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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锅铲冲自己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这下沈放更加好奇了,忍不住昂着脖子问,“我说玉儿,你房间什么时候成禁地了,前些日子你不还在里面帮我补课来着吗?”
“总之就是不能进去!”
“哦——”不甘心地挠挠头,估量了一下闯进姚玉房间的严重后果,沈放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冲动一把,这时卫生间的水声止住了,不一会姚玉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头湿漉漉短发下的瓜子脸嫩得能挤出水来,宽大蝙蝠衫也没能掩盖那并不饱满却如山丘般坚挺的**,当沈放视线往下移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高过膝盖、紧绷绷贴着肌肤的沙滩裤,黑色丝绸般光滑的沙滩裤,引人犯罪的沙滩裤,在它的衬托下,姚玉两条两条笔直结实的美腿更像璀璨的珠宝,一下便死死勾住了沈放的视线。
短暂的安静之后,姚玉似乎对沈放的反映还算满意,俏生生地问:“好看吧?”
“好看……”走过去摸了摸姚玉的额头,沈放纳闷地嘀咕着说,“嗯?奇怪,也没发烧呀……”
“你才发烧呢!”姚玉光着地脚丫踩了沈放一下。身子一旋。飘着就进了房间。再出来手里拿着个深颜色塑料袋。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一路上姚玉嘴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尽是些她在乡下那几天地琐碎小事。沈放对小女生心里那点得意地事情又实在提不起兴趣。想岔开话题又找不到机会。除了鼻子嗯一声嗯一声算是附和。剩下地心思全用在如何放满步子从后面好好欣赏一下姚玉难得有地美艳。
出了后生活区。正巧撞上厂里换晚班地人流。这些人又多是认识姚玉和沈放地。故而没少有人跳出来拿他们这对小夫妻打趣。估计也就是姚玉。换别个女生早就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倒好。丝毫没有成为淑女腼腆安静地自觉。一会跳起来踢踢这个。一会又叫着去追打那个。搞得脸皮已经很厚了地沈放也有些尴尬。毕竟他地心理并非十五六岁。让他装羞装怯。或者跟姚玉一样死不承认。只要是想想就会掉一地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到了家。一向在姚玉面前不苟言笑地妈妈。居然也被她地打扮给镇住了。连着叫了好几声“玉儿。好漂亮”。居然把好些天没见着地儿子扔到一边。径自抓着姚玉地胳膊叽叽喳喳说了好半天悄悄话。
在自个房间看完了新闻联播。沈放摸着咕咕叫地肚子走到客厅。发现这娘俩还在唠嗑。一个地眼神就像婆婆在看中意地儿媳妇。一个笑容甜得能把人给腻死。他只好端着一张苦瓜脸挤到中间。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妈。你儿子都快饿昏掉了。还不做饭啊?”
“做。这不是在做吗?”妈妈摘了一下手里地芹菜。又笑着问姚玉。“玉儿。晚上干脆就在这睡吧。帮放子补习完功课。正好陪阿姨聊聊天……”
“妈!你手里这根芹菜拿了都有一套新闻联播的时间了……”沈放无可奈何地端起茶几上的塑料菜篮子,闷声不响走进厨房,求人不如求己啊,还是自己做饭给自己吃吧。
炒了三个菜,煲了一个鱼头豆腐汤,沈放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想这下总算能吃饭了,于是高兴地喊屋里看电视的娘俩出来吃饭,可他打开电饭煲一看,老天爷,米还是米,水还是水,用手一摸竟然还是凉的!按了按半球牌电饭锅的开关,下去是下去了,两三秒自动就跳起来,这要能把米煮熟才见了鬼呢。
“妈——”沈放终于受不了,扯着大嗓门叫了起来,“电饭煲怎么坏了?”
妈妈嗑着瓜子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哦,忘了跟你说了,前些天就坏了,得拿根筷子插进去抵住,等差不多熟了再拔出来……”
出去一趟回来,姚玉变得知道穿女人衣服了,妈妈变得不给自己做饭了,现在就连电饭煲都变手动的了,还得把握好火候,否则饭就得烧焦!
