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疯狂的白领阴谋 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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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桌子走去。

    柳云眉坐下,把一包香烟“啪”的摔在桌子上,然后点燃一支叼在嘴上,她眯起眼睛,低沉、却很严厉地说道:“你说吧,都调查清楚了?”

    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暗影挡住了他的半张瘦脸,他犹豫了一下说:“是的。”男人停顿了片刻,柳云眉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男人似乎是在镇定自己,他咳嗽了一下,嗓音有些嘶哑地说:“现在惟一知道内情的人还有两个,一个是八十年代末退休的老头,现在已经七十八岁了,患有心脏病、老年痴呆症,丧失了一部分记忆,还有一个比他小七八岁的老太太,现在也有七十岁了,患有严重的糖尿病,视力减退,有一只眼睛可以说就是瞎子,行动不便,他们两个人的子女都没有一人进入银行系统,所以应该说,现在惟一知道底细的人就是这两个已经糊涂的老人了。”

    柳云眉昂起头把一个烟圈从嘴里慢慢地吐出来,看着它在自己头顶上散开,她端详着烟雾拧着眉头说:“接着说。”

    男人喘了一口气,好像有些紧张,他也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两口,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这笔钱是1966年3月份存进去的,存的一年期限,用的是老先生的名字,然后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存钱的两位老人,相继被专政,家里被抄家,可能是害怕,所以没有交代这笔钱的下落,据说……”

    诡秘的女人(4)

    “我不要据说,我要的是肯定的说法。”柳云眉喝断了他。

    “我……”男人迟疑了一下说:“是肯定,两个老人被揪斗之后,就被遣送回了老家海南岛,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到了“文革”的后期,他的儿子回来了,还到银行来过,我的那个师傅和他聊过天,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那笔钱,显然是不知道他的父母亲在银行里还存有那么大一笔存款,然后就听他儿子说,两个老人“文革”中都死在老家了。所以估计,老人在头死前,因为当时还处在“文革”期间,害怕说出这笔钱会罪加一等所以就隐瞒下来,“文革”后刚开始他们的儿子还住在老房子里,有时也来银行交费,我也曾见过,后来就再没看见他来过,可能是搬走了,现在已经过去快四十年了,他们家还是没有人来寻查这笔存款,所以应该说,他们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你敢肯定这笔钱就是他们家的吗?”柳云眉问。

    “没错,就是他们家的,在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就见过这笔钱最原始的凭证,那时候是手工操作,凭证上只有存期和地址,没有电话,老人留有印鉴。据说……”男人住了口,慌张地抬头瞄了一眼柳云眉,知道自己又用了柳云眉不喜欢的这个词“据说”,他连忙改口道:“噢,不是据说,是我那个退休的师傅和我讲过他家的事情。他有一个儿子,当时也就二十多岁吧,还是个大学生,就是我见过的那个。他们家是资本家,以前在海南岛有产业,是建国后回到北京的,在“文革”前能有这么多存款的人在京城里也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了,他们也算是名门望族,老人每次来办业务,态度都很和蔼,和我师傅还聊天,所以绝对不会弄错的。”

    “噢,是这样,好,很好!”柳云眉眯起眼睛:“银行是怎么处置这笔钱的?”她问。

    “刚开始还是手工操作的时候,就按一般存款,放在一边,没有进行个别清理。”

    “现在呢?”

    “后来,银行所有的业务都上了计算机系统,就把那些几十年不动的户,做了统一管理,作为不动户监管起来了。”

    “四十年一共有多少利息?”柳云眉把烟蒂捻死在烟灰缸里,她脸上的表情很淡漠,似乎并不在意这笔钱的多少,但却问得相当详细,任何细节都没有丢下。

    “不知道,因为他们当时存的是定期,定期每年是不进行结息的,再者这个户头已经作为不动户进行了冻结,所以就不在结算账户的程序里了,不做到期自动结转的手续。”

    “你估计这四十年应该有多少利息?”柳云眉托着腮看着男人。

    男人迟疑了半晌,摇摇头为难地说:“不好说,时间太长了,而且在这四十年里,银行历经了个人存款利息的大变动,从“文革”中的二厘七,调到三厘三,然后就一路飙升,最后在八十年代中期达到过十厘以上,还外加通货膨胀的利息补贴,那个时候,经常是利息和存款补贴加在一起比本金还多,整个是翻一番,所以我估计,这将近四十年的利息,就是保守的计算,本息加在一起也会有三百多万吧。”

