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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这不足为奇,是很自然的事。”
姚梦抬头看着男人,那眼神分明在问:你找我干什么?
男人也看出了姚梦眼睛里的意思,他连忙说:“噢,是这样,司马医生让我来接您去医院检查身体,我正要进去找您呢,不想在这里就碰到您了,真凑巧。”
“文青让我去医院?”姚梦诧异地说:“他怎么没给我说呀?我并不知道。”
年轻男人说:“是这样,司马医生本来是要给您打电话的,可是突然来了一个急诊,他上了手术,就要我来先接您过去。”男人抬手看了看手表说:“再有一会儿他就要下来了,我们到了医院他也该出手术室了。”
“是这样。”姚梦还在犹豫自语地小声说:“检查身体?”
年轻男人仿佛也显露出为难的神色说:“司马医生和您提没提过检查身体的事情,我不知道,只是他刚才急急忙忙进手术室的时候和我交代了一声,我就赶快过来了,我怕把您接不过去,司马医生会怪罪我的。”说着年轻男人发出了一阵爽朗地笑声。
姚梦也为难地笑了笑,说:“是吗?那……”姚梦扭头打量了一眼路边停着的汽车,那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这样的汽车大街上比比皆是,到处都有。
悄然失踪(3)
年轻男人似乎又看出了姚梦的心思,他说:“您不信任我。”
“啊!不!”姚梦连忙否认,有些不好意思的窘迫。
“要不,您给司马医生打个电话。”年轻男人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噢!对了,司马医生现在接不了电话。”年轻男人用手托住下额略加思索地说:“要不,您给江医生打个电话吧,您不是认识江医生吗?她给您看过病,您和她核实一下,看医院有没有我这么一个人,哈,哈……”男人甩了一下头发自己也笑了,他笑得很灿烂,也很阳光。
姚梦被男人笑得脸又红了,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多疑了,人家好心好意,不辞辛苦地来接自己去检查身体,而自己却这么不信任人家,让人家觉得自己多疑,实在不够风度,姚梦再抬眼去看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他坦然自若,举止儒雅,言谈得体,丝毫没有粗糙野蛮的感觉,况且姚梦目前住的这个地方只有司马文青、司马文奇等四个人知道,甚至连正在外地出差的肖丹娅都不知道,来人又对司马文青如此熟悉,甚至还知道江医生给她看病,应该说是万无一失不会有错的,姚梦转过头看了看路边停着的汽车,男人指着汽车说:“怎么?现在……您可以和我走吗?”
姚梦点点头说:“好吧,我和你去。”
“请”年轻男人快步跨前一步,打开汽车的后门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姚梦点点头坐进汽车里。
汽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车门的关闭,姚梦的心也咯噔了一声,掠过了一道恍惚和犹豫,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和外界隔离开了,又好像她迈错了脚,上错了车,她扭头看向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坐在她的身边,他泰然自若地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一只胳膊搭在车窗的扶手上,面带微笑,神情坦然,轻松自如,姚梦心里想:别再疑心疑鬼的了,他知道自己这么清楚,对医院又那样熟悉,这还会有错吗?司马文青上了手术台,让别人来接自己,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应该误解人家的热情和好意。姚梦劝慰着自己,她向车窗外望去,几个老人还在街心公园里悠闲地晒着太阳,几个孩子在草地上嬉戏。
汽车一个急转弯“嚓”的一声急促地汇集到一片车流之中,姚梦只感觉人行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马路上一辆辆汽车驶过,人来人往,车如流水。
然而,都跟她隔着一层玻璃。
二
司马文青按时下班从医院里走出来,他提着皮包胳膊上搭着风衣,神色匆忙但带着一丝愉快、轻松,他来到汽车旁打开车门把风衣和皮包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一阵凉风吹过来使人心里很爽快,天边的太阳变的更红,更艳,浓浓地染红了天边,阳光和凉风结合在一起令人感到奇妙有趣。
今天,司马文青的心情很好,姚梦的身体、精神都在恢复,这对他来讲是一个喜讯,而且她在渐渐地战胜痛苦,战胜悲哀,战胜自己,树立起生活的信念,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人对生活没有了信念还谈什么生活。
