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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要等位。
“银记”最驰名的是它的“牛肉拉肠”和“韭王鲜虾拉肠”,我就帮杨洋各叫了一份,顺便给自己叫了一碗滑鸡粥。东西上来之后,杨洋兴奋不已,特别是鲜虾拉肠,红的虾,黄的韭王相配,可谓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酱油的调味作用很明显,这也是“银记”密制调料,其他地方很难找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杨洋吃起东西来完全不顾忌其淑女身份,十分大方。我提醒她浅尝辄止即可,因为后面还有许多东西有待尝试。杨洋很听话,将两碟肠粉各吃了一半不到,然后问我可不可以尝尝我的鸡粥,我哭笑不得,要老板再来一碗,她居然摇头阻止,拿了一只勺子就直接从我碗里舀了去喝,喝完还啧啧地说好喝。
我付帐的时候,杨洋饶有兴趣地看银记的师傅在制作肠粉:师傅是用布做拉肠的,将面粉汁均匀倒在布上,然后放入炉中,大概几分钟之后,就可以出炉,然后师傅会用银片将肠粉刮下,放在碟中倒上酱油,一叠美味的肠粉就这样拿出来了。
走出来后我又带她去尝了“仁信老铺”的红豆双皮奶,杨洋吃的直吐舌头,大叫好吃,最后自然少不了带她去试一试那家著名的“萝卜牛腩”,人太多,我们就只好站在街边捧碗开吃。我觉得十分尴尬,杨洋却浑然不觉,吃得兴高采烈。
我跟她开玩笑说:“这家老店的利润分分钟好过做IT。”她哈哈大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2000年的广州在城市景观上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尤其是夜晚的灯光建设,颇有成效。杨洋捧着我从“黄振龙凉茶”买给她的龟苓膏,问我怎样才能最好地观赏夜景,我决定带她去游珠江。
我对她说:“带你去晒月光好不好?”她吃吃地笑着说好。
我们打车来到天字码头,买了“蓝海豚”的票,便上了这艘豪华游轮。这个夜晚如同从前很多个夜晚,空气里流转着春天的气息,湿润而清爽。
江涛翻滚,游轮穿过江湾大桥、海珠桥、解放桥、人民桥、海印桥、广州大桥,七彩的霓虹灯不停闪烁,好似一条条跨江的彩虹,虹上车来车往,天上还是人间?
我平日里从无心情如此安静地欣赏过这个美丽的城市,而是出没在灯红酒绿、声色犬马之中,此时也有着难得的好心情。
杨洋站在我旁边,不知何时已取下了墨镜,夜色中,她的长发被江风吹得轻舞飞扬,美丽的面孔精致、宁静。
夜色温柔。
忽然之间,我觉得怦然心动。
07
与珠江相拥而行的滨江大道和沿江大道上,绿色灯光折射绿色的树丛,氤氲成一片幽幽的绿光;江风徐徐,长堤上散步的人们中多有成双结对的恋人,这样的夜色爱情也会温柔的沉醉。
十里花街十里灯,爱群大厦、海关钟楼、沙面的万国领馆建筑上面流光飞舞,却让我觉得时光飞逝,思绪恍惚,惊觉和感慨那无声远走的岁月。
南岸的半岛花园戴着众人戏称的“绿帽子”,我指给杨洋看,她抿着嘴直笑。
过了中山大学北门高大的牌坊,转过白鹅潭便折向二沙岛,杨洋似乎特别喜欢这里,不停地指着这里那里地问。
我笑着问她:“明晚晚饭在二沙岛吃好不好?”她一个劲儿的点头。
送杨洋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我送她到房间所在的楼层后,没有出电梯便向她道了晚安,并告诉她明早9点半我来接她到公司。
目送她走向房间,我按动了电梯。电梯关上的瞬间,我看到她悄悄地回过头。。。。。。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公司召开各部门中层会议,跟大家布置本周工作,并在会议最后告诉大家日本江川集团的代表这两天会在我们公司考察商谈,希望大家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和工作形象。
散会之后,我跟助理交代了几句,正准备下楼去接杨洋,忽然接到北京方面的电话,跟我谈关于软件企业资质认证的一些关键问题,我看无法脱身,就交待办公室主任替我去接杨洋过来,然后接着讲电话。