    “有这么多?”柳云眉又拧起眉毛,表示怀疑地问。

    “有!这只是保守计算。”

    柳云眉又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她吸了几口,看着男人说:“采取什么方法可以把这笔钱取出来?”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卖关子,又像是在思考,柳云眉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甩在他的面前,生硬地说:“什么办法可以取出这笔钱?”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信封在手上掂了掂,凭着他二十多年银行的工作经验,他知道信封里不会少于五千元,他把信封揣在外衣口袋里,把烟头捻死说:“拿着自己的身份证件、存款人的死亡证明书,提供存款的准确日期、年限、金额,到银行进行挂失。”

    柳云眉沉思地挑起眉毛,极其不信任地瞪视着男人,喃喃地说:“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不!不简单!”男人把身子向前移了移,趴在桌子上对柳云眉压低了声音说:“你有办法搞到开户人的死亡证明书吗?”

    柳云眉一双眼睛凝视着男人的脸,那张脸上布满了皱纹和一个一个的小坑,眼睛里是一道贪婪的光,连柳云眉都感到厌恶,但她必须要和长着这张脸的男人打交道,和他合作,她咽下一口气说:“死亡证明书?我想想办法。”

    诡秘的女人(5)

    男人提醒说:“你别忘了,他是死在海南岛的。”

    柳云眉说:“这个我知道,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不难搞清楚。”

    “还有,你要知道老爷子当初留的印鉴是什么样子。”

    一句话把柳云眉给问蒙了,“印鉴?什么印鉴?”她有些听不懂。

    男人的脸上带着神秘,脸凑得更近,更加压低了声音说:“就是当年老爷子在存单上留有的印章,按照银行的规定,你不但要提供存单,还要提供印章,才能给你存款,少一样也不行,但自从银行进入电脑化之后就不能再留印章了,只能留密码,可是……”男人停住话,思索了片刻,看着柳云眉犹豫地说:“我现在说不好,这种老存单当初留了印章的,现在应该怎么掌握?是不是还需要提供印章。”

    “这怎么办?我可搞不到他们家的印章。”柳云眉有些着急了。

    男人眨了眨细小的眼睛胸有成竹地说:“让我想一想。”男人琢磨说:“我想你既然是去挂失存单,就应该连同印鉴一起挂失。”男人拍了一下桌子说:“对!没错,你就连同印鉴一起挂失。”男人把身子更加凑近柳云眉的脸说:“不过,我要告诉你印章是什么样子,怕有人会多此一举。”

    柳云眉说:“你说印章什么样子?”

    男人说:“方的,你记住是方的,这么大。”男人用手向柳云眉比画着,“篆体,材料是上好的红色鸡血石。”

    柳云眉点着头说:“我记住了,具体操作起来,我们应该做到万无一失,而且必须万无一失。”

    男人把身体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他抱住双肩,看着柳云眉说:“如何万无一失?你要付给我全部金额的百分之二十,我就会保证你的万无一失。”

    “百分之二十?哈,哈!”柳云眉昂起头冷笑了起来。

    男人收敛起自己得意的笑,疑惑、慌张地说:“你笑什么?高吗?我觉得不高,如果没有我,你无法得到这笔钱,你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柳云眉也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抱住双肩,冷冷地看着他说:“你说得没错,没有你,我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在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笔巨款,但是你别忘了。”柳云眉把身子俯到桌子上,把脸也伸到男人的面前,阴冷地说:“是你泄露银行客户经济信息的,是你提供银行的业务内容,和参与伪造客户证明,如果我想叫你进监狱可能也不难吧?”柳云眉舒了一口气,又靠回到椅背上,慢悠悠地把嘴里的一口烟圈吐出来,然后又把它吹散。她用眼角瞟了男人一眼,男人在发愣,满脸的沮丧,没有刚才的锐气了。柳云眉说:“其实我们应该精诚合作,我给你百分之十五,怎么样?我够合理了吧?”

    男人看着柳云眉那漂亮而又阴森的脸,他感觉这个女人很不简单,眼睛里有一股令人恐惧的光,他不想惹火烧身,激怒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他迅速地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按照百分之十五,他可以得到大约五十多万,他感觉这个数字还算满意,但他并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说:“行!就百分之十五。”男人说着突然俯下身子,用手捂在胸口上,他停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倒出几粒药丸放在嘴里,片刻,他喘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对柳云眉笑了笑。

    柳云眉说:“你吃的什么药?摇头丸?”