再有就是,司马文青所谓的医疗事故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在司马文青和其他医生的努力下,再加上杨光伟几乎天天都来到医院和他一起研究病人的情况,对病人采取了行之有效的治疗措施,使病人最终有所好转,严重的肺部感染得到了控制,并且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司马文青和杨光伟在患者好转的情况下给患者运用了最先进的检查手段,最后证明在患者脑右部的淤血被清除之后,同时患者的脑左部又有溢血的现象,所以患者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司马文青和杨光伟根据目前患者的身体条件和脑CT片显示,已经有一部分血迹在自行地慢慢吸收,如果患者身体不发生异常的话,过几天再做一次手术,患者有望就可以完全清醒过来,患者家属对司马文青当初的误解深感歉意,再三对院长表示道歉,对司马文青和杨光伟充满了感激,对他们在患者家属的谴责下不但不气馁不怨言,而是仍然积极地为患者医治,表现了医务工作者的崇高的职业道德和操守,对他们这种高尚的医德深深感动。
一场所谓的医疗事故的风波过去了,司马文青不但澄清了事实,而且受到了大大地赞扬,使司马文青这个单身贵族的形象更加完美,也使更多的漂亮女护士对他是芳心大动,暗送秋波。
悄然失踪(4)
司马文青开车出了医院,打算到医院旁边的超市给姚梦买一些食品、水果,他把汽车停在路边,下车甩上车门,提着皮包一转身,却见黄格站在身后,司马文青脱口说:“哎,这么巧,你在这里。”话一出口,司马文青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凑巧,肯定是黄格特意来等他的。
黄格跨上一步说:“文青,我有两张今天晚上交响音乐会的票,我们去听,好不好。”黄格知道司马文青不喜欢运动,就是爱听音乐会,她满怀希望地看着司马文青,眼睛里充满了请求。
司马文青面露为难之色,他踌躇了一下说:“黄格,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有事情,不能去听音乐会。”
黄格观察着司马文青的脸色说:“你今天情绪很好呀?”
司马文青点头说:“是,工作的问题解决了,心里感到很舒畅。”
“是吗?祝贺你!那我们更应该庆祝一下,去听音乐会吧,你最喜欢的。”
司马文青感到进退两难,犹豫地说:“对不起……我真的去不了,谢谢你!”司马文青不知道如何推辞才合适,才恰到好处。推辞得优柔寡断,显得不坚决,黄格会继续努力,推辞得太生硬,不留半点余地,又怕伤害了黄格的自尊心。所以司马文青话说的有些吞吞吐吐。
黄格看见司马文青不接受自己的邀请,又说话躲躲闪闪的,便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虽然黄格心里已经不悦,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司马文青没说话,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黄格端详着司马文青脸上的表情说:“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听音乐会吗?”没等司马文青张嘴,黄格话锋一转又说:“那你能告诉我你晚上去哪里吗?”
“这……”司马文青犹豫了,他感到黄格在一步步逼近他。
“是不是去看姚梦?”
“你……你怎么这样说?”司马文青语塞,脸上相继显露出不悦。
“我想的不对吗?姚梦刚刚出院,又在和文奇闹离婚,你对姚梦一直是很关心的,尤其她现在这个时候,我想你更会关照她一些。”司马文青沉默了,黄格又说:“你对她怎样我不想妄加评论,我……”
黄格说到这里,司马文青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格外地严肃说:“黄格,对不起,我打断你一下,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其实我早就对你说清楚了,你是一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可我们真的绝对不会有结果的,我希望你不要太执著了,太固执己见不但会使你自己受到压力,也会给别人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吧。”
黄格低下头,也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地说:“可是你自己不是一直在执著吗?你以为你的这种执著能有结果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脸上都很严肃,话说到这份上变得沉重而且走向了一个死角,很难再把话说下去,还是司马文青要成熟一些,他清了清嗓子说:“也可能你说的没错,但我们一起都努力地顺其自然吧,对不起,今天我真的不能陪你去听音乐会。”
“好吧,再见。”黄格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当她转身的同时眼睛里闪过了什么,司马文青没有看清楚。
和黄格分手之后,司马文青在超级市场买了东西,当他提着满满两大包食品来到姚梦家里的时候,阿姨小玉正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呢,看见司马文青来了,小玉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抓住司马文青的胳膊焦急地快要哭出来了说:“大哥,你来得正好,我快急死了,大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司马文青愣了愣说:“姚梦没回来?她出去了吗?”
