝儿一直在等待,等待我接受她。
“你宣布和小小在一起的时候我很伤心,但是强颜欢笑是我的强项,因为我不想和你闹得不愉快,我在等你打开心结,来接受我。阿文,我想用更换男朋友来刺激你,又或者说当看到你对别的女孩好时,我感到好寂寞好孤独。我总是对你说你的不离不弃让我很感动,但我不要你只当我妹妹,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你接受我包容我,我很贪心,是吗?”贝儿从床头的纸巾盒子里抽出几张,又拿出一张给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贝儿于我,是心上永远的牵挂啊!
我擦去泪,握住贝儿的手,她的手冷而柔软,和我牵着小小的感觉完全不同,小小的手细腻滑顺,完全没有贝儿的冰冷脆弱。把贝儿的手捏在手心,只让我有一心一意去保护的感觉。
“贝儿,对不起,我一直都太犹豫,也是怕让你再受伤,怕你因我而伤。那我就太自责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从我遇见你那天起,就没少给你添麻烦,我喜欢你,喜欢你疼爱我迁就我的表情和眼神,我曾说受不了你这样疼爱我的眼神,我确实受不了,因为我只要一看到就会忍不住流泪,爸爸妈妈离开我之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你那么关心我爱我,我真的很需要你,无论任何时候,开心与伤心,都只要你在我身边,这样就满足了。所有人都可以不要我,只有你不可以!”
贝儿靠在我肩上呜呜地哭,她受过好多的委屈,这一刻回忆起所有往事,像潮水一样袭击着她的心,也冲击着我的灵魂。我声音干涩地安慰她,叫她别哭。我的眼泪因为贝儿终于也不再矜持,缓缓陪她落下。
“我知道我很自私,为了得到你的关心不顾一切,我很贪心,很霸道很不讲道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不会不理我,所以我要把小小气走,我要你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对你的爱,不比她爱你的少!呜呜……我只要你包容我,只要你理解我就够了……”贝儿喃喃地说,满腹委屈。
“我真的好糊涂,我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和高雅一起,也许是嫉妒你有了小小吧,我的世界只有你是唯一,可是你却和小小一起。于是我就和高雅一起。高雅对我很贴心,他知道我需要人照顾,于是他就总是陪着我……”
她一说到高雅,我却有一股愤怒从心里滋生,这个禽兽没有资格从贝儿嘴里说出。我对高雅的恨永远不会随时间消失,就如我对贝儿的爱一样……
“既然你和小小一起,我就和高雅一起,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和一个我并不爱的人在一起度过一生。可是他却还是离开我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她的声音开始沙哑,眼泪滑过她因为哭泣而皱皱的脸。“直到后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甚至住在我家里对我好,我才知道我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贝儿啊,你又可知我多少次设想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该多好呢。
我托住她的肩膀,用手捧起她的脸:“别哭了,再哭你的肥脸就要脱水了!”
慢慢地,她咬着下嘴唇不再说话,大概也累了。
“我以后不找女朋友了,只对你好。”我说。
“真的?你要当我男朋友吗?”贝儿突然破鼻为笑,让我好不神奇,这丫头可以去拍电影,导演一喊收工,马上擦干眼泪拿工资的那种。
“恩。”我点点头。我没抓住小小给的机会,就是为了给我和贝儿一个机会,我不会傻到这样都错过。我对贝儿纵有百般怜悯,贝儿对我即使更多的是感恩,但也是一种爱。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养成,谁也离不开谁。
我会努力让自己接受贝儿的过去,将贝儿折指之痛,埋到一个看不到的地方,永远不触及,不对她提起。
“不可以食言!”
“不吃盐!盐太咸!吃盐是小猫,是小狗,是小兔子小松鼠小乌龟!”我学着她的话,狡洁地说。
“都这么老了,还装清醇!”贝儿用很困的表情看我,然后擤擤鼻涕。像湖一样的大眼睛此时雨过天未晴,却多了几番清澈。
“丫头,我故意学你说话的,你还咬我一口!”我伸手咯吱她。
“我错了~阿文饶命!”
