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妞俱乐部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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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零凝

    引子

    那血,顺着刀锋滑出,染红了我的右手,油腻、黏稠而有光泽。我想,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

    (题记)

    残阳如血,匆匆赶来的检察官见天色已晚,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

    (一)

    我就这样死了!?那无助的感觉——坠落着,慌乱中目光竟搜寻不到任何意味“停止”的标识!……

    我猛地坐了起来,一身冷汗!原来只是一场梦。

    躺在我身边的女子显然被我的动作吵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嗡嗡地问到:

    “怎么?想要了?”

    “不!”我喘着气,身体冰凉冰凉的。想想这几日做的同一个噩梦,我不禁担心起来:不会暗示着什么吧?

    我努力想去记忆梦中的情景,可是——徒劳!我知道是同一个噩梦,我还记得梦中的我害怕、无助、悔恨、绝望……但我无论如何也记不清梦中的情景了。

    我轻叹了口气,不想给快要爆炸的头增加负担。好像记起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她正侧着身子轻声打着呼噜,显然又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我俯下身去,试着把嘴唇靠近她的面颊。借助窗外微弱的灯光,我依稀看到她打鼾的唇口吐着唾泡,而那股女子特有的腥骚味顺着晚风毫无忌惮地扑鼻而来!我马上联想到死鱼的表面和细菌病毒相关种种……恶心再次涌上喉咙!我抑制着想吐的冲动,只好再次放弃。

    无奈地躺下,我想到身边各色男女的爱恨情仇。真实的、虚构的、让人为之疯狂吟唱或咒骂的……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竟沦落为这么不可理喻的坚持。虚伪!我只能这样解释,虽然我隐约感到自己的特殊。但我真不明白,人们为何总把满足和幸福与异性相联系,而不像我这般坦诚——所有的欲望从不寻求与“异性”相关的琳琳种种来解决。

    我不解地看了看身边这位女孩,我记得她16岁,刚出道,中专生……这些都是她招揽客人的招牌。“16岁”表示她可以满足一部分男人那“摧残=极乐”的性欲哲学;“刚出道”或许会使男人们闪过那么一个念头,当然是和“**”这一让我感到恶心的名词脱不开干系;至于“中专生”的标榜,是否会提高男子下体的兴奋度呢?……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因为我看过毛片和相关书籍,我惊叹人类有这么多虚幻的理论和实践。我不明白身边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此沉沦。毕竟“爱”和“性”在这个校园里是这样的泛滥而难缠。正如我的舍友郑哲挚,他那痛苦的滋味是什么呢?或许排除“性”的因素,我隐约能够理解那种心情,就像和他在一起时让我感到的那种安详的感觉……

    再次醒来时女孩正坐在床上,一丝不挂。她伸了个懒腰,用双手满足地拍拍脸颊。

    “啊!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一觉了!”她显得有点陶醉,“你真的不做么?”突然转过头,她有点愧疚地看着我,右手横压着胸部,左手则表演着**的动作。

    “我什么都不想做,你走吧!”我厌烦地翻过身子下了床,光着脚走到洗手间。我的头膨胀得要命,对着镜子:

    “你走吧,告诉李老板,我玩得很开心,这样他会多给你几个小费的。”

    想想“李老板”这个词,我不禁微微笑了,这小李子!

    (二)

    海边的校园浪漫而美丽。凤凰花染红了湖面的涟漪,一群小鱼儿划皱了红墙绿瓦的殿堂。湖上的小岛,一棵小树随着夏风摇曳,让人不禁顺着那枝头的方向眺望,那是远方漫山遍野的相思树……

    刘斌全快乐地欣赏着这一切美景,他几乎完全陶醉了,连在他面前因上下抖动而沙沙作响的广告单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发广告单的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份妩媚终于让刘斌全回过神来。

    刘斌全接过广告单,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女孩朝广告单嘟嘟嘴,闪到身后去了。他认真地看了一遍,原来是一份吉他协会的纳新公告。时间是今天下午2:00到5:00,地点在学生街。

    高中时刘斌全便对吉他有着浓厚的兴趣,记得高一时,他的一曲《文科生的一个下午》曾迷倒过多少女生!那轻松快乐的曲调正代表了他中学时代的心情。也是人们年少时的心情吧,他总在想,换了现在的年纪,幽情一点的歌或许更能让女生陶醉。

    来到大学之前,刘斌全就是学校里的活跃分子。体育、文艺、学习样样行。那一米七八的个儿,站在那里,一脸白皙的皮肤,灿烂的笑容,轻轻爽爽的,给人一种帅气阳光的感觉。难怪那时有好多女生暗恋他。所有这一切多少让他有些兴奋,但高考的压力,周围熟悉的目光,使他从不敢越“情”池一步。

