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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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茹升起一股强烈的耻辱,就仿佛对方利用裸体照片威胁自己全身心服侍一般,不管是女人独有的部位还是那诱人的小嘴,都要屈服在对方淫威下,对这个男人独特的部位进行负距离的吞吐。这种强烈的屈辱让赵玉茹灵动的眸子泛起一层水雾,但由于不想在人前,尤其自己下属面前表现出女人柔弱的一面,赵玉茹还是强压下胸口泛起的悲戚,朝不远处正忙里偷闲的下属喊道:“你们先走,并通知分局派人前来清理现场。”

    一位青年警员从人群中缓缓迈出,喊道:“赵队,那么这三个现场目击者要不要暂时带回局里面审讯?”

    青年一开口,四周不少警务人员都第一时间皱起眉额,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情这位刚刚迈入社会磨练的毕业大学生压根就没有嗅到气氛的诡异,一味只懂讨好赵玉茹这位上司的青年又怎会懂得明哲保身这层道理?对于打从第一眼就疯狂痴迷于赵玉茹的愣头青,或许这些警务人员基于同事的互相帮助会在事后稍稍提点以便让对方开窍,明白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该睁只眼闭只眼,但肯定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选择站在青年身旁,因为在徐静生、闫俊、李军这群纨绔恶少玩味的目光下,这些警务人员自问没有这份胆量阻止这位年轻同事为博美人莞尔一笑的愚蠢行径。

    “不用,你们都先回去吧。”

    赵玉茹微微皱眉,印象中这位时常对自己流露迷恋神色的新同事,在共渡半年的协同工作下倒也表现出可圈可点的工作态度,虽然这并不代表就能俘获到赵玉茹那颗冷美人的心灵,但赵玉茹对于这位年轻同事谈不上厌恶,至少对方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就能给自己较好的印象,只是为了避免对方产生误会,同时还要维持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形象,所以在处理这位同事私人性的问候,赵玉茹一般都会采取冷颜相待的对策。

    望着陆续离去的警车,闫俊清楚这只是赵玉茹的权宜之举,因为最难缠的并不是这群重案组的警务人员,而是家世背景同样不凡的赵家魔女,只要赵玉茹仍在现场,那么一切都充满着变数。闫俊并不认为赵玉茹将重案组的警务人员遣散就代表着服软,这只是不想留下对自己不利的把柄,凭心而论,闫俊对毫无牵挂的赵玉茹还当真没有办法。

    徐静生在赵玉茹近乎喷火的目光中潇洒移步,来到陈杨目前,苦笑道:“臭小子,这次被你害苦了。”

    “对不起。”

    “别跟老子谈这种不知所谓的对不起,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这臭小子真对老子口味,敢撞车的很多,但敢撞人的若不是行走于刀刃上的杀手,全中国十三亿人算下来估计也找不出多少。不过你小子不仅敢撞人,甚至还敢将人撞死,整整两条人命啊,真不知道那头蠢驴怎么会招惹上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变态。”

    丝毫不理会陈杨惭愧的神色,在徐静生这种人面前一味的客气只会让对方反感,当瞧见徐静生不算客气的言辞,陈杨第一时间吞下了喉咙中还欲吐露的愧疚之感。对于人性有着一定认知的陈杨很明白该在何种场合用何种态度对待何种不同的人群,类似于刘邦式的人物,只要不让对方对自己有所猜忌,那么就能够与这种人暂时性成为朋友。

    当然,陈杨也留了一些心眼,毕竟刘邦式的人物往往会出于一己私利将一切能够利用的筹码通通抛弃,换句话说,与这种人做朋友,无异于是一种走钢丝的利弊并存。

    陈杨平静道:“其实当初我真的只是想试试这车的硬度,没想到他那辆跑车这么不经撞,油箱失火产生爆炸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徐静生玩味的打量陈杨不似说谎的脸庞,压低声音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实话告诉你,你那股子狠劲别以为我不清楚,相信先前那个坐在他车内的女人肯定跟你有着某些暧昧的关系。这一路走来,事情的大概我也猜到三分,千万别否认你与那头蠢驴的微妙关系,既然我能够将这事摆平,那么作为凶手的你,是不是该用一些实际的东西作为报酬?”

