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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们学习。
大家正在忙碌,一辆警车驶入大院,车上下来三个警察,蓝色警服衬衫的胸口挂着银色的盾形督查徽章,夹着公文包匆匆上楼,迎面遇到端着茶缸子的耿直。
“什么事?”耿直一愣。
“耿大队,我们是来找刘汉东的,他在么?”
“找他干什么?”
“涉嫌违规使用警械,现在人家都闹到市局来了,我们要带他回去调查。”督查客客气气的说道。
“胡闹,不就是打死两头藏獒么,缉毒人手这么紧张,还要抓我的人,不像话,我给你们队长打电话!”耿直拿出手机直接拨到市局督察队,经过一番交涉还是无果。
刘汉东被叫了出来,耿直拍着他的肩膀说:“早去早回。”
“知道了。”刘汉东坐进了涂着警务督察的字样的警车,离开了缉毒大队驻地,同事们都停下手头的活儿驻足观望,默默看着曾并肩战斗、生死与共的战友被督察带走。
第三十八章我就是她妈!
警务督察并没有给刘汉东戴手铐,只是例行询问调查而已,不过这种感觉总归不好,刘汉东很愤怒,耍起了态度,不但不配合调查,还质问起督察来,问他们怎么不去抓纵容猛犬伤人的坏蛋。
“态度端正一点,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脱衣服。”负责调查他的督察严厉的训斥他。
刘汉东当即将警服衬衫脱下甩过去:“脱就脱,这样的警察不当也罢!”他气得脖子上青筋乍现,两眼都红了。
没想到督察的态度立刻和缓起来,说:“刘汉东你不要有情绪,我们也是按照程序办事,群众投诉公安人员,我们就得出警,就得调查问讯,并不是说就要处理你,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初步了解过了,现在就需要你的口供了。”
刘汉东情绪稳定了一些,开始叙述当日事发经过,说到自己擅自开枪的时候,两个督察疑惑的对视了一眼,问他:“你没接到分队长的开枪命令?”
“没有,姬扬没有下令,是我先开的枪,然后其他同事才跟着开枪的。”刘汉东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吧,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开那么多枪,把子弹都打光了。”督察继续做着记录。
刘汉东想了想说:“那两头藏獒非常凶悍,体型庞大,而且我怀疑有狂犬病,如果只开一枪的话,很可能无法将其制服,反而激怒它,周围群众很多,冲进人群,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开了五枪,然后又用手枪射击,打了十五发子弹,也未能使第二头藏獒彻底丧失行动能力,是同事们补了几枪才解决问题的。”
督察点点头,写了一段话,合上记录本,关了摄像机,对刘汉东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样就完了?”刘汉东很纳闷。
督察笑了:“你还想留下来吃饭啊?走吧,再不走,耿大队该来要人了。”
刘汉东起身捡了衣服离开,走到门口督察又说道:”说句不该说的,你没给警察丢人,换了我也会开枪。”
“谢了。”刘汉东阴霾笼罩的心灵终于透入一丝亮光,还是好人多啊。
他走出督察办公室,手机就响了,是林连南打来的。
“小林,啥事?”
“找你好久了,你手机怎么关了?废话不说了,你摊上大事了,打死那两头藏獒,我操价值上千万,人家天天堵着支队的门闹事,你是一走了之,大家可都倒霉了,跟着你开枪的几个伙计都离岗了,姬扬也停职了,听说狗主要起诉你呢。”
“起诉我?这货当法院是他家开的啊。”刘汉东气笑了。
林连南说:“哥们,你说错了,这个李随风能量很大,要不然支队能让人堵着门还不敢出声么,现在网上都是不利于咱们的帖子,你有空搜搜看。”
“行了,我知道了。”刘汉东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天上艳阳高照,他却有一种乌云盖顶的感觉。
……
宋欣欣从解剖室出来,长吁一口气,点燃了一支香烟,静静的抽了几口,压制着心中的愤懑。
她是江东医科大学的法医学硕士,毕业后考入近江市公安局,四年后破格提拔为刑侦大队法医鉴证中心的副主任,晋升三级警督,穿上这身制服已经五年了,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残杀的,的,的,到现在基本免疫了,不会产生心理上的波动。