    人们都说大学是恋爱的天堂,刘斌全的内心也朦胧地寄生着这么一份期待。这份期待随着高考的结束而更加强烈了。记得暑假里,他曾做了一个FLASH,题目就叫《为什么大学这么让人留念?》,点了PLAY,听了大半天的音乐,画面闪来闪去的,结果的答案就那么一个——因为美女多多!当然,这纯粹是个搞笑作品,但多多少少也反映出了他内心的渴望。

    如今站在这美丽的大学校园,刘斌全感到从没有过的自由和快乐,而这份吉他协会的纳新广告更给他一份自信……

    学生街是情人湖边一条两米来宽的校道,两边是开阔的草地和石椅。校园的公告栏就在学生街尽头的那个小广场上,广场边是学生社团联合会的所在地,所有社团的总部都在那儿。这一带连接着宿舍区和教学区,是学生们每天的必经之地,又因两边空旷而有休憩的地方,一些校外的商家经常来这里举行一些促销活动。学校很多的社团活动也在这里举行。

    刘斌全远远看到学生街靠湖的一边有四五位街舞女朗,在草地上摇摆一番,然后发些口香糖之类的赠品给来往的学生。学生街的另一边则摆了一排老长老长的桌子,还有花花绿绿的旗子,各式各样的牌子,当然来来往往,走走看看的身子更是不少。原来今天是全校各个社团纳新的日子。

    刘斌全一路走过,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很是兴奋。而和他交谈过的女生也很兴奋,虽然叫他帅哥,或转过头对旁边的同学赞叹道:“帅哥耶,你看!”好像是在开玩笑,但事实上刘斌全的魅力不容置疑。

    转眼间,两个钟头过去了,刘斌全捧着一叠厚厚的宣传单来到学生联谊会门前的小广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报了吉他协会、管弦乐队、摄影协会、文学社、篮球社、游泳协会……粗算一下也花了不少会费,开心之余不禁有些不舍。

    报了这么多社团学习时间定是少了许多,今后的大学生活如何安排,刘斌全默默盘算起来。这时天也不早了,刘斌全边想着走回百草园。

    百草园是科学系的宿舍区,共有两栋六层的小楼,从左到右分别是1号楼和2号楼。1号楼和2号楼的一至三层住的是男生,2号楼的四至六层住的是女生。刘斌全就住在2号楼的302室。

    当刘斌全拐个弯,正准备从旁门的楼道口上楼梯时,看见有七八个人正围着一张贴在楼梯边柱子上的海报嬉笑谈论着。刘斌全好奇地凑了过去,凭借着高个子,在人群后头同情地看了一眼身边那位正踮着脚跟往里头张望的女生后,便仔细端详起这张海报。

    是一张手写的海报,整体设计显得有点粗糙。蓝底花边,正上方用姚体赫然写到“泡妞俱乐部成立了”!下面则密密麻麻布满了孩体字。

    真是有趣!刘斌全心里想着,继续往下看。

    “正值新生入学当月,社团纳新之日,吾等逛遍校园内外,独不见有情爱相关社团成立。孰不知当今大学生活以情爱为最,而情爱之中又以泡妞为最!君不见女生宿舍楼穿梭期间那男同胞的双眼?饥渴而无奈!故成立此俱乐部,一来总结繁荣校园情爱文化,二来帮助男同胞们早日告别孤影独斟的凄凉!

    “无论您是否有女朋友,是否泡过妞,不论您怀有何种目的,都来加入我们吧,有经验的传授,没经验的学习,让我们一起为校园的泡妞文化而奋斗!”

    下方写有联系的手机、QQ和邮箱。

    呵呵,大学里什么都有啊,刘斌全的心里既新奇又感叹。

    谈到泡妞刘斌全别有一番滋味。对他来说,还真没泡过妞,倒是追他的妞不少。其实他又何尝希望这样呢?毕竟喜欢自己的总不是自己喜欢的。想想也是,优秀的人周围总有一群守护者,这中间没有第二位优秀。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男才女貌的组合少之又少的原因吧。加上高考的压力,老师的期许,父母的寄托,朋友的关注……“情爱”二字对刘斌全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仙人掌,捧也不是,扔也不是……

    “请让开一下,让开一下……”刘斌全恍过神来时发现一名楼管从人群背后挤了进来,一把将海报撕下,只留下一片粘贴的印痕和围观者扫兴的啧啧低语……

    (三)

    突然一阵雷雨,图书馆门前站满了躲雨的学生。邹祥挤出人群,打开雨伞,犹豫了一下又收了起来,隐没在人群里。

    “妃珍,下雨了,你要走吗,我有伞?”