    陈杨很清楚只要军装青年将实情和盘托出,自己就会立即成为这青年与那女人博弈的牺牲品,在这种需要抉择的时刻陈杨一点都不含糊,他不认为自己有着让对方觊觎的身外物可供敲诈,凭良心说,陈杨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用点头的形式表态,很大程度上就是有着‘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种赌博的成份。若易地而处将自己与温言的身份调换,处在温言那种立场,或许陈杨就会负隅顽抗,争取最大化的利益。

    但刻下的陈杨只是个穷小子,面对强势的徐静生,陈杨根本就没有可供自己选择的权利,不由苦笑道:“不知怎样的报酬才能让你满意?”

    徐静生很满意陈杨这种态度,玩味道:“等这件事处理干净我才告诉你,不过放心,你这么痛快我也不会小家子气,让你以为我在借故勒索你,这样,只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我送你二十万现金作为报酬。”

    “好!”

    陈杨微微点头,最大的可能性无外乎买凶杀人,这种伎俩在电视银幕上早已屡见不鲜,或许陈杨的心性并没有徐静生理解的那般心狠手辣,但以目前的处境,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算盘的陈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徐静生大庭广众下将自己先前的行为公之于众,即便能够从那位美丽女警的枪林弹雨中顺利逃脱,但依然要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四处逃窜,这种惶惶不得终日的逃难是陈杨无法容忍的生活方式。

    就在这时,三辆挂着南K1车牌的吉普车缓缓出现在这片‘凶案现场’,当先打开车门走下来的是一位面向威严的中年人,此刻皱着眉扫了眼不远处遍布残骸的废墟,然后朝着徐静生走去。

    “爸,你来了?”

    “废话!出这么大的事,难道你觉得你老子还有那能耐窝在家里看你妈的脸色?马上给我滚进车里,这里的事情我来解决。”

    面对徐静生明知故问的吆喝,中年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咒骂,颇有一种将对方活活掐死的韵味。当然,这只是旁人眼中的苦肉戏,陈杨很敏锐捕捉到这对父子不经意交换的目光,中年人那种近乎荒谬绝伦的赞扬让陈杨有着抓狂,但瞧见自打中年人出现后,那位身材火辣的女警脸色就渐渐开始难看起来,陈杨相信这中年人的份量应该不轻,至少从原则上说,自己应该暂时性脱离了危险。

    徐静生不动声色走向陈杨,平静道:“你们跟我一起上车。”

    眼睛望的是陈杨,但这话却是对陈杨、陈国斌以及黑衣人说的,三人默契的跟随徐静生上了最后一辆吉普车。

    望着制造这起凶案的凶手招摇过市般就要离开,即使赵玉茹心急如焚却依然不敢制止徐静生等人的离去,因为面前正站着一位即便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长辈,就是徐静生的父亲,负责管理上海警备区后勤大大小小事务的少将,徐天赐。

    第十六章913国道风波(4)

    更新时间2012…3…2718:30:57字数:3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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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茹能够使用同龄人惯用的伎俩针对徐静生,甚至能够让对方不死也要脱层皮,但并不代表这种在年长者看来纯属幼稚的伎俩就能适用于眼前这位上海市警备区后勤部部长、后勤部政委的徐天赐,抛掉彼此在今时今日无法逾越的身份地位不谈,作为后辈的赵玉茹同样不敢得罪眼前的长辈。赵玉茹可以憎恨不耻徐静生的作派,但不代表这种有色眼镜就会用在除徐静生以外其他的徐氏族人,作为从小就接受家族熏陶的赵玉茹同样有着专属于自己的良好教养,她并不认为当一尊之前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大佛活生生挡着自己的时候,依然能用那些对人不对事的恶劣态度对待这位徐家长辈,纵然她很想子弹上膛将依然逍遥法外的徐静生给崩了。

    赵玉茹不甘道:“徐叔叔,他依然是嫌疑犯,就算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也该让当事人或者目击者前往相关部门接受调查。”

    “玉茹,我从没想过要庇护这头犊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管这是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一旦有证据指证这头犊子确实触犯了国家的法律,那么我会第一时间将这头犊子送进监狱。”

    徐天赐取出一根烟,在身旁一个军装中年人的服务下顺利点燃,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只是想将这头犊子锁在家中一段时间。当然;若需要这头犊子协助警方破案,我很欢迎相关人员前往我家里进行取证。玉茹,你也得体谅体谅叔叔,叔叔并非是想徇私枉法,但若这头犊子真被关进警局四十八小时,恐怕你婶婶铁定要跟叔叔闹别捏,就当叔叔欠你个人情,让叔叔能心安理得睡个好觉,行吗?”