手动就手动吧,总比没饭吃好……好不容易弄妥,满脑门子热汗的沈放坐在桌子旁边端着碗,拿筷子夹了点菜进嘴里,嚼了半天也没嚼出什么味道来,肚子反倒不觉得饿了。
那娘俩闻到饭香,总算从屋里出来了。
妈妈将凉了的菜端进厨房热了下,姚玉则盛好饭安安静静地坐在沈放旁边,居然破天荒头一回,她竟然没好意思拿白眼去扫沈放。
吃过晚饭,姚玉帮着妈妈洗好碗筷,坐了一会居然就走了,而妈妈也没挽留,浑然忘了刚才让姚玉帮沈放补习功课的事情。
一头雾水的沈放站在门口看着姚玉走远,回转身看了看在沙发上笑眯眯织毛衣的妈妈,凑过去腆着脸问:“妈,你跟玉儿都说些什么呢,怎么你们两个都怪怪的?”
“傻小子,你不会自己到屋里看去啊?”妈妈拿白眼瞪了瞪沈放,“我可跟你说,别看当初定娃娃亲的时候,妈妈持反对态度,那是妈拿玉儿当心肝宝贝来疼的,将来你要是让玉儿受着委屈,妈饶不了你!”
“知道了!”话没说完沈放就跑进自己房间,灯泡刚一亮堂,他就看见窗台上,挂着两串鲜艳火红的风铃。
那是用硬的包装彩带一手一手编出来的风铃,黄色铃铛下面分别缀着两颗同样用彩带编成的心,沈放觉得胸口胀胀得,呼吸也急促得就如记忆中第一次亲吻姚玉的嘴唇,他慢慢走到窗前,双手捧起那两颗心,只见一个上面写着沈放,另一个写着姚玉,两颗心之间用一根红色的线穿过相连。
沈放忽然笑了,“难怪不让我去她的房间,敢情是精心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没想到,玉儿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啊!”
燥热的风吹来,两颗心随着风铃一起前后摆动,清脆的铃声叮叮叮叮,敲在沈放心坎,涌出能弥漫整个夜晚的甜蜜和心动,“能让一切重新来过,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幸运的事情啊!”
正文第【039】章有必要提醒一下
更新时间:2009…9…1814:32:11本章字数:3550
昨晚急着想见见印象已经模糊的哥哥沈霖,可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也没见他回来,沈放挨不住困爬到床上,没想一觉就睡到中午,还是被一阵嘈杂的翻箱倒柜的声音给吵醒的。
“放子醒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哥哥沈霖,他一米八的身高,几乎跟沈筠一个模子出来的国字脸、大眉毛、高鼻梁、厚嘴唇,一双眼角略微下搭的眼睛正满是笑意地望着沈放。
“哥,你搞什么呢?”发现自己房间的抽屉也全部都拉开,零散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沈放轻轻抚平皱着的眉头,咯咯笑着拍拍身边,“过来坐呀——是不是又在翻箱倒柜找存折呢?”
“八成老妈带身上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跟他提钱的事了!”沈霖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上,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压的铁床都颤了颤,他抬手搂着沈放的脖子,另一只手拍了拍沈放的胸脯,“还是这么弱不禁风啊,以后怎么出来钓马子啊?”
沈放高瘦文弱,被哥哥拍了两下就有些咳嗽,不无尴尬地直了直腰,拧过头来看着哥哥,“什么事情又急着用钱了?”
“别提了,还不是那档子事?”沈霖懊恼地哼哧了一阵,忽然问沈放,“放子,你攒了不少零花钱吧,先给哥应应急——玉儿这丫头应该也有点钱,你一会帮我去要来,多少都行!”
沈放沉吟着说:“玉儿能有几个钱,更何况她估计半年的零花钱都已经花掉了。”
顺着沈放的目光,沈霖居然这才发现窗台上的风铃,大拳头捶了沈放的肩膀两下,干笑了两声说:“干得不错啊,跟哥哥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有没有?呵呵——”
虽然很怀念跟哥哥相处的时光,但沈放已经不习惯被人这样打趣了,只微微摇头。
发现弟弟好像不大一样,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沈霖又说不上来,他在那一个人干笑着也没意思,唉得叹口气仰面躺了下去,“爸妈真是偏心啊,你十岁就给订了娃娃亲,我高三才领女孩回家,还要被爸打得满屋乱跑……”
对这个沈放懒得搭腔,想了想还是问道:“哥,到底什么事急着用钱?”
“不说了。不说了……就你那两个零花钱塞牙缝都不够。我还是去找徐谦想想办法吧……唉。我真是上辈子欠她地。这辈子想办法慢慢还吧……”
哥哥口中地她。沈放是知道地。这件事上他也一直都站在哥哥这边。想想与其让哥哥白白欠徐谦一个人情。还不如自己给他解决算了。反正有些事情也不可能总瞒着家里人。于是爬到床里头去拿帆布袋子。“要多少钱?”
