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染,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这就很难保证司马文奇不会对姚梦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司马文青的心里是心急如焚彻夜不眠,他这时也认识到原来这是一个多么完整的计划和阴谋,从前前后后的整个步骤来看,每一个角色都在规定的时间里登了场,都出现在事先预定好的情节里。现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经过仔细推理,仔细推敲,处心积虑而形成的,从卧室内那些有意的布置来看,可以说如今的结果就是这个阴谋的目的,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告诉了司马文奇他和姚梦在饭店里这个信息,似乎这是个关键人物,应该和这场阴谋有着某种的联系和瓜葛,司马文青感觉到事情原本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复杂,还要尖锐,即便饭店的事情还好解释,那么遗产呢?遗产又是怎么回事?而银行主任又突然死亡了?司马文青觉得这一切事情似乎都在一个网里,被某个人牵制着。
一阵敲门声,一个年轻医生进来说:“司马医生,手术会诊您上午几点钟进行?我去准备。”
司马文青沉吟了一下说:“上午不行了,下午吧,下午几点我通知你。”
年轻医生迟疑了一下,司马文青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噢,没有了。”年轻医生转身走了。
又一阵敲门声,司马文青没有抬头说:“我不是说了吗,下午会诊,你还有什么事吗?”来人没动,也没有说话,司马文青把铅笔扔到桌子上不耐烦地说:“你……”一句话没说出,抬头看见是杨光伟站在门边,司马文青忽地站起来奔过去握住杨光伟的手说:“光伟,你可回来了,你回来得太好了,太好了。”
杨光伟满腹狐疑地打量着司马文青说:“几日不见,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也真怪了,我走了几天,你们的火气怎么都这么大呀。”
司马文青说:“你感觉有什么事吗?”
杨光伟严肃起来说:“我从昨天一下飞机,就感觉有事情,姚梦找不到,家里家外的电话都没人接和失踪了差不多,我们去找司马文奇他是一副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你这里又如热锅上的蚂蚁,我也不多说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赶快说吧,姚惜那里找不到姐姐都要和我拼命了,我今天必须知道姚梦在哪里,让她见到姚梦。”
司马文青垂下头来,他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他抽出一支香烟扔给杨光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叼在嘴里猛吸着,把白色的烟雾全都喷在自己脸前,让烟雾把他团团地包围起来。
司马文青沉思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杨光伟,不得不开始讲起那些让他烦恼,让他愤然的事情。从遗产讲起,司马文青觉得自己突然语言是那样的贫乏,这点事情怎么也讲不清楚了。
危机四伏(5)
杨光伟听完之后长久地沉默不语,他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吸着香烟,然后默默地说:“那么你说,姚梦现在能在哪里呢?”
司马文青说:“我想应该就在家里,肯定是司马文奇不让她打电话,把电话给掐了,所以谁都找不到她。”
杨光伟点点头说:“是这样。”杨光伟抬起头看着司马文青说:“文青,你所说的我都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和姚梦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们本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司马文青打断了杨光伟的话。
杨光伟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听我说,你说这件事情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为了造成一个你和姚梦有染的假象,让文奇误会你们?”
司马文青说:“我想是的,只有这一种可能,让文奇和姚梦反目。”
杨光伟说:可她在这其中又得到了什么呢?你别忘了,这个人如此大动干戈,费了这么大的周旋,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你知道她也是有风险的,在这么多的环节里,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她所有的计划就都前功尽弃了,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会暴露了她自己,甚至要负法律上的责任,我总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太繁琐,太冒险了,是谁和姚梦有这般血海深仇,要这样铤而走险,说实话有点吃多了,或者心理有问题。”
司马文青说:“你现在就别说这些了,我们都糊涂着呢。”他又叮嘱杨光伟说:“暂时先编一个借口不要让姚惜去找姚梦,不能让姚惜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司马文青叹了一口气说:“你就告诉她姚梦暂时不在家,至于怎么说,我想你的智商会说圆满的。”司马文青拍了拍杨光伟的肩膀说:“你可把她保护好了。”
杨光伟扭头看着司马文青说:“你就不准备从银行取得证据?调查遗产的事情?”