“是的,她出去了,出去大半天了还没有回来,我快急死了。”小玉皱着眉头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她出去了吗?她今天出去了?”司马文青又将信将疑地地问了一句,他在所有的房间里找寻了一遍,当然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什么没和我说?”司马文青问。
小玉结结巴巴地说:“下午……大姐睡过午觉之后,可能……可能是三点过一点出去的,她说到超市买一点东西,我说陪她一起去,她不让我去,说一会儿就回来,然后就自己走了,她下楼之后我还到窗户前看她来着,她好好的。”
悄然失踪(5)
司马文青听着听着神色凝重起来,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避免小阿姨更加慌乱,连情况都叙述不清楚,他说:“大姐走前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没有……没有,还换了一件衣服,打扮了打扮才走的。”小玉连忙摆手否认。
“她今天情绪好吗?”
“好,今天大姐一直都挺好的。”小阿姨回忆着说:“噢!对了,她中午还接了一个电话,说的挺好的。”
“是谁来的电话?”
“不知道,肯定是你们几个人,应该是很熟悉的人,聊了好一会儿,大姐还笑了呢。”
“嗯!”司马文青嗯了一声,又沉默了,他抬头又问:“她走前没和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说,只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噢,她还说她不会走远的。”
“不会走远。”司马文青默默地重复着,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姚梦上哪里去了呢?去逛商店?在溜街?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回来呀。司马文青抬头看了看墙上悬挂的钟表,已经是六点多钟了,也就是说姚梦离家已经有三个多钟头了,如果按小阿姨的说法,她只是到超市去买一些东西应该已经回来了,如果按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她也不会走远,但司马文青反过来又一想,如果按一个女人上街购物的兴趣和兴奋来讲,三个多小时是不是也不能算是到了极限,也可能姚梦只是长时间没有上街,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忘了时间,还要再等一会儿,才六点多钟,还要再耐心地等下去。
司马文青首先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虽然他不大相信姚梦还再逛商店,也不大相信姚梦是因为商店里的五光十色使自己流连忘返。但司马文青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他走到姚梦的卧室里巡视着、审视着,卧室里很干净,一切都整整齐齐,几件衣服挂在衣架上,一个小皮箱放在房间的一角,司马文青扭头问小阿姨说:“她走时拿什么东西了?”
小阿姨拧着眉头想了想说:“只拿了一个小皮包。”
“肯定吗?”
小阿姨又思索了一下抬起眼睛肯定地说:“肯定。”
“嗯!”司马文青点点头,他拉开衣柜,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不少,整齐地挂在里面,没有任何异常现象,也没有任何离家出走的迹象,他回到客厅,小阿姨一副害怕的样子怯怯地对司马文青说:“大哥,您让我看好大姐,可我真的不知道大姐出去会……会不回来,我……”小玉害怕得说话磕磕巴巴的。
司马文青双眉紧锁,心不在焉地挥挥手说:“没你事,这不怨你,你去吧。”
小玉低头胆怯地退到厨房去了,司马文青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上一支香烟,开始喷云吐雾,脑海里飞速地旋转着,搜罗着,推测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突然身体不适被送进医院……被汽车撞倒了……被抢劫……碰到了什么久别的熟人……等等,等等,他排列出各种不同的情况,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目前惟一可以做的都是默默地等待,等待姚梦自己回来,等待着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有人会和他联系,暂时他还不能四处去询问,如果姚梦一会儿回来了,会弄得满城风雨,兴师动众,司马文青强制自己耐着性子,压抑着自己的焦躁和不安,压抑着时时涌上来的那一层恐惧。
墙壁上的钟表转了一圈儿,又转了一圈儿,两条长短不等的指针就像赛跑一样你追我赶地跑着圆圈,已经是八点多钟了,他走到窗户的前面,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路上是排成了长龙的汽车闪着亮灯,街道上是来去匆匆的人群,回家的,会友的,办事的,可姚梦在哪里呢?夹杂在哪一些人群之中呢?司马文青的心按捺不住了,姚梦离开家已经整整五个多小时了,按照时间的推论无论是出了什么样的意外现在都应该有信息了,然而,没有一个电话,姚梦也依然杳无音信。