我将贝儿按在床上,这一刻我与她都愣住了,终于我忍不住,采取主动向她的唇吻去。
贝儿的唇柔软娇嫩,原以为她会火热地回应我,可她竟对我如此腼腆,一直不敢轻启白齿。我被她弄得欲火攻心,索性手放在她腰上咯吱,唇与手双面夹攻,她应接不暇,终于向我打开紧闭的牙齿让我舌头准奏。
我们的舌头终于紧紧缠绕在一起。三年的相处,那年夏末的邂逅,痴缠坎坷的爱情路走过了多少荆棘,走到现在才彼此敞开了心扉。即使和小小的吻也从没让我如此心跳和激动,我对于小小的吻,更多的是好奇和紧张而已。而贝儿,这让我怜惜而牵挂的女孩,直到牢牢吸住她的双唇时才知是如此美妙。
年少轻狂的心,狂荡的岁月中,我抱着小小,告诉自己,原来一直爱着你,贝儿。再不让你受伤,不再让你伤心。
原来一直爱着你 26 老人与海
(更新时间:2007年09月25日 本章字数: 3249)
夫子一听我与贝儿终于走在一起,笑得和尼勒佛似的。我问你笑什么。夫子说:
“你们的暧昧关系从前就表露无疑,对彼此的牵挂全写在脸上,我和你同窗这么久,你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呢。”
“难道我是那么浅薄之人,什么事都会被你猜个八九不离十吗。”
临从身或拨开夫子:“阿文好小子,甩掉小小又把贝儿搞到手,还要欺骗多少无知少女,老实交代!”
我大声抗议:“这样是教室,你这样嚷嚷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是人肉贩子,快闭嘴。”
这时小小走过来,神色黯淡。
夫子和临识趣地走开,让我面对独自面对小小的尴尬。这帮臭小子。
“恭喜你了。”小小面无表情地说。
“你还好吗?”我不知该对小小说些什么,缘分已尽,说多错多,我对小小纵有怀念之情,也不能成为暧昧的借口。就像《十年》的歌词: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小小叹了口气。“我活得好好的,天天和你同个教室上课,你问我还好吗。是不是要诅咒我?”
“我没……”
“既然下了决定,就不要辜负别的女孩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我点头如捣蒜,小小真是深明大义,女中豪杰。和小小恢复好友的状态,无论残留多少隔膜终归会随时间消失,现在于我于她都是好事。
同学们都听说我和小小分手的事,见我和小小不冷不热地对话,纷纷伸长耳朵,像魔兽争霸里暗夜精灵纤长的耳尖。切切私语我的不是。我叹了口气,这帮长舌妇很有狗仔队的天赋,以后靠打听名人的生活隐私养家糊口不在话下。
和小小说完话,我叫夫子放学去海边走走。临表示他不搞同性恋,这么浪漫的行径就留给你和夫子吧。
我和夫子各执一本语文课本对临做了个抛的动作,临抱头逃命。
两人想了好久实在不知该去哪里。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于是还是和夫子来海边。海滨路一到放学的时候,有好多情侣手牵手来这里散步,聊天,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贪婪地接吻。如果这是法国,应该是一件浪漫的事,只是在中国如此行经未免有些太急不可待。好象很多事中国五千年文化演变成的语言无法表达清楚,还是先来一个吻比较能联络感情吧。
一对情侣在海边旁若无人地接吻,一个老人走了过去,在他们旁边拉开裤链对着波澜壮阔的海一泻千里。那对情侣停下嘴上运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认真解决完事情之后,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他们。
“这老头真太不文明了,真没礼貌,有伤风化!”女人语气刻薄地对她男朋友说。
老头子微笑了一下说:“你们又何尝不是。”
那对情侣哼了一句,一起离开,另找地方继续风花雪月。
我和夫子相视而笑,这老头真有意思。
老头走到一处对海坐下,继续甩杆钓鱼。附近的人都是用网抓鱼,那样又快面积又大。这样老头收获甚少。我好奇地等着老头钓鱼,想知道他能钓上来什么。
过了5分钟,老人依然安静地望着海的远处没动,刚直的皱纹刻在他的脸上神采奕奕,白发白胡能与姜太公媲美。我点燃一根香烟,夫子问我怎么那么喜欢看钓鱼。我回答说好奇罢了。
再过10分钟后老人收杆看饵,只见饵已不在,只剩空荡荡的鱼钩。老人知道我们在看他,抖抖鱼钩向我们笑了笑。继续上饵垂钓。
这时夫子向远处指了指,我觅那方向望去,远处是去年大家一起去登过的觉石山,日落西山正是那个方向,红日染了周围的云煞是好看。我说这时候要是带贝儿来看她应该很高兴。
夫子推了我一把说:“你不会要我当灯泡吧?”