讲完电话,我急匆匆地把政策研究部的经理叫到我办公室,把最新的信息告诉他,要求他以最快的时间准备好所有素材,以保证这次认证工作万无一失。我郑重其事地说:“这次认证我是志在必得,决不允许有任何低级错误的发生!大家伙儿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给我把基础工作做扎实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带上资料向会议室走去,在路上被销售部的一个经理拦住诉苦,我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把这家伙的问题解决,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杨洋已经在了。
令我诧异的是,今天的她一身职业套装,气定神闲,站在落地窗前,手捧茶杯,若有所思,与昨晚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判若两人。
看我进来,杨洋微笑着走回会议桌旁,从桌上的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过来:“萧总,正式认识一下。”交换名片后我们重新落座,我出于礼貌认真地看了一下她的名片,这一看不禁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名片上赫然印着:江川集团大中华区首席助理杨洋。
其实昨晚我一直在猜度杨洋的真实身份,估计可能是大中华区首席代表的秘书或者是什么其他职位,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身份如此之高。据我所知,江川集团的大中华区首席助理只是协同大中华区首代的工作,但并不被其管辖,这个职位直接向董事会负责,几乎有些钦差大臣的概念。
我不由得对面前这位美女刮目相看,但是心底不免又泛出一些其他的联想。
接下来的谈话迅速进入正题。在谈话的过程中我再一次领教了这个美女的厉害,她在投资分析方面和对目前亚洲金融软件行业的认识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面对她的发问我有几次几乎招架不住,于是索性调整状态,打醒精神,认真对答。而且一上午谈下来我感到收获颇丰,在助理敲门进来提醒我午饭时间到了的时候,杨洋主动提出就在这里吃盒饭,继续我们的会谈,然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盒饭里要有烧鹅。
等我助理端了饭盒进来的时候,她忽然很调皮地摸了摸小妹妹的头发,说好可爱好乖巧,并且顺手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很漂亮的手机饰物送给她,说是日本发行的一个限量版什么的,小妹妹似乎是知道这个东西的珍贵,高兴的不得了。然后抬头看我,我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收下,小妹妹这才道谢收下。
看着小妹妹走了,杨洋突然说:“好乖巧的小丫头,萧总你让我想起了张无忌的小昭。”
我哈哈大笑:“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是赵敏吧。”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玩笑有占便宜的嫌疑,不觉有点尴尬。
杨洋倒是很轻松:“有些像,比如我现在就是代表朝廷来围剿或招安你们的。”说完抿着嘴笑。
下午我安排了几个核心部门的中层干部分别跟杨洋做了沟通,快到六点的时候,杨洋站起身来,要求我带她参观我们的办公场地。我看到她认真地看着,并且时不时作些记录。在看到研发部门的时候,我听到她手机响了并且简短地接了个电话,用日语几里瓜拉说了几句,神色颇为郑重。
挂下电话,她脸上挂着歉意说:“萧总,我现在马上要赶到上海。”
我自然不便多问原因,便问她是否要我送她到机场,她表示不用客气。我就安排了司机到楼下取好车去等,自己则坚持要送她到楼下。
在电梯里,杨洋很认真地说:“萧总,你们公司真的很优秀!我想我和江川先生一定会尽快再来广州跟你们做更加实质性地沟通。”
出了大厦,司机已经等在路旁,我为她拉开车门,祝她一路顺风。杨洋坐上去之后忽然又露出调皮的笑容:“大教主,你还欠我二沙岛一顿饭,不要忘了。”
说完伸出手来跟我握手道别。
车子迅速融进了滚滚的车流,不见了踪影,可是杨洋手上的余温还在我的手心徘徊,久久没有散去。。。。。。
08
我把这次会谈的概况向老唐汇报时,老唐显得十分高兴。