    闫俊不合时宜道:“我很认同徐叔叔的说法,只要赵警官能够拥有司法程序认可的证据,相信徐叔叔一定会大义灭亲,对于徐叔叔的为人,我很信任。”

    话说到这份上,赵玉茹即便不甘,也只能用点头的方式应允了这桩幕后的交易。抛掉自己赵家后人这层身份不谈,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八年的自己无非只是个稀疏平常的警察,或许重案组组长这种身份确实拥有一定的威信,但这只是局限在寻常老百姓的圈子才能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份量,放在纨绔恶少甚至眼前这位少将军衔的长辈眼里,就只是种令人捧腹的笑话。

    地位不可谓不尴尬,既然对方在处理这种问题上首先摆下的棋子是一位少将头衔的军官,赵玉茹清楚一旦自己坚持就可能会上升到军政博弈的高度,若是一些证据相对严谨的案件,赵玉茹可能会将日后的仕途作为筹码赌上一把,但在证据明显不足且极不充分的前提下,赵玉茹没有自信能够打赢这场‘官司’。就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恶性凶杀案,但凶器却只是一辆汽车,最关键的就是这辆汽车除了徐静生以外还有其他三个嫌疑人,对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这并不是蓄谋已久的凶杀案,铁了心颠倒黑白解释这只是一场飚车追尾造成的交通意外,即便事后获取线索,甚至铁证如山,也可让其余三人顶替徐静生的谋杀罪名。

    不管结果到底是朝着哪种方向延伸,这场博弈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是九死一生的极凶之局。

    牵一发而动全身,偌大的赵家是不会允许自己单方面挑起这场底气不足的军政博弈,一旦输了整盘棋局,纵然自己引咎辞职闲置家中,但依然会影响亲属们的仕途升迁。闹到最后这口黑锅指不定还要有人站出来扛下,若置之不理,一旦因此衍生出无法收拾的政治漩涡,风光共和国六十年的赵家就得面临全面打压的悲惨境地,可一旦硬扛下这口黑锅,嫡系旁系几位就要从目前岗位朝上挪一挪的叔伯长辈就很可能会落下个明升暗降的下场。

    赵玉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做出这等祸害族人的行为,原则上赵玉茹同样明白大局为重的道理,长叹道:“徐叔叔,玉茹知道该怎么做了,若过段时间能够搜集到一些证据,我希望徐叔叔能够配合警方的行动。”

    “一定一定。”

    徐天赐很清楚赵玉茹只是口头上的例行公事,对于这点就连赵玉茹同样清楚,别说警局其他部门的同事,恐怕就连重案组的警务人员都没人愿意前往上海警备区调查一个随时会遭受谋杀指控的二世祖,赵玉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冒天下之大不韪坦然进入军人出没的上海警备区,仅仅是因为有着一层与生俱来的特权,只因她是赵家人。赵玉茹一点都不敢苟同自己那些依然在为生计还贷奔波的下属,是否有着这份胆识陪自己前往代表着与他们仕途薪水画上圆满句号的上海警备区。

    负责管辖这处区域的交通部门与警局相继到来之际,在瞧见徐天赐这位上海警备区名人正在案发现场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公事公办’的决定,事情最终经过一番走马观花式的草草了事宣告瓦解,裁定的结果虽然还在进一步落实,但在徐天赐的理解中,估摸着也与交通意外相去不远。

    最先离开‘案发地点’的是闫俊与李军,之后才轮到赵玉茹这位苦楚落寞的赵家女人,至于徐天赐,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非工作人员。

    这场由陈杨一手挑起的913国道风波,就这样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偃旗息鼓,没有来自军政两方巨鳄的角逐博弈,也没有在寻常百姓中掀起一股蝴蝶效应,从政治的角度看,赵玉茹的取舍替整个赵家赢得了一份厚重的政治筹码,相信过不了多久,感恩于赵玉茹‘大度’的徐家就会将一则电报直接发往京城某处会议室的磋商议程上。

    只是从头到尾,都没人关心早已化为残骸的温言,以及那个从军队退役下来的保镖。

    徐静生玩味打量着陈杨镇定的面孔,两条人命,整整两条人命,纵然是自己,恐怕都无法在杀了人后还能与旁人谈笑风生,这种城府很难让徐静生相信对方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寻常百姓。作为接受过秘密特训的徐静生,很清楚第一次杀人会出现哪种不和谐的生理反应,但瞧见陈杨这股子淡定,徐静生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对方手头上到底沾染过多少血腥,而是寄住于底层的这个年轻人以往到底有着何种不可思议的经历。

    徐静生玩味道:“是不是很想知道将要执行的任务?”

