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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几瓶啤酒,两人开喝起来。杨红梅和念悦早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语,宛如多年不见的姐妹,叶之然不由感慨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小叶,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前程远大,rì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章立人嘻嘻说道。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咱俩谁跟谁,铁着呢。”叶之然笑道。
章立人是叶之然到马石乡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两人即使说不上肝胆相照,也说得上惺惺相惜。而章立人做事沉着多智,也甚为叶之然欣赏。
“那是。”章立人点点头。“不过,你现在分管的经济小区和那个纺织厂都是难啃的骨头,要做出成绩不容易。”
“只能努力了,我刚上来,不可能拿好的活嘛。”叶之然坦然回答,又问:“你当派出所所长几年了?”
“四年了,我三十四岁当的所长。”
“也该动动了。”
“公安系统上去不容易,别的没啥,我倒是想去县局刑侦队,有搞头。”
叶之然点点头,问“最近派出所没啥事吧?”
“乡派出所,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不外乎抓抓赌,抓抓小毛贼。”章立人有些意味索然,“不过,最近有件大事,省里、市里、县里都发文来了,最近两李闹得厉害,到处流窜,有可能会潜入我省。”
“两李”是两兄弟,手里有枪,还当过特种兵,东北籍,接连做了几件震惊全国的大案,手里有十多条命案,公安部发全国通缉犯,全国每个大大小小地方现在都张贴了他俩的头像,算得上闻名遐迩了。而最近几次被发现踪迹后追捕,都在和武jǐng交火后逃逸,更闹得人心惶惶。
“怎么,潜入本省了?”叶之然微微动容。
“不确定,但有这可能。”
“那要高度jǐng惕了。”叶之然说道,“立人,你要所里的人和联防队员都提高jǐng惕,发现踪迹,不要打草惊蛇,要做到立即报告。”
章立人沉着的点点头。
吃过饭,各奔东西,章立人夫妻带着大包小包回家去。张念悦拉叶之然去百货公司购物。九十年代初,各地还没有大型超市,零售行业几乎都被国营的百货公司垄断。
常嘉百货公司是座三层楼的商店,两人走进常嘉百货公司第一层,叶之然的帅气和张念悦的美丽相互衬托,立即成为一道移动的风景,大家纷纷驻足而看。张念悦浑不知情,来到化妆品柜台前,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营业员扔下顾客走了过来,问:“两位买化妆品吗?新到了几款友谊牌粉妆很好的。”
叶之然就在心里就小小地鄙视了一下。
这个年代,百货公司的营业员吃的大锅饭,销售业绩的好坏和个人没有大的关系,一般都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像这样主动前来介绍商品必有另外的心理。叶之然四周看了看,果然,旁边几个顾客在叫营业员都没人搭理。莫非是自己最近帅气大涨?又看了看美艳不可方物的张念悦,还是因为她……
“帮我拿一盒雪花膏,一瓶防晒霜,友谊牌的。”张念悦看了看柜台里的商品,说道。
“好的。”营业员拿出商品,目光始终在叶之然和张念悦脸上来回巡视。
看到营业员失态了的小样,叶之然有点不乐意了,准备发表点意见。
张念悦及时叫了他一声,并给了一个小小的白眼,“木头,付钱。”
一声悦耳的“木头”声把叶之然惊醒了过来,却把附近的所有人呆住了,于是商店里真的多了几十个“木头”。
木头们呆呆望着张念悦明眸皓齿的脸,那张小县城从没有见过的清秀脸庞,望着那清丽脱俗得如刚出尘的仙女,短暂地失去了思维。
而在这声亲昵娇嗔的使唤声中,叶之然察觉心底某种微妙的东西仿佛被触动了一下。
他急忙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递给营业员。等营业员找了零,拉起念悦的手就往二层走。
“木头,急什么?”张念悦扫一眼叶之然。
“一楼花痴太多,我怕你受伤害。”
“你才花痴呢。”张念悦又是白他一眼。
这一下白眼使叶之然浑身一颤,如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完了。”叶之然心里叹息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情感出状况了。
张念悦在叶之然怪异的反应中,也产生了一种微妙感觉,如同心里的一根弦被某种东西轻拨了一下,发出颤抖的涟漪。她抽出了被握住的手。
“木头,jǐng告你一下,再这样不理你了。”她的脸也微微泛红了。
叶之然做出一副悻悻然无辜的摸样,转眼看到服装柜台,指着一条牛仔裤,说道:“念悦,这条牛仔裤很新cháo的,去试试?”