司马文青的额头上浸出了汗珠,他猛地抓起电话机决定先找杨光伟,他想姚梦也可能看见天气好一时突然心血来潮跑去找姚惜这也未尝不可,虽然他感觉这种可能性是那样的小,那样的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抱着所有的希望。
电话通了,杨光伟的回答令司马文青很失望,心凉了半截,姚梦不但没有去找姚惜,而且也没有和姚惜通过电话,司马文青向杨光伟简单地介绍了姚梦的情况,让他快速赶过来,杨光伟得知情况后也感到事情有些怪异。
悄然失踪(6)
下一个要询问的应该是司马文奇,虽然姚梦已经向司马文奇提出了离婚,但他们目前依然还是夫妻,况且司马文奇始终是坚决不同意离婚的,姚梦去找司马文奇应该说是没什么不合适的,夫妻之间的关系是最微妙和最难以论证清楚的,如果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那么没有了恩爱的夫妻仍然会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只要是做过一天的夫妻也可能这一生就会从此扯不断,扯不清了,爱也罢,恨也罢,怨也罢,悔也罢,离婚了也罢,不离也罢,反正是盘根错节,环环相套。
司马文青思索着拿起电话,电话机拿在手里,他又迟疑了,他想起了近来他和司马文奇之间所产生的隔阂,两个人始终没有彻底的解除误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询问姚梦的踪迹,似乎不太合适,弄不好又会惹起一场风波。司马文青的眉头扭成了一团,两片嘴唇紧紧地抿着,脸色严峻、凝重,他手里捏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慢慢地被他捻碎了,烟丝洒落在地面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他的心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紧张。
杨光伟行色匆匆地来了,一进门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姚梦怎么了?”杨光伟看出司马文青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已经是极度地紧张,他的脸紧绷着,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无意识地抓起桌子上的香烟盒用手掏着香烟,但里面是空的,司马文青把空了的香烟盒揉成一团扔在桌子上,杨光伟无声地从自己的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递到他手里,司马文青拿起打火机,手却在微微地发抖,以致于点燃了几次才把香烟点着,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抬起头把白色的烟圈慢慢地从嘴里吐出来,烟雾在他的头顶上盘旋。
杨光伟看着司马文青说:“还没有回来吗?有什么异常的现象?”
司马文青下意识地抬眼瞟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杨光伟也随着司马文青的目光注视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到十点钟了。
“杳无音信,没有任何消息,已经六个多小时了。”由于吸了过多的烟,他的嗓音变得低沉而沙哑。
杨光伟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间如果说姚梦依然还在商店里购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碰到朋友也该回来了,如果被汽车撞了,警察也该打电话了,如果是晕倒了送了急诊,医院也该来通知了,姚梦的皮包里有身份证,这是现在每一个人都随身携带的,不难找到和家人联系的方式,也就是说无论她去做什么此时也该有个音信了,那么她到哪里去了呢?司马文青和杨光伟相互地对望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响着,桌子上的电话机却默默地无声无息。
杨光伟没有说话,拉起司马文青来到大街上,他们顺着街道从南向北,从东向西,围着姚梦居住楼房的周边开始寻找,深秋的夜晚已经略显凉意,没有多少人在已见寒冷的秋夜中散步,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匆匆地走着自己的路,喧嚣了一天的街道,恢复了夜的宁静,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和满天的星辰,夜并不黑暗,但很孤寂。
附近的商店和餐馆有的都上了门板,只还有少部分的酒吧和零卖店亮着灯,他们逢人就问,逢商店就进去打听,下午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过商店,或者有没有一个女人在附近突然病倒了被人送进医院,售货小姐们都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摇摇头,以为碰到了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最后他们走近一家咖啡馆,司马文青用眼睛环视了一遍,咖啡馆里灯光昏暗,只有并不多的几个人坐在那里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窃窃私语,更多的座位都空着。