司马文青说:“怎么不想?那是最关键的,可是如何去调查呢?我现在想不好,银行说了必须有司法部门的介绍信,才能取出证据进行鉴定,可……”司马文青停下来看着杨光伟担心地说:“可我们现在总不能到法院去起诉姚梦吧?”
“不起诉姚梦,当然不能起诉姚梦。”
“那起诉谁?”
“起诉银行。”
“起诉银行?”司马文青愣住了,没有完全理解杨光伟的话。
杨光伟很有信心地说:“对!起诉银行,让姚梦起诉银行,以银行接受了冒领者,致使大额巨款被冒领为由,起诉银行。”
司马文青从皮椅里慢慢地站起来,他低着头倒背着手思索着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半晌,他背靠在写字台上对杨光伟说:“让姚梦起诉银行,这不太可能吧?银行是根据合法手续给来人办的挂失和补发存折,凭证上都有记录,银行没有违规吧?”
杨光伟说:“我们的目的不是状告银行,银行肯定是根据来人提供的身份证件进行的业务,我们是按照法律程序,在司法部门和银行的帮助下把冒领遗产的人找出来,还姚梦一个清白,让银行拿出所有手续进行鉴定,这样一切就都大白于天下了,银行该付什么责任就应该负什么责任,而且这么一件沉积很久的财产,没有银行人员的内应,冒领的人是不可能得手的,必须有银行内部的人提供消息和做手脚,所以起诉银行,调查银行内部的作案分子是我们的正当防卫。”
司马文青这一阵是被折腾糊涂了,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他的脑子都乱了,如今听杨光伟这么一说,似乎缕出了一些头绪,他不错眼珠地看着杨光伟,听他说完,然后点上一支香烟,来回地踱着步子思索着说:“这样是很好,可是你知道吗?”司马文青转过身看着杨光伟说:“那个主任死了。”
杨光伟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司马文青没听明白地说:“哪个主任死了?”
“就是银行里主要负责办理遗产的那个主任死了,我们去银行询问情况就是他接待我们的,也是他打电话和我核对的,可我根本就没有接到过这个电话,前几天我们再去找他,银行说他死了,没人能说得清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一手办理的。”
“他死了?好端端地就突然死了?”杨光伟疑惑地自语道,“不对!”杨光伟突然抬头看着司马文青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办理的,别人没有插手,你想想,这个主任为什么不让别人插手?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他要一人包揽,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杨光伟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文青,这个问题可严重了,可以说这是一起经济诈骗,你应该立刻报案。”
危机四伏(6)
“报案?向谁报案?向法院?还是向公安部门?”司马文青还在犹豫。
杨光伟斩钉截铁地说:“应该是公安,经济诈骗和主任的突然死亡两件事情应该连起来看。”
“向公安局报案?”
“对!应该正式报警。”司马文青也下了决心把拳头重重地砸在写字台上。
杨光伟决定第一步要先见到姚梦,这也是必须要做的,把姚梦找到,并且和她谈一下,毕竟作案分子是冒充她的名字作案的,司马文青知道文奇住宅的钥匙有一套保存在母亲那里,他可以从母亲那里拿到钥匙,他决定马上就到文奇的家里去看一看姚梦目前的状况,他真的很害怕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三
姚梦彻底的崩溃了,她发高烧,昏睡不醒,就是醒了也是睁开眼睛什么也不知道,没有表情,没有意识,没有语言,似乎神智在涣散,在飘零,在土崩瓦解。
司马文奇早上临上班的时候走到姚梦的跟前,他站在她的床前看了她一会儿,皱着眉头心情显然也是极其复杂的,在愤怒之中掺杂着一丝怜惜,在心痛之中又蕴藏着怨恨,这种心情和情绪是难以把握和平衡的,他看着姚梦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的样子,司马文奇扶了一下她头说:“你起来吃早饭啊,我要是回来发现你一天没有把我放在厨房里的东西都吃了,我晚上也会都让你全吃了。”说完话司马文奇走了。
司马文奇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走的,姚梦根本没听见,根本不知道,她似乎感觉自己此时置身在一片无边的激流中,有无数的冰块在水中漂流着,冲撞着,冰石的断层像一把刀一样砍在她单薄的身体上,使她感到彻骨的冰冷和刀割的刺痛,她觉得整个人都沉进了一个又深又冷的冰窟,冷得她所有的意志都冻僵了。就在她即将要结成冰块的时候,在她要随着所有的冰块而漂走的时候,她的身体又开始燃烧了起来,整个身体在一片燃烧的丛林中,无数红色的火苗,层层的熊熊大火,燃烧着她,吞噬着她,她不能呼吸,也不能喘气,她的意识仍然是蒙眬的,纷乱的,她努力的去搜集着那些涣散的、凌乱的枝枝节节,在空洞的脑海里搜刮着记忆,她感到浑身都瘫软得厉害,而喉咙干燥,她似乎又感觉自己此时在漂洋过海,身边不但有海有浪,还有冰有船,有那么一艘像《冰海沉船》一样豪华的轮船,船上有灯光,有音乐,有美酒。可是她就是爬不上去,船太高,太宽,大船上的每一颗螺丝钉仿佛比她还要大,她无疑就是沧海中的一滴泡沫。
