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疯狂的白领阴谋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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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蒋佳临

    婚礼上的恐吓案(1)

    一场大雪整整下了一夜,清早起来,大地变成了银白色的世界。厚厚的白雪,衬托着蓝蓝的天空,格外清爽,格外耀眼。

    一个外地打工仔模样的人,穿着一件上面沾满灰尘的旧黑棉袄,带着一顶式样老土、年代已久的棉帽子,帽子的一只棉耳朵耷拉下来,在他那张没有洗干净的脸旁摇晃摆动着。

    他缩着肩膀,两手揣在袖管里,似乎很冷的样子,脚上破旧的棉靴踩踏在雪地里。他脸上呆滞,半张着嘴,眼睛迷芒,像是走错了路,又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得出来,他不是常年在北京打工的外地人,而是一个初进北京的农村人,面对都市的繁华还带有畏惧的心理。他站在雪地里不动,一些从他身边路过的行人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从他身边默默地走过去,而引起人们注目的似乎并不是他那一身老土的棉袄,而是他右手里提着的那个精美的纸盒子。

    老土的打工农民,一身土得掉渣的破棉袄,右手里却提着一个做工精美,包装考究,带着花纹的硬纸盒子,盒子上用一条鲜艳的红色丝带系成一个大大的花朵,显而易见盒子里面是一件高档商品,而且必定是一件贺礼。这样一个装束的外地打工者,手里提着这样一件如此高档,如此时尚的礼品,似乎这两者之间有着太大的差异,有些不伦不类,无怪乎会有那么多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外地打工者并没有去注意人们对他投来的异样的眼光,他依然站在雪地里,依然缩着肩膀,而在他的眼睛里却有着一种惊恐和犹豫不决。

    打工者的双脚在雪地里挪了挪,他抬起头,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上刺眼的阳光,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栋灰色大楼的大门。他低下头,把右手的纸盒子提到眼睛跟前,把脸贴上去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吸了吸鼻子,用左手的棉袄袖子擦了一下鼻头,双脚在雪地上跺了跺,扯了一下从头上垂下来的棉帽子耳朵,转身向灰色大楼走去。

    打工者提着盒子被带进一间办公室,他怯生生地走进去,双脚在地面来回地蹭了蹭,留下了一片带雪的泥泞,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屋里有几个人,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正在吩咐着什么事情,回过头来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着重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那个盒子。

    带他进来的年轻人指了指桌子对他说:“把盒子放在上面吧。”然后又指着那个领导模样的男人介绍说:“这是我们队长。”

    领导模样的男人走过来,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年轻人,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个外地民工来干什么?这盒子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看见男人眼中的疑问,指了一下打工者说:“队长,他来报案,说有人杀人。”

    一听这话,屋里另外几个人都哗啦啦地围过来,被唤做队长的男人耸了耸肩膀,又打量了一眼打工者说:“你怎么知道有人杀人?这话可不能随意讲呀!要有证据,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男人特意把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强调了地点,他说:“这里可是刑警队,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一句话使外地打工者身体为之一抖,仿佛更增加了他的恐惧感,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墙壁正中悬挂着的国徽,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那些穿着警服的威武的年轻人,他知道,这是公安局的刑警队,自己提着纸盒子进了公安局,现在看来不把事情说清楚是不行了,否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里的确是公安局的刑警队,外地打工者没有走错地方,说话的男人就是刑警队的陈队长,带打工者进来的是刑警小王,此时,所有的人都看着面前这个土得掉渣儿的打工者,只见他满脸的惶恐和犹豫不决的样子,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在破棉袄上蹭着。

    打工者显然是被面前的阵势给震慑住了,他身体有些发抖,强咽下一口唾液,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哆哆嗦嗦地说:“这里面,是……是,……杀人,带……带血的。”打工者费了好大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着,差一点没有憋死,但仍然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杀人?带血的……”小王警觉地看了一眼陈队长。

    陈队长很沉着,他坐回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看着小王一指桌子上的盒子说:“打开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婚礼上的恐吓案(2)

    小王走上前,歪着头端详了几眼盒子说:“这盒子很精美,应该是礼品。”说着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拉,盒子上的红色丝带开了,小王小心翼翼地掀起纸盒子上的盖子,向里面看去,“哎呀!”他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随之抬眼去看陈队长,其余的几个刑警也都把头凑向纸盒子,随之也抬起头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陈队长。

    陈队长看见大家的表情,知道打工者没有说谎,盒子里绝非一般的礼品,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打工者,站起身走到桌子跟前,屋子里一片肃静。

    片刻,陈队长抬起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打工者,打工者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中摆脱出来,他缩着脖子,驼着脊背,双手抱在胸前,不停地扭动着手指。

    陈队长尖锐地看了他几眼,开始问话说:“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盒子的?是你自己的吗?”