咖啡馆在北京并不是很盛行,虽然它在欧洲国家有着百年历史的兴盛不衰,在那里意味着教养、文明和文化氛围,成为西方国家一个上层社会的标志,司马文青不禁想起在欧洲流行的一句话,“如果你在家里找不到他,他就在咖啡馆里,如果他不在咖啡馆里,他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司马文青用眼睛巡视着咖啡馆里每一个角落,幻想着姚梦此时正端坐在某一个角落里,正像欧洲流行的那句话,“她如果不在家里,就在咖啡馆里,”但是没有,他的希望落空了,姚梦没有在家里,也没有在咖啡馆了。
司马文青和杨光伟在街道上停留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最后又围着楼房走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一家家一户户的万家灯火慢慢地暗淡了,熄灭了。
悄然失踪(7)
当司马文青和杨光伟两个人带着凉气回到家里,司马文青的脸色更加阴森了,像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在脸上结了冰,小玉不声不响地又把热好的饭菜摆在桌子上低着头小声说:“大哥,你吃一点饭吧,别饿坏了。”
司马文青无意识地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为了镇定自己他咳嗽了一声对杨光伟说:“你给文奇打个电话吧,看姚梦是不是在他那里,我给他打电话,他又会怒气冲冲的。”
杨光伟抬眼看着司马文青怀疑地说:“她会在那里吗?即便在,也该回来了。”
司马文青满脸愁云惨雾地说:“在不在也要问一下,否则她能在哪里?她已经走了八个多小时了,什么东西也没拿,就这么丢了?”司马文青摊开双手。
杨光伟沉思了片刻说:“好,我来打。”
杨光伟给司马文奇打了电话,正像他们所预感的一样姚梦根本没有去过,而司马文奇一听姚梦找不到了,立刻就蹦了起来,当时就要过来,杨光伟拦住了他,嘱咐司马文奇哪里也不要去就在家里等着,也可能姚梦会回去,有什么消息他们会通知他,又让司马文奇想一想姚梦还有什么朋友可以来往,司马文奇略加思索地说:“好像除了肖丹娅和柳云眉没看见她和别的什么人来往过。”
司马文青背靠在窗台上,一双手扶着椅背,好像由此来支撑自己,他低着头默默说:“我现在感觉很不好,我有一种预感,姚梦是出事了。”
杨光伟看着司马文青犹豫地说:“那……那我们报警吧?”
司马文青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思忖地说:“恐怕现在还不行,到现在还不到十二小时,而且姚梦又不是小孩子。”司马文青又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走着。
杨光伟皱着眉说:“哎呀!你要沉住气,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你别走了,你走得我头都晕了。”
司马文奇的电话是接连不断,他一会儿一个电话地询问姚梦的消息,怒气冲冲地在电话里大声地喊道:“你们把阿梦弄到哪里去了?你们不让她回家,让她一个人住在那么一个破地方,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失踪了,你们把姚梦好好给我找回来则罢,否则我要找你们算账。”
时间已经进入到午夜,姚梦如同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到了这个时间不要说是司马文青,就是一直镇定的杨光伟也有些吃不住劲了,一直保持镇定的脸色开始变了颜色,可以肯定说姚梦是遇到不测了,再没有任何可以解释和宽慰的借口了。
司马文青和杨光伟又到楼房的附近转了一圈儿,大地沉浸在黑暗里,整个城市都沉睡了,夜,寂静而深沉,凉风瑟瑟,月色当空,星星在夜空里不停地颤抖。
司马文青抬起头来仰望着苍穹,凝视着夜空,夜空依旧,月色如水,而此刻他的心却像开了闸的洪水翻滚、奔腾,又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痛苦,他仰着头闭上眼睛喃喃地说:“报警!报警吧!”
隐身男人(1)
一
已经是半夜了,陈队长和衣睡在办公室里,他的头枕在沙发靠背上,一手压在额头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睡梦中眉头稍稍地皱起,一本翻开的犯罪心理学的书籍扣在胸口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姚梦的遗产盗窃案初步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姚梦在一点一点地从案情里被剥离出来,首先DNA的鉴定,结论是姚梦的DNA和死者指甲里唇膏的DNA二者并不匹配。也就是说,姚梦并不是大雨里的女人,这个结果使陈队长的心里有着一种松弛的感觉,也可能,陈队长也感觉姚梦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性,不应该与罪恶纠缠在一起。
小刘也从银行调查回来报告,银行里并没有一个同志给司马家打过电话。小刘说:“队长,我把所有人都问讯过了,没人给司马家打过电话。”
“没人打电话?你能确定?”