“我能穿吗?”张念悦疑惑地问。牛仔裤是泊来品,传入国内不久,她从没有穿过。
“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怂恿道。
叶之然很快就懊悔了自己的举动。
在张念悦换好牛仔裤出来,叶之然看到的第一眼,又被狠狠地雷了一下。
“天,这哪里是人穿的衣服,分明是魔鬼的装束。”叶之然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原本就是神仙体态的张念悦穿上牛仔裤,成熟少女魔鬼般的身材就展现了出来:苗条中带着飒爽,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笔直的双腿,可爱的小翘臀。
叶之然只觉得热血上涌。
“念悦,快到里面脱下来。”叶之然急忙对张念悦说道。
“不好看吗?”张念悦狐疑地扭身看看自己的下体。
叶之然不说话,只是把她推进更衣室。
等张念悦出来,叶之然已经付了款。营业员把裤子装进衣袋,叶之然拿了就走,把念悦搞得稀里糊涂,连问:“怎么拿了就走?你买了?穿了好看吗?”
“买了,我们走吧。”叶之然拉住念悦的手,在张念悦不解的神sè中离开百货店。在两人转身的一刻,服装柜前同时有多个女xìng在叫嚷着营业员,要试穿牛仔裤。
“木头,我们还到那里去?”出了门,张念悦意犹未尽地问道。
“你还想逛?”叶之然作出辛苦状。
“是啊,我还不熟悉这里呢,到处走走。”张念悦才不理会他的假装。
“城里人多,我们往城外走吧。”叶之然想了想说。
“为什么?”张念悦每次说“为什么”的时候,都会把眼睛睁大。她的眼黑本来就比常人更大,张大眼睛后,更让人感觉她的明眸与众不同。
“没看见大家都在注视你吗?”叶之然笑了笑说。他觉得念悦的眼睛像活的一样,会说话的那种。
“那是,本姑娘从来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张念悦微微一挺胸膛,小小得意了一下。
这一挺,叶之然觉得血液流得快速了许多。“念悦,这条牛仔裤只能在我面前穿,不许在学校穿。”叶之然望着张念悦,装出一脸正义凛然。
“不好看?”念悦疑惑地问。
“不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这衣服,会引诱青少年犯罪。”
“木头!”张念悦生气地挥拳打向叶之然。
叶之然作讨饶装,嘴里嘟囔地说道:“我买的嘛,总要让我先饱饱眼福,要不亏大了。”
吵闹声中,叶之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面前闪了一下消失了。似乎是马艳丽的丈夫刘国勇,旁边跟着一个小巧的女人,却不熟。
“怎么了?”张念悦发现了他的异样。
“没啥,看到一个熟人。”叶之然盯着刘国勇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木头,什么熟人让你浮想联翩?女孩子?”张念悦仍未释然。
“不,是我办公室一个同事的老公,好像带着一个别的女xìng在逛街。”
张念悦于是瘪了瘪嘴,做出轻蔑的样子。
第十四节小混混(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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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然丢开刘国勇的事,和张念悦沿着街道往城外走。小城的街道两侧种了很多梧桐,遮天蔽rì的,阳光稀稀落落的穿过树叶shè在地面上,热气就小了许多。街边的商店里正放着最近热门的一首歌曲:周华健的“花心”。
两人踩着乐声,悠然自得。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rì月唱首歌/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人生悲欢有几何/chūn去chūn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周华健的歌真好听。”张念悦一脸陶醉地说道。
“好听的歌,大家才会反复歌唱。”叶之然学着哼了两句,“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念悦,如果我现在划,划得到吗?”说完,他注视着张念悦。
张念悦白他一眼,狡黠地反问:“划到美国去?也是哦,杨姐姐一个人挺孤单的。”
叶之然闻听顿时哑然无声。他感到和张念悦之间的关系似乎到了某种敏感的关口,而张念悦也察觉到了这点。
两人便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口。夏天的阳光里,飘着江南小城独有的芬芳气味,吹拂过张、叶两人的鼻端,两人漫步走着,心里都是柔柔的。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张念悦悄然享受着这种不曾有过的心情,心里甜丝丝的蛮有滋味。走过一个小店时,张念悦停下脚步,说:“木头,口干了,去买nǎi油雪糕吃。”
叶之然听话地拿出钱,来到冷饮摊前,刚要买,忽然听到有人兴奋地喊:“叶哥哥,多买二根雪糕。”转头一看,却是唐红、唐康姐弟小跑着过来。
叶之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她们姐弟二人,惊讶地问:“你们二个小馋鬼莫非一路跟着我,怎么我刚要买雪糕,就冒出来了?”