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还有一个女声在喊:“姚梦,姚梦……”人们对自己的名字都是特别的敏感,姚梦在模模糊糊的意识里突然感觉有人在叫她,在那一刹那姚梦的神智恢复了,她升起了一丝求生的愿望,她努力地爬起来,但马上又倒在床上,她咬了咬牙,最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到大门前,她无力虚弱地敲着门喊道:“快来救我,快点来救我,云眉,来救我。”随之便摔倒在地上。
柳云眉在外边敲着门喊道:“姚梦,姚梦,你快开门哪。”
姚梦声音微弱地说:“云眉,快来救我,我开不开门,文奇把我关起来了。”
柳云眉大声地说:“什么?文奇把你关起来了?”
“云眉,快点救我出去,救我出……去……”由于身体虚弱又是剧烈的激动,姚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有一股热乎乎的热流从她的下身里冲出来,随之她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柳云眉在门外叫了一阵,隐隐约约听见姚梦在里面的呼喊,她睁大了眼睛把耳朵贴在门上辨别姚梦在说着什么,她双手扶住门喃喃地说道:“她被文奇关起来了……”
这时,“嗵嗵”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云眉随声望去,司马文青从楼道那面急速地走过来,柳云眉一见司马文青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迎上去说:“文青,你来得正好,我来找姚梦,她在里面说话的声音特别小,我也听不清楚,我敲门她也不开,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呀?”
司马文青沉着脸没有说话,他推开柳云眉拿出钥匙开开门,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一进门司马文青就看见姚梦倒在门旁的地上,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司马文青抱起姚梦摇晃着喊道:“姚梦,姚梦……”
危机四伏(7)
姚梦的头在司马文青的臂弯里晃了几晃没有任何反应,司马文青低头发现姚梦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捋起姚梦的裤腿,只见她的腿上是一片红色的血迹,鲜血还在不断地涌出来,像截不断的小溪,司马文青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他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二话没说抱起姚梦冲出房门上了电梯。柳云眉在后面喊着:“哎!文青,怎么回事呀?”追了出来。
司马文青没有理会柳云眉,而是抱着姚梦上了汽车,一踩油门汽车“嚓”地一声,一鸣喇叭飞了出去。
柳云眉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着早已远去的汽车,片刻,她反身又回到屋里,她走进房门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门旁边的地面上是一片血的痕迹,餐厅的餐桌上是放凉的牛奶、果酱、面包和两个荷包蛋,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地堆着还没有清除的烟蒂,很显然那是司马文奇头一天晚上吸的,而且在那每一根的烟蒂里柳云眉似乎都看见了司马文奇的愤怒、仇恨和痛苦,这似乎也是柳云眉梦寐以求的,随之她的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了一丝讽刺的微笑,最后柳云眉走到卧室门前,她用手扶着门框带着一种审视和别样的眼光端详着里面。大床上是一床散开的薄薄的被子,显然那是姚梦刚刚盖过的,床头柜上有一杯残留一半的咖啡,柳云眉走过去,伸出右手拿起杯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有放过糖的味道,然后柳云眉放下杯子拍了拍手,拿出手机把刚才的事情对司马文奇做了一番的叙述,让他快点去医院,自己反身锁上了房门。
司马文青把车开得飞快,他打着双蹦灯,一路响着喇叭,很多汽车都躲闪着他,给他让出一条路,司马文青尽量把车开得平稳,因为车子越是颠簸摇晃,姚梦流出的血就会越多,生命就会越发危险,他紧绷着脸,眼睛高度紧张地注视着前方,额头上浸出了汗珠,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一眼在后座上躺着的姚梦,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和脸都像是一张白纸,似乎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呼吸,司马文青握紧了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水,他在路上给江医生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明了这边的情况,让她做好接诊的准备,他又给杨光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快些过来,并且不要告诉姚惜。