但今天解剖的这具尸体,却让宋欣欣动容了。
死者叫王凤霞,六十岁,市政环卫处临时工,一个月八百元工资,属于外地户籍务工人员,两日前早上工作的时候被两头藏獒咬成重伤,送医后不治身亡,伤痕累累,触目惊心,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畜生撕咬至死,整个过程竟然没人过问!警察来到现场也无能为力,又拖了半个小时,直到防暴警赶到击毙恶犬才救出伤者。
解剖的时候,宋欣欣看到死者一双粗糙的手,指甲缝里都是黑泥,脸上皱纹沟壑纵横,这是一张朴实的、卑微的农妇的脸,像极了自己的外婆。
宋欣欣是孤儿,从小被外婆带大,这也养成她孤独而偏执的性格,总是呈现要强的一面,第一次参加工作,刑警队的同事讥讽她是娇小姐,干不了活,宋欣欣硬是穿着裙子下到污水潭里,将装着腐尸的编织袋拖了上来,亲手打开,已经巨人化的腐尸因为内压巨大,物质从嘴里喷出来,所有人都吐了,唯独宋欣欣纹丝不动,当时就把全部人给震了,从此不敢小觑这个年轻美丽带着神经质的女法医。
死者的胃里有食物残渣,是白水面条,连咸菜都没有,这再次让宋欣欣想起了外婆,外婆没有工作,在街上摆摊卖些针头线脑养活自己,自己高考那年,外婆整天吃白水挂面,却给自己买肉补充营养,每每问外婆为什么只吃面条,她就笑呵呵的说,外婆不喜欢吃肉。
解剖完毕,死因确定,并不是因为藏獒撕咬直接致死,而是过度惊吓导致的突发性心脏病,宋欣欣在死因鉴定报告上签了名字,出来抽烟,她本来不会抽烟,只是为了压制尸臭才学会的,每次只抽半支。
抽了半支烟,将烟掐灭在手中的烟灰缸里,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自己,身上衣服脏兮兮,两条麻花辫很蓬乱。
“小妹妹,怎么在这里?”宋欣欣蹲下来问道。
这里不是公安局,而是医科大附属医院的法医鉴定中心,因为设施比较齐全,公检法都喜欢借用这里做鉴定工作。
小女孩吸了一下鼻涕,说:“奶奶在里面。”说着指了指解剖室的大门。
宋欣欣想起来了,王凤霞重伤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带着个孙女,民警询问过,她们祖孙俩相依为命,平时扫大街,孙女就帮奶奶的忙,如今阴阳两隔,小女孩却不知情,以为奶奶还活着,还在抢救,所在守在冷森森的解剖室门口。
“你叫什么名字?”宋欣欣鼻子一酸。
“我叫毛丫,阿姨,奶奶啥时候好啊。”
“毛丫,奶奶受伤了,要住院,住很长时间。”
“你骗人,奶奶说明天带我去吃粘玉米的,一块钱一个,我不用奶奶掏钱,我自己有,我攒的钱,好多呢。”
毛丫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都是毛票和硬币,忽然她发觉不对劲,歪着头看了看宋欣欣,“阿姨,你怎么哭了?”
“阿姨没哭,迷眼了。”宋欣欣将毛丫抱在怀里,泪水扑簌簌落下。
“奶奶说,迷眼吹吹就好了。”毛丫很认真的说。
宋欣欣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但眼泪却如同开闸的洪水泛滥,这里是医院最僻静的角落,偶尔经过的工作人员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女警察抱着脏兮兮的小女孩在哭泣。
远处走来几个人,是负责此案的民警,以及社会福利院的工作人员。
“宋警官,这是怎么了?”民警很纳闷。
宋欣欣立刻收起泪水,站起身来,却依然紧紧拉着毛丫的手,冷冷道:“没什么。”
“毛丫,跟这个阿姨走吧。”民警指了指福利院的工作人员。
毛丫摇头:“不,我要奶奶。”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过来牵毛丫的手,她吓得躲到了宋欣欣背后。
“你们这是干什么?”宋欣欣质问道。
“是这样,这个孩子是被王凤霞收养的弃婴,没有户口,也没有亲人,现在她奶奶死了,就只能送社会福利院了。”民警解释道。
毛丫哇的一声哭了:“胡说,奶奶没死!奶奶住院了!”
宋欣欣恶狠狠瞪了那警察一眼,抱起毛丫说:“她哪儿也不去,和我在一起。”
民警很尴尬,福利院的人却说:“收养孤儿也要走程序的,不能说收养这就抱回家去,要审核条件,办理领养手续。”
宋欣欣说:“我会办的,但孩子绝不能跟你们走,她有家,有亲人,有妈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她妈!”
众人很为难的彼此看了看,决定妥协:“好吧,就暂时寄养在你这儿,手续等你有空了再补办。”
等人走了,毛丫才问宋欣欣:“阿姨,你真是我妈妈么?”