    “你才吃摇头丸呢。”男人半开玩笑地顶了柳云眉一句说:“是速效救心丸。”

    “你有心脏病?”

    “嗯。”男人点点头说:“老毛病了,没事。”男人又想起来和柳云眉谈的价钱,“百分之十五,行,暂时就这么定。”

    “什么叫暂时?就这么多。”柳云眉心想,你个老东西,心都有病了,还贪财。

    男人又想了想仿佛下了决心似的说:“行,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柳云眉话锋一转说:“但是,你必须做到几点,第一,你必须保证我挂失的安全、顺利、和保密。第二,不要让其他银行的人见到我,你亲自出马接待我。第三,想办法让我避开你们银行的监控设备,不要把我录下来。”

    男人说:“这好办,你所有来银行办业务的时间都由我来安排,进哪个门,出哪个门,你都听我的,你的业务很特殊,一般员工无权办理,肯定是由我来接待你,至于录像……”男人想了想说:“我让保安把你带到接待室去,一切手续都在那里谈,具体操作,我让人拿到前台去做,你在接待室里等着,这样就可以避开录像了。”

    诡秘的女人(6)

    “好!这个主意不错。”柳云眉点点头,松了口气,一切和男人谈妥了,她吁了口气,心里想:等着吧,好戏就要开演了,脸上隐隐地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二

    几天的时间天就暖了,就连傍晚的几丝凉意也随之退去了,老人们说的一句老话,叫做北京没有春天,在北京刚刚脱去冬季的干枯,春天的风才刚刚刮起的时候,那树上的叶子仿佛一夜的时间就在所有的枝头上长满了,有如神秘的画师描绘上去似的,而这夏天的感觉就来了。

    姚梦站在窗前从十二层向下望去可以俯瞰整个北京城,北京犹如一个城市的模型展现在眼前,一切都变小了,并且披上了虚幻的色彩。街道上车水马龙,灯光如昼,闪闪烁烁,一条条大街像五色斑斓的彩带,纵横交错,奇妙无穷。

    姚梦把窗户打开,街道上的喧闹声直灌房内,北京市无声的画面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熙来攘往,生机勃勃。

    结婚已经几个月了,自从在婚宴上收到了那个带有恐吓的贺礼之后,姚梦的心情有一段时间一直不好,想不通这种千载难逢的倒霉事情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也想不出是什么人所为,谁和自己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

    司马文奇没有去报警,主要他感觉这种事情还是不张扬为好,毕竟自己在面子上不好看。所以,他甚至没有对母亲提起,最终把自己的火气强压下去,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心字头上一把刀,“忍”了。

    但是有一个阴影从此长在了司马文奇的心里,像扎了根一样。由于蛋糕上插着的是一把医院的手术刀,司马文奇对哥哥司马文青有了一种无法排解的郁闷,他找不出更好的理由说服自己,来证明这事和司马文青没有关系,因为他知道司马文青也爱姚梦。他早就从司马文青的眼睛里看出他是爱姚梦的,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动作快,司马文青必定会追求姚梦,虽然他也不想相信这件事情和司马文青有所牵连,他也不能相信这是司马文青所为,但他觉得在他的周围,知道他结婚的时间,知道喜宴的地点,知道姚梦最爱吃奶油蛋糕,对姚梦有爱慕之心,对自己娶到姚梦有嫉妒之感,能在医院轻而易举地拿到手术刀的,似乎能把这一切环节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具备这所有条件的惟独只有司马文青一人。因此,他无法排除自己的这种猜测。

    蜜月过去之后,在司马文奇的劝慰和解释下,姚梦的情绪恢复了许多,两人都渐渐地去淡漠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他们去了一趟杭州,西子湖畔春天的阳光使人的心情格外的舒畅,绿色把人们带进了一个遐想的境地里,把那不愉快的一页掀了过去,姚梦每一天都浸泡在蜜罐里,司马文奇温情体贴,情意绵绵,姚梦感觉到了新婚的甜蜜。