“我们上西山玩,刚下来啊。”唐红开心地说道。
“就你们俩?于姨没陪你们?”叶之然看了看唐红姐弟身后,不见于嘉的身影。
“是啊,我们做完作业想出去玩,妈妈说没时间陪我们,让我们自己去。妈妈真是的,星期天忙什么啊,害我们两人走得累死了。”唐红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边说边盯着张念悦看,“叶哥哥,这是谁呀?”
“我是叶之然的朋友。”张念悦感觉小丫头看着她的神情中带着些敌意,皱了皱娇巧的鼻子,抢在叶之然之前说道。
“叶哥哥,是吗?”唐红狐疑地看了看张念悦,似乎不喜欢她的“朋友”说法。
“唐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念悦,我的J大校友,”叶之然对唐红的小小妒意哑然一笑,回过头对张念悦说,“念悦,这是唐红、唐康姐弟,县委唐书记的女儿、儿子。”
张念悦和唐红同时扁了扁嘴,一起做出鄙视叶之然的样子。
唐红说:“叶哥哥,我发现你是花心大萝卜。”似乎很不开心从没女朋友的他忽然多了这么个大美女。
张念悦说:“木头,我发现你是黑心小官僚。”似乎很不开心蛮有正义感的他对县委书记的子女这么熟,分明有企图。
叶之然的汗就冒出来了。
还好这时候身边突然冒出两个小混混,无意中解了叶之然的围。
两个小混混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留着长发,叼着根香烟,估计也在周围游荡,看到张念悦后,显然惊艳于她非凡的美貌,目光幽幽地发亮,嘴里说着胡话:“啊哈,哪里冒出的两个美女,哥俩今个有眼福了。”
“滚开,小泼皮。”张念悦还没说话,唐红厌恶地看着两人骂道。江南人一般把这种小混混称作泼皮。
“吆,小美女挺有个xìng,陪哥哥去看录像厅看录像吧,今天放三级片。”小混混边说边“吃吃”地笑,眼睛邪恶地看看唐红,又看看张念悦。
才笑了三声,却见张念悦抬起小腿,将高跟鞋底对着其中一个混混的脚背猛地踩了下去。
小混混顿时“嗷”地一声杀猪式地叫了起来,疼得弯下了腰,口中直吸凉气,同时用手想去摸被踩的部位,单脚离地,在地上连续上下乱跳,样子很搞笑。
叶之然心想一不做而不休,反正念悦已经动手了,怕不能善了,抬起一脚踢向另一个混混的膝盖,只听见也是“嗷”的一声,另一个混混当即坐到在地,疼得冷汗直冒。把个唐康看得张大嘴瞪大眼,发不出声来。
于是街道旁两个小混混,一个抱着膝盖疼得直打颤,一个单脚连连跳着,也是疼得呲牙咧嘴。毕竟叶之然高中时也练过三年的武,而张念悦的高跟鞋杀伤力不亚于一把尖刀。
唐红见状机智地叫了声“跑吧,”四人便撒腿跑了起来,好在叶老的家就在这附近不到三十米,等二个小混混疼痛稍解,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四个人一路跑,一路笑,直到进了叶老的小院。
叶老的小院在县城最西头,离西山二三百米,老式的二进平房。整个院子很大,进门就是一片空地,种满了各种蔬菜。空地中间有一条水泥路,笔直通向第一进小屋,那是叶老会客和劳动后休息的房间,旁边两间是厨房和佣人的住房;第二进是五间卧房,屋前有一个面积约四百平米的天井,地上铺着方方正正的砖石,左右两棵高大的银杏,长势茂盛,给小院留下遮yīn避雨的地方。
院子虽是老式的平房,但修缮得很好,一根根木柱漆得光亮十足,墙面整齐白洁,沿墙种了几棵香樟树,给空气带来浅浅的香气。
叶老一般都在每天下午四点左右耕作一小时,种种菜,浇浇花,除除草之类,既是劳动也是锻炼,悠然享受半城市半农居生活。
四个人突然推门跑了进来,把叶老和才叔小小惊奇了一下。才叔先看清了是张念悦,责怪地说道:“念悦,冒冒失失地在干什么?”