临去北京前,他约我单独吃饭,并且向我透露了下一步的打算。老唐从证监会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大概近期国家会开设“二板市场”,也就是给高科技企业诸如软件、生物化工等技术含量充分的企业另外一条上市的通道。所以,这次跟江川集团的谈判既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但是也一定要注意把握分寸,切不可将自己的劳动果实贱卖。
我们大致探讨了时间的安排,老唐才又匆匆踏上了奔赴北京的飞机。
滨海券商的项目实施顺利,到了2000年春夏之交的时候进入了尾声并且开始洽谈第二期的合作。与此同时,我们在北京的一个国家级证券交易系统的项目也基本确定了合作意向,老唐在做最后的攻坚。
在广州,我和石方留守并且也在各自忙碌着这件事的其他准备工作。石方在准备这个项目的技术攻关,而我则在忙于该项目的国家火炬计划的鉴定。由于项目还在谈判期,我们的材料都在准备状态,但是某些工作必须走在前面。我们同时进入倒计时状态。大概春节前我们这个项目将正式启动,到时我和石方手头工作完成后就会一起到上海、南京、武汉三地去招生,以满足这个项目对基层开发队伍的需要。
我在给手下开会布置材料的最后准备工作时,华总打来了电话:“萧总!忙什么呢?”我呵呵地笑着:“没啥没啥,领导有什么指示?”电话那头似乎有人进他办公室汇报工作,他示意我稍等,片刻他跟我说:“晚上到会所见面聊吧?”我知道应该会有点事情,华总做人做事一向谨慎,就答应下来。
晚上我到的时候,华总已经在会所的茶艺馆等我,见我到了他跟经理交待了一声,然后招呼我:“先去蒸个桑拿吧!开了一天的会,累啊!”我深表同感,于是一同去。
在干蒸房里,我们围着毛巾靠在木板上闭目养神。我素来知道华总的脾气,所以等他找合适的时机开口。过了一会儿,华总起身向炭桶浇了两瓢水,随着白烟嗞嗞地冒出来,房里的温度陡地升高了。
“舒服啊!”我一边把湿毛巾搭在自己脸上,一边舒展着四肢,汗水汩汩地向外冒着。华总笑说:“舒服吧!但是我要是现在再浇两瓢,估计就会变成折磨了。”我睁开眼看着他,觉得他话里有话。华总最近刚刚升了官,从原来的行政总监升为了副总,按道理说是应该春风得意的,不知道今天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要跟我说。想来官场历来多风浪,快乐痛苦也难分得那么清楚,说起来我与华总有着相当大的年龄差距和阅历差距,只不过在某些层面的交往颇有默契,加之对彼此的为人深表认可,而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听众:可靠,善解人意。
“东楼,你说,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突如其来而且很难回答。我斟酌了片刻,还是以问代答:“领导说的是哪方面?”他笑了笑:“就说说工作先吧。”
“其实,坦率说,您应该做官,但您做官又很难。”我用湿毛巾抹了一把脸。华总看着我,等待我下面的话。“讲真的,这一点我跟您一样,书生气太重,或者说心底深处太追求完美。”
华总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人事人事,先讲做人,后讲做事啊~!”他转过头,“仕途艰险,我们这些人的命运,都握在那些命运不在自己掌握的人手里。”这句话乍听拗口,细想起来却是。意味深长。
我父母都是官场中人,这里面的浮浮沉沉我心里自是清楚:“领导,机关不就是这样,机关机关,机会、关系,缺一不可。”
“是啊,机关里面的确是机关重重。”
走出桑拿区,我们要了一个小包房坐下来吃饭,饭桌上我听到了这次会面的正题。
09
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华总从我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我帮他点上。他平时不抽烟,只在酒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有此雅兴。华总眯起眼抽了两口烟,我挥手让服务员再拿了一瓶红酒进来,他也没有反对。
“东楼,你说我要不要调回机关做事?”华总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出来。
“调回机关?”我知道华总所属的集团背景是一家政府机构,而华总本身就在这家政府机构兼任处长职务,既然他这样问我,势必是机制有所调整了,我直接问他:“难道集团要改制了?”他点点头:“我现在必须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在这里做副总,要么就回机关就职!”