    陈杨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用一种云淡风轻的笑意取代了脸庞那抹惊愕,平静道:“是。”

    “别担心,这次执行的任务并不是你认为的谋杀,人命在我眼里没有区区二十万这么廉价,毕竟让我起了杀心还能在这座城市逍遥法外的犊子不是没有,但起码以你目前的能力与实力,还无法办到。最关键的,就是像这种人,二十万的身价是不是太小瞧了他们?或者说,太小看让我花费心思的敌人?”

    捕捉到陈杨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忧虑,徐静生很清楚对方到底在害怕面对怎样的交易,而擅于揣摩人心的徐静生当机立断给出了一种陈杨既意外又迫切想获取的答案,这种对人性拿捏极准的揣摩,让陈杨打从上车起就酝酿着的忧心忡忡渐渐消弭,正色道:“能不能详细说说需要执行的任务?”

    “当然,军部研发了一批新式枪械,但同样的,一些需要替换的陈旧枪械必然要遭到淘汰,这次轮到南京军区以及上海警备区进行更新换代,原本像这些将要遭到淘汰替换的枪械要经过军部统一指定的渠道进行转移销毁,但我通过关系从军库中弄到了一批被替换淘汰的枪械,正准备易手。当然,买家已经找到,但这种事可大可小,所以我并不方便现身,即使是那些狐朋狗友也是如此,一旦事情败露,顺藤摸瓜很容易就会将矛头指向我这个幕后操纵者,所以我需要寻找到一些至少从档案上无法与我联系到一起的人负责处理这笔买卖,你,听明白了没有?”

    徐静生平静的目光就仿佛在念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这段话的内容却足以吓死陈杨以及后座的陈国斌,虽说这只是一笔二世祖的买卖,但在两人看来,这已经涉及到军火的勾当,以及非法贩卖枪支等诸多随时都能被抓进监狱甚至枪毙的罪名,不见得就比杀人犯强上多少。而且这可是烙上军队印记的正规军械,陈杨不认为一旦东窗事发仅仅只是遭到警察刑讯追捕这么简单,恐怕即便要受到审判,也不会是地方性的司法部门,而是来自军事法庭的制裁!

    从没听过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在接受军事法庭审判后还能活着走出那片集威严与铁血并存的必死之地,在军法严谨只需懂得服从这项指令的军队内部,斩立决永远属于当仁不让的首要执行方略。在这一刻陈杨很明显陷入到犹豫之中,这确实是来自人性最卑劣却也最普遍的懦弱心理,但一想到自己被对方握在掌中同样能构成死亡威胁的把柄,不管目前的陈杨基于何种心态,也只能坦然接受这项玩命的买卖。

    徐静生很满意陈杨一闪而逝的坚定,玩味道:“害怕吗?”

    “怕。”

    “那么敢不敢完成这项危险的交易?当然,你拥有选择的机会,我可以允许你逃跑三天后才将实情透露给警方,就当我欣赏你这份胆识的报酬。”

    “敢。”

    陈杨没有任何犹豫,只是平静的用点头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种在徐静生看来永远不会产生厌恶的口吻,让这位正循循善诱的二世祖渐渐流露出会心的笑意:“想不想知道与你接下来进行买卖的交易对象?”

    第十七章危机四伏的军火交易

    更新时间2012…3…2813:08:20字数:3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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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接下来已经铁定要产生接触的交易对象,陈杨确实有着一股子好奇,就连一旁不苟言笑的陈国斌亦是如此,毕竟心细如丝的陈国斌同样从两人间一些不咸不淡的交谈中捕捉到两人肯定在私底下达成了一桩交易,而报酬就是经过分析得出的真相掩盖。陈国斌并不反感陈杨先前撞车的鲁莽行为,若易地而处当时坐在驾驶位上的不是陈杨而是陈国斌,不见得温言那辆保时捷911还能走出车辆密集的城市街道,更不可能有这等闲情雅致在国道中穿梭。

    徐静生平静道:“买方是我花了不少心思联系到的地下组织,这伙人正从温哥华赶来,你要做的,就是前往香港与这伙人接洽。”

    香港?

    自从九七香港回归后,陈杨眼中的那位爷爷就彻底换了个人,少了平日里老当益壮的侃侃而谈,却多了些在陈杨眼里无法读懂的多愁善感,即使当初的陈杨只有四岁,但比正常人早熟的身心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判断能力,至少长大后每每回忆起那个时期老人的反常,总会有着一种难解难分的心灵羁绊,这是一种解铃还需系铃人的矛盾情结,伴随着老人的与世长辞,相信这道潜藏在陈杨内心深处的绳索或许永远没有解开释放的可能。

    陈杨平静道:“不知这伙人的来历是?”

