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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没有杂质。
陈队长略微皱起了眉头,他心里突然感觉这样的女人不会去杀人,也不会去盗窃遗产,但当刑警多年的陈队长知道,一切还需要事实说话,感觉无法摆到台面上来。
姚梦似乎感觉有人站在门旁,把眼睛从窗外调转过来,带着疑惑、飘忽的眼光注视着他们,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闭住了。
陈队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门边立了片刻,他没有任何表情,然后转过身去,快步走出了房门,小王看见陈队长走了,向姚梦挥了一下手,表示只是随便看看,并无其他事情,也紧跟在陈队长的身后走出了房门,在他关上房门的一刹那,他看见姚梦的眼睛又转回到窗外去了,似乎并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忧伤和凄楚,小刘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离开病房,陈队长紧闭着嘴,暂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小王看了看陈队长的脸色犹豫地说:“队长,这么雅致的女人,不会杀人吧?”
陈队长脱下医生的白大褂瞥了他一眼说:“能看出来吗?”
小王接过陈队长的白大褂,连同自己的一起挂在医生办公室的衣架上,甩了一下头发说:“有时候人长的样子也很能够说明问题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姚梦的眼睛很善良,虽然带着忧郁,但很坦然,既不带邪气,也不带媚气。”
“你观察得倒挺细致。”陈队长扭过脸重重地看了小王一眼,拿过皮包向外走。
小王追过去,进一步试探说:“我看她神情特别的忧伤、抑郁,如果是杀了人的人,不会是这种表情的。”
陈队长说:“应该什么表情?”
小王继续大胆地说:“她的眼神包含着委屈和破碎,好像失去了什么?如果是一个窃取了巨款又杀了人的人,眼神不应该是伤感的,而应该是得意的、侥幸的,或者是恐惧、忐忑的。反正不应该是忧伤和凄惶,让人看了心里发酸。”
陈队长继续急匆匆地向医院大门走着说:“你这种情绪可不行呀,我们不能带着自己的感情色彩去办案。”
小王低下头说:“这点我知道。”
陈队长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小王说:“我觉得不会是她,您试想,在恐吓案里她就是受害者,如果有人冒名顶替盗窃了遗产,她又是受害者,也就是说,有一个人一直把矛头指向她,这似乎很合乎逻辑。”
陈队长没有停下脚步低语了一声说:“但愿吧!但,我们要看证据。”
从医院取到姚梦的血样,陈队长立刻用姚梦的血样与死者指甲里的唇膏进行了DNA鉴定,陈队长知道DNA的这个结果很重要,不但可以突破谁是杀害银行主任的凶手,还可以侦查出窃取遗产的人,可以使大雨中的女人显身。
案中之案(2)
血样被送走以后,陈队长就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姚梦作为最大的嫌疑对象,取到她的血样,就意味着要揭开大雨中神秘女人的面纱,银行里戴着墨镜,围着沙巾女人的庐山真面目。而陈队长的心里并不轻松,反而感到沉甸甸的,他不多讲话,脸色肃穆,只是一支支地吸着烟,脸上丝毫没有放松的表情,警员们都拿眼睛瞟着他。小王走到他的跟前关切地说:“队长,别着急。”然后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
对于姚梦的侦破,是在秘密中进行的,陈队长并没有对司马两兄弟透露半点消息,更没有告诉他们银行主任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他杀,遗产案牵扯着一件谋杀案,这个结论暂时还处在推理阶段。
陈队长让小王找到司马文奇以银行要进行核实凭证上签字为由,从家里送来了姚梦的笔迹。陈队长把司马文奇送来的姚梦的笔迹与凭证上的签字,做了字迹鉴定,结论是无法做最后的判定。在银行凭证上的签字和司马文奇从家里提供的姚梦笔迹,二者在相同字的写法笔顺搭配,运笔形态及连笔动作等特征上既有差异点,又有符合点,鉴于提供的样本笔迹与鉴定材料笔迹相似的数量较少,得不到合理的评估,所以不能做最后的结论。
办公室里议论纷纷,大家各持己见把视线都集中在姚梦的身上,录像带和银行凭证上的记载都对姚梦极为不利,没有人能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姚梦摆脱嫌疑人的困境。
如果姚梦不是窃取遗产的人,为什么在银行补发存折的时间内她会出现在银行的录像带里。如果按银行目前所提供的资料来看,笔迹虽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结论,可录像却是千真万确的。虽然窃取遗产的女人就是杀害主任的女人这条线索,在陈队长心里还只是一个推理,还没有拿到凭据,但是凭着陈队长多年的办案经验应该是不会错的。
陈队长沉思着,面前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了,烟灰缸里的香烟头也满了,他侧耳听着同志们的分析和推理,但没有插言,他感觉在哪里有着他们没有想到的东西,似乎在哪里差着一个环节,也可能是一个很关键的环节。
陈队长已经想了整整一天,坐在办公桌旁,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烟,他站起身拍了拍有些坐麻的双腿向屋外高声喊着:“小刘,小刘……”
小刘闻声跑进来说:“队长,有发现了?”