    打工者慌张地摆着双手说:“不……不是!不……不是我的。”

    “那是哪里来的?”

    “是,……”打工者垂下头。

    小王说:“你既然来报案就要把问题说清楚,否则,你也脱不了干系,这东西是在你的手里。”

    小王的话使打工者更慌张了,脸色吓得煞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只在那里喘气。

    陈队长看了一眼小王,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说:“你别紧张,你能拿着这个东西来找我们,说明你还不糊涂,现在你放松下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盒子的?”

    小刘端过来一杯热水放在他的面前说:“慢慢说,别紧张。你是从哪里来的?”

    打工者用手抱住玻璃杯,也可能是热水焐热了他的手,也缓解了他的紧张情绪,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叙述着。打工者是从内蒙来的农民,来北京还不到一个月,没有本事,又没有多少文化,只能凭力气吃饭,他以为北京只有盖房子的活儿,可是到了北京才知道有那么多的工作可以去做,虽然那些活儿对于都市人来讲是又苦又累,可是对他这个农民来讲,可就不觉得了。他马上就在一家速递公司上了班,虽然他没有多少文化,但地址上的那有限的一些汉字,他还是能够认识的。于是,他就开始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往于北京的大街小巷,上了半个多月的班,也认识了一些道路。

    打工者停住话,又咽了口唾液,看着大伙儿。

    “你是什么时候接的这个活儿?”小王问。

    “今天早晨。”

    “从哪里取来的?”

    “光华门新玉饭店门前。”

    “是什么人给你的?”

    “一个男人,和我约好时间,在那里见面。”他说着,把口袋里接活儿的签单递到小王手里。

    “送到哪里?”小王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递给陈队长问。

    “十一点半钟,送到海鲜大酒楼。”说着,打工者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

    陈队长把速递单放在桌子上,他知道从那上面看不出什么内容,名字、电话很有可能都是假的。他看着打工者说:“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

    “高个,挺年轻的。”

    “脸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如果再让你看见还能辨认出来吗?”

    打工者想了想摇摇头说:“记不清,他戴着黑墨镜,看不仔细。”

    陈队长说:“那你是怎么知道这盒子里是这种东西?”陈队长看了一眼躺在盒子边上的红丝带。

    打工者耷拉下脑袋,像撒了气的皮球,不说话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小王和陈队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小王把钢笔放在笔记本上说:“我替你说吧,你接了这个活儿,平日送的都是信件,今天是一个漂亮的礼品盒,你猜想那里面一定是贵重的礼品,所以想打开看看,如果是值钱的东西,就顺手牵羊偷走它,比你几个月的工资都值钱,所以,你就打开了它。”小王停住口看着打工者说:“是不是这样?我没说错吧?”

    打工者听了小王的话,吓得面色大变,颤着声音说:“是,我刚开始是这么想的,如果是值钱的东西,我就拿走,可是……”他抬起头,摊开双手,哭丧着脸说:“可是我没偷呀,我什么也没拿。”他嘶哑地说:“我真的什么也没拿。”

    婚礼上的恐吓案(3)

    “你是没拿,这东西能拿吗?你还没糊涂到连这种东西也拿吧?”小王厉声说道。

    打工者垂下头,不说话了。

    小王说:“今天,你能把盒子交来,算你做对了,对于你试图盗窃的事情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以后别想着那种事情,要想在北京打工就放规矩点。”

    打工者嘴里连连说:“是!是,我知道了。”他哭丧着脸说:“你们可别告诉我们公司,否则我的饭碗就砸了。”

    陈队长说:“我们暂时不告诉你的速递公司,但你也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你的饭碗就真的砸了。”

    打工者沮丧地耷拉下脑袋说:“算我倒霉,让我遇上这样的事,我可不敢说出去,那个人再把我杀了。”那样子都快哭了。

    小王说:“你别害怕,没人杀你,你来的时候有人跟着你吗?”