    “大圈。”

    “大圈?”

    徐静生轻轻念叨着两个足以让陈杨心脏狠狠颤动的词汇,作为混迹劈友圈六年光景的陈杨,大圈这个词汇早已如雷贯耳,即便大多都是一群狐朋狗友以讹传讹让大圈这种组织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但陈杨不会质疑大圈这种组织是否拥有让自己望而生畏的底蕴。想到很快就要与中国富有传奇色彩的地下组织进行一场单方面的会晤,甚至交易,陈杨紧绷的心脏谈不上激动亢奋,但也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热血沸腾。

    “没错,这批军火的来历已经严正制约了销售路线无法在大陆进行,这并不是说大陆、香港、澳门以及台湾没有势力能够吞下这批来自军方替换的陈旧军械,而是自从香港回归后那个敢绑着炸药从李嘉诚豪宅取走十亿港币的世纪大盗在内地落网并被判处死刑后,不少以往的老牌势力纷纷漂白改做正行,对于来自大陆,尤其是军方这类敏感的货品,这群孬种即便觊觎也没有这份胆识敢买走这批军械。”

    徐静生两根手指不断敲击着身侧的车窗玻璃,平静道:“前阵子几个新义安的大佬来上海旅游,名义上是打着在江苏圈地办厂的幌子试图减轻警方的注意,实际上只是想在上海弄几个婊子安置在东莞,以便日后来内地旅游时供自己泄火,当然,我有幸通过中间人结识到这些个大佬,好酒好肉加上几个刚出道的嫩模出夜,成功搞到了温哥华几个毒枭的联系方式,也从这几个毒枭口中得知大圈一些大佬正跟洋鬼子的势力火拼,争夺一些在北美地区的贸易利益,手头上正缺少一批火力强劲的军械,所以一谈即成。”

    徐静生接过黑衣人递到身前的苏烟,并没有急于点火,笑道:“要不要来支?从你左手被烟熏黄的两根手指看来,你的烟龄不低。”

    “好,没想到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陈杨正欲拒绝徐静生这番好意,但被对方下一段颇合情理的分析硬生生将到口的托词吞回肚子,黑衣人相当机灵,不动声色取出两根苏烟递给陈杨与陈国斌,并依次点上火,最终才给自己弄上一根。

    车内很快就弥漫起一股烟雾朦胧,徐静生玩味道:“似乎你对这笔交易很有信心,难道就没想过这次与大圈的交易很可能出现变故?这伙人基本手头上都捏着几条人命,心狠手辣,大圈中许多大佬都是受过穷,挨过饿的大陆难民,部分人走上犯罪道路,自认烂命一条,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这也是大圈相较于其他黑社会份子更加好勇斗狠的原因。不过你大可放心,对于大圈的信誉,我比你清楚,毕竟大圈的大佬基本都是行伍出身,不乏参加过79年对越南自卫反击战,所以管理下边人都沿用着军队的那套模式,虽然那种训练的手法以现在的眼光来看相对落后不少,但中国军队最重要的精神素质,大圈这些年倒也恪守的相当不错。”

    话音刚落,徐静生抖了抖烟蒂上渐渐积累的烟灰,低沉道:“但这批军械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上头正密切关注着这批军械的走势,但这并不重要,我之所以还敢进行交易,自然有着周旋的余地。但大圈一些大佬前两日跟我在电话中提过,目前东亚甚至东南亚都有不少地下组织正密切关注着这批军火的走势,外围的悬红已经高达上千万美金,对于这则悬赏,就连中东那些身经百战的雇佣军同样充满着兴趣,但我非常相信祖国的海军能够替我拦住这伙雇佣军的偷渡,所以这群雇佣军根本涉足不了中国的领土。真正要提防的,就是来自越南、韩国以及日本的各方势力,这也是我真正头疼的原因,毕竟不管哪方势力,都早已在内地建立起不少外资企业,在出入境这种环节上基本都能做到畅通无阻,即便军政各方都清楚这伙人的身份背景,但在意图不明的前提下,也不能阻拦这群打着团队旅游幌子别有用心的游客。”