我笑了一下。
“这小子,对面是你与小小初夜的方向,你却想起贝儿。”夫子说。
“滚,那晚真没你和临想的那样。”夫子料事如神,却料错了我与小小那一夜的事。搞得每次夫子和临都为我失去处男之身羡慕不已。
“如果那晚真没什么事发生,反而是好事,不是吗。这样你才能从小小那全身而退,全心全意对贝儿好。”
夫子的话不无道理。我说:“那夜我确实当了一次柳下惠,只不过搂着小小睡了一晚而已。”
夫子哈哈大笑:“好小子,真有如此怜香惜玉,真不知你这一夜是怎样熬过来的。”
这让我觉得自己对于感情还是单纯的,难怪小小曾说我是追求完美爱情的人。
这时旁边的老头再一次收杆,我们发现鱼钩上饵又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鱼钩。感情鱼也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知道如何取饵了。夫子说现在鱼比人还聪明。我说夫子你可以去写科幻小说了。
老人对着鱼钩笑了笑,又开始上饵。我好奇地问老人:
“为什么钓不到鱼你还这么开心呢。”
老人没有答话,装上饵,熟练地甩杆,然后才说:“大概年轻时哭了太多,所以到年老只能多笑了吧!”
我和夫子相视了一下,不明白老人的话,老人年轻时也因爱情所伤吗。
老人依然望着远处的海,说也许与你们有缘,我就与你们说说吧。
原来老人已是85岁高龄,上世纪六十年代,老人因世代为官僚做事,成为文化大革命批斗的对象,父母亲去世,却留下儿子受难。老人和妻子被游街批斗,连唯一的6岁儿子也没放过。在一次游行中妻子被愤怒的人群活活打死,有人看他们可怜就放了父子俩。老人伤心之余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怕6岁的儿子受了牵连随妻子而去,就带着儿子去了山郊住下。这一住就是十年。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老人才敢带着儿子离开了山郊,回到城市。
儿子很孝顺,老人的晚年才得已保障。
老人讲起这段辛酸,脸上时而深沉时而感慨。
“你们这代人已经很幸福了,生在和平年代,饭饱喝足的,又如何知道我们那一年代的伤悲。”
这语气,好象在责备我们生错了年代似的。夫子悄悄对我说:“老人生在那一年代真的很艰辛,你没认真上历史课,不明白老人的身世是怎样触目惊心。”
想想也是,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在人民群众手上,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是怎样一种心伤呢。好在老人保住了自己的儿子。
这时老人的鱼杆动了一下。老人收杆,终于钓起一只不知名的小鱼。老人又笑了笑,满脸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却那么温和。他小心地将鱼从钩上取下。
这时我发现老人并没有带鱼篓之类的器皿,他会如何处置这条鱼呢。我对老人说:“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可以把你的鱼卖给我吗。”
我的想法是把鱼带给贝儿让她养起,为她家里添点生气,顺便给贝儿讲老人的故事。
老人笑着摇摇头。居然又把鱼丢回海里。我和夫子看得目瞪口呆。
老人说:“小伙子啊,这鱼我不卖的。我在这里钓了几年鱼,从来不是为鱼而来,而是看看海。散散心罢了。”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老人年轻时遇到那么多灾难,换得晚年的豁达,对他来说发生了什么事都已不能让他伤悲。我突然想起贝儿的身世,也许我该向老人一样愿意放下心中的结,无论怎样我比老人幸运一百倍,至少我没有失去身边人,就不该去计较贝儿的缺陷。不经意间老人竟为我解开了好大一个心结。
直到时间不早了,我想起还要去贝儿家一趟。和夫子分开往回走。
贝儿见我那么晚来她家有点不高兴,我要回家吃饭的,所以和贝儿相处的时间不多。
我告诉贝儿和夫子在海滨遇到一个可爱的老人。并把老人的往事告诉她。贝儿撇了一下嘴说老人回敬那对恋人的话更是精辟。我问贝儿难道对不感到老人的身世凄凉吗。
贝儿说我不觉得现在社会就有多么好。起码那个时代还有亲情与爱情。而现在没有,只有钱是最真实的。
贝儿说的是自己。我怜惜地抱住贝儿。
“阿文,以后我会珍惜,除了你我的身体没有谁可以动。你能接受我吗。”贝儿突然在我怀里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贝儿还惦记着自己的过去。我把贝儿的脸捧住,说:“恩,你保证以后不再认为自己配不起我,你没有配不起我,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我们之间是平等的……”贝儿喃喃地学着我的话说。
也许时间长了,贝儿会慢慢忘记自己那些伤心的过去,那时候贝儿应该会回复单纯的笑容吧。我期待的是无忧无虑不会再流泪的贝儿,那时候我会亲手为她披上嫁衣,让她做我的新娘吧!