    “没有,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没有人跟着我。”

    “就你这样的,有一个班的人跟着你,你也不知道呀。”小王低声嘟哝了一句。

    打工者抬起头,倔强地说:“是没有人跟着嘛,那个男人把东西交给我之后,我是看着他上了公共汽车走了,我才离开的。”

    “你怎么那么警惕?”

    打工者又垂下头,用脏手抓了抓头上的棉帽子,撇嘴一笑说:“我……我当时,不是想拿里面的东西嘛,所以多加了小心。”

    送走了打工者,大家站在盒子面前,小刘看看墙壁上的钟表说:“队长,现在是十点四十五分,这盒子还送到海鲜酒楼去吗?”

    陈队长坐到写字台后面的椅子上,左手支在写字台上,眼睛看着盒子沉思,片刻,他喃喃地说:“这应该是送的贺礼,不是结婚,就是过生日。”

    小王说:“真够狠毒的,谁要是接了这样一份贺礼,肯定会气得背过气去。”

    小刘说:“那我们就别送去了,免得让人家心里不痛快。”

    小王说:“可是这个让送贺礼的人,是我们的嫌疑人,我们如果把贺礼扣住,他肯定知道这里面出了问题,我们就不能找到线索了,也就不知道下面他要干什么了,队长,您说呢?”

    陈队长走到盒子跟前低头看了看说:“说得对,虽然这贺礼会让人气死,可还是要按时送过去,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调查事情的真相,这显然是恐吓。”说着陈队长把速递单递到小刘手里说:“你带着礼品按时送到海鲜大酒楼,观察他们打开盒子之后每个人的表情,然后,了解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小王,你立刻把物证送去提取指纹,再找一个相同模样的物证按原样放在盒子里面。你……”陈队长转身指着站在一边的小苏说:“你立刻去好利来西餐厅,去了解今天早晨是什么人订了这个礼品。”

    “是!队长。”警员们接受了陈队长的命令分头走了。

    陈队长走到窗前凝神沉思,窗外是一片茫茫白雪,地面上、树枝上、屋顶上都覆盖着白色。白雪把世界染白了,把空气染净了,雪很洁白,很纯净,没有杂质,没有阴谋,而人呢?

    二

    一片皑皑白雪,闪着鳞白的银色,冉冉升起的太阳,闪着金色的光。树枝上挂满了雪花,如同一片俏丽的珊瑚。银白的世界,灿烂的阳光,迎来了幸福的新人。在洁白的雪地上,在葱绿的树柏下,闪着耀眼光芒的钻石戒指戴在了幸福的新娘姚梦的食指上。一对对红色的气球,一条条缤纷的彩带,在人们头顶上飞旋。新娘的脸上荡着掩饰不住的笑容,美丽的脸庞在白雪的衬托下是一片陶醉的红晕。

    这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婚礼,在新的一年里的第一场瑞雪中,一对幸福的新人结为伉俪。瑞雪的洁净给新人带来幸福,带来祝福。

    姚梦,清纯、美丽,椭圆形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眼神沉静安然,身体苗条丰满,亭亭玉立,轻笑的瞬间娇柔和妩媚纵然从她的面容上闪过。

    新郎司马文奇,高大挺拔,瘦削结实,不但相貌堂堂,还一表人才。他漆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眸,嗓音低沉浑厚,声调傲慢,还带着一种诙谐的调侃。司马文奇在一家颇具规模的跨国贸易公司出任项目经理,事业蒸蒸日上,事办得大,钱也挣得多,可以定位于当今白领阶层的成功人士。

    婚礼上的恐吓案(4)

    一群年轻人包围着一对幸福的新人,向他们恭贺新喜,在祝福中夹杂着一片哄笑声。不知道是谁在喊:“哎!吻一个吧,吻一个,这日子别想着轻松过关,没那么便宜的。”一句话掀起了一个热潮,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吻一个,吻一个。”

    “文奇,说说你是如何闪电般的把姚梦给骗到手的,也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让我们也讨一个老婆。”

    “是呀!你有了老婆,我们可还打着光棍儿呢。”

    大家不停地喊着,姚梦羞红了脸,拉着身边的肖丹娅说:“丹娅,快来帮帮我,不要让他们闹嘛,云眉呢?”说着扭过头用眼睛在人群中去找柳云眉。

    肖丹娅推了推姚梦笑着说:“阿梦,今天我可不能帮你,云眉也不能救你,这一关只能你自己过了。”姚梦、肖丹娅和柳云眉三个女人从上中学的时候就是最要好的朋友,虽然是好朋友,但性格却各不相同。姚梦娇气,柔弱胆小;柳云眉无拘无束,我行我素;只有肖丹娅不同,她沉稳,内向,颇有见地是一个能办事的女人。她们三个人在学校时可以说是死党,无话不说,形影不离,一人有难,三方支援,绝对是亲如姐妹。