    原本对于军火买卖陈杨就有点力不从心,真刀真枪硬干陈杨可以鼓起豁出性命的勇气,但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滩浑水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清澈,即便自负定力的陈杨,对于即将接受的‘苦差’同样震惊异常。可一联想到自己握住对方手头上的把柄,陈杨只能鼓励自己搏一搏,拼一拼,纵然挡在面前的敌人多么庞大恐怖,也不应该将结局想得那么悲壮。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人性的侥幸心理,当面对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只会围绕在这种侥幸心理的范围内幻想着利益的最大化。就如同一个购买彩票的赌徒,当他没有足够的金钱能力去购置自己心仪的数字,总会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够独占鳌头摘取五百万彩金,但当拥有足够经济能力去完成这桩博弈,就会很傻很天真的认为自己所心仪的数字,所购置的彩票就能引领自己前往领奖地点摘取脑海中那块桂冠。

    徐静生将目光转移到窗外,平静道:“怎么?害怕了?”

    “对,很怕。”陈杨没有否认内心深处潜藏着的真实想法,在面对这种随时会葬送性命的交易,即便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杀手,也没有勇气否认这确实是人性最大的软肋。

    死亡,往往预示着一个人的痕迹彻底消失在这片让内心眷恋的故土,同样也没人能够抗拒这种撒手人寰带来的颤栗,纵然很清楚挨上一刀也不过是头点地的事情,疼痛也只是暂时性的触觉而已,并不会伴随自己迈入阴曹地府,但这不代表所有人在面对死亡的同时还能保持理智分析这层因素,因为死亡就是死亡,这便是人性最真实的揭露,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在乎自己死亡的过程,即便只是安乐死或者遭受麻痹后的不醒人事,因为他们更在乎的往往都是结果。

    徐静生脸庞不经意浮现出一抹笑意,这种坦诚的答案只会更容易引起这位表里不一的男人心底的好感,一味装腔作势信誓旦旦只会令徐静生厌恶,因为这种人同样只关心结果,不会在乎对方执行任务的过程,对于徐静生来说,能否成功完成任务恰恰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最好标准。

    徐静生平静道:“又有谁不害怕?跟你说句掏心坎的话,当我知道这批军火已经曝光,当时的我整整一天就像是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因为我同样害怕一个个持枪军人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带到军事法庭接受制裁。所幸最后才得知这批军火走漏的消息只局限在一定范围内,所以我才敢在这条钢丝线上继续前行,因为我很清楚,一旦退后,可能很容易就要掉入那无尽的悬崖,而成功的彼岸,恰恰近在咫尺,只要我克服心中的恐惧,就能顺利抵达彼岸,摘取那颗只属于我的胜利果实。”

    “那么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我这种既没本事又没能力的穷小子替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相信你也清楚像我这种毫无经验可言的人,很可能会让这笔买卖报废,甚至曝光。”

    陈杨问出了心底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疑问,类似于这种危机四伏的军火买卖,尤其在东亚甚至东南亚各个地下势力关注的前提下,面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势,陈杨认为与其做这种交易,还不如让自己暗杀对方仇人要来得简单,陈杨首次觉得,有时候杀人还是一种轻松惬意的工作,因为这类随时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所的买卖要更让自己揪心!

    “因为你够狠!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长期生活在底层圈子的你,同样有着一颗上位的野心!”

    徐静生依然保持着欣赏窗外景色的惬意,平静道:“我没说错吧,陈杨?”

    第十八章与虎谋皮

    更新时间2012…3…2818:44:26字数:3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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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心?

    陈杨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若换在一年前或许对徐静生这种评价只会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毕竟一个长期生活在底层的寻常百姓,最在乎的并不是激流勇进的彪悍人生,相反,有了家室的拖累,在乎的也只是平淡却不平凡这种不起波澜的人生逆流,同时替自己寻找到一个既合理又最适合自己的支撑点。这些百姓没有赌徒的侥幸心理,总以为能赢,实则十赌九输,就因为看透了赌博最原始的本质,这些老百姓更倾向于平静的安宁日子,守着个温馨家庭不辞辛劳的日夜劳作,看着自己亲手养育的孩子渐渐长大,这是世间百态最原始的返璞归真。

    但有过情变经历的陈杨,更在乎的并不是那类凡事讲究平淡是真的生活,他很清楚在自己一厢情愿认为无懈可击的感情,是那么脆弱,那么可笑,以往一贯自负的陈杨,在面对温言冷厉的质问时,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辱骂上天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无忧无虑的先天资本,更不会升起怨天尤人的自卑心理,因为陈杨很清楚一个人的未来并不是先天环境就能有所决定,即便不否认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确实能让人少走许多弯路,甚至比寻常人少奋斗几十年,但拥有这种心态的人,这辈子甭想获得一个让自己知足的身份。