    “哇,你怎么知道要带伞啊,是遮阳的吧,呵呵……”唐妃珍的笑容让邹祥感到一阵眩晕。有一丝慌乱,他不自觉地整整伞叶,发现满手沾满了水,顿时不知所措。

    “呵呵,走吧!看你那表情,就像个腼腆的小男生!”唐妃珍毫无拘束地挽起邹祥的左手,大跨步向门口走去。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第十阅览室?”唐妃珍歪着头看着邹祥,一脸的天真。

    “哦……你说什么?”邹祥明知顾问,想着该怎样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唐妃珍调皮地凑了过来,对着邹祥的左耳一顿一顿地问道。

    “我碰巧看到你啊,在第十阅览室里。刚才我进去了一会儿,你没注意到。”邹祥闻到了一股茉莉的清香,淡淡的,拌杂着女性的诱惑,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心想,是否该告诉唐妃珍每次看见她独自一人时他总会不自觉地跟随呢?

    雨小了许多,零零散散的。一阵风吹过,太阳露了出来,“炎热”的感觉立即涌上心头。邹祥放下雨伞,看着唐妃珍和自己浑身那湿漉漉的狼狈相,笑得肚子都疼了。

    “其实刚才我们该躲躲雨。”邹祥歉疚地说着。

    “就是就是,还不是因为你!”

    “我?”

    “是啊!看你一片好意送伞过来,我才和你出来嘛。其实本来我并没有打算要离开图书馆的。”

    “不会吧?别开玩笑了!”邹祥一副苦笑不得的滑稽样。

    “真的,骗你干嘛!阿博约了我下午在图书馆听讲座呢!”

    “哦……”邹祥睁大了眼睛,换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噼啪!打你这样儿!”唐妃珍举起右手掌对着邹祥的左脸轻轻一拍,“我可不想看你这无辜的表情。”

    “哦。”

    “还哦?!”

    “哦!”邹祥笑了。

    “你哦吧,我走了!”唐妃珍刚转过头就发现邹祥已经绕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啊!……吓了我一跳啊你!什么时候学会轻功了!”

    “厉害吧,嘿嘿……”

    “别嘿了,不和你闹了,阿博该在图书馆等我了,我得去了。谢谢你的伞,我好久没在大雨中漫步了,好过瘾哦,呵呵,回头见吧,拜!”

    也不等邹祥说句什么,唐妃珍便几分淘气地跳过前边几处积水,绕进那一排芙蓉树后头,不见了。

    “咳……”看她已经离去,邹祥没趣地呆立在原地,想到唐妃珍口口声声的“阿博”,不禁沮丧地叹了口气……

    阿博是唐妃珍的男友,全名叫李博爱,今年念大四,身材微胖,一脸的慈祥,有大老板的气质。别看他名字土了点,泡妞却很有一套。除了唐妃珍,还和别院的几位女生有染,甚至常招集一帮密友出去风流。大家都叫他“菩萨”即“博爱”——“是女的都爱”之意,也有的叫他“小李子”,那可是阳痿的代名词,据说都是风流惹的祸。对这点唐妃珍或许最清楚不过了,邹祥还清楚地记得那次喝醉酒,她还当着众人的面骂他废物呢!不管这是真是假,对李博爱来说,有一点确信无疑,那就是除了“性”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了。这不,他现在正准备报考性学研究生呢,用他的话来说这叫“发挥自身优势”,“以丰富的实践引导理论攀新高”!他坚信自己在实践上比性学的老教授来得丰富,而这或许能够使他快速地功成名就。想到这他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不时向周围的人们炫耀起来。

    邹祥是李博爱的老乡,念管理学院,今年大三。大一报到时,因感激李博爱的热心接待,便和他结为兄弟,好得不行。李博爱对邹祥照顾有加,每次去女生宿舍扫楼都带着他。所谓“扫楼”便是“选秀”的意思。大一女生刚来时,傻乎乎的,啥都不懂,问她名字,问她籍贯,问她院系,问她宿舍,问她电话……什么都答,就差三围没问过不知会怎样了!当然有问必答也得把握技巧和时机,首先,扫楼的时间应该控制在新生报到入住宿舍的头三天,过了这时间,效果就不保证了;其次,扫楼不能没有“工具”,这“工具”说白了就是台词和证件。举个例子吧,可以做几张假的证件,比如“某某系刊编辑”、“院学生权益部”等等,以采访、听取意见为借口闯入一间间女生宿舍,看到美女便紧紧套牢,记下相关讯息,以便今后进一步采取行动。当然类似的方法很多,比如以找老乡为借口,以到宿舍推销产品为借口等等。

