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她每个月给你多少钱生活费?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贝儿从介绍完我后,就很少说话,从心底她依然怨恨着眼前抛弃自己的女人。
女人眼神里无法隐藏失望,千里迢迢来找女儿,竟落得如此冷漠的对待。她见贝儿不答她话,就把兴趣转移到我身上。
“听贝儿说你叫阿文,对吗?”她问我。
“我叫尉迟文,姓尉迟。”我说。
“浴池?”她露出难以置姓的表情。
男人连忙对我抱歉地笑笑,然后在桌子上给女人比画着“尉迟”这个姓的写法。
“这个字念‘浴’?不是念‘蔚’吗?”她指着我的“尉”字说道。
“在姓里,它念‘尉’与‘浴’同音。”男人对他解释道。
“可我觉得念‘蔚’更好听。”她转过头对我笑着说。“不是吗?小文。我可以叫你小文吗?”
“伯母,可以。呵呵。”我拼命挤出微笑。这难道就是美国式的幽默吗,也许她太长时间没回中国了,连汉语都生疏了。
她生疏的又何止是汉语。
旁边的贝儿一直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地板。
男人见贝儿一直沉默,就说:“贝儿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贝儿看了男人一眼,然后紧紧握住我的手。女婿见岳母,女儿却比女婿还紧张。气氛一时尴尬起来。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眼前的男人就是毁了贝儿家庭的人,贝儿应该对他有满腔的恨。无论他怎样英俊有钱。
“不管你对我还是你妈妈有怎样的抵触之情,你还是要和她交流,她毕竟是你的亲妈。不是吗?”男人这时候说了句很有道理的话。
“我家里的事轮不到你插嘴。”贝儿冷冷地说。在坐的人除了那男人,都为贝儿刻薄的言语怔了一下。我暗自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贝儿不是我认识的贝儿,她对妈妈有股深深的怨恨,她有自己冷若冰霜的一面。
此时我发现贝儿握着我的手却在轻轻发抖。这丫头原来是在装镇定呢。
“好,我不插嘴,让你和妈妈独自待一会吧。”他不愠不火地说。拍拍女人的肩膀表示安慰。示意我起身与他去阳台。
经过美国的洗礼,处理事情如此有条理,眼前的男人让我打从心底多了几分尊敬。我下意识想起身,却被贝儿拉住了。她转过头看着我,那深邃的湖忧郁彷徨:“在这里陪着我,不要走开。”
我左右为难,男人见状对我耸耸肩。自己向阳台走去。
“贝儿,我知道你恨我,我抛下你们,抛下你,你怎样恨我,都是我应得的……”她坐到贝儿身边,握住贝儿的手。相隔多年,母女俩第一次重逢,毕竟是生下贝儿养育贝儿15年的妈妈,无论其中含了多少怨恨,久别重逢都应该让人感动。我不相信贝儿会没有一丝动心。
我感到贝儿的右手握着我越来越紧,她心里在挣扎。
“贝儿,你看看妈妈,也让我看看你,你还记得你从小就脾气很坏,赶走保姆的事吗?那时候我和你爸工作很忙,你却总是闹着要我们在家里陪你。”她开始回忆起贝儿小时候的事。完全忽视旁边还有我这个“外人”。
“你爸也是个牛脾气,一天生意上不顺心,回家见你又对保姆恶作剧,把年轻的阿姨气哭了,二话不说就动手要打你,当时我在场,从小到大我们都那么宠你,你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我去拉你爸爸,却被他推倒在地上,我撞伤了手,那手上的疤到现在还在……”
“我们一家人到过好多地方旅游,照过好多照片,那时候是我们一家人最开心的日子。贝儿,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让这个家支离破碎,让你孤独寂寞,这些年在美国他对我很好,我们想忘记以前的所有重新再来,可是我无法忘记你,我不敢对他说,怕他不高兴,我每天晚上都是吃着安眠药睡下的……”
贝儿茫然得望着前方,渐渐抿上嘴唇把眼闭上。我叹了口气,我是那么了解贝儿,贝儿在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坚持着对妈妈的恨,却早已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
“贝儿……”她再次柔柔地喊了一句贝儿,似是母亲从心底发出对女儿的呼唤,声音慈祥而哀伤。
贝儿突然松开紧紧握住我的手,猛得抱住眼前的妈妈,呜呜地哭了,接着终于放声大哭,眼泪顺着她的脸接连不断流下,像四年说不尽的委屈与孤独。积蓄了四年的怨恨,冰冻了四年的亲情,在这一刻汹涌而出。母女抱在一起哭成泪人,血缘的牵绊,又如何能忘记!我拼命忍住眼泪站起身,我知道我的任务完成,该是让她们好好相处的时候了。
我拍拍贝儿的肩,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和妈妈好好说话吧。”然后起身也去了阳台。转身的瞬间,我按住自己的鼻梁,拭去险些滑落的眼泪。
贝儿脾气再倔强,恨多深,都无法拒绝母爱,贝儿的妈妈出现在她眼前真心忏悔,融化她心中冷漠孤独的冰山。贝儿的哀伤与快乐都牵动着我的心。她在我心中扎下了根,每一次生命上的牵动都让我心疼。
原来一直爱着你 28 不会离开你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20日 本章字数: 3842)
风的声音哀嚎着刮过我的身体,又是梦吗?我在哪里,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哭。寻着声音走去,是一簇黑幽幽的丛林。
我好象来过这里……
她,背对着我,这次能让我看清你吗?既然你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又不让我知你是谁,你有话要说,对不对?可是我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像被灌了铅一样生疼。
转过来,让我看清你的脸!