    从杭州回来,司马文奇又忙开了,一个很大的项目在他的努力下终于达成了协议并且签订了合同,这对于公司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利润,而司马文奇因为这个项目去了上海,把姚梦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天下午,姚梦给学生上完音乐课,早早地回到家里。她先冲了一个澡,把潮湿的头发用毛巾包起来。她感觉有些饿,打开冰箱向里面望了望,冰箱里有司马文奇走时给她买好的,塞得满满的食品,姚梦拿出两个鸡蛋,打算还是做一顿最简单的炒鸡蛋。

    这时,有人按门铃,柳云眉闪了进来,姚梦一看是柳云眉,高兴地一把拉住她喊道:“哎呀!云眉,你跑到哪里去了,都找不到你了。”

    柳云眉把高跟鞋甩掉,光着脚走在地毯上说:“是你找不到我,还是我找不到你呀?你老先生不是在西子湖畔度蜜月嘛。”

    姚梦推了她一把说:“去你的,还取笑我,你都不来看我,我要罚你的。”

    柳云眉瞄了一眼姚梦,在客厅里转了一个圈,用眼睛打量着姚梦说:“你还用我来看吗?你身边有人陪着。”

    姚梦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又拍片子去了?”

    柳云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哎!没有,这年头想拍戏的人比剧本里写的字还多,想和一个好导演拍一部好片子的人全都争疯了,哪就轮到我呀。”

    “你们也真是挺不容易的。”姚梦说。

    “哎……我命苦,和你没法比,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命,坐在家里丈夫就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挣回来了。”

    诡秘的女人(7)

    姚梦说:“你算了吧,你都是贸易公司的大小姐了,花钱如流水,还和我们工薪阶层抱怨,真没道理。哎,云眉,你什么时候结婚呀?你到现在就没有爱上一个人,或者说也没有一个男人值得你爱?”

    “爱是爱上了,可就是人家不是我的,早就有主了。”柳云眉拉着长声说,两条长腿在沙发的扶手上摇晃着。

    姚梦说:“怎么?你爱上了一个别人的丈夫?”

    “不是别人的丈夫,就是你丈夫。”柳云眉斜着眼睛看了姚梦一眼,半真半假地说。

    “去你的。”姚梦瞪了她一眼说:“老是没正经。”

    “去我的干吗,你忘了,你丈夫是我先认识的,我爱他有什么不可以吗?”

    姚梦打了她一下说:“胡说八道,再说文奇也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你这个大美人动心。”

    “噢!对了,姚梦。”柳云眉突然正色地说:“姚梦,你们后来找到在婚宴上给你们送蛋糕的人了吗?要是这个人让我碰上,看我怎么收拾他,我饶不了他。”柳云眉站起身气愤地叉着腰说。

    提到婚宴上带刀子的蛋糕,姚梦的脸阴沉下来,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她缓了口气,顿了顿说:“文奇去速递公司查了,那不是送给我们的东西,是那个速递员送错酒楼了。”不知道为什么,奇∨書∨網姚梦会用这种荒谬的谎话来欺骗柳云眉,似乎这样说,心里会好受些,会在潜意识里认为,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柳云眉惊讶地喊着说:“真的?还有这种事情,嘿!这就应该让速递公司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费,还有送错地方的。”柳云眉又开始气愤起来。

    姚梦拉了她一下说:“嗨!算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提它了,我都把它忘了。”

    柳云眉笑着说:“是吗?忘了好,记着它干什么?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反正也不是冲你们来的,没有事最好,忘了吧。”柳云眉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脑门儿说:“哎,对了,姚梦,现在银行有一股基金卖的特别好,比存款利息高多了,还不扣利息税,我买了一些,赚了一笔,你也买一点吧。保证比你存款利息高。”

    姚梦怀里抱着沙发靠垫,懒洋洋地说:“这些什么基金呀,存款呀,我都弄不懂,也懒得去银行排队,怎么?你赚钱了?”

    “赚了。”

    “你买了多少?”