    “而这一切关键的要求是——大胆!”李博爱的话邹祥至今仍记忆犹新。想想自己大二时也陪李博爱扫过一次楼。

    那次扫楼认识了唐妃珍。那时她刚入学,一身洁白的裙衫,一头披肩的长发,一脸丝毫没有粉黛痕迹的清纯……看上一眼便喜欢了。难怪李博爱立即甩了原女友,和她拍托。对此邹祥至今仍耿耿于怀。

    其实,邹祥和李博爱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邹祥稳重、憨厚、腼腆、正直、宽容,而李博爱呢,冲动、大胆、吵闹、龌龊、武断。由于李博爱的岁数比邹祥大,又长得一尊老板块头,所以每次和邹祥出去总不自觉地扮演起大哥的角色。这么一来邹祥做什么事总处于被动的局面。去哪里玩,买什么东西,参加什么活动……连泡妞也得先征得李博爱的默许。

    不过这些可不是李博爱的意愿,而是邹祥自己加给自己的枷锁。他太在意同李博爱的友情了,有什么想法总要李博爱帮他出主意,甚至帮他决定!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彼此的友情。而李博爱又是一位很有主见,很有热情,胆大而爱炫耀的人。他不善于把握别人的感受,总以为邹祥比自己小,社会阅历比自己浅,既然是哥们就应当在生活学习各个方面多管管邹祥,帮帮邹祥!因此,每次邹祥刚和他说个想法,如果不合他的意,他便马上教导起邹祥来了;如果合他的意,他又会迫不及待地帮忙包办一切。说白了比邹祥的父母还宠邹祥!而这一切不为别的,就为了两个字——“哥们”!

    记得那次在第三食堂,邹祥看到身边一位美女走过,觉得眼热,不禁问李博爱,那女孩怎样?不想几天后李博爱竟来到他的班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递给邹祥一张写有那女孩院系、电话和姓名的字条,还喋喋不休地当众教他泡妞的技巧!那一刻邹祥真是哭笑不得,既尴尬又感动。

    还有一次,邹祥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位女孩,刚想在李博爱面前炫耀一下,没想到竟被他训了一顿,说什么眼光不行啊,配不上邹祥啊,可以帮忙物色一个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孩啊什么什么的,说得邹祥都怀疑起了自己的眼光,既放不下,又不好行动,犹豫之中那女孩已成了别人的怀中物。为此邹祥郁闷了好几周。

    想到这些事,邹祥的心里就来气。随着两人越走越近,邹祥明显感到自己和李博爱的冲突越来越明显了。李博爱那把无形的枷锁套着他越来越紧,使他感受不到一丝的自由!

    他好想摆脱,却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在意李博爱的感受。虽然李博爱在很多“帮助”他的行为中“约束”了他,但至少出发点是好的。在李博爱看来,邹祥是他最最好的小弟,正是在他的无私帮助下成长起来。这份兄弟情,是邹祥无论如何也不忍去破坏的,哪怕只是看到李博爱那失望的目光。

    当然,这些想法都已是明日黄花过去的事了。邹祥总在想,自己是否变得太快了,变得冷血而自私?自从第一次扫楼遇见唐妃珍起,邹祥和李博爱的矛盾就越来越激化了。

    是的!那次邹祥也喜欢上了唐妃珍!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只是一眼便感到愉悦欢心。可惜他没有李博爱那样的直率和大胆,当李博爱好像看出点什么抢着先说出要去追她时,他只能为自己的犹豫而懊悔。他不能和李博爱抢她,毕竟她是李博爱喜欢的人,至少李博爱先说出了口,而谁先说出口谁就是胜利者!作为好兄弟的他很清楚这点。或许命中注定他只能是个配角——李博爱的配角!于是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份暗恋带来的苦涩,而小心翼翼地把这一份感情深深地包藏。只有一丝的恨,在心里慢慢地滋长着,滋长着……

    (四)

    据说百草园沸腾了!当我在就业指导专栏前记下一家企划公司的招聘电话时,旁边有几位女生窃窃私语。那满脸神秘幼稚的样子真叫人讨厌。我怏怏不乐地离开就业指导中心,想想自己的专业和当前的就业形势不禁皱起了眉头,沮丧极了。

    沸腾?看了一眼头上阴霾的天气,我突然对这个词感兴趣。记得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在百草园,我躲在1号楼103的下铺,心慌地听着一声声玻璃的碎裂和饭盒的弹跳声,那是毕业生们把能摔的一切都推出了顶楼的窗户!那时我念大一,还不懂得什么叫“堕落”?什么叫“无奈”?什么叫“绝望”?当然还有直到现在我还不懂的“心痛”!