她似乎能听见我声音,停止了哭声。微微侧过身来。她手上的刀在黑夜中射出凄厉的白光,向自己的手腕割去。
不要!
一句从心底发出的吼声冲出我的灵魂。我想扑上去抓住她的手,脚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双腿,我用力过猛向前摔在地上,一种深深的无奈感侵袭着我的心,我懊恼地用力捶着地面,直到腥热的血汩汩流下。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四肢开始虚脱。即使阻止不了你,我也要看清你是谁!我拼命往前爬,血染红了身边的沙。月光下她终于向我侧过半边脸,我看到了一行泪流淌在她脸上,我的心猛得被撞了一下,失去知觉。
。。。。。。。。。。。。。。。。。。。。。。。。。。。。。。。。。。。
我从床上坐起,把头仰到身后大张着嘴踹气,直到梦中那种说不出话的感觉消失。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老婆?”
“啊,把我叫老了!”贝儿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带着一点蹭怪,我仿佛能看见她嘟着的嘴。
“怎么了老婆,找我什么事,老婆?”
“没什么事老头,睡得好不好老头?”贝儿回敬我。
“报告老太婆,老头睡得很不好,需要老太婆陪我睡!”我也不想省油。
“呜呜呜,我认输,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遵命老佛爷!”我还没玩够,继续拿各种跟老扯上关系的称呼开她玩笑。
“尉迟公公辛苦了,退下吧。”她急中生智。
我听了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今天是周日,原本想叫临和夫子一起去贝儿家的,可是贝儿说妈妈和叔叔暂时住在家里。于是我和贝儿来公园,华侨公园是倚靠海边的花园,月牙型的公园陆地将海像羊一样圈起来,我们可以围着月牙的内边慢慢散步,放眼望出去是水天相接的海。这里是恋人的天堂,这个繁华城市唯一远离物欲浮华的地方。我牵着贝儿,贝儿轻轻地甩着我的手,哼着歌:
和我跳舞吧 Lolita /白色的海边的沙/爱情还是要继续吧/十七岁 漫长 夏
喜欢一个人 Lolita /只喜欢一天好吗/或许从没有爱上他/只是爱了童话
那个野菊花开满的窗台/窗帘卷起我的发/我把红舞鞋轻轻的丢下/不在乎了 Lolita
田野金黄了 Lolita/舞台就快搭好了/我们一样吗 Lolita/对孤单习惯了
如果我不做自己的观众/还以为在爱着他/我坐着飞机到海边找他/多疯狂啊 Lolita
喜欢一个人 Lolita /只喜欢一天好吗/爱情还是要继续吧/十七岁 漫长 夏
“你唱着什么?”
“《洛丽塔》,好听吗?”
“奇怪的歌。”
“哪里奇怪了?”
“洛丽塔是什么东西?”
“可爱的17的小女孩。”
“是你吗?”
“我也希望可以一直17岁,可是人总要长大的呀。”
“长大有什么好处?”
“可以嫁给你。”
“嫁给我那么好吗?”
“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我会。”
“你也会照顾我,迁就我吗?”
“我也会。”
“你永远不会抛弃我,一直在我身边吗?”
“恩。”
“那嫁给你还不好吗?”
我们停住脚步,望着恬静的海,海面上悠闲地停靠着渔船。我抱着贝儿,咸咸的海风吹过我们的脸颊,轻抚着贝儿的卷发。
我亲了一下贝儿的脸,说:“你曾说过,以后我们每个夏天都在一起,是吗?”