“五六百吧。就是她妹妹下半年要上高中。她爸地厂子又好几个月没发出工资——”沈霖右臂盖着眼睛在那嘀咕。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睁开眼就看见沈放手里捏着几张票子递在面前。
“既然左云家有事。你没道理不帮忙。不过不是上辈子欠她地。你这辈子欠左云地就已经太多。”沈放说完轻轻将钞票塞到哥哥手里。见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笑着解释道。“你不在家地时候跟人做小生意赚了点钱。不过你可要暂时替我保密。别让爸妈知道。”
“你跟人合伙做生意?”沈霖犯糊涂地样子真有几分憨傻。他坐直身子狐疑地望着沈放。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最后又吸了口气道。“放子。别看我跟爸妈顶嘴顶地快活。其实很多事情我心理明白。自己做得是不对地。”
没办法。谁让自己年纪还小呢。要让哥哥相信自己能赚到这么多钱。哪里是三言两语讲得清地哦!
“哥,你放心,这钱真是赚来的,家里的存折我绝没动,不相信晚上妈妈回来,你问她好了,看看存折是不是她带在身上。”沈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哥哥纠缠,跳下床乘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下午我还要去学校补课,一会洗完澡我就走了,你自己找地方随便吃点啥吧,别管我了。”
别管我了!这还是自己那个有些腼腆纯情、喜欢追着自己到处跑的弟弟吗?手里捏着那六百块钱,沈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读大学这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沈放一下子就长大了,言谈变得甚至比自己还要成熟。
洗过澡身子清爽了不少,回到房间哥哥却已经走了,坐在电扇前把身上的水吹干,穿上背心短裤踢个人字拖,沈放背着帆布包就出了门,却并没往学校去,不是他不在乎补考,而是根据往常的经验,除非你真是懒到一塌糊涂无可救药交白卷,否则差不多应付一下学校也就让你过了。
顶着明晃晃好像化成一大滩的太阳,沈放一路摸着墙根走,好不容易到了二马巷王癞子的店铺门口,已经被嗮得外焦里嫩、嗓子眼冒烟,进了铺子也没跟里头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的王癞子打招呼,径自拉开冰箱拿了瓶汽水,放到嘴里用牙齿咬掉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饱。
“啊……”沈放打了个嗝,满足地呼出口浊气,正好王癞子起身到里屋搬了张椅子出来,便咧嘴笑着绕过用板凳支起来摆放零碎杂货的门板,“爷爷,这大热天中午的,也不会有人来买东西,你怎么也不关门打个盹啊?”
“人老了就不渴睡了……过来坐吧,想想你们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王癞子弯腰从柜台里拿了包烟,递过一根给沈放,“清荷呢,她没跟你一道回来?”
划着火柴先给王癞子把烟点上,然后再点上自己的,沈放站着嘬了一口,吐着烟说:“清荷留在上海还有点事,估计这个月都不一定能回得来,不过爷爷你要是一个人觉得无聊,我就经常过来陪你下下棋……咦,你店里的小伙计呢?”
“回乡下收庄稼去了。”
“哦,我就说怎么见着人呢。”沈放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棋盘棋子,问道:“要不先来杀一盘?”
“算了,算了……”王癞子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着沈放笑道,“你来找我肯定有事吧?想故意输给我讨我高兴?”
“呵呵,哪有的事……”沈放讪笑着挠挠头,心想拐弯抹角也没多大意思,干脆直截了当地问,“爷爷,我听清荷说,林贵和林市长似乎经常来你这喝酒唠嗑,你们一定很熟吧?”
不知沈放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王癞子微微点点头却没说话。
“这次林市长去上海出差,特意找了我跟清荷去聊了会天,看上去应该是挺温和的一个人,不过——”沈放顿了顿,见王癞子一直眯成细缝的眼睛张开,咳嗽一下轻声道,“我听到有些不好的传言,说林市长在外面似乎有个情人,其实林市长一直没结婚,就算有个把恋人也很正常,毕竟四十来岁一个大男人,清心寡欲一两年也就罢了,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碰女人吧?”
“外面现在有这样的传言?”王癞子皱着眉头,仿佛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脸上浮现出惋惜落寞的表情,迟迟没有再搭腔。
沈放安静地在旁边坐了一会,听到王癞子唉的叹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有人当官图的是富贵,有人当官图的是权势,也有人当官想要有一番为国为民的作为,偏偏林市长,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动不动也七八年了,在国内也算是一个特例了,可我就想不明白,爷爷,你说他当官为的是什么?”
王癞子是打心眼里喜欢沈放这个过于稳重成熟的孩子,也知道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起林贵和,狐疑地问道:“外面真有那样的传闻吗?”