陈队长说:“小刘,你去银行一趟,调查是谁给司马老太太打的那个电话,使司马老太太知道了遗产被姚梦取走的这个消息,掀起轩然大波。”
小刘说:“问谁呢?”
陈队长想想说:“都问,银行里总共不就是那么几个人吗,挨个问,一定要问出是谁给司马家打的电话。”
小刘说:“我也觉得这里不太对,如果是姚梦窃走了遗产,为什么还把司马家的电话号码留给银行呢?这样不就把事情给捅出去了吗?似乎她应该瞒着才对。”
小王走进来,倚在门框上拍了小刘一下肩膀说:“有道理,说得没错。”
陈队长指着小刘说:“你把这件事情做细,一个人也不要漏掉,今天没在岗位上的,你明天再去,要问清楚,做详细记录,有几个人知道司马家的电话号码。”
小刘挺直了身子,脚底下打了一个立正说:“是,明白,我马上就去,保证查得清清楚楚。”说完,小刘转身带着一阵风跑了。
陈队长又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放在嘴里,他摸摸裤袋,在写字台上四处找着打火机,小王把打火机送到他面前,“啪”地打出一股火苗,替陈队长把香烟点着,香烟头顿时燃红了,陈队长的感觉和小刘和小王是一致的,他觉得如果是姚梦作的案,她第一是要保护自己,隐瞒真相,或者携巨款远走高飞,而绝对不应该把司马家的电话告诉银行,这样就等于把自己有意推了出来,让事情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仿佛不符合逻辑思维,也不符合事物的规律,这个电话的目的,明显着是要引起司马家的混乱,制造矛盾,离间夫妻关系,姚梦作为窃取遗产的人,这样去做,似乎没这个道理。
然而,即便陈队长感觉姚梦作为案件的第一嫌疑人似乎在某点上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但是,姚梦依然被列为银行主任谋杀案的最大嫌疑人。
案中之案(3)
二
姚梦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转起来,她可以下地走动了,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依然清瘦,但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她已经挺过了这一劫,重新站了起来。
已经是深秋了,医院花园里的树木开始飘下了一片片的落叶,风也显得带着一丝寒意,姚梦没有到花园里去散步,一是,江医生怕她体质还虚弱会感冒发烧;二是,姚梦也不喜欢秋天树木凋零的景色,虽然秋天可以令人遐想和陶醉,虽然满地的黄树叶踩在脚底下沙沙之声似乎有着那么一股浪漫的情调,一股诗情画意,但姚梦却觉得它浪漫得让人伤感和心酸,有着一些落寞的情绪,她没有走出房间,只是在阳光最充足的时候才到阳台上去晒晒太阳,呼吸一下阳光中带着稻草味的空气,而思绪也就随着飘荡的落叶纷至沓来。
她每一天都在漩涡里、在噩梦中挣扎、抗争、呐喊,在她短暂的婚姻中,她尝到了爱的甜蜜,尝到了锥心的疼痛,她的孩子没有了,还没有来到人间就又匆匆地走了,在那一片红艳艳的血迹中有她的鲜血也有她孩子的血迹,她和孩子的血迹从她的心里流出来,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也把她满身心的爱和希望一同流了出来,流到那冰冷的水泥地上,只剩下彻骨的刺痛。
司马文奇的拳头,捣毁了她心中的梦想,毁灭了她的爱情,也捣毁了她的孩子,她曾是那样深深地爱过那个男人,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他,这种爱是没有错的,如今她的梦破碎了,她的希望破碎了,而人世间有多少梦,多少幸福是人们自己打碎的,有多少枷锁是人们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
姚梦让肖丹娅从街道办事处给她拿来了离婚协议书,肖丹娅虽然是在机关做妇女工作的,从主观上她绝对会支持姚梦摆脱司马文奇的暴力和阴影,但姚梦是她的朋友,对于朋友的婚姻,面对一个即将解体破碎的家庭,肖丹娅也不能一味地去说教妇女的权益、妇女的解放,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婚,肖丹娅小心地问姚梦说:“姚梦,你真的想好了?下决心了?要不要找司马文奇再谈谈,如果他悔过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以观后效。”