原来一直爱着你 27 贝儿的妈妈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19日 本章字数: 5001)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直强迫自己把贝儿当妹妹看待。无疑夫子临与我三个人之中我是对她最好的。无论如何我都只能用亲情说服自己对贝儿的感情。现在想起来自己是那么自私,也那么懦弱,逃避并且不承认对贝儿的感情。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我慢慢接受了贝儿的过去,特别是照顾贝儿的日子里,自责占据了我整个心。当初如果早些与贝儿在一起,贝儿无疑是可以逃脱再次被欺骗的命运。
和贝儿在一起的日子无疑过得很开心,贝儿很可爱,在我面前永远像个小孩子,有时闹出让我哭笑不得的恶作剧,有时则做些让我心疼不已的事。我总归结于她那期待被关注的心,如果日子这样下去,离我的目标会越来越近,贝儿可以脱离过去的阴影,回到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些日子那个奇怪的梦依然困扰着我,那梦中哀怨的女子出现在每个夜里,每次我都是满头大汗地醒来。小小已经是我的朋友,即使我们之间有多少尴尬,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无论潜意识里对她有多么不舍,我都不会再回到小小身边。
如果梦中的女子不是小小,又会是谁呢。
学校里我和临都不再给老副惹任何麻烦,课按时上,烟也不在学校抽,打架闹事更是想都不敢想。特别是我,我骨子里不是个叛逆的人,也绝对不是循规蹈矩的命,只不过不想看见家长责备伤心的眼神,暂且放下江湖恩怨,不再无事生非。只是那个深深刻入骨髓的高雅,曾经残忍地伤害贝儿的身心的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我依然努力写着一篇篇短篇小说,全国的杂志社都要求投稿后一个或两个月内得不到回复才可以另投别处,但我每写完一篇稿子就用e…amil发N个杂志社。对于小无产阶级作家来说,能有幸被刊登已经是很不错了,管他有没一稿多投。有的石沉大海,有那么几篇还是被选中,一两个月间我又赚了几次稿费。于是我又看着贝儿拿着我的稿费单,在我面前手舞足蹈,与平时不同的是,她会突然接近我,在我嘴上亲一口。
夏天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近我们的生活,让我感到周边都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学校附近那家“零℃”开始把柜台上的咖啡广告换成刨冰的,老地方也推出了新款冰奶茶。学校的大榕树经历了一冬的寒,依然郁郁葱葱地施展翠绿。它是唯一不变的,像经历无数阅历的老人。波澜不惊。
属于我和贝儿的夏,又到了。
一日放学,贝儿出现在我校门口,于是又导致校门口严重堵塞的交通。贝儿把头发烫成卷的,穿着粉红色的西装裤,白色的短衬衣里面穿着黑色短杉,黑短衫正好衬托了胸前呼之欲出的两块肉。我色咪咪地想着眼前酷似芭比娃娃的贝儿是来找我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走过去揽住贝儿的腰,这时我发现自己正穿着校服,显然和贝儿这身打扮很不搭调。校园里走出来无论男女都会有意似无意地扫视我们。女人会羡慕贝儿的身材与相貌,男人大概会诅咒我一走出马路就给车撞死吧。
贝儿看见我笑地像花一样。我边走边问她你笑什么。
“阿文,你没发现我穿短袖了吗?”贝儿说。
“发现啊。”我顺便在她白嫩的手臂上摸几下,随即又遭来周围的白眼。于是我索性把手放在她手上,腰上又摸了几下,果然又有几对如闪电的目光向我扫来。这时候只怕贝儿一喊救命,我就会被见义勇为的男生五花大绑起来,送到附近的公安局。
贝儿用很困的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很无聊?”
我停止对贝儿的性骚扰说:“夏天来了。”
“夏天来了。”贝儿学我轻声呢喃。
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後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後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 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 醒著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 孤独的自由
贝儿哼着《红豆》,牵着我的手轻松地甩来甩去。马路两边的绿化带飘过来浓郁的桂花香。南方的气候温顺潮湿,很多花一年有几个花期,似乎是拌着我和贝儿一路走下去。我顺手摘起一簇淡黄色的桂花,放在贝儿的手心里。
贝儿曾说每当她唱起红豆时就会想起未来的老公,那一次我笑她这么早就想把自己嫁人了。
贝儿后来又说:“因为我现在一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啊。我要让你也一样!”