宋欣欣严肃的点头说:“是的,我就是你的亲妈妈,你小时候妈妈有事出差,现在才回来,奶奶有病住院,现在妈妈来照顾你。”
毛丫半信半疑,不过宋欣欣白大褂里面穿着警服,小孩子也知道警察是好人,是不会骗人的。
“那我以后能喊你妈妈么?”毛丫想了半天才问道。
“能,我就是妈妈。”宋欣欣再次泪奔,她也是孤儿,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喊一声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毛丫喊个不停,似乎很兴奋,宋欣欣却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毛丫身上的衣服鞋子全都是捡来的,小孩许久没洗澡,一身的馊味,脸上尽是污垢,只有一双眼睛是亮晶晶的,宋欣欣不嫌她脏,带她打车来到中央大街的帝豪商厦,直奔童装柜台。
销售小姐见到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登时一副嫌恶的样子,宋欣欣才不理会她们鄙夷的眼神,掏出帝豪钻石贵宾卡和工商银行公务员信用卡往柜台上一拍,指着几件最贵的女款童装说:“这些我都要。”
第三十九章放松操
宋欣欣是穿警服来的,这么漂亮整洁的女警官和脏兮兮的小乞丐肯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商场的销售小姐都是察言观色,极其擅长辨别顾客身份高低的人精,她们立刻说可以,但不能试穿只能直接买走,因为脏了就影响二次出售。
宋欣欣在公安局内部有个“冰山”的称谓,但实际上她平时并非冷若冰霜,反而很平易近人,只是别惹到她,不然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可以瞬间从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变成冷酷无情的女法医。
这几个童装柜的销售员就惹到了宋欣欣,话虽然对,但态度实在让人不爽,何况宋法医本来就不是通情达理的人,她也用不着和她们废话,买了衣服直接走人,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打了个电话给帝豪商厦的总经理进行投诉,去年春天,帝豪商厦的地下停车场发现一具女销售员的尸体,造成极大恐慌,是宋欣欣凭着蛛丝马迹破了案,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抓住了凶手,这张钻石贵宾卡就是总经理代表商厦送给她的谢礼。
“宋警官,我马上处理,把她们辞退掉,不尊重顾客就是不尊重上帝。”总经理当即做出承诺,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态度就让人满意。
宋欣欣说声谢谢挂了电话,毛丫问:“阿姨,去哪儿?”
“喊妈妈,咱回家。”
出租车司机狐疑的看着后视镜中的这一对“母女”,怎么看也不像一家人。
宋欣欣在市区买了一套小户型的酒店式公寓,只有三十平方,厨房洗卫俱全,复合地板,板材家具,收拾的干干净净,窗帘、床单、还有墙上的画,都是黑白色调的,就是衣柜里的衣服,除了牛仔裤,其他的衬衫外套风衣裤子也都是黑白灰三种颜色。
脏乎乎的毛丫不敢进去,她从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
其实宋欣欣是有些洁癖的,尤其是从事法医之后,容忍不了任何肮脏的存在,她将毛丫的旧衣服全都扔了,把她放在淋浴头下好好的冲了半个钟头,本来以为毛丫会抗拒洗澡的,可事实上毛丫很喜欢洗澡,因为奶奶很少带她洗澡。
宋欣欣决定,明天就去订购一个浴缸,天天给“女儿”洗澡。
洗完澡穿上崭新的童装,一个小脏猴变成了可爱的小萝莉,令人眼前一亮。
现在是中午,不慌忙着回去上班,宋欣欣打开冰箱,拿了一罐斯帕姆午餐肉,打开用油煎了,煮了两个白水鸡蛋,下了两包统一日式豚骨拉面,又开了两罐冰镇可乐,做饭可不是法医的强项,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手的最强阵容了。
可是毛丫吃的狼吞虎咽,小嘴吧唧吧唧响。
“好吃么?”宋欣欣有些忐忑。
“嗯!好吃!”毛丫猛点头。
手机响了,是鉴证中心领导打来的,询问她验尸结果,宋欣欣躲到阳台去打电话,说致死原因是心梗,当然这是猛犬撕咬过度惊吓导致的。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领导叹了口气,“本来说今天开新闻发布会的,看来开不成了。”
“怎么?”