姚梦淡淡地摇摇头说:“不必了,我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解释什么。”
肖丹娅说:“你再想想。”
姚梦斩钉截铁地说:“不!我都想好了,他再如何解释也无法还给我孩子的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也可能那个小精灵再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只能在宇宙中孤独的飘零……”姚梦眼睛里含着泪水,喃喃地说,眼睛痴呆地望着窗外,好像她已经看到了那个本来可以成为她孩子的那个小精灵拍打着翅膀在天空中飘着,寻找着他可以栖息的地方。
肖丹娅看着姚梦小心地说:“他不会同意的。”
姚梦说:“他不同意我就请律师上法院。”姚梦说得很轻,很淡,淡得让人窒息、心悸。
肖丹娅没有再说什么,姚梦目前的处境没有人能英明地告诉她是离婚好,还是不离婚好,只能由她自己的感受和心灵深处的痛苦来自己决定。
这天,司马文奇又按时来到医院,护士看见他来了便说:“您坐在这里等一等,有事找您。”护士转身走了,司马文奇一言不发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每天都来医院看姚梦,但每天都未能进到病房里去,负责姚梦的几个护士得到江医生的叮嘱是恪尽职守,死活不让司马文奇挨近病房一步,因为什么原因她们不知道,但有江医生的最高指示,护士们又知道姚梦是司马医生家里的人,那就更是不敢怠慢了。
司马文奇前一时期的锐气已经没有了,那满腔的怒火渐渐地被眼前姚梦的病情和突发的事情所取代,再加上他听司马文青说自己的孩子已经流产,一个属于自己的骨血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走了,他心里也是好一阵的难过和悔恨。
杨光伟找司马文奇谈了两次话,从头到尾给他分析了近来在他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蹊跷和玄奥,并且严肃地毫不留情地批评了他的暴力行为,斥责他的这种行为给读书人丢了脸,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杨光伟说得是滔滔不绝,司马文奇既没有和他争吵,也没有再为自己争辩,这已实属不易,他只是低着头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着烟,让浓浓的烟雾弥漫在屋里,像那山中的云雾,把他的脸包在雾里,让你看不清他那不断变化、复杂痛苦的脸。
案中之案(4)
司马文奇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他以往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已经大大地衰败下去,显得惶惑和沮丧,他消瘦,沉默不语,心事重重,满脸愁云密布,经常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冥想之中,他每天还是按时来医院看姚梦,护士不让他进去他就走,第二天再来等待,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推开病房门走出来的不是护士,更不是姚梦,而是肖丹娅。她的手里拿着一份表格,肖丹娅走到司马文奇的面前,略迟疑了一下把离婚协议书递给司马文奇说:“这是姚梦给你的,你看一下,她已经在上面签了字,请你填好了也签字。”
司马文奇似乎没有听明白,但他还是机械地接过来拿到眼前,司马文奇此刻突然变得软弱了,失去了往日的潇洒和魁梧,举止也变的迟缓和木讷,他停了半晌抖擞了一下手中的纸张对肖丹娅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肖丹娅耸了一下肩膀说:“这个协议书不是写得很明白吗?”
“这是她的意思吗?”
肖丹娅说:“应该是,其他人在这个问题上是不好插言的。”
司马文奇沉默了片刻,脸有些发白地说:“她不想见我就自己做决定了?”