    此时,柳云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大家笑成一团,她听到大家要司马文奇和姚梦接吻,又看见姚梦在拉着肖丹娅求救,便跺了跺脚上小皮靴上的雪,冲过去拨开众人喊道:“别闹了,别闹了,你们起什么哄。”

    “嘿!云眉,这可是你不对啊!新婚闹洞房,三天不分大小,这时候你可不能拦着。”不知道是谁又在喊。

    柳云眉把一双杏眼睁得溜圆,两条细眉都竖了起来,她大声喊道:“这里是洞房吗?你们还想三天不分大小,三个小时都不行,没你们闹的份,我可是娘家人。”

    肖丹娅拉了拉柳云眉小声说:“哎,今天是应该闹的日子嘛,你就别护着了,看扫了大家的兴。”

    “就是嘛,今天你可护不了姚梦了,娘家人也不行。”大家又笑着闹起来,不去理会柳云眉的话。

    柳云眉,长得很漂亮,尖尖的下巴,一双大而圆的黑眼睛,眼角向上挑着,短而直的鼻子,一张丰满而富于性感的嘴,一对富有弹性的乳房,还有漂亮的流线型的大腿。她的形体婀娜多姿,千姿百态,一头烫成大波浪的长发洒满她的双肩,艳丽的像一团火,妩媚、妖娆,有着一种令人躁动的美。

    柳云眉是一个中流的自由演员,一年到头她是有活儿就干,没导演找她,她就闲着。一年下来未必能上几个镜头,她倒不着急,乐得清闲,一天闲逛着。

    柳云眉的声音并没有压倒大家的嘻笑声,大家还在喊着,起着哄:“深深地吻一个,不吻别打算离开这里。”

    姚梦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司马文奇笑而不答,低下头捧住姚梦的脸深深地吻了起来,大家一片掌声,喝彩声。

    在这一群欢笑的人群中有一个男人,他避开大家,躲在一棵苍天大树的后面,手扶在树干上。他的笑似乎很勉强,还带着一丝酸涩,眉头微微皱起,一双眼睛总像在思索着什么。他掏出一支香烟,看了看身边一望无际的白雪,似乎怕香烟的烟雾会污染了雪的洁净,便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收了回去。

    司马文青,司马文奇的哥哥,市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司马文青虽然长的和弟弟有几分相像,但风格截然不同,他比弟弟含蓄,内敛。他也是瘦高个,稍宽的脸庞,头发正好齐到耳边,下颚的线条刚劲坚毅,时常微微皱起的双眉,显示了他的男性美。一双修长的手,似乎天生就是做手术的,此时,他的眼睛落在姚梦的脸上。

    司马文青对姚梦这个弟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者更准确地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此时他也说不清楚,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他只记得自从姚梦第一次和柳云眉来到他家的时候,自从他第一眼看到姚梦的时候,在他的心里就掀起了一阵波动,姚梦清纯得像一泓湖水,柔弱得又像一捧白沙,漂亮得又不沾半点浮华和造作,从那个时刻起他就认定了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子。姚梦就是他心目中梦想的那个女人,他开始激动不已,天天想的都是姚梦,想着自己应如何去追求她,应如何去告诉她,他有多么地爱她。

    婚礼上的恐吓案(5)

    当司马文青下定决心,鼓足勇气来到姚梦学校的大门口的时候,当他看见姚梦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一阵狂跳,激动地迈开大步迎着姚梦走过去,当他走到姚梦的面前时,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姚梦说:“哎!文青,你怎么在这里?”

    司马文青一阵慌乱,扯了一个谎说:“我路过这里,看见你出来了,就过来了。”

    “噢!”姚梦丝毫没有多想,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这时,一束鲜花送到姚梦的手里。司马文青抬头,弟弟司马文奇站在一边,姚梦满脸含笑地接过鲜花,司马文奇也略加吃惊地看着司马文青说:“哥,你怎么在这里?”