汽车刚一开进医院大门,护士就推着担架车跑了过来,把姚梦抬到担架车上直奔急诊室,江医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司马文青停好汽车跑到急诊室门前被护士拦住了,司马文青略迟疑了一下停住脚,他站在急诊室外焦急地等着里面的消息,时间是那么的慢,急诊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静得鸦雀无声就如同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似的,而司马文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好像马上就要蹦出来似的,他来回地在走廊里踱着步子,来回地搓着双手,好一会儿一个护士才从里面走出来对他小声地说:“司马医生,江医生请您进去。”
司马文青连忙披上一件白大褂走了进去,姚梦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那张脸和白被单一样的惨白,一样的无色,一样的没有一点生气,床边立着一个输血的架子,血正顺着透明的管子流下来,流到姚梦的血管里。
司马文青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江医生把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别动她,太危险了,如果你再晚送来一会儿她就够呛了,流了起码2000CC的血。”
司马文青看着姚梦说:“她这是?”
江医生皱了皱眉头更压低了声音说:“你弟弟这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伤一处连着一处,胸骨有软组织挫伤,肋骨有轻度的骨折,满身还有多处的淤血和伤痕,我们都已经做了处理。”江医生摇摇头说:“真是难以置信,难以想像这是你弟弟做的事情。”
司马文青指着姚梦说:“那她这大出血是……”
“是流产。”江医生说。
“流产?”司马文青惊讶地喊道。
“是,是流产,已经将近三个月了,可惜了。”江医生无不感慨地又摇了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流产?”司马文青重复着还在将信将疑,他又抬起眼睛看着江医生质疑地问道:“她是……流产?”
江医生说:“是,我已经给她做了手术,危险是没有了,但她的体质太弱了,好像又受了强烈的刺激,所以恢复起来会很慢,我给她用了镇定药,让她先充分地休息,至于心理上的医治那只能是病好了以后的事情了。”江医生叹了口气说:“你弟弟实在是太过分了,老婆怀了孕还这样地打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司马,我告诉你,他来了你不要叫我和他说话。”说着江医生愤怒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危机四伏(8)
姚梦闭着眼睛,有时睫毛颤动一下,她的嘴唇还肿着,微微地向上翘起好像这样呼吸可以顺畅一些,黑发散乱着,遮住了她的大半个额头。司马文青的心绪紊乱了,似乎有一股热流涌上他的眼眶,他连忙闭上眼睛,把那股热流憋回去,他伸出手怜惜地替姚梦把头发捋起来放在耳朵后面,又抚摸着她扎着粗大输血针头的瘦弱的手,他低下头来凝视着她,也可能对眼前的一切姚梦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和司马文奇的孩子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由于这个孩子的离去使她险些丧了命。
司马文青就这样低着头默默地握着姚梦的手,把自己的温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传到她的身上,传到她的心里。护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屋子里很静,只有输血管里的血在滴答滴答地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文青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揪住了,猛地把姚梦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接着就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向后推去,司马文青扭过头一看是司马文奇,他正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司马文青,脸上每一条肌肉仿佛都颤动着愤怒,他看着司马文青生硬地说:“我不是对你说过离她远一点吗?否则你不要怪我。”
司马文奇把司马文青推到一边俯到姚梦的床前喊道:“姚梦,姚梦……”姚梦没有声响,既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任何表示,司马文奇回过头瞪视着司马文青,发怒地指着姚梦问司马文青:“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这样了?你把她怎么了?”