看得出,他在进退两难中徘徊,但是说老实话,我又能给到他什么意见?我想他来找我无非也是想找个可靠的人倾诉,我所能做的,就是又给他面前的酒杯满上。
我们走出那家会所的时候,华总说:“下周三我生日,你一定要来。”我用力点点头,说我一定来,天上下刀子我也来。他笑了。上了车,他问我:“东楼,你将来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我忍不住笑了,“挣钱呗,公司上市呗!”他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些,从我第一次认识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
我没笑,“是的,正如我觉得你不会是一个真正的官一样。”
他把车停在二沙岛,这里曾经是广州最出名的富人别墅区。人很少,车也很少,我们打开车窗,我帮华总点上了一支烟,回手自己也点上了一支。抽着烟,我说:“我说出来你不会笑我?”他点点头,我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其实很想自己这辈子能写本好书,唱首好歌,拍部好电影,我总想自己能给这个世界留下点儿什么,能让别人记住这些东西。”说完后我有点心虚的看华总,怕他会哈哈大笑,可是他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会笑你的,因为,我也这么想。”我有点诧异地看着华总,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我知道华总一向喜欢读书写字,但是我不知道,他居然有着和我一样“幼稚”的理想。
我们俩一时伤感无语。我将头靠回座椅,闭上眼睛,忽然觉得那无边的疲倦阵阵袭来。
“我们就定明天下午的机票吧,先飞武汉。”石方看着手里的航班表,把一支烟在桌上习惯性地墩来墩去。我揉着因疲倦而睁不开的眼睛,有点懵懂地问:“明天是星期几啊?”昨晚陪国开行的几个“未来之星”喝酒喝到今早凌晨四点,他们几个还精神奕奕,我实在撑不住了就要走人,喊了部长要买单,这几个家伙还算义气,推着我先走。
“星期三?”我点了枝烟,揉着太阳穴拼命地思索着,恍然想起明晚就是华总的生日,就把情况跟石方解释,最后改在后天下午出发。定了机票后,我开始考虑华总的礼物问题。这是件满棘手的事情,说实话。
最后,我还是空着手去了。在这次生日的PARTY上,我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也听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最令我意外的就是,我在那里见到了谭健铭。我们之前在去南海之后,,他们公司交给我们的那个软件项目很快就签了下来,由于我们曾经做过一套类似的系统,所以二次开发的工作量很小,进展顺利。石方基于我的招呼,也跟项目经理做了明确的要求并且时不时也会跟进,所以我基本没有再理会过。
这段时间忙于处理江川集团的接洽和一些后续工作的准备,加上马上要离开广州去招生离开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有很多工作要交待好,所以几乎没有时间和闲暇跟这家伙联络。
我知道他跟海群比较熟,但是不知道他也认识华总,在这样一个场合见面不免颇感意外。
当时我正在跟省办公厅的两位科长寒暄,忽然听到有人招呼我,回过头来才看见谭健铭正窝在一个沙发角落喝红酒。我笑呵呵地走了过去,他见到我很是高兴,将桌上的四瓶红酒扔进冰桶里,一手拎上,一手搂住我向院子里走。这间酒吧依白云山而建,离飞机场很近,经常可以看到飞机呼啸着起飞降落,我们也常戏称这里为“飞机吧”。
“飞机吧”最大的VIP包房叫做“云中漫步”,能容纳四十多人,另外独门独院的有一个小天台,可以坐在那里看飞机,谭健铭现在拉我坐的就是这里。
酒下去的很快,因为谭健铭的杯子没有空过,他自己的口也没有闲过。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但还是一杯接着一杯地陪他喝下去。片刻,他停下来,走到平台边的栏杆旁,望着远处。
“东楼,你知道么?今天也是我老妈的生日。”
“哦?这么巧!你不回去陪陪伯母?”
“我昨天飞过去,今早才去看了她,然后再坐飞机回来广州的。”
他回过头,微笑着:“你大概不知道,我老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得了斯德基辛分裂,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精神病。”
10
坐在飞机上等候起飞的时候,我的头还在疼。石方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无奈地苦笑着。
昨晚跟谭健铭喝掉了三瓶红酒,然后又被华总和海群揪进屋里继续喝啤酒,喝到最后我只记得我拼命拉人跟我喝,而且据海群今天中午给我电话的描述,我还不停的替别人喝。想到此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飞机终于起飞了。我看石方望着窗外发呆,跟他打趣道:“怎么了?很快要去美国了,心痒痒得等不及了?”
石方回头:“说真的,这次也是有趣,我一个人去,跟独行侠一样。喂,你跟我一起走不行么?”
“我也想啊,可是一过完五一节我就得去北京跟进那个项目的事情,你也知道,六月底就要终审了,科技部可不会等我七月初回来之后再开始。”
“那也是。”石方摇了摇头,接着问:“那你几年前就去过了,估计也没多大兴趣。对了,有什么好玩的?”
“那可真是不好说。”我思索了一下,还是无从回答。石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新书,说是在机场刚才等我的时候买的,我拿过来翻看着,都是一些项目经理的培训教材,石方嘟哝说:“书是很不错的,可惜那个书店居然没有发票,只好我自己掏腰包了。”
我抬起头,笑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要说给你听。”
96年从美国回来前夕,在贾总的建议下,公司安排我们去了一趟拉斯韦加斯。提起拉斯韦加斯,人们首先想起的是它的别称——赌城。其实,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拉斯韦加斯还有另一个浪漫的名字,叫做结婚之城。
据统计,平均每年在拉斯韦加斯登记结婚的男女有20万对左右,因为,拉斯韦加斯的结婚登记手续非常简便。根据当地法律规定,年满18岁以上的男女,都可以直接前往婚姻登记处领取结婚证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婚姻委员会也可以办理结婚手续。在这里,只要你对自己心上人说出“亲爱的,我们结婚吧!”,不必排队,不必验血,不必等候,连周末假日都有通宵办公的婚姻登记处,只要5分钟,就可完成终身大事了!