    大二那年,为了抗议学校的熄灯制度,元旦零点,也是在那里,住在楼上的我们,尽兴而有先见之明地把毁灭当作苦涩青春的记忆!酒瓶、脸盆、水杯、花瓶、凳子、篮球……顶楼的人们用“推”完结了这些物品的使命,而底楼的人们则将它们抛至空中,无情地增加它们撞击地面的惨烈!混乱中我分明看到站在隔壁窗台上的那位高年级的男生正往窗外撒下浑黄的尿水……

    今天难道也?……

    可能吗?我淡淡地苦笑着。从去年开始,学校加大了对宿舍区的管理,加上这两年来就业的压力,人人忙着充实自己,虽身在校园,心却早早在外面那庸俗的社会中颠簸。而大学,早已失去了真正珍贵的特性——潜心科研的淡泊,特立独行的执着和五彩斑斓的光阴!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朝宿舍区走去。

    乐大的校园古朴而博大,穿过社团联合会门前的聚贤广场,往左边大海的方向上个坡,便可见一片庞大的宿舍区,由一堵堵围墙隔成了一方方各有特色的园子,顺着海边的山头北上。一路上去分别是法学院的求是园、人文院的近春园、外文院的曦园、工科院系的浦口园、经济院的大丰园、管理院的花香园、生命院的梦怡园……最后上了个100级台阶的陡坡,立在山巅的便是科学系的百草园。

    百草园不大,原本是古代帝王看海祭天的殿宇,后来年久失修便只化作历史书里的铅字。今日的百草园共有两栋面对大海的六层小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那时叫“好望角”,是当时这座城市最有名的夜总会,而这一带山脊便成了有名的红灯区。九十年代后这里经历了扫黄、征地等等,现在都成了乐大的版图。一开始百草园是海外教育学院的宿舍区,后来留学生公寓建好后才成了科学系的宿舍。乐大的科学系成立不久,目前只有不到200人的本科生,全部分住在这里。而我就住在1号楼的503。

    进了百草园,我立即感到异样的气氛。昔日宁静的院子里,变得喧嚣起来。2号楼梯口的柱子边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有的身子还不经意地抖了几下,看样子不像是受凉的缘故,估计是有些激动了。不会是系里组织什么活动吧?!我感到了一丝迫不及待……

    当我疑惑不解地踱进503宿舍时,竟惊讶地发现舍友郑哲挚笑得跟傻瓜没两样。难得看到他这么开心,遗憾的是他的笑声还是和他的讲话声一样没有特色,要不是看到他的笑容,我还以为他是在绝望地哭呢!哀号哀号的。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位“蟀”哥便是舍友丁强。

    “阿哲啊……笑得那么happy,不会是有新目标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不想还是遭到了他的白眼。

    “没有妞就不能笑么?!”感觉他有点生气,那声音就像踩在北方深秋林子里的枯叶上,吱哑吱哑地。旁边的人显然都笑了,只是没敢太放肆。

    “没有啦!当然可以笑了。而且更应该笑嘛!女人很麻烦,没有倒清净。”

    “靠!你不是在讽刺我吧?!”看见郑哲挚一脸凶相,我赶紧闭嘴。

    “不敢说了吧?嘿嘿,放心,我今天心情很好,不会揍你的!”难得他这么轻松的说话,想想昨天那要死要活的样子,真让人害怕……

    那时我们在西门外一家挺不错的酒店里唱K。包厢里除了我和郑哲挚外,还有同年段的李博爱和班上两位恐龙级女生王淑静和许媛媛。

    我和王淑静轮流唱着歌,李博爱、郑哲挚和许媛媛只顾着摇骰子喝酒。包厢里灯光很暗,空气中充斥着音响燥热的焦味和香烟弥漫带给我的恐惧。我呛得不行,左手下意识地在鼻边扇动着,刚转过头想提出最强烈的抗议时,竟幸运地看到郑哲挚突然用力掷下喝空的杯子,几根手指摆对了烟头就往左手臂哧地一声按了下去!续而在纯粹的曲调和四双惊呆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地冒出了一句:

    “真他妈的痛!”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往电视砸……

    我和李博爱真的累了,背靠背坐在包厢冰凉的地砖上。

    “阿哲真的被抬走了么?”

    “废话!妈的,手酸得都快断了!衰!”

    “阿哲真的被抬走了么?!”