    柳云眉说:“我也没买多少,买了五万元,买着玩呗。”

    姚梦似乎来了精神,从沙发里抬起身子说:“那你也给我买一点,试试看,要是我手气好也可能会赚一些呢。”

    柳云眉说:“行,没问题,你把钱给我,我给你去办,买好了我把协议给你送过来。”

    姚梦说:“好吧,我家里正好有三万元钱,我还没有存到银行里,你就拿去给我买基金吧。”姚梦说着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三万元现金递给柳云眉。

    柳云眉接过钱来看了看说:“不行,你还要给我你的身份证,我给你办一个存折和一张灵通卡,才能买基金呢。”

    “那好办,给你身份证。”姚梦伸手从钱包里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递给柳云眉说:“给你,反正我也不用,你拿着吧,哪天给我带回来就行了。”

    柳云眉把姚梦的身份证和现金都装进一个牛皮纸口袋里,然后又放到皮包里,她整理好皮包看着姚梦说:“我要走了,我还真要接一部片子,过两天我就给你拿来,说不定你刚买完就赚了呢。”

    姚梦毫不在意地说:“不着急。”她转身拿起一件衣服说:“我也正要出去办事,我们一起走吧。”

    柳云眉向四下里看了看,似乎不经意地说:“哎!文奇什么时候下班?你不在家里等他?”

    姚梦一边低头穿着皮靴一边说:“他在上海呢,要一个多星期才回来,所以他一定要我过去玩,我说不去,他天天打电话催我。”

    柳云眉耸了耸肩膀说:“嗯!离不开你嘛。”

    姚梦说:“什么呀,他无非是一个人觉得闷得慌,我现在就去买机票,明天我就去找他,免得他一天一个电话。”

    “嗯……”柳云眉若有所思地回答了一声,然后说:“你等等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姚梦嘲笑地说:“哎呀!你这个大小姐啊,真是懒驴上磨。”说着咯咯地笑起来,姚梦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等着柳云眉,柳云眉不大的时间甩着满手的水珠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拎起皮包说:“走吧,走吧,知道你买飞机票心切,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上海去。”

    诡秘的女人(8)

    姚梦戳着柳云眉的额头说:“看你这张不饶人的嘴。”

    二人来到大街上,傍晚的空气很清新,柳云眉陪着姚梦走了一截路,姚梦想去坐公车,被柳云眉拦住了,她说:“这么好的空气,我们散散步吧,你看我都不着急上剧组了,公车上全是人,多挤呀。”

    姚梦说:“也好,咱们散散步。”

    柳云眉陪着姚梦顺着街道边走边聊,不时爆发出响亮的笑声,她那惹人注目的漂亮招来不少的回头率,姚梦捂着嘴笑着说:“看,你的回头率仍然不减当年,和咱们上学的时候一样。”

    柳云眉很自信地甩了一下满头的波浪说:“那当然。”

    街道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下班的人匆忙地赶着回家的路,她们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柳云眉拉着姚梦拐进另一条小街,姚梦看了看说:“这是哪里呀?我都不认识了。”

    柳云眉说:“你真是一个路盲,比外地人都不如,再向前走,往左一拐就是大街嘛。”这是一条不宽的混合马路,没有机动车道和慢行道的区分,汽车,自行车,行人,虽然都是按部就班的走着自己的路,但仍然显得混乱,尤其是一些摊贩在便道上支起了卖货的平板车,行人无路可走,只能涌在马路上。走了没几步,柳云眉说:“我不陪你了,我要走了,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柳云眉说着话,向姚梦招招手,绕过一棵大树,甩着一头大波浪的头发向对面马路走去。

    姚梦目送着柳云眉过了马路,转回头嘴里自语道:“这个云眉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就在柳云眉刚刚过了马路,突然,一阵轰鸣声,一辆摩托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风驰电掣地冲着姚梦飞驰过来,姚梦毫无思想准备没有提防地愣在原地,瞬间中不知道应该躲向哪个方向。就在她犹豫的刹那间,她似乎感觉有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在她的身上,与此同时她就像一个被抛出的物品跌在路边的便道牙子上,后背和侧面的肋骨重重地撞在路边的石头上,而摩托车一阵轰鸣吞吐着一股白烟跑得无影无踪了,几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姚梦被摔得两眼直冒金星,两腿发软,头发晕,只觉得天旋地转,待她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在注视着她,有人问她:“你撞坏了没有,这个摩托车太无理了,撞了人连停都不停,就跑了。”

    另一个人说:“是呀,也没有看见车号,只看见一个人影,像个年轻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弯下腰伸手扶住她说:“小姐,你必须去医院检查的,你走得了吗?不行,我送你去吧,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时,柳云眉分开众人,挤进来扶住姚梦惊讶地说:“姚梦,你这是怎么了,我刚过马路,就听到这边乱哄哄的,你怎么给撞倒了?”柳云眉又问身边的人说:“你们看见是什么人骑的摩托车了吗?”