司马文青甩开司马文奇的手,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气愤说:“她怎么了?你还来问我她怎么了?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应该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她是怎么了。”司马文青同样愤怒地瞪视着司马文奇,两个人就像两只斗鸡一样相互地瞪着。
司马文奇逼近了司马文青一步大声说:“我在问你,我就要问你,她现在躺在你这里,我不问你,我去问谁?”司马文奇指了指床上一无所知的姚梦。
司马文青努力地压制着情感不让自己发作,他说:“你应该问问你自己,这几天你是怎么对待她的?我想你不会都忘记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拿病例和片子看一看。”
“你说什么?”司马文奇又逼近了一步。
这时杨光伟推门进来,他快步上前拉住司马文奇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两人这是干什么?都冷静点,这里是病房。”杨光伟把司马文奇推到一边,又走到姚梦的床前看了看。
一个护士走进来说:“嘘……你们小声点,不要吵了病人。”杨光伟压低了声音对护士说:“麻烦你把病例拿来我看看。”护士点点头走了出去。
司马文青生气地说:“真是不可理喻。”
司马文奇向前凑了一步说:“你说什么?”
杨光伟又上前把他们两人拽开说:“走,走,走,别在这里吵,到外边去说。”杨光伟拉着司马文奇走出了病房,司马文青回过头看了一眼姚梦后跟在后面走着。
来到司马文青的办公室,司马文奇指着司马文青说:“你说吧,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弄到这里来了。”
司马文青瞥了司马文奇一眼说:“我是怎么把她弄到这里来的,那你是怎么把她关在家里的?”
司马文奇喊道:“那是她的家,她在自己家里不对吗?她是我的妻子,把她留在我自己的家中有什么不妥吗?”
司马文青此时对司马文奇丝毫没有让步,他严厉地看着司马文奇厉声打断了他说:“她在家里的时候是好好的吗?你问问你自己,你是如何对待她的?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你好好想一想!”司马文青的脸也激动地变成了青色,太阳穴上的青筋开始膨胀起来,把手里的香烟“啪”地摔在桌子上。
司马文奇哼地笑了一下,他笑得很难看,嘴向两边咧了咧,更准确地讲应该只是面部的表皮抽动了几下,他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得道貌岸然的,其实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你对她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心里不痛快,怎么样?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吧?”司马文奇咬了咬嘴唇继续说:“你爱她,是吧?所以你到现在都不结婚,什么女人你都不喜欢,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把她弄到手了,是吧?”司马文奇一步一步地逼视着司马文青,像一头咆哮的狮子,举起拳头在司马文青的头上晃着。
危机四伏(9)
司马文青伸手一把拨开司马文奇的拳头说:“对!你说的没错,我是爱她,我就是爱她,我的爱,是爱在心里的,这种爱是属于我自己的。”司马文青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也激动地提高了嗓音,他对司马文奇毫不隐晦地说:“我是爱她,在你还没有和她开始恋爱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她了,我是用心在爱她,难道这有罪吗?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感情,没有破坏你们的家庭,没有违反道德规范,我希望她幸福,希望她愉快,希望你能好好地爱她,呵护她,我的这种爱何罪之有?”
“哈……”司马文奇大喊了一声,“你今天终于说出来了,你总算承认你是爱她的,你总算说了。”
“对!我是爱她的,这种爱是光明正大的,是磊落的,可你是怎么爱她的,你对她实施家庭暴力,实施性……”司马文青戛然住了口。
司马文奇的脸青白青白的,从牙缝挤出一句话说:“你污蔑我……”他的脸极度地痛苦,整个人似乎突然被痛苦给压垮了,压倒了,陡然瘫坐在沙发里双手抱住头。
司马文青也停住口难过地背过身去,杨光伟走到司马文奇的跟前,用手按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文奇,你想歪了,事情不向你想像的那样,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文青和姚梦是清白的。”
“清白的?他刚才已经承认了他爱她。”
“爱一个人,并不代表他们的行为就不是清白的,不是吗?爱可以升华在一种境界里,爱可以属于灵魂。”
司马文奇喘了几口气说:“好!就算你说的这种理论是成立的,就算你们是超凡脱俗的,你们的境界很高尚的,你们不食人间烟火,那么我所看到的那一切又作何解释?”