“你们今天的状况我们真的不好说,我想既然姚梦这样决定的,她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段静静的沉默,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此时连一个护士都没有出现:“如果我不同意呢?”司马文奇沉闷地说,嗓子有些嘶哑,是一个男人不经常说话的那种声音。司马文奇停顿了片刻说:“好,我不为难你,不过我拜托你和姚梦说一声,在我没有见到她之前我什么字也不会签的,我要和她对话,道歉也罢,忏悔也罢,赎罪也罢,我是不会离婚的,我要见她,现在我还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利提出这个要求,如果她现在不肯见我,我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我可以等……”司马文奇说完把离婚协议书塞回到肖丹娅的手里,转过身子走了,他的步履凌乱,高高的身影在狭长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孤独、寥落。
三
姚梦可以出院了,她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只需要在家里慢慢地调养,其实江医生知道她主要是需要心理上的调节,心病也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医生惟一医治不好的疾病。
姚梦托付柳云眉给她租了一套公寓,准备出院之后自己开始自力更生,很快柳云眉就在城南一带给她找好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家具、电器样样俱全,什么也不缺,只要拿着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下午,司马文青把姚梦接出了医院。
这是一套普通的单元房,像北京所有大众化的单元房一样,两间卧室一大一小,中间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客厅,厨房、洗手间设备齐全,但档次一般,屋里的家具是半旧的,显现出了年代的跨度,电器也过于落后,墙壁的颜色已经称不上是四白落地,开始发黄发灰,房间里的东西的确什么也不缺,但也的确过于老化和陈旧,只能满足生活的必需而已。这套房子如果和姚梦自己家的那套高级公寓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司马文青看着有些犹豫地说:“这……这是不是太差了些,姚梦,我们再找一处吧。”
姚梦说:“没什么,就住在这里吧。”
司马文青指了指四周说:“这些东西太旧了,我们再找一处好一些的吧?”
姚梦说:“不要紧的,我能行。”
司马文青踌躇了一下,看看姚梦决心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说:“好吧,那你先住着,我给你再找。”
姚梦淡淡地摇摇头,眼睛毫无色彩地看了一眼司马文青说:“不用了,我可以的,住哪里都一样。”
司马文青凝视着她,她的脸上是淡淡的,淡得毫无生气,寥落、无助、凄惶,这种表情、这种冷静和淡漠让人看着心里发酸、发痛,甚至比她大哭、大闹,还让人从心里发痛、发紧。
司马文青的心里是一阵绞痛,他沉默了片刻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说:“那好吧,明天我给你找一个小阿姨过来负责你的生活,你的身体还不易活动量太大,也不易干活,不能摸冷水,你要注意。”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从信封的厚度来看里面最起码是一万元钞票。
案中之案(5)
姚梦抬起眼睛困惑地看着司马文青,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是干什么?”
司马文青清了清嗓子,似乎很难解释似的说:“你生活会需要的,下个月我再给你送点来。”看见姚梦什么表示也没有,司马文青又加上一句说:“我知道,你现在是不会接受司马文奇的钱,你总还是我们家里的人吧,我有这个责任,至于遗产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其实,现在司马文奇已经知道那不是你做的。”
姚梦低下头没有说任何话。
姚梦一个人开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住了下来,第二天司马文青果然给她找来了一个小保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圆圆的脸庞时常荡起明朗的笑容,可能司马文青的用意就是让姑娘的喜悦传染给姚梦一些,让她的心情也能随着姑娘的无忧无虑好起来。
小阿姨负责姚梦的饮食和收拾房间,她手脚勤快脾气也好,姚梦有她做伴的确感到心里踏实了许多,柳云眉是三天两头地跑来看望姚梦,每次都带来姚梦爱吃的食品和化妆用品,殷勤而关怀备至,柳云眉又到司马文奇家里取来了姚梦的衣服和被子,只有在柳云眉来的时候,姚梦才会现出一些生气,话也就多了起来,她拉着柳云眉的手说:“云眉,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让你跑来跑去的,幸亏我有你这样的朋友,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了。”
柳云眉假装仗义地说:“哎,我们是谁和谁呀?你就别过意不去了,你会好起来的,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
姚梦点点头,柳云眉还告诉姚梦自己接了一个本子,过几天就要进棚了,就不能天天来看她,让她注意身体,等她拍完了最要紧的几个镜头就抽空来看她,姚梦看着柳云眉走了,有着那么一股难舍难分的伤感。
这天,姚梦像每天一样,一个下午都那样默默地坐在窗子前,她两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灰暗的院落,已经是深秋了,屋内有些寒冷,她弯腰把手捂在暖气上,是冰凉的,离供暖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呢,秋风吹打着窗棂,她倾听着窗外的风声,秋天,总是带来那萧瑟的气氛,也总是带来那份寥落的情绪。
柳云眉来了,进门就喊着说:“阿梦,我是趁这会儿没有我的镜头跑出来的,只能和你呆一会儿。”