“藏獒的主人,背景非常之大,手眼通天,市里已经打过招呼了,要和谐,不能掀起盲目的仇富思潮,总之错综复杂,这个新闻发布会一开,警方里外不是人,很被动啊,算了,等你来了再说吧,挂了。”
手机里传来忙音,宋欣欣才醒悟过来,社会上的丑恶与黑暗力量竟然如此庞大,简单无比的案情搞得极其复杂,无辜的群众被藏獒咬死,不但正义无法伸张,恶犬的主人竟然反客为主,气焰嚣张,将警方往死角里逼。
宋欣欣在阳台抽了半支烟,定一定心神,出来说:“毛丫,妈妈要上班去了,你在家待着。”
“嗯。”毛丫点点头。
宋欣欣觉得孩子很可怜,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iPAD给她:“会玩么?”并且演示了一下。
毛丫两眼放光,兴奋万分,大概她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你慢慢玩吧,尿尿的话这里是洗手间,想喝水自己倒,有事就打电话,会用电话机么?”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宋欣欣才出了家门,打车回市局。
……
淮江波涛荡漾,两岸建筑耸立,江中沙洲郁郁葱葱,绿树掩映中是一座白墙灰瓦的徽派建筑,这是李随风名下的“名流”会所,近江最高档的娱乐会所之一,因为只有乘坐游艇才能登上沙洲,所以高度安全,官场中的朋友都喜欢到这里消费。
水榭亭台中,瑶琴轻弹,陈设古色古香,黄花梨的圆桌上摆着各色佳肴,一瓶极品花雕已经喝掉了一半,来赴宴的都是近江黑白两道的顶尖人物,娱乐大亨李随风做东,天王龙开江作陪,请的是市局一把手的公子詹子羽和市政府副秘书长周暨。
菜品都是无污染的绿色蔬菜和特供肉食做的,所有的辅料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厨师更是高价聘请来的顶尖人才,这样的一桌酒宴在市面上花钱都办不来,不过酒桌旁的四人并没有大快朵颐,他们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饱口福的。
“老五的事儿,就拜托子雨老弟了。”龙开江点燃一支哈瓦那雪茄,慢条斯理的说道,李随风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今天请他出马帮着说话,自然要尽力。
詹子羽不过三十岁左右,论辈分比龙开江和李随风都低,但是人家尊称他一声老弟,给足了面子,心中得意,拍着胸脯说:“市局这边没什么压力,我能罩得住,就是社会舆论方面,得周秘书长出马了。”
周暨说:“好办,我给宣传部打个招呼,封帖子查论坛,不过只能局限在近江内部,微博上咱们没有力量,鞭长莫及啊。”
李随风道:“那怎么办,最近微博上的消息对我很不利,这帮穷逼,就知道仇富,他妈的我也是受害者啊,两头藏獒上千万损失,我找谁说理去,我一年贡献国家多少税款,她一个扫大街的还吃社会救济呢,咬死她那是为国家清理负担,子羽老弟,周秘书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詹子羽笑道:“李老板逻辑分析能力很强嘛,对,就是这个道理。”
周暨笑了笑:“道理是道理,但是这话只能咱们私下里说一说,决不能公开,毕竟公众习惯同情弱势群体,这件事在社会上影响很大,李老板要变被动为主动才好,不然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李随风说:“对,我听说已经有人在人肉我了,还想查我的税务帐什么的,简直就是找死,等我找出来是谁干的,我弄不死他!”
周暨说:“稍安勿躁,不宜站在群众的对立面,我有一个办法,能扭转乾坤。”
“周秘书长请赐教。”李随风拽了句文绉绉的词儿。
“其实很简单,找专业的水军公关公司,在微博上发帖支持你,将火力引到警方身上,矛头对准乱开枪的事情,当然你也要做出一些表率,比如慰问一下死者家属,随便打发几万块钱,这样主动权就到手了,微博上都是些智商为负数的盲从分子,谁声音大,理直气壮,他们就信谁的。”
李随风挠着头:“行么?”
“怎么不行,方…舟…子那样的都有人信,何况李老板还占着理,也是受害者呢。”周暨狡黠的笑了笑。
“那行,我这就找水军公司!来,咱们走一个。”李随风举起酒杯。
大家喝了一个,詹子羽道:“老李,堵门的事儿得继续啊,不能虎头蛇尾,这回坚决把石国平给扳倒。”
李随风说:“必须的!石国平仗着省厅的关系不服詹局长,就是和我过不去,办他!”
酒足饭饱,李随风拍拍巴掌,来了三个貌美如花的旗袍女子。
“陪老板们放松放松。”李随风说。
“我就免了。”龙开江道。
“是老了肾虚了还是觉得小弟我这里不安全,放心,绝对没有针孔摄像头,放松,放松操,哈哈哈。”李随风肆意的大笑起来。
龙开江不好这一口,周秘书长行事谨慎,借口下午还有重要会议,于是李随风派游艇送他们上岸,这下便宜了詹子羽,来了个一拖三,三飞!