杨光伟把一支香烟递给司马文奇替他点燃,然后认真地说:“文奇,你那天在饭店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一个假象,就算文青是男人你不相信他,姚梦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怀疑她?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是冤枉她了,伤了她的心,你也不想想什么事情会那么凑巧吗?有人看见他们进了饭店告诉了你,你来到饭店他们正好还在一起,而且卧室里的东西还都留在那里等着给你看呢,你不觉得这一切在时间上都太严丝合缝了吗?”杨光伟停住口把桌子上的病例和片子拿过来递给司马文奇说:“你还问文青,姚梦为什么在这里,要不是文青,她就没命了,你看看这个吧。”杨光伟把片子放到司马文奇的手里:“文奇,你这次是太过分了。”
司马文青面向着窗外,双手抱在胸前紧锁眉头一言不发,司马文奇抬头看了文青一眼接过片子说:“她怎么了?”声音显然没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杨光伟看了看司马文青又扭过头对司马文奇说:“我去看看姚梦,还是让文青告诉你吧,他比我清楚。”杨光伟说完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身对司马文青说:“文青,你别忘了半个小时之后你还有一个手术,别影响你的情绪。”杨光伟又对司马文奇说:“你哥还有手术,你别再激动,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说完走了出去轻轻地把门掩上了。
司马文奇把片子举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看了看,其实他什么也看不懂,然后他把片子放在桌子上。
司马文青没有回过身来,此时,他真的不想提起姚梦的病情,尤其是对司马文奇,他没有马上讲话,司马文奇也没有张嘴去问,而是静静地等着,似乎比刚才都冷静多了。
司马文青抱着双手,凝视着窗外的阳光,他清了一下嗓子有些费力地说:“她……她左肋骨轻度骨折,胸肌有软组织挫伤,身上有多处伤痕,这些我不想说了,你最应该清楚,最主要的是她大出血……险些丧命。”
“大出血?为什么大出血?”司马文奇急切地问。
司马文青沉吟片刻,回转身来看着司马文奇说:“是流产,你……你的孩子没了。”
“流产……孩子……孩子没了?”司马文奇完全惊愕在那里,适才满腔的恼怒和激愤都被这意想不到的消息给震慑住了,他半张着嘴木讷地说:“孩子?我的孩子?”
司马文青低下头沉痛地说:“已经两个多月了。”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司马文奇陡然瘫坐在沙发里。
危机四伏(10)
四
司马文青被停职了。
司马文青被医院停职检查了,这对司马文青来说是天边飞来的横祸,在医院里不大不小地刮起了一阵旋风,司马文青是医院里顶尖的一把刀,他的手术向来是做得又快又好又漂亮,被誉为是裘氏刀法的代表,按裘氏外科说法是,能不开刀的不开,能开小刀的开小刀,应该开大刀的就彻底开大,彻底治疗。司马文青可以说是外科的专家,他常对实习的医生说:“最好的医生是先看片子,后看报告。”而他自己对工作更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慕名而来的患者也接连不断,而这次他的手术出了问题是从院长到护士全院上下都被震惊了,杨光伟更是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因是这样的,那天司马文青和司马文奇争执之后就上了手术台,患者是一个六十二岁刚刚退休的老人,因脑溢血昏迷,必须马上做开颅手术吸出流入脑内的血迹,这种手术对司马文青来讲也不是做了一例两例了,应该说是轻车熟路很有把握的。但是,他那天的心情实在是沉甸甸的,他在紧张状态之下把姚梦送进医院,心里一直为姚梦捏着一把汗,是又痛,又气,又怒,又和司马文奇发生了争执,心里自然不是那么干净和平静,当他站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还默默地告诫自己把一切暂时都忘掉,全神贯注在手术台上。
在手术过程中应该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一切都是正常的,虽然司马文青感觉身心疲惫,额头上不时地冒出汗珠,护士不停地给他擦拭掉汗水,有时他会停下手来嘘一口气,别的医生还没有见过司马文青在手术台上有过这个样子就对他说:“司马医生,您身体怎么样?能行吗?”司马文青点点头,他还是坚持着一丝不苟地把手术做完了,到这时病人一切正常,手术也没有异常现象。