沈放点点头,“按理说林市长也没有插手别人碗里的事情,没道理会有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出来啊……”
“贵和知道自己不是个当官的料,能有今天他也觉得侥幸,所以平常已经尽量低调,尽量和稀泥了,怎么还有人想抓他小辫子,非得让他把屁股底下的位置腾出来?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真以为我们牛栏祠堂出来的孩子好欺负?”王癞子恼怒地嘀咕着。
沈放乘机说道:“爷爷,这事儿生气也没用,为了这事跟某些人撕破脸、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好……事情虽然是件小事,可有小人要拿它大做文章,恐怕对林市长的影响也不好。如果林市长在外面真的有对象,大不了娶回去当老婆,不方便娶的,把关系断了也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这样,爷爷?”
“嗯,改天我会跟贵和说说这事……”王癞子阴沉着脸,“不过真要有人眼馋他的位置想生是非,也得先把招子放亮点,莫说他在外面没有情人,就是有,也就一跳蚤大的事!”
目的已经达到,沈放便不在说什么,只是心中隐隐担忧,如果真像王癞子说的那样,为什么林贵和还会被调去政协养老,这一仗他明明是输得一败涂地啊。
爷俩说完正经事,摆开棋盘酣畅淋漓地杀了几盘,待到四点多日头不那么毒辣,沈放才告辞离开。
正文第【040】章红太阳机械厂
更新时间:2009…9…1814:32:12本章字数:2794
出了二马巷,打算去红太阳机械厂转转,先摸摸情况再说,没想正巧撞见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哥哥沈霖,瞧他那耷拉着脑袋一脸颓丧的模样,怕是钱没能给出去,肯定还被人给臭了一顿。
“哥——”沈放挥了挥手,等哥哥走到面前,笑着问,“被人给轰出来了?”
沈霖讪讪点头,重重叹了口气,“也不能怪人家,也是我这张嘴犯贱,触了他的霉头,被拎着板凳给砸出来了。”
当年左云小产的时候差点丢了性命,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离家出走,至今也没有消息,沈放心想被板凳砸几下算好得了,人家老爸起码没拿刀追着你满大街跑。
“好像左云家是在南山区吧?他爸是机械厂的技术骨干?”沈放摸了摸哥哥额角的一块淤青,见沈霖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走,咱们再去一趟,你这一身横练的肌肉挨几十下也死不了。”
“挨揍我是不怕,我就怕把他给气出什么病来,哪天左云忽然回来发现自己老爸被我给活活气死,她还不跟我拼命啊?”嘴上说着,脚步却跟着沈放到了路边,“放子,你嘴巴甜,脑子又好使,要不你帮哥把钱给他吧?”
“想都别想,自己欠的债自己还去。”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沈放弯腰钻了进去。
上辈子,爸爸入狱,哥哥入狱,在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打击下,妈妈的身子也垮了,刚满十六岁的自己眼看就要崩溃在生活的重压之下,左云这个甚至算不上未过门的嫂嫂,却从外地赶了回来,用她那柔弱的肩膀,义无反顾地扛起了这个家,直到半年后传来哥哥在狱中自杀的消息,左云才在一个飘着雪花的冬夜,悄悄离开。后来沈放四处打听,隐约知道左云在一家尼姑庵剃发出家,至此,她对哥哥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左云在沈放心中的分量,甚至是超过了哥哥本身的。
出租车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快要到达南山区义宁镇机械厂生活区的时候,天空忽然阴了下来,眨眼功夫便狂风呼啸雷雨大作。
“放子——”沈霖起身扒着前座,“这雨下得太大,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呢?你不回去?”
“我先去左云家看看。他家那老房子屋顶漏水漏得厉害。他爸又有关节炎。说不定我赶过去能帮上些忙。”
沈霖说着就要下车。沈放急忙喊了声“等等”。先是将钱给了司机。又从帆布袋里拿出一个本子。脱下背心将本子裹在里面。然后又用袋子盖着抱在胸口。“走吧。我也正好有事去找左云他爸。”
钻出出租车。两人顶着暴风雨一路狂奔。好不容易穿过狭小地牌楼、七拐八绕地巷道。到了左云家门口时已经全身上下湿透成了两只落汤鸡。
拿起帆布袋抖了抖。沈放穿上背心将笔记本拿在手里。冲沈霖使了个眼色。“敲门啊。不会临门一脚才发软吧?”