    而当初的陈杨,满脑子只有一种执念,便是爬!使劲的爬!只有手臂拥有气力,才能让大腿同样具备与手臂等同的能力,那样才能立于这天地之间,不需要苟延残喘狼狈度日。

    陈国斌深深望了眼陈杨,心思缜密的他又何尝猜不透陈杨那复杂的心思,自从那该死的男人亲手毁掉属于他的那份初恋,陈国斌就知道陈杨变了,变得让陈国斌整整适应了半年,这种陌生感并非来源于肉眼能够捕捉的粗浅,而是一个人在思想上的觉悟以及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但陈国斌更愿意相信这是来自于一个人的锐变,确切的说,是来自灵魂的升华。

    对于这种心态的陈杨,似乎更能引起陈国斌的共鸣,所以,那半年来这位貌似憨厚的傻个大并没有劝解那种状态下的陈杨,反而试图适应在这种心态下,陈杨日常作息的习性。在陈国斌眼里,错误往往只是在正确这条道路上所要必经的拐角,只懂得成功的人,永远无法摆脱失败者的桎梏,那些总怀着如鱼得水这种不切实际想法的人,即便获取成功也只是暂时性的,当一个能够接受失败甚至勇于面对失败的人,才能获取尘世间最朴实的成功。

    陈杨平静道:“若是这笔买卖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宣告流产,我想知道我的下场会如何?”

    徐静生明显怔了一会,他很清楚自己潜藏着的内心深处同样有着一道无法摆脱的魔障,但他选择逃避。当陈杨挑起这段不该掂量的轻重时,他没有陈杨这种豪迈勇敢选择面对,但瞧见对方沉稳的气息,不知为何,徐静生惊讶的发现自己潜伏在内心的恐惧渐渐消散不少。

    “你得死,我也得死,没有第二条路能够选择,也别指望还有第二条路可供选择。”

    徐静生似乎在阐述着一段稀疏平常的话语,但对于整车子人来说,无异于一股阴寒的凉气瞬息间从脚底蔓延。陈杨很清楚若这次任务一旦失利,自己将要面对的只会是条不归路,而这位不显山不显水的二世祖,即便拥有着刘邦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野心,有着一大群在自己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庇护,但最终的下场,不见得就会比自己强上多少,很可能东窗事发时,这位二世祖的家族第一时间就会遭到政敌的率先发难。

    偷运军火、贩卖军火,而且还是军方正规军械,这可不是吃牢饭就能抹杀的罪名,这项罪名一旦放在军事法庭,无异于与叛国这种高度一般无二!

    陈杨望向满脸忧虑的陈国斌,平静道:“国斌,这件事你不准搀和。”

    “不行!以前我可以顺着你,但这件事,绝不能让你单独涉险!”

    “难道你忘记了当年梧桐树下,我们之间的承诺?”

    陈国斌原本反常激动的脸庞第一时间大变,因为当年在选择埋葬老人的时候,就是那株不知年轮的梧桐树下,这对难兄难弟曾有过一个誓言,不管谁先撒手人寰,还活着的都不能忘记继续替老人清扫这块不起眼的土包,老人一生都喜爱干净,作为子孙的陈杨与陈国斌不会允许老人死后还要遭受尘埃的玷污,因为老人含辛茹苦将两人养大,不管在陈杨还是陈国斌心中,对于老人的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带有半点饱含虚情假意的水份。

    陈国斌冷静下来,这种与往昔截然相反的气质就连徐静生也有些愕然,在这一刻徐静生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对方擅于掩饰的城府,而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共鸣。像!真是太像了!毕竟面具这玩意带久了,就很难再从容摘下,当适应了带着面具生活的习性,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迈入身不由己的境地,或许是人性的贪婪执着、一己之私让这些习惯带着面具示人的演员欲罢不能,最终成为这副面具操纵的傀儡。

    陈国斌先前的一连串演技就连徐静生都被轻易瞒过,如此心机,如此城府,在徐静生看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直觉告诉徐静生,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憨厚汉子或许是一个在谋略以及定力上更加恐怖的人物。这种突然升起的怪异感让徐静生感慨不已,以往到底还是低估了底层圈子那些个平凡人的实力。

    “要不这样,就让我负责这次交易运作,杨子,对于处理这类棘手的问题,你真的不合适。”

    “不行!国斌,这事与你无关,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作为兄弟的我,才能用一种无牵无挂的心态做事,若当真你出了事,你觉得我同样能逍遥自在?”