姚梦扑过去拉着柳云眉眼睛都有些潮湿了说:“云眉,我真想你,你可来了。”
柳云眉拍着姚梦说:“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吗?这几天拍得太紧张了,我一天就睡几个小时,要不然我早就看你来了。”柳云眉替姚梦擦拭了一下眼睛就如同对待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姚梦正在和柳云眉说话,一阵敲门声小阿姨去开门,姚梦以为是司马文青,目前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这个地方,连姚惜她都没告诉,随着走路的声音姚梦一抬头,司马文奇尾随在小阿姨的身后走了进来,姚梦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浑身都僵住了,柳云眉也吃了一惊。
司马文奇站在姚梦的面前,脸是紧绷的,他不说话,垂着双手。
姚梦惊得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嘴巴,魂魄都惊飞了,她看着司马文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张着嘴呆若木鸡。她以为自己离开医院可以暂时摆脱了司马文奇的追踪,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她,仿佛从天而降。
其实司马文奇是每天仍然到医院去看望姚梦,当他有一天同往常一样再去看姚梦的时候,护士告诉他姚梦已经出院了,司马文奇心里咯噔了一下,姚梦出院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这就表示了姚梦离婚的决心之大,这就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演变到了一个实质性的变化,在医院里姚梦如何不见他都可以说成是一个女人的任性,耍小性,闹脾气,但现在就不那么简单了,姚梦出院之后既不回家,也不通知他,这就等于向他下了最后通牒,他们的关系也就是说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只差一步之遥就会跌入深谷,司马文奇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痛过,惶恐过,他不想离婚,他爱姚梦。
柳云眉到司马文奇的家里给姚梦取衣服,柳云眉的脸上荡着一种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司马文奇什么也没有向她询问,而是默默地尾随在她的后面,便很快地知道了姚梦的住址。
案中之案(6)
司马文奇立在姚梦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站着,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死一般的面对面地站着,像两尊雕像,半晌,司马文奇突然扑通一下双腿跪在地上,他身体笔直地跪在那里,低垂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声音沉闷嘶哑地说:“阿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弥补,不要走,不要丢掉那个家,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疑你。”他说得很简单,但很明确,富有男人磁性的声音微微地在抖动。
姚梦身体哆嗦不停,她恐惧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文奇,向后退了两步,用手扶住身边的桌子,她的神智发生了错觉,眼神迷乱了,像是在做梦,又像梦已经醒了,眼前直挺挺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把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把食物硬塞进自己嘴里的那个男人吗?就是自己的丈夫吗?
司马文奇还跪在那里,他低沉地说:“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你。”
姚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发抖就是只想赶快逃离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双手按住胸口,惊恐的眼睛从司马文奇的身上移向站在一边的柳云眉,似乎在求救,又似乎在寻求保护。
柳云眉伸手搂住姚梦说:“别怕,没事的。”她搂着姚梦对跪在面前的司马文奇说:“文奇,你别这样,看把姚梦吓的,你快起来。”
“不!她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司马文奇姿势不变地仍然跪在那里。
“嗨——”柳云眉跺了一下脚喊了一声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起来再说话。”
司马文奇抬起头向姚梦伸出手喊道:“阿梦,原谅我,我向你赎罪,我向你忏悔,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遗产肯定和你没关系,那不是你取走的。阿梦,我爱你,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不要离开我,不要把这个家毁了。”
姚梦浑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她的脸色急剧地变得惨白,嘴唇哆嗦,手指也哆嗦,她指着司马文奇哽咽地断续地说:“你已经把这个家毁了,你还说什么。”然后就用双手捂住脸向卧室冲去,接着“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里面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司马文奇愣愣地注视着已经关上了门的卧室,青灰的脸上肌肉一蹦一蹦的,柳云眉走到司马文奇的跟前似笑非笑地伸手拽起司马文奇说:“行了吧,你,别在这里像个情圣似的。”柳云眉乜斜了一眼传出哭声的房门说:“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在这里多什么情呀,值得为她弯下你的双膝吗?”