……
巡特警支队打死两头天价藏獒的事情也传到了宋剑锋的耳朵里,沈秘书将相关资料都送到了他的案头,开枪责任人居然又是刘汉东,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惹祸精,不过能惹祸也能立功,说明精力旺盛,这是好事。
“宋厅,要不要下个指示?”沈秘书道。
宋剑锋摇摇头,省厅一把手不能事无巨细全都插手,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李随风不是傻瓜,不会为了两头藏獒和警方叫板,他背后一定有人,所图的目的也不是赔款,而是要扳倒某人。
“省里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弘毅,你跟了我这么久的秘书,也该放出去锻炼一下了,趁我还有一些能力,我想把你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你看平川的市委副书记怎么样?”
平川是省管县级市,市委副书记也是副处级,但属于地方官,在个人发展方向上,秘书外放是必经之路,从警界进入政界,向上的路子更宽了,沈弘毅没什么不满的。
“宋厅,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沈秘书一如既往的沉稳。
第四十章大状出马
宋剑锋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新来的省委徐书记表现的很弱势,朱省长似乎掌握了大权,开始重新部署人事,收复失地,而作为前任省委书记嫡系的宋剑锋就在被清理之列。
清理需要过程,毕竟是省公安厅长,不能说免就免,这个窗口期,宋剑锋也要进行博弈,不会轻易就范,让他退下来可以,但必须有个交代,不能亏待了下面的人,安排好下属的归宿,就是宋剑锋下台的交换筹码。
在宋剑锋的这份要照顾的名单里,刘汉东的名字排在最后。
……
刘汉东从督察队出来,先给耿直打了个电话,报告说自己没事了,耿直让他立刻滚回来,一大堆事等着呢。
打车赶回大队,就听到会议室里的掌声,走过去一看,表彰会结束了,一位穿白衬衫的三级警监在众人簇拥下走来,看见刘汉东停下脚步道:“这就是奔雷手刘汉东?”
“报告,我是刘汉东!”
“小伙子很有干劲嘛,好好干。”领导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走了。
刘汉东问后面出来的方正:“那是谁?”
“支队长。”方正小声答道。
领导走了之后,耿大队又召开小会议,话就一句:“大家辛苦了,回头到内勤那领奖金。”
一阵欢呼声。
耿大队又安排了几个人值班,宣布散会,过来问刘汉东:“督察那边怎么说?”
“例行公事,把事儿说清楚就行了。”
“行,你也辛苦了,今晚上别值班了,放你一晚上的假。”
刘汉东苦笑,进了缉毒大队,自己的时间都不是自己的了,比在防暴那边还辛苦。
因为破了一桩大案,捣毁了制毒工场,市局奖励了一笔钱,分到每个人头上也有二三百元,刘汉东领到了二百块钱,到了下班时间,耿大队倡议大家一起吃烤串去,干警们纷纷响起,让耿大队请客。
“没问题,我请!”耿直拍了拍钱包。
忽然手机响了,耿直看了看来电号码,赶紧毕恭毕敬接了:“领导好,领导辛苦,有什么指示?”
大家就都窃笑,刘汉东拿胳膊肘捣了捣方正:“谁的电话?耿大队这么严肃。”
“嘻嘻,还能有谁,他媳妇呗。”
耿直打完了电话,一脸苦相:“对不起同志们,晚上吃不成烤串了,得回家一趟。”
大家又起哄,说耿大队多久没交公粮了,嫂子空虚寂寞冷了,再不回去,头上就得绿了。
耿大队也不生气,拿起皮包下班回家,刘汉东今晚不用值班,也跟着出去了。
“小刘,你住哪儿,我送你吧。”耿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因为缉毒工作的特殊性,他开的是公车,但上的是民用牌照。
“我住铁渣街。”刘汉东说,自从前天赶到缉毒大队报到以后,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去过了。
“正好,我住黄花小区,上来。”耿直打开了副驾车门。
刘汉东上了车,两人驱车回家,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到了黄花小区门口,耿直忽然降低车速冲着路边一群小孩喊道:“耿楚涵!”