四人都没空搭理才叔,把才叔晾在那里。
张念悦跑在第一个,进门后用手轻拍胸口,长长地吁了口气,似乎庆幸劫后重生。唐红进门后的反应与念悦不同,她是“哈哈”笑得弯下了腰。唐康是第三个进门的,因为跑得急,大口喘着气,手却举得很高,食指和中指做出“V”的形状。叶之然还算沉着,进门前先往后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追上来,愉快地说道:“jǐng报解除。”随后眼睛就停留在张念悦的手上,看着她的小手一上一下拍着自己高耸的胸口,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想象着她的那只右手如果此刻变成自己的右手,会是怎么的感觉。
以叶老的阅历,当然能猜出大约发生了什么事,先是慈祥地看了看张念悦,随后一瞥而过唐红姐弟,望着叶之然,微皱一下眉,说:“小叶,你也跟着胡闹,发生了什么事?”
未等叶之然开口,唐红一点也不怕陌生,语速很快地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到得意处,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叶之然就无奈地望着叶老。
叶老听完故事,忍不住莞尔一笑,对张念悦说:“倒看你不出,出手又狠又准,有张恒良的作风。”
叶之然就松了口气,说:“叶老,对不住,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张念悦骄横地说道:“没啥关系的,以后再这样,我一脚把他踩成骨折。”说完做了个下踩动作,动作很是潇洒,转身一把拉住唐红的手就往里走,“走,我们先去洗洗脸。”
二女从刚见面时的小小敌意,到现在因为战斗已经结下友谊,说说笑笑地拉着手走,宛如要好的姐妹。唐红虽然比张念悦小七八岁,但发育得早,身材不比念悦矮多少。
叶之然拉过唐康,对叶老说:“唐红、唐康姐弟是县委唐书记的儿女,在路上碰到的。”
叶老见唐红、唐康两人挺可爱的一对模样,倒不觉得反感,点了点头,对叶之然说:“你们也去洗一把,晚上就在家吃饭。”
叶之然这才回过头,对才叔说:“那要麻烦才叔了。”
才叔呵呵一笑,说:“没事,多几个人,热闹热闹。”才叔虽然刚才被晾在一边,但他当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在客堂间洗了脸,唐康一眼看见了椅子上的《书剑恩仇录》,爱不释手地看了起来。叶之然知道这是念悦带来消遣的书,金庸的小说在少年心中是最向往的读本,叶之然上大学时也曾看得通宵达旦。
将唐康一个人仍在客厅看书,叶之然走进天井,听着念悦和唐红嘻嘻哈哈地笑闹声,心里宛如有上百只蚂蚁在咬,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去看。
穿过两颗银杏树的夹道,第二进的房屋就在眼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就看到张念悦眸光“唰”地扫过来,如有实质,让叶之然的目光追随了过去。
第十五节唐红的心愿
张念悦的卧房,布置得很淡雅。因为夏天,床褥是薄薄的一层,一条湖蓝sè的细花毛巾被散发出少女的淡淡体香,墙面上贴了二张电影明星相片,应是念悦的喜欢。但在叶之然眼里,所谓的明星远远不及张念悦拥有的那种触目惊心的美丽。
她体态轻盈,细腰束手可握,皮肤胶好,不施粉黛而细腻天成。更因为她拥有的那种出尘不染的圣洁气质,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木头,牛仔裤到底好不好看?”张念悦已经在房里换上了新买的牛仔裤,怪不得房间里大惊小叫,应是她们二人在对此作评判。
念悦的眉目清秀,更因为目光清澈,而使她独具一种高雅,穿上牛仔裤,又使得身材的优势展现出来,看得叶之然喉咙一阵阵发紧。
“念悦,你的美本是天成的,穿上这裤,更是增添了xìng感,会让男人发疯的。”叶之然赞叹地称赞道。
张念悦闻听脸sè微微发红,娇嗔地说道:“油腔滑调,讨厌。”目光却是隐含欣喜,得他如此称赞,她还是喜欢的。
“叶哥哥,我也要买一条。”唐红不禁也有点眼热。
“你读初中呢,太小,等上了高中再买。”叶之然回答。
“不行,我也要穿的和张姐姐一样。”唐红开始试小xìng子。她也确实喜欢牛仔裤这种新cháo服饰,把人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
“买了于姨也不会让你穿的。”叶之然劝说道。“再说,念悦也不会穿着上街的,只在家里穿穿。”
“我也只在家里穿,给你看。”
叶之然有些头大了,心里想:“这小丫头,怎么会有这种心思,让唐书记察觉,不得玩完。”他看一眼唐红,虽然没有完全发育,但已经是个小美人胚子了。常听人说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心理成熟得比较早,但发生在唐红的身上,就是一种不妙的倾向。叶之然心想,看来以后有机会要适当加以引导,免得以后发生了误会,不可收拾。
“木头,真的不能穿出去吗?”张念悦认真地问。
“念悦,就在家穿吧,你已经长得沉鱼落雁了,再穿上牛仔裤出去,我怕造成交通堵塞呢。”
张念悦想了想,说:“那暂时不穿,等下星期妈妈来了给她看看。”
“伯母要来吗?什么时候?”叶之然惊讶地问。他没见过张念悦的母亲,此刻听她提起,很想见识一下,究竟是怎么样的母亲才能生出一个如此纯美的女孩?