    司马文青既尴尬,又窘迫地说:“我路过,看见姚梦就站下了。”

    “噢!是这样。”司马文奇迟疑地说,眼睛里隐约透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司马文青看着司马文奇搂住姚梦的肩头,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肩靠着肩亲昵地走了,他一时愕然了,刹那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呀!”他心想:“我怎么就忘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女人,弟弟也会爱上她的。”

    就这样当司马文青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感情,还没有来得及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像闪电一样姚梦已经成为弟弟的女朋友,而后又迅速地成为了弟弟的未婚妻,这一切都来得是那样的快,那样的突然,好像司马文奇有意在和他争分夺秒。

    大家鼓着掌,姚梦的脸醉成了红色,眉尖、嘴角全溅着笑容,姚梦的妹妹姚惜调皮地围在姐姐的身边跳着,笑着。

    一对新人被大家簇拥着上了汽车,一串喜庆的车队,涌上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每辆汽车上都飘舞着红色的气球,在风的吹动下摇摆,像是要飞上天空。

    杨光伟坐在司马文青的车子里,杨光伟是司马文青的好朋友。早在上医学院的时候,他们都是学院里顶尖的学生,又都是同样的一表人才,一直是女学生们追逐的对象,毕业之后他们依然在事业上互相帮助,无话不谈,杨光伟的性格爽朗,豁达,不像司马文青那样内向。

    杨光伟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扭头看了一眼司马文青的脸色说:“怎么?心里郁闷。”

    “没有。”司马文青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简单地答了一句。

    杨光伟说:“没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杨光伟又瞟了一眼满怀心事的司马文青说:“不过,算了。”他有意把话岔开说:“文青,看来在医院比我们在学院里教书强多了,你都开上这么好的车了,我还走路呢。”

    司马文青说:“在医院倒是比在学院里教书拿的多些,现在有手术费、专家费、点名费。不过,在学院有在学院的好处,你都发表了那么多篇的学术论文,在国际上都被认可了,我真佩服你。你看我每天做完手术都精疲力竭的,第二天还有手术等着你,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写论文呀。”

    杨光伟说:“你们在医院里是挺忙的,我想呀,就是所有的行业都轻松了,都进入了高科技,只有你们医生还是要忙的,总不能让病人面对着计算机叙述病情吧,你们这行是闲不下来了。”

    “哎!光伟,要不然你来医院吧,凭你的资历,那绝对是专家级的。”

    “算了,我还想再教几年书,再研究两个课题,过两年再说吧,我喜欢学院。”杨光伟转过头看着司马文青说:“哎?文青,黄格和你进展的怎么样了?”

    司马文青说:“哎,也真够我头疼的了,刚才她还在医院门前等着我呢,弄得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杨光伟问:“那她人呢?”

    “我让她回家了。”

    “她就走了?”

    “嗯,她想和我一起来,我没带她来,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已和她说得很清楚了,可是她还……我妈又一个劲儿地鼓励她,你让我怎么办?”

    杨光伟说:“和你妈妈谈谈,把话说明白了。”

    司马文青皱着眉头说:“我谈过,没用,她老人家不听我的。”

    杨光伟说:“那你也不能老拖——”不等杨光伟把话说完,司马文青截断了杨光伟的话说:“行了,光伟,别说我了,你不也是一个人嘛。”

    前面出现了红灯,司马文青把汽车停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绿灯亮了,汽车拐了一个弯儿,停在酒楼的门前。新娘新郎被大家簇拥着进了酒楼。姚梦今天特别的漂亮,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像一池清水,长长的头发惬意地披在肩上,她穿着一件绛红色的毛料长连衣裙,脖子上系着一条雪白色的围巾,衬托得她更加纤细、娇嫩、典雅,有着一种洁净的美。

    婚礼上的恐吓案(6)

    司马文青愣愣地看着姚梦,他觉得今天的姚梦真是美极了,人们都说,新婚中的女人是最美的,司马文青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但他马上抑制住自己这种情绪的蔓延。

    杨光伟迎向前握住姚梦的手说:“姚梦,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你们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真让人羡慕,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很高兴。”

    姚梦笑着说:“你这大牌教授我还怕请不来呢,你能来我们也很高兴。”

    杨光伟又在司马文奇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你小子,真有福气呀,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太太,我们可还都打着光棍儿呢?”