    大家都摇着头说:“没看见,开得很快,天又这么黑,等反应过来早就没影了。”

    姚梦感到很难为情,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腰和腿疼得厉害,左脚一挨地就刺心的疼,她腿下一软又要跌倒,姚梦用手扶住身边的树干,柳云眉赶紧扶住她。

    中年男人对柳云眉说:“你认识她,这就好了,你赶紧带她上医院吧,肯定是把脚扭了。”

    这时,不知是谁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柳云眉把姚梦扶上车说:“姚梦,我们赶紧上医院吧。”

    姚梦向几个热心的好人挥了挥手道了谢,出租车载着她俩向医院奔去,姚梦靠在车座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这时她才觉得身上越来越疼,尤其是腰一动就疼得厉害,胸口火辣辣的,还有一种恶心要吐的感觉,姚梦心里叹道:“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倒霉,幸亏还穿着毛衣可以抵挡一阵,要是夏天恐怕自己早就摔成碎西瓜了。”姚梦皱起眉头,她感觉真是祸从天降,她努力地回忆刚才的情景和骑摩托车人的模样,摩托车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就是从地下冒上来的,一下子就冲到自己面前。而骑摩托的人,身上好像穿的是黑色的摩托服,头上戴着头盔,根本就看不见长的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是个男人。

    姚梦下了出租汽车,被扭伤的脚走路很痛,柳云眉扶着她步履艰难地走进医院向电梯慢慢地挪动,本来并不长的路,今天却觉得那样的遥远,走了好半天,柳云眉着急地说:“你怎么会赶上这样的事,你看见摩托车的号码了吗?”

    诡秘的女人(9)

    姚梦站住脚,喘了口气,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没有,哪里看得见呀,他骑得飞快,算我倒霉呗。”

    柳云眉气愤地说:“那小子要是再让我碰上他,看我饶不了他。”

    “你上哪里看见他呀?”

    柳云眉低头看看姚梦扭伤了脚,担心地说:“你还能去上海吗?要不要我替你去买机票?”

    姚梦苦笑了一下说:“我都这样了,还去什么上海呀?不去了,不知道要在家里躺几天呢。”

    “噢!是吗?”柳云眉说,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松。

    柳云眉扶着姚梦好不容易才走到司马文青的办公室,司马文青刚刚下了一个手术,衣服还没有换,正在和一个医生研究病理。

    司马文青一抬头看见柳云眉扶着姚梦站在门外微微一愣,他放下手里的X光片走出来诧异地说:“姚梦,你怎么来了?”又用眼睛打量着柳云眉。

    柳云眉大声地说:“你还问呢,你看姚梦的这个样子,她被摩托车给撞了,你快给她看看吧。”

    姚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打搅你了吧?”

    “什么?你被车撞了?”司马文青一惊,只见姚梦的外衣上都是土,外衣的侧面还撕破了一个大口子,头发上也沾上了灰尘,显得很狼狈。

    司马文青一脸焦急地盯着姚梦说:“你……你怎么这样?走,我赶快带你去检查。”

    司马文青带着姚梦去了骨科,柳云眉扶着一瘸一拐的姚梦,司马文青皱着眉头说:“怎么样?要不要一个担架车?”

    姚梦连忙摇头说:“不要,我能行。”她感觉很难为情,如果她坐在担架车上,会招来人们多少奇怪的目光。

    “你怎么会被摩托车给撞了?他人呢?”司马文青看着走路艰难的姚梦问。

    柳云眉接过话说:“人早跑了,他撞倒姚梦后根本就没停下来。”

    司马文青说:“那你也没记住他的车牌号?”

    柳云眉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说:“嗨,你到质问我了,我当时刚和姚梦分手在对面马路上呢,根本就没看见。”

    姚梦摇摇头说:“没有,他骑得飞快,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是个男人。”

    司马文青叹道:“哎!现在这马路上也的确是太混乱了。”

    司马文青带着姚梦找了骨科的医生,医生带着姚梦去拍片子,司马文青便和柳云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候,柳云眉似乎很焦急心里像长了草,不停地在司马文青的面前走来走去。

    司马文青锁起眉头说:“你安静点行吗?你转得我头都晕了。”柳云眉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像是和谁赌气似的坐在长椅上。

    司马文青掏出一支香烟,看了看墙壁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又放回口袋里。很快片子就拍出来了,姚梦的脚部没有骨折,只是扭伤了左脚腕,拉伤了韧带,司马文青嘱咐姚梦,回家要休息,不要干重活,不要多行走,最好卧床几天。