对贝儿的家人一向没有什么印象,偶尔会从她口中听到她说过小时候的事。那不过和一般人家里的温馨没什么两样。直到她15岁那年的家中的变故,原本富裕温馨的家变得面目全非。
贝儿的父亲,发现了她母亲的背叛,从此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爱在上一代人的眼里,代表着家庭与责任。
贝儿的母亲有一个大学时代的恋人,后来那男人出国留学,她才与贝儿的父亲相识结婚。本来一切已成定局,一个37岁的女人,有了家室孩子,繁花已尽,尘埃落定,人生不该再出现什么岔路口可供犹豫。可偏偏命运弄人,男人衣锦还乡,在她的公司当着总经理的职位。成功稳重的男人魅力非凡,再次遇到贝儿的母亲时两个人是唏嘘不已。大学时代的温情重燃。点燃了她埋藏心底多年的爱,也点燃了家中的战火。贝儿的父亲在忙碌的生意中回头发现家中后院红杏疯长越界。她做了人生一次重大的抉择,抛下丈夫与男人私奔去美国,她们选择了爱情,男人放弃了好工作,女人放弃了原本安定的生活,家庭,以及无辜的贝儿。
在我印象里上一代人的爱情就是像我爸妈一样,亲朋好友介绍,相亲,父母把关,彼此看着顺眼,就结婚成家。枯燥单调,没有这一代人的坎坷与喜悲,没有小说里的浪漫与背叛。然而贝儿的母亲改变了我的想法,一个37岁的女人,为了爱情放下一切。演绎着轰轰烈烈的爱情之路。如果不是贝儿因此遭受的苦难,我会佩服这女人犹如飞蛾扑火般对爱的执着。
贝儿在电话里告诉我,她的妈妈要去家里看她。当时我还在握着周公的曾曾孙女的手意淫。
原本我不打算插入贝儿的家庭,毕竟这与我毫无瓜葛,我甚至在想后来即使牵着贝儿的手步入教堂,我穿笔挺的西装她穿嫁纱,在场的人有亲朋好友与我的父母,也许没有贝儿的爹娘。他们在我的意识里几乎没存在过。
贝儿说她与母亲几年未见,怕生疏尴尬,要我陪她。我答应了。
贝儿的母亲与现任丈夫从美国回来,这次特地来看贝儿。我不明白这四年来有什么事可忙能让这个女人忘记自己亲生女儿,一个电话也没打过。离婚时贝儿判给她爸爸抚养,难道她就没有过打听贝儿的生活冷暖的想法。曾在书上了解美国人性格奔放大胆,对于爱情拿得起放得下,也许是因为爱情,让她下定决心放下过去吧。而如今却想到回家看看贝儿,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与身俱来的血缘作怪,还是又将上演的一出生活秀。
贝儿的母亲比我想象中看起来年轻,完全不像已经步入四十岁妇女的样子。穿着得体的长裙,贵妇人的打扮。想必美国的生活很滋润,特别是性生活。她的现任丈夫气度非凡,穿着笔挺的西装。虽然没见过贝儿的亲生父亲,但我相信一个长年脑子里只有他手中比家庭还重要的生意的人,一定没他那么潇洒年轻。
我们坐在贝儿家中客厅。贝儿冷冷地向妈妈介绍着我,我光明正大地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出现。从她妈妈的眼里感觉不会太惊讶。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大学时候谈对象,和现在高中年纪谈恋爱没什么区别。青出于蓝胜于蓝,她应该高兴才对。贝儿的妈妈打量着我,眼中露出慈母般的神色,我没想象中女婿见岳母的紧张不安。
好在她对我们说的不是英语,贝儿的母亲让我得已掩饰英语连续不及格两个学期的尴尬。
“我还以为这些年家里一定很乱,你爸爸一直不在家里,我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这女人说话却比英语一样让人费解,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关心贝儿,又如何做到这四年来无音无讯呢。
“你爸爸给你雇的心理医生呢?有没有来?”
“她每个月给你多少钱生活费?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贝儿从介绍完我后,就很少说话,从心底她依然怨恨着眼前抛弃自己的女人。
女人眼神里无法隐藏失望,千里迢迢来找女儿,竟落得如此冷漠的对待。她见贝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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