    司马文奇说:“那是你不想结婚,你要是想结呀,后面会有一个连等着报名呢。”

    这时,杨光伟一扭头看见一直站在姚梦身后的姚惜,杨光伟看着姚惜不解地问:“哎!?姚惜,你怎么在这里?”然后又指着姚梦和司马文奇说:“哎!你们认识?这是我们学院图书馆的姚惜。”

    姚惜噘起小嘴说:“扬老师,看您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姚惜和姐姐姚梦长得非常相像,不但个头一样,皮肤一样,就连黑漆漆、亮晶晶的大眼睛都是一般模样,只是姚惜可不像姚梦那样文静,她活泼爱闹,又天真,又任性,没有姐姐那么好的脾气。

    杨光伟连忙解释说:“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没想到你也认识……”

    一句话没说完,姚梦早就笑了起来,司马文奇也笑着指着杨光伟说:“看你这个书呆子,亏你还和姚惜在一个学院呢,她是姚梦的妹妹,我的小姨子,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杨光伟惊讶地说:“啊!她是姚梦的妹妹,是吗?”杨光伟特别看了看姚惜又转过头看了看姚梦,然后指着姚惜说:“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从来没听你说过呀。”

    姚惜含笑地看着杨光伟嗔怪地说:“您从来也没有问过我呀,也从来没有给我说的机会呀。”今天姚惜也很漂亮,她虽然和姚梦风格不同,但更充满了现代的气息和阳光,一件米黄色的高领毛衣,一条咖啡色的短裙,脚上是一双咖啡色的长筒靴,短短的头发俏皮地扫在她的耳边和额头上,使她浑身上下荡着青春的活力。

    “你看看怪你了吧,是你没给人家说话的机会,你还说人家没告诉你呢。”司马文青开玩笑地说。

    诡秘的女人(1)

    一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真是我的错。”杨光伟不停地检讨着自己,“我和姚惜在一起工作两年了,居然不知道,的确是我的错。”

    姚梦把姚惜拉到跟前对杨光伟说:“那我今天就正式向你介绍,这是我惟一的妹妹姚惜,在学院图书馆,还请您多多关照。”

    杨光伟有些慌了,连忙躬下身子说:“好说,好说,责无旁贷。”大家都笑了。

    一阵一阵的笑声,一阵一阵的笑语欢天。新娘新郎给每人敬了一杯酒,免不了又是一阵喧闹。祝酒,祝福,满屋飘着酒香。

    一阵闹酒之后大家不再闹了,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天,服务小姐开门上菜,房门虚掩着,一个身影在门边闪了一下,似乎还有一双眼睛透过门的缝隙在房间内所有人的身上掠过,司马文青向门外瞟了一眼,和缝隙中的那个眼光相撞,但那双眼睛却快速地消失了。

    司马文青扭过头,杨光伟正在谈前几天的一个画展,司马文青又对门外看了一眼接过杨光伟的话说:“还说画展呢,现在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有一位国外的画家,他把一张白纸交给画展说,这是他的新作品名为《羊吃草》,人们问怎么是一张白纸呀?他说,羊把草都吃光了,所以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张白纸。”

    哈哈,大家都笑了,司马文青又接着说:“还有一位钢琴家,他创作了一首钢琴曲,名叫《四分三十三秒》,他出场之后就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听众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便开始交头接耳,接着就有人吹口哨,跺脚,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演奏,过了4分33秒钢琴家站起来说,我演奏完了,原来他的4分33秒就是什么也没有。”

    杨光伟说:“真是怪事,现在就是有人搞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姚梦说:“这叫什么艺术,如果大家都这样,作家用白纸出一本书,书名为《无字篇》,舞蹈家在台上站着,说是新编舞剧《静止》,这也能说是艺术吗?”姚梦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司马文青赞许地看了姚梦一眼说:“比喻的好,艺术要的是一丝不苟,不是故弄玄虚,离奇的发昏。”

    司马文奇对姚梦点点头说:“我也有同感。”

    杨光伟说:“幸亏我们医生还没有玩出这种把戏,否则非出人命不行。”

    姚惜用手托着腮说:“你们说什么呢?”

    杨光伟说:“你看看……”杨光伟指着姚惜说:“如果我们不认真去搞艺术,去做学问,对社会不负责任的话,对这下一代人,就是误人子弟了。”

    姚惜噘起嘴说:“谁是下一代?”