因此,许多来到拉斯韦加斯的情侣受不了当地浓厚结婚气氛的诱惑。看着一对对甜甜蜜蜜的恋人,由拉斯韦加斯的白色小教堂步出,以及随处可见的结婚宣传广告,难保不会冲动之下赶着潮流结婚去。
在赌城结婚,除了速度快之外,花样也多。可以选择浪漫传统的教堂婚礼,或是安排颇为前卫的直升机结婚、热汽球婚礼或其他光怪陆离的结婚方式,还有20世纪60年代的复古婚礼,回溯中古欧洲的皇室婚礼、摇滚婚礼……真可谓应有尽有。除了向官方单位登记之外,赌城的饭店,大半都能代劳,许多饭店甚至还提供各式主题的婚礼套装产品,供游客参考。
不过,赌城文化依然是拉斯韦加斯最经典的特色。贯穿拉斯韦加斯市中心,当地人俗称为“长街”的拉斯韦加斯大道北至弗利曼,南达热带大道,其间豪华赌场、饭店林立,可说是拉斯韦加斯观光的精华地段。
弗利曼街可说是赌城文化最早的发源地,赌城的第一条街道、第一栋高楼、第一座电影院皆由此发源。后来 “弗利曼街体验场”正式对外开放。这一段占地17万平方英尺,耗资7000万美元,且在街道间搭起高近百英尺天棚的户外声光展示厅,重振了赌城老街的昔日风光,成为观光客造访赌城的必到之地。
我们到的时候是晚上,灯火辉煌到令人觉得刺眼,数数那些用来营造灯光效果的霓虹灯泡,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这一段横跨大小4个路口的街道,天棚上安装了将近200多万个霓虹灯泡,由这些灯泡的组合制造出将近70000种不同的变化,豪华程度令人咋舌。
我们一行四人按照公司事先的安排,寻找凯撒皇宫酒店。走到长街的心脏地带时,我们不觉眼前一亮。
11
恺撒皇宫赌场饭店最突出的是广场商店街,在这条与饭店相邻的商店街上,有许多罗马塑像、喷泉,让人恍如回到2000年前的古罗马时期。此外,我们赶上了那年刚刚开幕的一项新鲜事物,那就是结合晚餐与魔术表演,名为“恺撒魔术帝国”的表演场地,也是恺撒赌场饭店吸引游客的一大亮点。整个表演场地面积为6万多平方英尺,我们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的远古魔术表演,不由对异域的神秘叹为观止。
我带着贾总他们进了酒店CHECK IN之后,放下随身的小行李,重新回到酒店的大堂。坐着喝了杯咖啡后,我们起身去寻找吃饭的地方,并边走边商议晚饭后的节目。
马戏团赌场饭店算是拉斯韦加斯较为“传统”的一家赌场饭店了。沿袭当年的风俗,马戏表演至今仍是马戏团赌场饭店的一大特色。现今饭店1楼为赌场,2楼则是热闹非凡的免费马戏表演区。从赌场或饭店其他非赌博性的楼层,皆可看到高空走钢索表演、空中飞人,另外还有特技表演、杂耍、秋千及小丑表演。
金银岛赌场饭店让人宛如置身凡尔纳的著名小说《金银岛》中的场景。饭店入口横跨一座吊桥,吊桥下的海浪拍击着人造海湾及依小说内容复制而建的小村落。每天的海盗表演十分精彩,参加表演的专业演员们打扮成海盗和英国水兵,双方隔着木桥作战,只见炮声隆隆,演员们在船上跳上跳下,打斗场面十分逼真精彩。
金殿赌场大饭店是我个人比较喜欢和倾向于入住的酒店,但是鉴于公司的安排,我也只能建议大家去参观一下。走进酒店就好像走进了热带波利尼西亚丛林中,热带植物景观、瀑布、沼泽,还有门口的巨大火山都让整座金殿赌场饭店充满异国情调,那座出名的火山入夜之后每一刻钟都会作一次逼真的火山爆发,我们相约入夜后再来观看。
名声大噪的“白老虎魔术表演”是令金殿声名远播的主要原因,据说这是赌城最贵的表演,入场门票每人100美元,我们却买不到11点之前的门票,场场爆满。
有着“埃菲尔铁塔”矗立在门口的就是巴黎赌场饭店。而纽约赌场饭店则是一幅纽约市的缩影。凡是纽约最闻名的建筑物,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惟妙惟肖的缩小版。比如自由女神像、帝国大厦、克莱斯勒大楼等。
金字塔赌场饭店则因其门口巨大的人面狮身像及金字塔闻名,金字塔高达350英尺,足以睥睨群雄,塔顶还设计了一束非常罕见的强大光束,据说连远在拉斯韦加斯之外几百英里的范围都可以看得见。