不想,麻醉时间过去之后患者仍然没有苏醒过来,几天以后还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如同植物人一般,并且高烧不退,肺部大面积感染,呼吸困难,换了几种抗菌素都毫无效果,患者呼吸困难不得不为患者切开气管。
至此,患者的家属便向院方提出了质疑,声称是司马文青的手术出现了问题,导致患者长时间昏迷不醒,要司马文青给予答复。按惯例,司马文青每次对自己的手术都是记忆清晰,层次分明的,病理记录也会记载细致得跟小说似的,但那天司马文青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被姚梦给搅乱了,他的心还在姚梦那苍白的脸上,他的愤怒还在司马文奇的蛮横上,对那天的手术司马文青的确不是那么记忆犹新了,病理记录也没有平日的详细和完整。但不曾想偏偏就是这例手术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后果,虽然不能说这就是司马文青手术造成的,就可以裁定是他的医疗事故,但目前还不能拿出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和诊断说明目前患者昏迷不醒的原因,而作为医生的司马文青更不想利用医学上的玄机来搪塞不懂医学的病人家属,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在手术中出现任何差错,但也不是能够叙述得那么完整。
杨光伟听说之后也赶来了,他和司马文青仔细地研究了手术方案和手术记录,研究了患者的脑电图和X光片,应该说司马文青的手术是没有意外事故的。
司马文青、杨光伟和内科的医生给患者进行了会诊,详细分析了患者可能昏迷的真正原因,最后一致诊断是虽然司马文青开颅给患者清除了一部分颅内的淤血,但患者脑部另部位相继又有出血的现象,所以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目前病人由于手术后的一些并发症又不能马上做仪器上的检查,只能等着病人是否可以自然把淤血吸收恢复过来,或者病人其他的病症有所好转再进行下一步仪器手段上的检查,确定出血的位置,然而似乎病人家属对这样的解释并不满意。
院方对此次事件也很重视,病人的家属一次次地向院方提出申诉,院长不得不把司马文青从手术台上撤下来,暂时停止了他的手术,杨光伟便积极地和其他医生继续努力为患者制定治疗方案,尽早能给患者家属一个说法,也能使司马文青的事情澄清。
司马文青还是每天不断地去看望姚梦,姚梦已经渐渐地恢复起来,司马文青没有把自己目前的情况告诉姚梦,也没有把和杨光伟要报案的事情和她谈,看到姚梦现在的样子,他张不开口,不想让她再受到心理上的压力和刺激。
危机四伏(11)
姚梦虽然身体恢复了一些,但精神依然很差,她公开告诉江医生不想见到司马文奇,让江医生转告护士,如果司马文奇来了不要让他进来,这次姚梦对司马文奇真的失去了信心,也真的深深的寒心彻骨了。
司马文奇几次来到医院都被护士和江医生给挡驾回去了,每天只有姚惜来陪伴她,把煲好的汤给她送来,姚惜依然不知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告诉她,没有人愿意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太年轻太稚嫩了,她只以为姐姐是贫血需要疗养,姚惜埋怨了一通姐姐为什么不在家等她,让她蜜月回来找得她好着急,好辛苦,当然姚惜也没有忘记把那只从国外千里迢迢抱回来的巧克力兔子送给姚梦,放在姚梦的床头柜上,姚梦为了不让姚惜担心,把自己的痛苦掩埋起来,勉强笑着说:“哇!这么好看的兔子,像艺术品,你是让我吃呀,还是让我看呀。”姚梦在姚惜的面前强压着自己的痛苦露出笑脸。
姚惜甩了甩自己的短发抱住姚梦脖子说:“你先看,看够了就把它吃了。”
姚梦拉住姚惜的手说:“姚惜,告诉姐姐,和杨光伟在一起好吗?他对你好不好?告诉姐姐实话,不能骗我。”姚梦睁着一双惶惑的眼睛看着妹妹,那里面仿佛还有着一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
姚惜推了姚梦一下笑着说:“姐,看你那个紧张的样子,好像我受骗了似的。”姚惜把脸贴在姚梦的脸上说:“姐,我好幸福,结婚真好,光伟很爱我,对我可好了。”
“真的,是真的吗?”姚梦抬起眼睛还在疑问。
“是真的。”姚惜使劲地点点头。
“很幸福?很爱你?”姚梦抬起眼睛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他很爱你,那就好。”
姚惜迷惑不解地又推了姚梦一下说:“姐,你怎么了?怪怪的。”
姚梦表情复杂地笑笑,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里似乎含上了一层泪。
还有一个人几乎天天来看望姚梦,那就是柳云眉,姚梦还记得那天是柳云眉最先来到家里,她在屋里喊着让柳云眉来救她,然后她就被送进了医院,柳云眉坐在她的病床前拉着她的手,姚梦看着柳云眉哭了,柳云眉也擦拭着眼睛,姚梦双手抱着柳云眉哭着说:“云眉,我是死里逃生呀,我差一点就看不见你了。”