“恩。”
“现在我们真的可以了。”
贝儿把我抱得更紧:“只要你不会嫌弃我。”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追求贝儿的人那么多,我上辈子一定和太上老君之类的大官拜过把子,才换来此生与贝儿的姻缘。
贝儿不吭声了,靠在我怀里听着渔船归来的船号声,有种向家人报平安的喜悦。
“妈妈要我和她一起去美国。”许久,贝儿说话了。
我一怔,把她的头从我的肩膀上拿下来,看着她发呆。
“别担心,我不会去的。”
“哦。”我欲言又止。有钱人家,出个国像放个屁一样简单。中国那么多人踩在别人的肩膀拼命想着出国,混个留学或海外深造之类的噱头,有钱人只要甩甩手中的支票就可以随便往返几次。
“为什么不想去?”我问。
“我想我去吗?”贝儿咬着嘴唇看我。“这样你就可以换个更漂亮的女朋友,是不是?告诉你,就不给你换!这辈子赖定你!”
我心中窃喜,这丫头有时候调皮的话还真让我感动,我装作很勉强的样子叹了口气:“哎,亏了亏了,怎么我不是生在古代呢。”
“为什么?”
“多取几个老婆啊!”
“你敢!”贝儿突然咯吱我,我夺路狂奔。
贝儿告诉我,妈妈为了说服她一起去美国,这段时间住在她家里。
我想贝儿的妈妈也想趁此机会唤醒久别的亲情,让贝儿跟着她走吧。
妈妈的到来,算不算对贝儿过早失去亲情的一种补偿。贝儿心中对于她的妈妈有多少依恋呢。
“在想什么?”贝儿看到我在发呆。
“我在想,如果你和妈妈在一起,会快乐吗?”
贝儿想了一下,说:“也许和妈妈在一起真的会快乐,但是比起和你在一起的快乐,那不足以诱惑我。”
“你妈妈是真心忏悔了。你真的不给她一个机会吗?”我知道在与她妈妈的角逐中,我有很大的优势,但还是为这个母亲感到悲伤。她和我一样深爱着贝儿,我也能理解她的痛苦。
“你想赶我走吗?你要是赶我的话,我就走!”她又说。
“不!我想你留下,我那么喜欢你,早已下定决心和你一起不想分开了,我们这一路走来这么艰辛,怎么可以放弃。”我抚摩着贝儿的手臂,眼望着海。“我只是能理解你妈妈的心情,她对你的爱,不比我对你的爱少。”
“你又想赶我走了!”贝儿不高兴了,嘟起嘴巴。
“老婆我错了。”我抱住她。“我不说这样的话了。你不要走,你留在我身边!”
“这还差不多!”贝儿满意地亲了一下我。
这段时间就不能一起去贝儿家了。我想着下午就找夫子和临出来逛逛。贝儿有点嫉妒地说你们在学校每天都见面,周末还要在一起,有那么好吗。
“兄弟如手足,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缺的。”
“那我呢?”她问我。
“你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哪一部分?”
“包皮。”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住她,贝儿气得差点就往波澜不惊的海里跳。
下午坐公车去老地方的路上,车上忽听一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叫我:“阿文。”
如银铃般悦耳,我搜索着印象中拥有好听嗓子的女人,边回头望去。结果看见一颠覆人类生态学的女子。
“我是丘颖啊!忘记了?”她说。
我真不明白与她有什么瓜葛,不过是因为夫子见过几次面而已。
“哦,是你……”
“最近怎样了?”她与我寒暄。好象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周围的人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与贝儿在一起我也接受着目光的洗礼,不过都是仇恨的。与MM说话,MM的长相与周围人的目光待遇呈反比。这又是一条社会学方程式。
“我还好……”我说。
“我是问你夫子过得怎样。”她装可爱地白了我一眼,脸上的肉随公车行驶而一抖一抖。看得我双腿发软。
“夫子没怎样……”我不知该答她什么才好,只希望公车快点靠站,我可以早点脱身。
“哦。”她若有所思,不说话了。
我发现丘颖比上次见到的光鲜靓丽,手链和项链都是银制品。活脱脱是珠宝公司的代言人。这样的代言人的好处就是客人的眼球永远只敢聚焦在她身上的银饰上。她主动解答了我的疑惑。
“和夫子分手后我去了上海,深圳,珠海等地,跟着亲戚去的。和他们学做生意。珠宝生意!”她向我展示手上价格不扉的饰物。
那你还回来干吗。话到嘴边我又吞了下去。我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阿文,你几岁?”