路边蹲着玩耍的小男孩回过头来,兴奋万分:“爸爸,爸爸!”扑过来拉开车门,要拖耿直下去。
耿直熄了火,下车,被儿子拖到一群小朋友面前。
“这就是我爸爸!我是有爸爸的,你们相信了吧。”小男孩骄傲的说。
小朋友们点头如捣蒜。
“儿子,咱们回家。”耿大队抱起儿子回到车里,刘汉东已经下来了:“耿大队,我先走了,很近了,我走过去就成。”
“行,明天见。”耿大队发动了汽车。
……
宋欣欣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打开门一看,酒店式公寓的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毛丫的踪影,吓了她一跳,到处找了一下,发现毛丫躲在桌子底下,很惶恐的样子。
“毛丫,怎么了?”宋欣欣蹲下柔声问道。
“我弄坏东西了。”毛丫低着头说。
“弄坏什么了?”宋欣欣左顾右盼,家里整洁如初,没看到坏了什么东西。
毛丫一指iPAD,“这个坏了,不亮了。”
宋欣欣拿过来点了下圆键,根本就没坏啊。
毛丫很纳闷,宋欣欣却明白了,平板电脑自动黑屏,被毛丫认为自己弄坏了昂贵的东西,惶恐不安,所以躲在桌子底下。
“没坏,好好的,看妈妈给你带的什么好吃的。”宋欣欣拿出肯德基外卖,和“女儿”吃起来,毛丫显然没吃过这么高端的垃圾食品,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了还要舔手指。
”好吃么?”
“好吃!”
“还想吃么?”
忽然毛丫不说话了,将手中的汉堡小心翼翼用包装纸包好,放进纸盒子里盖上。
“你这是干什么?”宋欣欣奇道。
“明天去医院,带给奶奶吃。”毛丫很认真的说道。
宋欣欣觉得嗓子眼发堵,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吃完了饭,毛丫收拾桌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还会拿抹布擦桌子,勤快的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这也难怪,毛丫一直跟着奶奶干环卫,别说是家里的清洁卫生,就是大街她都扫过。
宋欣欣开始考虑怎么睡觉的问题,从外婆去世后自己就单身居住,家里忽然多了个人,真有些不习惯。
“我想回家。”毛丫小声说。
“这里不好么?”宋欣欣奇道。
“好,可这不是我的家。”
“你家在哪儿?”
“在街上。”毛丫也说不出个具体地址,但宋欣欣知道,毛丫心中的家,是王凤霞租住的房子。
“行,妈妈带你回家去看看,拿些东西,然后再回来住,好不好?”
这回毛丫点头了。
宋欣欣打了几个电话,查到了王凤霞的暂住地址,带着毛丫打车前往铁渣街,毛丫的“家”就在这儿的一处出租屋,杂乱的院落门口摆着两个简陋的花圈,是环卫处的同事以集体名义送的。
院子里坐着两个人,笔挺的西裤一尘不染的皮鞋,一看就不属于这里,他们正在和王凤霞的儿子、媳妇谈善后处理事宜,宋欣欣没有上前打断,在一旁静静听着。
“张先生,你母亲已经去世,人死不能复生,不如把精力放在活人身上,这样,我的委托人答应先给你三万块慰问金,如果你能尽快火化尸体,另外再给你五万,一共是八万块,你考虑考虑。”
王凤霞的儿子张小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媳妇却很精明的样子,代替丈夫进行交涉:“我婆婆才六十,还能再干好几年,她老人家省吃俭用,每月工资都贴补我们的,我苦命的婆婆啊,让畜生活活咬死了……”
媳妇说着就抹起眼泪,给对方施加压力。
”这样吧,火化后再加两万,不过你们要签署一个东西,承诺不再追究。”律师见惯了这种农村刁妇,才不会被她压制住,所谓的让步不过是策略而已。
“再加两万,一共才十万……”媳妇嘀咕道,“婆婆每月工资千把块,一年就是一万多,再干个十年,也有十万,干到八十,就是二十万……”
律师冷笑:“账不是这么算的,你婆婆每月工资六百元,加上各种补助和加班费,才八百出头,还要付房租,还要养捡来的孙女,吃喝上再节约,一个月也要三四百吧,再说王凤霞已经六十岁,患有各种慢性病,且不说环卫处不能让她干到七八十岁,就是能,到时候也是满身伤病,住院看病可是大头,你能负担得起?现在人走了,一了百了,丧葬费不让你出,你还想什么去?还不如拿十万块回家,一点力气不花,反正这么妈你也是三两年不来看一回的。”
媳妇在乡下也是个角色,听了律师的话就开始瞪眼:“你们城里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十万块就要买一条人命,太不把俺们农村人当人看了,十万块,绝对不行!”
律师摘下金丝眼镜,慢条斯理的擦着,和颜悦色道:“好啊,你去告啊,你尽管去告,李老板在近江的势力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是省政协委员,省里市里关系多着呢,再说他也是受害者,两头藏獒价值千万,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他也正一肚子火呢,你们要是去打官司,一分钱也捞不到!”