小刘郑重地点点头说:“能!我问了所有的人,都说没人打过电话,人家说了,这件事一直是主任一人经手办理,没有人参与,他们都不知道司马家的电话,而且也没人来取过钱。”
“嗯!是这样!”陈队长刷的眼睛睁亮了,这个消息对他太重要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在案情中慢慢地缕出一条较为清晰地脉络,银行里没有人给司马家打过电话,而姚梦也不会自己给司马家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窃取了他们的遗产,那么打电话的人就应该是真正窃取遗产的人,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要司马家的人知道姚梦窃取了他们的巨款,陷害姚梦,制造矛盾,使司马家里所有的人和姚梦反目。所以,现在可以断定遗产不是姚梦窃取的,而是有一个女人冒充了姚梦,窃取了遗产,杀害了主任。陈队长感觉这样的推理似乎更合乎逻辑,和目前事情的发展比较吻合,再加上半年前的恐吓案,姚梦在这些事件里始终是一个受害者。
但是,姚梦不是大雨中的女人,而她为什么会在银行的录像里?姚梦身份证件又是如何记载在银行的凭证上?这个问题还不能解释清楚。
而且,谁是冒充姚梦的女人呢?这个女人不但认识司马一家,还应该熟悉姚梦,陈队长感觉似乎只有具备了这些条件才可能有作案的可能性。
然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窃取遗产和主任被害完全是两个独立的案子,其中并没有连带关系?此时,陈队长还不能拿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陈队长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毛毯掉在地上一半,这时,值班员小王轻轻地推门进来,陈队长闭着眼睛说:“有事?”
小王说:“您还不回家睡去,就睡这儿了,这里睡着有多难受呀。”
陈队长换了一个躺着的姿势,半眯着眼说:“就这样,伟大导师列宁,盖着别人的大衣就睡在地板上。”
小王一笑,提高了声音接口说:“刑警队陈队长,盖着自己的毛毯,睡在沙发上,这么说,您比列宁还强多了呢。”哈哈,小王大笑起来,然后说:“您起来吧,有人报案,说是一个女人失踪了。”
陈队长一跃爬起来说:“都有人报案了,你还和我贫。”陈队长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多长时间了。”
“十三个小时。”
“年龄?”
“二十五岁。”
“有无精神疾病病史?”
“没有,精神正常。”
“居住地点?”
“城东南。”
陈队长带着警察很快就到了姚梦家里,一进门,陈队长看见司马文青便一愣,脑子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姚梦失踪了?
陈队长的出现也令司马文青吃惊不小,他回过头看着杨光伟说:“是你报的警吗?”
杨光伟疑惑不解地说:“是呀!这不是警察同志嘛。”
司马文青指着陈队长又扭头看看其他人说:“您不是银行的领导吗?”
陈队长向四周打量着说:“我和你说过我是银行的领导吗?”
司马文青的眼睛跟随着陈队长追问说:“您那天……”
陈队长走到洗手间门前,推开房门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关上门,又走进厨房绕了一圈儿走出来说:“我那天说的是,‘我试试看,来帮助你。’”陈队长站在司马文青面前说:“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是银行的领导。”
隐身男人(2)
小王走向前刚张嘴说:“这是我们……”
陈队长把手一挥阻止了小王的话,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说:“好了,现在我来自我介绍,我是刑警队的,我姓陈,你们说说情况吧。”说完坐在沙发上等着司马文青开口。
司马文青和杨光伟对看了一眼,然后似乎很费力地说:“姚梦,姚梦……失踪了。”
虽然陈队长已经想到和姚梦有关,但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不免还是咯噔了一下,在几分钟内,他还没能想清楚姚梦此时的突然失踪意味着什么?姚梦会不会是自己携款潜逃?还是被人劫持要挟巨款?虽然整个案情已经在逐渐表明姚梦不是遗产的盗窃者,更不是大雨中的女人,但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使她完全从案子里摆脱出来,如今她的突然失踪,又把她拉回到案子里来了。
陈队长抬起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司马文青,司马文青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阴沉着脸,不停地抽着烟,陈队长想起在银行的记录里,银行是和司马文青作的电话核对,而司马文青声称自己没有接到过电话,然而这一切还不能证实,如果司马文青说的是真话,那么就有一个冒充司马文青的人,如果他在撒谎,那么他就有可能和取款人制造了一场假失踪,而且司马文青还有一个恐吓的嫌疑,陈队长再次把目光看向司马文青。
陈队长开始了解情况,小玉又从头至尾做了一番陈述,陈队长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儿,走到姚梦的卧室里,拉开衣柜衣服挂得好好的,梳妆台上有一瓶随手放在上面的香水,陈队长拿起来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幽香散发出来,想必不久前还用过,床头柜上放着手机,看来是姚梦走的时候没有带在身边,睡床上扣着一本看到一半的小说,在墙的角落里立着一只手提箱,一切都是正常有序,没有任何要离家出走,或者说要自杀的迹象。
陈队长转身走出卧室说:“姚梦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好,而且还要离婚?”