    “不跟你胡闹了……哎,你说阿哲力气哪那么大?我们几个还按不住他?妈的,就为一个女人?!真是……”

    “阿哲真的被抬走了!”我加重了语气。

    “**的神经病!再说我跟你急!”

    “哎呀,你就让我感慨一下不行么?真是扫兴!”

    “得!感慨你就自己感慨去,我走了!回去陪他!”

    “你敢?!除了我谁也甭想陪我的阿哲!”

    “我操,你今天发神经啊?阿哲闹得还不够啊,你还要来一手?!”李博爱笑了起来。

    “咳!其实阿哲这样我真的很难过……菩萨,你说爱真的可以这么深么?”

    “深个屁!那都是无能的托词。女人还不就那么回事?约出来,磕磕碰碰的,找准了时机用上个杀手锏,很快就赤裸裸了,还用得着那么复杂?!”

    “这方面你的确经验丰富……对爱我不懂,女人也没碰过一个,但我觉得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是像你讲的那么简单。”

    “噢?是么?那可能是对你而言吧!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就像吃稀饭一样!”

    “妞你是泡了挺多,但感情的事你未必懂!当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我清楚人们在真爱面前总是不能自已而对爱困惑不解,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看爱情体裁的影视书籍?”

    “那是因为女人对他们来说是一道跨不过去的横沟!你没听过‘不容易得到的总是最珍惜的’么?爱也一样,如果随随便便看上谁都可以马上做爱,你说还讲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爱来爱去还不是为了做爱!

    “你别再讲了,这方面你们都还嫩着呢!看来我还真得在学校里组织个恋爱社了!”不等我开口李博爱便从背后把我搀了起来,左手搭着我的肩膀就往门口推去。“走!今晚大哥就让你知道女人的滋味。”

    他那浓浓的酒气告诉我此时和他争辩一点意义都没有。而谈到女人的滋味我还真的想去见识见识。

    “那阿哲呢?”

    “没事,不是有两大‘美女’陪着他吗,哈哈!今晚宿舍就留给他们吧!”……

    (五)

    “你发什么呆啊?我都不发呆了,怎么轮到你发呆了?”郑哲挚朝我瞪了一眼,我也不好多想了。

    “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昨晚你和那两个眉眉……呃?嘿嘿……”

    “你一说昨天我就气!手烫伤不说,还得赔人家一大笔钱呢!”

    “咳,过去就过去了。如果花点钱能够让你开心也好啊!”

    “不要再感慨了。其实你小子也挺会感慨的,只是你不像我,把感慨放在心里,而是到处炫耀,好像一枚勋章似的。别忘了你可不是什么当红明星,没人会对你的心情感兴趣的!”“呵呵……你小子还真不识抬举哦,我刚努力说了句正儿八经的话,想让你感动感动,没想到你还奚落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他的笑变成了严肃。

    “哦……谢谢!……其实……”

    “得了得了,保持这份开心,别多想了。”他停顿了一下,我赶紧制止。

    “咳,放心吧,我不会了!昨天就是一个结点。”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天啊,你们俩就别再……真是让人受不了!”刚才站在旁边的丁强不知什么时候竟爬到了上铺懒洋洋地,“帆仔啊,你刚才回来就没发现什么吗?”

    “有啊,你的发型变了么,变成二八开了么,哈哈!”

    “哦,不是这个……也对,我是说……妈的,几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又拿出来讽刺我?!”

    “什么事?……哦……哈哈,知道了!”丁强这一说倒真的让我想起以前的那件事……

    那是大一时,一天晚上,大家从教室里自习回来,闲着没事便谈天说地起来。聊着聊着,不自觉地谈到发型与爱情观来了。“五五”的爱情观是什么,“三七”的爱情观是什么……

    “什么五五三七四六的,我怎么听不懂?”丁强穿着一件土不拉叽的格子西装,不知什么时候从隔壁的厕所踱了进来。

    “……你真的不懂?……”一阵的沉默。

    “是啊,理发师问过我,我就是不懂,又不好问!”丁强有点委屈地解释到,“我头发从小都是俺爹给理的,你看这锅盖头!……还好你们知道,那就告诉我吧。”丁强指了指自己的头,马上引来满宿舍的笑声。

    “我的天,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就和你开个玩笑吧。”我心想。

    “大家别笑了,人家不懂很正常嘛。”我背对着丁强,一边说着,一边对大家眨眨眼睛便转过头去,“我告诉你吧,其实这‘三七’、‘四六’等等是头发的型号,就像每个人的手纹各不相同。”我一副很耐心的样子。

    一时间每个人又笑得不行。

    “笑什么?妈的,我就是不懂嘛,有什么好笑的啊?你们每个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懂了?还不是样样跟别人学的……”

    “就是!”我忍着笑在他转过来的目光中肯定地点点头,但好像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你继续!”