“今年20了吧……”
“我比你们大,我24了。”
她脸上没有别的女孩对年龄的忌讳,甚至说起自己年龄时反而有点自豪。
“没想到吧?”她见我发愣,知道我感到意外。
“呵呵,没想到你大我们这么多。”我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年轻吗?”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哦”
“对了。”她又说。“如果想给喜欢的女孩买戒指还是项链,到我这里来哦!”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旺达银饰股份有限公司”“汕头分公司”“丘颖 营销经理”。
车到站了,我下了车。
夫子和临在等我。我把名片递给夫子。并告诉他在车上遇到丘颖的事情。
临看得眼发直:“那女人这么有钱?”
夫子也有点惊讶。我问夫子说丘颖家有钱,你刚知道吗?你不是挺了解她的?
夫子说她又从不告诉我这些。
临说她本可以用家产来诱惑你与她一起的,但是没有。
夫子耸耸肩,我像是这么经不起诱惑的人吗?说着就要把名片丢到垃圾桶,临忙扑上去制止。
“你干吗?”
“操,你视金钱如粪土,但不能阻止我把钱当宝!拿来,哪天老子时运不济,舍身入赘。”
夫子把名片揉成一团,还是丢进了垃圾桶。
“没出息!”我和夫子白了临一眼。
原来一直爱着你 29 一起做兼职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20日 本章字数: 4455)
转眼暑假就要到了。今年暑假之后我就高三,贝儿的中专才两年半。这些中专不过是收取学费的机器,竭尽所能榨干学生手里的钱,学业结束再发张毕业证书罢了,至于教学质量从来不比曾经市场上的“放心猪肉”好。贝儿初中毕业的时候由于家庭变故,成绩不好才找了这样一个学校。她破罐子破摔的思想在那时候就开始萌芽。
不知断了哪根筋,她在电话里跟我说起她想找工作的事,这让我既喜又忧。喜的是找工作毕竟是好事,她就不用总是独守在安静的大房子里感到寂寞。忧的是贝儿的外貌太出众,世界如此缤纷复杂,遇到事和人都可能使一个单纯的女孩变质。
我对贝儿说出矛盾心情的时候,她咯咯地笑了好久。
“阿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呢。”
“患得患失还不是因为你,有时真不知把你含在口里好还是捏在手里好。”
“你把我抱在怀里吧!”
“我去银行申请个保管箱业务,把你放里面好了。”
“去去,谈正经事啦!”
“为什么突然想找兼职?”我学着某电视主持人字正腔圆地采访她。
“早晚都要工作的,总不能让你养我一辈子吧!”
“这倒是我的梦想。”
“但可不容易实现,我很难养的哦。”
“那也是。”
“喂!”她又说。“其实我挺好奇的,我从没找过工作,挺紧张的。”
“你找工作不会是因为好奇吧?”
“一半一半。”
我想让她上社会历练一番也好,省得整天花钱如流水,真的“视金钱如粪土”,挥金如土。
“我说,难道我会一个人去做兼职吗?”
“还和谁一起?”莫非这么快就有哪个帅哥愿意舍命陪贝儿。
“当然是你了!你暑假要到了,要陪我一起做!”
“噢天啊,你饶了我吧!”
这小妮子原来一开始就打算拉我下水,我骨子里是个很懒的人,上课的时候笔记都懒得抄,作业懒得做, 搞得夫子整天在我耳边罗罗嗦嗦的。又如何能适应社会快节奏的工作呢。但是贝儿都打算找份工作,如果我比她还懒就不可原谅了,尽管她只是好奇而已。
贝儿看中的是一家KTV的服务员职位。KTV就是卡拉OK包厢,上班族下班后喜欢找个地方消遣,拿个麦克风鬼哭狼嚎一番,发泄工作上的不快情绪。不过KTV行业越来越多,消费变得便宜,所以像“雅间”这样的KTV反而以面向学生为主。服务业就是要用礼貌和周到整天面对着这些腰藏万贯的顾客。
贝儿这次雷厉风行,我还在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就被她叫去雅间面试。雅间坐落繁华市中心一角,生意非常好,我去的那天是周末,面试也很简单,40岁左右的男经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问了我的学历就拿张表格给我填,内容是一些家庭住址与愿意工作的时间长度。面试贝儿的时候他几乎是整个人压在前面的老板桌上,恨不得多靠近贝儿一点,靠近一点是一点。两个眼球瞪得比灯泡还大。问题也一个接一个:你叫什么名字,几岁,身高,家庭住址等等,至于学历问都没问。我在边填表,听着经理问贝儿与工作不搭边的问题,把手上的圆珠笔握得咯咯响。交表的时候我在心里用极其恶毒的语言预示着这个中年男人未来三年的不幸。
临出门的时候,经理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贝儿停住脚步对他莞尔一笑:“朋友。”
那男人松了口气满意地笑了:“很好,咳,我是说,随便问问。”
我们出了门,我不高兴地责问贝儿为什么不对经理说我们的关系,我的想法是假如说清楚了,以后他就不敢对贝儿如此放肆,尽管放肆的只是眼睛。
贝儿拉着我的手说:“笨死了,那个经理一看就知是个色鬼,要是我跟他说你是的男朋友,他还会聘请你吗?”