“下星期天吧,她上班忙呢,平时没空。”
“哦,伯母是做什么职业的?”叶之然想多知道一些张念悦的家里的情况,就问得仔细。
“妈妈在爸爸的部队医院里做医生,妈妈是外科医生。”张念悦提起母亲,骄傲地很。
“那张大叔是做什么的?”
“爸爸是师长啊,你不知道?”张念悦睁大眼睛,似乎有些吃惊。
张恒良居然是野战军主力师师长!叶之然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他知道常驻嘉南市郊的部队,不从属省军区,是NJ军区某野战军的主力师,历史上战功赫赫,也曾是越南反击战的主力部队。想不到张恒良居然是这支部队的师长,让叶之然肃然起敬。如此看来,叶老的身份更是难测。叶之然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了。
“那叶老呢?”他不禁又问。
“不告诉你,免得你以后欺负我。”张念悦这次jīng乖了,守口如瓶。
叶之然不再追问,他和叶老纯粹是因为xìng子相吸,打牌、下棋、谈谈琐闻轶事,总是非常得合拍。他和叶老的交往,也从没有在仕途上依靠叶老的心思。而叶老也是因为他为人坦诚,做事情实在,身上有家乡人的淳朴,所以才接纳他成为忘年的朋友,如果他有攀附的心理,恐怕早将他扫地出门了。
叶之然乍问这个消息,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起来。念悦出身高贵,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对她母亲即将来临的消息,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木头,发什么呆啊。”念悦见叶之然闻听父亲身份后有些怔怔地发愣,望向自己的目光,也带了一些畏惧,觉得有些可笑,“爸爸身份再高,也是我的爸爸,又不吃人的,你担什么心。”
叶之然想想也是,以前张恒良就是一张严肃地脸,但自己和他相处得也可以,又何必担心,再说,他的身份比想象中的高,也未必是坏事。
他转脸对唐红说:“唐红,叶老留我们一起吃饭呢,你打电话给家里说一下,否则于姨会急的。”
“噢。”唐红噘着嘴答应一声。她对张念悦父母的身份倒没什么感觉,但对牛仔裤仍是念念不忘。
趁唐红打电话时间,叶之然和念悦说些J大的往事。念悦九月开学就是大四了,学的是经济管理专业,叶之然因为工作需要,也对经济管理学颇感兴趣,心里早就有计划去读二年带职研究生,便向念悦打听起经济管理系的导师哪个有收学生的计划。
吃过晚饭,叶之然就和叶老告辞,带唐红姐弟走。张念悦抬眼叮嘱道:“木头,明天早点回来吃晚饭。”
“好的。”叶之然笑了笑,听着念悦妻子般的嘱咐,心里温暖如chūn。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叶老露出慈祥而亲切地神sè,才叔就知道叶老已经默许两人的交往,对这金童玉女的一对,也是满心喜爱。
转眼到了周一上午,叶之然处理完手里的事务,打电话把马艳丽叫到三楼办公室。
叶之然担任副乡长后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副乡长的办公室都在三楼,和党政办公室一楼之隔。
“好的,叶长。”马艳丽答应后立即上楼。她今天穿一件黄sè的米格衬衫,长百折黑裙,肉sè丝袜里面的双脚修长笔挺,配上她高挑的身材,一副成熟少妇的风韵,引得叶之然多看了她一眼。
叶之然听说她当年是乡zhèngfǔ的第一号美女,拥有数个追求者,后来被税务所的刘国荣摘得花魁,一度让失败者黯然神伤。只是她结婚至今四年多仍没有生育,惹得夫妻失和,最近更是隐隐约约传出婚姻遭遇触礁了。
叶之然想到昨天和念悦逛街时看到刘国荣和一个陌生女子在一起,心里为马艳丽叹息。不过,年轻女同事的家事他也不好多问。
车子经过经济小区时,叶之然让司机开车到经济小区里面绕了一圈,见小区内二条道路都已清扫干净,办公楼旁的一堆垃圾也已经消失,总体环境改善了不少。
“叶长,经济小区全体职工星期天加班搞卫生呢。”马艳丽知道叶之然为什么特意到这里绕一圈,便笑着说,“整整拉走了五卡车垃圾。”
“你怎么知道?”叶之然有些惊讶地问。
“我邻居沈荣就在经济小区上班,昨天下午五点多我看见他满身灰土的归来,问了以后才知道我们的叶长去过经济小区了。”她说到“叶长”时特地加了个“我们的”,语气很亲昵。