    杨光伟伸手摸了摸她的短发逗她说:“你呀,你对我而言还不是下一代吗?”大家都笑了,把姚惜笑得红了脸。

    柳云眉两杯酒下肚,脸也开始发红,她举着酒杯凑到姚梦的面前说:“哎,我再为你干一杯。”说话的样子像是醉了。

    肖丹娅拉了她一把说:“哎,你别喝了,喝醉了。”

    姚梦说:“她还能喝醉了,她就是把这一桌子的酒都喝下去也醉不了,她对酒精没有反应。”

    杨光伟惊讶地说:“真的,我是听说有这样的人,喝多少白酒都没事,酒精随时就都随着分泌排出去了,对酒精没反应。没想到柳云眉就是这样的人。”

    柳云眉晃了一下头,假装醉了的模样说:“我是这样的人,怎么了?哪一天咱俩比试比试。”

    杨光伟连忙摆手说:“不敢,不敢,我甘拜下风。”

    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只精美的盒子,服务员对司马文奇说:“先生,有人让速递公司送来贺礼,您签收一下。”

    司马文奇正聊得兴致勃勃,他随意拿出钢笔在收据上潇洒地签了名字,伸手去接礼品。送礼品的小伙子似乎并不急于把礼品递给司马文奇,他手里依然提着盒子,而是把眼睛转向在座的所有人。他的眼光迅速地围着桌子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姚梦的脸上,以研究的目光看着姚梦。其实,装扮成速递公司的是刑警小刘,他已经在外边呆了好一会儿了,一直在侧耳听着里面的谈话,现在他可以把刚才谈话的人基本对上号了。很显然这是一个结婚的喜宴,而姚梦就是新娘,签字的应该是新郎,刑警小刘心里已经摸清了各自的身份,而且从人们的穿着打扮和言谈话语中,小刘已经大概分析出这些人应该属于白领,刚才那两个说话的男人应该是医院的医生。

    诡秘的女人(2)

    司马文奇说:“请把盒子给我吧,什么人送的?”

    小刘这才把手里的盒子递到司马文奇的手里,似乎还带着一点迟疑,但他还是说:“一个男人,没留姓名。”然后踌躇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司马文奇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姚惜在旁边手舞足蹈地喊着说:“赶快打开,一定是非常好看的工艺品。”

    姚梦问:“是谁送的?一个男人?”她看着在座的人说:“你们谁送的?”

    大家都摇摇头说:“没送过,我们人都来了,干什么还用速递送过来,不嫌麻烦呀!”

    这时,司马文奇已经解开了盒子上红色的丝带,姚惜在旁边兴奋地说:“快打开!”

    姚梦也站起身走到桌子前说:“是什么东西?看盒子应该是蛋糕。”

    司马文奇掀起盒子的盖子说:“肯定是好东西呗……”话音未落,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戛然停住了口。姚梦“啊”了一声,踉跄地倒退了一步,脸色立刻变的煞白,颤抖地用手捂住眼睛,姚惜也大叫了一声,双手捂在嘴巴上。

    一时,大家都疑惑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情,不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以致于三个人都同时变了脸色,惊骇得如此厉害。司马文青诧异地站起身子走过去,柳云眉也跟在他的身后说:“怎么了?看你们一个个像见到了鬼。”

    司马文青抬眼向盒子里面望去,只见盒子里是一个圆圆的双层奶油蛋糕,新鲜,松软,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货真价实。在新鲜、乳白的奶油上最外一圈是五彩的花环,里面是一枝绿色的橄榄枝,在最中心是两颗相连的红心,预示着爱情,心心相印。应该说,蛋糕做的吉祥,考究,别致。但是,就在两颗相连的红心中间却明晃晃地插着一把刀子,刀子立在蛋糕上,刀尖深深地刺在心的正中,刀子上还染满了红色的血,一直顺着刀延续到红心里,分不清那血是流进了心里,还是从心里流出来的,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司马文青也大吃一惊,脸色和司马文奇一样顿时惊骇得变了,他痴呆了半晌,抬起眼睛看向司马文奇然后又转向姚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姚梦此时已经跌倒在椅子上大哭起来,她抖动着双肩,双手捂在脸上,泪水顺着指缝儿流下来,柳云眉抱着她,不停地劝慰着她。司马文奇脸色铁青,双手握成拳头。

    所有人都围拢过来,看着蛋糕发愣,杨光伟把刀子从蛋糕上拔出来,拿到鼻子上闻了闻说:“是颜料。”他把刀子拿在手里翻过来看了一眼,喃喃地说:“这是一把手术刀。”回身递给司马文奇说:“这是医院里的手术刀,不是真正的匕首。”他说得很坦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与医生有密切联系而产生隐讳。