    柳云眉声调怪怪地说:“你送姚梦回家吧。”

    司马文青看看外边漆黑的夜幕说:“姚梦,我看你很疲乏,我开车送你回家。”

    姚梦一个劲儿地摆手说:“不用,真的不用,我可以的。”

    柳云眉拎起皮包对姚梦说:“你就让他送你吧,我还有事,要走了。”柳云眉又指着司马文青说:“你把她平安送回家,一会儿我要打电话询问的。”说完带着一阵风急匆匆地走了。

    当司马文青和姚梦走出医院的时候,医院大楼里早已恢复了平静,狭长的走廊里闪着昏暗的灯光,只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在寂寞的楼道里寂静地飘浮着。

    天已经黑了,星星悬挂在天幕上,一轮明月俯瞰下来,司马文青把姚梦扶上车,让她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替她扎好安全带,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汽车很快开上了三环路,车开得很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姚梦抿着嘴沉思着,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里完全摆脱出来,司马文青侧过头打量了她一眼说:“怎么?受惊了吧?”

    姚梦仰起头睁大了眼睛疑惑地说:“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就突然蹿出一辆摩托车呢?一晃就没影子了。”

    司马文青换了一个姿势扶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说:“你是说,有些怪吗?哪里怪?”

    诡秘的女人(10)

    姚梦略皱眉头,狐疑地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太清楚,只感觉在哪里不太对头。”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司马文青又瞟了一眼姚梦,借着射进车窗的月光,姚梦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在她的发际、脸庞上洒下了一层银色的光。也可能是刚刚受过惊吓,她的脸略显苍白,但却更加柔和,生动,也越发的美丽,像是一个梦境。司马文青又一次地被震动了,他的心里一阵狂跳,脑海里瞬间成为了一片空白,方向盘在他手里似乎没有了方向,汽车在马路上扭动起来,周围响起一片喇叭声,汽车直冲着路边的隔离墩撞去。

    姚梦“啊”的一声惊叫:“文青,你在干什么?”呼喊中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车的扶手。

    姚梦的喊声,使司马文青打了一个寒战,他顿时清醒过来,一个急刹车,车“嚓”的一声在距隔离墩只有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好在三环路上此时汽车不多,没有和别的汽车相撞,半天姚梦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双手还紧紧地抓着车的扶手,司马文青双手抱着方向盘,额头上浸出了一层冷汗,他俯在方向盘上,半天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对着姚梦抱歉地苦笑了一下。

    汽车从新启动,司马文青和姚梦都再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随着汽车的滚动默默地行走着,司马文奇一直把姚梦送到家门口,又扶着姚梦上了电梯。进了家门,司马文青又把从医院取来的药,替姚梦分好放在桌子上,一边是内服的,一边是外用的,免不了又嘱咐了一遍。姚梦笑着说:“文青,看你,怎么成了老太太了,跟我妈似的,我都知道了,不会吃错的。”

    司马文青苦笑了一下,临走的时候说:“文奇快回来了吧?不行你就请一个小时工吧,医生让你卧床几日。”

    姚梦说:“不用,我休息一天就好了。”

    司马文青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说:“哎,你刚才说,感觉不对,在哪里不对呢?骑摩托车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姚梦满脸困惑地说:“算了,别提这事了,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我受惊的缘故吧。”姚梦又抬起眼睛惶惑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马文青耸了一下肩膀说:“不知道,不会是耶酥受难日吧?”

    姚梦说:“应该不是。”两个人同时笑了。

    司马文青来到楼下,他站住脚,抬头看了看姚梦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他坐在驾驶座上没有马上发动汽车,而是燃起了一支香烟,黑暗中火光一点一点地在闪,白色的烟雾缭缭地盘旋起来。

    三

    从姚梦的家里出来,早已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适才饥饿的感觉此时也全然没有了踪迹,司马文青开着车,踏着灯光,心在翻腾着,看看手表已经是八点多钟了。