“我擦擦脸上地水。你急什么——”抓起衣摆胡乱抹了把脸。沈霖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在两开木门上敲了敲。雷雨交加中。这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些。也不知里面地人听不听得见。
站在门口干等了一阵。沈放也懒得去取笑哥哥。刚要上前砸门。门却从中咔嚓一下分开。一个身材略高地中年人夹着两把雨伞站在那瞪着他们。想来应该就是左云地父亲左宏斌。
“叔……”沈霖在后面勉强笑着喊了一声,被左宏斌拿眼一瞪,赶紧机关枪一样说道,“看到下雨,我想都没想就往回跑,你家屋顶一下雨就漏——”
“漏也不干你的事,赶紧给我滚远点!”左宏斌扫了沈放一眼,冲沈霖沉声喝道。
看见哥哥低着头转身就要走,沈放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了句,“哥,男子汉该忍就要忍,你想想,左云因为你躺在门板上流血不止差点连命都丢了,可她有埋怨过你半句吗?”
沈霖闻言眼睛一亮,转过身来看着左宏斌,“叔,雨下得大,你赶紧去接二妹,家里我帮你收拾。”
左宏斌气得抓起腋下的雨伞就要打过去,沈放步子一挪挡在沈霖前面,微笑着说道:“左叔,机械厂要垮了?”
气头上的左宏斌本来连沈放一块打的冲动都有,骤然听到这话,愣了片刻,继而又横着雨伞将两人往外推,“滚,滚,别死皮赖脸地挡在我家门口!”
还以为自己一句话能镇得住这老家伙,沈放尴尬地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推到雨中,赶紧将手里的笔记本往左宏斌怀里一塞,“左叔,你一定要看看这个,它能救你们厂啊,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看看——”
“给我滚!”左宏斌抓着雨伞在空中挥了一下,左手拿着笔记本作势就要往外丢。
“左宏斌!”沈放站在雨里一声爆喝,“机械厂是苏临老资历的军工企业,从解放前到现在已经传了好几辈人,你就眼睁睁看着它垮在你的手里吗?”
左宏斌一口气没缓得上来,身子晃了晃吓得沈放差点没过去低声下气的道歉,他可不想把左云的爸爸真个给活活气死。
“滚……”左宏斌有气无力地转过身,慢腾腾走进屋去关上门。
沈放总算是松了口气,老家伙没被气死,笔记本他也没扔掉,目前来说一切还算顺利。其实这件事并非左宏斌不可,随便找个搞技术的说不定都能满足沈放的要求,只是因为有一层左云的关系在里面,便想着能顺带拉上左宏斌,也算是稍稍报答上辈子左云对自己的恩情。
沈霖心里很不舒服,明显弟弟有事瞒着自己,可他又抹不开面子开口问,只得闷声走在前面,步子却比刚才慢了好多,就像是在雨中散步。
“唉,看来得找个宾馆晒晒包里的钱了,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不用带这么多在身上了……”
走了还没十来米,身后巷子里就听噼噼啪啪的声音传来,沈放扭头一看,乖乖,七八个青壮手里抓着木棍铁棒,撵日本鬼子一样直冲了过来。
“赶紧跑啊!”
被哥哥的大嗓门唬了一跳,沈放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拽着胳膊不要命地遁走。
“大白天还有人公然打劫啊?”
“打个屁劫,都是机械厂的职工……”
“那他们凶神恶煞地追我们两个——靠,你害得左云遭了那么大的罪,不会还理直气壮地跟这帮人打过架吧?”