我茅塞顿开,这小妮子脑子这么灵活,洞悉雄性相斥的道理。
第二天再去雅间时,得知我和贝儿都被录取了。工作时间每天4小时,每小时按3块钱计算。我选填的时间段和贝儿一样,由于还没到暑假就来找兼职,所以可供选择的空间比较大。贝儿算得很精明,早点找被录取的机会大。又或者说我沾了贝儿的光,以她的外貌和身材,应聘这种服务业像囊中取物,美女一向是带动市场经济的命脉。
临已经在考虑暑假该去找什么乐子了。一听我说暑假要和贝儿一起去兼职,临和夫子嘴巴张得比Vitas唱男高音的嘴型还大。
“阿文脑子进水了?”夫子首先质疑我的健康状况。
“我就说为了爱情母猪都会上树咯。”临则从生物学上对我的行为进行论证。
“喂,你们够了没。”我没好气地说。
“也是好事,上社会吃点苦头变勤快点!”夫子说。
“我靠,我是被贝儿逼去的,我只是不放心她罢了。”
“暑假之后你还要读书,她呢,读不读学校都无所谓。你又不能跟她一辈子。”夫子说。
“走一步算一步。”
高二的暑假很短,只有一个月时间,之后就是紧张的高三,对于考大学我没什么兴趣,〃奇〃书〃网…Q'i's'u'u'。'C'o'm〃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师兄跟我们说,他宿舍里的同学连上掏宝网买个鼠标都不会,电脑中毒了也不会自己装个系统。我想我也许不会读书,但是给自己家的电脑装个系统还是没问题的。大学到底不适合我。
临想趁最后的暑假在网吧多包几个夜,在同学家打几天牌喝几瓶酒,否则进入高三就是面对着更多的试卷与复习。我说临你就是贪玩别拿高三学习紧张当借口。临不服气地说要不是贝儿叫你一起兼职,和我一起玩的还不是你。我想想也是。
夫子则继续帮家里做大排挡的生意,他们家的生意红火,难怪把夫子养得这么胖。
学期结束的时候以老马为首的各科老师平均每科发了6份试卷和习题。老师说高三是没有新课的,有的只是复习。我想如果是复习的话在家里静静地做题不就行了,又何必上课。甚至有模范生除了每天按时上课外,晚上和周末还去请昂贵的家教。家教会发一些所谓的高考模拟试题给他做。难道学校发的还不够多么,这就叫花钱受累。有钱人年轻的时候读不起书,现在花钱大把大把地给孩子请家教,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万一孩子考上个清华还是北大,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暑假终于到了。我腰间挂着装了满满习题和试卷的暑假作业,走在回家的路上,校门口的大树参天,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交错洒在路面上。知了开始羞涩地唱起初夏的歌,麻雀在树梢上跳来跳去,叫得不亦乐乎。每次暑假我都是怀着好心情去迎接的。特别是从遇到贝儿的那天起。贝儿和我都疯狂地迷恋着夏天。
我拿起手机拨通贝儿的电话。
“放假啦!”贝儿的声音响起。
“老婆,知了开始叫了,天气开始热了,你要穿短裤了!”
“哦哦,夏天不只是可以看我的腿吧!”
“是,额……”我下意识望着迎面走来的美眉,一双美腿正在炫耀它们的存在。
“唉。又在看美女!”贝儿果然非常了解我。
“没有,我……”我刚想狡辩,却发现那对美腿的主人正是贝儿。我傻眼了。
“哼!”贝儿朝我皱一下眉嘟了嘴,然后挂了手机。
“怎么来找我……”不知是被她发现看美眉的腿,还是她突然出现的眼前有点惊喜,我竟然有种心跳的感觉。贝儿穿着无袖的花边黑上衣,还有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裤,阳光洒在她两条洁白纤瘦的腿上,发出眩目的光芒。
“知道你解放了,来找你啊,谁知道你一出校门就看美女,还不诚实!”