我们吃完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之后,带着猎奇和寻求刺激的心态进入赌场各自试试手气。我试着玩了几下老虎机后就感觉到索然无味,所以兑换了300元美金的筹码去玩21点。21点有许多牌桌,大多是以最小下注限额为区分,我注意到,最小下注额为60美金的桌子最为紧俏,大约是数目比较适中,适合许多人的需求。
21点起源于16世纪的欧洲,又称“BLACK JACK”;简单说就是使你手中所有的牌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并且仍然比庄家手中的牌更接近21点,赢得游戏。它是一种以运气成分居多的游戏,但是有经验的高手,可以计算出牌机率,提高获胜的机率。
我一直认为自己在21点方面算得上高手,结果一上阵就发现力不从心。我发现庄家的水平远远比我想象中更高,而周围的玩客也都个个经验丰富,我开始坐在起头第一个位置,但是很快就在众人责难的眼光下调换回了中间,因为头尾的人的判断和决定直接会影响赌局的变化。我很快输掉了手里的筹码被迫退出了赌局。我极不甘心地又兑换了300美金,但是结果依然悲惨。
待到入夜的时候,我已经输掉了将近2000美金,以当年我的收入而言,我已经输掉了差不多半年的工资,换言之,我几乎输掉了自己在美国工作期间的全部补助的余额。我汗如雨下,开始意识到自己当年在“百天”的婴儿时期抓彩的预示开始应验。
视线模糊了,我却在一片朦胧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那个刚刚学会走路的自己。
我看到自己正在蹒跚着走向那个挂着玩具的摇车,意志坚定,表情坚毅。
我记事早。这是我妈说的。
我知道,她说的没错,我记忆里面保留的第一个场景就是爸爸妈妈去送客人出门,然后我在爬行的过程中跌下了那张高高的床,发出一声闷响。
所以,从我自己独立生活之后,我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撤掉了床架,直接将床垫铺在地板上。
直到现在。
然后的记忆就在“抓彩”上,其实许多地方都有着这样的习俗,让孩子去抓一样他喜欢的东西,以此来判断其将来的前途。
我抓了本书,所有的人都很开心。
如今,我才明白,为什么我逢赌必输。
我不想空着手回家,更不甘心将这次出国的补贴收入贡献给美国人民,我咬咬牙,拿着剩下的五百美金向筹码兑换处走去,我感觉得到自己脚步的沉重。
12
我换筹码的时候遇到了贾总和两位总工,他们也在兑换,不过是拿筹码兑换现金,看样子收获颇丰。我问他们一直在玩什么,他们的回答是一致的:老虎机。我有点纳闷,那有什么好玩,纯粹是搏运气。他们也很纳闷:来赌场不是为了赢钱么?赢了钱就应该开心啊。我想想也是,同时因为他们的话感到沮丧。
贾总指指手上的表:“东楼,时间差不多了。”我明白他们是要去看这里闻名遐迩的大型脱衣舞表演,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我跟他们说在楼下的咖啡厅等我,我半个小时后一定来。
贾总点点头,嘱咐我见好就收。我笑着答应,心想我倒想见着好啊。我迅速将手里的钞票换成了筹码,毅然选择了最小赌注为100美金的牌桌。100美金的筹码是黑色的,我攥着5个筹码向牌桌走去的时候,手心里居然满是汗水。几年后,我在澳门陪客户一万一把地赌“百家乐”的时候,我都没有因为恐惧或兴奋出过汗,我甚至曾经怀念过当年那个手心出汗的日子。
此刻的牌桌人开始变得稀少,尤其是赌注额稍大的更是人少得可怜。大抵是许多小赌的人去看表演,而真正赌得大的人又在贵宾室赌。这张牌桌的荷官居然是个黄皮肤的年轻人,但我无法准确判断他是否中国人。我坐下来,他冲我微笑,显得十分友善。我报以微笑,并且主动用中文跟他打招呼,他回答得也很迅速,而且是纯正的北京话。
牌桌上只有我一个客人。
我将一个占满汗水的黑色筹码放在台上。开始发牌。
对方的第一张牌是“4”,我的则是“K”,我感到自己运气不错,接下来,他拿到了一张“3”,而我拿到的则是一张“4”,我感到有些郁闷。我要求他继续发牌,他抬眼看我:“Are you sure?”