    “也就是说……没话说了!还是你继续教我吧。”丁强收回了刚要指出去的手指,转过头来,诚恳地对着我,“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帆帆!”

    “妈的,再叫我‘帆帆’我跟你急!”番番是百草园楼管阿姨的一条长毛狗。

    “哦,不好意思,不敢了。”丁强嬉皮笑脸的,“你继续吧!”

    “我是说这头发嘛……我说到哪了?”

    “你说是型号。”

    “哦对!那该你说了啊,听懂了么?”

    “我?哦,是型号……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们去理发店测的!”舍友吴棱在后头插上了话。

    “对啊,你没见过理发店里有那种像头盔的东西么?只要你把头伸进去,按下开关,它就会测出你头发的型号了!”还好有人提醒,我感激地看了吴棱一眼。

    “不会吧,不是吹头的么?”

    “两种功能!”郑哲挚也插上了话。

    “奇怪,可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有人去测?”又是一阵闷笑。

    “去测也要你批准啊?而且一般大家早就测过了。比如我,早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测好了。”

    “我可是直到前年才测的!”舍友吴棱赶紧又假装惭愧地说到。

    “可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呢!……也从没听理发师提起过。”

    “哎呀,理发师以为你测过了,你又没要求测,他哪有闲功夫问你啊?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都……”{奇}我就有这能耐,{书}别人笑得不行了,{网}我却安静地继续说到,“你看你头发,左边短,右边长,相信刚理完发的时候不会这样。”

    “对啊!”

    “对啊,就对嘛!这就是因为你没测的结果!‘三七’、‘四六’是指头发生长的平衡性。比如‘五五’就是左边长一厘米,右边也长一厘米。你没测,理发师不知道,理发时,没把长得快的那边理短些,长得慢的那边留长些,结果就你现在这样咯!”

    “原来如此!难怪理发师总要问我这些。”他顿悟了,“下次厚着脸皮也要去补测……”丁强的“逗”是我们始料不及的,大家顿时哄堂大笑,把肚子都笑饿了。

    丁强硬是被我们骗了两天,最后才明白过来……

    “你又在想什么啊?天啊……”丁强失望地倒下床去。

    “想到你这几年变得可真快,真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旧弦换新弦啊!”

    “切,俺在农村,怎么着也比不上你们城里人啊。”

    “呵呵,开个玩笑!对了,今天我还真觉得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明知故问,你没看到海报吗?”郑哲挚笑着说,“你知道那是谁写贴的吗?”

    “等等等等,就是楼梯口那张海报?”

    “对!那可是我们哲哥今早的杰作!”丁强这时倒来了劲,一骨碌翻过身来探着我。

    “哦,是吗?嘿嘿,可惜我刚要看的时候那海报就被楼管撕掉了。”我泱泱地说。

    “撕掉了?!可惜”丁强叹了口气。

    “快告诉我,上面写些什么?”我的语气加快了许多。

    “诺,去看看!”丁强从上铺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像草纸一样,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怀着一丝恶心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歪歪斜斜、修修改改的,我艰难地念了出来:

    “泡妞俱乐部成立……了,正值新生入学当且,哦不,当月!社团纳……新……之日!吾……吾什么啊?”

    “我看看……‘等’!”

    “哦!吾等逛遍校园内外……不见有情爱……独不见有情爱相关社团成立……孰不知当今大学生活,以情爱为……最,而情爱之中又以……泡……妞为最。泡妞为最?!乱扯!……君不见女生宿舍楼……写什么东西啊,不看了!”我扔还给丁强。

    “‘君不见女生宿舍楼穿梭期间那男同胞的双眼?饥渴而无奈!故成立此俱乐部,一来总结繁荣校园情爱文化,二来帮助男同胞们早日告别孤影独斟的凄凉!无论您是否有女朋友,是否泡过妞,不论您怀有何种目的,都来加入我们吧,有经验的传授,没经验的学习,让我们一起为校园的泡妞文化而奋斗!’怎么样,好玩吧!”