司马文青点点头说:“是。”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陈队长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陈队长显然明白了司马文青眼光的意思,他也回敬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分明在说:别忘了我是刑警队长。陈队长脸上很严肃地说:“她要离婚,而她丈夫不同意离婚,并且因为遗产的事情和她发生激烈的争执。”他扭头对警员说:“走,到司马文奇那里。”
很显然姚梦的离婚使案件复杂化了,首先把司马文奇列入为第一嫌疑人,司马文青和杨光伟对看了一眼。司马文青说:“他是不可能的,刚才我们还给他打电话呢,他着急得不得了。”
陈队长冷冷地看了司马文青一眼说:“是我们破案还是你破案,他怎么就不可能?”一句话司马文青住了口。
陈队长又稍稍缓和了口气说:“司马文奇有作案动机,姚梦要离婚,他不同意,姚梦出院之后没有回家去住,而是住在外边和他分居,他又认为姚梦窃取了你们家的遗产,这就让他有足够劫持姚梦的动机,再说了,你也是医生,你也不能不承认你弟弟对姚梦有过暴力的举动,这是事实吧?他就有可能在心理上有偏差的时候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陈队长“啪”地合上笔记本说:“明天你把姚梦住院时的检查报告拿给我,现在我们要到司马文奇那里去一趟,你们在家里等着,如果姚梦有了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们。”看来目前陈队长是把姚梦失踪,定为人为所致,暂时把姚梦携款潜逃这个想法搁置起来,他想先调查一番再推测有没有潜逃的可能性。
“是,是。”司马文青神色紧张地看着陈队长答应着。
“噢,对了,”陈队长又转回身指着司马文青说:“你别打电话告诉司马文奇我们要去啊,我们要突然袭击看看他那里有什么情况。”
“是,我知道。”此时司马文青什么也不能再说了,一切要听从警察的安排,否则就是妨碍公务。
几个警察连夜去了司马文奇那里。司马文青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抱住头,比他做了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还要疲惫和紧张,他还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也是第一次卷进一个案件里。另外几个警察手脚麻利地在姚梦的家里安装了监听设备,并且留下两个人守在那里,随时向陈队长报告。
隐身男人(3)
深夜,一队警察的造访把本来就焦躁万分的司马文奇更搅得情绪烦躁,盛怒之下他果然出言不逊和警察同志极不合作,被警察带回了警察局。
一夜过去了姚梦毫无消息,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眠,眼睁睁地盯着那部电话机,可是,什么信息也没有,司马文青已经焦躁得无法抑制,杨光伟不得不在在旁边始终压制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陈队长正式接手了这个案子,他暗暗观察着面前的三个男人,他在心里思忖着,姚梦的遗产案和主任的死亡案连在一起,可是姚梦现在却突然失踪了,司马文奇有暴力倾向,目前又和姚梦闹离婚,这就大大地增加了他作案的可能性,而且他认识姚梦的住地,姚梦虽然向他提出离婚,但毕竟想不到要去防备他,所以司马文奇可以很顺利地把姚梦劫持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司马文青是司马文奇的哥哥,可从他的眼神里一看便知他是爱姚梦的,但姚梦却嫁给了他的弟弟,所以迄今为止他都没有结婚,于是他怀恨在心便要彻底摧毁姚梦目前的家庭,让他们夫妻反目,自己渔翁得利,况且他现在也还在窃取遗产的怀疑之列。
陈队长站在司马文奇的面前,司马文奇的脸色很阴沉,陈队长拿出一支香烟对司马文奇举了举说:“嗯?”示意请他抽烟。
司马文奇说:“不!谢谢。”
陈队长说:“你不同意离婚?”