“……别说了,总之在这里,我的名声比狗屎还丑……”
“老鼠过街,真是人人喊打……看来我的计划很可能就要毁在你手里……”
“幸亏下大雨,不然这次带着你可跑不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以后不能跟你一块到这边来了,不是每次都这样好运的。”
正文第【041】章彼此讳莫如深
更新时间:2009…9…1814:32:14本章字数:3311
五天后,沈放在姚玉的监督带领下,没有任何准备和武装,裸奔着就去参加了学校组织的补考,说也奇怪,无论是考哪一门,监考老师都被姚玉缠着聊天,而前后左右四个位置的同学要么打手势,要么递纸条,考最后一门地理的时候,居然还有个女生把自己做完的卷子回身放在了沈放面前,然后硬生生将沈放绞尽脑汁才写了小半的卷子抢了过去。
强悍啊!姚玉在学校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难怪这几天见不到她来给自己补'www。shubao3。com奇‘书‘网'课,敢情一切尽在这小妮子的掌控之中。
完成所有补考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沈放耐着性子听完班主任的谆谆教导,好不容易从教室出来,瞧见姚玉在楼梯口冲自己做鬼脸,赶紧跑过去,张嘴也就夸了一句“你厉害”,后面那些肉麻的好话全被姚玉的装傻充愣给塞回了肚子里。
出了学校,对面凉皮店一群同学也不知在那等了多久,见着他们两个顿时都大声叫着“姚玉,姚玉”,沈放便被拽着跑过马路,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十几个同学都不是什么生面孔。
一大帮人在那叽叽喳喳边聊边吃,就沈放这个异类,搬了个马扎端碗凉粉坐在靠门口的窝窝里,他其实也尝试着想要融入到他们的谈话中,可惜这不是他现在的心理所能承受的事情,没被雷得外焦里嫩已经很幸运了。
吃完东西,沈放起身慌不迭去买单,心想这下差不多该解放了吧,听见人群中有家伙喊着要去溜冰,再一看姚玉两眼放光的表情,沈放真想把兜里的钱一股脑全塞给她得了,实在是不想跟着去遭那个罪。
姚玉难得矫情地过来跟自己蘑菇,说是她身上带了钱,不用怕钱不够丢人,沈放正为难着,瞥见一辆轿车停在了学校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王克文。
从屁股口袋掏出一百摁在姚玉手里,沈放将她拉到近前,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你辛苦一下,代表我好好谢谢他们……咱爸估计从上海回来了,可能有什么急事,让王克文过来接我了。”
说完轻轻捏了捏姚玉的小手,抹着额头冷汗,沈放撒腿就朝车旁的王克文跑了过去。一个天真的姚玉就已经够他受的,再来一帮成天除了小虎队就是郑智化的高一学生,沈放除非把自己灌醉了往里面一扔,否则怎么也不想和他们混一起。
王克文果真是来接自己的,上了车沈放问出了什么事,王克文摇摇头只说不清楚。
轿车一路飞驰直接开到家门口,沈放下了车进屋一看,哥哥沈霖正和爸爸坐在沙发上聊天,姚齐理则信手翻着桌子上的老黄历,看上去也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由松了口气。
“爸。回来了?”
将书包随手一扔。沈放刚要在沙发上坐下来。瞧见爸爸朝自己房间使了个眼色。便听爸爸小声说。“林市长忽然想见见你。在院子里等着呢。”
沈筠看见儿子愣了片刻。随即就点点头直起腰走了。不由心中感慨。“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气了。我还想嘱咐他几句。让他不要太紧张呢……”
院子里。无花果树下站着个身形瘦削、样貌周正地中年人。眉毛很淡很稀。像是一抹烟灰。眼睛也算不上大。但却出奇地有神。看着别人地时候自然而然有一种犀利。而真正引人注目地。是他那张棱角分明地脸上。自下巴到左耳根。有条满是皱褶地疤痕。无形中又平添了几分威严。
这是沈放第一次见到林贵和。给他地印象除了庄严肃穆、不苟言笑外。还有几分当过兵打过仗地彪悍。这和想象中那个被调到政协养老以至郁郁而死地男人有着天囊之别。更加无法跟“林龟壳”三个字划等号。“他不像那种甘心妥协大环境地人呀……”
微笑着伸出手去。沈放自我介绍道:“林伯伯。你好。我是沈放。听说你要见我?”
“沈放。”嘴里重复一遍,视线直直盯着沈放的眼睛,握过手之后,林贵和这才露出一丝微笑,上下打量了一阵,慢悠悠说道,“你就是沈放?我还以为,清荷挂在嘴边的神奇少年真是三头六臂非同凡响呢,还不是跟我一样,两条胳膊两条腿、两个鼻孔一张嘴嘛……嗯,长得还算齐整,就是身子板弱了些,你看看你爸那身板,寻常三四个人都近不了身的,当初差点就给我当了秘书,呵呵……”
功夫好就当秘书?那是保镖吧?沈放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我觉得还是像我妈多些好,这样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妈都会偷偷藏起来给我留着,我哥就算想怪她偏心也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像爸爸呢?”