司马文奇站起身来,他瞪了一眼柳云眉,卧室里的哭声还在排山倒海般传出来,那一声声的哭泣带着绝望,带着哀怨,像是要冲垮房间的四壁,冲垮家的围墙,流入茫茫如烟的大海里,成为泡沫,了无踪迹。
司马文奇冲出房间,冲到大街上,姚梦的哭声在撕扯着他的心,柳云眉随后追了出来,她似笑非笑地走到司马文奇的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挑逗似的说:“你跑什么?跑那么快干什么?”
司马文奇盯着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逼视着她的双眸,“如果你想说什么话,你最好就省了吧,我不想听。”
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但语气却依然柔和,“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么不友好,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情……”。
柳云眉一句话没说完,司马文奇戛然收住脚步,他没有转过身子,背对着柳云眉截断了她说:“告诉你,我们什么也不是!”他的声音很大,带着重重的喉音,听得出来是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柳云眉被司马文奇的话突然噎住了,失去控制地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沉默了片刻,司马文奇突然转身指着柳云眉严肃地说:“我告诉你,柳云眉,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听清楚了,我是我,你是你,我是爱姚梦的,谁也不爱,更不会爱你,我是不会离开姚梦的。”司马文奇的脸阴沉,严肃得像铁板一块。司马文奇越来越感觉到柳云眉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一个浑身蕴藏着阴谋的人,仿佛在她那每一个眼神里,每一个笑容里都暗藏着杀机,在她的身边随时都可能被她拖入陷阱。自从他和姚梦结婚以来,阴谋、奇怪的事情就没断,从婚宴上带刀子的蛋糕开始,就如同一个马拉松接连不断,使他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非,而柳云眉在这些阴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司马文奇现在还不能推论出一个清晰的轮廓,但他现在知道了姚梦始终是受害者。
案中之案(7)
柳云眉被司马文奇的几句话给震慑住了,一口气顶在嗓子眼儿,既上不来也下不去,如同一把刀子砍在她的脖子上。柳云眉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让司马文奇劈头盖脸地给堵了回去,她还没被谁窝过这么大的气,本来想说的话都飞到脑壳外边去了,只剩下满腔的妒火和对姚梦的仇视。
柳云眉虽然怒视着司马文奇,但她还是努力地遏制着自己的火气对司马文奇动情地说:“文奇,我是爱你的,这么多年来我不结婚,等的就是你。”
“谢谢!我担当不起,我希望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就爱你,我应该爱的就是你。”
“这是不可能的,我有姚梦,我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姚梦,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柳云眉已经按捺不住自己了,她的涵养已经达到了极致,于是一个活脱脱的她暴露了出来,她冷笑了一声说道:“姚梦……她已经不爱你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爱她?”
司马文奇抬起头看着柳云眉说:“是!我爱她!”他回答得很简单,但每个字都像砸出来似的掷地有声。
柳云眉心里又颤动了一下,脸涨红了,她跨前一步指着司马文奇说:“你忘了?她背叛了你,她和司马文青私通在一起狼狈为奸,这是你亲眼所见的,她能和司马文青上床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现在人家要和你离婚去和司马文青在一起,你还不离婚,还说你爱她,把这么一个女人奉为圣洁,你是白痴啊?”柳云眉喊着,心中的仇恨不由腾然而起,愤怒梗塞住她的喉咙,使她喘不过气来,使她更增加了要夺回司马文奇的念头。
司马文奇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剧烈地抖了一下掉在了地上,他把低着的头慢慢地抬起来,嘴角抽动着,一双眼睛盯视着柳云眉,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说:“我就是爱她……”
“你……”柳云眉一时语塞,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了。
司马文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愧疚她,因为我,我们的孩子没了。”
“哈……哈,哈……”柳云眉仰起头狂笑起来,她笑得双肩颤动,笑得前仰后合,她笑了一阵突然收敛起笑声,她瞪视着司马文奇,两颗乌黑发亮的眸子,仿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她恨恨地说:“你别傻了,你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吗?你别做梦了,那是她和司马文青的孩子,你听好了那是她和司马文青的孩子。”柳云眉大声地喊着,也是咬着牙说着每一句话,“是呀!因为你的原因,你把人家和司马文青的孩子给搞掉了,所以人家死活不见你,死活要和你离婚,你知道吗?你还恋恋不舍,你是白痴呀?”