叶之然扫她一眼,见她浅笑盈盈的,一如既往,心里也感觉高兴。马艳丽是他工作以来最亲密的同事和帮手,如果因为他的提拔而造成了距离,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而且,马艳丽虽是女同志,但工作上一向积极主动,能力也强,如果她长得不是那么漂亮,说不定早就得到提拔了。女同志长得太漂亮在仕途上是很难进步的,这早已是官场的潜规则了。
“沈荣为人怎样?”叶之然问。
“他是嘉南化工学院大专毕业的,人挺实在,没有花花肠子,有上进心。”马艳丽明白叶之然想了解什么,她的介绍很扼要,不想让他留下先入为主的印象。
车到马石纺织厂,厂长胡伟忠带着管理人员在门口迎接。
叶之然担任党政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对胡厂长和支部书记柳萍也不陌生。他打量了胡伟忠一眼,说:“胡厂长,我今天来是实地了解纺织厂的情况,和同志们一起商量办法,厂子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是是,请叶长多指导。”胡伟忠点头哈腰地说道。
叶之然转身和柳萍握握手,说:“柳书记,我们先看看车间情况,再到办公室开会。”
“好的,叶长。”柳萍伸出手握了一下,叶之然发现她答话的同时,迅速扫了胡伟忠一眼,似乎非常在意胡伟忠的反应。“看来这个支部书记没有自己的主意,基本就是个摆设。”叶之然心想。
得知乡领导要来,纺织厂显然做过准备工作。车间里,场地和机器设备都清洁保养过,工人们在领导进入车间的同时,也立刻忙碌起来。
“胡伟忠是个会作秀的人。”叶之然心想。他知道马石纺织厂自去年开始,订单大幅减少,织布积压严重,生产已基本处于停滞。当然,这与国家针对乡镇企业出台的“调整、整顿、改造、提高”的政策密切相关。
第十六节纺织厂
乡党委会确定叶之然对口负责马石纺织厂的整顿工作后,他有意了解了很多关于纺织行业的情况,也了解了乡镇企业的调整、整顿政策的出台背景。乡镇企业在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八四年**zhōngyāng四号文件发布以后,得到超常规发展,不仅企业数量大增,解决了农村大量富余劳动力的就业,经济规模也大幅扩大,在GDP总量中所占的比重也越来越大,但是,经过前期的繁荣,也暴露了很多问题,乡镇企业产品质量低劣,依靠低价策略挤压了国企的市场空间,同时暴露出重复生产,资源利用率低下等大量问题,国家自去年开始就连续发文要求对乡镇企业调整、整顿,各级zhèngfǔ也积极响应。
“这台整经机什么时间买的?”在车间,叶之然看了看生产设备,指着最大的一台机器问道。
“和这些织布机一起,都是四年前买的,因为费用紧张,当时是向嘉南织造厂买的淘汰下来的半新机器。”胡伟忠回答道。
“总共花了多少钱?”
“二十台织布机花了一万二千元,整经机四千五百元。”胡伟忠回答很麻利。
叶之然点点头,看来胡伟忠对厂里的情况非常熟悉。而据叶之然之前对他的了解,胡伟忠确实对纺织厂的业务比较熟悉,也有点技术,在乡镇企业里算是个人才。纺织厂效益不好,主要问题应该在销售和布料的质量环节。
而这二点这几乎是乡镇企业的通病。
马艳丽跟在叶之然身边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车间的情况,她问旁边的柳萍:“柳书记,这些设备停机多久了?”
柳萍用眼神和胡伟忠交流了一下,回答道:“有些rì子了,布都压在仓库,没卖出去,不敢再织。”
“那没有活,车间里的人怎么办?”马艳丽接着问。
“怎么办?回家种田呗。”车间里一个长得有点猥琐的中年男子突然接过话头。
“刘阿火,乡领导参观工厂,你多什么话。”未等叶之然作反应,胡伟忠严厉地瞪猥琐男一眼,斥责道。
刘阿火身子一缩,有点怨恨地看胡伟忠一眼,不再出声。车间里其他几个工人就一起转头望着刘阿火,鄙视他。刘阿火的脸sè就慢慢的青一块紫一块起来,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放了,织布车间就留几个修理工。”柳书记见状轻声地回答马艳丽的话。跟在后面的销售科长和技术科长也赞同柳萍的话。
大家边走边看,来到制衣车间时,叶之然意外地看到几十个女工在忙碌地裁剪、缝纫,不禁问:“这些衣服主要销往哪里?”