    “好玩是好玩,可是你那字!……”我看了丁强一眼,觉得不对便把目光转向郑哲挚。

    “别看我了,我无所谓!”郑哲挚翘起了二郎腿。

    “你就在楼下贴这个?”我终于领悟过来。

    “对啊,女人真他妈的贱,不泡干什么?!”郑哲挚突然提高了音量。

    “阿哲,别这样……”我吓了一跳。

    “没事,这本来就是为了好玩嘛!你看现在校园里什么社团没有?前天大丰园那边还贴了张‘光棍协会’的纳新海报呢!去年不也有什么‘情侣俱乐部’、‘堕落社’等等。这样才叫大学嘛,什么都来玩玩。人家国外还有‘自杀俱乐部’什么的,我们这算正常了!”丁强得意地说着。

    “昨天博爱刚说要成立恋爱社,不想让你们先成立了。”我刚要笑,发现这时郑哲挚斜躺在床上默默无语。满脸的沧桑……

    (六)

    当张帆和丁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那张海报时,郑哲挚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大三那年,凤凰花肆无忌惮地怒放着,在蔚蓝的天空下,蔚蓝的大海边,蔚蓝的乐大湖上,抹一片火红的灯笼。而来自五湖四海的新生,便在这隆重的欢迎仪式中如期而至了。

    新生报到那天,校园里车来人往。学生街上各个院系迎新的老生摇摆着旗子招牌竞相吆喝着,比清晨乐大海滩上那临时的鱼市还热闹!一群群新生便在老生的这份热情中,从一辆辆停稳的迎新专车里挤了出来,踏入这片让他们或魂牵梦萦或无可奈何的校园。

    此时,郑哲挚便坐在湖边的一个摊位上,桌子前方摆放着一个标示牌,上面用隶书清楚地写着“校徽领取处”。在他背后的湖岸上有一片幽深的竹林,鸟语花香的,是情人们聚会的天堂,这便是顶顶有名的乐大“情人谷”。而乐大湖也因此被叫做“情人湖”。背靠着这里,郑哲挚的心头涌起丝丝惭愧。

    大一大二的时光,就在懵懵懂懂的忙碌中度过了。虽好几次想去抓住什么,最终却没能抓住。那份苦涩郑哲挚仍耿耿于怀。

    记得那次校学生会换届选举中,那位迟到的女孩,匆忙中闯进了郑哲挚的视线,也闯进了郑哲挚的心里!不也碰巧坐在郑哲挚的身边么,为何他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而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澎湃?还有那一次,看到那位清纯的女生,郑哲挚为何犹豫了?虽然是网友,虽然周围或许有熟悉的目光,但要知道,缘分,经不起理智和顾虑的扼杀!那次参加记者团采访,同行女孩对他那文章赞不绝口的言谈处处表示了对他的好感。不也有点动心了么,不也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么,为何郑哲挚还是不敢开个口,哪怕只是要个电话?!……

    想到这些郑哲挚便为自己的顾虑和怯懦懊悔不已。

    “师兄,校徽是这边领的吗?”一位女孩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郑哲挚把校徽递了过去,那女孩立即戴在胸前,一脸的骄傲。看到这些,郑哲挚顿时感到一阵愉悦,寂寞的感觉一下子被冲淡了。是啊,新生来了!郑哲挚的心里又燃起了热情。

    那天晚上郑哲挚在宿舍里踱来踱去,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舍友们除了张帆外,都“扫楼”去了,男生楼一片死寂。此时,他的心里又急又气!

    急的是时不待人,再犹豫不决,新生中的美女们可都名花有主了。这点隔壁宿舍的李博爱最清楚不过了,刚才他在近春园女生楼前的电话亭里给郑哲挚打了个电话,一直怂恿他过去。气的是自己总放不下那个面子,虽渴望,但校学生会副部长和乐大方圆文学社副社长的身份使得他没有勇气去做这种让人感觉有点龌龊的行为。这份无法兑现的急切最气人!

    “你今晚怎么了?”张帆终于发现了郑哲挚的异常。

    “没有啊,走走。”看到张帆仍然疑惑的眼神,郑哲挚忙又解释到,“想一些学生会的事。”

    张帆不再问什么,继续看他的英文小说。而此时,郑哲挚更不好走开了,毕竟他可不敢背上撒谎的罪名。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都十点多了。女生楼十点关门,那些被赶出来的男生们,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带着各不相同的收获,陆陆续续地回来。

    郑哲挚不再想什么了,毕竟今晚是彻底没了希望。此时,他的心中虽有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轻松的感觉。郑哲挚突然明白,一个人最轻松的时候是不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这时舍友们一个个回来。门口晃过李博爱的影子,续而又出现在门前。

    “阿哲,你今晚不去亏大了!今年人文院的女生都很正点,我瞄了一个,身材忒好,这两天就准备把她搞定!等我的好消息吧!”也不等郑哲挚回答,李博爱便迫不及待地回宿舍炫耀去了。

    “是啊,今天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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