    陈国斌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听到陈杨这番饱含深意的劝慰,以及徐静生玩味的目光,陈国斌很清楚若当真自己将这笔买卖搞砸,遭受牵连的徐静生不可能放任陈杨在眼皮底下逍遥自在。但若由陈杨执行,即便结果当真迈入到万劫不复,同样遭受牵连的徐静生不见得就会迁怒自己。

    陈国斌暗骂一声愚蠢,果然关心则乱,像这种对人性的拿捏何曾有过如此失误?

    陈杨望向徐静生,平静道:“我希望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都与国斌无关。”

    “我知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既然我选择让你执行这项任务,很大程度上同样有着赌博的成份,虽然我不清楚今天这种近乎荒唐的直觉是否可信,但我希望你能将这项任务顺利完成。当然,先前我提到过的二十万现金只是报酬中的一部分,至于那些所谓的把柄,不可能构成我们之间交易的筹码,既然你听到了这则秘辛,甚至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大半部分,可以说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合作才能共赢。所以,为了表示诚意,我觉得在酬金原有的基础上,附赠一张随时等你来取的空头支票,这张支票虽说不能带给你相对实际的货币,但却是在日后给你带来荣华富贵的上位机会,如何?”

    徐静生就仿佛有着天大的自信,一副稳坐钓鱼台般的惬意细细观察着陈杨的神色变化,但最终的结果有些让徐静生失望,因为无法从陈杨脸庞捕捉到哪怕一丁点自己想要见到的激动,不由苦笑道:“怎么?难道你对这张空头支票不太满意?”

    沉如水,静如眠,之所以能够保持这份就连徐静生也要为之颓废的定力,并不是对方开出的价码不符合自己的心意,也不是对方这份看似浮云实则异常可靠的空头支票太过廉价,与其让陈杨选择最直接的金钱利益,相信陈杨更愿意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上位机会,他很清楚若要兑现这份承诺,对徐静生来说并不困难,同时也相信对方不会事后矢口否认,因为没有必要,毕竟一旦顺利将任务完成,陈杨就相当于掌握了一项能够指证徐静生的有力证据,但陈杨会这么做吗?这种答案即便那位不发一言的黑衣人同样能够第一时间给出一种否认的答案,那么作为心计城府更深一层的陈国斌、陈杨以及徐静生,难道就看不出这桩买卖背后到底代表着怎样的复杂关系?

    或许事后徐静生可能会为了销毁罪证而迫害陈杨,但只要聪明人都会猜到这种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若没这份肚量,也没这份容人之心,徐静生就不再是徐静生,更不可能继续扛着祸害上海一方这份担子。因为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纵然徐静生属于刘邦式的人物,同样有着刘邦那股子为谋私利不择手段的残酷本性,但只要陈杨尚未达到韩信那种功高盖主的高度,那么这份担忧就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这也是陈杨愿意与徐静生与虎谋皮最关键的因素,同样也是陈国斌从头到尾都未曾阻止,甚至默许这笔交易的直接原因,因为两人恰巧都看透了这一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深度。

    陈杨苦笑道:“并不是这份酬金不够丰厚,只因这酬金不好拿,当这份酬金仍然充满悬念,想太多,只会徒增烦恼。此刻,我唯一的念头,就只剩下该如何顺利将这项任务圆满达成。”

    徐静生笑了,笑得很开心,这种笑容绝无半点虚假,而是人性最基本的真性情,笑道:“好!就冲着你这份沉稳的心思,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多么的准确,今晚带你们两个吃一顿好的,然后叫几个刚出道的嫩模活动活动筋骨,别跟我客气,不然我可就翻脸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去一个地方,至于是哪,别问,我也不会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第十九章华裔雇佣军

    更新时间2012…3…2913:57:36字数:3626

    这笔买卖确实是生平最大的博弈,但这种看似畸形的必死之境在陈杨眼里,却算不上一条绝路,至少这个家世不凡的二世祖同样敢以身犯险,自认这条命没对方值钱的陈杨,在抉择这种环节上确实怀着不少的侥幸心理。

    但当抵达徐静生口中那处充满神秘色彩的目的地后,对于尚未揭露的那层神秘面纱,陈杨有着一种预感,就是将会呈现在眼前的不会是理念中可有可无的物事,恰恰相反,而是足以影响自己生与死、贵与贱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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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陈姓妖孽 http://www.xshubao22.com/2/2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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