“主要在乡供销社的店里出售,百货公司进不去的。”胡伟忠回答。
“做的什么服装?”
“中老年人穿的衣裤,主要做秋冬季的。”胡伟忠对答如流。
“销路好吗?”叶之然看了看车间,大约有四五十台缝纫机,中间是一排长条桌,女工们缝纫的、裁剪的、拆线头的、装拉链的都不说话,但不时有人瞟一眼叶之然,瞟到胡伟忠时则流露出厌恶的神sè。
胡伟忠摇摇头,说:“我们的衣服主要卖给农民,没几个大钱可赚,厂里的业务主要是织布,现在布卖不出去,就死蟹一只了。”
其他厂领导纷纷点头不止。
“废话,产品卖不动,任何企业都会趴下。”叶之然对他腹诽了一句,问:“厂里销售科几个人?”
“销售科一共四个人,都是乡下出来的,看起来人模狗样,在厂里屁话一大堆,进了城就成了戆大,话也讲不完整。”胡伟忠叹口气,摇摇头。
到了纺织厂会议室,叶之然、胡伟忠、销售科长余阿毛、技术科长周晓和马艳丽、柳萍围坐在会议桌前。四个男人就是四支烟枪,抽得火星闪亮,满屋的烟雾熏得马艳丽呲牙咧嘴,咳嗽连连,四十多岁的支部书记柳萍久经沙场,倒是沉得住气,不为所动。
“我们接下来开个会,车间我都看过了,在业务不足情况下,设备保养得不错,车间也很清洁,胡厂长在管理上抓的还是比较紧的,是有能力的,这点先要作肯定。”叶之然做个开场白,抬眼看看四个厂领导,见他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的话,接着说:“但厂子的情况摆在这里,织布积压在仓库,卖不动就没有钱维持运转,大家都要动脑筋想办法。这样吧,胡厂长先介绍一下情况。”
胡厂长就把基本情况说了一遍,纺织厂近三百职工,在马石乡办企业中规模算是很大的。三百职工都是本乡的农民,没啥技术,只有少数的维修工接受过简单培训,生产依靠技术科的人指导,遇到问题请国营厂的“星期rì工程师”解决。
“工人一个月多少收入?”听完胡厂长泛泛介绍,叶之然问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平均每月三十五元左右,每月发十五元钱,剩下的年底一次xìng发。”
三十五元工资在乡办企业也不低,叶之然自己的工资也就一百多元,他又问:“都发了吗?”
“去年年底的钱发了一半,钱不够。今年活少,平时只有六七十人上班,上班的十五元钱都发的。”胡厂长回答。
“工人思想都稳定?”叶之然继续问。
“有活来上班,没活就回家种田,种自留地,没啥的,乡办厂都这样。”胡厂长不以为然地说道。
见胡伟忠淡漠的样子,叶之然有些不舒服,说道:“我和小马这次下来,不是简单地听听情况,这次zhōngyāng四号文件明确要对乡镇企业调整、整顿,怎么整顿?就是zhèngfǔ不给钱了,企业搞不下去就关掉,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听到准备关掉,厂里四人就有些急了。销售科长说道:“叶长,我们多想想办法,关掉的话,这么多人都没有工作,怕不稳当。”
“我就是要你们想办法。”叶之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光想还不够,要切实可行,还要行得通。你们四个都是厂领导,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再听你们的想法。”
“好的,我们想想办法,也请乡zhèngfǔ多关心多支持纺织厂。”胡伟忠表态道。
叶之然心想,四个人中,这个胡伟忠说话还算有点靠谱。说不定,逼一逼有效果。
从纺织厂出来已是下午三点,七月酷暑,rì头正毒。叶之然坐上桑塔纳车,只觉屁股底下像坐了一块滚烫的铁板,汗“吱吱”地往外冒。车厢内,汗水味夹杂着女人身上的化妆品味道,气氛就有些暧昧起来。叶之然转头看看马艳丽,她也是热得满脸通红,米格子衬衫被汗粘在身上,被汗水浸湿的部分可以看出里面胸罩的颜sè,把熟女的身材凸现出来,叶之然就察觉下身有东西慢慢硬了起来,将衣裤支起一个小帐篷。
“姓曹的!这天气折腾人。”他不觉爆了句大学里那句流行粗口。
马艳丽对司机说:“老王,这车空调不给力啊,不如开窗吧。”
司机回答:“估计空调药水不多了,这几天都要用车,等周六空一些去加。”说着开了窗。
一股热风刮了进来,把车内的混合气味吹散开去,叶之然舒了口气,问:“马艳丽,说说看法,胡伟忠这人怎样?”