柳云眉安慰她说:“阿梦,别这样说,没那么严重。”
“如果不是你来了,我可能就没命了,是你和文青救了我。”
“是你命大。”
姚梦喃喃地说:“真奇怪,自从我结婚以来,我就像撞上了鬼一样,周围老有怪事,文奇也越来越让人感到陌生。”
“哪有什么鬼呀。”柳云眉说。
“也可能我不应该结婚?”姚梦挑起眉毛茫然地、困惑地看着柳云眉。
“哪有的事。”
姚梦拉着柳云眉的手又说:“云眉,真亏了你,要不是你来找我,我也可能就完了,当我听见你在喊我的名字时,我才一下子想起我是谁。”
柳云眉替姚梦捋了捋垂在额前的头发说:“阿梦,别忘了,我们是姐妹。”
姚梦伤感地说:“是,我们是姐妹。”姚梦幽幽地说:“我现在很害怕。”
柳云眉俯下身抱住姚梦的肩膀说:“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
“嗯!”姚梦望着窗外已经渐渐转冷的天气,望着那一片片叶子从树上寂寞无奈地飘下来,随之脸上绽开了一丝不宜让人察觉的笑容,那是一种让人感到寒颤的笑。
“我是不是应该离婚?”姚梦突然转过头看着柳云眉问道。
“离婚?”柳云眉微微一抖。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离婚,他杀了我的孩子,可是……结婚就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姚梦的眼里涌上了泪水。
离婚对于姚梦和柳云眉来讲似乎都是那样的莫测,都是那样的富于戏剧性,仿佛从一开始结婚到现在的提出离婚,始终都把这两个女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联系在一起,把她们的爱,她们的痛,她们的欢乐,善良,疯狂,卑鄙,甚至无耻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把人格的修养和素质,人性的善恶、劣根都暴露无遗。
但说到头,说出一个千姿百态,不过是为了一个爱,为了一个爱字,一个情字,这一个情字几千年就没人能说清楚,没人能把它准确无误地阐述透彻,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的故事几千年也没能有人讲明白,讲完全,讲彻底,一个爱字能演变出善、恶、美、丑,高尚和卑劣,演变出一个千奇百怪的大千世界。
案中之案(1)
一
陈队长近一段时间一直被困扰在银行主任被谋杀案上,姚梦作为遗产的窃取人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单里,按逻辑推理,和银行主任内外勾结的女人就是窃取遗产的人,而窃取遗产的人就应该是杀害主任的人。
对于姚梦的调查,陈队长采取严密封锁消息的方式,陈队长本想通过姚梦看病的医院给姚梦安排一次会诊,通知姚梦到医院去复查,旨在取得姚梦的血样和死者指甲里的唇膏进行DNA的鉴别,达到最科学的认定。
然而,在医院院部了解到,姚梦此时就生病住在医院里,并且也了解到她住院的原因,由于暴力导致了流产,虽然陈队长不知道在姚梦夫妻之间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了多么激烈的矛盾,但是,他推论事情一定是严重的,严重到使他们夫妻反目,婚姻走上了崩溃的边缘。
这天下午,陈队长和小王走到病房门前,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很静,隔着一条不大的门缝儿,小王向里面了望了一眼,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姚梦说:“队长,就是她。”
陈队长轻轻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几步,立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同姚梦的病床隔着一段距离,他抬眼望去,姚梦半躺在病床上,张着一双抑郁的眼睛望着窗外,眼睛一动不动,两只手放在胸口上,头发有些散乱地遮住了她大半个前额,她优雅,娟秀,脸色虽然苍白,眼睛虽然充满了凄楚,但她依然美丽,反而增加了一种忧郁的美感。她的眼睛是清澈的,眼神是和善的。陈队长微微地愣了一瞬,他不得不承认姚梦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不但美丽还透露着清纯、善良,眼睛里没有邪恶,没有杂质。
陈队长略微皱起了眉头,他心里突然感觉这样的女人不会去杀人,也不会去盗窃遗产,但当刑警 (:
)
( 威胁--疯狂的白领阴谋 http://www.xshubao22.com/2/2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