“你胡说八道!”司马文奇大吼一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柳云眉的胳膊,把柳云眉从原地提了起来,他的脸是绛紫色的,眼睛喷着火,脸上的肌肉颤动着,双手像两把铁钳一样死死卡住柳云眉的胳膊上,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两只手上,他恶狠狠地盯着柳云眉从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挤着说:“你再说一句?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到马路上,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司马文奇咆哮着,一松手把柳云眉用劲推了出去。
柳云眉踉跄了两步,险些扑倒在地上,招来几个过路的行人把眼光投在他们的身上,柳云眉站稳身体,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脸涨得由通红变成了橙黄色,眼睛瞪得圆圆的,慢慢地从里面射出来一股寒光,一股如同在夜间恶狼见到猎物眼里射出来的光芒,暗藏着一股杀机让人不寒而栗,她把头发甩到脑后,站稳后喘了一口气,指着司马文奇颤声说:“好,好……司马文奇,你等着,我让你爱她,我要让你看到她是什么女人,我让你爱她……”
悄然失踪(1)
一
清晨。
一阵小雨,灰蒙蒙地带着水珠的一团雾气顺着窗子的缝隙透进来,一层水雾蔓延着覆盖在本来光滑透明的玻璃上,窗外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雨水顺着透滑的玻璃流了下来,形成了一条条穿梭的小溪,浓浓的雾气更多地塞满了空空的房间,姚梦坐在窗子前面一手托着腮,伸出手指去触摸窗子边的水雾,每一个水滴,每一丝细雨,每一团雾气,都像一个梦,一个蒙眬的梦,她张着迷茫的双眼若有所思地自语道:“雾中的梦,也是一个最容易破碎的梦。”
天渐渐地放晴了,细雨没有了,雾气也没有了,天边仿佛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清晨的细雨把秋天的天空洗得更加透亮碧蓝,晴朗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正所谓:“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姚梦在经过一场浩劫之后,心态和情绪都渐渐地开始趋向于正常,虽然她依然不能从痛苦和困惑中走出来,但最起码她可以认真地去思考一些问题了,也可以勇敢地冷静地去面对自己作出的选择,从结婚到离婚是那样的短暂,短暂地没有看清、看细,短暂的仿佛是一场没有做完的梦。
姚梦以为自己离开了司马文奇之后她会死的,没有了对司马文奇的爱,失去了这爱,她也会死的,但是她没有死,她在努力地让自己去摆脱那些阴影,虽然她知道这阴影会陪伴她一辈子,但她要努力摆脱,努力从困境中走出来。
人在逆境里可以得到锻炼,变得成熟,在痛苦里可以变得坚强、变得理智,也变得更富于思索。姚梦经过一场情感上的洗礼,一场天翻地覆的劫难之后,也变得坚强起来,坚强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其实人的生命里潜在着无限的韧性,它的本质是什么都能够承受得住的,无论何等的负重、压力、甚至屈辱,而活下去是它惟一的本能。
这是一个金色秋天的下午。
经过细雨的湿润,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阳光也和煦温暖,没有夏日那么毒烈,也没有冬日那么冷酷,洒洒脱脱,悠悠闲闲反射在透亮的窗子上,在玻璃上洒下无数珍珠般的亮点。
大半天时间姚梦都是闷在房子里,早上她看了一会儿书,又在房间里散了一会儿步,把客厅当成了图书馆和草坪。
姚梦手里拿着电话,看见小阿姨小玉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姚梦嘴里赶紧答应着说:“好,我出去走走,我听你的,下午我就出去,你放心吧。”
姚梦放下电话,趴在窗子上向外望了望,外边一片阳光明媚,姚梦自语道:“这天气还真的很好,难得一个这么好的天气,我是应该出去走一走。”
小玉说:“是的,大姐,我刚才出去买菜,外边的空气可好了。”
“看来我真的应该出去走走。”姚梦思索地说。
小玉说:“您是应该出去散散步,要是我们那里的人,像您这样整天憋在家里早就憋坏了。”小玉又说:“大姐,您饿吗?”