“我靠,这世界上能吸引我眼球的永远只有一个人,就是美丽与智慧并存的贝儿老婆,我刚就发现这双腿为何似曾相识,原来是你的,来我检查一下皮肤滑不滑。”我说着就伸手过去打算对她进行触诊。
贝儿像拍苍蝇一样把我的手从她的腿上拍下:“厄茈……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爱的人不爱我,是我爱的人只爱我的腿!”
“嘿嘿。都爱都爱。”我笑着去揽贝儿的腰。她委屈地迁就我。
隔天中午吃完饭贝儿就迫不及待拉我去雅间。第一个工作居然找得如此轻松,高兴之余也让我不得不佩服贝儿,如果美貌算是一种才华的话……
那天接待我们的经理叫来了一个漂亮的领班,叫她带我先上雅间熟悉一下环境。我要做的就是在大厅把顾客带到他们预定好的包厢,给他们上点心和酒水之类的。贝儿的工作和我差不多,只不过她负责的是一楼门面的咖啡厅,我的是二楼包厢。
领班把我带上二楼,而贝儿则由经理亲自带领。我用很困的表情看着楼下他们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雅间的服务员不是美女就是帅哥,领班不愧为美女之首,而且也有这方面的实力。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
“尉迟文,你叫我阿文就可以。”
“阿文?呵呵。”她掩嘴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我姓单,叫雯洁。这里的人也叫我雯姐。”这美女有一个和小小一样的姓。
“为什么说是‘也’?可没人叫我雯姐哦。”我不领她的情。贝儿可是世间少有的美女了,眼前就算是嫦娥姐姐也不能让我动心。
“我只是说,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雯。”
“此文非彼雯,我的是文化的文。”
“我的也是雯华(文化)的雯。”她认真地看着我。
“你赢了。”我也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显然不想和她贫嘴下去。此场面有点滑稽,有点像我和夫子临一起时候那种无厘头。
她又掩嘴笑笑,完全没有领班的孤傲。这么年轻就掌管着整个娱乐场所的服务员,肯定和那个色经理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我心里想着,不免有些可惜。有钱就他妈的好。
“恢复工作了。”她突然变严肃。“你看,这里是洗手间,二楼有两条对称的楼道,每个楼道两端有两个洗手间。依次下去有两个大包厢,三个中包厢四个小包厢。其中只有中包厢以上才有洗手间。小包厢的人就是用这两端的洗手间。”
我发现走廊两边都用镜子装饰起来。走到哪里都觉得很宽广。只是我不懂欣赏,只有很晕的感觉。
“你稍微记一下这些门牌号,以后你没事做的时候都要在二楼大厅等客人带他们上来。”
我顺从地跟着她边点头应许。
走到一处我突然停下来。望着门牌号发呆。
“怎么了?”她问。
“这里好象少了个房间。”
“呵呵。还以为你注意不到。213之后就是215,这里没有214的,老板觉得214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就直接跳过。”
“那214房间就封掉了吗?”我装傻问她。本以为她会再掩嘴一笑,我有点喜欢那种含蓄可爱的笑了。
“封掉?214房间挂215门牌号不就行了吗!不许开玩笑了。”她语气单调地说,却有着命令的口吻。
我低着头吐了吐舌头。然后她给我一个对讲机,并给我一张消费列表,要我在短时间内背熟。
在更衣间我看到贝儿。
“怎样?”她对我眨眨眼。
“经理有没对你怎样?”我醋意横生。
“去去去,没怎样!”
“没对你动手脚吧?”
“哪有你想的那样!”
“一定超有耐心吧!”
“是……啊……!”她故意拉长声音,对我的话表示不满。“又不是我的错!”