我坚定地点头。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没有出声。接下来他拿到一张“9”,而我则拿到了一张“10”,爆了。
我感到一阵沮丧。年轻的北京荷官开始轻声地跟我聊天:“来这里公干?”
“是的。”
“今晚手气不好?”
“不好!”
“输了多少?”
“2000多。”
他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局,我又输掉了,而在最后一张令我失望的牌之前,他又问了我同样的话“Are you sure?”。
第三局的时候,当他再次问到我同样的问题时,我脑子里激灵了一下,抬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摇头:“不要了。”他笑:“Good!”我赢了。接下来的几盘,我按照某种默契,几乎十有八九可以获胜。我手里的筹码迅速回到了15个,这时候,他轻声地说了一句:“我要交班了,最后一局。”我愣了一下,旋即将手里的筹码全部放在台上。
当我把30个筹码纳在手里时,我数出了五个推给他作为小费,他看了看我,从中间拿出一个剩下的推还给我:“祝你好运,哥们儿。”
我握着失而复还的筹码发了一会儿呆,有点恍惚。我迅速将筹码兑换成现金去找贾总他们会合。时隔多年,我还记得这个北京的哥们儿,而且,日后我也了解到,他这样做分分钟也会有一定的危险。我记得他跟我说他还在读博士,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想他也应该读完了自己的学位,不知道他是否回到了我们的祖国。
我跟贾总他们一路向表演的剧场走去,路上开始看到大量的“STREET WALKER”;她们纷纷搔首弄姿,向路上的行人兜揽生意。看到我们的时候,一个金发女郎踏着丁丁丁的高跟鞋走到我们面前,居然开口说出了蹩脚的中国话:“来来来,看一看。”我们相视一眼,颇有点目瞪口呆。接下来的话才让我们大跌眼镜,那个金发女郎扭动着她前突后撅的身材很生硬地说到:“很便宜,有发票。”
这样的感觉在我后来去兵马俑游览时才又找到了相似的感受。我看到我们的农民兄弟们用夹着浓重陕西口音的英语,不停地忽悠那些外国游客:“孬伊客死盆希武,骚妻普。”然后用娴熟却蹩脚的英文数字讨价还价,把一个又一个小土人(兵马俑的仿制纪念品)以令人咂舌的价格出售给那些热爱文物的傻帽。
【第六章】握紧刀锋
01
石方听得哈哈大笑,旋即才明白我为什么给他讲这个故事。
“奶奶的,有发票,哈哈。”
我冲他扮了个鬼脸就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颠簸后,石方拍醒了我,飞机已经着陆在武汉的天河机场。
武汉的出租车是一顺儿的神龙富康,还有一些就是“卡的拉客”(电动三轮)。我们胡乱叫了一辆出租上去,告诉他去武汉XX大学。我们走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北方的冬天黑的早,还没到武汉XX大学,天就彻底黑透了。快到学校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交通堵塞,我和石方饥肠辘辘,郁闷不已,只有打开车窗,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风冷飕飕的,我的手冻得冰凉。
终于到了学校,我们让车直奔学校自己的附属酒店,其实就是他们的招待所。由于武汉地理情况特殊,几所高校都不在武汉市区,我们根本就没可能在市区找一家星级酒店下榻。我倒不是挑剔酒店的级别,主要是害怕暖气供应跟不上,在这湿冷的气候里我可真的是要痛不欲生。就在我们下车的时候,天居然还下起雨加雪来。
走进大堂,我直接就跟服务员要最好的商务套房,以便外面的客厅要用来面试。询价之后,原来这样的房间也不过200多块,十分实惠,但是这就让我更加担心它的取暖设备。
跟着服务员一进房间我就感觉到潮湿的冰冷,忍不住立刻大声抗议。服务员解释说暖气还没开,并随手在墙上胡乱地按着几个开关。我们姑且信之,扔下行李,从皮箱里拽出围巾缠在脖子里去找地方吃饭。
根据服务员的指引,我们飞奔到酒店附属的餐厅,里面的暖气烧得一点都不暖和,我差点没哭出来,这可怎么办。我看了看石方倒是一脸坦然,若无其事。
要了一个酸辣汤,一条红烧武昌鱼,一盆水煮牛肉,一大碗热干面,我们俩甩开膀子开始狂吃,很快吃出一身汗来,这才觉得舒服不少。在我的提议下,我们要了一瓶五两装的黄鹤楼,又点了俩凉菜,打开慢慢喝起来。