    自从弟弟司马文奇在婚宴上出现了那个事情以后,司马文青的心里就被一层阴影给遮住了,他很清楚司马文奇最后手里举着刀子,瞪着眼睛,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弟弟的眼神,话语都在暗示着什么。他本可以去解释,但他又不想去解释,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去解释什么?那不是越描越黑吗?他想:虽然,那上边插的是医院的手术刀,但那也不能证明就是自己做的,医院的手术刀又不是禁令的东西,在市场上可以买得到,司马文奇没有权利怀疑自己。但他又一想:文奇也有权利怀疑自己,他有权利怀疑所有到席的人。

    事情发生之后,平日亲热的两兄弟,仿佛一下子疏远了,好像隔上了一层隔膜,似乎都在躲避着什么。司马文奇看见他话也少了,每每见面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似乎司马文奇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但司马文青知道两人还没有恢复到以往的基础上,他考虑等再过一段时间,使事情再淡漠一些,他要找司马文奇谈一谈。

    当司马文青跨近家门,黄格正陪着母亲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闲话,母亲不时发出由衷的笑声,看见儿子回来了,母亲提高了声音责备地说:“你今天怎么又回来得这么晚呀?让小格在这里等你好半天了。”司马文奇的母亲年近六十,退休在家,司马文奇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以前在机关里是办公室副主任,脸上更多的是严肃和一本正经,退休多年还像是在办公室里一样脱不掉她的那一点官气,说出话来也振振有词,缺乏老年女人的慈祥和平易近人。

    诡秘的女人(11)

    司马文青看了一眼黄格说:“我不知道你来,我有事情忙,你就别来了。”黄格是母亲好朋友的女儿,是一家外企公司的职员,追求司马文青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司马文青知道自己虽然并不反感她,但也不爱她。

    “看你怎么说话呢?这么大人了还不会说一句得体的话,只会动刀子,不会讲话呀?”母亲听见了,斥责地说。

    黄格倒没什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什么话也没说,径直上厨房给司马文青热饭去了,其娴熟与自然的程度,俨然就是这家的大少奶奶,不一会儿热汤热饭摆好在餐桌上,黄格扎着围裙走过来说:“文青,饭热好了,想必你还没有吃饭,一定是饿了。”

    司马文青抬眼看着黄格,那样子,那举止,和他说话的那语气,真像他的未婚妻了,司马文青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只好走到餐桌旁坐下来闷头吃饭,他虽然不爱黄格,虽然心里想的都是姚梦,但饭总还是要吃的,黄格盛了一碗热汤放在司马文青的面前,用勺子搅了搅又小心地吹了两口说:“喝汤吧,你今天手术一定很紧张,多喝点汤补养补养,可以帮助你恢复体力。”

    司马文青的心里真的很矛盾,他几乎受不了黄格对他这样的细心和照顾,这种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使他无法制止,更无法去责怪,拒绝她似乎都有些于心不忍,司马文青喝了一口汤对黄格说:“你不要管我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应该回家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拿眼睛看了看坐在客厅里一直聚精会神看电视的母亲,然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黄格,你以后不要对我这样,我真的有些担当不起,你对我这样好,让我心里很不安。”

    黄格低着头说:“这有什么,我关心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不应该,问题就在于不应该,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们的关系不会有所改变的,如果你是来看我的母亲,或者是来玩的,你尽可以来,但……其实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司马文青急急地表白,又怕黄格听不明白,又怕母亲听见了,眉头微微地锁了起来。

    黄格垂下头轻声说:“文青,我真是那样不让你喜欢吗?”

    “哎,不是的。”司马文青苦笑了一下说:“这是两码事,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会有许多人追求你,可我们没有那个缘分,可这并不证明你不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只能说是我们不合适,仅此而已。”

    “文青,格儿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又胡说什么啊,你吃完饭把格儿送回去,天黑了让她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母亲头也不回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已经竖起耳朵在听他们说话了。

    司马文青瞟了一眼坐在远远的母亲,心想:自己赔着小心,可还是被母亲听到了,母亲是认定了黄格这个儿媳妇,自己这回是骑虎难下了。司马文青放下饭碗,更加压低了声音说:“以后我们再谈吧,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想清楚,早早找到自己的真爱。”

    司马文青吃完饭,遵照母亲的话,把黄格送到大街上,黄格懂事地说:“我打车走,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手术,噢!文青,姚梦姐现在情绪好多了吧?还为婚宴上的事情伤心吗?”

    听到黄格提起这个事,司马文青的心里很不自在,但他还是说:“嗯,好多了,慢慢就会忘的。”司马文青没有把姚梦今天撞车的事情告诉她。

    黄格说:“真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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