“嗯,小家伙挺机灵……”林贵和拍了拍沈放的肩膀,随意问了些功课学校以及生活上的事情,然后拉着沈放的胳膊走到院子中央,微微沉吟道,“你的事情,清荷也跟我说了个七七八八,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魄力和胆量,偏偏还能成功,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只是——有些话我这个当长辈的不得不说,逼入绝境才可兵行险着,你两次都趟着地雷阵冲锋,虽然两次都成功了,但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失手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清荷这个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她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我不希望她有什么差池,或者她在乎的人有什么差池。”
从林贵和话中听出一点点警告的味道,沈放不由愣了愣,一时半刻又想不透其中奥秘,便没有立即搭腔。
“看看我,唉,这喜欢教训人的老毛病总是改不了……”林贵和自嘲似的摇摇头,看着沈放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你小子不错,我那样说,你都没反驳,比二十来岁的愣头青还沉得住气,是根好苗子。”
“谢谢林伯伯夸奖。”沈放微笑着转过身来正对着林贵和,“林伯伯,有些事情在别人看来可能危险至极,完全是疯子的赌命行为,但当事者或许早就胸有成竹,一切都只是按部就班得在实行罢了。”
带着几分诧异地转过头来,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说这番话,林贵和都会觉得这个人有些狂妄,更何况沈放还只有十六岁,相貌明明还带着几分稚嫩,偏偏说得理直气壮,让他不由有些想笑。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林贵和敷衍地咳嗽了一下,好似不经意地想起来,问道,“对了,听说你经常去跟王叔下象棋?”
林贵和果然是冲着那个谣言来的!
“也不是经常,无聊的时候偶尔跑去下几盘,最近正好放暑假,所以去得比较勤一些。”知道林贵和肯定不会主动开口询问,但自己若是事情挑明,恐怕就得绞尽脑汁造出一个传谣言的人来,总不成说是做梦梦到的,而且既然林贵和已经有了警惕,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抓着小辫子,所以沈放顿了顿,接着说道,“前些日子从上海回来,跟王爷爷下象棋的时候,他还聊到过林伯伯你呢,说你经常去他那喝酒,当时还以为他唬我来着,呵呵……”
“曾经是老邻居。”林贵和表情略微有些恼怒,要说沈放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怎么也不信,既然沈放故意这样说,明摆着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若非王叔在电话里说得那么慎重,自己绝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说了些不知从什么地方听来的风言风语,就着急忙慌得跑过来。
脸上头一次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林贵和摸了摸沈放的脑袋,“清荷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呀?哪天她回来了,让她带你上林伯伯家玩去,好不好?”
被人摸脑袋的感觉很不爽,偏偏这又是个长辈大官,躲得太明显总之不好,沈放便大力地点点头,乘势让到林贵和身后侧,“林伯伯要走了吗?”
“嗯,见到你了就可以了,免得清荷下次跟我聊起来,我只能干巴巴听着,插不上话,呵呵……”林贵和迈了一个步子,又停了下来,“沈放啊,有些风言风语听了就当耳边风好了,到处乱传白白让人家笑话,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林伯伯放心。”
沈放跟在身后,爸爸和姚齐理都过来笑着招呼,然后一直送他上了车,直到车子从视野中消失,他们两个才重新回到屋里。
PS:从明日起,为了写出更好的情节,更新速度放缓,每日改为一章,字数相应增多,希望朋友们能继续支持官枭,员外一定更加努力!
正文第【042】章重生后最在乎的是家人
更新时间:2009…9…1814:32:16本章字数:4179
对于林贵和突然来找自己,爸爸和姚齐理都非常默契地收起了好奇心,不仅没有过问半句,就是沈霖偷偷摸摸想打听,也被爸爸瞪着灰溜溜跑进自个房里。
问了一会沈放补考的情况,姚齐理坐了没多久便也走了,倒是爸爸看着自己的眼光跟以往不大相同,多了几分心喜和信任,却又有着少许担忧。
有心想问问爸爸那天他们跟新泰交涉得怎么样,三千万融资款是否能撤得回来,却被赶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爸爸困倦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沈放知道这陪领导考察的差事很不轻松,用身心俱疲来形容再贴切不过,自然舍不得将爸爸吵醒,拿了条薄被单给他盖上。
蹑手蹑脚走到哥哥沈霖门口,沈放打了个出门的手势,见哥哥丢下手里的小说下床跟了过来,便压着声音说,“我要出去打个电话,顺道去买点菜回来,你去不?”
“好无聊——”沈霖做着嘴型,趴在地上从柜子下面摸出一根铁管,连连推搡着沈放出门。
轻轻带上门,沈放忍不住问哥哥,“你这是要去干嘛?”
“徐谦的坐骑被人浇上汽油给烧了,约好了晚上我给他平事去……”沈霖满不在乎地说着,抡起手里的铁管在地上砸了一下,“想不想跟着去看看,那场面比电影古惑仔还要火爆,放心,你出不了事的,你哥哥我可是东钢这一片的扛把子,手下百来号兄弟呢。”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哥哥,直看得他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沈放才从他手里抢过铁管,“哥,既然你说自己是东钢的扛把子,那这一片的商店都是你罩得咯?”