抽着刚买的的金装红金龙,我开始逐渐适应自己已经身处武汉的事实。
酒足饭饱之后,石方叹了口气:“要是这会儿能洗个热水澡,该有多么舒服。”我看看他,知道他所说的是想要桑拿,于是提醒他这是学校,可不是酒店,他哭丧着脸说知道。
没想到餐厅的老板在给我们找钱的时候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笑眯眯地说:“学校怎么了,学校一样有桑拿。”我和石方大为诧异,忙打听了具体地址,原来就在我们酒店的顶楼。我们相视一笑,收拾衣服走出饭店。
回到酒店,果然看到指示牌上写着四楼桑拿的字眼。石方询问价格,被告之100元一个人,如果需要单间则每人加50元。
石方毫不犹豫地说要两个单间,还爽快地跟我说他请客。服务员要我们先交200元的押金,然后给了我们一人一把钥匙要我们自己上楼。
没有电梯,徒步走上四楼,我们发现格局居然跟酒店的其它楼层格局完全一样,全部是一间间的客房。我们打开其中一间,发现里面的格局也与酒店标准间一致无二,里面是两张客床。石方小声地跟我说:“好地方好地方。”我听得哈哈大笑。
我们俩分别走进自己的房间,我觉得那些白酒有点上头,就倒了杯开水,点上了根烟,准备休息一下先,不一会儿,我床头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我满脸倦意,摸索到电话,拿起来接听,里面的声音让我陡地醒了过来。
事后我跟石方将这次经历誉为“最经典的桑拿”时,还曾回忆起这个细节,想来决不夸张。
02
那个电话是石方打过来的。我拿起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服务台或者是例牌的“服务电话”,没想到是火气冲天的石方:“他奶奶的!什么破地方!”
我没有楞过神儿来:“怎么了哥们儿?慢慢说!”石方在电话那头粗重地喘息了几下,显然气愤不已:“你等一下,我过来跟你说。”我逗他:“我这边可是不大方便。。。。。。”“少扯淡!”
片刻,石方敲门,我起身打开门把他放进来,这家伙气冲冲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捞起床头柜上我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开始骂骂咧咧地叙述原委。原来这里的所谓桑拿就是提供一个房间给你,卫生间稍加改造,加了简陋的蒸气浴设备。石方等了片刻,见没有人上来招呼他,于是耐不住就打电话到总台询问。总台小姐先是困惑,接着明白了石方的意图后,就蔑视地说:“你还想要什么?你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石方哑口无言,还没来及说什么,对方就把电话重重地扣了下来,他张大嘴巴楞了半天,觉得吃了天大的哑巴亏,还无从申诉,于是郁闷不已。
我听得哈哈大笑,连声说:“好地方好地方!”学足他刚才上楼时的语气。石方气乎乎地白了我一眼,没有出声。石方这人平常十分斯文,但内心其实充满好奇。在广州的时候他也甚少涉足这类场所,毕竟搞技术的人,十分内秀,换言之,谭剑铭的话,属于闷骚类型的。出了广州,自然放开很多拘谨,没承想还碰到这等荒谬之事,加之又被服务员抢白了几句,心里自是郁闷之极。
我安慰他说,武汉之行结束后,到了上海,带他去好玩的地方一洗冤屈,他这才高兴起来。
回到住处,发现暖气只是微弱的热起来,于是洗了个澡,就早早把自己扔进被窝,看了会儿电视就转头睡去。于是一夜无话。
招聘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我们通过学生会联系了教务处,申明来意,花了八百块钱租用了他们的小会议室,做企业学生见面会。来的人很多,个个充满渴望的眼神。我花了20分钟时间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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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的一场春梦(正式修订版) http://www.xshubao22.com/2/21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