    “怎么会是医院的手术刀?奇怪?这个人什么意思,太不可思议了。”司马文青说。

    杨光伟说:“这是恐吓,真正的恐吓,是违法活动,应该报警。”

    杨光伟的话引来了大家的议论,你一句,我一句,柳云眉气愤地说:“是什么人干的,你们说,是谁干的?”她用手围着大伙儿指了一圈。

    大家说:“你可别指我们啊,我们可没做。”由于突然出了这种既是恐吓、又很不吉利的事,大家都很沮丧,也很惊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也不是,劝解也不是,议论分析更不是,一时,适才的欢声笑语烟消云散,大家都呆呆地站着,整个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姚梦的抽泣声。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此时安慰也罢,劝解也罢,说什么也没用,说什么也无法化解,在婚宴上出现这种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一辈子都会堵在心里。而且,这一定是熟悉的人干的,否则谁会知道他们在这个时间,在这家酒楼里举行婚宴呢?显而易见喜宴是别打算再办下去了,新娘哭成一团,都快昏过去了,新郎气得太阳穴蹦着青筋,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新娘的妹妹早就吓得缩到墙角去了,一句话都不敢说,有的人便开始退场,悄悄地走了,躲开这是非之地,于是,大家便慢慢地散了。

    司马文奇的脸色铁青,双手握成了拳头。他看向姚梦,姚梦哭得正伤心,抽抽搭搭地双肩颤抖,脸色苍白,哪里还像是一个新娘,妆容早就被泪水给淹没了。

    诡秘的女人(3)

    “速递公司的人走了吗?”司马文奇大声地对门外服务员喊道。

    服务员走进来说:“已经走了。”

    司马文奇把紧紧握着的拳头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姚梦随着声音浑身一跳,抬起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司马文奇那要喷出火的双眼。司马文奇把手里的刀子举到自己的脸前,盯视着它,然后,慢慢地把眼睛从刀子上移开,扭转到司马文青的脸上,长久地凝视着他,然后,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说:“怎么会是医院的手术刀?你能解释给我听吗?”

    婚宴上一片肃静。

    姚梦哭泣着冲出大酒楼,司马文奇抛下了所有的客人追了出去,肖丹娅和柳云眉随在司马文奇的身后也追了出来,喜宴就这样散了。

    柳云眉走出酒楼的大门,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她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停车场里汽车上飘着的那些红色气球,掏出手机,迅速地拨了一个号码低沉地说:“你等在那里,我十五分钟后到。”然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一

    柳云眉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在拥挤的马路上见缝儿插针,柳云眉坐在后座位上,脸上冷若冰霜。司机是个爱说话的中年男人,看见一个既漂亮又时髦的女人上了自己的车便欣喜若狂,感觉自己整整一天在大街上的奔波没有白费,总算拉上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女人,使这枯燥乏味的一天多出了几分色彩。

    车一上路,司机的话就随着汽车轱辘的转动而滚出来了,他瞄了一眼漂亮的柳云眉说:“小姐,是演员吧?一看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柳云眉看都没看他一眼,把脸扭向了窗外,出租司机又说话了:“我们就喜欢拉像小姐这样的客人,又干净又省事,要是赶上个外地人,没钱再和你斤斤计较可烦人呢。”

    出租司机歇了口气又说道:“小姐,到饭店用我等你吗?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

    “如果您不住在饭店,我可以在外边等您,您办完事,我再……”出租司机一句话没说完,柳云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我告诉你要去饭店了吗?你不能不说话?”说着把一张五拾元的钞票拍在方向盘上,眼睛直看着挡风玻璃的正前方。

    司机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碰上了不好惹的女人。女人漂亮、时髦必定也非等闲之辈,司机闭上嘴不再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其实此时的柳云眉是满腔沸腾连吃人的心都有了,不要说是一个不认识的普通出租司机,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都想和他大吵一通,无论是吵什么,只要能让她把心中的无限怨恨都发泄出来就行。

    一个门脸很小的酒吧,而中午还开着门,是为了招揽一些来喝饮料、吃西点的客人。虽然是白天,房间里光线却很暗,似乎是专门给那些说隐秘话的人准备的,柳云眉刚一走进去,马上就有服务员迎上来,柳云眉摆摆手说:“我找人。”径直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去。

    柳云眉坐下?(:

    ) ( 威胁--疯狂的白领阴谋 http://www.xshubao22.com/2/2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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