“那当然。”沈霖说完,不明白沈放什么意思,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在省城读了一年书,但只要是在东钢区混的,怎么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好吧。”沈放叹了口气,“我问你,你可收过保护费?”
沈霖摇摇头,“都街里街坊的,你问谁要保护费也拉不下这张脸啊。”
“那你可卖白粉?”
“没有!绝没有地事!”
“那你手下可有一栏子妓女?”
沈霖嘎嘎大笑。“你看你哥这模样。像是龟公吗?”
“我看不像……哥。既然这些买卖你都不干。你将来靠什么生活。你拿什么拉拢手下那帮所谓地兄弟?”将铁管扔进路口崖子下面地垃圾堆。沈放搂着已经无言以对地哥哥地肩膀。“在东钢区。真要说有个扛把子地话。那个人也绝对不是你!哥。东钢区不是你地天下。你就只有一个人。就只一根铁管!你可知道。二马巷地妓女是什么人在罩着?鹦鹉街十几家饭店酒楼每个月地保护费又是交到了谁手里?迪厅酒吧泛滥成灾地那些蓝色药丸。总不成是地里长出来地吧?哥。东钢区确实有个扛把子。但那个人真地不是你!”
沈霖初二就在外面“混”。打架闹事什么都敢来。可今天听了这番话。想想都有些后怕。自己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缺胳膊少腿。简直就是奇迹了。
“哥,听弟弟一句话,你那些在外面混的兄弟朋友,场面上过得去就行了,真要让你稀里糊涂跑去卖命,你自己想想,值得么?就拿徐谦你这个最好的兄弟来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真有过命的交情吗?你真以为他有钱烧的,每天请你喝酒打游戏蹦迪,就因为把你当兄弟,不是这样吧……算了,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但你若真想要在东钢区横着走,除了两个字,再没有第三条路。”
“哪两个字?”沈霖并不蠢,只是年纪轻血气盛,又喜欢古惑仔里的那种威风八面,过去没少干些让人头疼的傻事。
“哥哥你自己琢磨吧,呵呵……去买点好菜回来,晚上咱们两个跟爸爸好好喝喝,到时候你就明白想要在东钢区横着走,该做些啥了……”
拿了点钱塞到哥哥手里,沈放跑进对面的杂货铺,拿起电话给上海办事处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邱清荷,好像知道沈放会打电话来似的,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提了起来,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问话,诸如补考情况怎么样,家里热不热,王癞子有没有问起她之类的。
林贵和话里话外分明有警告自己的意思,这绝非仅仅出于为邱清荷考虑的目的,沈放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林贵和恐怕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富贵险中求的手段和脾性,对谣言的出处以及自己的企图产生了怀疑,他甚至可能会猜测,自己造谣生事,为的是又一次谋取巨额的金钱回报,至于具体如何实施,就不是他会去考虑的了。
听到邱清荷有些嗲嗲的声音,又这么关心自己,本来想要兴师问罪的沈放心里的恼怒也就消了大半,毕竟他不可能一直藏在幕后,走向前台也是迟早的事情。
林贵和要猜疑就让他猜疑去吧,他总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再支持东钢,更何况还有王癞子跟邱清荷这层关系在,林贵和这个政治上的强援丢不了!
嘱咐邱清荷不要把自己累着,公司里那些琐事能差使张妍去干的,尽量不要自己动手……
听到张妍在电话那头大骂万恶的资本家,沈放笑着又跟邱清荷聊了一阵,挂掉电话后也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居委会。
林倩儿应该早就到了黄州,只是不知在什么地方落脚,自己回来这些天一有时间就到四下的出租屋和宾馆去找,到现在还没见着人影,沈放倒是不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这丫头性格虽然古怪,但从小就在外面闯荡,手上功夫也还不错,除非被公安警察逮着,否则遇到寻常三五个人也不会吃了亏去。
跟居委会阿姨详细描述了一下林倩儿的外貌,沈放并能得到希望听到的答复,接过阿姨递过来的临时人口登记簿,耐着性子从月头翻起,一个个排查,还是没能找到哪怕有一丁点联系的名字。
想想以林倩儿造假的手段,身份证上要是她的真名那就真见鬼了。
无可奈何的沈放垂头丧气地出了居委会,一路想着心事往家走,到了家门口妈妈却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门口掰豆角准备晚饭,看见沈放回来,笑着努努嘴,意思是说爸爸还在睡着呢,别进去吵着他。
妈妈眼角的皱纹夕阳映照下显得是那么柔美,温和溺爱的眼神时不时从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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