“这个胡厂长看上去蛮熟悉厂里的情况的,也有些能力,照道理应该有威信,但我怎么觉得职工似乎并不卖他的帐,有些怪怪的感觉。”马艳丽说出心里的疑惑。
叶之然点点头,他也在不经意间察觉到这点,说:“可能是厂里最近效益不好,职工对厂领导就有些想法。”
“也许吧。”马艳丽同意。
“这次zhōngyāng又是发文,又是层层开会落实,调整、整顿乡镇企业的决心很大,我了解到各大银行都指示下面的各分行、支行,暂停对乡镇企业的贷款。我们乡也有关停并转的指标,不关停几家企业恐怕不好交差。”
关停并转就是关闭、停业、合并、转产。
“纺织厂是我们乡最大的集体企业之一,直接关停的话,怕乡党委一关也有阻力吧?”马艳丽轻声提醒。
“你有什么好办法?”叶之然似乎有意考考她。
“如果还想依靠原来的厂领导班子,就要给他们加点压力和动力。”马艳丽微笑地说。
“继续说。”叶之然鼓励道。
“我觉得吧,可以让他们来承包纺织厂的经营,超过承包指标的,超额部分全归承包者所有,有此激励,应该会有人出来尝试。”马艳丽兴奋地说。
“不错,是个好的思路。”叶之然赞赏地说道:“你起草一个承包的协议出来,把承包者的权限、责任、义务等等写清楚,可cāo作xìng强些。至于承包的金额、是否需要抵押等等,在过会以后再添加进去。”停了停,又说:“小马,你很能干,真是我的好帮手。”
“叶长,如果真的能帮到你,我会很开心的。”马艳丽望向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小星星,鼻尖微微翘起勾勒出动人的弧线。
第十七节朱画家的宅基地
(庆祝本书今rì正式进入A签状态,加更一节)
下了班,叶之然骑上车刚驶走出乡zhèngfǔ门口,就被章立人一把抓住自行车笼头,不禁骂道:“姓曹的,你抢劫啊。”
章立人骂道:“抢你个大头鬼,叫你喝酒去。”
叶之然就有些为难了,说:“今天算了吧,没和叶老打招呼,才叔准备了饭的,会挨骂。”
章立人就笑了起来,说道:“臭小子,是担心大美女骂你吧,别拿叶老来说事,你是领导干部,不能重sè轻友了,快去打个电话请假。”
“······”叶之然犹豫地看着章立人。下午和马艳丽同车,无意间美丽熟女的气息触发了他某种反应,他就特别想和张念悦见面。虽然说他和念悦之间没有任何实质xìng的发展,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让他的绮念有种归宿感,即使呆呆地坐在一起,也能得到愉悦。
“别发呆了,快去。”章立人催促道。
“喝酒总有个理由吧?还有谁一起?”叶之然问道。
“派出所的刘兵,还有朱画家。”刘兵是章立人的部下,关系比较铁的。
“朱画家?”叶之然知道马石乡有个中年画家姓朱,非常出名,但长住省城。
“这个路上和你说,先去打电话请假,否则美女生了气,你会记恨我。”章立人笑道。
路上,章立人告诉叶之然,朱画家原本和刘兵是同村人,有点老亲关系。这些年朱画家在画坛声誉鹊起,有了名声,往他家里去的求画人就急剧增多。在省城,有身份的人又多,不能直接一推了事,他就有点厌烦。所以想在老家盖个大宅,想图清静的时候就躲到乡下来,搞搞创作。刘兵知道他和叶之然关系近,所以让他出面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叶之然想想,这倒不是难事,农村宅基地的审批是他分管的工作,朱画家又是常嘉县的名人,宅基地适当批得大些也无可厚非。
到了“望山楼”二楼小包间,刘兵和朱画家已经在座。刘兵站起身向叶之然介绍道:“叶长,这是朱画家。”
叶之然见朱画家宽阔的额头油亮发光,长头发齐齐地往后梳,颇有艺术家风度。他快步走到朱画家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朱画家,久仰大名,您是常嘉的名人,早就想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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