姚梦心不在焉地说:“不饿,随便吃点就行。”
吃过午饭姚梦休息了一会儿,起床之后她梳理了头发,把长长的头发辫成一根大辫子盘在脑后,又用一只发卡把额头前的短发卡在额头上,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套裙,在上衣里面套了一件淡黄色的衬衣,黑色的衣裙把她衬托得越发的白皙和纤弱,淡黄色的衬衣又体现出她的柔美,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忧郁和哀愁,使她有着一种凄楚的美丽。
她又在镜子前照了照,她已经有好长的时间没有这样打扮自己了,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出去走一走,逛一逛了,前一段时间的遭遇和痛苦把她的生活、她的心都捣碎了,虽然她现在并没有从痛苦中走出来,但她努力要使自己坚强起来,要自主独立起来。
小玉看见姚梦要出门便问:“大姐,您要出门呀?”
姚梦说:“小玉,我要出去,你自己在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玉说:“大姐,司马大哥说您身体还没好利落,不让您累着,我陪您去吧。”
姚梦说:“没事,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呀,我出去活动活动,到超市买点东西。”
小玉点点头赞同地说:“嗯!天气是很好,大姐,那我还是陪您一起去吧。”
悄然失踪(2)
姚梦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你看家吧。”
小玉不再坚持说:“那您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姚梦笑了笑说:“知道了,一会儿就回来,就在附近,我不会走远的,你看家吧。”
姚梦走出家门,一道阳光亮闪闪地照在她的眼睛上,姚梦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她向天空的远处眺望,天边罩上了一片黄澄澄、亮晶晶的光泽,像洒上了一层金沙,天上的云霞美不胜收,每一朵云彩都染上了诱人的颜色,它们跳跃着,流动着,有着种种奇迹般的变化,华丽的金,鲜明的澄,耀眼的红,神秘的紫,从阳光中向外荡漾开来,幻化成一片绚丽的异彩。看着这美丽的阳光姚梦的心情豁朗了起来,有了那么一种希望的感觉,有着那么一种噩梦醒来是早晨的感觉,明媚的阳光又给了她生活的信念和向往,又给了她生活的信心,姚梦的心翻腾起来,在她那怨恨之中还交织着某种情感,某种不可名状的情感。
她走出楼房前的绿地向前慢慢地走着,街道两旁很安静,楼房前的林阴道上两排树木挺拔笔直,一座座红砖楼整齐有序,街心绿色的草地已经变成了黄色,预示着秋天的到来,她很轻地迈着步子,阳光在她的身后拉出了一条影子轻轻地从落叶上拂过,稍稍地掠起了一点沙沙的碎叶声。
这是一个宁静的下午,阳光,秋风,绿树,预示着和平,祥和,安定,也可能学生还没有下学,大人们也没有下班,所以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老人在悠闲地晒着太阳,姚梦向着那些悠闲的老人微微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姚梦慢慢地走着,拐了一个弯是一片树阴,她顺着小路向前走,这时从前边驶过来一辆黑色汽车,她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汽车“嚓”的一声停在姚梦的身边,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下车毫不犹豫地走到姚梦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躬了一下身子说:“姚梦小姐,您好。”
姚梦站住脚愣了一下迟疑地说:“您是叫我吗?”
年轻男人微笑着走向前,温文尔雅地说:“是的,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您是姚小姐。”
姚梦的眼睛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诧异地问:“对不起,我们好像不认识。”姚梦努力地回想着,还是遗憾地摇摇头说:“我真的不认识您。”
男人仍然笑容可掬地说:“您是不认识我,我可认识您,前些日子您住院的时候我和司马医生看望过您,不过那个时候我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又戴着口罩,您肯定是不记得我的。”
姚梦听到男人提到自己住院的事情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说:“是吗?真对不起,我没有认出您来。”
年轻男人的眼睛一直在凝视着姚梦,几乎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半刻,似乎在观察着她,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看见姚梦羞涩地垂下头,又连忙接口说:“没什么,医院那么多的医生都穿着一样的白大褂,难怪您认不清,这不足为奇,是很自然的事。”
姚梦抬头看着男人,那眼神分明在问:你找我干什么?
男人也看出了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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