“你会同意和你妻子离婚吗?”司马文奇的态度仍然很强硬。
“你对姚梦和你的分居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和气愤。”
“我是爱她的。”
“那是你自己的理解,每个人对爱的理解是不同的。”
“我想你应该还没有结婚,对妻子没有概念。”
“这就是你对妻子的概念吗?”陈队长“啪”的一声把姚梦的病历扔到司马文奇的面前。
司马文奇愣了愣没有说话。
陈队长吸了一口烟,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就是你对她的爱?你对妻子的概念就是把她控制在你的手里。”
“你认为是我绑架了她?”
“我没这么说,但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真是无稽之谈。”
“对你是这样,但对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有充分的理由。”
“就是因为这个?”司马文奇指着姚梦的病历。
“难道这个还不够吗?”
司马文奇气愤地说:“你还要扣留我多长时间。”
陈队长敲了敲手腕上的手表说:“别急,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呢。”
司马文奇一转身赌气地坐在沙发上再也不说话了。
陈队长分别派人对司马文奇、司马文青和杨光伟进行了调查,调查他们在姚梦出事的时间内都在干什么,是否有不在现场的证据,结果派出去的警员很快就回来报告说,调查非常顺利,司马文青等三个男人那天下午都有不止一个人的证明,他们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没有离开过,小警员翻开记录念道:“司马文奇那天下午正在开会,会议是从下午二点一直开到四点半,然后司马文奇又和总经理在办公室里谈话到六点,有秘书和总经理可以证明,也就是说司马文奇那天下午根本没有和姚梦见过面。司马文青那天下午是在住院部,他没有手术和其他医生查了一次病房,又研究了一个病人的病例,大约在五点十五分有护士看见司马文青开车离开了医院,而小玉又证明司马文青是在将近六点钟的时候到了姚梦的家里,从医院到姚梦的家里是十五公里,按目前我们的交通状况,他最起码需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达姚梦的家里,他的时间是严丝合缝,应该说没有作案时间。而杨光伟是在学院,有不少老师和学生都看见他,他一直到六点多钟才回家,行踪很简单。”小警员合上笔记本看着陈队长。
陈队长听了汇报之后神色反而阴沉了下来,命令开始对其他人展开调查,姚惜作为姚梦惟一的妹妹到此时是理所当然地被警方找了来,无论杨光伟多么不想让她知道姚梦目前的状况,但事已至此继续隐瞒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简单地告诉她姚梦目前失踪的事情,听了这个消息姚惜早就哭得如同泪人,杨光伟是如何地劝解,如何地安慰都无济于事,姚惜揪住杨光伟捶着他的后背一边哭一边说:“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你不是说我姐姐和姐夫一起去南方疗养去了吗?现在我姐姐失踪了,你欺骗我,你还我一个姐姐,你还我一个姐姐。”
隐身男人(4)
姚惜只顾哭,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更不要说警察的问讯了,警察问什么她根本不理睬,早把陈队长哭得是心烦意乱,他只好合上笔记本走了,他也听出来了这个女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她姐姐的事情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她自己还一头雾水说不清楚呢,哪里还有什么线索。
司马文青辗转周折找到了肖丹娅的电话,肖丹娅正在大连出差,听说了姚梦的事情没有耽搁,连忙坐飞机从大连赶回来。
柳云眉也从拍摄现场赶来了,她一听姚梦失踪了,一天都没有回来,她“啊”地叫了一声,用双手捂在嘴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她盯着杨光伟疑惑地说:“姚梦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杨光伟看了她一眼说:“是的。”杨光伟对柳云眉的表情并没有在意,任何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大吃一惊。然而,杨光伟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头,好像有哪句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他看了一眼司马文青,整整一个上午杨光伟都在那里琢磨着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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