旁边另一位年轻律师负责唱白脸,“大姐,何苦呢,民不与官斗,你看法院、政府门口那些上访的,有用么?再说就算你告赢了,你妈已经六十岁了,每月工资就这么点,法院判下来的赔偿金,指不定还没十万呢,听我一句劝,拿着钱赶紧回去吧,何苦闹这些没用的,这样吧,我帮你支个招,告环卫处,绝对能弄一笔赔偿金,我可以给你当律师,费用可以打八折,公家的钱么,和私人的钱不一样,这个官司好打。”
金丝眼镜见对方有退缩的意思,立刻加码:“你不是有个儿子在上技校么,如果你同意签署文件,李总会考虑给你们的儿子安排工作。”
张小柱两口子对视一眼,觉得差不多了,一起点了点头。
律师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拿出三万元现金来递过去,媳妇接过来蘸着唾沫一张一张的点着,发现不对劲的票子还拿出来对着亮光看水印,检查的一丝不苟。
钞票点完之后,张小柱拿起笔,在协议书上歪歪扭扭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写了一张收条。
“那我们就先走了,火化后再付余款。”律师完成任务,起身告辞。
律师走了,张小柱两口子窃喜不已,媳妇说:“值了,上回咱村老徐家的三姨,被车撞死才赔了七万,咱娘死的不亏。”
忽听旁边一个声音冷冷道:“十万块就把你妈给卖了,你们还是人么!”
“你是谁?”张小柱两口子看着这个陌生的黑衣高个子女人,她身旁的小女孩倒是认识,正是母亲捡来的孤儿毛丫。
第四十一章抄了李随风的场子
“我是毛丫的监护人。”宋欣欣凛然道。
张小柱想了想,虽然搞不清楚监护人是个什么玩意,但可以确定,这个小孩不用自己负责任了,这倒是好事一桩。
不过他媳妇却不这么想,眼珠一转道:“凭啥你就监护了,这是俺婆婆捡的孩子,按理说该跟俺走。”
宋欣欣鄙夷道:“你是不是也想把毛丫卖钱?”
妇女道:“俺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也不能就这么把孩子领走啊,让俺怎么和死去的婆婆交代?起码给个三五万的。”
宋欣欣打开提包的拉链,从里面找东西,张小柱两口子眼巴巴的等着拿钱,哪知道拿出来的是一个黑皮工作证,上面是警徽。
“讹人讹到我头上了是吧?”宋欣欣亮出警官证,两口子顿时哑口无言。
宋欣欣拉着毛丫进了房间,这是一间九平方的小屋,屋里乱糟糟的,堆积着各种捡来的破烂电器、衣服、废纸,床铺是两块木板搭在椅子上,铺着草席,一床薄被,枕头上绣着鸳鸯,看样子有年头了,枕头皮已经被扯开,大概是为了寻找老人留下的存折现金等物。
毛丫拿了一个黑乎乎的布娃娃和一个铅笔盒,这是仅有的几样属于她的东西。
“妈妈,咱走吧。”毛丫说。
“走。”宋欣欣和毛丫目不斜视的走出了屋子,张小柱的媳妇还想检查一下娃娃和铅笔盒,被宋欣欣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刚出院子,就看到刘汉东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抬着花圈过来。
“咦,这不是缉毒大队的小刘么,你怎么在这儿?”宋欣欣很惊讶。
刘汉东说:“我就住这儿,刚知道被咬死的环卫工人也住这条街,我和她也算有缘了,就买个花圈送过来,这是我女朋友,马凌,这是公安局的宋警官。”
马凌伸出手,落落大方:“宋警官您好。”
宋欣欣和她握了握手,很客气的打了招呼,又问刘汉东:“你认识王凤霞?”
“不认识,那天出警我在场,藏獒是我开枪打死的,这不还惹了一身骚,上午被督察大队叫过去审了半天呢。”刘汉东说。
“原来开枪的是你啊,好样的,我挺你!好了不说了,我们要回去了。”宋欣欣点点头,带着毛丫走了。
刘汉东不由自主的回头去看女法医颀长的背影,忽然感到耳朵火辣辣的疼,原来是马凌在痛下杀手:“盯着人家看什么?”
“放手放手,我不是看她,我是看那个小孩,好像是被咬死环卫工人的孙女,怎么和冰山在一起啊?”