“我换衣服了。要进来看吗?”我指着男更衣间问。
她白了我一眼:“毛病!”然后进了女更衣室。
换了一身制服,发现自己穿上黑西装还是挺帅的,果然人靠衣装啊!贝儿还没有出来,但是已到上班时间了,忙到二楼大厅开始等客人。
原来一直爱着你 30 我和贝儿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20日 本章字数: 3694)
和贝儿终于走上了恋爱的路,之前不知经历了多少挫折与伤悲,每次回想起来都让我下定决心去珍惜这份情感。现在在同一个“单位”上班,原本我还以为是非常浪漫又温馨的事情,牵着手一起去上班,然后又一起下班回家,可是却没有我想象中在工作的时候还能打情骂俏一番。
雅间的制度非常严谨,服务员之间的竞争也激烈,如果发现同事在上班时间使用手机或者不专心等等,都可以向美女领班告发,第一次是扣除当日工钱警告,第二次就会丢掉这份工了。
这比学校的规章制度虽少,却要严上好多倍。刚开始我很不习惯这种整天被监视的工作,有时心不在焉对顾客少了一句“欢迎光临,请问有没订包厢。”的话,就被雯姐发现。她会豪不客气地当着很多服务员的面训斥我。让我很不服气,一个大我不到几岁的女人对我呼呼喝喝,要是平时我早就转身闪人,吃不下这受气工。但想到难得与贝儿一起,这种气也就忍了下来。
一个星期下来,罪没少受,但忍耐能力倒也增长不少。雯姐曾私下对我说服务业要的就是忍耐力,别看我平时对你挺严格的,但是这也是为你好。你是新人,如果有人把你这悠哉游哉的毛病告到经理那去,你早就给他辞退了。
我想想也是,心底倒也对她多了几分感激。她还是关心我的。
这些日子和贝儿在一起总是谈起上班时见到的人和事,她会跟我讲看到哪个帅哥去咖啡厅西餐,遇到什么难缠的客人什么的。有些客人真有让人捧腹大笑的资本。上次就有一个把盐当糖放在咖啡里,喝完之后责问服务员说这里的咖啡怎么是咸的。等到大家弄清楚之后那客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二楼的事比一楼的要轻松多,一般都是领了客人进包厢,之后除了餐饮,客人都很少再叫服务员的。经常有一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带着20岁左右的漂亮女人来包厢,他们会一次性点几样酒和零食,我领他们进包厢以后的就说:“除非我呼叫服务,否则就不用进来了。”我也会意地说了句:“好的。”心里却对那男人的性能力进行超龄预言。
包厢的房门一般是半透明的,这是工商局的规定。有时经过一些包厢的时候可以看见里面的男女抱成一团啃得要死要活。有时会发现包厢里根本就没有人。雯姐告诉我中包厢里见不到人的一般都两个人挤在洗手间而已。很多客人根本不是来唱歌的,而是贪图男女独处的空间罢了。这一类人以学生居多,很多谈恋爱的学生还没胆去旅馆开房,就选择了这样的场所缠绵。这无疑是KTV一项固定的客源。
我跟贝儿说好在你还有一个单人的家可以与我独处,要不我也该考虑去KTV了。贝儿白了我一眼说:“我妈还在家里住呢!”
“等她不在的时候再说吧。”
“你想干嘛?”她咬着嘴唇用很困的表情看我。
“嘿嘿。照顾你。”
“你要是真住在我家就好了!”
这贝儿和我在一起真是一点也不含蓄,完全没有少女的羞涩,与我似是亲人般体贴。和她一起总是有种温暖在我心头荡漾。回想起与她的第一个吻,温馨又激动。
第一次说爱贝儿,爱得那么深,那一瞬间仿佛下定了一个世纪的决心。第一个吻,唇间竟有永恒的温润。每当我抱着贝儿时,过去的点点滴滴都袭上我的心头,让我既感慨又感动。
我与贝儿的结合,算是上苍的怜悯吧!
如果是怜悯又何必让我做那个噩梦呢?
那个神秘女子在我梦中反复出现,如果只是梦,那我醒来还会安慰自己并且对梦中女子进行一番性幻想。可是那凄美哀伤的脸,却像一把冰锥钻刺着我的心,每次都让我大汗淋漓地坐起,大声喘气。我并不惧怕,又或者在梦中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过真实,让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无奈感。我越是想去回忆那张脸,却越是想不起来。
慢慢习惯了雅间的工作,和雯姐相处甚是让人愉快,她像个体贴又聪明的姐姐,很多不懂的事她都会耐心跟我解释。我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姐姐,雯姐恰好出现在我的生活,又出现得如此符合逻辑。只是贝儿每次听见我说起雯姐时的语气,不免有些醋意。我只得再三对她保证那绝无非分之想,她才作罢。
“那也是,有我这么漂亮的老婆,你还会想偷腥吗!”贝儿倒是对她的美貌非常自信,并且毫不掩饰。
我故意叹口气说:“是啊是啊,谁让我这么有福气,年纪轻轻就找到貌似天仙的女子做伴天涯呢!”
“哇!没想到你拍起马屁来还真是技术一流,不愧为码字高手啊!”
我趁机摸了下贝儿的屁股:“是这样拍吗!”
谁知她猛得一惊,躲过我的手,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我也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何有这么大反应。
“怎么?长痔疮了?”我开玩笑说。
“去死!”她叹口气,又躲进我怀里。
“那怎么吓成这样?”
“我的屁股敏感吧!”
“乱讲,平时我不知摸你多少次屁股了!”说着我又朝她屁股摸去。
谁知她又咯噔一下,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然后才拍掉我的手。
“以后不许摸我屁股了!”她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可是那眼神,分明像去年在海滩上,被我发现了腿上被男朋友烫下的疤一样委屈。
“你屁股到底怎么了?”这更让我生疑,伸手想去探个虚实。
她握住我的手,小声道:“可能是上班累了吧,心理作用罢了。”
我听了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和上班又有什么关系呢。
“到底怎么回事,不许骗我!”我抓住她的肩膀,我看着她的眼神既担心又坚利。而她低着头不再看我,抿了抿嘴唇不肯说话。
我的心一阵痛。]
犹豫了许久,她再次抬起头,终于对我说出真相。
原来像贝儿这样的漂亮的女服务员,总是常受到男客人一些身体上的骚扰,这几天下来,这种情形发生在她身上的却有增无减。特别是屁股遭罪严重,搞得现在贝儿对自己的屁股甚是敏感,难怪刚才稍微动了一下,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听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叫贝儿辞职。
“这是什么工作!我们一起辞掉算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一想到男客人用有色的手对贝儿的身体进行亲密接触,心里就有说不出滋味。天底下任何一个血性男儿,也无法容忍这等事吧。
“你说些什么哦!”贝儿把手兜住我脖子,带点撒娇地说,眉宇间不禁皱了一下。“服务业就是这样,我有好多女同事都有这样的遭遇,况且只是摸一下屁股而已,还隔着一层布呢!”
原本贝儿那一娇一噌让我的怒气消逝许多,却听她对这样的事如此轻描淡写,我更是愤慨。瞪大着眼看着她。
“我现在学会警惕了,你不也看到我刚才反应了嘛!”贝儿边摇我脖子,边说。
“那还不是给我摸到了,防不胜防啊!”
“谁让你们男人都如此好色呢!”这话不假,我无言以对。
“你放心啦,我会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的,不让你担心,这份工我很重视,我不想轻易放弃。”
我望着她那对大眼睛,依然深邃,只是迷惘与彷徨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消逝,那一瞬贝儿让我感觉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与想法,我说不上是喜是忧,她学会面对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事与人,处事甚至比我还稍要成熟。我刚才那股辞职的冲动也在她的笃定之下失去说服力,压在心下。从相识的当初到现在,贝儿对我的依赖似乎减少了。
我轻叹口气,我是如此心疼贝儿,当初下定的决心无时无刻不在我心头涌动,那就是竭尽我所能去保护她。可捧在手里也不是一辈子之策,我还要读书,她会比我提前走上社会,终究要比我先懂更多。
她看着我的眼,只见她眼眶突然潮润,竟鼻子有些微红,头靠在我肩膀上。贝儿说过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我心疼爱怜的目光,也许此刻的我就是这样的眼神吧。贝儿到底还是依赖我的。她让我相信有些情感是恒久不变的。就如贝儿对于我。
“你真坏啊,又是这种眼神,你让我很感动你知道吗!”她嘟着嘴索性把脸埋在我肩膀上。我分明感觉到肩膀上有细小的凉。
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不就是一个眼神一些过分紧张的话语吗,竟然感动成这样。也许贝儿最没免疫力的就是被关心吧。我突然想起,那年初中与贝儿一起的混混,以及将贝儿骗至床上的高雅,是否也是用了这样的手法。如果是这样,贝儿依然对我如此信任,完全没有想过我是否会再用同样的手法去骗取她的身心。
于是我更要珍惜,她给我的信任。
如果那么多美好的事,都可以永恒不变,那该多好……
贝儿把她的脸在我肩上埋了许久,大概知道埋多久也种不出一张和她一样漂亮的脸出来。又抬头跟我说话了。
“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妈妈在我家,这些年家里从没有过妈妈的温暖,又重新出现了。虽然一开始有些陌生,但你说得对,她是我的妈妈呀!而且又有你一直在我身边。阿文,你说是不是上天开始同情我了,要对我好了?”
我被她这么一说又觉得鼻头有点发酸。捏了一下她的脸说:“你这么可爱,谁又想过会对你不好呢。不过妈妈终究要去美国,你是否打定主意留在这里呢。”
“恩,我知道她留在家里是想和我磨合感情,她的愧疚和难处我也懂了,但我有自己的 (:
)
( 年少狂轻的岁月 http://www.xshubao22.com/2/20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