“什么冰山?你们管她叫冰山啊?我看一点也不冷啊,挺热情的。”马凌也瞅着宋欣欣的背景,狐疑万分,不过她看的是宋欣欣的身高,这位女警官大概有一米七六的样子,比自己还高几个厘米。
“人家这么叫,我也跟着叫,听说她是法医,整天解剖尸体什么的。”刘汉东道。
马凌倒吸一口凉气:“哎呀,我刚才和她握手来着。”
刘汉东嘲笑道:“切,那又怎么了,照你这么说,人家都没法吃饭了,再说解剖都是戴手套的,算了,跑题了,送花圈去。”
将花圈摆在门口,刘汉东和马凌进去慰问,张小柱两口子没料到还会有人来吊唁母亲,赶紧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来应酬,刘汉东给了二百块烧纸钱就离开了。
“马凌,今天晚上我有空,到我屋里看书去吧,我买了几本郭敬明的书,你一定喜欢。”刘汉东心怀鬼胎的说道。
马凌哼了一声:“你咋知道我喜欢郭敬明,我喜欢的明明是韩寒。”
刘汉东道:“韩寒的书我也有,大把的,走,看看你,喜欢就借给你两本。”
两人来到108号,上了四楼,一进门,马凌四下张望,一间破屋,有个屁的书。
“书呢?”
刘汉东拦腰抱起马凌,横着丢在床上,然后扑了上去。
……
连续数月的忙碌,耿大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伸了个懒腰,在家里的沙发上躺下,他倒是想躺在床上,不过媳妇不让,只能在客厅里栖身。
还没一分钟呢,手机就响了,是巡特警支队打来的。
“老耿,刘汉东在你那儿吧,让他回来,这小子捅了大篓子,人家要告他。”
“咋回事?”耿直邹起眉头。
“还是打死藏獒的事情,李随风一定要一个说法,现在市局给我们很大压力,顶不住了,刘汉东虽然调到缉毒去,但还是巡特警的人,得让他回来接受处理。”石支队长似乎很愤怒。
“能怎么处理?”
“搞不好要判刑的,听说检察院都介入了。”
耿直从沙发上翻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着,心中怒火熊熊。
“石支队,李随风要说法,那就给他一个说法,我们缉毒大队准备在全市娱乐场所开展一次突击检查,想请巡特警支队给予支援。”
石国平答应的很爽快:“没问题,我们巡特警坚决支持禁毒工作。”随即挂上了电话。
“这个老狐狸,明明自己能处理的事儿,非得拉我当垫背的。”耿直嘀咕道,给二拿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搞个突击检查,扫一下市区的几个娱乐场所,查吸毒为主。”
二拿奇道:“这种低端的事儿咱们也做?”
耿直道:“没办法,撬了人家的墙角,就得帮人家擦屁股。”
二拿问道:“具体怎么搞?”
耿直说:“李随风找巡特警支队的麻烦,他们不方便出面,咱们上,姓李的名下好几家夜总会酒吧歌厅什么的,这些地方少不了溜冰的,先派人进去侦察,确定有人涉毒,直接进去抓捕,封门,要不了一星期,李随风就得求饶。”
二拿想了一下说:“最近事儿挺多,实在抽不出人手来。”
耿直说:“我知道,可是李随风是冲着奔雷手来的,这小子在防暴大队惹下的祸,得咱们帮着善后,没办法,谁让他是缉毒大队的弟兄呢。”
二拿:“懂了,我马上安排人手。”
耿直说:“你打算让谁去?”
“谁惹得祸谁去。”
“可以,事不宜迟今晚就得行动。”
打完电话,耿大队起身穿衣服准备出去,媳妇刚洗了澡, 香喷喷的从浴室里出来,正要打发耿直去洗澡,却看见丈夫起身欲走,气的浑身发抖道:“你走,走了就再也不要进这个门!”
耿直进退两难。
……
刘汉东和马凌两人打闹了一阵子,刚纠缠在一起热吻,手机就响了。
“妈的!谁啊这么不长眼!”刘汉东拿起诺基亚1110,恶狠狠的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二拿的声音:“小刘,赶紧回队里,有任务。”
刘汉东说:“知道了。”
旁边马凌掠了下乱糟糟的头发,不满道:“缉毒这么忙啊,连正常生活都没有。”
这话被二拿听见了,质问刘汉东:“你旁边说话的是谁?”
“是我女朋友。”
“正好,一块儿带来,今天的任务比较简单,带你女朋友去夜总会玩。”
“酒水饮料什么的报销么?”
“别扯那些,赶紧的,这是任务。”
挂了电话,刘汉东说:“马凌,走,带你潇洒去。”
“什么?哪儿去?”马凌忙着系胸前的扣子
“去夜总会玩儿。”刘汉东一头雾水,手中的诺基亚被马凌看见。
“咦,怎么换手机了,我给你买的酷派呢?”
“掉臭水沟里,报废了。”
“好啊,我买的东西都不知道珍惜,我打!”
……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缉毒大队驻地,马凌是警察的女儿,从小就在派出所长大,要不是学习不好,当年也想考警校来着,这次要配合警方执行任务,别提多开心了。
耿大队不知道为什么迟到了,二拿主持大局,他对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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